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程元黎过得相当失魂落魄。所以，周五下午，他跟着余氧翘课了。

“会骑摩托吗？”余氧问。

“会。”

“山里有一条路封了，过几天有公路赛。”余氧把钥匙丢给程元黎，“去那边玩。”

“行。”

两人走进一个地下车库，在顶头找到那两辆摩托。通体都是黑色的漆皮，流线型的车身，触感舒适的真皮座椅，程元黎看得又惊又喜。

“这两辆车最高时速三百公里。”余氧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引擎叫嚣起来，就像呲着牙的黑豹。

“喂，余氧。我这辆好像打不着。”

“打不着？”

“嗯。”

“那把钥匙拔出来，咱俩用一辆。”余氧朝后退两步，眯着眼，身体随意地靠在后面的墙上。

程元黎愣了愣神，问：“咱俩用一辆？”

“嗯。”

“也行……谁先来骑？”

“我来吧。你先熟悉熟悉这辆车，等会儿换你。”

出了车库，程元黎坐在后座，心情复杂地盯着余氧的后背。

抓哪啊……

……

“扶我腰上。”余氧侧过头说。

程元黎双手颤抖着，摸到余氧腰上。

这是个什么动作啊……

程元黎屁股往后移了移，尽量不要贴到余氧身上——可奈何天意弄人，倾斜的座椅老是搞得他往下滑，两人不得不前胸贴后背。

余氧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某某异物，嘴角滑过一抹笑。

“啧……真烦。”程元黎烦躁地往后移了移。

“没事，都是男人，在意这些干嘛。”余氧加足马力，脚下发出咆哮一般的轰隆轰隆声，“抓紧了，别跌下去。”

“你慢点，这里是市区。”

“嗯。”

摩托的速度很快就到了五十迈，风拍在脸上很爽。

余氧的头发朝后吹着，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

在红灯处停下时，他转过头，勾起唇，很色情地朝后顶了顶程元黎。

程元黎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的少年，感觉下身有什么东西在贴合，脸部一阵僵硬，一脚踹到余氧的小腿上。

“好好开车！要不就滚！”

10.

绿灯亮了，余氧一脚油门踹下去，整个摩托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两边的树木都看得十分模糊。

程元黎没扶稳，差点栽下去，他一阵心惊肉跳，本能地抱住余氧的腰。

迎着狂风，他模糊不清道：“你……慢点……”

“已经出市区了。”余氧侧过头。

“慢……你个疯子……”

“啊，多刺激。我就喜欢做这些刺激的事。”余氧大笑着，一排漂亮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任由风灌入口腔。

此时程元黎也顾不上什么男男有别了，他紧紧抱住余氧，下巴抵在余氧突兀的蝴蝶骨上，两腿紧紧地夹着对方的腰部。

“余余余氧……”

“嗯？”

“车停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

程元黎的脸皱成一团，“那你想怎样……”

“嗯……前面有个树林子，咱们到那儿好好说。”

程元黎眼泪都快飘出来了，摩托的速度只增不减，他无缝贴合在余氧身上，感觉就自己像被轮奸了五十次又被扒光了游街一样。

大风吹的他五官模糊，程元黎内心唱道：风儿啊，您慢慢的吹……

等到大脑再次清醒过来，摩托已经停下了。

余氧站在摩托前面，正撩起衣摆脱衣服——块块结实的肌肉露在外面，身材漂亮得没话说。

程元黎看得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面容惊恐。

这荒郊野岭的，他又干不过余氧，差不多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咸鱼一条了……

程元黎紧紧攥着裤腰，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上半身赤条条的男人。

救命啊……

有人吗……

我还不想被开苞啊……

余氧侧过头，见他一副被拐骗的样子，呵地笑出声，说：“怎么，怕我把你扩张了？”

扩、扩张……？程元黎惊疑地看着他。

很快，他才反应过来，捂住屁股，大骂：“你青春期性骚动吧！”

余氧伸出手指，在唇边摩挲着，唆了唆指尖，不怀好意地看向程元黎，“你别害怕，放轻松……我只是，想尝尝人体盛宴而已……”

人、人体……

余氧走近他，跨坐在他身上。

“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程元黎倒在草地上，神情严肃地看着上面近在咫尺的家伙。

余氧动作一滞，眼睛里一闪而过了些什么，舔了舔嘴角，朝路边看了看，又犹豫不决地看了看程元黎。

很快，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逗你呢。”

程元黎松了口气，望天。

“跟我来，这儿有条溪。”余氧拨开茂密的树叶，迈开腿朝树林深处走。

他轻车熟路地走在灌木丛生的树林里，很快就到溪边了。

程元黎听着潺潺的水声，忍不住快步朝前走，和余氧并肩。

两人站在半干半湿的石头上，看着脚底下清澈见底的溪水，眼神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拉扯着双双落水。

“哇……啧，凉快！”程元黎泡在水里，闻着水汽的清新味。

余氧躺在他旁边，漂亮的上身沾满了水珠，在几缕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眯着眼，迎着阳光，说：“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程元黎眨了眨眼，“那些曾经把我击倒的人，谢谢你们，躺着真舒服。”

余氧笑着道：“别躺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苟且。”

“走开，少给我灌毒鸡汤。”

“好，不灌了。”

“哦对了，余氧，你哪来的摩托？”程元黎坐起身，水珠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往下流。

“偷偷买的。”

“那买两辆干啥？”

“一辆是我的，一辆送我妹妹了。”

“妹妹？”程元黎挑眉，“亲的？”

“嗯。”

“叫什么名字？余氦余氖余氩氪氙？”

余氧目光幽怨地看着程元黎，一把捏住程元黎的老二，说：“少给我满嘴跑火车。”

“你丫这个变态！别摸我！”程元黎浑身颤栗，一把扇掉余氧的手，“我不跑火车了……你也别害我的子孙……”

余氧摸着被拍红的手，眼里闪着贼光，不急不缓说道：“其实你猜的也不是很离谱……我妹妹叫余金，金色的金。”

11.
“妹控？护妹狂魔？”程元黎挑眉，表情挑衅地问，“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余氧……怪不得说什么别欺负女生，敢情是妹妹的情分在里面呀。”

余氧侧着头，一副“呵呀，被你看出来了”的表情。

“你妹妹应该长得很漂亮吧。”程元黎打量着余氧的模样，似乎能想象到他妹妹的样子——白皮肤，桃花眼。

余氧好笑地问：“怎么，想打她的主意？”

“不敢不敢，余哥的宝贝妹妹我怎么敢痴心妄想。”

“嗯，不急，下个学期，你就能见到她了。”

“我急着***妹干啥？”程元黎奇怪地看了余氧一眼。

余氧拍了下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你急着见我妹妹做什么……难道是，迫不及待地想见我的家人了？”

“呸，见个屁！光你一个就够让我心烦的了，再来一个我可经受不起！”

“你这小子，总把脏字挂嘴边。”

“好了，这次换我骑车，你坐后边儿去。”程元黎攥着车钥匙，把摩托打着，跨坐上去，“我警告你，少搞小动作。”

余氧坐在后面，笑而不语。

于是，摩托就这样，一路摇摇摆摆，碰瓷老祖似的回到市区……

余氧回到家时，接到了余金班主任的电话。

他出现在办公室时，余金正站在班主任旁边，垂着头一脸委屈地揪着衣摆。她看到哥哥，连忙投来求救的目光。

“你是余金的哥哥，余氧对吧？你爸又没有时间来吗？”班主任一边整理桌上的卷子，一边没好气问。

“是。”

“你知道，你妹妹上课说了什么吗？”

余氧摇摇头。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眼睛狂眨一阵，把余金拉到前面，说：“你自己说吧。”

余金表情挣扎，结结巴巴说：“那我，那我说了啊。”

“没事你说。”余氧说。

余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班主任，又低下头，小声说：“上课的时候吧，老师让我念课文，其中有一句：当一阵阴风吹过我寒毛竖立，我一紧张，就说成：当一阵寒风吹过我阴毛竖立。”

余氧愣了一下，嘴边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旁边桌子上有个实习老师，正在批阅卷子，她听到这边的对话，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几声，班主任瞪了她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继续批阅。

“老师，我错了嘛……”余金可怜兮兮得拽了拽老师的衣服，“老师，我再也不这样了……”

“你跟我说说，你上课都想什么着呢？”班主任定定地看着余金。

“老师，我看错了嘛……”

余氧轻咳一声，拉过妹妹，说：“老师，我爸忙，没管好她是我的错。余金，以后上课少走神，认真听课，明天带来一张一千字反思。现在，我们回家写反思，就不待在这里麻烦老师了。”

班主任被噎的没话说，只好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那我不留你们了，你们走吧。”

余金点点头，悄悄对余氧口语道：哥，你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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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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