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楼图来自微博水印，如侵删）

白兔奶糖

By 寒~（不知道能更多少，最近在肖战和夏之光的坑里被摁得严严实实的，一时半会出不来）


01


2019年12月14日


R1SE重庆演唱会


重庆人肖战低调出席了现场。广州场他忙于工作没能去，这下到了自己家门口，调开通告也得去看看。


那里，有他的弟弟们，有一束光。


说是低调，肖战几乎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帽子围巾大口罩，入场之后才摘掉的墨镜，每每有人路过，他还心虚地拿起中控闪电砖挡住眼睛，生怕被人认出来——但让他意外的是，他这副装扮，在全场的饭圈女孩里，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全是帽子围巾大口罩，还有长枪短炮大白兔。


这可把难得看演唱会的肖战纳闷坏了，我是艺人我这样也就算了，你们追个星，全副武装是干什么？生怕被自家爱豆认出来？


纳闷归纳闷，肖战可是VIP区的票，挥着闪电砖满舞台找那束光，可是一个细节都没落下。


舞蹈小分队，《水》，按照编舞，夏之光要踩在伴舞的腿上完成一记空翻，这样高难度的技巧动作，在创造营和广州场他都顺利做出来了，肖战提前十几秒开始揪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成了团里的特技担当，这让肖战有些生气。


毕竟从前在X玖的时候，哥哥们都没舍得让他这样高频率地空翻过。


不过一想到孩子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在舞台上突然崩溃、嚎啕大哭的小奶光，肖战心里就莫名地一阵骄傲，脸上也不自觉地笑了笑。


可他的笑，还没有维持住一秒钟，就停滞在了脸上，逐渐消失。


夏之光摔了！


伴舞的腿没有撑稳，夏之光借不到力，空翻的高度就不对，当场砸在了舞台上，膝盖着地。


其实夏之光在提气起跳的时候，伴舞的腿一滑，他就知道，摔定了。所以膝盖砸到坚硬的舞台上，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疼，是卡点。直到他卡着点完成舞蹈动作，他才意识到，原来是这么疼。


追光还没暗下来，舞台是四面台，夏之光只有低头的零点几秒时间可以龇牙咧嘴，抬起头就又得撑着两条受伤的腿跳完，同队的刘也和赵让都担心得不行，他还小声安抚他们：我没事。


最后的ending pose，夏之光再也绷不住，左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身边的刘也伸手过来碰了一下，他的心里一软，就好像几年前，他刚登上舞台那会，肖战偷偷碰过来的手，肖战拉住他，让他不要怕。


不怕。

肖战的心在夏之光落地的那一刻就凉了半截，当场“唰”地站了起来，随即被后排用砖戳了戳示意他坐下。在夏之光撑着伤痛跳完那支舞的余下几十秒里，肖战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夏之光你个傻子！”“摔这么重还跳这么卖力干什么！”“傻子！”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绞在了一起，疼得很。


肖战死死地盯着台上，看着夏之光忍痛跳完，看着队友伸手去拉他，看着他被搀扶下台，肖战坐在观众席，他不再是那个能搂他下台的队友，他很无力。


无力地隔着口罩骂了句：夏之光，你这个傻子。


后半程的演唱会，肖战是揪着心看完的。可想而知，这个被肖战宠大的弟弟，没有什么旁的爱好，就是舞痴，他对舞蹈和舞台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肖战不用想都知道，摔倒之后，夏之光的第一反应，是自责，而且这份自责，会持续很久，持续到下一次舞台，他得完美地呈现刚才的动作，才会放过自己。


以前有多少次，夏之光在排练室里摔到青紫，甚至骨折，一旦赶上舞台，他就算是打封闭，也要在舞台上表现完美。


少年的这份执着，肖战和彭楚粤不忍苛责，又心疼不已。


可是现在，哥哥们都不在，谁来心疼他？肖战突然开始自责，为什么要去拍戏，他又想，**创造营，就不该淘汰彭楚粤！


从前队里那个黏人精小孩长大了，长成了哥哥所期盼的模样，可是小孩身边已经没了可以撒娇的人。


曲终人散。


肖战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保姆车里的，他满脑子都是十四五岁的夏之光、满屋子追着他喊“战战”，还有当年，陈泽希被淘汰，夏之光趴在陈泽希身上哭得拉都拉不开，导播也坏得很，全场就只给夏之光一个人开麦，满场都是小东西嚎啕大哭的声音，急得肖战都忍不住抬手给他一锤子。


想到这里，肖战又低头笑了笑，摸出手机，给小孩发了个微信：


演出很成功，酒店见。

就这样吧，困球了，争取明天（今天）更到拍（不是

往上顶顶呀

02


夏之光的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有一会儿了，他从收到肖战的微信那会开始兴奋，他好久没见到战战了，也不知道现在跻身一线的“演员战”有没有想他。夏之光这样想着，看着纹丝不动的车子，就有点不耐烦。


“怎么了师傅？不是到了吗？”夏之光摘了半截口罩问司机。


“到了呀，”司机师傅指指外面，“你的经纪人忘了带证件，人酒店保安不让进，说是今天特殊，查得紧。”


“特殊……”特殊无非就是今天有演唱会呗，有些私生或者狗仔队会来酒店门口蹲前线，夏之光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被堵在酒店门口进不去，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团的演唱会？


哭笑不得。


夏之光拉开了保姆车的门，还没下车就看到保安推着经纪人小姐姐出去，还冲着经纪人嚷嚷：“我管你是谁，没有证件就是不能进，我们上面规定的！”


“你放开她！”夏之光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火气，蹭地从保姆车里下来，走到经纪人姐姐旁边，他还戴着口罩，保安也不认识他是谁，他说，“我们是这里的顾客，酒店的房费和服务费是用来让你服务我的，不是给我找麻烦的，请你不要对我的同事动手动脚——我现在、立刻要进去，再敢拦我，让你们领导出来说话。”


这些话他已经是压着火气说的了，要是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别来触这霉头。可是今天，偏偏就有人触了。


“好大的口气啊，”肖战突然出现在夏之光的身后，两个人很近的距离，“夏之光。”


夏之光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到，肖战就在他后面的那辆保姆车里，全程目睹了他的耀武扬威。夏之光的脑子突然“嗡——”地一声，下意识地唤了声：“战战！”


“叫我什么？”肖战也戴着口罩，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情绪不怎么好。


“哥……”夏之光在这一块向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肖战也不再搭理夏之光，而是走到保安身边，摘下口罩，“小孩子不懂事，抱歉。”


而后回头看了一眼夏之光，夏之光哪里还有什么火气，识趣地凑上去，低头道歉：“保安大哥，对不起。”


保安愣了，他是个退伍军人，大着嗓门不会说话，他见过了很多耀武扬威的客人，比夏之光过分得多的他也见过，可就是没见过当场道歉的。保安不认识夏之光，但他认识肖战，他懵了一会，就放行了：“肖、肖先生，没事的，我就是查证件，今天领导说了……”


“我明白，”肖战笑笑，温和得很，“辛苦……不过，还是不要推女孩子吧。”


“哎，好好，姑娘，不好意思啊。”保安挠了挠头。


夏之光一行被放了进去，可夏之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倒是没有被私生拍到，他们的行为完全被几辆堵在门口的保姆车挡得严严实实。可面前这个气压低得不行的肖战，让他心慌。


“哥……”夏之光软绵绵地喊了声。


“嗯，”肖战也没有冷着他，他跟经纪人交代了几句，经纪人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夏之光，就把手上的一包外伤药都给了肖战。肖战这才回身走过去：“走吧，去我房间。”


“可我……”夏之光刚开口，就被肖战瞪了回去，声音就越来越弱，“明天还有签售……”

可是面前这尊活火山都发话了，夏之光也只得撇撇嘴跟上。可他前脚刚跟着肖战进了房间，就被哥哥一句轻声的呵斥吓退了半步：


“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是吧？”


“啊？”夏之光本能地接话，“当然不是啊，你永远都是我哥。”


“……”小孩这下意识的反应，直接给肖战的火气浇灭了半截，他也不骂了，丢下夏之光，自己走进卧室里去了。


夏之光原本以为，按照肖战现在的咖位，在酒店起码也得是总统套房了吧，再不济也是个豪华套房呀。然而肖战的房间并不大，就是个普通的行政套房，一个不大的客厅，和一个不算大的卧室。


肖战从卧室里出来，手上多了件他自己的睡袍，随手丢给夏之光：“滚去洗澡。”


“哦……”夏之光接住睡袍，在手里整了整，乖巧地应了声，“好。”


跟着肖战长大的，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洗澡，待会就洗不了了。


但他忘了，他的腿上还有伤呢，原本在后台就是吃了止痛药才撑得下去后半场的，这会药效早就过去了，刚才又站了那么一会儿，夏之光刚想抬腿进浴室，就被腿上的痛苦拉了回来：“额啊……”


痛……痛得他伸手去扶了一下左腿，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又在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刚要龇牙咧嘴地起身往浴室走，就被肖战环进了怀里。


“腿怎么样？”肖战的怀抱很有力，根本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瘦弱，他扶着夏之光，想给小孩一点支撑。


“没事没事。”夏之光伸手在墙上撑了下，勉强算是不抖了，他动了动腿，心虚地看了肖战一眼，其实还是疼，不过还好，缓过来了，“随队的医生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不过他还是建议我回北京之后，去医院拍个片子。”


“是得拍片子。”肖战说着，放开小孩，蹲下身去看小孩的伤口。演出穿的裤子刚好在膝盖处有破洞，肖战隔着裤子都能看见肿得不成样子，一时心疼得不行，伸手去轻轻碰了碰，然后明显能感受到小孩忍不住的颤抖，他心里一揪，问，“伤着骨头了么？”


“嗤……”小孩竟然笑了，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夏之光说着，还有点小骄傲，“就算错位了，我后面又跳了一个多小时，早给它跳回去了！”


“……！”肖战又心疼又气，抬手就在小孩膝盖上按了一下。


夏之光立马神气不起来了：“啊嗷嗷嗷——疼！哥、哥你下手轻点儿！嘶……随队医生看过了，没有错位、没有脱臼、没有骨折、没有骨刺，我自己有分寸的哥。”


这一连串，跟报菜名似的。


夏之光疼得眼泪汪汪，肖战也心疼，他就这么蹲着，给小孩揉伤，嘴上还不饶人：“你自己是专业的舞担，伴舞的腿没撑住，你当下没意识到么？”


“意识到了，可是来不及了。”夏之光实话实说，“我调整了的，不然就是关节着地，我可能就废了……”


“你还挺骄傲啊？！”肖战气得恨不得再往伤处摁一下，疼死算球！


哥哥就是心疼了，夏之光看的懂，他安慰肖战：“没事的哥哥，我有数的，我都摔习惯了。”


不说还好，肖战想起在创造营的时候，《EMP》的开场特技连改了三次，夏之光摔到仰面在地上躺了很久才缓过来，肖战当时看着视频心疼的都要冲上岛了，要不是联系不上被收了手机的几个人。肖战抬头去看夏之光，问他：“这段时间，你经常空翻？”


“哥，我说实话。”夏之光低下头，“R1SE成团这半年，我空翻的次数，比以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不能不翻么？”肖战心疼，“你那个舞台我看了，五秒内三个高难度空翻，那是正常的编舞吗？那是体操了吧！你不能拒绝么？”


“不能。”夏之光顿了顿，又抬头笑了，“我能怎么办呢？以前在X玖，有你们替我挡着，中国舞技巧有子凡，舞担有泽希哥，我习惯了躲在你们后面；可是现在，这些只有我能做……其实今天摔的时候我好痛好痛，我还在想，要是有子凡在，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后台多休息一会儿，至少，等到没那么痛了再上台。可我不能，后面还有很多技巧等着我做，我不上去，就是影响整个团。”


夏之光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能说是委屈，他是平静的，可肖战，一点儿也不平静，他太明白夏之光的这种压力。


在剧组里，要是碰上打戏，肖战通常一吊威亚就是十个小时，十个小时在半空，不吃不喝，拍完才下来，有时候拆掉威亚之后，他的肩上都是黑紫的，可他不能喊停，也不能请假，因为他不去，没有人能代替他，影响的就是整个剧组。


所谓能者多劳，无非也就是被架到了那个位置上罢了。


肖战起身，心疼地拍了拍夏之光的肩，他突然意识到，小孩大了，跟他差不多高了。可在他面前，夏之光还是听话得很，和以前一样。


“我没事，哥。”还不忘安慰哥哥。


“你的腿能沾水么？”肖战担心。


“嗯，回头一起换药吧。”夏之光这话，轻车熟路，“药都在经纪人姐姐给你的那袋子里，还有口服的，是消炎药，医生怕我有积液，不过应该不至于，我觉得没伤着半月板。”


小孩念念叨叨的，肖战的心里化了半截，他想着再这么下去，他都发不出来火，于是赶紧推了小孩一把：“滚去洗澡！”


“知道了，战战！”夏之光被推了一把，不情不愿地往浴室挪，走到门口，又回头喊肖战，“哥。”


“嗯？”


“你一点都没变。”小孩站在浴室门口，抱着肖战给他的浴袍，冲着他笑。


“可是你变了很多，”肖战也笑，“你长大了。”

03


夏之光站在套房偌大的浴室里，想着是用淋浴还是浴缸。他太累了，但他想起当年，他第一次到肖战家里去的时候，就看上了哥哥的大浴缸，他问肖战：“哥哥，我可以用你的浴缸吗？”


当时肖战隔着浴室的门嘱咐：“别睡着在里面。”


但是结果可想而知，半个钟头之后，还是肖战进去捞的夏之光。


毕竟众所周知，夏之光“是在水里长大的”。


有了上一次差点溺死在浴缸里的经历，夏之光最终还是决定用淋浴，他用水冲着自己腿上的淤伤，“明天这里肯定要变黑”，他想着，觉得自己可聪明了，可有经验了。


肖战在外面听着水声，靠在沙发里刷微博。“夏之光空翻摔倒”的话题一晚上都挂在热搜前五，这让肖战有点暴躁。以往他自己上了热搜，他都置若罔闻，甚至迅速划走，但夏之光这个热搜，他是一条帖子都没有错过。


也就是说，夏之光摔倒的那个镜头，他看了不下百来遍。


摔倒之后迅速爬起来继续跳，他也看了百来遍。


少年的一腔热忱，肖战从来都是知道的，幸好，他有在好好长大。


初见夏之光的时候，小孩才15岁，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孩子，偏偏管自己叫“大男人”，肖战和团里的几个哥哥都忍不住会多疼他一点，尤其是肖战。肖战和其他艺人不同，他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他很诧异于一个九岁就背井离乡的小孩，是怎样建立自己的三观和价值导向。


所以肖战放在夏之光身上的心思就更多了些，他太怕这个过早离家的孩子，走上意识形态的歪路。


X玖的那几年，可谓是夏之光重塑三观的几年，肖战和哥哥们保留了小孩的赤诚和善良，也磨灭了他的莽撞和叛逆。可以说，夏之光的叛逆期，是被肖战掰过来的，也没叛逆多久，毕竟有哥哥以身作则，夏之光从小出道、见过了太多娱乐圈的浮沉，却清醒得很。

肖战的手机屏幕里还在循环放着夏之光空翻摔倒的动图，直到手机被夏之光抽走，才把肖战的魂给拉回来，夏之光裹着睡袍，卸了妆，少了些攻击性，倒是多了几分清爽。他的头发软趴趴的乱在头上，一看就是只胡乱擦了一把就出来了，还挂着水，他说：“别看了。”


“你这孩子，”肖战说着，侧身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把小孩拉到沙发里坐着，给他擦头发，“我就知道你不会把头发擦干了出来！说过你多少次了？！”


夏之光笑笑，就随他哥的手在他脑袋上揉来揉去。这得亏是肖战，要是换了旁人，夏之光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早些年就算是肖战，想要揉揉小孩的脑袋，他也会下意识地往后躲。


小孩离家太早了，父亲又严厉，从小在家里就没有得到过太亲昵的举动，摸头杀什么的，还是很久以后、实在拗不过肖战，他才适应的。


不知道为什么，肖战就是坚持要揉夏之光的脑袋，坚持把头发揉乱了、再捋顺，夏之光也不知道哥哥这是图什么。


“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了？”肖战给小孩擦着头发问他，“平时那小嘴不是挺能叭叭的么？”


夏之光瞥了肖战一眼：“那不是有事儿犯你手里了么……”


“嗤……”肖战乐了，“心惊胆战啊？”


“嗯！”夏之光撇撇嘴，那可不得心惊胆战么，从燃少时期，肖战对他的要求无非就是几句话——“品行端正、不负时光；量力而行、不许逞强；保持谦逊、宽以待人”，这下可好，一晚上犯了俩。


逞强这条吧，夏之光琢磨着，看在他已经伤得不轻的份上，肖战不会太为难他。但单就晚上对酒店保安出言不逊这一条，就够他受的。毕竟当年，因为他对公司的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就被肖战拖回房间一顿痛打这事儿，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小崽子的头发总算是擦干了，肖战满意地拨了拨小孩的头发，没有造型过的头发毛茸茸的，微卷地趴在脑门上，可爱得很。肖战把毛巾往茶几上一丢，自然且轻飘飘地说了句：“那自己找个地方趴着吧。”


“……”面对疾风吧，夏之光想着，就乖乖地站起来，还莫名奶声奶气地应了声，“哦，那你轻点儿，我还是个伤号……”


又撒娇！


他想像小时候那样，挂在沙发扶手上，但是他看肖战好像没有要起身让他的样子，就又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要不……撑在桌上？


正想着，肖战起身拉了夏之光一把：“你的腿不能持劲儿，去床边趴着吧。”


其实肖战就是心疼夏之光那腿，浴袍挡不住的地方他都看见了，淤血淤得红一块紫一块，狰狞得很，他怕小孩走路都费劲，就干脆拉进卧室，放到床边，又给人垫了两个枕头，直到确认这是个不怎么费力气的姿势，他才撒手出去找工具。


这哪是要揍人的样子，肖战出了卧室门就怪自己没点原则。


夏之光趴在床边等肖战的功夫，打开手机刷了刷微博，评论底下清一色的心疼，夏之光想着，你们要是知道我待会得面对什么，还能再心疼一点。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己埋头等着。


倒也不觉得尴尬，反正没别人，战战嘛，那是哥哥呀。不过到底两年了，两年没有人揍他，是有点不适应。肖战主攻演戏之后，彭楚粤也管他，但小粤哥更多的是嘴上念叨，絮絮叨叨的像个老母亲。不像肖战，平时看上去温和如许，一发起火来，那就是个火山，活的！


夏之光偷偷瞥了眼肖战，还好还好，寻常教训，没有生气。


肖战在客厅里转悠了几圈，都没找到一个趁手的工具。谁能想到他的私人行程、追个演唱会还要动手揍人，皮带动静太大，万一隔壁房间有人呢；浴室里的刷子太重，他怕打伤孩子；书桌上倒是有把尺子，可那是塑料的，闹着玩儿似的。其他的玩意，他是真没找到哪个顺眼的。


然后他就发现了衣柜里竖着的那根长柄红木鞋拔，肖战在自己腿上试了一下，表面光滑，重量也还行，就它了。


夏之光是看着肖战拎了根红木玩意儿进来的，他这会儿有点怕了，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哥……”


“嗯，”只要夏之光叫他，肖战总会答应，他隔空挥了下“凶器”，“趴好。”


“……”夏之光小幅度地动了动，调整了一番根本没怎么乱的姿势，随后就感到身后一凉。


睡袍是丝绒质地的，太厚，肖战用鞋拔给撩了上去，乐了——睡袍里面，他根本就没有再穿一件。


也是，反正穿了还要脱。


肖战想笑：“这么自觉啊？”


“那得吧。”夏之光恨不得闷死自己，“跟着你长大的，我不自觉哪次有用了，还不是被锤得更狠，还不如自觉一点，我们都好过。”


也是，肖战心想，他可不想再把一个铁丝衣撑给打变形了。

啊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教科书一般的卡拍


让我来康康，你们是想先看鞋拔子，还是变形的衣服撑子鸭？

让我来康康群众的呼声，鞋拔子还是衣服撑子，呼声高的先拍全要是…没用的因为我肯定都会写的啊~只是何时能见到的问题哈哈哈

继续嚎叫呀！今夜更

04


“忍着啊。”


“嗯……”


肖战手上的这根红木鞋拔，约莫有三四十厘米长，两指来宽，用着倒也顺手。肖战隔空挥了挥，破风声让夏之光一阵紧张。


才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是真不怕疼。


肖战见夏之光埋着头、一副要闷死自己的样子，就知道小孩怕了，肖战想着先给点儿教训，后面也可以放放水。于是他抬手，抡圆了，足够狠地给了小孩一下子。


“啪！！！”“啊——！”


夏之光许久没挨打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未必耐打，但第一下就被打出声，他自己也是没想到。可疼是真真切切的疼，夏之光嚎了一嗓子之后，又缓了一会儿，那一记的痛才算缓过来。他呼出口气，心想还好，哥哥给他留足了时间。


其实肖战也被那一嗓子吓着了，他看着小孩身后迅速浮起来的一道两指宽的印记，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太重了？不是在自己腿上试过了么……那，是我手生了……？


肖战自己琢磨着，把鞋拔丢到床上，伸手去给小孩揉了揉。


第一下就揉，也是没原则了。


夏之光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闷着声说：“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故意乱叫的。”


“嗯。”肖战应着，左手在夏之光的腰上轻拍了拍，这是要动手了的意思。


小孩也配合，塌腰耸臀地等着。


“啪！啪！”


抬手两下，抽得夏之光一抖，倒也不是因为疼，而是肖战丢掉了工具，徒手打他。十六岁之后，夏之光可就没这待遇了。那会儿的小孩皮得很，肖战管他管得自己手都疼，就买了各种样式的工具，板子藤条没少买，连“一丈红”都有，要命的是，他手法也愈发好了，往往不出五十下，就能打得小孩吱哇乱叫地求饶。


所以夏之光都快忘了巴掌上身是什么滋味了，疼，炸开一样，倒不是藤条那种秒速的痛，但肖战拍过武戏，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技术又好，没掴几下，就给小孩疼得嘶嘶哈哈的。


现在是长大了，疼他也不好意思吱哇乱叫，夏之光每次都在心里发誓，我夏之光就是疼死也不会出一声，虽然每次都“真香”，但他还是能忍则忍。


肖战的巴掌落得不疾不徐，夏之光忍得费劲，呼吸也越来越重，谁说巴掌打不疼的，他自己来试试！


“啪！”又一巴掌扇在小孩伤痕累累的身后，肖战停了手，问他，“多少了？”


“四十二。”习惯数着，这倒是没变。


“好。”肖战应着，抬手就迅速补了八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八下是连着抽下去的，差点没给夏之光的眼泪逼出来，他死死地抓着床单，好疼好疼，应该肿了吧。


其实并没有，就是太久没挨揍了，不经打罢了，不过肖战下手的确也不轻，五十个巴掌而已，就打得小孩身后深红一片，摸上去也烫得很。


“疼么？”明知故问。


“嗯！”就是疼！才不跟你来虚的。


说是这么说，小孩的姿势倒是没有变，尽管肖战已经停手了，夏之光还是乖乖地趴在床边，刚才一番掌掴，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却连枕头都没乱。说是趴，实际上更接近于“挂”在枕头上，腿上一点都没持劲，就是挨揍的时候，也没绷着跟哥哥较劲。


这倒真是乖得不像话了。

看看这个乖乖的小可爱吧

肖战给人揉了一阵，他看小孩拼命顺着呼吸的样子可怜得很，就绕到他身边坐下。夏之光往肖战身边凑了凑，抬头去看他哥，眼眶憋得通红，看上去更可怜了。


肖战哭笑不得：“还给你打委屈了？”


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


“那你哭什么？”


“……”夏之光哀怨地瞥了肖战一眼，“疼……”


“嗤……”肖战伸手把人搂进怀里，还故意说了句，“这才到哪儿啊，就喊疼了？”


夏之光更哀怨了：“我就说说，我又不会跑。”


“你又不是没跑过。”肖战铁了心取笑他。


“！！！”夏之光的白眼都不够翻了，也是不敢翻，他抬头愁眉苦脸地抱怨，“咱能不提衣服撑子那次了么？！”


那太惨痛了，提它干嘛，是我现在还不够听话么？


“好好好，不提。”肖战忍不住宠他，但念着要教训，很快又板起了脸，正经问他，“我问你，为什么打你？”


夏之光也正经起来，低头抓床单：“因为我做错了……”


也没有别人家快二十的大男孩死不认错的叛逆样子，夏之光的叛逆期比多数人都短，主要是架不住衣服撑子和一丈红。


“嗯。”肖战点头，等他继续说。


“我不该逞强的。”尽管知道逞强这事儿哥哥不会为难他，夏之光还是决定先招这条，他还偷瞄了肖战一眼，努力让哥哥更心疼，他说，“其实你没看到，当时灯光没暗的时候，我全靠信念撑着。灯光一灭，我连腰都直不起来，太疼了，下台的时候，我是瘫在升降台上下去的，当时我就想，后半场我应该跳不了了。但最后，我还是吃了止痛药上去了。哥你要是怪我逞强，就打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对不起舞台，不想对不起千里迢迢来看我们的小十二。”


“……”肖战又心疼又气，真的要因为小孩对舞台的一腔热爱打他么？肖战下不了这手，只得装凶，“你这腿，回北京赶紧去医院拍片子！”


“嗯，好。”


“拍完把片子拿给我看，”肖战说，“要是骨头有点什么事，你看我不……”


肖战说着，扬起手假装要打。


夏之光适时地缩了一下：“知道啦！要不你陪我去医院！”


“也行，”肖战放下手，继续，“这笔账等片子出来再算，先说别的。”


“别的……”这才是重头戏，夏之光认怂，“我不该对保安那样说话，你教过我的，是我错了。可是实在是……”


夏之光想说保安推了经纪人姐姐，也想说他当时是急着见肖战，所以有点不耐烦，但话到嘴边，他全都憋回去了。


但是肖战听到了，他问：“要说什么？”


“……不说了，”夏之光摇摇头，“不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这也是肖战教他的，夏之光其实知道，不管他找什么理由，他哥都会信他的，也能为自己争取少挨几下，半大的小伙子，他也怕痛。可他更想让哥哥知道，你说的，我都记得，你的光光，有在好好长大。


“那好，”肖战欣慰，搂着小孩轻声细语地讲道理，“这么多年我一直管着你，你知道我最怕什么？”


“你怕我学坏。”夏之光在他哥面前，奶声奶气的。


“你能有多坏？”肖战揉揉小孩的脑袋，“我是怕你的三观走偏了，今天晚上你对保安说的那些话，你是真的这么想么？”


夏之光抬头去看肖战，他都忘了他晚上说什么了。


“你说，”肖战复述，“我付的钱，是让你服务我的，不是给我添麻烦的。”


“……”夏之光反应过来，眯了眯眼，这话乍听没什么毛病，可里面全是一股子高高在上的金钱至上论，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肖战，“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肖战叹了口气：“你小时候，还会帮外卖小哥捡掉在地上的奶茶，那时候你还会说，所有行业都是平等的，没有谁生来就比谁差，也没有谁生来就该低人一等。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肖战说这话的语气并不重，可话却像是千斤重，压在夏之光的身上，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刚来北京的时候，你爷爷说，千万不要攀比啊。”肖战回忆着，“所以你从来不跟人比物质，也不跟别人比接送机，那时候你的心思干净得一塌糊涂。”


夏之光垂着头，安静地听他哥的数落。


“我是知道R1SE里面有不少成员家境都不错，你是跟他们待得久了，也学会了那副小少爷的做派是么？”肖战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些严厉了起来。


“我……”夏之光下意识地想说没有，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团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代言，代言费虽然被公司抽走了大半，但他到底是有一阵子不用愁自己养的猫被房东赶出去了，上戏的学费他也能自己交了，给妈妈买了宝石戒指，剩下的钱还够自己用好一阵。


手上有钱，他也开始和其他团员一样，衣服也不穿优衣库了，淘宝买三送一的那种更不用买，他终于可以左一件LV、右一个Gucci了。当这些都穿戴在身上、并且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时，夏之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有钱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怪快递不给他送到门口，也会质问外卖小哥“为什么不能给我送进来”，而他忘了，他们住的是别墅区，外卖要送进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之光闷头想了想，这才多久，他好像活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样子。


“哥……”刚才打他都没哭出来，这会儿夏之光倒是眼泪汪汪了，他张着眼睛看向肖战的时候，眼眶里全是眼泪，可怜兮兮的，一眨眼，眼泪还掉下来一颗，他说，“你打我吧，我真错了。”

“好，”肖战见目的到了，也不数落了，这孩子心思深，说多了反而不好，不如点到为止、再揍一顿更有效果，“对保安出言不逊，三十。”


“嗯。”夏之光认了。


“金钱至上的想法……”这种我花了钱我就高人一等的想法，连一点苗头都不能有，肖战现在单部戏的身价过千万，他对工作人员都还是保持谦逊，这是对身边人的善意，也是给自己的后路，风水轮流转，在起势时就要做好跌落的准备，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别人。肖战狠了狠心，说，“五十。”


五十这个数字报出来的时候，夏之光是有点怕了，这就是八十下，可想而知是得用那根红木鞋拔了吧，夏之光想想都知道痛，明天还有通告。可他一想，签售会又不用跳舞，而且他今天刚摔，明天就算一瘸一拐地进会场，也没有人会看得出来。这样想着，他就点点头：“好。”


原本就不是跟他商量，可他一个“好”，在告诉他哥，他愿意。


“受不了了就说。”肖战说着，贴心地把电视打开了，声音调得够大，足够盖住板子上身的声音，当然，不管夏之光待会怎么叫，电视里的声音也足够盖得住。


做好这些，肖战拍了拍夏之光的手臂，是安抚，也好像是鼓励，仿佛这不是惩罚，是把小孩差点走偏的三观掰回正途的、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一个方式。


红木鞋拔抵在身后，夏之光听话地挪了挪姿势，又伸直了手臂，去抓前头的床单——他怕自己待会忍不住会伸手去挡，就干脆把手放远一点。


“呼——”肖战抡起手臂，还没等红木鞋拔的破风声拖完长音，就落在了臀峰上，“啪——！”


“唔……”有先前一顿掌掴打底，夏之光好歹是没喊出声，他把呼痛憋了回去，又咬牙挨了几下。


“嗖……啪！”“嗖……啪！”“嗖……啪！”


夏之光的头越埋越低，又快埋进被子里了，他把被子塞进嘴里，心里默默数着。


九、十、十一、十二……好痛！


“嗖……啪！”“啊……嗯！”


也许是觉得叫出来太丢人，夏之光刚喊出声，硬是把后半声给吞了，呼痛就变成了呜咽。肖战一记重的就抽上去：“疼就喊出来！别憋坏了嗓子。”


然后又甩了一记：“多少了？”


“啊——十七，好痛……！”真的疼，夏之光死死地抓着床单，把指节都抓得泛白。


肖战见他是真的疼，索性扶着小孩的腰，一边一下地迅速抽了一组十三下。


“啊啊啊啊啊唔————”


硬是给小孩那一声呼痛拖成了长音，头一组三十下熬完，生生给夏之光疼出了一头毛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他都没有缩回伸直的手，他在强迫自己像个成年人，有错就认，挨打要立正。


肖战也伸手摸了摸，已经薄薄地肿了一层，待会再打上去，会更痛，有得熬了。他转头看向经纪人交给他的那一袋子药。


还好，有云南白药。

就这样吧，疼死我宝了，明天我再来你们快给瞎逛呼呼

哇哇哇！看长评有瘾我想多钓几个…再来两个我就揍光！（不是）

我来康康有多少小可爱能发现我埋的梗比如“夏之光是在水里长大的”和“那得吧！”

待会儿我来公布答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