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们滴评论都看啦，突然感觉好有罪恶感，毕竟我标题里写的“温馨”...，但是看到评论很开心~也希望大家开开心心!

(15)暴风前夜
此刻，我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手捧着他刚刚买来的热牛奶。
眼神呆滞地看着马路对面热闹的包子铺，那一张张形色各异的脸庞，在氤氲的热气里忽隐忽现。
“掀起裤腿看一下？”他的轮椅就停在我旁边。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眼珠都懒得转一下。
“那我掀了？”
“...”
他用左胳膊撑在大腿上，斜下身子来用右手够我左腿的裤角。
我穿的是宽松的运动裤，一下就掀到了膝盖上。
只是青了一片，从下面隐约渗了一些红色的血点。
“没有破。”他轻轻放下我的裤腿，又转了两圈轮子，把轮椅停在我的右边。
右腿的裤子已经蹭破了，隐约能看见正在流血的膝盖。
“我和他认识，大概...快五年了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我们是在一个公益组织里认识的。”
右裤腿也被他掀了上来，膝盖上拳头大小的一块皮被蹭掉了，泥沙混着小石子，陷在血肉里。
“周末我有时候会去那儿做志愿者。”
“我们会去医院，看望那些跟我们一样不太幸运的人，给贫困的家庭送些捐助。”
他伸一只手勾到椅背后面，往后使劲扭着头，把挂在后面的书包卸下来放到长椅上。
拉开，从里面取出来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可能会有点痛。”他提醒我。
他稍稍倾斜了一点瓶子，一股水流从我的膝盖上流过，冲掉了泥沙和小石子儿。
“我发现他呢，特别会开导病人，安慰家属。我还想可能是因为他是电台主播吧，比较会说话。”
他又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小药包，拿了一小瓶碘伏，棉签，一卷纱布。
蘸了碘伏的棉签压过膝盖上的伤口，我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因为痛。
“后来跟他聊天我才知道，他能和病人那么感同身受，原来是因为他自己早都跟癌症打了十几年交道了。”
“被折磨了十几年了，他说自己还活着全靠运气，能过一天算一天。”
“在我的印象里，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乐于助人，开朗乐观。”
他用纱布在我的膝盖上缠了一圈，系了个难看的结。
“我也感到很遗憾。可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我们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对不对?”他结束了他的心理健康辅导，偏着头问我。
可是他弄错了，他并不知道让我真正感到悲伤的是什么。
“那优优呢？”
“或许她的爱情结局注定是一个悲剧。”
“可原本，她至少还能拥有十六年的快乐时光，和一个美好的回忆。”我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在一起，时光就一定是快乐的，回忆一定是幸福的呢?”，他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每个月至少陪他逛一次医院，夜夜无计可施地看着他难受地在床上呻吟，和他一起成了鬼门关的常客，放弃自己的梦想，在疲惫的生活里渐渐失去自我...”
“疾病带给我们的，除了经济上的压力，还有太多精神上的折磨。曾经以为坚贞不催的爱情，最后都会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消磨掉。”
“爱情往往会衍生出许多情感，厌?恨?与那样的结局相比，现在，至少在他们的印象里，对方都将永远完美地存在着。”
我气呼呼地看着他，胸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喜欢用一种悲观的态度去假设未来。
他们都想要自己完美地存在在对方的印象里，可这是需要代价的——对方心里，一辈子的遗憾!
大多数的人，往往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才会想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可此时我看着他，却想不出一句争辩的词来。
我只是问:“如果下一秒你就死了，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呢？”
我把那杯牛奶搁在了椅子上，站起来拎着我的书包，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我给优优拨了一个电话，她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我可能需要两天的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心情。”

这两天，也是我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两天。
珍妮给我发了讯息，说回海南的机票已经给我买好了，周一的，让我在这儿好好玩两天再走。
我很珍惜这些日子，所以我用心去感受，去记住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
一层楼有二十八级台阶;食堂赵阿姨脸上有七颗痣;电梯上一层楼需要经过三秒;603路公交车全程总共有三十二站;我的工卡里还剩十一块八;叶沙办公桌上的那个小盆栽，枯的只剩下五片叶子，在我离开的那个下午。
所有工作几乎都已经收尾，晚上七点在公司楼下的饭店聚餐，说领导要嘉奖我们，庆祝工作顺利结束。
我一直在座位上待到六点半，用那台电脑最后打了几把游戏，爽!
我把我的几本书，本子和笔塞到书包里，发现自己也没有更多的东西了，最后我也只在抽屉里找到了半包没用完的卫生巾。
再看最后一眼，我下了楼。再见了，ccg.
楼下那家饭店主打当地菜，公司有入股，又离得近，招待领导、员工聚餐，几乎都在这儿。
包间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圆桌，能坐下三十个人,刚好。
我去的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刚坐下，小樱桃就来了，刚才下班她非要回家换身漂亮的小裙子。
此人自从运动会结束，在穿衣打扮方面就从我这个阶级朝优优那个阶级迈进了一大步。
她看见了我，登登地跑过来，拉开椅子坐在我旁边。
我刚想夸夸她的小裙子，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两下，我低下头看。
珍妮:你现在能不能开视频?
我:可是我现在在和同事吃饭。
珍妮:你儿子发烧了，哭着要找你，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说自己要去卫生间，不动声色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我顺着过道走了很远，直到两边的包间里都没人了，我靠着墙给优优拨了视频电话。
“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小朋友抱着手机，哭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边抽噎一边叫我。布鲁斯乖乖地趴在他后面，也安静地看着我。
“妈妈...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呜呜呜...”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听说蜘蛛侠一哭，弹出的丝就不远了哦，那可怎么办呀?”
他一听这话，立刻噤声，紧紧地抿着嘴，小脸还是一抽一抽的，感觉委屈快要把他憋出内伤来。
“哪里难受呀？是不是发烧了？好好听珍妮阿姨的话，乖乖吃药，好好睡觉，好不好？”
“嗯。”他认真地点点头。
“妈妈也想你，很快就会回去了。”
珍妮把手机拿了过去，“行了，羽毛，我带他看过医生了，没啥大事儿，一会儿喝了药就让他睡觉了。你快回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
“呦，儿子长得真帅呀!”
我一回头，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优优笑着，弯下腰捡起来递给我。
“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啦？这次任务我没参加呀？”我还担心她会一蹶不振，没想到她真的只用了两天，“儿子都这么大了？平常隐藏挺深的呀？”她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笑着揶揄我。
我有点尴尬地笑笑，我想自己现在肯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怎么看着，小帅哥有点眼熟呢?”
“我...我儿子嘛，肯定像我。”我吓得冷汗冒了一身。
“当然像你，我又不傻。可关键是，你这基因一个人也生不出这么帅的小帅哥呀?”
我只能装傻。
她却大手一挥搂着我，往包间里走，“走啦走啦吃饭去。”
领导们已经到了，等人来齐，他们敬了几杯酒，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个大红包，他们就准备退场了。
“你们好好玩，我们在这儿，还让你们不自在呢，就先走了。饭吃完了，继续嗨夜场啊，公司都报销!”
大家欢呼着把领导们送走了，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疯起来，毕竟是最后的疯狂了。
先玩真心话大冒险，又是击鼓传花，酒喝了一轮又一轮。
很快我就感觉脑袋晕晕，早忘了刚才的事。
蒋逸维刚刚糊弄着唱了个小苹果，轮到他敲瓶子了，他接过空酒瓶和一根筷子，背过身去，有节奏地敲着，我们拿着另一个空酒瓶快速地传递着。
“啪”筷子竟然被他敲断了。
“呀!是咱们叶组长。老蒋这波坑兄弟坑得不错呀，这技术绝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目光都集中在刚刚把酒瓶接到手里的叶沙身上。
蒋逸维回头，对他无辜地耸了耸肩。
“好，那我来看看，叶组长是什么挑战呢。”那个人说着，在手机小程序里点了一下，问题随机地跳了出来，“请听题:说出一个你大学时候的糗事？”
“那还真没有，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糗事呢?”
“哎，叶组长不能耍赖呀！”
“我说!”我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把杯子磕到桌子上，脑袋一热站了起来，“嘿嘿，我跟他是大学同学，我知道好多呢，我说我说。”
大家看见我彤红的脸颊，迷离的目光，笑得像傻子一样的表情，纷纷忍俊不禁，又起哄着让我快说。

我发现中间那段好像要审核，所以就发个图片。

我受了大家的鼓舞，底气更足了，站在那儿，摆出一副讲评书的架势，中气十足地开口:“有次英语考试呀，他和一个舍友熬夜入侵老师电脑偷答案，结果早上一起睡过头了。他们俩就想着编一个理由，求老师让他们下午补考。”
“他往腿上包了块纱布，哭着去找老师，说他早上骑自行车带着舍友一起去考试，结果路上车胎爆了，他还把腿摔破了。看着他们哗啦啦的眼泪，老师爽快地答应了下午的补考。”
“他俩下午往办公室一坐，看见试卷上一模一样的题，那家伙可高兴坏了！”
“答案kuakua往上一填就做完了。结果突然发现下面写了一行小字:第一部分只占59分。”
“把卷子往后一翻，原来后面还有一道大题占了另外41分。”
“一道默契题:早上自行车爆的是前胎还是后胎?”
“哈哈哈，那他俩默契咋样啊？”有人我问。
“不咋样，两个人全挂了。”
大家都笑了，“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我感觉自己像个相声演员。
我瞄了叶沙一眼，他就用手支着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我绘声绘色地讲他的糗事，然后跟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在别人揶揄他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我再说一个吧，最后一个了啊!”
“好!”又是一片掌声。我严重怀疑，他们不是被我讲的故事逗笑的，而是被我的傻样儿逗笑的。
但我可懒得管那么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有天早上第一节是高数课，他迟到了，顺着墙溜进来，直接坐了第一排最靠边那个座位。”
“就在我旁边。他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韭菜包子。”
“我捏着鼻子记笔记，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结果!”
“他竟然又放了一个韭菜味的屁!”
小樱桃刚塞了满嘴的吃的，一口气全喷了出来，笑得停不下来。
“后面的同学拍了拍他，问:‘同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有点像臭鸡蛋，但咋还这么冲鼻子呢？’”
“他面不改色，自己还闻了闻，一脸疑惑装的贼像，‘就是，我也闻到了同学，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我都震惊了!他刚才把屁挤到屁股和板凳中间的时候，我都感受到了椅子的振动好吗？”
“完了完了，我都要笑死了。老叶，你平常隐藏的太深了吧？”
“没想到呀，你叶沙竟然是这样的人!平常装的挺一本正经的。哈哈哈”
“这下被我们羽毛把老底都揭完了，看你以后在公司还咋混?”
“毛姐毛姐，佩服!小弟就俩字，佩服!来，小弟敬您一杯。”
“好!就冲你这声姐，干了!”我仰头，满满一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大家又嘻嘻哈哈疯了一会儿，就已经快十一点了。
“哎，同志们。太晚了，我得先撤了，你们继续。”赵蕊姐突然站了起来准备穿外套。
“别呀，赵姐，我们正打算转战ktv呢。”
“我可不去，你们就饶了我吧，我还得回家看孩子呢。算了算了，在座的就我一个有娃，也不指望你们这群小屁孩能理解我这个当妈的!”
“这话可说错了呢。”今晚一直没说过话的优优突然出了声，一瞬间，我感觉头上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清醒了一半。
“咱们小羽毛也早都当妈了呢，没看出来吧？”
“啪嚓!”
清脆的一声，玻璃酒杯在叶沙脚边碎了一地。
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下一章即将迎来高潮，我好激动(✪▽✪)，所以来预告一下~

(16)奇妙之夜
我扭头用手快速捂住了优优的嘴巴，“你喝醉了...”我挤眉弄眼地给她使眼色。
她也看着我，眼神那么坦荡。
她抓住我的手腕，轻轻移开，在我耳边笑着说:“可能吧，但是比你强点。”
“叶组长，小羽毛喝醉了，快把你的组员给送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小心她把你的老底儿全接光了。”她拉着我往叶沙那儿走，他的座位就靠着门口。
我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了。好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看这架势，也都纷纷赞成这个提议。
优优招呼他们:“我和赵蕊姐把他们送出去，你们先玩。”
叶沙没反对，他跟大家道了别，拿上外套，把轮椅从桌子下面退了出来。
他的表情很复杂，惊讶、开心、紧张，就像今天的天气。他开心，是因为他以为我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他紧张，是因为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此时的我，大脑里一团浆糊，路都走不成直线了，哪有功夫想这些复杂的烦心事儿。
优优拿起我的衣服，扶着我往外走，我靠在她身上。
她边走边对我小声说:“你说这一个月来，我就上次找你喝了那一回酒嘛，然后你刚好呢就喝了那么一杯，再然后呢谁能想到这你都能刚好喝醉，更不巧的是，你知不知道你一喝醉，嘴里就没有把门的了?”她逗着我笑了两声，“什么都招。”
“其实我早都看出来了，能和我叶沙哥哥吵架的人绝对不一般!”
“傻瓜，‘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是句好话。你得记住。嗯?”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把我送进了车里。
我靠在车窗上，好像听见他们俩在说话，但是只过了一秒钟，我就呼呼大睡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黑漆漆的。
我愣了两秒，扭头看见坐在旁边的叶沙，吓得一个激灵，才想起来现在身在何方。
透过昏暗的路灯，我看见他平静地朝前望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现在在哪?”我问他。一说话才发现声音特别哑，于是清了清嗓子。
“我家楼下。下车吧。”他一边说，一边解安全带。
“啊?”我懵了...
“刚才送你回去，到了楼下叫你，你闭着眼睛说忘了自己住几层几户了，让我抱你上去。我下去看了一圈，你们那个小区没电梯。又叫不醒你，我就把车开到我家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然现在再把你送回去?”
“可我还是没想起来我住哪一层呀?我现在看着你的脸，还感觉有好几个呢。”
是的，我在撒娇，因为我确实还没酒醒。
他轻轻叹了口气，打开车门，开始装轮椅。
我就窝在座位里，咪着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他划着轮椅来到我这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问我:“可以自己走吗？”
我摇摇头。
他想了想又说:“可是我的轮椅不是电动的，我可能抱不动你。你扶着后面的扶手慢慢走好不好？”
于是，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我摇摇晃晃地推着他的轮椅乱走，差点把他撞到墙上。
“毛毛，你不要使劲，你扶着就行了，我划着走，你只用跟着我。”他一边慌忙地往后倒轮子，一边教我。
最终，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弄上楼。

一进门，我就着急地往卫生间里冲。
“在这边。”他拉住我，往反方向指了指。
我趴在马桶上，跪在地下，吐了整整五分钟。
我扶着洗手台站起来，漱了两口水，感到头疼欲裂。
打开卫生间的门，我脱力地挂在门框上看他。
他也在看我，可是他的眼神却把我吓了一跳，我的背靠着门框不由自主地往下溜，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昏暗的卧室里，他没有开灯。
我看见，刚才进门随手扔在他床上的手机，因为收到消息而在不停地闪烁。
用我和毛概、布鲁斯的大头合照做的屏保，忽隐忽现。
照片里那个小男孩，笑起来，是那么像他。
多少个黑夜里，我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盯着他们俩的大头照看，看久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他...多大了?”他盯着我问，每吐出一个字，就像多绷紧了一根弦。
“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我笑了，是的，我知道。
“六岁。”
我看见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手握成拳，两条腿也在轻轻抖动着，好像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
“是我的吗？”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过去，我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地说:“是。”
没等他反应，我又问:“你能坐到床上去吗？”
“你想做什么？”他不解。
我突然有些不耐烦，懒得和他废话。
双手伸到他的腋下，使劲一提，把他扔到了床上。
“做!爱!”我说。
他坐不住，向后倒了下去，又挣扎着想用胳膊肘把自己撑起来。
我直接压在他身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我一定是疯了。
他就像一条咸鱼，一动不动，任我宰割。
三两下，他就被我扒的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我这才发现，他下面还有一根透明的细管子，连着绑在小腿上的尿袋。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问他，“能拔了吗？”
“不能。我会尿床。”
我伸手一拽，管子被我粗鲁地拔了出来，扔在地下，“憋不死你就行。”
我开始疯狂地吻他，身体的每一寸。我感到自己浑身滚烫，仿佛怒火中烧。
一面挑逗他，一面开始脱我自己的衣服。
可他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冷静地看着我做一切。
我不在乎。此时，这个夜晚，我只想让自己尽兴!
良久，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的一声叹息。
然后，一只手抚上了我的后背，“啪嗒”解开了我的内衣搭扣。
他开始剧烈地回应我，我们笨拙地交融在一起，翻云覆雨。
激情时甚至撕破了几个枕头，羽毛在空中飞舞，最后落了满床。
我伸手把粘在脸上的羽毛扒拉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在黑夜里静静喘息。
月光下，他的侧脸那么完美，一瞬间，我的鼻头发酸。
“他叫什么名字？”他看着天花板，平静地问我。
我知道他在问谁。
“毛概!”我裹着被子，往他身边滚了几圈，咯咯地笑着说，“怎么样?我起的，不错吧！”，我跟他炫耀，“上大学的时候呀，我最讨厌的就是这门课了。当然啦，我也纠结过叫他‘毛思修’或者‘毛法基’!”
我还在耍酒疯，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傻，但是我很开心。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月光洒在他的额头，我看得入了迷。
他把右手从我的脖子下面穿了过来，长长的指头盖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使劲眨了两下，用睫毛划他的指腹。
“睡觉吧。闭上眼睛。”他说。
那一觉，我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睡得特别香。
夜半，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在黑夜里睁开眼睛。
叶沙在我的怀里哭了。
良久，他对我说:
“毛毛，我耽误你太多年了...!”

上一章我写得好爽，把我小羽毛压抑了这么久，终于释放天性了，我现在一直处在对我毛姐的崇拜之下，我好激动，回不去了咋整，完蛋...
看到有的同学说干就完了！哈哈，我更觉得毛姐好强，我爱上了我的女主角...
所以我估计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到我原来的心境才能写下去了，原谅我吧朋友们。

今天不想写文，决定好好学习！结果...晃晃悠悠一天结束了，还是不想学习。oh my god,谁来拯救我？

(17)嗯嗯嗯嗯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两分钟之后，我算是彻底清醒了。
我正光嘟嘟地躺在某个坏蛋的床上。Oh,no!
昨天晚上有多放荡，现在的处境就有多尴尬，真是后悔。
我仰起脖子快速环视了一圈，房间里没有人。隔着厚厚的窗帘，也能感觉到外面阴沉的天气，淅淅沥沥的声音，好像下雨了。
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我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九点了。
我滚到床边，在地下找我的衣服。嗯?什么也没有...Oh my god!
我又缩回被窝里，做了半天的思想挣扎，最后，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了蝉蛹，打算出去寻找帮助。
刚蠕动着从床上站起来，我就看见床单上一片血红，大姨妈串门串的可真是时候...靠!
我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不对呀！我转念一想，我咋知道它啥时候来串门，来之前又不跟我打招呼，这也不能怪我。
越想我甚至还觉得肚子隐隐作痛，更觉得自己是个委屈巴巴的受害者了。
于是决定先按原计划进行，到时候就坦白呗。
被子裹得太紧，我只能迈着小碎步前进。轻轻按下门把手，先探出去一个脑袋，长长的过道，什么也看不到。
胆子大了点，我噔噔噔地跑过了走廊。
叶沙正在厨房里，一只手扒着台面，弯下腰从柜子里拿东西。
我就站在那儿看他。
他关了柜门，一抬头就看见了我，然后他又笑了，而且还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啊，你昨天晚上吐了一身，我把你的衣服全放到洗衣机里洗了。嗯...我早上下楼买了早饭，刚热了热，还没来得及叫你。”
“那我...穿什么呀?”我傻眼了。
“先去冲个澡?那个衣服嘛...其实...其实我早上在楼下看见有一家都市丽人...”，他的耳朵腾一下就红了，“我就给你...从里到外...都买了一套。”
“我就是随便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先凑合穿一下。”他又赶紧补了一句。
“哦。”我扭头往浴室走，觉得有点好笑。
突然想到那件事，我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那个，不好意思，我把你的床单弄脏了，因为我来大姨妈了。”
“没关系，你没弄脏我也要洗。因为...昨天晚上我真的尿床了...”
路过卧室的时候，我专门从门缝往里瞅了一眼，看见床单上果然有两块颜色不同，图案也不同的地图，好羞耻，但还是忍不住偷笑了出来。
打开淋浴，热水顺着我的身体滑下，烫烫的，没一会儿皮肤就红了，很舒服。
我在朦胧的水雾里发呆，真想不通，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能上赶着非要跑到人家家来，还来了个酒后乱性。
虐待残疾人罪和强/jian罪，一晚上全被我自己坐实了。他要是报警，我都不敢反驳。
平常一本本分分好市民，怎么老是在他这儿栽跟头，真是见鬼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顺手把墙上的淋浴凳拉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可能我一辈子都迈不过他这个坎吧。”我想。
坐在他的淋浴凳上冲着热水，真是舒服，我的思绪又开始神游了。
直到他敲门说把衣服放在洗手台旁边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站起来随便冲了两下就出去了，看见置物架上摞着的，斑点小兔睡衣，淡粉色内衣，还有好几包七度空间，真是哭笑不得。
我又想起了他送我的那个水杯，忍不住感叹，大哥，我已经三十岁了，为什么总给我整这些低龄化的东西!
姐姐不配走性感路线吗？我用怀疑的眼光照了照镜子。
我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把头发吹干。”他一看见我就说。
我又拐回去，草草吹了两下。
他正把碗和盘子一个一个从厨房往餐桌上运，他的腿随着他划轮椅的动作轻轻晃着，我看着总感觉那些汤汤水水的，马上就要洒出来，忍不住走过去帮他。
“不用，你好好坐着，等我一下就好。”
我懒得跟他争两句，于是到餐厅乖乖坐着。
平常我一直特别健康，但是今天来大姨妈，肚子却疼得要命，我有点冷，打了个喷嚏，就感觉下面血一股一股往外流，忍不住用双手紧紧抱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胡辣汤暖暖。
“嗯...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每一样都买了一点，你挑你喜欢的吃。”
“谢谢。”我看着堆了一桌子的早餐，有气无力地跟他道谢。
胡辣汤、豆浆、豆腐脑、油茶、南瓜粥、油条、水煎包、麻花、茶叶蛋、牛肉饼...这么多也不知道他怎么掂回来的。
我扒着手里这碗胡辣汤，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他在我对面安静地坐着，在剥一个黑黑的茶叶蛋，这场景似曾相识，我不禁想到了一个月前的那个早晨。
“买好机票了吗？什么时候回去?”他突然问我。
“买好了，后天。”
“那看来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你想做什么？”他的话让我摸不着脑袋。
“反正不是做爱。”他嬉皮笑脸地逗我。
又想起昨天晚上我的英勇事迹，我尴尬地想找个被子把头蒙起来。好呀，这家伙竟然明目张胆地嘲笑我!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不该逗你。”我刚放下筷子瞪了他一眼，他就赶紧低头认错，“我是说，我追回老婆的时间不多了...”
他说完还悄悄瞄了我一眼。
我呢？我当然抱着碗在喝胡辣汤，然后躲在碗后面偷笑啦。看来昨天晚上没白主动进攻。

我肚子疼，没吃几口就把碗放下了。
床单被罩他已经全换了一遍新的，他让我躺到被窝里去，给我灌了个暖水袋捂在肚子上。
又去浴室把吹风机拿了过来，接在床头的插座里，给我吹还湿湿的头发。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我散在枕头上的头发，才一个月，我的头发就已经长到肩膀了。
吹风机呜呜的，我俩谁也没说话，没一会儿我就满足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正在旁边的小书桌看电脑，我没动，只是睁着眼睛看他。他好像也并不舒服，总是撑着轮椅换姿势，还伸了一只手使劲锤了几下后腰。
“醒了?”他扭头笑着看我，双手把轮椅往后退了一些，“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喝，肚子还痛不痛?有没有好一点呢？”
“好多了。”我赶紧伸手接过杯子，往嘴里灌了几口。每次看他拿汤汤水水的东西我都觉得胆战心惊。
“天晴了？”我看见窗外浅浅的日光问他。
“嗯。”
“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想吃什么？”
“...葫芦头!”
“好~带你去吃。”他哈哈笑了。
他从衣柜里给我拿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凑合一下，我把裤腿袖子编了好几下，勉强把这衣服撑了起来。
他坐在玄关换鞋，然后把自己移到另一台轮椅上。
雨后的空气真的很清新，虽然还有一点凉。
微风习习，我们慢慢地在湖边晃着。这次没有心事，内心中只有一种沉着的静谧，觉得步子好像都轻快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叶沙好像经常来，他和老板很熟。点了两碗，我们坐在门口的桌子上等。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竟然看见叶沙双手扒着栏杆，面对着南湖站着，我吓了一跳。
“你可以站起来?”我走到他旁边。
“嗯。膝盖前面垫了件衣服。”他把头往下扬了扬。
我低头看见他把外套叠成了方块，垫在了膝盖和栏杆之间。
“你在看什么？”他一直神情专注地盯着湖面，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看哦，”他把支点换到胳膊肘，用一只手指给我看，“那两只小天鹅呢，原本是好朋友，他们一直生活在湖中间的那个小岛上。他们俩约好了，长大了要一起游到南岸去。”
“可是到了约定出发的那一天，小白却不小心把一只脚摔坏了，他不想耽误小灰的行程，就自以为很伟大地把小灰从南边推下了岛，自己固执地往北边游去了。”
“可是风浪太大，他又坏了一只脚，自己拼命地往前游，却越来越偏离了方向。”
“过了很久很久，他不知不觉已经被冲到了岛的西边去了，可他竟然在那儿，偶然碰见了小灰。”
“他这才知道，原来小天鹅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突破风浪的阻力，游到对岸的。”
“他还傻瓜地以为自己曾经的行为很伟大，却不知道，如果当时他能和小灰一起出发，即使他们只有三只脚，现在说不定也游到一半了呢。”
“所以，他想真诚地向小灰道歉，如果小灰不介意他少了一只脚，他想和小灰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起重新出发!”
“所以，你觉得...小灰会原谅小白吗？”
故事讲完了，他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不知道。”
他恍惚了一下，没扶稳，眼看要摔倒。我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然后把他稳稳地放回了轮椅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实话呀，我怎么知道天鹅在想什么呢？
“我说大哥，你想问就直接问呗。还编个故事来唬人，你好意思把自己比作白天鹅，我还不好意思当人家小灰呢。”
“那，毛羽同学，你能原谅这个一意孤行做错了很多事情耽误了你太多时间但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正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的，我吗？”
“嗯。”我轻快地接到，仿佛他说的是一串废话。
葫芦头上来了，他还在看着我傻笑。
口水早都流到下巴了，我可懒得理他，呼噜噜就往嘴里扒了好几口。
“毛毛，虽然我比小白还少了一只脚，一只也没有，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能永远开心快乐。”
“嗯嗯嗯嗯。”我往他嘴里塞了一口猪大肠。

我看了你们的评论，发现我是不是把叶沙哥哥写的太渣了，他可恶的行径引起了公愤哈哈。
我还是为他说两句好话吧，其实他在我心里还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人物形象，所以我是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我可能写的时候忽略了很多东西，把读者都当成我们共同的好朋友来讲故事了...
我当然也不能接受他是为了要小孩子才和小羽毛在一起的呀，他们俩一直都是互相喜欢的，只是他以前比较傻，想法很固执，他以为只有让小羽毛离开他，才可以幸福。当然，他那么做确实伤害了别人，确实是他的错误。但是他自己过得也不怎么好，也挺惨的，虽然是自作孽...
小孩子只能算让他想通的一个契机吧，让他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再把人家往外推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有违他的初衷，他只有从现在起承担自己的责任才能做一点补救。
大家不原谅他也没关系啦，谁让他以前那么过分呢!
但是我已经原谅他了(谁让我是亲妈哎...)，所以我后面是不会虐他了(我也编不出来了...)，就给他点阳光让他幸福到底吧~
感谢评价，看评价我才能了解大家的想法嘛，好的坏的我都喜欢，我喜欢被评价砸晕的感觉。

(18)只是生活
晚上叶沙在洗澡，我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打了两把游戏。
他吹干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件白色短袖穿着睡裤。
“把被子盖上再玩。”他看了我一眼。
“不，好热。”他家的供暖系统太好了，我在海南待了那么多年，还是忍不住把裤腿袖子都卷了上去。
“不热。不是肚子疼吗，盖上。”
“不疼了不疼了。”我敷衍了一句，又开了一局游戏。
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的我的保温杯，划着轮椅去了厨房。
“毛毛，你过来这边睡。”他把灌满的杯子放到另一边床头柜上，然后划着轮椅到我这边。
“为什么?”
“我得把尿袋挂这儿。”他朝下扬了扬眉毛。
我扒着床边往下看了看，旁边粘了一个小勾子。
“哦。”我听话地往左边滚了两圈。
“你今天白天，没有用那个呀。”我有点好奇。
复活的间隙，我瞥了他两眼，他正撑着轮椅把自己往床上移。
“嗯。白天不太用，我可以定时上厕所。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我害怕再像上次开会闹笑话，后面那些天就一直用着。”，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扒着床头柜，把尿袋挂好，“但是晚上得用，我太懒了，半夜不想总起来。”
“把被子盖上。”他扭过来看我，又苦口婆心地劝。
“不盖。”
他的手支在枕头上，撑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我肌肉线条分明，健康有力的大长腿。
“啧啧，你是故意把这腿摆在我眼前寒碜我吧?”他看着我笑着说。
“哎呀，好了好了，盖就盖嘛!”
游戏结束了，我把电脑扣起来放到床头柜上，直接钻进被窝里躺了下来。
他这才满意地把眼睛又转回了电脑屏幕上。
我伸手从桌子上随便够了一本书，《编码：隐匿在软硬件背后的语言》，无聊。
又够了一本，《黑客免杀攻防》，无聊。
再够一本，《入侵的艺术》，哎...
我无奈地把它也扔了回去。
‘啪唧’，一本书被撞了下来，我伸手从地下把它捡了起来，举到眼前看。
“《小兔彼得和他的朋友们》...你还看这种书呀?”我翻了翻，是一本儿童绘本。
他抽空瞅了一眼，“是我妹的，她上次忘到我这儿了。”
“多多?多多...有十岁了吧。”我看着天花板感叹到。
“嗯。”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十年都过去了。”
我翻到第一页从头开始看，竟然觉得很有趣，越看越入迷了。
这书好厚，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最后竟然把书扣在脸上睡着了。
叶沙想从我手里把书抽走，我一下醒了过来。
“挺晚了，睡吧。”
我揉了揉眼睛，拿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问他:“你还不睡吗？”
“睡。”他合上了电脑，伸手把台灯关了。
“你...你就这样趴着睡呀？”
“嗯，我一直这样睡，这么年都习惯了。”
“为什么呢？”
“白天要坐一整天，晚上给屁股减减压。有时候特别困，晚上醒不来换姿势，就趴着睡。”
“睡吧，毛毛。”他把我这边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想起来他给我写的那些博客，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第二天早上，我又恢复了平常作息，五点就醒来了。
刚眨了两下眼睛，就发现叶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他已经把自己翻了过来，睡眼朦胧地盯着天花板愣神。
“什么时候醒的？”我问他。
“刚醒，早上好。”
我一脚把被子踢开，腿一迈就跳下了床，站在窗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早上好!”。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伸手在后面摸了摸。
“没有。”叶沙躺在床上盯着我的屁股看。
“色狼啊~”
我拿了一包卫生巾就往卫生间跑去了，他在后面无奈地笑。
我在外面的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主卧里带的那个洗手台太低了，用着别扭。
我的衣服已经干了，我换上又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去里面找他，他正在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刷牙。
我扒着门框看他，“我要下去跑步了。”
“去吧。”，他吐了一口泡沫，“记着门牌号，别走丢了。把手机带上。”
“知道了!那你干什么呀?”
“我?我也锻炼，我在家锻炼，或者看会儿书。”

他们家这儿我并不熟，沿着湖边跑了半个小时就往回走了，没敢跑远。
我看楼下的早餐店都开门了，正是热闹的时候，于是给他拨了个电话问他想吃什么，顺便买回去。
“我下楼找你吧，”他说，“吃完饭我想去市场买点菜，家里冰箱空了。”
市场就在旁边，是那种很有年代的老市场了。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送货的三轮车灵活地穿梭在狭窄的过道里，全是爷爷奶奶起个大早来抢鲜，他们熟练地和摊主讨价还价，争争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
吃过饭，我推着他的轮椅小心翼翼地挤在中间，他还是时不时就会被一兜一兜的土豆萝卜白菜还有大活鱼，怼到脸上。
我对买菜做饭的事儿是没有一点经验，在学校的时候我都是和孩子们一起吃食堂。
叶沙挑起菜来竟然还有模有样的，和一个卖鱼的大妈还挺熟。
“你经常来买菜吗？”我问他。
“偶尔吧。”他捡了一把豆角交给坐在秤旁边的老爷爷，“您看看多钱?”
“五块八。”
我手里刚好攥着刚才买肉找的五块钱，就顺手递给了他，准备再从口袋里掏。
“给五块行了，看这小伙子也挺不容易的。”老爷爷有些惋惜地看着叶沙的轮椅。
钱掏到一半，我也不知道是塞回去还是继续掏，一瞬间尴尬地愣住了。
“谢谢爷爷啊，下次还来您这儿买。”叶沙先说话了，他笑眯眯地接过豆角搁到腿上。
“走啦，毛毛。”他推了推我。
走在路上，他见我还没回过神儿，就扭头跟我说:“我常常遇到很多陌生人，他们都觉得我很可怜，大多是爷爷奶奶啦。他们都没有恶意，老人就是比较容易心软。”
“我知道，你不介意就行。”我点点头。
“刚开始也有点别扭，见多了就习惯了。想着每次还能省几毛钱，还觉得是件好事儿呢。”他笑了笑。
中午我们俩吃的米饭，他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和豆角烧肉，又把早上买的那条鱼蒸了。
他的厨艺见长，我吃了好几碗。
“少吃点儿。”见我又要去盛米饭，他忍不住劝我，“今天是老蒋生日，晚上咱们去他那儿吃，他做的才好吃呢。”
吃完饭他开车带我去了街心家园，把我的东西搬过来，明天我就要走了。
回来的时候路过灵应寺，我进去给蒋逸维求了个姻缘符当生日礼物。
“小心晚上他把你赶出去。”叶沙笑我。
蒋逸维并不知道我们俩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我要来。
他开门的时候还围着围裙，一副家庭妇男的形象，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
“不欢迎我呀？”
“欢迎。请进。”他看了一眼叶沙，笑着把门让开了。
“你们自己玩，我还有菜在锅里。”他扔给叶沙一块抹布，就扭头去厨房了。
我换了鞋，拎起叶沙腿上的生日蛋糕搁到了餐桌上。
我参观了一下他的家，他跟叶沙是一个小区的，只是一个在东区一个在西区。
他俩除了户型一样，连装修风格也一模一样，客厅里竟然挂着一样的挂钟，我还在沙发上找到一个同款抱枕。可惜的是，叶沙的那个，在某个夜晚已经被我撕成碎片了。
我严重怀疑他们俩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我转了一圈，叶沙还没过来，于是回去找他，他还在扭着身子费力地擦着自己的轮圈。
“我帮你吧？”
“不用，你先去玩，我马上就好。”
我没坚持，又去继续参观了。我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一盒象棋，叫叶沙来和我玩。
“怎么这么多吃的?”叶沙看了一眼被各种礼盒堆满的餐桌，从果盘里掰了个香蕉下来吃。
“中午去和我爸妈吃饭，他们非让我带回来。”蒋逸维抽空回了他一句。
我们俩坐在厨房外面的小吧台上下象棋，我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小蒋同学，忍不住小声说:“他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吗？”我上了一个马，“他不会...不会是g-a-y吧?”，“难不成他喜欢的人，其实是你？”，“他不会一会儿下毒害我吧。”
“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非常有可能呀。”他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夸张地点头。
然后，将了我一军。
“唉唉，我刚才说话来着，没看见。不算不算。”
“不准悔棋。”他笑着把我的棋收走了，又往门后响起的铃声努了努嘴，“我去开门。”
他刚拉开手闸，我抢先一步站起来开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