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白大仙在一本正经地骑马

这两天忙，过几天更

386、 凡间瘟疫（七）
苏州城今时不同往日，刚一进城花千骨便发现这城中萧条许多，她坐在马车里扒着小窗，自言自语道：“咦？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她话音刚落，不知自何处忽然跑来一大群人，将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马车也被迫停下来。
幽若望着人群，奇道：“师父，怎么这么多乞丐啊？”
“不知道。”花千骨摇摇头，望向前方马上的白子画。
白子画面上倒是无波无澜，但被这许多人围困在此处终究不是办法，最后只好抛出去些散碎银两，趁众人哄抢之际迅速离开。
来到上次那家酒楼前，门口的伙计大老远便一直盯着他们，见马车停下，伙计连忙跑过来热情招呼。待随伙计进入大堂，众人才发现，明明此时已到饭口，这酒楼中却没几人在用饭。
随意在窗下寻张桌子坐下，花千骨让伙计先提一壶开水来。待伙计提来开水，她早已拿出茶具茶叶。
伙计等她忙完才询问：“几位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是全苏州城最好的酒楼。。。”说着便介绍起自家菜肴来。

先前在路上只有点心吃，好不容易来到这大酒楼，花千骨与幽若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伙计见这桌客人出手如此大方，菜上齐后干脆直接等在一旁听候吩咐，反正也没有其他客人需要招呼，若是将这一桌客人伺候满意，运气好说不定能赚些赏钱。
花千骨见那伙计一直候在一旁，一面吃一面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啊？我从前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伙计闻言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但却不敢怠慢，叹气道：“哎！如今日子不好过啊！”
花千骨刚想再问，却见白子画已取出些银钱交给那伙计，随后便将人打发走了。
“诶？你怎么让他走了？”想打听的八卦未打听到，小女子顿时不高兴起来。
白子画淡淡道：“新皇登基。”
“新皇登基？”花千骨先是吃惊，后又兴奋道：“朗哥哥当皇帝啦？”
朗哥哥？白子画顿时面色不善地瞪向花千骨，心道：那小皇帝分明比她要小，她竟然叫那人朗哥哥？
花千骨不知自家师父为何突然就不高兴起来，赶忙闭上嘴，低头扒饭。
白子画顿了顿才道：“不是他。”
花千骨一听，连忙问道：“不是朗哥哥继位的吗？哎呀，那朗哥哥是不是有危险？要么我们赶快去皇城吧！”
白子画只是不紧不慢地喝茶，完全没搭理她。

饭毕，花千骨又让伙计打包两份她爱吃的那种小方糕，给含香带上一份，便让她自去寻亲戚去了。刚出酒楼大门，一中年男子拦住三人去路，待花千骨一问，原来是卖宅子的掮客。
“我们只是路过此处，不买宅子。”花千骨一口回绝。
那掮客看向一旁的新马车，决定继续软磨硬泡，连忙将宅子夸得天花乱坠。如今生意难做，他好不容易寻到这么有钱的外乡人，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待花千骨与幽若钻进马车，那中年男子还跟在白子画身旁喋喋不休。
白子画淡淡道：“带路。”
男子一听，连忙殷勤道：“小人会驾车。”
白子画点头，将马车的缰绳自他骑的马上解下。
花千骨听到外面的对话，已自车上下来，来到白子画近前问道：“我们不是要去寻客栈吗？”
白子画未答话，直接将她举上马背，随后自己也上马，随着那掮客去看宅子。

“为何又买房子啊？”花千骨一面收拾新买的宅院，一面抱怨，“咱们现在应该立刻去皇城，你不想要悯生剑啦？”
白子画坐在院中，手中端着书，任凭花千骨在一旁唠唠叨叨，就是不吭声。待花千骨与幽若收拾好，他才开口：“你不是喜欢义诊吗？快去吧。”说完便径自去往书房。
花千骨站在院中好半晌，才气哼哼地拉着幽若离开。
白子画来到书房先传书回长留，随后又在心中合计悯生剑之事。先前他收到长留的传书，得知人界新帝登基，却并非洛河东那徒弟轩辕朗，而是轩辕朗的哥哥。可是轩辕朗分明是帝王命，也就是说他哥哥这王位怕是坐不久的。而传书中还提到近来有不少妖魔在凡间作祟，更有蓬莱弟子明里暗里在凡间活动，也不知悯生剑在轩辕一族手中的消息有没有旁人知晓。
按照花千骨所说，连轩辕一族自己也不知那王剑即是悯生剑，那这件事理应除了花千骨以外无人知晓，所以他一开始才不急于去寻悯生剑，想着何事路过皇城顺便取来。可如今出现人界帝位之争，凡间动荡不安，若再有妖魔仙派参与进来，形式便越发复杂，还需早做打算。
虽说立即带花千骨前往皇城是比较稳妥的做法，但那女人一向好管闲事，看她的意思，也是清楚并且希望轩辕朗成为人界帝王。若此时前往那纷争之地，她十有八九会插手轩辕氏皇族内斗，这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不如在确保悯生剑安全的同时，先关注一下各方势力的动向。

387、 行善积德
白子画并未打算立即启程去往皇城，花千骨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气哼哼地拉着幽若去街上摆摊义诊。没想到从前富足的苏州城如今也会有这么多人看不起病，二人直忙到日落西山，摊位前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最后二人只好承诺会每日过来免费看诊，好说歹说才将众人劝走。
待二人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又有人寻来，来人竟然是含香。花千骨一问才得知，含香未寻到亲戚，如今又无家可归了。
“要么你暂且随我们回去吧！”花千骨可怜含香命苦，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让她去流落街头。
含香眼泪汪汪地说：“幸亏遇见你们，不然我真的不知还能去哪里。”
花千骨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先随我们去买菜吧！”
三人提着菜回到住处时，白子画正坐在房中看书，花千骨赌气不理他，径自去厨房做饭。饭后，白子画才将花千骨叫到房中
“那含香你尽快安置，幽若也该回去了。”
“哼！”花千骨噘着小嘴不答话。
白子画看看她又道：“那你明日便将幽若送回去吧！”
花千骨立刻道：“明日她还要随我去义诊呢！”

“义诊？”白子画心中好笑：果然是忘性大，先前不是还急着要去皇城，出门义诊半日便将那小皇帝忘之脑后了。想罢他故意问道：“今日不是去过了吗？”
“今日时间有限，还有许多人未看呢！”花千骨想起那些来排队的人，不禁忧心起来，“这苏州城从前也算富足，如今怎的穷成这样？许多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哪里还有钱看病？怪不得这房子便宜，许多人如今都在靠变卖家产度日，可是大多却卖不出去。”
白子画显然对这些一清二楚，然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打算告诉花千骨：“造成如今这种状况不仅因为赋税加重。”
“那还因为什么？”花千骨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今年的收成也不好，好像是因为雨水少。”
白子画点头，看着她问道：“你可愿意帮这里的百姓？”
花千骨奇怪道：“我？我怎么帮？”
白子画微微勾起唇角：“神悲，天地同泣。或许你哭一哭，便能救这万民于水火。”
花千骨闻言顿时拧起秀眉：师父竟然想让自己哭？自己哭一哭倒是没什么，但自己却根本流不出泪水啊！上次他离开时自己倒是哭出了泪，却全是血泪，那时候虽然的确天降暴雨，但落下的也全是血雨。血雨怎能救活庄稼？搞不好反倒真的要颗粒无收了。。。
再次想起那一幕，她难免还会有肝肠寸断之感，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虽然如今一切已经重来，但一想到那时的情景，她心中的恐惧便无法抑制。

白子画见她面色突然苍白灰败，不由站起身来到她近前，关切道：“怎么了？”
花千骨抬头凝视他良久，仿佛想要确定这人真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半晌后才道：“没事，你早些休息吧。”说完她转身去帮他将床铺好，赶忙离开。
白子画根本不知自己又说错了哪句话，但却能看出问题貌似有些严重，难道是自己说让她哭一下，让这小女子伤心了？
仙界之人不宜在凡间施放法术，不仅是因为有仙规戒律的限制，更是因为天道自有循环，万事皆应顺应天意，不可逆天而为。即便是为救凡间的黎民百姓，也不可以触犯天规，违背天道，否则不但救不了那些受苦之人，反而还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但是花千骨不同，她身为妖神，若真的可以做到使天地与她同泣，那便不是逆天而行，而是天地自行去与她产生共鸣。这样不但不会有反噬，还会因苍生受益而积累善德。
她贸然为无垢与云牙挡劫，不顾自身安危对抗东海的自然之力，甚至为救含香那样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她也愿意冒险为其逆天改命。虽说她做这些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女人做事简直是不管不顾，丝毫不会考虑做那些事会不会给她自身带来伤害。如今她一心想去皇城，他真怕人界皇权纷争久久不能尘埃落定，到时候她再忍不住插手进去，可是大大的不妙。于是他便想着让她平日里积攒些功德，即便日后她再做傻事，好歹能替她抵挡一二。

其实他支持她在凡间义诊也是出于这种考虑，而她也的确喜欢做这样的事，这让他十分欣慰。可是靠义诊去积攒的功德到底太慢，与她胡乱行事带来的后果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所以他才想到利用凡间此次大旱让她做些事情。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提议竟会险些惹得那小女子翻脸，左右不过是几滴眼泪而已，又不是需要很多。她的心情变化都能令绝情殿那等仙家福地乍然风云变幻，想这凡间更会抵挡不住，说不定她随便撒一两滴泪，凡间便会大雨倾盆。他就是想不通，她为救六界苍生流血舍命都不怕，为何要计较那几滴泪水？

388、 行善积德（二）
一大清早，魏念恩手中提着十几副药，健步如飞地往家中赶，路过大街路口时，他看到有许多人排着长队。不知那些人在做什么，好奇的少年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义诊。
“这是药方，这是抓药的钱，婆婆拿好哦！”义诊的摊位上，花千骨一面说着，一面将药方与碎银交给对面的老妇人。这两日来看诊的人中有许多都没钱抓药，而苏州城这么大，看诊之人又多，一时根本不可能准备出足够的药材。没办法，花千骨只好备出散碎银钱交给那些穷苦人。
幽若见那老妇人千恩万谢后慢腾腾地离开，赶忙插空问花千骨：“师父，你渴不渴，喝口水吧！”
花千骨接过杯子道：“你去给师父倒一杯，他那里比我这里人还要多。”说罢她还噘了噘嘴，似乎对出现此等情况有些不满：今日师父一来，几乎所有想要看诊之人全跑去师父那边排队，这简直是看不起自己嘛！若不是师父言明不为女子诊脉，估计自己都可以去逛大街了。。。
另一边，白子画诊脉结束后写好药方交给对方，叮嘱道：“注意保暖，不可劳累。”
“先生，喝口水歇一歇吧！”一早便等在一旁的含香说着将杯子放在白子画桌上。
白子画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也未答话，继续为下一位病人诊脉。

不远处的魏念恩早已吃惊地瞪大双眼，随后又不可置信地使劲揉着眼睛，只是任凭他如何去看，还是满面不解。可是。。。那声音。。。他不会记错的！想罢他立刻转头往家中跑去。
当魏念恩再次回到大街路口时，日头已经偏西。义诊的摊位前依旧排着长队，他只好来到摊位侧面，小心翼翼地自怀中取出一面银镜。这面银镜是他师父的宝贝法器，他清早回过家后便立即返回山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师父的这面宝镜偷出来，如今成败在此一举，他心中突然有些紧张。
背对着义诊的摊位站了片刻，他似乎是下定决心，用袖子擦擦手中的银镜，缓缓举到眼前，照向身后的摊位。银镜中紫气弥漫，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偏偏魏念恩从未用过这面宝镜，一时也不知这是何缘由。他不解地转动宝镜的方向，有些怀疑这宝镜是不是坏了，又怕是因为自己不会使用，为何会看不见人影呢？谁知那团紫气刚刚偏离出镜面，宝镜中突然出现一双凌厉的眼眸，那目光似两道冰冷的利剑向他直射而来，吓得他不由倒退两步，同时手中的银镜也丢出去老远。
魏念恩一身冷汗，着实被吓得不轻，但那面银镜是他师父的宝贝，他踌躇片刻，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将宝镜捡起。待他再次向镜中望去时，竟发现其中雾蒙蒙一片，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的宝镜被自己摔坏了？那自己可就要完蛋了。。。想罢他转回身看向义诊的摊位，发现那名为人看诊的女子已经起身，跑到旁边那桌的男子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魏念恩望着那二人，再次想起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不用去刻意寻找，能指点你到此处来与我结下师徒之缘，想必对方并非凡人。若是仙人，在凡间行走可能已隐去样貌，寻是寻不到的，有缘自会再相见。”
这般想着，他突然灵机一动，心想：难不成真的是法力高强的仙人？刚刚那凌厉的目光着实有些吓人，或许是对方已发现自己在使用这宝镜。。。难道是那人将宝镜弄成这样的？只是。。。这可能吗？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宝贝法器，亦是灵岩山派镇山之宝啊！
直等到义诊的摊位收摊，没排上看诊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去，魏念恩才壮着胆子来到摊位前。

“明日再来吧，明日一早我们便会过来。”花千骨以为又有人要看诊，一面低头收拾着药方脉案一面说道。
再次无比清晰地听到这天籁般的声音，魏念恩心中的喜悦与激动顿时浮现在脸上。他赶忙上前两步，想到近前去与她说话，却突然感觉脊背发凉，转头一瞧，那为人看诊的男子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
先前镜中那凌厉的目光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魏念恩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想了想还是转身来到那男子面前，躬身施礼：“晚辈魏念恩，见过前辈。”
“嗯。”白子画看也未看魏念恩，拿起东西准备离开。
一旁的花千骨却抬起头，好奇地看向魏念恩，见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朝气蓬勃并不像生病的样子，她又仔细打量对方一番。
“还不快去买菜！”白子画冰冷的声音自一旁传来，花千骨转头一看，自家师父正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她顿时不满地想：这人。。。自己又没招惹他，怎么又突然发脾气？简直是莫名其妙！
想罢她赶忙将东西收拾好，拉着幽若与含香上街买菜去了。

389、 行善积德（三）
花千骨三人正在一菜摊前挑挑拣拣，身后传来少年的呼唤声：“三位姑娘。”
三人闻声回头一瞧，正是先前那名少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这少年为何跟到这里来。
“魏念恩见过三位姑娘。”少年规规矩矩行一礼，见三人皆满面疑惑，又问花千骨，“姑娘可还记得我？”
花千骨点点头：“你不就是刚刚那个。。。”
魏念恩见她点头先是一喜，随后听到她的话，顿时又满心失落。
“你找我们有事吗？”花千骨问道，“可是有病人需要看诊？”这少年自义诊的摊位跟到这里，想必是有急事，也或许是家人病重，若果真如此，她倒是愿意去看一看。
魏念恩想了想，自家娘亲的确许久没有看过诊。自从上次师父帮娘亲诊过脉，至今已经三月有余，娘亲一直吃着同样的药，虽然病情好转许多，但若能再诊诊脉自然更好。可师父他老人家派内事务繁忙，不便经常下山，娘亲也不愿自己总是劳动师父，诊脉之事才一直拖着。如今若能请这位姑娘去看看娘亲，自然最好。
想罢他再次躬身施礼：“不瞒姑娘，我娘亲患病已久，一直在吃药。若姑娘有空闲。。。”
“哦，那走吧！”花千骨立刻答应。
魏念恩忙道：“不急不急！娘亲不是急症。你们不是要买菜吗，买完再去就好。”
“那好吧！”花千骨点点头，很快买好菜。
魏念恩自告奋勇帮忙提东西，去他家为他娘诊过脉后，花千骨开好药方，他又坚持将三人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晚饭后，花千骨见白子画回了书房，连忙泡好茶端去。师父今日貌似不大高兴，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是为何，只好端着茶去卖乖。
白子画看看茶又看看她，心下轻叹一口气，说道：“今日那个魏念恩。。。”
“他娘亲生病了。”花千骨口中解释着，心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师父怎么总是什么都知道？
白子画闻言又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花千骨心下奇怪，人家只是找自己去看病，师父这是怎么了？从前他可不爱问东问西的。
白子画淡淡道：“他未与你说别的？”
花千骨不愿意起来，气道：“没有！”自己不过是去给魏念恩的娘亲诊脉而已，还能说什么？这人想什么呢？
白子画见她又发小脾气，心中好笑：明明是她自己傻，竟还好意思发脾气？想罢他故意问道：“真的没有？”
花千骨是真恼了，一双大眼睛立即不满地瞪过去。

“你未认出他，可他却认出了你。若不是我封住他的银荧宝镜，你怕是已经被当做妖怪抓走了。”白子画说着微微勾起唇角，眉眼间亦含着笑意。
“银荧宝镜？”花千骨闻言一脸懵，“什么东西？”
白子画简直无语，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灵岩山的镇派之宝。”
“灵岩山？”花千骨眨巴眨巴眼睛：灵岩山派是个小门派，自己前世从未接触过，也不知他们有什么镇派之宝。可是，这灵岩山派又与自己有何干系？
白子画见她还是满脸疑惑，只好再次解释道：“灵岩山派虽然不大，但镇派之宝银荧宝镜还是十分了得的，普通障眼法皆可识破。魏念恩便是上次抢了你吃食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啊！”经他这般提醒，花千骨突然想起失忆时来苏州城发生之事，这才恍然大悟，“我记得你上次是说让他去灵岩山打扫山门来着。”
白子画点头，心道：她可算想起来了。

花千骨笑道：“这魏念恩变化也太大了吧？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小乞丐，如今竟长成了偏偏美少年，个子高了那么多，你要不说我还真的认不出呢！”
白子画诧异地看着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明明与她说的是她被人窥视之事，可她竟能将一门心思全放到对方可有长高，成不成什么美少年上，这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见花千骨乐呵呵地回房去，白子画简直气得牙根痒痒，随后又是一阵无力：自己真是昏了头，竟去与她计较那些。。。什么金荧宝镜银荧宝镜，即便是再厉害的法器，又怎能入得了妖神的眼？在她看来，恐怕那些事还真的没有那个她曾经救助过的少年如今活的好重要。
次日一早，几人一出门便看到魏念恩等在外面，说是来帮忙的。结果这“热心的少年”足足跟了他们一整日，午饭时竟然还跑去酒楼给花千骨买回两份小方糕。

晚饭后，白子画再次将花千骨叫到房中。
“你可打算好如何安置含香了？”
花千骨顿时叹气道：“哎！先前含香说她也想学医术，我想着这是好事，若她能学会，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自己也能糊口。原本想着她若能学会些皮毛，可以让她去城中的医馆拜个师父继续学，可是这么些日子下来，她也没学会什么。医术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她又是个女孩子，如今都不曾入门，怕是没有人愿意收她做徒弟。”
白子画先前只是说让她将含香安顿好，本以为她会给含香置办住处再留些银两，却着实未想到她竟替含香打算得如此长远，还真是费心。只可惜那含香并无天赋，怕是要让她白白费心一场。
花千骨想了想又道：“对了，今日魏念恩跟我说，他娘亲总是背着他去做一些散碎的活计赚钱，比如帮人洗衣打扫或者缝补衣物什么的，要不然就让含香去帮忙吧！魏念恩与他娘亲都是很好的人，又是苏州本地人士，对此地总比我要熟悉许多。而且让他们多走动，日后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白子画微微颔首，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安置含香容易，能让她一直过得好却并不容易。
二人商定此事，花千骨便满心欢喜地回房休息去了。

390、 粉桃含香
花千骨离开后，白子画打算传信回长留，信刚刚写好，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白子画微微皱眉，却并未出声，只是将信收起。
“先生，您这么晚还未休息吗？”含香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白子画淡淡道：“既知道晚，你便不该进来。”
含香面色一僵，随后将水盆放下，跪于案前：“先生，含香不想去魏念恩家，含香想跟着先生！”
“我不会收留你，至于日后去何处，随你。”白子画先前与花千骨谈话的时候早已察觉含香在窗外，他也料到含香不一定会感念花千骨的一番良苦用心，但他没想到这含香竟会大半夜闯进自己房里。想罢他立刻传音给花千骨，想让她来将这含香撵走。
含香一听，顿时泫然欲泣道：“先生是含香的救命恩人，含香别无所求，只愿日后能跟着先生。先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先生收留我吧！”
“救你性命之人不是我。”白子画冷冷地说道。
可是含香却并不相信，因为她在弥留之际看到的身影就是他，她还听到他如玉碎般的声音叫“小骨”，只有他叫花千骨“小骨”。
白子画估摸着含香被花千骨所救时已经意识不清，所以才不知救她的是当时在她身后的花千骨。不过他也懒得与她去解释，且即便解释也不会有用处，他现在只等着花千骨快些过来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