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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城南往事 (瓶邪 完结 HE)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一楼给度娘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说是完结就是写完了但是还是要慢慢搬,因为算是短篇估计几次就搬完了哈哈哈,不过大概有时候我会忘记,如果我忘记了……请艾特我的ID……

好吧先来感谢一下小伙伴,我这么懒都没有放弃我,世界充满爱~~@于时光缝隙旅行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典型的无文案无剧情无存稿的三无产品……有时间就填没时间……没时间也填!
我是文盲,不要捉虫了吧!我连故事背景都没细写,就是因为查资料好烦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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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天还未亮,吴邪不等小厮伺候,早早地穿好了朝服,外头又套了件银鼠坎肩,坐在梅花树下等时辰。

今日的天亮的慢些,冬日的温度极低,昨夜又是一夜大雪未停,建康城里满地落雪,院子里的红梅开的正浓,一簇一簇的映着白雪,吴邪坐在石凳上,险些看呆了眼。

“老爷,时辰到了,轿子已经在等了。”

直到下人来催,他才晃过神来,正欲离开,忽又想到了什么,在树底下抬头找了好半天,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小心的敛至袖中。

“走吧,今日早点过去。”

天已微亮,从吴府走至宫门口约摸大半个时辰,街上行人罕见,街道两边的店铺还未开张。抬轿小厮踩着没过鞋面的积雪,轿帘上的蓝色流苏一点一缀,起伏摇晃。

吴邪坐在轿子上,搓了搓手撩起了帘子,每日上朝走的都是这条路,吴府离南门最近,他算了算时间,想着今日出门早,稍微绕点远路应该也来得及,遂吩咐道:“今日从东门入宫吧。”

轿子掉了方向朝右拐去,吴邪仍旧维持着撩帘子的动作,寒风钻进轿撵,冷的他打了个寒战。

这条路吴邪已经很久不曾来过了,都已经变了样子,原本路两旁种的梨花已经换成了松竹,冬日里依旧生机勃勃。

秣陵街走至尽头就是将军府,大门两侧的雄狮威风凛凛,雕栏玉砌,盛极一时。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吴邪自是知道,提及张大将军,上至官场群臣,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叹服。张起灵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军功卓越,兵法身手自是独树一帜,三年前收复蛮夷,更是拼了三千精英,杀了对方两万大军。

只要张起灵愿意,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倾朝野。

可是他没有,外人只知他冷言冷心不善与人交际,可是吴邪却懂,功高震主,迟早大祸临头。

张起灵在京师的短短两年时间里,除了必要的上朝处理公务外,几乎不出将军府,若是得了空,差小厮拿了拜帖,约吴邪下棋品茶,鉴赏字画。

吴邪自己也不懂,他和张起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亲近的,只是某一天下朝回家,听见内廷侍卫在议论张起灵,言辞之间尽是不实之话,莫名其妙的升了邪火,硬是杖责了三十方才作罢。

事后回想起来后悔莫及,这事不知道又怎的传到张起灵耳中,惹的吴邪躲了他好久,拜帖都收了好几封,硬是忍着心性不去找他。

只是他自己何尝不知,常人相处应该不是这样的。

再后来,张起灵调离,一年之间虽算不得音讯全无,但相隔千里路途崎岖,得到的消息又总是不及时,吴邪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只要南方传来消息,无论悲喜,立马告知于他。

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一年来,有多少个深夜,宫里递出消息,说南方有密报传来,吴邪都是这样披着外衣坐在门廊上,睁睁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彻夜不眠。一直到太监派了人过来,说南方安好,吴邪才松了口气,安心回了塌上沉沉睡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起灵不是铜墙铁壁,乱军刁蛮又善于巧夺,张起灵虽精通兵法却也无法面面俱到,若是有那么一丁点考虑不周,刀剑无眼,岂非儿戏。

大臣们已经早早站在内殿,偌大的内殿只听衣料摩擦的声音,众人皆屏气凝神。吴邪跟着崔尚书刚踏过门槛,就看见张起灵背对着站在前面。

吴邪只觉得呼吸一滞。

时隔一年,隔着这大半个江山,隔着数百个的日夜悬心,此刻他就站在他面前。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说着从袖口小心的抽出那枝红梅,原本含苞待放的花朵被体温浸染,已然完全盛开,小小的一朵,黄色的花蕊细细的颤动着。张起灵面色一暖,小心的接过,轻轻嗅了嗅,梅花并没有什么香味,张起灵向来喜欢岁寒三友的气节,在吴邪问他院子里应该种什么树时,直接送了一棵红梅过来。

几年过去,吴邪自己也越发喜欢,尤其冬日里,像盛开在冰雪里的一簇明火。

“多谢你一直暖着。”

吴邪撇嘴:“顺手罢了。”

张起灵不再说话,小心的捏着花,不肯放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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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记忆里两人第一次过节,过的是端午。张起灵那日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的说要包粽子,一大清早就跑到吴邪家里,搬了桌子在院子里,茶杯碗盏,糯米粽叶满满摆了一桌子,挽了袖子就开始忙活。

吴邪哪见过他这个样子,拿着长刀砍木头桩子他倒是见过,包粽子?还是算了吧。他坐在窗台边上,手里还翻着文集,眼睛却止不住的偷瞄,一柱香不到的时间,食材早就撒了满地,偌大的蜜枣滚到桌子地下,连张起灵脸上都沾满了糯米,吴邪合上书,乐的笑疼了肚子。

张起灵把东西往吴邪手里一塞,说道:“今日包不出来就不要吃饭了。”

吴邪也很少下厨,儿时和父母叔父住一起,虽算不得纨绔地公子哥儿,但好在是当地地名门望族,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一直到他舞勺之年,家中突遭变故,一切的一切再不是昔年光景。

张起灵撩了摊子又无事可做,脱了外衫去院子里劈柴,吴邪坐在他原先的位置开始包粽子。

两片粽叶被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卷成筒子,又从瓷盆里捞了糯米铺在里面,写字的右手浸泡在白色的糯米水里,骨节分明。张起灵就这么拎着斧头,看呆了眼。

吴邪捏了颗蜜枣,放在刚刚铺好的糯米中间,问道:“今日怎么这么闲情逸致,想起弄这个来了,想吃让下人去买就是了,东街有家铺子就不错,我这手艺,也只能保证能蒸熟了,至于味道,差的多了。”

张起灵将木材立在木墩上,扬了斧头劈了下去,“你包的也好吃。”

蜜枣上又盖了一层糯米,上面的粽叶盖了下来,剪掉了多余的部分,吴邪伸手去拽棉线,“若不是你,我才不弄这劳什子呢。”

“我知道,所以来陪你。”

“陪我?这话我不明白。”吴邪笑道,线绳绕了两圈,勒紧,鼓胀的粽子勒出了印子。

“今日是你爹娘叔父的忌日,怕你难过。”又是一声木头碎裂,忽又落地的声音。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那头却没了声音,张起灵转头看去,吴邪手中的棉线已经紧紧勒住了手指,他低着头,眼睛隐匿在阴影中,手里的粽子被捏的几欲变形。

“吴邪……”张起灵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是进是退,这不是他本意。

“你如何得知。”吴邪问的凉薄,这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许多年过去,似乎连自己都劝服了,少时许多惨烈悲哀之事他见的极多。

从富家公子到食不果腹,只需这一夜,而那时他才十三岁。

“前几日去了江南,听说了些事……我不想你难过所以才……”

张起灵是真的去了江南,原本是为了查访旱涝水患之事,不想到了临安无意间竟听了许多吴家以前的事迹。心下尤为感叹,他虽不知吴家是如何没落的,却也知吴邪少时艰辛,往事种种,竟没歪曲过他的性子,像一碗清水,沁心润肺,实为难得。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打从江南回来,张起灵就想好了,哪怕只在端午这一日,想办法让吴邪开心。奈何他不知如何表露心迹,拙劣的有如孩童般的办法,如今说出来,倒让自己手足无措。

倒是吴邪叹了口气,先松了手,手指的勒痕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张起灵拉起他的手放入掌心,慢慢揉搓。

“我只是不想你难过。”张起灵这话说的委屈,手上的动作却极尽温柔。

吴邪听了摇了摇头,张起灵看不见他的表情,又不放心,拉着的手也不放,只知道说:“有我在。”

幼时吴邪淘气,犯了错爹爹要打,都是他娘将人护在身后。

有娘在,小邪不怕。

还有那晚,爹爹挡在他身前,像一座大山一般,用鲜血铺了一条生路给他。

吴邪不要怕,有爹在,男子汉顶天立地,以后爹娘不在身边,再不许淘气,好好活下去。

而今日,张起灵握着他的手说,有我在。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他看见张起灵每看到一个谜题时皱眉思考,每写下一个答案时的松一口气的吐息,看着离胜利越来越近眼中流转的光华。

他知道,张起灵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花鸟奇珍,金银玉石。昔年幽王烽火戏诸侯,也只为一人。

也只能是那一人。

“出局——”

又一人出局,才一刻钟,已有三人出局,台上只剩两人,比分胶着,张起灵不敢掉以轻心,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题目开始越发刁钻,寒冬腊月穿了件薄衫,却硬是出了一身薄汗。

吴邪哪儿还有心思看什么谜题,只见那灯笼越来越少,台下的看客也看的起劲,鼓掌声毫不停歇。

“这是最后一个灯笼了,现在是平局,也就是说,谁能猜出这道题,谁便能拨的头筹。”

吴邪心里倒也佩服此刻仍站在台上的那个年轻学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显得极为老成,站在张起灵身边丝毫不露惧色,想来也是个人才,若是将来能考取功名位列人臣,也是社稷之幸了。

说话间,最后一道谜题也被取出,上书七个大字——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个字。

此题一出,众人均犯了难,连吴邪也不例外,平常惯用的拆字叠字,同音异字也失了效用。而台上的张起灵尤为甚,此刻真是一点思路都没有,他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吴邪。

吴邪亦不知道答案,摊开手怂了怂肩,又朝他做了个口型,“算了吧,我不要了。”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将军为何非要这头彩,据我所知,将军府可不缺这东西。”说话的是那学生,他的手正悬在纸面上,几欲落笔。

张起灵心知此人已经知道谜底,自己败局已定,索性撩了笔。台下的看客还在冥思苦想,无人顾及台上还在比试的两人。

“有个朋友很喜欢,想送给他。”输便是输了,只是一想到吴邪失望的表情,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

“原来如此,本来还以为将军要赠与哪位佳人呢。学生不才,却也懂得君子不夺人所好。”说着拾起刚刚写好的那张纸,轻轻放在了张起灵的桌子上。

“这是为何?”张起灵不解,若是不稀罕这彩头,为何要参选?若是喜欢,又为何拱手相让?

“将军不必多虑,学生家境还算殷实,今日过来不过是见见世面,刚才和将军一战,已是酣畅淋漓,学生心满意足。”

张起灵还欲答话,只见那人已经拱手作揖,说道:“学生果然不及张将军,佩服佩服!”

司仪一看场上比赛已经分出胜负,赶忙小跑着过来,拿过张起灵桌上的宣纸,确认再三。

“恭喜将军拨得头筹!”

现场气氛更是被掀上高潮,呼喊声直冲云霄。张起灵站在台上,领过拿枚印章,还想去找刚刚那个学生,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吴邪在台下更是茫然,刚刚张起灵还问他答案,下一刻就赢了?不过此时来不及细想,亲眼看着司仪把那印章用布包好了,交到张起灵手上,更是乐的嘴都合不了,满心里想的都是那印章上刻了什么,雕工材质,色泽触感是不是真的万中无一。

好容易张起灵从戏台子上面走了下来,吴邪早就搓着手等在一旁。张起灵一下来就把东西放在吴邪手上,像之前重复过无数次的那样。

吴邪拿过那印章细看,果然是上好的封门青,色泽清淡,了无杂质,刻印走刀尽显神韵,而且印章上方雕的赫然是瑞兽麒麟。

“小哥你看,又是麒麟。”吴邪指着那枚印章笑道,“不过上面刻的字……”

张起灵凑过去看,印章底部刻的是“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吴邪素来不喜官场上的空话,只当一言一行做到无愧于心便好,像这样刻在章上,倒是可惜了上好的石料。

“拿给巧匠磨掉,再重新刻上不就行了。”

“那等我回去想想刻什么好。”吴邪显然没被这瑕疵影响了心情,俯下身子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揖,笑道:“多谢张将军割爱。”

张起灵看他玩的有趣,也装了样子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回道:“侍郎可要感铭于心。”说罢自己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吴邪事后也细细查问过那日参选的少年,却是一无所获,身世姓名,籍贯背景更是一纸空白。若是家在京城,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到,若是外乡的人,为何查遍过往十年的进出城的记录,都找不到此人?如此一想只觉得心中一阵不安。

过了立夏,日头越发长了,天气也热了起来,张起灵站在城墙上,敌军的军旗还在十里之外迎风飞舞,从他回营开始,两相对峙,竟无一人先越雷池半步,张起灵亦不敢轻举妄动,城中百姓也是惶恐不安,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张起灵担心京城有变,派了心腹留意消息,只是这样拖下去,怕是不好。

“将军,已经快一个月了,已我们现在的准备,何不率先出兵,得此先机,想那蛮夷不过乌合之众,如此一举剿灭,岂非易事?”李副将伤势已愈,并无大碍。

三军统领也附和道:“是啊将军,接连数日,军中将士已经懈怠起来,不如先发制人。”

张起灵沉吟半刻,回道:“既如此,改变策略,吩咐下去,三日后开城门。”

遣退众人,张起灵还站在城墙上,风吹动他长衫的衣摆,敌军军营已经升起了炊烟,隐隐还能听见喝酒和歌的声音。

“京城可有异动?”

“并无。”说话的是个青年,他跟在张起灵身侧,略微颔首,隐约能看到隐藏在黑衣之下的佩剑。

青年名曰海客,三年前张起灵平定西北,在战场上救回来的俘虏,张起灵先着人治好他的伤,又善待了他病中的老母,此人感恩在心,事毕便恳求留在张起灵身边辅佐。张起灵念此人实属衷心,又确实天赋异禀,一柄随身软剑更是登峰造极,便收为己用,连姓氏都随了张姓。

“吴邪还好吗?”

“公子一切安康,将军不必担心,京中局势复杂,以右相为首,兵部尚书,侍郎,大理寺少卿,少尉最近都有异动,我不便现身,只能暗中窥视,公子称病,已经一个月未去上朝了。”

张起灵拿下了腰间的麒麟玉佩,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复而递给了张海客,“你知道该怎么做。”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只是吴邪今日烦躁,书卷上的字怎么也看不到心里。兵法所云,何其精妙,可是放到他与张起灵今日处境,只觉是局死棋,何其难解。

正欲阖上书册,忽见墙角有人影闪动,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从墙外跃了进来。

吴邪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将书册往那人身上砸去。黑衣人身形一侧身变闪了过去,那人踩着墙壁一个借力,瞬间到了吴邪面前。

吴邪暗叫一声不好,正欲抽身,那人随机一个转身,捂住了吴邪的嘴,而他缠在身上的软剑,正贴在吴邪腰侧。

“公子不必担心,我是将军派来的人。”说着便松了手,他力气极大,再加上吴邪本来风寒为愈,更是一阵头昏脑胀。

“你是谁?”吴邪警惕地问道。

“我是张海客,是张将军身边的暗卫,此番过来,便是为了将军吩咐的事。公子若不信,请看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了玉佩,递给了吴邪,“将军说,以此为信。”

吴邪接过来细看,是麒麟玉佩,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直至胸腔,他低下头,握紧了自己戴在腰间的另一块,同样的颜色,同样的质地,同样的纹理,以及合在一起之后,玉佩上所呈现出的,他和张起灵最深的念想。

家国永安。

他说,以此为信。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吴邪只觉眼眶酸疼的厉害,连视线都浸了水雾,喉咙里像堵住了东西,缓了片刻,才哽咽地问道:“他还好吗?”

“将军一切安好,公子放心。”张海客略微颔首:“京城局势复杂,我一路过来已经发现许多暗卫在窥视公子府上,看样子他们的东家应该不是一人。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吴邪压抑住此刻心中的不安与疑问,竖着耳朵细听,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关键的字眼。

“边陲大局已定,不出七日,捷报就能传至京城,我已在北疆选了一处隐蔽之所,如世外桃源一般,七日之后,公子得了消息,只消找一尸体冒充,对外只称染了风寒暴毙。如此移花接木,旁人不会知晓。届时我会着人在城南等公子,护送公子出城。”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交至吴邪手中。

“这是……人皮面具!”吴邪惊叹到。

吴邪素来喜欢神秘诡谲之事,从前听说苗疆人善制蛊术,尤其是黑苗一族,拿手的绝活便是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具为活物一般,且遇水不掉,需等七天才会慢慢自然剥落。

如今这人皮面具就在他手上,暖黄色的火光下,眉毛眼睛皆是自己的样子,触手生温,细腻非常。

“这是张家秘术,公子到时只要将这面具盖在死尸脸上,以湿布覆面满两个时辰就可以了。”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张起灵可以想见,那必定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也许没有倾城的绝色,没有高贵的身世,甚至他们背后的故事,也不会像书上写的那样是传世的佳话。

大约是他作为暗卫,这一生都不可多得的温暖。

所以他才会懂,他懂得张起灵的感情,懂得他的毕生所求。他不会谋反,不会篡位,不会拥兵不返,不会通敌叛国。

因为他最想要的,最想守护的,一直都在他身边。

他要这天下做什么。

“你……”张起灵不知作何回答。

“而且我知道将军的计划,这并不难猜,以将军现在的处境,这是唯一能全身而退的办法。将军若是信我,我仍可以帮将军一次。”

张起灵并没有回答,他的确不相信这人,只是身为暗卫,他今日所做种种皆超出了身为暗卫的职责,实在没有必要。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超有差池,只怕牵连众多。他本想和吴邪一样,谎称暴毙,只是此种借口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如果今日能借此人之手,岂不顺理成章?

“将军不信我,这也难怪,不过我帮你,是为我自己。我的故事,想必将军不会感兴趣,只是那个时候,我也有过一次机会,可以逃离暗卫,归隐山林,可是最终功亏一篑……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若是那个时候,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我,也许她就不会死……”

张起灵看向他,似乎能看见那人泛红的眼角,不知为何,他很愿意相信这个人,就像上次上元节一样,那人对他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次,君子成人之美。

“这会牵连你。”

“将军放心,我自有我的打算,一心求死之人,这茫茫浮世,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他笑道。

“何况,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与她同葬。”

张起灵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他想到了吴邪,若是吴邪不在了,他一人也绝不会苟活,失去之后的每一天必定痛彻心扉,他无力承担。

而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这是保全他尸骨的唯一办法。身为暗卫,死后只会挫骨扬灰,仿佛从未在这世界出现过一般。

“多谢。”张起灵收刀回鞘。

“将军,雒阳南门城外十里,有一树梨花,当年是我亲手所种,她就葬在那里。”

“我答应你。”

“青阳,她给我取的名字。”那人笑着,像得到了毕生所愿的孩童,他扬起手中的短剑,一剑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五月十三,边关传来捷报,南方残余乱党已全部被平定。镇南大将军张起灵在撤退过程中,为掩护众将士,误中陷阱,伤重不治,已于五月初五卒于营帐。

帝感念其功勋卓越,于江山社稷实有助益,遂追封为麒麟大将军,位列一品,厚葬于建康城北。

五月十五,礼部侍郎吴邪因风寒不治,于家中病故。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 * * * * *
夏至三候,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三候半夏生。

北疆之上一处茂密竹林,遮挡住夏日里毒辣的阳光,簌簌的微风流转其间,竹叶轻轻扬起落下,空气中传来潮湿的触感,隐约能听见不远处溪流流淌淅沥的水声。

竹林中有两个青年,一人身着白衣,一人着青衣,坐在林中的石凳上对弈,纵然是棋艺不精之人,也看得出此刻青衣男子略占上风,所执的白棋已有围城之势,黑棋越是想突出重围,却越发被包围的紧实。可是执黑子的也不甘就这么落败,一枚棋子已经在指尖停留了半晌,却不知该落往何处。

倒是那穿青衣的男子,看对面的人犹豫不定,更是笑出了声:“小哥,别挣扎了,快认输吧。”

对面的人显然不会轻易被外物影响,越发细细思索起来,突围不成,不如自保?一瞬间转攻为守,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收招炸了个措手不及,双手扣在石桌上,一脸的不甘心。

“你这人真是!我就不信你能反败为胜。”遂执了白子乘胜追击,攻城略地有如千军万马,破有踏平城池之势。

“应手九三,两分为正,进退有地,且能分势相持。此局下的实在精妙,看来想不认输不行了。”张起灵将手中欲下的黑子放回棋盒。

数月不见,吴邪功力见长,范西屏所创的“五六飞攻”,一并四十四种变化全部了然于胸,进退得宜,几相交锋,不见压制之势,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张起灵甘拜下风。

吴邪得意的扬起头,回道:“那是自然,装病数月不曾出门,闲来无事自是兵法棋谱看了个通透,战场上不敌你,难道这上面还不能胜你一筹。”

张起灵笑了笑,捡了棋子一枚一枚的放入棋盒,吴邪坐在石桌上,长腿随意的晃动着,撩起了长衫的衣摆,“既然输了,让我想想该拿什么当赌注好呢?”

“想要什么,你只说便是,只要我有。”张起灵收拾好东西,坐在他身边,吴邪侧过身子靠在他肩膀上,指着不远处的高大杨树,那树隐匿在竹林中,倒显得出类拔萃,遂说道:“那上面有蜂巢,不如你去采蜂蜜阿。”

“好。”张起灵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吴邪的鼻尖。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自从来到这里,吴邪更是撒了性子每日胡闹,相识数年,张起灵从未见过他如此任性的一面。大约是以前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平日里敛了性子周旋于各种场合之间,也就是和张起灵在一起时,能偶尔看到他任性的一面。

如今更是这样,闲暇时翻阅旧书古籍,寻找各种美食,溪涧的草鱼,林间的野鸭野鹅,树上的蜂蜜,自制的甜酒,没有哪一点能逃过吴邪的眼睛。

张起灵倒是乐意陪他,心中只道,能日日看见他笑就足够了。

困劲儿一上来,吴邪窝在张起灵怀里昏昏欲睡,张起灵找了蒲扇帮他扇凉。

过了许久,张起灵以为吴邪已经睡下的时候,忽然听见吴邪轻轻的说道:“小时候在临安,一入了夏,天气热极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时候也是,我娘摇着蒲扇为我扇凉,整晚都不睡,有时候我半夜醒了,睁开眼睛,还能看见她眯着眼睛,明明困乏至极,手里的扇子还在不停歇的扇着凉。”

吴邪不经常说起幼时之事,张起灵也不问,如今突然提及,张起灵倒有些百感交集,看了看怀里的人,仍旧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着,神情不安。

张起灵轻轻捂住了吴邪的眼睛,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幼时家中突遭变故,家中十数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这十年来,我竟从未回去过。我一直在想,为何我要如此苟活于世,十年孤苦,一朝得志,可在我心里,终究有那么一根刺。那日你问我,临安太守告老还乡,想让我离京调任,以前我从未说过,想回临安看看,只怕这十年,家乡的样子早已只存在于梦中。”

“想回去却害怕回去,可是小哥,你大概不知道,那日你问过我之后,我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为何?”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吴邪躲在张起灵的大掌后面,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继续说道:“上元节那日,我站在台下,看着你为了那印章拼劲全力,比上阵杀敌还来的郑重。后来来到这里,除了玉佩和印章我什么都没带,印章早就找了巧匠重新打磨,本来想问问你刻什么好,可惜你不在京城,我想了好久,才知道要刻什么。”

“刻了什么?”张起灵问道。

“我一直想告诉你的话。”吴邪偏过头,整张脸埋在张起灵衣襟中,他的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那日阳光正好,微风浮动,远处传来悠长的蝉鸣声,溪涧的鱼儿晃动着尾巴,一个猛子扎入深水,溅起水花。

张起灵扬起头,沐浴在树荫下漏出的点点光影中,吴邪躺在他怀中,已然沉沉睡去。

那些年的义无反顾,披荆斩棘,只为护一人在身后。

从来也都是如此。

——END——
字数不多贴过来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感谢支持

楼主:0璇宝0  时间:2020-04-06 00:32:56
天哪噜不知不觉一年多了……帖子又被翻粗来惹

楼主:0璇宝0

字数:8954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4-05-10 03:38:00

更新时间:2020-04-06 00:32:56

评论数:22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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