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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狗皮膏药(欢脱风,HE妥妥的)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我潇洒的字和不羁的画来镇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本来打算写完再发的,但发现工程量太庞大了,所以边写边发吧···
首发在晋江,不过那里篇章太乱,还有很多bug,不建议去看。
黑花少年时候的故事在这里哦http://tieba.baidu.com/p/4520236437?pid=89120789561#89120789561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第一章 买一送一

解语花没想到,买青鱼干还能送黑瞎子,这青鱼干还能不能退回去了?

卖青鱼干的黑老板说,货已出售,概不退款。

花儿爷挑眉看向黑老板,你这是在坑爹?

黑老板笑答,我这是在坑妻,你不是我爹。


其实呢,整件事是这样的。

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特别是地下工作者。众所周知,这斗啊,基本是属于不可再生资源范畴的,倒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呢,我们的黑瞎子同志为了将来的可持续发展,同时也为了现阶段能混口饱饭吃,决定发展人生的第二事业。

黑瞎子人缘不错,朋友满天下,但真正干正经事儿的却没几个,黑瞎子死了一大片脑细胞才从纷繁的人物列表中抽取到一个人的信息。此人姓杨名庆宇,在江南水乡养青鱼,黑瞎子一度觉得杨庆宇他老爹真逗,给儿子取名杨庆宇,结果儿子真去养青鱼了,未卜先知,好本事!黑瞎子和杨庆宇是病友,曾住过同一间病房,因为阑尾炎。黑瞎子从来都是个自来熟的人,再加上杨庆宇生性热情大方,活泼开朗,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闺中密友,呸,病房好友!

在一个小小的村落里,黑瞎子一路沿途问了七八个玩泥巴钓龙虾的小屁孩,终于得知杨庆宇所在。黑瞎子在杨庆宇那儿直接购进了几十条青鱼干,杨庆宇和黑瞎子是共患过难的兄弟,那感情谁跟谁呀,二话不说,直接给打了七折,算是支持兄弟创业,黑瞎子差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此他们建立在阑尾基础上的友情更加深厚了。

黑瞎子的青鱼干卖得并不顺利。

开始的时候,黑瞎子觉得凭自己风流倜傥的外貌绝对是菜场一枝花,师奶杀手,卖青鱼干这等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所以说嘛,白日梦不要做多了,影响智商。

黑瞎子这家伙连摊位都没有租就到菜市场来卖菜,扛着一麻袋青鱼干在菜市场走了一圈后,黑瞎子无奈地走出了菜市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黑爷就成了路边小贩的干活。自从成了小贩中的一员,黑瞎子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城管对他森森的恶意。

那是一个阳光还算得上明媚的下午,黑瞎子费了好大一番口舌解释了半天自己为什么要戴着一副墨镜才让一位欧巴桑艰难地掏出一张毛爷爷买了条青鱼干。就在黑瞎子对着毛爷爷笑成一脸痴汉时,只听得有人大喊了一声“城管来了”,整个马路边就炸开了锅,该收拾的收拾,该逃命的逃命。黑瞎子也不甘示弱地以对付粽子般麻溜的身手剩下青鱼干塞进了麻袋。正想拔腿开跑,黑瞎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城管啊,听说武力值爆棚,不如,趁此机会找他们练练?

于是乎,你将看到黑瞎子背着麻袋被城管在马路上狂追几里路,为其他小贩弟兄引开了大部分火力。

自从体会到了小贩的艰辛,又要对着欧巴桑陪笑,又要面对来自城管的密集火力,黑瞎子顿觉前路一片黯淡。想他黑瞎子在倒斗界虽说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好歹也是人人尊称一声黑爷,怎么成了小贩后竟混得如此艰辛!

黑瞎子改变了主意,是的,他放弃了在这小地方卖青鱼干的艰辛生活,转奔另一伟大理想。没错,他要北上帝都卖青鱼干。喂,话说这理想真伟大啊,你确定不是个笑话吗?

说干就干,黑瞎子真背着一麻袋青鱼干乘着不知道上世纪几十年代的绿皮火车“吭哧吭哧~~”一路从南方小城到繁华帝都。

来到帝都,第一个伟大的理想实现了,接下来要干什么呢?嘿嘿,当然是化妆。

哎,你那鄙视的眼神是要闹哪样啊?不就是化个妆吗···

%……&#**&%#@*

什么?你嫌我娘!你怎么不去打听打听北京城里的花儿爷,他化个妆得三四个小时,你怎么不说他娘去!(花儿爷表示,敢让我躺枪,直接打死,算我的)

o(>﹏<)o#¥%¥@&*!(°ο°)~@

噢,你怕被打死,那你怎么不怕被我拍死!快滚你丫的,你家黑爷要化妆了,小窗帘拉拉好。喂,老大,你在桥洞唉,哪里来的窗帘?(掀桌!)还有,记住你是个爷们儿,这种萌萌哒的语气真的OK吗?

等黑瞎子化完妆,日头已经从东边跑到了正中间,黑瞎子那张脸已经化得连他自个儿都不认识了。黑瞎子拿着面猥琐的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很好,已经由泥土气变成了乡土气,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也是天壤之别。

哎~~作为一个名人真是麻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化妆还不能出去。这要是被道上的人发现鼎鼎大名的黑爷居然跑到北京城来卖青鱼干,那老子以后在道上怎么混呀!所以说,化妆非常必要。

黑瞎子随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从麻袋里拿出青鱼干,看有人开着奔驰宝马,有人拖着破旧三轮,心情颇为惆怅。嗤笑一声,这种惆怅的心情真是没的来由啊,别人是别人,关他什么事?他应该关心的是城管几时会到,哎~莫名其妙就多了一群“敌人”,心情真是很惆怅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俞朱老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在路边卖着某种鱼形生物,唾液腺开始疯狂地工作起来,那鱼形生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好想咬一口···

“爷,我···我想在路边停一下,那里有卖鱼的。”俞朱向坐在后座的人小心询问。只见坐于后座的“爷”极其年轻,眉眼如画,英挺的鼻子下淡色的唇会让人不经意间想到一个词——三月桃花,嘴唇轻抿,嘴角拉出好看的弧度,亲和力就满分了。微微上挑的眼角一点泪痣,听说啊,有泪痣的人都是伤心人。最美的还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大概是学过戏的缘故吧,和手下人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神就连带着表情把想说的说得一清二楚,总有聪明人能会意,倒省了不少口舌。但更多的时候,这双眼睛是似笑非笑,迷迷蒙蒙,像雾一样,看着看着,灵魂就走失了。这样一付容貌,就算是生在女子身上也是足够惊艳。

解语花轻笑一声,说了声“好”。他知道俞朱这辈子都跟鱼杠上了,听他说过,他最大的理想是吃遍天下各种种类的鱼,真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称为“吃货”,对鱼那么执着,上辈子是看得到却吃不着鱼的猫吗?

“猪。”副驾驶座上传来淡漠的声音,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折射着亮光,让人看不清厚厚眼睛下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只是这亮光投到俞朱脸上,让俞朱有些不舒服,大概这折射的亮光里夹杂着鄙夷的目光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俞朱假装没听见,利索地找了个路边停车场停车,只是在心里默默反击:衰月,遇到这样的人,一衰衰一月。显然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淡漠声音的主人叫纪岁月,他是北京第一个藏宝俱乐部的负责人,而解语花,是创始人。

下了车,俞朱迫不及待向窥觊已久的鱼形生物而去。

“呀,是青鱼干,老板,你有几条青鱼干,我全包了。”

全包?有那么0.01秒,黑瞎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眼睛一样扑街了。不过很快,他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听岔,就是全包。唉~到底是帝都好,遍地是土豪,本来还担心青鱼干卖不出去,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卖光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摆外头的再加上麻袋里的,黑瞎子手头13条青鱼干,每条青鱼干的重量在四斤左右,黑瞎子原本是卖两百一条的,不过既然是大客户,那就打个折,两千五。黑爷做生意最讲良心了。

黑瞎子收拾好青鱼干,连同着麻袋一起递给俞朱,然后微笑着等待毛爷爷到手。

俞朱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尴尬地笑了笑:“今天出门太急,没带钱。”

没带钱啊···可是眼瞅着说好的生意也不能就这么泡汤了,“没事,我就在这里,只要城管不来,我就不走,你现在回家取钱吧,我等你哟,亲。”

“可是···”可是我跟花儿爷出来是有事要办的···俞朱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却又放不下这看上去很有嚼劲的青鱼干。

就在这时,解语花和季岁月以正常人的速度走到了黑瞎子的青鱼干摊子前。

又来两个,就说来帝都卖青鱼干这个决定太对了,简直供不应求啊!二位不好意思,我也很想卖你们青鱼干,但我手里所有的青鱼干都已经被眼前这位憨憨的青年包了,so sorry。

“小朱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原来他们认识啊,那前面的想法···简直是自作多情,so sorry 个【哔——】不过我化了妆,脸僵硬了一点,他们应该看不出我刚才得瑟的表情。可还是觉得很丢人哎~

“我···没带钱。”憨厚青年开口。

我有预感,毛爷爷离我很近了。

“没事,多少钱?”

又近了。

“两千五。”

二百五乘十。

“你都买下了?”

那是那是,我可喜欢这只爽快的“小猪”了。

“嗯。”

解语花从钱包里掏出一把红色毛爷爷:“小朱啊,这钱就从你这月的工资里扣了。”

毛爷爷进账!

“哦。”俞朱瘪着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黑瞎子觉得现在的“小猪”应该被打上马赛克,185壮实的身材再配上这副少女般娇羞的表情,简直荼毒生灵啊!哎呦妈呀,太搞笑了。笑点低的人伤不起啊!

等等,眼前的人白西装加粉红衬衫的美人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次在脑内拉出纷繁的人物列表,先点击美人,再点击北京,再点击···咦,这自行跳出来的戏子一列是要闹哪样啊!不管怎么样,先点进去看看。戏子一列只有一个名字——解语花,备注:解家当家,腿细腰好嗓门响,肤白臀翘脸蛋靓,理想型。呃···这备注也太猥琐了点吧···

解语花也觉得这卖青鱼干的老板有点眼熟,笑容很眼熟。记忆中好像有一个人,他的笑容很有特色,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就像···几年前在戏园子里遇上的黑瞎子。

在眼神与眼神的交流中,在心与心的探索间,两个人擦出了火花···或许是水花,一个照影就不见了。

虽然有点眼熟,但还是很丑,皮肤黑得像酱鸭一样。我那么高尚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猥琐的备注!这分别是两个人心中所想。

解语花别开了脸,但黑瞎子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解语花,大概人天生就有逐美的情绪。上次匆匆一瞥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回细看下来,未免也太好看了一点,何止是脸蛋靓,简直就是一妖精。妖孽休走,看老夫怎么收了你!

“花儿爷,你不记得我了?”黑瞎子眼睛里满是真挚,感情汹涌得就像看见了多年未见的亲人——虽然墨镜挡了完全看不到。

“你觉得我应该记得你吗?”解语花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哗啦,透心凉,心飞扬。

黑瞎子一下冷静下来,推了推鼻梁上架的墨镜,咧嘴露出一口锃光瓦亮的白牙,标准黑瞎子配备。

“其实···我是黑瞎子。”我了个去,妆全白化了。

“然后呢?”解语花似乎丝毫不为眼前这家伙是道上鼎鼎有名的黑瞎子,而黑瞎子居然跑来卖青鱼干而动容。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更加坚定了黑瞎子要收了这妖孽的决心。

“花儿爷,其实我卖青鱼干有一个规矩,就是一下买青鱼干十条以上的,那就买青鱼干送黑瞎子。”黑瞎子指了指青鱼干,又指了指自己。

解语花一听可乐了,这黑瞎子几年没见,脑袋秀逗了?“你要···从此跟了小朱?”

“不,谁付钱我就跟谁。”事关后半生幸福,对象绝对不容有错。

想要收一个人,首先要把自己卖出去,咳,送出去。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深井冰来了@悠悠的笛子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第二章 处理赠品

解语花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态,居然答应了黑老板收下黑瞎子这个赠品。大概是免费打手,青椒炒肉饭高手还有微笑天使听上去还不赖,虽然说完全不晓得有什么不赖的。算了,就当是···就当是多了副墨镜吧。但是显然,解语花没有认清楚黑瞎子和哑巴张属性有根本上的区别。黑瞎子属性:话唠(ps:只对看得上眼的人才话唠哦!)毕竟人家只是眼睛有疾,嘴巴和声带没啥毛病不是。哑巴张属性:吴邪(拖走——跑错片场了)咳咳,是哑巴,从外号里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说多了副墨镜吧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黑瞎子从一上车就开始讲话,从星星月亮到人生哲学,虽然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但强悍的人生依然可以嗨起来,当然只是黑瞎子一个人很嗨,解语花觉得很烦。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赠品?白送的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

好想把他扔下去啊!

话唠赠品和黑脸老板的搭配实在是很搞笑,但作为一名称职的保镖和一名称职的司机,就算憋到内伤也不能嘲笑老板——至少脸上不能表现出来,至于心里是否已笑成了旺仔,那就没人知道了。俞朱和纪岁月觉得自己也应该戴副墨镜——也许是耳塞。

“我告诉你,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不然我就把你当保姆使唤了。”花儿爷,你造吗?你这样威胁人简直弱!爆!了!!

“求之不得呢~”黑瞎子,你这种抖M求虐的语气真的符合你总攻的气质吗?

黑瞎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着解语花,各种死皮赖脸求刷下限,解语花被烦的没办法,只好默认了他的存在。所以说嘛,这年头,不怕人不要命,就怕人不要脸。

黑瞎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解语花,怎么扯都扯不掉。

既然默认了黑瞎子的存在,那么黑瞎子住哪儿就成了眼下最头疼的问题。解语花平日里和管家刘叔同住在一个四合院里,解语花喜欢清静,院儿虽大,就住了两个人。解语花起床有时候喜欢吊俩嗓子,早年留下的习惯,怕吵着别人。

解语花是不可能留黑瞎子住自己的四合院的,更别说黑瞎子还有见着他就话唠这毛病。

说起来,解语花在北京城郊还有套老屋,不过没打扫过,爬山虎爬满了墙,就跟鬼屋似的,而且已经被野猫占领了。解语花觉得让黑瞎子驻扎在那儿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自己这儿清净了。

纪岁月有点担心,这老屋多年不修,再加上野猫猖獗,怕是住不了人。

解语花表示,没事儿,黑瞎子那么乐观开朗一人,和野猫在一块儿,他们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黑瞎子的嘴角扯了扯,花儿爷,你对我那么有信心,可是我有点不自信呀···

最后黑瞎子还是住进了鬼屋一样的野猫楼,因为花儿爷说了,不喜欢野猫楼的话大可以走,又没有人拦着。

赠品终于···处理掉了。

傍晚,天渐渐黑下来,黑瞎子正在野猫楼里奋斗——呃···拖地。俞朱为了感谢黑瞎子带来的青鱼干,主动请缨帮助黑瞎子打扫,此刻正像壁虎一样扒在窗上擦窗。

大概是因为无聊吧,两个人聊了起来。

“小猪,你叫什么来着?”

“俞朱,俞是周瑜的瑜去了王字旁,朱是朱元璋的朱。”

“难怪花儿爷叫你小朱。”

“你嘞?”

“我姓齐,你就叫我黑瞎子吧,亲切点就叫声黑哥,以后我罩你。”

“不用,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我在少林学的棍法,人称棍神,我觉得这外号挺霸气的,就是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别扭。其实···你把妆去了挺帅的。”

“好眼神!可惜花儿爷不懂得欣赏我的帅。”

···你们俩的对话真的很没有营养哎···

把黑瞎子住的那一层打扫好,月已高悬,俞朱也回去了,整座房子空荡荡的,只剩下黑瞎子一个人。不过,很快就会有“小伙伴”来陪他了。

“喵呜~”不知道是那只猫先起的头,接着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如魔声入耳,一直叫到了后半夜,黑瞎子往窗外望了望,尽是一双双碧绿碧绿的眼睛,风景独好。

黑瞎子,你知道不,这世界上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叫做——报应。白天你在花儿爷耳边唠叨,这会儿野猫就在你耳边嚎叫,一报还一报。鬼晓得这些野猫是不是花儿爷养来专门对付像你一样的人的。

第二日一大清早,黑瞎子就离开了他的野猫楼赶往解语花的四合院。

解语花的四合院面积颇大,院里种了几株西府海棠,要是在花开时节来,满院飞花,再加上美人如画,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太猥琐了,划掉!重来:想想就觉得似梦似幻···)

管家刘叔早早起床在厨房里忙活开了,黑瞎子大老远就闻到粥香,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响。

早餐时间看到黑瞎子,解语花还是挺吃惊的,良好的修养让解语花出于礼貌地问了句“昨天休息得还好吗”。

“挺不错。”黑瞎子仗着自己有副墨镜,在那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他此刻把墨镜摘下来,那么他的眼圈颜色也许和墨镜有得一拼。

“那就好,还以为你会和野猫开party。你今天是来当保姆的?”

“呦,花儿爷还记得呢。”

“我今天要出去,你把这院子打扫一下,然后听刘叔的安排。”

黑瞎子没有想到,解语花真的把他当保姆使唤。

扎好头巾,戴好口罩,围上围裙,套上袖套,戴上手套,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就出现了。黑瞎子觉得自己有点不伦不类,他好好的一身黑,结果管家刘叔甩给他的装备全是白的,这般黑白配又包得严实的装备,就像是要去和病菌作斗争的科学先锋,不,更像要去消灭小强的人类战士。转头看向同样装扮的刘叔,为什么他这一身装扮就顺眼多了?

告诉你,答案就在两个字——身高。我好像默默地把刘叔的身高给黑了···

因为口罩的原因,黑瞎子的墨镜上一片水汽,本来就看不清楚,这下更模糊了。黑瞎子扯下口罩:“刘叔,我能正常一点吗?瞧我这一身。”

刘叔摆摆手说:“很正常,很正常,少爷平时打扫也穿成这样。”

喔~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刘叔爆料了,花儿爷平时居然这么贤妻良母,说好的霸气侧漏呢?

哎呀,既然媳妇儿都这么穿,那么能穿个同款什么的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乎黑瞎子就欣然接受了···话说,什么时候升级成的媳妇儿?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考虑到墨镜的问题,口罩就免了。黑瞎子一把扫把挥得龙飞凤舞,不如再来段踢踏舞?

刘叔看着精力倍儿棒的黑瞎子,不禁感叹,年轻真好,自己果然是老了,等以后自己老得都动不了了,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少爷,生活应该不会无趣。

其实吧,刘叔你怎么知道黑瞎子还年轻呢?也许他年纪和你一样,是个老怪,只是墨镜功能太强大,挡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来而已。噗——我好像又默默把刘叔给黑了。

黑瞎子觉得,一个称职的保姆应该把主人家360度无死角的清理一遍,而不仅仅是一个院子(角色代入好快的说),于是乎,黑瞎子偷偷地潜入了主人的房间···

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黑瞎子会知道花儿爷的房间在哪里,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刘叔的!那么好一个叔,早就关照了黑瞎子,哪些房间是可以进的,哪个房间是不能进的,那么细心温柔又体贴的叔,我怎么忍心黑他~

解语花的房间没有上锁,反正有锁也难不倒黑瞎子。解语花的房间出了奇的整洁,甚至可以说是朴素,房间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清。

黑瞎子啧了一声,心道,我家媳妇儿真持家~

呃···黑爷,are you 确定?

君不见黄梨为床瘤木椅,紫檀降香书桌奇~简直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用了紫檀木为桌面的书桌上放了几本书,摆放有些散乱,像是看的人在看这几本书的时候心情不佳,随手合了就匆匆离开。黑瞎子把几本书整理了放在书桌一边,一个转身,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枕头之下有一样东西泛着金属光芒。房间很整齐,无需再整理,黑瞎子默默退了出去。

解语花回来时一脸倦色,回到自己房中,还未坐定,便看见书桌上的书移了位置。看着面无表情却明显比平时走得更快的少爷,刘叔暗道一声“不好”。

那边,解语花已经来到黑瞎子面前。

“你哪只手动了我的东西?!”质问的语气。

“都动了。”本着人不作死不会死,人生犯贱偏作死的原则,黑瞎子好死不死地回答了。

解语花恨恨地咬了牙,说道:“以后你不用来了。我解家小庙,供不起你这大佛。”

刘叔无奈摇头,就知道会这样,少爷的房间,就连他都不允许进去。

黑瞎子没有走,而是问道:“花儿爷,你在怕什么?你在躲什么?”一句话,问的莫名其妙。

解语花偏偏从里面听出了几分意思,“你知道多嘴的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黑瞎子轻笑一声,说道:“花儿爷,我等着你来要我的命呐!”

话音落地,解语花提腿就向黑瞎子的门面招呼去,却被黑瞎子一手挡住。得了没劲,解语花没再理他,转身想要离开,不曾想被黑瞎子抓了手腕,想挣脱却挣脱不得。“等你能打败我的时候。”黑瞎子凑在解语花耳边轻语,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甩开手,解语花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刘叔走过来,面含歉意,“少爷他···”

“是我的的错。”没等刘叔说完,黑瞎子就抢先开了口。

“少爷是吃了很多苦才会这样。哎~”刘叔叹息着。他是看着解语花长大的,这解当家,现在说来,在北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可是其中艰苦,几人知?

黑瞎子走到解语花房门外,透过门缝,他看到解语花把他收拾过的书全弄乱,然后一本一本重新收拾。这样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靠近他?

解语花收拾了书,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木盒,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洗了又洗,已有褪色的绣花帕子,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大概是很意义非凡的东西吧。

黑瞎子突然间意识到,解语花其实并不是在怕什么,也不是在躲什么,只是屋里有他一生珍视的东西,容不得他人来亵渎。

无甚欢喜,无甚贪恋,留下的都是在记忆里千锤百炼的,最珍贵的东西。在这里,更在心里。

黑瞎子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前路艰难。

但他从不轻言放弃。

花儿爷呦,要是我也走进了你的心里,你是不是也会待我如待它们一般不离不弃?你可知道,我已一个人走过太久太久···

月上枝头鸟鸣空,黑瞎子身披一身落寞消失在渐起的夜色中。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TBC——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本来想放第三章的,但被度娘连吞三次←她是想吃夜宵了吗?
心好累啊······那就来发个不影响故事连贯性的番外吧。




《约定》

儿时的记忆就像夏日的蝉鸣,越是夜深人静,就越是清晰。

那时候他还没到北京,而是跟着二月红学戏,在长沙,那是他和吴邪第一次相见的地方。空气里似乎还飘荡着糖葫芦和糖人的甜味儿,还有烤番薯的香味儿,真真是冬日里最好闻的味道。

那个冬天,几个家族难得的聚在了一块儿,九门来了一半,吴家五爷也特地从杭州赶了过来,带着他最心爱的孙子和那只可以藏在衣袖里的小獒犬。那只小獒犬的眼睛和吴邪的一样,都是溜圆溜圆的,眼底干净的就像上好玻璃种翡翠,一尘不染。有这样的眼睛的,皆是生性纯善,天真无邪,是最近神的存在。

解语花不知道九门的此次相聚是为了什么,大人间的气氛表面和气,实则剑拔弩张,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影响小孩们玩成一团。那个有着晶亮晶亮眼睛的小男孩叫吴邪,比他大上几个月,他唤他吴邪哥哥,吴邪叫他小花妹妹,还指着他头上扎马尾用的花绳说,小花头上戴小花,真好看。

秀秀小时候是男孩子性格,最喜欢拿着杆树枝当大刀,站在高地上扮司令,霍奶奶没少为这事头疼。秀秀是贪玩的性子,整天缠着解语花要他陪她去泥里打滚,解语花看着自个儿白皙的手,默不作声。他不喜欢玩泥巴,他喜欢唱戏,可是秀秀是妹妹,不好直接拒绝。

“我们去河里捞冰。”秀秀连蹦带跳地跑到解语花面前拉起他的手,拽着就要往河边走去。

解语花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很危险的。”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秀秀放开解语花的手,转而将自己白嫩嫩的手叉在腰间,昂首挺胸,她觉得这时候的自己特别威武。

解语花觉得有点好笑,一个比他还小的小丫头居然说要保护他?以后不定是谁保护谁呢!

秀秀跌在了河里,周围的冰碎成一块一块的,寒冬腊月,秀秀穿着棉袄,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眼瞅着就要沉下去了,解语花脱了棉袄,一头扎进了水里。

解语花把秀秀救了起来,可二月红却罚他在院子里思过,解语花在院子里站得笔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凭什么要受罚?

越是这样想着,解语花便越觉得委屈,眼泪就顺着脸颊一颗一颗落下来,眼前一片迷蒙。

院子外的小贩吆喝着卖糖葫芦,一声复一声,迂回着勾人馋虫,自行车铃铃穿行在街巷,声渐远去···

解语花听着那些个声儿只当是听不见,眼泪挂在脸上,寒风吹过,生出几分刺痛感,解语花拿衣袖抹眼角的泪水,可眼泪就仿若决了堤般,怎么也止不住了,解语花不知道自己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吴邪买了串糖葫芦,正巧经过院子,也正巧瞅着了解语花偷偷拿衣袖抹着眼泪。呀,小花妹妹为什么哭呢?

吴邪跨过院子高高的门槛,一手还拿着糖葫芦,直奔着解语花而去。

“小花,你为什么哭啊?”解语花那会儿正低着头,吴邪只得蹲下,抬着头才能看见解语花的脸。

不说话。

“不要哭了,我把糖葫芦给你。”

还是没声儿。

吴邪举着糖葫芦抓耳挠腮,小花妹妹一直哭,这可怎么办呀?

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递到解语花面前:“小花,小花不哭,我把镯子给你,你长大了给我当媳妇好吗?”

这下,解语花的抽泣可算是止了。

“媳妇吗?”

“嗯,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好。”解语花冲吴邪轻轻一笑,如春风和缓,加上眼角微红,有种说不出来的漂亮,吴邪的目光似凝住了一般,许久才回以解语花一个笑。吴邪的这一笑,让解语花破了功,春风有声,哈哈的笑了出来。

吴邪哥哥掉了两颗门牙,笑的样子真呆。

长大后,他还记得他的吴邪哥哥,但吴邪哥哥已经忘记了小花。

真是个负心人呐···

可就算吴邪不记得那个约定了,他还是固执地保存着他送他的镯子,与他最珍视的绣花帕子放在一起。

他对吴邪是真好,他甚少在斗里折回去救人,唯独对吴邪,他几乎是豁了自己的命去救。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如戏言一般的约定,那是他童年弥足珍贵的欢欣。吴邪早忘了,可是他却如烙印一般印在了心上。那是我们的约定,你未当真,我望成真。说来好笑,年少的解语花是把吴邪当了初恋,所以青春期才生不如死啊。但,当年想嫁的人,现在成了别人的人。吴邪看向哑巴张的笑脸,真是幸福得有些扎眼。不过你开心就好,看你笑的真切,我也可以暂时忘了我戴上面具的脸。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TBC——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第三章只要一发就被度娘删,好忧伤。想看的小伙伴到这里看吧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188115&chapterid=3不想看就直接跳过。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第四章 黑大祸害

黑瞎子等了几日也没有等来花儿爷2013年的钢镚儿,反倒是等来了来自东北的消息。消息很简单,就只有寥寥两字:速回。也没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就俩字,让人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黑瞎子却皱了眉。

匆匆收拾了衣服,黑瞎子连个口信都不捎给解语花就回了东北,全身上下的钱就买了张动车票,居然没乘火车,这火急火燎的,真像是要赶着投胎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所有的钱就买了张动车票,黑瞎子你也够穷的,不知道你那论斤称的毛爷爷都到哪儿去了。

黑瞎子在东北呆了一个多月,和人干了一架,身上多了一个窟窿,不过那个人更惨,两个亿的大生意,被黑瞎子一搅和,生生去了一个亿,接下来的年,怕是没法好好过了。可惜啊可惜,没要了他的命!那年丙辰,马蹄声惊,避世而居的齐家一夜间付之一炬。父母之仇,伤眼之恨,这一个亿,只是利息。那些恶俗的家破人亡剧码,在黑瞎子这儿,是真真切切的痛侧心扉,那一年,他7岁。年少的他,除了仇恨,一无所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黑瞎子的身上又有钱了。

在东北,黑瞎子开了个小铺子,捣鼓老山参,外表看来那是一个极其寒碜的小铺子,开始的时候住在附近的人都觉得这铺子支持不下去,没准明天就该倒闭了,有谁看过开铺子的要隔一两个月才会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进去,而且进去了也不是要买的样子,可是小街上其他的铺子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换了一个又一个老板,唯独这寒碜的小铺子,就像在这里扎了根似的。

这铺子表面上的老板可不是黑瞎子,而是一个长得极丑的男人,别人都叫他龅牙,因为他有着一副大龅牙,他的真名,倒是没有人记得了。

龅牙长得丑,但身体结实,心思缜密,曾在一个特殊部队呆过,能力超群。不过退伍之后他找工作却遇上了一些麻烦,随着不同的文化涌入中国,找工作可就不仅仅是能力那么简单的了,当保镖还要看你长相呢!长得不堪入目的,out!

龅牙一度想,要不自己回家种田得了。幸好,最终良材未摧于山野,他遇上了黑瞎子。

黑瞎子也不是那种完全不看脸的人,当初选择龅牙纯粹是因为他便宜,性价比高。

谁都没有想到,成天守着一个破烂小铺的丑老板年薪竟有二十多万,比他们镇长的薪水都要高出很多。龅牙的工作只有一个——收集关于黑瞎子的死敌的情报,然后加以分析,去伪存真。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其实不然。去伪存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古董收藏者抱着他们所谓的“古董”哭晕在厕所了。

每天龅牙收集到的关于“他”的情报不下于十条,但真正真实的可能只有一条,而那一条也未必有用,这是一项很寂寞很枯燥并且很难产生成就感的工作。多亏了龅牙在部队里学到的思维方式以及锻炼出来的忍耐力,不然真的很难坚持下去。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现在黑瞎子就在他那卖老山参的铺子的地窖里,地窖阴暗潮湿,蟑螂和老鼠满地乱跑,血腥味压抑在地窖里,还混着些其他的味道,气味十分难闻。黑瞎子中的是枪伤,不能去医院,龅牙在部队里学过怎么在紧急情况下处理枪伤,黑瞎子伤口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失血量很大,现在黑瞎子整个人歪在木板床上,因为伤口的位置刁钻,在左锁骨下1厘米处,穿肺而过,不好绑绷带,黑瞎子只好贴了一大块绷带在伤口处。

黑瞎子把墨镜摘下放在床边,地窖里没有阳光,他可以不戴墨镜。黑瞎子摘下墨镜的样子很好看,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眼窝微微凹陷,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但虹膜的颜色很淡,泛着不健康的灰色,瞳孔也无法变焦,就是这样的眼睛,当你盯着它的时候,你会觉得就好像看到了一片迷雾,会让人迷茫,会让人迷失。黑瞎子的鼻子很挺,牙很白,也很整齐,如果龅牙要整容,黑瞎子的牙倒是不错的参考,不过此刻最引人注意的是黑瞎子下巴一直延伸到鬓角的胡渣,从受伤始,黑瞎子就没有打理过自己,胡渣再加上他苍白的嘴唇,黑瞎子看上去格外憔悴。

黑瞎子套了件宽松的毛衣,取暖器24小时在工作,听龅牙说,这几天天有些阴沉,可能快下雪了。龅牙腌了点萝卜在地窖里,陶土的坛子,外面有一层釉,褐色的,在地摊上很常见。腌萝卜坛子旁还堆了半人高的白菜,是龅牙准备过冬用的,白菜本来保存得挺好,但因为摆了个取暖器进来,白菜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腐味。住地窖黑瞎子也是没有办法,地窖比地上要安全。

离开北京已有一个多月,不知道花儿爷怎么样了。黑瞎子有点想解语花。离开北京的时候走得太匆匆,连道别都来不及,花儿爷会不会猜我去了哪里,会不会猜我是否还回去,或者,花儿爷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离开···

有一个声音在黑瞎子脑海中叫嚣,去北京!去北京!

去北京得要钱呀!他现在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他的墨镜了。不过···这地窖里有好东西,龅牙都不知道,或者说,龅牙不想知道。

要论节操这东西,龅牙比黑瞎子高尚多了。

黑瞎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缺血造成的眩晕感还是很严重,这里不是医院,没有血库存着血,连抗感染的药都是龅牙好不容易弄到的,失去的血,黑瞎子只好祈祷自己的骨髓造血细胞给力点,快点补回来。

右手按着伤口,黑瞎子步履蹒跚地走到白菜堆前,白菜堆下面,就藏着好东西。

黑瞎子艰难地用左手把白菜一颗一颗地抱到一边,半人高的白菜,黑瞎子抱了两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三次。其实他可以找龅牙帮忙,但黑瞎子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龅牙本身的工作量就很大,而且之前龅牙就已经帮助了他很多。

白菜都移到一旁后,原来的位置便成了一块空地,地面很干净,但有一个大概0.6×0.6米的切痕,正方形的痕迹很淡,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得出来。那底下是一个暗柜,谁也不会想到在地窖地底有个暗柜。黑瞎子把一个打磨得很薄的吊钩样的东西沿着一侧切痕横向塞进去,待只留下个头时,黑瞎子慢慢旋转吊钩,使吊钩的钩子钩上夹板。黑瞎子拽着吊钩一使劲儿,夹板就被翻了起来,露出底下的暗柜。

柜子里有一箱金条,足有12千克,价值百万,箱子旁摆了几块和田玉雕成的十二生肖佩,生肖个个雕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稀罕玩意儿,可惜没凑齐十二个,不然就完满了。十二生肖佩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骨盒,是用牛骨雕的,还没人巴掌大,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任何纹饰。骨盒里装的东西用蜡封着,看不真切。

这不是黑瞎子的全部资产,但最珍贵的就放在那个看似普通的骨盒里。

骨盒里,是真正的夜明珠。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现在打着夜明珠旗号的珠子数不胜数,没准你在路边套个圈都能套到好几个,不要以为夜里能发光的都是夜明珠,它们大多是混了荧光物质的玻璃珠子,再稍微高档点就是萤石,月河街的小玉石铺子20块钱能拿走一双。

黑瞎子把骨盒拿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了解语花的样子。

这颗夜明珠来自外太空,说起它的家族,它应该属于金刚石家族,也就是钻石,但是它和地球上的等轴晶体系钻石不同,它是六方晶系的,和祖母绿一样的晶体排列形式——一个搞地质偶尔也组团搞个地下“考古”的老头子这么跟黑瞎子说的。

原来掉悬崖进山洞杀大鸟取珠子得宝物的传说都是真的,那么把它吞下去能长生吗?

黑瞎子当然没有吞珠子,不然后面就没有那老头子的事了。

黑瞎子把骨盒收起。钻石,自然是要给自家媳妇的。

从箱子里取出两根金条,和龅牙换了张卡,卡里有两万块钱,以100块钱每克的价格换的。黑瞎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伙计也是黑得可以。不过明目张胆的黑总比暗地里的黑好,这世上比贪婪更可怕的是虚伪。黑瞎子拍了拍龅牙的肩膀,让他去街头的小餐馆炒两盘猪肝来。

又养了两日,吃了好几盘猪肝,黑瞎子觉得自己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墨镜一戴,口罩一挡,把腰一挺,走在街上谁也看不出他是病患,谁也看不到那颗凌厉的子弹穿透肌肤,穿透肺叶留下的深沉伤口,连呼吸都会痛。

应黑瞎子的要求,龅牙在地窖里挂了一面镜子,圆形的,比盘子要小些,长得就跟某些神话剧里的照妖镜似的。黑瞎子来到镜子前,微笑。微笑吧,黑瞎子,你比谁都要强悍,因为你有两排可以闪瞎狗眼的大白牙——有个人跟他说过,笑的话就不会痛了。

天空的阴云还没有散去,龅牙说,也许明天就要下雪了。黑瞎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背起行囊。

“老板,你要走了?”正在纸上涂涂画画计算着1+1=2还是1+1=3的龅牙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行囊上,而后指了指黑瞎子的肩头,示意他伤还没好,就这样离开恐有不妥。

黑瞎子把口罩拉下,呼出一口白气:“是啊,我打算找个热闹一点的地方过冬。”

“哦,那我不送你了。”龅牙,你不应该挽留一下吗?你老板的伤还没好,他要是挂了就没人给你发工资了!

显然,龅牙十分相信自己老板的生命力,祸害什么的,你懂的。

龅牙低下头继续计算,1+1真的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哦,1+1的答案是会变的哦。其实1+1=2还是1+1=3对于龅牙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1+1=0的概率。这世上的盟友,很多也成了寒盟背誓之“友”。

回到北京,黑瞎子先去了解语花住的宅子。宅子大门紧闭,敲了半晌都没人来开门,黑瞎子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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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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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之喜

黑瞎子对危机的预感一向敏锐得惊人,正是这种特殊的能力让他能够如小强一般顽强地活下去。

花儿爷可能是出事了。

黑瞎子找到了俞朱,在黑瞎子关于解语花的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俞朱经常和他在一起,俞朱应该是充当了保镖的角色。当时俞朱在纪岁月的药铺里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右手边放了一盏茶,神情十分茫然。

俞朱此行是来找纪岁月的,纪岁月不是解家的伙计,在北京城里,要论身份,纪岁月其实更胜解语花,纪岁月祖上几代行医,先祖曾为嘉庆帝治过病,可以说是满门荣耀。建国之初,中医受到西方文化及医学的冲击,备受争议,而那时恰逢外宾访华,一外宾突发牙疼,西医治疗效果不佳,当时纪岁月的曾祖父已是名满京师的大医,被招与诊治外宾,一剂药下去,牙疼即好,某位领导人这才力保中医。纪岁月的曾祖父于十年前仙逝,而祖父现还在世,是真正的国医大师。他的父亲中西医互参,一身医术,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纪岁月无心继承祖业,到是对唱戏与古玩极为上心。

和解家的合作,也可以说是因戏结缘吧,不过这戏,可就远了去了。

俞朱到药铺时,纪岁月正在古玩俱乐部里处理些事情,要过会儿才能到,俞朱便边嗑瓜子边等着,解语花不见了,他是着急,但着急也没用,在他认识的人当中,要说神通广大又可靠的,可就只有这位开药铺的爷了。纪岁月已经知道解语花不见,但却丝毫不急,想来是知道一些事情,既然他都不急,那么有瞎操心的闲心,还不如坐下来嗑个瓜子了。

说实话,解语花现在所处的情境不可谓不危险,只是这是解语花设计的一环,纪岁月无法插手,这才找了个理由避开俞朱,要是俞朱知道解语花有危险,很有可能要把整个北京城翻过来找,这样一来,解语花会更危险。

黑瞎子也没和俞朱瞎扯,一上来就问:“我去找你家爷,没找着,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也正找他。”俞朱答道。

黑瞎子明白,找俞朱算是没戏了,不如靠自己。

出了药铺,街上人来人往,黑瞎子看得有些眼花,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这时,一个长发及腰身材高挑的女子一下撞到了黑瞎子肩膀。

“你···”一句话还未说完,黑瞎子就被女子耳上的银坠子吸引了过去。

那女子长什么样黑瞎子没看清,但那银坠子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熟悉,莫名熟悉,这银坠子在哪里看到过?

“好看吗?”很悦耳清脆的声音。

一句话把黑瞎子拉回了现实,黑瞎子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一副大墨镜遮了半张脸,但从露出的鼻与嘴可以推断是个大美人。

“黑瞎子,是我。”美人的声音突然变了,悦耳的女声成了低沉的男声。

这闹的什么鬼?黑瞎子一时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也是莫名熟悉啊!

黑瞎子微微上前一步,两人靠得更近了。“花儿爷?”黑瞎子轻声问,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这么问只是出于习惯。

“我需要掩护。”解语花的声音也压得很轻,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表达了此次来找黑瞎子的用意。

两个人此刻靠得非常近,显得十分亲密,再加上现在两人脸上的笑容,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解语花挎上黑瞎子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黑瞎子肩上,就像很多情侣平时会做的那样。

“有人在跟踪我,但他们还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帮我甩掉他们。”解语花在黑瞎子耳边轻道,温热的气息扑在黑瞎子耳朵上,黑瞎子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后面跟踪的人在远处的街角遥遥地看着解语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黑发,心里犯起了嘀咕。领头的是解语花店铺里的一个伙计——小孔,也是解语花的二叔公安排在解语花身边的一颗棋子。说起来解语花的二叔公只是解家的一个远亲,当年解九念及情分就把他留了下来,解九还在时,他对解家的确是忠心耿耿,解语花的父亲还在时也没多大动静,只是没想到啊,这人越老就越活回去了,都七十多的人了,不安享晚年,反倒是越来越贪恋权势,他仗着自己辈分高,处处想压解语花一头,在生意方面的理念也与解语花南辕北辙,两个人暗地里的较量还真没少过。

说真的,解语花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只是这几十年来他在解家打点,不知笼络了多少人心,解语花虽是解家的当家,可解家家大业大,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二叔公的人哪些不是,正好趁了这个机会将其清理一遍,解家不需要杂草。

小孔见到解语花的次数不算少,看到解语花的朋友的机会也很多,从来没见过刚才戴墨镜的那男的,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样子还和他们跟踪的人关系很亲密,会不会是跟错了人?把解语花的行踪卖给二叔公的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包一半,就是他给的消息只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真的,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爱要不要。包一半因为假消息的缘故没少得罪人,但介于他头上有人护着,至今还没人敢动他。

小孔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跟着。要是包一半的消息是真的,他却半途而归,二大爷指不定要怎么罚他呢!

做了个手势,小孔示意后面隐藏在人群里的两个人跟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穿梭,追随着解语花的脚步。

解语花挽着黑瞎子的手臂,似闲聊一般问起了黑瞎子的近况,当然,用的是清越的女声。

黑瞎子这人虽然有时候会脱线一点,但装起逼来,妥妥的是阳光大帅哥一枚。黑瞎子的帅气加上解语花的惊艳,俊男靓女的搭配一下子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

明明是要隐藏行踪,结果现在却如此高调的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黑瞎子享受着一路上男同胞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然后不知从何地升起一股我家媳妇儿真聪明的自豪感。只能说黑瞎子想太多了,人家只是挽着你而已,媳妇儿这种事还很遥远吧···

被解语花带着进入一座大厦,黑瞎子知道,媳妇儿是准备在这里把后面跟着的小尾巴甩掉了。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解语花问。

“媳妇儿,我不挑的,只要是你选的都好。”黑瞎子这是向天借了胆子吧,开口就是媳妇儿。还有这宠溺的口气,分明就是处在蜜月期的小俩口啊!

解语花对黑瞎子的称呼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嘴角的弧度似乎显示着他的心情极好,就是不清楚墨镜下那看不真切的眉眼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情绪。既然要做戏,当然要敬业一点。

反倒是后面似在悠闲地逛着越走越近的小孔,结结实实地被黑瞎子的话腻到了,同时心中的犹豫也越来越强烈。

“那就随便逛逛吧。”解语花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挽着黑瞎子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只是在不经意的一瞬间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小孔。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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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想码字了,发一张很久以前临摹的花儿爷戏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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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皮面具

解语花把黑瞎子拉到了一家比较大众的男装店,因为打折的原因,这家店里聚集了很多人。

黑瞎子被解语花拉着进了试衣间。小孔一路尾随,眼看着目标进了试衣间,于是便纠结起来,要不要跟进去?跟进去会不会很变态?可是不跟进去的话,万一跟丢了怎么办?

当第四个人从小孔面前经过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在门口守着好了,破门而入这种事太猥琐了,万一那人不是解语花,而试衣间里两位正打算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他这一撞门,那他的脸往哪儿搁呀,毕竟还是要在道上混的人,脸皮真的很重要!

额···能想到这些画面的小孔同志,平时小黄书肯定没少看吧~

而就在小孔纠结那会儿,解语花和黑瞎子已经在谋划着怎么离开了。

那间试衣间是封闭式的,把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可能是在修理管道吧,试衣间的上方有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正方形缺口。解语花看了眼那缺口,然后变戏法一般手中多了两根可伸缩的钢棍。那是老九门二月红二爷喜欢使的武器,黑瞎子听过,也见过。

两根钢棍被连接在一起,有点像撑杆跳的那根杆。在解语花看向那缺口的时候黑瞎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毕竟只是眼睛有问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试衣间很小,再加上黑瞎子的个儿又大,解语花难有发挥的余地,黑瞎子使劲往角落缩了缩,腾出地方给解语花。

解语花拿钢棍支撑着,轻轻一跃,已经到了半空,再借着钢棍的力,身体灵巧地一闪,已然到了那缺口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只灵活的猫。

柔韧性真他妈的棒!黑瞎子赞叹了一声,而后接着解语花的钢棍,借钢棍之力颇艰难地到了一条错综复杂的通道前。

别有洞天啊!

原来不是修管道的。

通道很黑,黑瞎子表示无压力,但解语花有些吃力,这时,黑瞎子看到解语花折了一根荧光棒,很小的那种,光也很弱,但总比没有好。

黑瞎子不明白了,花儿爷怎么就那么喜欢带棍呢?

通道大概还没有一米高,两个人只好匍匐前行,黑瞎子觉得伤口扯得有点疼,但也没注意。

过了一段平行的路段就是垂直的下行路,幸好还有扶手搭着,就像竹梯一样,避免了垂直落体这种事的发生。算着距离,下面应该是大厦的地下室。

小孔一批人分别守在大厦门口和那家男装店,根本没有发现解语花和黑瞎子已经从地下室离开。小孔还在试衣间门口站着,脸色很黑,里面的两位进去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就算便秘也差不多了吧!小孔终于决定把试衣间的门踹开。在一众目光的洗礼下,只听得“哐”一声,门开了,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小孔的脸更黑了。

一抬头,小孔就看到了位于试衣间上方的缺口,暗骂一声shit,小孔就匆匆离开了现场。只听得店员小姐在后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先生,你踹坏的门···”

解语花带着黑瞎子出了地下室走了不多远就连忙打了辆车,司机以为他们俩是情侣,还和他们搭话。解语花自上车之后就说了一个地址,其余的时间都是黑瞎子在和司机聊。

到了目的地,那是挺荒芜的郊区,黑瞎子记得,他住的那间野猫屋就在附近。

司机收了钱,笑着对黑瞎子说:“你女朋友不怎么爱说话呀!”

黑瞎子贱贱一笑:“这哪是我女朋友,明明是我媳妇儿。”

司机也笑了,对黑瞎子说:“听说这附近野猫多,你们俩早点回家!现在的年轻人啊,就喜欢到一些荒僻的地方探险。”说着把车掉了个头,回市区去了。

司机一走,解语花瞪了黑瞎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谁是你媳妇儿?”

解语花一身女装,本就艳丽脱俗,这一瞪也是别样秋波,看得黑瞎子心痒,刚想嘴贱的再调戏两句,就听得解语花说:“我原来住的地方暴露了,暂时就住到你原来住的那屋去。你···到北京有事的话,现在就走吧,剩下的我可以一个人应付。”

一听解语花要赶人了,黑瞎子连忙死皮赖脸地求收养:“花儿爷,我到北京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个热闹点的地方过冬。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求花儿爷不要赶我走!我会陪喝,会陪聊,还会暖床哟~”

解语花能感觉到黑瞎子很关心他,虽然这种关心来得很莫名其妙,但解语花还是坚信黑瞎子不会害他,这是一种直觉。虽说相信直觉的都是一群傻逼,但都已经相信了那么多年了,当个傻逼也总比当一个总是疑神疑鬼的精神病强。

解语花说:“我的处境很危险,你没必要和我一起身处险境的。”

“我从来不怕危险,就怕不够危险。”黑瞎子靠近解语花,痞痞笑道,“花儿爷这是关心我咯?”

解语花没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了。

这,算是一种默认吧?

回到野猫屋,黑瞎子发现自己居然回对这么个破屋子产生怀念,真是见了个鬼了。

原本擦拭得很干净的桌子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来不及吃掉的水果在橱柜里发了霉,黑瞎子觉得,为了解语花,他有必要再打扫一遍。

在屋前的井里打了盆水,解语花开始卸妆。因为有一段时间没交水电费了,这屋子停电停水很久了。

黑瞎子不知从哪儿找了块抹布在打扫,他一边擦一边问:“花儿爷,你确定这里安全吗?”

解语花刚把假发取下,说:“虽然用的是我的零花钱,但用的是别人的名义,以前我也没来过这里,二叔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哦,原来追杀花儿爷的是他二叔公。豪门内部的恩怨太特么淡腾!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大厦···”
还没等黑瞎子问完,解语花就抢先回答了:“我说这是我找人安排的,你信吗?”

还没问完就知道我要问什么,果然懂我!

黑瞎子卖力地擦着桌子,说:“信!怎么不信?你说的我都信。”

“切~”

许久之后,解语花轻声说道:“···不是我找人安排的。”

黑瞎子想,这算是给我的一个解释吗?

解语花卸下人皮面具之后就向黑瞎子要了套衣服去换,那女装是缩骨之后才能套下的,这会儿又不玩cosplay,还穿什么女装?黑瞎子拿出自己带的唯一一套衣服递给解语花,幸福中又带着点不舍。

黑瞎子目送着解语花打了一盆水进屋,拎着空盆出屋,再打了盆水进屋,再拎着空盆出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打算用冷水洗澡吗?”黑瞎子问。

“有问题吗?”解语花反问,“以前在长沙我还冬泳过。”

原来他还在长沙待过···

“没问题。”黑瞎子说。比起他的长相,花儿爷的性格貌似要刚强得多啊。劲风吹尽百花杀,自有梅花傲骨香···错了错了,是海棠花呀。

收拾了屋子,扔了烂水果,黑瞎子有些无聊的靠坐在椅子上,正好看到解语花留于桌上的人皮面具。黑瞎子捏起解语花的人皮面具,那是一张凹凸不平的薄膜,颧骨和下颚处稍厚一些,其他地方都极薄,一直连到脖子以下。现在的人皮面具并不是用人皮制成,而是用一种新型高分子材料,摸上去手感有点像牛皮糖,但更接近人的皮肤,也更透气。黑瞎子不是第一次接触到人皮面具,相反,他是用人皮面具的高手,从真正人皮制成的面具到现在的高分子材料,他都用到过。

但如果可以,黑瞎子宁愿自己不会用人皮面具,这不能算是牛逼的手艺,这是黑瞎子的不得已。

解语花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身上的脂粉味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取代它的是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黑瞎子深吸了一口气,是茉莉花香的,他之前买的。但因为吸气过猛,本来就裂开的伤口雪上加霜,肺叶也极其难受,竟一下子咳了起来,血晕染了纱布,连黑色的外套上都有了血迹,可是因为外套的颜色,根本就看不到那殷红的血迹。

因为咳得过猛,黑瞎子的脸颊晕上了不正常的红色,嘴唇却百得吓人。

“喂,黑瞎子,你怎么了?”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TBC——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偶尔抽风的小剧场——网友是个什么鬼!(我把黑瞎子在地窖里和人聊天的记录给扒出来了。唉?地窖里有网吗?)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32:11
我得了一种病。

人贱人爱 1:48:59
我告诉你我不治精神病的!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49:02
-_-|||

人贱人爱 1:50:08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要不要考虑捐遗体什么的?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50:52
正常点,不然你信不信我让你变遗体。

人贱人爱 1:53:23
哦。说吧,什么病?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53:36
相思。你看还有得救吗?

人贱人爱 1:56:30
。。。弃疗吧。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56:32
友尽。

人贱人爱 1:56:35
呵呵。。。

人贱人爱 1:58:47
你是不是老缠人?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1:59:01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人贱人爱 1:59:36
拜拜~

墨镜是酷炫不是瞎 2:00:00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这是一个极少数人才看得懂的梗,不用理我,我自娱自乐一下

楼主:仲品越  时间:2019-01-26 10:05:43
第七章 照顾

“当一个人受伤的时候就是最容易走进他的心的时候。”

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是神定律一般的存在,比如某些缠绵悱恻的言情剧,比如某些侠骨柔情的武侠剧,比如某些热血沸腾的抗战剧,等等等等。但显然,在这篇正得不能再正的正剧里,它并不适用。因为黑瞎子早已是一颗红心向花儿爷,而花儿爷一颗心不知塞哪儿去了,也就是说,黑瞎子才是那个需要走进花儿爷心的人。换言之,受伤的人错了,如果受伤的是解语花,黑瞎子便可悉心照料,怀着一颗吃豆腐的心干着看似高尚的治病救人的事,然后日夜看护,人都瘦了一圈什么的,然后的然后,花儿爷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瞎子,看着他为自己消瘦的容颜大为感动什么的,最后决定和黑瞎子在一起。额···好一场狗血剧!

总而言之,以上都是废话。

黑瞎子咳得根本停不下来,解语花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还是抚上了黑瞎子的背,轻轻地拍着。

咳声渐渐停了下去,黑瞎子的脸色依旧难看。

“怎么回事?”解语花问。

黑瞎子喘息着说道:“衣服,帮我把衣服解开。”

解语花依言把黑瞎子的衣服解开,在摸到黑瞎子的衣服时,解语花就知道情况很不乐观,那股冰冷潮湿的触感只有一个可能——血。

淡色的毛衣被印了巴掌大小的血迹,看血的颜色就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儿造成的。毛衣脱下就是绷带,绷带本就不大,这会儿已经完全被血水浸透。解语花把黑瞎子胸口的绷带取下,原来已有结痂之势的伤口又裂开了。

黑瞎子坐得笔直,面带笑意,好像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伤口还在流血,虽然流速较缓,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停的趋势。

“你是猪吗?伤口裂了不会说话吗?”解语花从换下的女装口袋里取出一小罐喷雾剂,对着黑瞎子的伤口来来回回喷了好几遍。那是止血剂,解语花一直随身携带。

黑瞎子说:“小伤,没事的。”

解语花没有问黑瞎子是怎么受的伤,他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喷雾剂的效果很好,不一会儿血就止了。一番折腾下来,太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最后一点霞光也被黑夜吞噬尽。

这天天气本就不好,一直阴沉沉的,入了夜更是刮起风来。

解语花收了喷雾剂,对黑瞎子说:“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黑瞎子看了眼窗外,说:“两个小时没回来的话,我出去找你。”

“放心。”解语花留下两个字就打开门,一头扎进了那片仿若无边的黑暗里,野猫的叫声再度响起。

一个人在屋里很无聊,也不想上床躺着,黑瞎子出去捡了些柴火来生火烧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就并无大碍,捡柴火黑瞎子也只是用健侧的手用力,倒也不用担心伤口会重新裂开。左手上手表的指针在不断“滴答”走动。思念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担心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解语花是去找小卖部了,在野猫屋里已经找不到任何食物了,仅有的一些水果都已经烂得不忍直视,他和黑瞎子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反击的时机还没有到,那间野猫屋比起原来住的四合院虽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解语花还是很感激能有一间屋子可以让他暂时栖身。

之前住的小院子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幸好解语花一向机警,提前给自己换了副脸面,混淆了来的那批人的视听,只派了一小批人跟着他。

夜很黑,又是荒僻的郊区,周围不见一点灯光,只能依稀看到还没建成就已被废弃的别墅萧瑟的轮廓。听说是地下有东西太凶,压不住。解语花知道其实不然,是地下有个大型墓葬群,受国家保护,只是现在还没有把它挖掘出来的意思。

毕竟是在北京,不可能有太大片的土地空置,有这片荒地已属不易。走了两三里路解语花就看到了灯火通明一片,不同于城市的灯火,这是一排排很整齐的小洋房,布置得很考究。解语花没有多逗留,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些吃的就匆匆离开。

说不上是怕暴露行迹还是怕某人担心,解语花当时只想着快些回去。

楼主:仲品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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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6-05-07 07:13:00

更新时间:2019-01-26 10: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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