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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动星弦】0313 原创※星玥夫妇之最远的心跳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之前的账号“zkhxshine”被系统无端封禁,只能用新账号继续更文了。昨天,经吧主的友情提醒才知道原来新开的楼格式有问题。所以,在这里新开这个楼,以后就在这楼里更文啦!前面的文我也会陆续补上的,正好弥补楼里一些新朋友没看到前文的遗憾。
下面星月夫妇镇楼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一章
“母亲...母亲...”半夜时分,燕洵从睡梦中惊醒。在门口守夜的楚乔见燕洵又从梦中惊醒,忙上前给他递上手巾:“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一头冷汗的燕洵仿佛还未从噩梦中完全清醒,喘着粗气,接过楚乔递来的手巾,气喘吁吁地擦着汗:“我又梦到九幽台了...”楚乔看着燕洵,手搭在他肩膀上,鼓励他:“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要振作起来!即使这三年再难,我们也要坚持下去。”燕洵看着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楚乔,心里升出一股暖意。
青山院里的气氛沉重而悲伤,对于楚乔的“死”,宇文玥心里既愧疚又难过。独自一人来到楚乔的房间,脑海里都是楚乔的身影。月七在门外看着宇文玥坐在楚乔曾经睡过的床边发呆,黯然低头退下,他知道公子此时不希望别人打扰。宇文玥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难以言说的悲伤,他拿出之前被楚乔摔碎的铃铛,默默地挂在破月剑上,走到院中,舞起剑来。练的都是他曾经手把手教给楚乔的招式。楚乔的“死”已经是宇文玥心里的一道心伤,一碰就会痛彻心扉。
莺歌院里,燕洵和楚乔的生活也并不好过。因为燕北这块肥地,各门阀做梦都想杀了燕洵。燕洵的生活岌岌可危,每天的吃食都格外小心,要老鼠试吃后两天,方敢食用。每天吃着已经变质发酸的食物,燕洵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熬不过三年,是时候该想法子奋起反击了...
燕北这块肥肉,各路门阀都争着想要。魏帝看在眼里,心里也知道,这三年他要报燕洵平安,因为一旦燕洵被杀,那各路门阀就会为燕北之地争相厮杀,到时必定国家动荡。皇帝的这些想法,燕洵也是了如指掌。这天晚上,楚乔见燕洵在房门前抬头看着星星,上前为他披一件衣服:“想什么呢?”燕洵回头看着她,对她笑笑说:“我在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不用天天吃搜饭了。”楚乔见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心中已有计划,对他回应一个笑容,陪他一起看着天空。
魏舒游身为魏阀嫡子却一直不受重用,宇文怀借此刺激他,说杀了燕洵是为皇上分忧,一旦成功就是为魏家争光。魏舒游本就心高气傲且鼠目寸光,一下中了宇文怀的计。当天晚上竟召集了一大批手下的人夜袭莺歌院。他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刚进莺歌小院,就遭到了仲羽等人的埋伏。不到片刻,魏舒游的手下就被燕洵等人悉数解决。魏舒游被迫上阵,可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又岂是燕洵的对手,没两下便被燕洵重伤。就在此时,莺歌院的护卫才赶了过来,讲燕洵带走。楚乔和仲羽急在心里,魏帝生性多疑,他若不容燕洵,那这次可就不妙了。待侍卫将燕洵带走后,楚乔和仲羽兵分两路,楚乔设法拦截要处理魏舒游手下尸体的人,仲羽则去寻求元淳的帮助。
大殿之上,魏舒游和燕洵当面对质。魏舒游满嘴谎话地说自己是例行去莺歌院查看,谁知燕洵抢先动手伤了自己。见魏舒游满嘴胡话,燕洵适当示弱:“皇上,燕洵冤枉,罪臣今夜在休息时,突然觉得外面有动静。出去一看,才发现是魏舒游带着手下来莺歌院找我麻烦。罪臣为了自保,无奈之下出手杀了他的手下。”魏舒游却死活不认账,一再声称自己是一个人去的。宇文怀本就想至燕洵于死地,这时他的手下正在处理那些尸体,想来万无一失,便上前谏言:“回皇上,臣赶到莺歌小院时,院里除了燕洵和魏舒游,确实没有其他人。”皇上听宇文怀这样说,眯着眼睛看向燕洵:“你...怎么解释?”就在这时,元淳公主走进大殿,向皇上行李后说:“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魏贵妃见元淳这个时候进来,怕她一时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指责她:“淳儿,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的寝宫休息,来这胡闹什么?还不快退下!”元淳委屈地嘟着嘴:“母妃,儿臣前来就是为了给燕洵哥哥一个公道。据我的手下来报,今晚宇文玥在距莺歌小院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截获了一板车的尸体,查看后发现其中一具尸体正是魏舒游的贴身侍卫。父皇,您想想,这么晚了,魏舒游亲信的尸体怎么会在距离莺歌小院不远的地方被人急急地运走呢?”元淳带来的这个消息,让魏舒游一时有些慌乱,站在那心虚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帝看着魏舒游心虚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质问道:“魏舒游,这个...你怎么解释?”见魏舒游半天不说话,又转向质问宇文怀:“你不是说你赶去时院里只有燕洵和魏舒游两人吗?”宇文怀原本想利用魏舒游扳倒燕洵,谁知魏舒游就是个草包,三两下便倒戈了,还害得自己被牵累,忙向魏帝解释:“回皇上,微臣到那确实就只看见他们两人。”魏舒游平时就有服食五食散的习惯,不巧的是,在紧张的对峙当中,毒瘾发作,一时神志不清、口不择言,竟不打自招,讲事实和盘托出。纵使宇文怀如何机智,也无法再为他辩驳。魏帝原本只是想各门阀与燕洵能够相互牵制,可并没有打算真为了燕洵而处置魏舒游,可魏舒游竟在朝堂之上一时说漏嘴,将自己做的事情全招了,这让魏帝心里很是为难。就在这时,魏贵妃在一旁替自己的侄子说话:“皇上,魏舒游一时糊涂做了这等错事,确实不该原谅。可这孩子一向心无城府,耳根软,今天的事定是受了他人挑唆,还望皇上能够从轻发落。”说话间,一直看着跪在地上的宇文怀,意有所指。魏帝正愁该怎样处置魏舒游,这时魏贵妃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魏帝立马接话:“嗯,爱妃说的有理,既然这样,就罚魏舒游在家禁足两年,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
燕洵回到莺歌院时,楚乔和仲羽都松了口气。自这件事情之后,门口的守卫便换成了元嵩的手下,看来皇上暂时还不会要燕洵的性命。这天,皇上召宇文玥入宫,说边关局势严峻,想派他前去支援七皇子元彻。宇文玥知道皇上的用意,因为自己多次出手救燕洵,皇上对自己肯定多有不满。宇文玥对此,只是闷头领了旨,便不再说一句话。
回到府上的宇文怀心里本就不舒服,一进红山院,发现自己的手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抬头一看,宇文玥正一脸淡然地站在台阶之上。宇文怀眼神发狠,威胁宇文玥:“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我红山院挑衅,你信不信我让你的青山院血流成河!”宇文玥对宇文怀的威胁视而不见,告诉他:“我见三台夫人这么多年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于心不忍,便把她带去青山院了,你若是不怕你们三房这么多年来勾结大梁的丑事泄露出去,尽管过来。”
宇文怀冷笑一声:“哼!我们同是宇文家的人,红山院出事,你以为你的青山院能脱得了干系吗?”宇文玥仍不为所动:“我若是出面向皇上举报,皇上定会奖励我大义灭亲之举,又怎会将我一同治罪呢?不过,到时皇上会怎么处置你,我可就不知道了。”宇文怀不怕家族丑事曝光,可宇文玥掌握了自己与大梁谍者勾结的证据,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命脉,他不得不服软,可心里却有万般地不服气,咬着牙狠狠地看着宇文玥:“你想怎么样?”宇文玥悠然地走到他面前说:“皇上派我去烈日炎炎、黄沙滚滚的边关驻守,而你却占尽便宜,在长安享清福,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向皇上上奏守皇陵,否则我就送你去和宇文席作伴。”说完,便扬长而去。其实,宇文玥虽然嘴上说得傲娇,其实心里是担心燕洵的安危,他担心自己不在长安的时候,宇文怀会找燕洵的麻烦。宇文怀自从没了宇文席的束缚,好不容易混的如鱼得水了,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现在又被宇文玥搞得焦头烂额,这让他很不爽,但被人捏着命脉他也没有办法。
仲羽通过线报得知宇文玥和宇文怀都要即将离开长安的消息,开心一笑,宇文家暂时不再发难了,但长安对他们而言毕竟是虎狼之地,要想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三年也绝非易事。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到了宇文玥要离开长安的日子,他为楚乔准备了衣冠冢。站在楚乔幕前,之前与楚乔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脑海了,他将残虹剑放在墓前,轻声说了句:“好好陪她吧...”之后转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嘱咐月七照看燕洵。宇文玥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地抵达元彻大营。元彻是魏国七皇子,能文善武,有一定的治国才干。可自私的魏帝却不喜欢他,也不加以重用,而是将他发配到边关这样的苦寒之地。元彻驻守边关多年,对长安门阀子弟的印象多半是纨绔子弟,没有真才实学。所以当宇文玥在营外求见时,他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到了?让他进来吧!”
宇文玥向他行李后,元彻也不卖关子,直言说:“既然到了边关,宇文公子可就要把长安那种锦衣玉食的日子抛在脑后,做好吃苦的思想准备了。常听别人说,你宇文玥与寻常的门阀子弟不同,有些真才实学。既然来了,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和别人所说的那样,还是只是个绣花枕头。”面对元彻的质疑,宇文玥也不多加解释:“那微臣就用行动说话吧。”元彻笑笑说:“我手上的兵马可不会交给你,不过你可以组建自己的势力。”然后将自己的令牌给了宇文玥:“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这个去招兵买马吧,能不能招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天,楚乔见空出来拜祭哥姐,无意中看到宇文玥为自己立的墓碑,看着墓前的残虹剑,她想起宇文玥训练她、爱护她的画面,可却忘不了他想杀她的事实。楚乔冷冷地看着墓碑,自言道:“你一直都想把我变成你心中的星儿,可如今,星儿被你亲手杀死,活在世上的,唯有楚乔。”说完,拿着放在墓前的残虹剑离开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年已过。这一年间,楚乔为燕洵四处奔走,为他们回燕北做准备。燕洵也日日勤练武功,等待着回燕北的那一刻。宇文玥在边关呆了一年,已经从门阀贵公子蜕变成了驻守边关的将领。这一年来,元彻对宇文玥早已刮目相看,视他为知己、朋友。
这日,宇文玥一身银质战袍,英姿飒爽。俊逸的脸上却带着凝重,眉头紧皱,敌人突然来袭,这对元彻很不利。宇文玥率领自己仅有的几百人奋勇杀敌,拖住敌军,誓要为元彻趟出一条血路来。一场战争,死伤无数,宇文玥也受了伤。成功打退敌人后,宇文玥便被元彻送到军营包扎伤口。看着宇文玥肩头近乎见骨的伤口,元彻感激之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只是简单地说了句:“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伤养好再带兵。”元彻走后,大夫为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宇文玥把脉,说道:“将军,您身患寒疾,因这次受伤失血过多,导致体温骤降,寒疾这才又复发了。我先给您开点药,让病症减弱。可将军,您终究不能在这久待。时间长了,您的身体会垮的!”大夫的话让宇文玥眉头紧蹙:“我的寒疾现在严重吗?”大夫摇摇头:“现在倒还好,只是表面症状,平时只要注意防寒保暖即可。可若在这久待,日后必会加重病情,到那时寒毒侵蚀五脏六腑,会痛不欲生啊!”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三章
赵西风这时出头向魏帝提议:“郡主毕竟是千金之躯,伤着可怎么好?不妨,让这个奴婢用无头箭,郡主用正常的弓箭,这样也不会伤着郡主。”一旁的元嵩看不下去了,出头替楚乔打抱不平:“凭什么?依我看也应该让郡主换成无头箭,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伤着人终归不好。”赵西风却不以为然:“这贱婢不过是个奴隶而已,死了就死了,也不可惜,怎可拿她与金枝玉叶的郡主相比呢!”楚乔却无所谓,说道:“无头箭就无头箭!”楚乔和扎玛执箭各占一方,空气仿佛就此凝固一般,站在一旁的元嵩和燕洵都为她捏了把汗。几乎同时,两人各射出一剑,扎玛射偏,楚乔却一箭射断她的弓弦。随手两箭上弦,严阵以待,扎玛见势也不逞强,直接大方地认输。坐在稍远处的宇文玥默默收回左手里正欲弹射出的石子,端着手中的茶杯亲抿一口,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楚乔为大魏争光,魏帝赏她黄金万两。赵西风原本指望着扎玛郡主能一剑射死楚乔,哪知这丫头竟然胜了,赵西风又出面对魏帝说:“启禀皇上,这楚乔原本是青山院的奴婢,如今没有宇文家的释奴文书,却跟在燕洵身边,因视为逃奴,按律当斩!”他话刚说完,宇文玥就开口向皇上解释:“皇上,三年前,我就写好了释奴文书想给她,只是当年去边关走得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给。”赵西风见占不到便宜了,便只好就此作罢。反正,他和魏舒游已布好天罗地网,就等明天燕洵自投罗网。殊不知,燕洵和楚乔早已制定了更为周密的计划,想着一次性除掉这两个愚蠢至极的人。因皇陵失火,宇文怀被连降三级,所以没资格参加这次围猎。燕洵为此感到惋惜:“可惜啊,原本想把赵、魏、宇文三家一次性解决的,独独缺了宇文怀。”楚乔:“不打紧,先把这两个解决了,那个宇文怀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第二天一早,围猎开始。燕洵御马跑进一片森林,赵西风他们的援兵还没有到,魏舒游让赵西风再等等,等援兵到了再去。眼见着燕洵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一向自负的赵西风不愿再等,对魏舒游说:“胆小鬼,就算没有援兵,我们也有九个人,还怕一个燕洵不成?你要是怕死,就在这乖乖等援兵吧,我先走一步了!”
魏舒游之前领教过燕洵的厉害,那次在莺歌院,要不是守卫及时赶到,自己怕早就没命了。此时,也不管赵西风的激将法,魏舒游按兵不动,在原地看着赵西风追赶燕洵,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想:哼!借你的手除掉燕洵,让本公子坐享其成,岂不更好!
赵西风一路追赶着燕洵,一直追赶至围猎场外的河边,燕洵突然停马,赵西风跟着停下来后,对身边的手下说:“给我杀了这个燕北余孽!”可说完话后,空气却凝固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回应。赵西风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身边的手下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自己现在和燕洵是一对一。看着燕洵面露寒光地望着自己,赵西风扬言今日要与他同归于尽。就在他驱马举剑朝燕洵奔来时,楚乔在后面射出两箭,直穿过赵西风的两侧肩膀。中箭后的赵西风摔下马,被燕洵一脚狠狠踢至树旁。赵西风口吐鲜血,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燕洵满脸愤怒的表情,赵西风不知死活地提起燕洵那个三年前惨死在他箭下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姐姐,他料定燕洵不敢杀他,魏帝现在本就想除掉燕洵,眼下燕洵若是杀了他,魏帝肯定不会放过他。燕洵看着在自己脚下苟延残喘的赵西风,冷笑了一声,对楚乔说:“阿楚,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楚乔走后,燕洵狠狠地往赵西风胸口踩了好几脚,满目仇恨地看着赵西风:“哼!我现在就送你下去给我燕北一族谢罪!”说完,举剑狠狠插进赵西风的胸口,赵西风顿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插进自己身上的剑。杀红了眼的燕洵仍不解恨,抽出剑后,又刺了好几剑,知道满嘴血沫的赵西风没了气息,这才罢手,走的时候,将魏帝赐给他的玉佩丢在了赵西风身旁。
狩猎结束后,只有赵西风没回来。宇文玥负责围猎场的安全,他立即下令四处寻找他的踪影,傍晚时分,才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赵西风早已冰凉的尸体。发现赵西风尸体的士兵将玉佩呈给魏帝,称这块玉佩是在赵西风尸体边捡到的。魏帝摩挲着玉佩,看着燕洵,想听他如何解释。燕洵一脸无辜地说:“从昨晚篝火晚会之后,我的玉佩就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哪知在赵西风身上。”魏帝一脸不相信:“你的意识是说赵西风偷了你的玉佩?”燕洵谦恭地说:“臣不敢妄加猜测,但昨日参加篝火晚会时,臣确实与魏舒游和赵西风发生口角,并且魏舒游还上前对我动手。”一旁的元嵩也为燕洵作证:“是的,父皇,这是儿臣亲眼看见的。当时,若不是儿臣出面制止,魏舒游还要对燕洵动手呢!”有了元嵩的证词,魏帝一直有些犹豫了,问元嵩:“魏舒游和燕洵当真有肢体接触?”元嵩肯定地点头。
燕洵趁此说道:“莫不是魏舒游杀了赵西风,然后栽赃嫁祸给了我。”一旁的魏舒游见燕洵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极力辩解。仅凭两人的一面之词,实在难以断案。魏帝让宇文玥负责查探此事,此事牵扯甚广,宇文玥提出让襄王和裕王主查,裕王元嵩一向不管这些事,此事便由襄王元彻主查,宇文玥协助调查。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被杀的三具尸体上的伤口都是被螺旋箭所伤。众所周知,螺旋箭是魏舒游专用的。元彻找魏舒游问话,魏舒游大方承认了自己惯用螺旋箭,但他却又说:“螺旋箭是我的专用没错,可要是燕洵居心叵测,故意加罪于我,那他也完全可以仿造嘛!”元彻提出要搜查魏舒游的房间,魏舒游自知自己没做过,所以一脸坦荡地看着他们搜查房间。可没想到,却在房中的箱子夹层里发现了燕北兵备图,魏舒游这下傻眼了。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燕洵、魏舒游跪在下方,燕洵指证魏舒游杀了赵西风栽赃陷害自己,并且魏阀多次派人闯入莺歌院暗杀自己。如今再加上元彻亲自搜出的燕北兵备图,魏阀野心昭昭,魏舒游百口莫辩。不管魏舒游如何解释,他杀赵西风之事证据确凿,见皇帝无法外开恩之意,为了保住家族利益,魏光捡起地上的螺旋箭,忍痛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天,宫里的赵大监来莺歌院传召楚乔,魏帝此番召见意图不明,但终究还是躲不掉的,楚乔随大监入宫,可等了半天,皇上却一直未传见她,直到太阳快落山,赵大监才出来跟她说:“皇上在处理西北要务,没时间召见楚乔了,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楚乔只好怀揣着心事,准备离开皇宫。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宇文玥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手里拿着残虹剑。楚乔紧握了握手里的破月剑,走到他身边。“把我的剑还给我!”还是这样冰冷的口气,楚乔不服气地想:我早已不是他的婢女了,凭什么用命令的口气同我说话。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想要剑?有本事自己来拿啊!”说着,举剑向宇文玥刺去,宇文玥立刻出招防守,两人交手间将剑换了回来。换回剑后,宇文玥低头看着面前的楚乔,嘲讽她:“跟我说话的语气这么硬,越发没规矩了!你可别忘了,释奴文书一日没给你,你就仍是我府上的人。”
楚乔懒得再跟他纠缠,伸手找他要释奴文书。宇文玥当然不会轻易地给她,看着面前这个不服输的小人儿,扬了扬嘴角:“想要释奴文书也可以,你必须再做我一日婢女。”楚乔虽极不愿意,可想着拿到释奴文书,自己就自由了,只好答应。
回到莺歌院,燕洵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楚乔回来,忙开心地上前迎她:“阿楚,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肯定饿坏了吧,我替你准备了烤鸭,快进屋吧!”两人吃饭间,楚乔拿起一只鸭腿,刚想放进嘴里,见燕洵一直笑着看自己,便不好意思地把鸭腿递给他:“你吃!”燕洵摇摇头,把鸭腿又推到楚乔面前:“我不吃,阿楚吃,我就开心!”楚乔也不再客气,大口啃起鸭腿。燕洵好奇地问:“今天皇帝召见你有什么事?”楚乔:“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在大殿门口等了大半天。后来,大监说皇帝正在处理要务,没时间召见我了,我就回来了。”燕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楚乔想起在宫里遇到宇文玥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跟燕洵打个招呼。便对他说:“今天我在宫里碰到宇文玥了,他答应给我释奴文书,可条件是让我再当他一天的婢女,我...答应了。”燕洵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可很快又恢复正常:“知道了,有了释奴文书,阿楚你就不再是奴隶了,而是一个自由的人,这对于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楚乔得到燕洵的理解,心里倍感欣慰,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彼此都无需多言,就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二天一早,楚乔如约来到青山院。宇文玥早起开门,就看见楚乔端着洗漱用品等在门口,让宇文玥一瞬间以为回到了三年前。看着楚乔为自己端上漱口水,宇文玥一脸戏谑地说:“想不到这三年时间,伺候人的本事越发进步了。也对,你一直跟着燕洵,想必把他伺候地不错吧!”这话里透着浓浓地酸味,可楚乔天生对感情就格外木讷些,硬是把这句吃醋地酸话理解成了宇文玥羞辱自己的话。楚乔生气地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放出狠话:“再废话,信不信我下毒毒死你!”宇文玥听着这话,也不恼,不以为然地拿过漱口杯,洗漱完毕后说:“星儿长大了,脾气越发大了。”楚乔脸撇向一边,赌气般地说:“我不是星儿,我是楚乔!”宇文玥看着楚乔,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在青山院,你就是星儿!”
楚乔也不愿再和他多费口舌,便不再与他争辩。宇文玥见楚乔不说话了,闷闷地说了一句:“星儿,帮我烹茶!”楚乔不耐烦地走过去,烹好茶放在他面前,看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不淡不浓,刚刚好,还是星儿烹的茶最好喝,宇文玥心里这样想着。看宇文玥没几口就把茶水喝完了,楚乔心里有些异样的小得意。
早饭过后,宇文玥因皇帝召见去了宫里。楚乔便在青山院里四处晃荡,来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楚乔想起宇文玥教她舞剑、练字。她来到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房里的一切都如从前一般,月七对她说:“这三年来,公子每天都吩咐下人打扫这间屋子,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个房间,倒是公子自己时常来这,一呆就是一晚上。有时...”许是说到兴头了,月七刚想说宇文玥有时寒疾发作,痛苦难耐时,也是在这房间里默默熬过煎熬的。楚乔见月七话说一半就停了,追问道:“有时什么?”月七吞吞吐吐地,楚乔急不可耐地再次问:“到底什么?你快说啊!”月七只好开口:“有时公子寒疾发作,也会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房间默默承受一切痛苦。仿佛在你呆过的地方,就不会那么痛了。”听了月七的话,楚乔的心跳仿佛漏了一个节拍,脸上浮现一片绯红,结巴着对月七说:“别...别瞎说!这青山院的房间,宇文玥爱去哪去哪,这都是他的自由。你没事就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屋里呆会。”月七也知道楚乔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憋笑着离开了。
待他走后,楚乔坐在床上努力平复着心情。他的寒疾复发过?难道愈发严重了?不对,楚乔啊楚乔!你忘了当初是谁杀死了五哥?是谁当时为了自保,险些害得自己送命?是宇文玥!他寒疾复发关你何事?你怎么这样没出息,只听外人说他几句好话就动摇了?
宇文玥从宫里回府后,找不到楚乔,便问月七:“星儿呢?”月七:“星儿在自己的房间呢,我现在就喊她过来见您!”宇文玥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宇文玥来到房门前,正欲开门,门恰好从里面打开来,楚乔正欲往外走,看到门口的宇文玥,愣愣地站在那不说话。宇文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随我来。”宇文玥缓步朝院中走去,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儿在紧紧跟随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星儿一直紧紧跟随着自己...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四章
两人站在院中各持一把剑,宇文玥说:“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舞剑了,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三年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楚乔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话:“哼!说好了这是比试,若是我失手误杀了你,可别怨我!”宇文玥嘲讽般地似笑非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办事!”说着,两人开始出招。一旁的苍梧鸟见两人动起手,在一旁不停地叫着:“够啦!够啦!别打了!别打了!”两人并不理会,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苍梧鸟仿佛通人性般地飞到两人面前,继续叫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宇文玥见苍梧鸟飞到自己面前,怕伤着它,立刻收剑。此时,楚乔的剑正直直地朝宇文玥胸口刺来,原本以宇文玥的身手,挡住这一剑易如反掌。可此时的宇文玥刚收回剑,再举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了。楚乔没想到宇文玥竟收回了剑,眼见着自己的残虹剑离宇文玥的胸口只有寸许距离,楚乔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想收回剑,却因脚下不稳,仰头向后倒去。宇文玥见楚乔快摔倒了,飞身上前,在她即将摔在地上前一把接住楚乔,将她揽入怀中。楚乔倒在宇文玥温暖又坚实的臂弯里,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就在这时,苍梧鸟又在一旁叫喊起来:“公子流血了!公子流血了!”楚乔这才回过神来,起身离开宇文玥的怀抱。一眼看去,宇文玥的左手掌顺着指尖在往下滴血。一定是自己摔倒时无意划到的。楚乔紧张地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你这个疯子,怎么也不留意点?你武功不是很厉害吗?看到剑也不知道躲?”楚乔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着急让宇文玥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是在担心我?”听到宇文玥的问话,楚乔愣了一下,随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只是怕你要是因为这个故意找茬,不给我释奴文书,那我这一天岂不是白忙活了?”还未等宇文玥再开口,楚乔又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伤口,这么热的天,若是不赶紧处理,刀口怕是要发炎的。”看着楚乔远去的背影,宇文玥油然而生一种甜蜜感,他看了看左手掌心仍流着血的伤口,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疼。苍梧鸟此时在他肩头,看着他,宇文玥浅笑着嗔怪它:“鬼精灵!”
午饭时间,楚乔为宇文玥摆放好碗筷,便站在一旁准备退下去了。宇文玥吩咐她:“替你自己再准备碗筷吧,我们一起吃。”楚乔有些惊讶:“宇文府的规矩不是尊卑分明吗?什么时候奴婢能和主子在一张桌上用膳了?”“宇文府的规矩是我定的,我说可以就可以。坐下吃吧!”宇文玥面无表情地准备端起碗,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嘶!”宇文玥暗暗叫痛。楚乔见了,心软了下来,将碗推到离宇文玥更近的地方,说:“你左手刚包扎好就别乱动了。”见宇文玥一口口吃起饭来,楚乔开起了他的玩笑:“想不到一向对食物要求极其高的宇文公子,如今吃起这粗茶淡饭来也格外香甜呢!你之前不是非精致之食决不肯动筷的吗?”宇文玥听她这样的揶揄之话,仍旧没有抬头地说道:“如果你连续十几天都吃死马腐肉,就不会再挑剔什么了。”听宇文玥这样说,楚乔心里不免在想:“宇文玥,边关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吃饭间,宇文玥见楚乔看着一桌的素食,似乎没什么胃口,便喊来月七,小声对他嘱咐些什么。没一会,月七便端上来一盘红烧肉和一盘芙蓉卷。楚乔看着这两个菜,都是自己平日最爱吃的,宇文玥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看着楚乔望着这两盘菜若有所思的样子,宇文玥开口:“怎么?在燕洵那养尊处优惯了,连以前最爱吃的东西都吃腻了吗?”见宇文玥这样说,楚乔忙说道:“哪有?这可都是我最爱吃的,我一辈子都吃不腻。”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边吃边说道:“真好吃!”看着宇文玥只吃一点油荤都没有的素菜,便为他夹了块红烧肉:“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给你块红烧肉补补!”宇文玥看着碗里的红烧肉,也没言语什么,只是看着对面的楚乔吃得格外香甜,嘴角有一丝别人呢难以察觉的微笑。楚乔边吃着芙蓉卷边打量着宇文玥,这是她离开青山院后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他比之前清瘦了很多,不过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和成熟,还是那么好看...就这样想着,楚乔好半天才回过神:我这是在想什么呢?过了今天,拿到释奴文书后,我与他除了五哥的血仇之外,便再无其他关系。
晚上为宇文玥铺好床铺后,楚乔便离开了青山院,走之前路过宇文玥的房门口,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地低沉的咳嗽声,楚乔有些依恋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终是忍住了,转身离开。在门口,月七将释奴文书交给了楚乔,并告诉她:“当年公子并没有真正要杀你,而是为了救你让你假死。就在他赶去救你的途中被人拦截,才耽误了时辰,等他赶去时,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别怪公子,他这些年,真的很苦。”从月七口中得知真相后,楚乔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如波涛汹涌一般,难以平复,她死死抓着手中的释奴文书,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楚乔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青山院的点点滴滴,宇文玥对自己虽严厉,可对自己的呵护也是显而易见的。突然,从后方射出一支冷箭,幸得楚乔反应灵敏才免遭此横祸。待她转身,宇文怀带着十来个手下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说:“之前在青山院有宇文玥护着你,我看今天谁能救你!给我上!”说着,十几个人一起向楚乔进攻,饶是她武功再厉害,也难免有分心的时候,更何况宇文怀的武功比宇文玥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楚乔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了。宇文怀看出了楚乔的力不从心,对她连连出招,将她直逼墙角,一剑划过,楚乔的腰间被划了道血口,血立即喷射而出。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上空飞来,长袖一挥,四五个人立时被击倒在地。楚乔这才看清楚这道白影原来是宇文玥!宇文怀见来人是宇文玥,狡黠一笑:“正好,既然你来了,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都解决了!”说着,便直接向宇文玥出招。宇文玥一边与宇文怀过招,一边又担心着楚乔的伤势,便一把拉过离他不远的楚乔,把她拉到身后。若是单打独斗,宇文怀断然不是宇文玥的对手,可如今楚乔已经身受重伤,宇文玥出招的同时还要顾及到楚乔,难免会分心,而宇文怀有十几个手下。楚乔手捂着腰间的伤口,忍痛对宇文玥说:“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一个都走不掉!我曾经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奴婢罢了,不值得你为我送命!”宇文玥一边御剑刺死了几个宇文怀的手下,一边对楚乔说:“在我眼里,星儿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楚乔看着宇文玥眉头紧蹙地抵御强敌的同时对自己说:“你有这废话的时间,不如替我多杀几个对手,这样我们的胜算倒更大些。”楚乔看着眼前的局势,除了宇文怀,还有七八个人,局势对他们而言,不容乐观。于是,她忍痛强打起精神,举剑配合着宇文玥一起杀敌。
在打斗的间隙,宇文玥拿出烟火棒,发出了他特有的求救信号。这里离青山院不远,相信不久,月七就会带着大批月卫赶来营救,他们只需再撑一会就可以了。可宇文怀哪肯罢休,宇文玥一直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早已想把他除之后快,又怎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向诡计多端的他知道这样周旋下去,只会失败。于是,竟卑鄙的向楚乔洒出一大把白色粉末,粉末到了空气中很快化成雾气。在不远处的宇文玥以为是毒气,立刻跑去将楚乔护在身后,带着她飞出那片雾气。可两人刚站稳,身后的宇文怀紧追不舍,一直向宇文玥出招。此时,宇文玥刚准备运功对招,却觉得浑身寒冷异常,怎么也发不了功了。宇文怀见此,得意一笑,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宇文玥胸膛。此时的宇文玥没有内力抵挡,被宇文怀一掌打到老远的墙壁上,摔倒在地后用剑支撑着身体,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宇文玥!”楚乔见宇文玥被重伤,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朝宇文玥跑去。宇文怀看着被自己重伤的宇文玥口吐鲜血却还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得意地大笑:“哈哈哈...想不到你宇文玥也有今天!其实我刚才朝这个贱婢撒的根本不是毒气,而是极寒的雾气。对她根本无害,可你一旦吸入,就会引发你体内的寒毒,让你寒疾发作!我现在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宇文玥,受死吧!”说完,举剑奋力朝宇文玥砍去。宇文玥见渐渐逼近的利剑,闭上双眼,突然听到面前一声惨叫。睁眼一看,宇文怀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面露痛苦地倒在地上,抱着左腿苦苦挣扎着,一把匕首深深扎在他的左大腿上!楚乔一手捂着腰间的伤口,一手举着残虹剑抵着宇文怀的喉间:“要想活命,就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宇文怀看了看抵在喉间的剑,对楚乔说:“我都说了这不是毒药,又何来的解药?”这时,原本靠破月剑强撑着地面站立的宇文玥终于支撑不住,手捂着剧痛难忍的胸膛,弯腰从嘴里呕出一大股鲜血。见宇文玥重伤到如此地步,楚乔也顾不得宇文怀了,收剑跑到宇文玥身边,搀扶着他。此时的宇文玥浑身颤抖,隔着五六件衣衫也能感觉到他通体冰凉,苍白如纸的脸上却积满了细小的汗珠,想必是痛极了,可宇文玥愣是一声不吭,看着楚乔仍在流血的伤口,用最后一丝内力为她点穴止血。之后,倒在楚乔的怀中,不省人事地昏死过去。
深夜,宇文玥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一旁月七正眉头紧锁地看着正在为他诊脉的大夫。诊完脉后,月七忙上前问宇文玥的情况:“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那名大夫擦擦脸上的汗,叹了口气直摇头:“宇文公子体内本就有极深的寒毒,如今寒气入体,伤及肺腑,又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动用内力,更是雪上加霜啊!以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怕是连半年都撑不下去了...”一旁的楚乔听大夫说宇文玥连半年都活不了了,发疯似的抓住大夫:“不会的!不会的!他有这么深厚的内功,即使寒疾发作,又怎么会连半年都撑不下去?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吧?求求你,大夫,求你一定要救他!求求你...”一旁的大夫面露难色:“老夫才疏学浅,只能暂时压制住公子体内的寒毒,让他醒来时不至于太痛苦,可要想根治,还需另请高明啊!”
送走大夫后,楚乔就一直呆在宇文玥床前,双手握住宇文玥冰凉的手,在手心里来回搓着,让他的手能暖和一点。昏迷中的宇文玥,额头上不断有细小的汗珠冒出,嘴里还不时断断续续地喃喃低语:“星儿...星儿...别走...别离开我...”楚乔看着这个之前像山一样屹立不倒的男子如今竟虚弱到这种地步,疼得心都揪起来了,忙紧紧握着他的手说:“星儿在这,星儿不离开公子。”
虽然之前,宇文玥替楚乔暂时止了血,但她腰部的伤口一直未处理,此时又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了。月七见楚乔越发苍白的脸色,才注意到她腰间的伤口,来到她身边说:“星儿...楚姑娘,你伤得也不轻,还是先回房好好休息吧,我替你去找大夫。”“不必了,你把大夫叫到这来吧。”说话间,视线也未曾离开过床上的人。月九在一旁说:“楚姑娘,都折腾了半夜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这么多月卫在这,公子不会...”话未说完,就被月七给打断了。月九一脸无辜地看着月七,月七对他说:“你随我一起去喊大夫吧,免得你话多,在这打扰公子休息。”刚出房门,月七就将月九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当真以为公子不近女色,六根清净啊!咱们公子这是受了多大罪才留住星儿姑娘的,就让他们在一起多呆会吧!”月九听了,仍然懵懵地点了点头。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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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六章
宇文玥吃力地扶着床边,一点点撑着身子下床,跪在宇文灼面前。剧毒虽已清,但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宇文灼冷眼看着自己的孙儿,厉声问道:“你可知错?可知你昨晚的行为要受怎样的惩罚?”宇文玥轻咳了一声,说道:“玥儿知错,玥儿不该...顶撞祖父...咳咳...祖父要罚玥儿,玥儿无话可说...”看着宇文玥连说话都如此吃力,月七在一旁替宇文玥求情:“公子重伤未愈,若是再罚他,怕是...”宇文灼根本不理睬月七的话,仍冷言道:“为了区区一个婢女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还敢公然与我对抗,实在该死!但念在你我祖孙一场,可何况青山院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现在执行!”月七想让宇文玥少受些皮肉之苦,主动要求由他来执行,宇文灼一眼看穿了月七的心思:“用不着你们这些月卫,给我孙儿执行杖责,自然由我亲自来!”听自己祖父这样说,宇文玥眉头都没皱一下,说道:“月七!退下!”然后,对宇文灼说:“祖父,开始执行吧!”宇文灼被人推至宇文玥的身后,手持手杖,高高举起,“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宇文玥的背上。因为寒疾复发,没有了内力,宇文玥硬是用单薄的身躯扛了下来。未等到宇文玥有丝毫喘气的机会,宇文灼的手杖接二连三地狠狠打下去。不多时,宇文玥后背的素色薄衫上已经浸出一片血红,宇文灼却视而不见,继续用手杖狠狠击打他!“噗!”宇文玥终是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双手死死撑着地面,来支撑住自己羸弱的身体。一旁的月七实在不忍,上前挡在宇文玥面前,央求着宇文灼:“老太爷,公子的身体真的吃不消了,您放过公子,剩下的责罚月七来承担!”宇文灼见宇文玥伤重病弱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自己的孙儿何时这样落魄过?于是,他对宇文玥说:“玥儿,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婢女,可我听说那个婢女现在与燕洵为伍,若是燕洵对大魏有什么歹心,她也难逃干系。祖父不求你亲手结果了她,只希望若真有那一天,你可以袖手旁观。玥儿,只要你答应祖父这一点,剩下的责罚就免了。”宇文玥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忍着伤痛,轻声说着:“祖父,当日若是您心系的那个女奴出事,您会袖手旁观吗?”宇文灼犹豫了,不言语。宇文玥却已经从他的反应里得到答案:“您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要强逼我去做呢?”宇文灼见他不听劝,便目露凶光:“玥儿,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就不敢保证今后星儿会不会死在我的手上了!”
听宇文灼这样说,宇文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面对宇文灼,月七忙上前扶住他,好让他站稳。“祖父,您答应过我的,不会伤星儿!”宇文灼:“我只答应这次不杀她,可并不代表我以后还会放过她!”宇文玥见自己的祖父竟这样容不下星儿,眼睛直盯着宇文灼,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您若是杀了星儿,玥儿便与她共赴黄泉!”宇文灼愤怒而诧异地看着宇文玥,而后心下一狠,说道:“那我现在就成全你!”说完,执起手杖,动用内力打向宇文玥的胸膛。宇文玥当即被打飞在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公子!”月七忙上前扶起宇文玥。此时的宇文玥胸口正上下剧烈地起伏,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一旁的月卫们全都挡在宇文玥前面,跪下向宇文灼求情。连宇文灼身边的亲信都在他耳旁劝他:“老太爷,您消消气!公子年轻气盛,一时冲撞了您,是他不对。可他心里毕竟还是敬重您这个祖父的,你们祖孙这么多年,您真忍心杀了公子?再说,在外界看来,您是已死之人,青山院除了公子,再无其他人有资格继承谍纸天眼。若公子死了,谍纸天眼恐怕会落入别人之手啊!”听他这么一分析,宇文灼冷静了片刻,对月卫们说:“喊大夫来给公子医治,他若有事,我便拿你们是问!”对重伤的宇文玥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说完这话,便让手下推他进了密室。


大夫来到青山院准备为宇文玥疗伤时,宇文玥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像是在强忍着万般的痛苦,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月七的胳膊,强撑起即将合上的眼皮,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不断地跟月七说:“星儿...星儿...星儿...”因发出的声音太小,月七实在听不清,只能把耳朵贴近宇文玥的嘴边,这才听清了“星儿”两个字。月七鼻子一酸,心想:公子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竟还惦念着那个婢女。可他知道时间紧迫,只想尽快让大夫救公子。只好忍住眼泪,回应着宇文玥:“公子,我听着呢...”宇文玥拼命抑制住喉间一股腥甜,继续对月七说:“暗中...保护好...星儿...咳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宇文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喉间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鲜血顺着嘴角喷涌而出。月七再也忍不住眼泪,哭着帮他擦去吐出的鲜血,宇文玥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艰难地吐出:“还有...咳咳...不要让...星儿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若她问起...就说...我很好”说完,抓紧月七胳膊的手垂在半空,昏死过去。
大夫为宇文玥诊过脉后,摇摇头,对月七说道:“老太爷那一掌震伤了玥公子的心脉,再加上之前的旧伤和寒疾复发,怕是要好好养上一阵子了!”月七得知公子无性命之忧,多少也放下心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大夫:“玥公子受伤的事情还请您不要透露给外面!”大夫点点头,默然退下了。昏睡了两天后,宇文玥终于睁开他的双眸,修长睫毛下的一对深色眼球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东西仿佛没有了焦点。在一旁的月七来到他身边看出了异样,用手试探地在宇文玥面前来回晃了晃,见宇文玥仍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月七慌忙问他:“公子...你是不是...”宇文玥知道月七要说什么,轻声说了句:“我看不见了...”而后又说:“应该是我寒疾复发导致的,应该过不了几日就能康复。”说这话的语气,轻松地就像此事与自己无关。之后又对月七说:“星儿...星儿安全会莺歌院了吧?”月七见自家公子躺在病榻上还对楚乔如此操心劳累,说道:“星儿很安全,现在被燕洵护地好着呢!你还是关心关系自己吧!你现在一身的内伤,功力尽失,被老太爷一掌下去伤了心脉,如今因为寒疾又盲了眼睛,你要再不好好休息...”“多嘴!”宇文玥眉头紧皱,打断了月七还未说完的话。因为刚醒,宇文玥此时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挥了挥手,示意月七退下,自己则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退出来的月七心里担心公子,满腹心事地缓步来到莺歌院附近。他多想进去大声告诉楚乔,公子为了她几乎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了,可最后一点理智让他不得不折回去。公子重伤的事情不能让外界知道,如若不然,公子恐怕会遭遇更多不测。就在月七边想边往青山院走时,听到后面一声清脆的女声:“月七!”月七回头,楚乔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郊外,两人并排站在河边,楚乔率先开口:“月七,宇文玥他现在怎么样了?”月七犹豫了一下,想起公子昏迷前再三叮嘱自己,不要让星儿知道自己的伤势,之后撒谎:“好多了,那日你刚走,老太爷就为公子放血解毒,又用内力暂时控制了公子体内的寒疾。如今,公子正在渐渐康复,再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了!”听月七这样说,楚乔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了。
“如此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得知他已没事,她便放心了。月七:“星儿,公子受伤一事还请你不要向任何透露,包括燕洵!”楚乔点点头:“你放心,那日我回去后,宇文玥的事我绝口未提!”月七看了看楚乔,替自家公子问道:“星儿姑娘,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仍然要跟着燕洵吗?”楚乔低眸思忖一番,重又抬起头说:“是的!从九幽台之后,我与燕洵的命运就紧紧绑在一起了,除了我,他再无其他亲人了。而且,我跟着燕洵也是因为要去燕北办一件事情。”月七听她这样说,急了:“那公子呢?公子也需要你啊!”一听月七说起宇文玥,纵使心里有再多不舍,可为了他,自己只能放弃:“我现在是楚乔,再也不是青山院的星儿了。宇文玥他是宇文府的四少爷,谍纸天眼的继承人,有众多月卫誓死守护,更有他祖父庇佑他。相信,时间久了,他便会忘了星儿,做回从前冷峻挺拔、运筹帷幄的宇文玥了。”说完,又对月七说:“回去告诉你们公子,让他好好保重!”说完,就准备走了。月七对着楚乔的背影,问道:“你就没想过去看看公子吗?”楚乔苦笑着:“我现在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去了恐怕也只会为他找来祸端,还是不去的好。月七又再次喊道:“公子他不好!很不好!”得知宇文玥不好,楚乔立刻回头,焦急地看着月七,问道:“你说什么?宇文玥他怎么了?”月七强忍着泪水说:“你走后,公子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来。因为当日,公子为了你顶撞了老太爷,公子刚醒,就被老太爷责罚,杖责了四十!公子因为寒疾复发,内力尽失,就用他破败的身子硬撑了责罚。之后,老太爷让他以后不要再管你的生死,他未答应。老太爷又以你的性命威胁他,公子他又出口顶撞老太爷,声称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与你共赴黄泉!”听到这里,楚乔紧握着双拳,喃喃低语:“这个傻瓜...”月七见楚乔还是在意公子的,便又说了下去:“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老太爷,当时就拿着手杖狠狠打向公子,公子...当场被打飞在地,口吐鲜血。后来还是喊了大夫,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此时的楚乔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对月七说:“你怎么不早说?”月七满腹委屈地说:“我们家公子不让我说,昏迷前嘴里的鲜血还不住地往外喷涌,他却一直死死抓着我胳膊让我瞒着你。”楚乔心都揪了起来,宇文玥,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月七试探地问道楚乔:“星儿...我们现在...”“还不赶紧回青山院!”未等月七说完,楚乔便快步向青山院赶去。月七见楚乔这么着急,心里不禁有一丝安慰:“你终究还是公子的星儿!”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十一章
第二天,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还在熟睡。此时的宇文玥已经醒了,可他感觉到腰间被一只小手紧紧搂着,怕惊扰了怀中星儿的美梦,便继续闭上眼睛。这是星儿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熟睡中的星儿有些吧唧嘴,还不时地把头往宇文玥的怀里蹭蹭。宇文玥默默享受着他的星儿对自己的亲近。就在这时,楚乔醒了,眼前的一张俊脸渐渐清晰放大,宇文玥!对,昨晚是我让他一起上床睡的。可下一秒,楚乔有些不淡定了,自己的手居然还紧紧搂着宇文玥的腰,脸紧紧贴着宇文玥的胸膛。她连忙抽出搂着宇文玥的手,与他保持着距离。“你终于肯放手了,我整个身体都麻了。”睡在一旁的宇文玥仍然闭着眼睛。见宇文玥已经醒了,楚乔冲他喊道:“你这个流氓,装睡,趁着我睡着了,就占我便宜!”宇文玥睁开眼睛,看向楚乔,眼神里有一丝戏谑:“不知道昨晚是谁一直抱着我,还死命地往我怀里钻。究竟谁占谁便宜?”听宇文玥这样说,楚乔更是无地自容,脸羞得通红。就在这时,门外的月七拿着早饭,推门而入。一进门,见自家公子和楚乔都在床上,一时愣住了,心里不禁想: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该进来?见月七进来,楚乔更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宇文玥见身旁的小人,抿嘴一笑。起身下床接过月七手里的早点,对他说:“以后进这个房间要记得敲门。”月七连连点头。宇文玥:“下去吧!”慌忙跑出房间的月七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咱们公子有两下子,和星儿姑娘发展够快的啊!
起床后的宇文玥照顾楚乔洗漱后,为她端来一碗粥,一口口喂进她嘴里。宇文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十分感动。可她当初跟随燕洵叛乱长安,若是自己再与他这样亲近,只怕会连累到他。于是,开口说道:“谢谢你这次出手相救,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要离开去找燕洵了。我们...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吧!”听她说要去找燕洵,宇文玥心里狠狠一疼:“什么是之前的一切?”楚乔:“就是在青山院的时候,还有...还有之前的那个吻...”话未说完,宇文玥上前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堵住了她的双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芳香,许久,才放开楚乔。宇文玥深情地看着她:“你要我忘,可你不是还对我们之前的种种都了然于心吗?星儿,在你心里,我真的这般不重要?”
楚乔看出宇文玥眼底的渴望和卑微,双手紧紧捏拳,警告自己:不要心软!要断就要断地彻底。此时心软,你就是在害他!“宇文玥,你说过不会让我为难。不管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支持我的,对吗?”宇文玥黯然地垂下眼睑:“是,我说过。”楚乔:“那你就放开我吧,放开我也是放过你自己。我再也不是青山院的星儿了,而是楚乔,是崇尚自由和平等的楚乔。所以,我们注定不会是一个阵营的。”见宇文玥站在那一直看着自己,眼里全是不舍,却并不说话。楚乔不忍再看,背向他说:“临走前,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忙。我在贤阳结识了一个叫梁少卿的书生,他曾经救过我。如今,他也被奴隶贩子抓了,还请你将他救出来。此恩,日后一定相还。”半晌,宇文玥缓缓开口:“好...你要走,我不拦着,你被人砍了、伤了或死了,也无所谓,但你不要让我知道,在我看不到,帮不了的地方,不然...我受不了。”然后,替楚乔收拾了行李,又为她准备了足够的盘缠:“吃了早饭再赶路吧,走的时候,在马厩里领一匹马,这样路上也轻松些。”说完,将行李放在楚乔面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楚乔看着宇文玥落寞的背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宇文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你...”
走前,楚乔特意找到月七,问了宇文玥寒疾的情况。“宇文玥的寒疾得到控制了吗?之前在青山院,大夫说他只有...半年...”月七瞧出楚乔关心公子,说道:“放心吧!那次老太爷用自己的内力帮公子疗伤,寒疾暂时是压制住了,只要每日按时服药,不要感染风寒,十年之内是不碍事的。”楚乔心想着:十年,足够我去燕北取灵芝草了,宇文玥,你一定要等我!见楚乔若有所思的样子,月七以为她是在担心宇文玥的身体,对她开起玩笑:“你要担心公子,以后就对他好点呗!反正,你们也在一起了。”听月七的话,楚乔就知道他误会了,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别瞎说,我和宇文玥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而且,我现在就要走了。”月七不相信:“什么?你...你现在要走?”楚乔点点头:“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宇文玥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了。他...平时总忘记按时喝药,你要按时弄药给他喝。”月七看出楚乔眼里的不舍,见她不愿说此次离开公子的原因,月七也就没再问了。只对她说道:“放心吧,公子我肯定是会照顾好的。星儿姑娘,你自己也要保重。”
楚乔驾马而去后,月七来到宇文玥的房间,见他看向窗外。月七小声说道:“星儿姑娘...走了。”宇文玥:“我知道...让你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月七:“嗯,已查清了。前几日一个自称风四爷的带程鸢来到这,程鸢杀了贤阳商会的几个掌柜,夺了他们手中的账本。可后来才得知,还有另一半的账本在一个账房先生手中,他们现在就在寻找另一半的账本。”宇文玥眉头紧锁:“风四爷?”月七:“哦,就是之前燕洵的书童,风眠。”宇文玥叹了口气:这一切的背后怕是燕洵,他终于开始杀戮了...若是星儿知道,会失望、伤心吧...

宇文玥派月七去努力贩子那里救出了梁少卿,梁少卿自然是感激不尽,见楚乔不在,便问道宇文玥:“楚姑娘呢?她怎么不在?”宇文玥:“她有急事要办,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去救你。对了,你一个书生,怎么总是有人追杀你呢?”梁少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趟来贤阳主要就是为了送一份账本。”一听账本,宇文玥立刻问道:“可是贤阳商会的账本?”梁少卿摇摇头:“具体什么账本我不知道,我只需交给风四爷即可。”宇文玥:“那现在账本在哪?”梁少卿:“那日我与楚姑娘一同被奴隶贩子抓走,我一时情急,塞给了楚姑娘。”宇文玥得知这本烫手的账本在楚乔身上,指着梁少卿对月七说:“你多带几个月卫,亲自把他安全送出贤阳。再给我备一匹马,我要去趟建康。”月七一听就知道宇文玥要去找楚乔,劝道:“公子,我知道你担心她。可如今,你是大魏将军,而她是大魏叛乱。整个大魏都在通缉她。你这样一再救她,怕是...”宇文玥:“现在,我不救她,又有谁能救她呢?她身上的账本,随时都会给她引来杀生之祸,我既知道了,又怎能不救。”月七见劝不了宇文玥,只好作罢。
正如宇文玥所料,楚乔此时正在赶往去建康的路上。一路驾马而行,楚乔很快就到了大梁境内,如今已经出了大魏,楚乔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便在一片树林中稍作歇息,喝点水,吃些干粮。就在此时,楚乔感觉树林里有一丝异样,她谨慎地放下手中的水壶,抓起一旁的残虹剑,回头一看。果然,有四五个黑衣人在身后朝自己慢慢逼近。楚乔抽出残虹剑,准备与他们动手。为首的人说:“交出你身上的账本,或许我会留你全尸!”楚乔冷笑一声:“哼!想杀我,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因之前的伤还未痊愈,与黑衣人打斗中,楚乔背部的伤口不慎裂开了,血侵染在后背的衣服上。一个黑衣人见楚乔背部有伤,趁其不备,一脚狠狠朝她背部踢去,将她踢倒在地。楚乔吐出一口鲜血,欲撑起身体,无奈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一个黑衣人举刀迎面扑来,楚乔躲闪不及,闭上双眼。等了半天,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只听到一声呻吟声,一股温热的液体撒在自己脸上。睁开眼,发现本想取自己姓名的黑衣人被宇文玥一剑封喉,倒在了自己面前。
见来人是宇文玥,楚乔撑起受伤的身体:“宇文玥,你快走啊!都说了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你若再这样,我真的还不起啊!”宇文玥一边应付黑衣人,一边说道:“你不想欠我的,我就偏让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让你这辈子都还不起!”黑衣人想绕过宇文玥袭击楚乔,却被宇文玥在中间拦着。这时,又有一拨黑衣人前来,宇文玥见情况不妙,一边应付,一边将楚乔紧紧护在身后。黑衣人们见根本无法近楚乔的身,从身后拿出弓箭朝两人射去。弓箭如雨点般朝两人射来,纵使宇文玥有三头六臂也有些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只好抱着楚乔,纵身跳入了旁边的河里。那些黑衣人见两人跳入河中,仍不断朝河里放箭,直到看到一大片暗红色飘在湖面上,才收箭离开。在河里,宇文玥一直将楚乔紧紧护在怀里,担心楚乔憋不住气,便俯身吻上她的唇,为她做人工呼吸。
跳入河中的两人彼此紧紧抱着,楚乔刚入湖里有些呛水,在宇文玥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后渐渐稳住了呼吸。宇文玥抱着她向河对岸游去。还好这条河很窄,没多久,两人便靠了岸。宇文玥先将楚乔推上岸边,自己再上了岸。上了岸,宇文玥见楚乔后背浸出的血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药粉,撒在她的后背上:“你这伤在水里泡这么久,再不处理,就又要发炎了”。楚乔心里有些恼火,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两人彼此断干净,可现在这算什么?才几天工夫,他又为了自己,一路追随至大梁。于是,一手推开宇文玥,冲他吼道:“我怎样不用你管!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啊!”此时的宇文玥一门心思全在楚乔的伤口上,楚乔猛一回头,手一挥将药瓶打翻在地。宇文玥看看被打翻的药瓶又看看楚乔,淡淡地说:“如果你有能力让自己脱险,我也不会再缠着你!咳咳...”见宇文玥虚弱地咳起来,楚乔这才发现宇文玥的脸色异常地苍白。许是刚才在水里泡了太久,大梁虽四季如春,可如今正值寒冬,即使是常人在冰冷的河里也极容易感染风寒,更何况是身患寒疾的宇文玥。待她的视线从宇文玥的脸往下转移到他身上时,楚乔呆住了,宇文玥的腹间竟插着两支箭!她连忙上前抱住宇文玥,查看他的伤势,这是从背后射入的贯穿伤,应该是刚才跳水时被射中的。“你这个傻瓜,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楚乔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鲜血正沿着箭头一缕缕地流出。看着宇文玥愈发苍白的脸和越来越冷的身体,楚乔害怕了。再这样下去,宇文玥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这时,她想起被自己打翻的药粉,宇文家的东西,定是有奇效的。她拿起药瓶,希望瓶里还有一些剩余,拿起一看,却早已空空。宇文玥淡淡笑着:“你...别自责,没浪费多少,我帮你处理...伤口时就快用完了...”听他说这句话,楚乔心里狠狠一疼,不争气地流下眼泪:“傻瓜...明明你自己伤得这样重,为何...”宇文玥靠在楚乔怀里,用沾满鲜血的手为她擦去眼泪:“因为你的命比我重要...别哭了...我没事...”费力地说完这句话,宇文玥的头又耷拉在楚乔的怀里。楚乔紧紧抱着他:“宇文玥,你要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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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为了方便行走,楚乔扳断了宇文玥后背的箭羽。所幸,箭上无毒。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草木丛生,以宇文玥现在的身体,一时想走出这片林子可能性不大。还是先找个地方,帮他止血再说吧。楚乔将宇文玥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搂住宇文玥的腰,将他扶起。用瘦小的身躯硬是扛起宇文玥高大挺拔的身体。一路上,楚乔不时喊着宇文玥的名字,让他不要睡。宇文玥硬撑着回应她,一路上还不忘让楚乔留下青山院独有的记号。宇文玥来建康月七是知道的,算下日子,此时月七也应该赶来与自己会合了。
楚乔在密林里发现了一处山洞,她先将宇文玥安置在洞口,自己点了根火把进洞查看了情况。洞里有些深,需要走上一段才能到底。但这恰好可以遮风挡雨,在宇文玥在此处暂时歇养,再好不过了。楚乔将宇文玥扶进洞里,将他安顿好,在他身旁生了堆火,好让他暖和暖和。宇文玥腹间流出的血顺着衣摆往下滴,原本洁白的衣衫全部被鲜血染红。楚乔知道,若再不为他拔箭止血,就有危险了。她让宇文玥靠在洞壁上,紧握住他冰冷的手说:“宇文玥,我现在必须要帮你处理伤口了,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好吗?”宇文玥此时已痛得只喘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可为了让楚乔安心,他尽力不表露出痛苦的神情,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楚乔将宇文玥轻轻扶起,自己则与他面对面坐着,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楚乔倒吸了口冷气,手紧紧握住宇文玥后背的两支断箭,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似的,眼睛一闭,将箭拔出宇文玥的体内。“呃...”箭拔出的瞬间,血随着箭身喷涌而出,喷在楚乔的脸上。听到宇文玥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楚乔知道他定是痛极了。于是,将他扶起,见他前腹部喷涌而出的血,忙用一只手堵住,另一只手为他封住了穴位,可以暂时压制住出血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为宇文玥包扎,可眼下处在这样的环境,楚乔想了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撕成一块一块的长条状。又小心翼翼地为宇文玥脱下一层层衣服,最后一层衣服脱下时,宇文玥腹部的两处惨烈的创伤毫无遮掩地展现在楚乔面前。腹部被两箭贯穿,这种穿肠之痛,要疼到什么地步?楚乔强忍住泪水,替他小心擦拭着伤口,生怕再弄疼他。前后的伤口处理好后,楚乔用自己外衣做成的长布条将他的腰部整个裹住。做完这一切,楚乔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全身的衣服已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此时的宇文玥大概是痛极了,倒在她肩上,像是晕了过去。楚乔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虽浅却很平稳。这也让楚乔松了口气,替他穿上衣服后,为了让他睡得难喝暖和舒服些,将火烧得更旺些,让宇文玥靠在自己怀里。没过多久,楚乔也逐渐睡去。
楚乔在睡梦中隐约感觉怀中的人在瑟瑟发抖,于是睁眼低头查看宇文玥的情况。只见宇文玥眉头紧锁,浑身发抖,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干裂而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小声喃喃道:“冷...好冷...”。楚乔见他直喊冷,忙将他抱得更紧,可怀里的身躯却愈发抖得厉害。楚乔着急地用手摸了摸宇文玥额间的温度,果然滚烫!最令楚乔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外伤加寒疾,如今连高烧也来凑热闹。看着一向高傲冷峻的宇文玥如今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楚乔无助地抱着他哭泣:“宇文玥,你坚持住!月七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坚持住啊!”见宇文玥冷到抽搐,楚乔想起小时候自己发高烧时,大姐脱掉衣服为自己取暖。看着宇文玥虽伤重虚弱却仍十分好看的俊脸,楚乔脸上浮现出一丝女儿家羞涩的红晕。之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又小心翼翼地为宇文玥脱下衣服,当最后一件里衣褪去后,宇文玥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展现在楚乔面前。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脸色虽因受伤而显得苍白,可削薄轻抿的唇以及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仍显得格外迷人。这还是第一次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此时的楚乔也无心欣赏面前这个男人的俊美容颜。轻轻将他赤裸的身体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为他取暖,又怕他冻着,便将两人的衣衫盖在身上,紧紧搂着他,脸挨着他的脸,柔声说道:“宇文玥,现在可暖和些了?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很难受,但也一定要撑住啊!就当是为了我,好吗?”说完,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许是楚乔的体温足够温暖,过了一段时间,宇文玥原本寒冷如冰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他也不再发抖抽搐,渐渐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宇文玥微微睁开双眼,低头看去,楚乔正抱着自己,头抵在自己胸前睡着。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宇文玥觉得十分心安。可等他完全清醒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和楚乔竟都是赤裸着身子!难道昨晚我们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一向处变不惊的宇文玥此时竟有些脸红。注意到身边轻微的异动,楚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睁开眼看见宇文玥醒了,高兴地笑着:“宇文玥,你终于醒了!”
虽然之前楚乔是自己的侍寝婢女,可他从未对她做出出格之事。如今,宇文玥见自己竟与楚乔裸裸相对,忙把身上的衣服裹在楚乔身上,嘴里还责怪着她:“傻丫头,姑娘家的名节不要了?”可能是急于为楚乔披上衣服,一时动作幅度有些大,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嘶...”宇文玥捂住伤口,暗暗吃痛。楚乔见了,忙凑近扶着他,边查看他的伤口边关切地问:“碰到伤口了?疼吗?刚醒就这样不老实,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吗?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宇文玥待伤口的疼痛稍微缓和后,抬头看着她说:“最后一句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楚乔被宇文玥的话噎的哑口无言,是啊!宇文玥哪次受伤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楚乔陷入深深地自责。宇文玥觉察出楚乔的自责,后悔刚刚说出那句话,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傻星儿,为你,我心甘情愿,你无需自责。”楚乔顺手回抱住他:“傻瓜...你为我可以奋不顾身,我用身子给你取暖又如何呢?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宇文玥微微笑着:“星儿的心意我明白了。”然后,对她耳语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受凉...”楚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赤裸着上身。见宇文玥一直躲闪着目光,尴尬地看向其他方向,忙穿好衣服。
就在这时,从洞口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两人立刻警惕起来。脚步声渐渐逼近,可山洞较深,一时还看不清来人是敌是友。一声“公子...”打破了僵局,楚乔紧握着残虹剑的手随之放松下来,对着来人说:“月七,你进来怎么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追杀我们的人呢!”月七见宇文玥赤裸着上身,腰间缠着厚厚的几层布条,布条上还隐隐渗出点点的血迹,就知道他又受伤了。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公子,月七来迟,让您受伤了,真是该死!”宇文玥靠着洞壁,摇摇头:“不碍事,星儿已经为我包扎了。你手上带了多少月卫?”“十名。”回了宇文玥的话后,月七瞥了一眼旁边的楚乔,没好气地问她:“是不是你把我们家公子害成这样的?”见楚乔低着头不说话,月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刚欲责骂她,却被宇文玥喝住:“住口!咳咳...”许是有些动气,宇文玥捂着伤口,咳了几声。一旁的楚乔扶着他快要倒下的身体,让他靠着自己,替他顺着气:“你别动气...”然后对月七说:“月七,我们先把宇文玥带出这里,给他治伤好不好?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月七只好暂时作罢,以宇文玥的伤势,骑马怕是不可能了。月七命手下的月卫在洞里保护宇文玥,自己则去山下寻马车。还好,下了山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小镇,他从农户那买了辆马车,便赶回去接宇文玥和楚乔下山。
月七回到山洞时,楚乔为宇文玥喂好药,刚让他睡着,见他睡得十分安稳,顺手摸了下宇文玥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烧总算是退下去了。”见月七回来了,楚乔问道:“买到马车了吗?”月七点点头,说道:“嗯,公子的伤势需要就近找个地方好好医治,可眼下我们在大梁,一时去哪找合适的地方呢?”楚乔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好去处,相信那人定会收留我们。”月七问道:“什么地方?”楚乔看了眼熟睡的宇文玥:“大梁太子萧策在建康的城郊有一座别院,这是我在骁骑营当射箭教头时,他告诉我的。当时他说以后有事找他帮忙,就去别院找他。我当时并没当回事,可眼下距我们最近的也就是他的别院了,而且身为一国太子,自然可以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为宇文玥疗伤。”月七想了想,只好同意。
为了让宇文玥在马车里能睡得舒服些,楚乔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从背后搂着他。车队路过坑洼不平的路面,马车一时颠簸地有些厉害,没睡多久的宇文玥被弄醒了。楚乔见宇文玥微睁开眼,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掀开轿帘,对驾马的月七说:“月七,稳一点!”月七也知道刚才那段路是过于颠簸了,公子肯定受不了,忙减缓了速度。楚乔见宇文玥醒了,忙关心地问道:“有没有震痛伤口?”宇文玥摇了摇头,张开干裂的薄唇:“我没事,你放心。”楚乔见他嘴唇干裂的厉害,肯定渴了,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些,拿出水壶,小口地喂给他。见楚乔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宇文玥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可很快又被一股苦涩感压了下去:也只有自己受伤的时候,星儿才不会把自己推开...呵呵...想想真是可笑!星儿...你对我究竟是爱还是只是亏欠...
到了萧策的城郊别院,楚乔出马车向门口的守卫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因别院里全是萧策的死士,所以自然是知道楚乔的,于是打开大门,让他们进了别院。其中一个守卫对楚乔说道:“太子这段时间很少来这,都在宫里呆着,楚姑娘,您先在这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宫里通知太子。”楚乔谢过那个守卫:“谢谢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守卫没想到楚乔会问他名字,愣了一会说道:“楚姑娘叫我小林即可。”楚乔:“小林,麻烦你让你们太子带一名医术拔尖的大夫过来,我这有个受重伤的病人。”小林见楚乔说话如此客气,许是平日里见惯了使唤人的主子,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楚姑娘不必这样客气,我现在就去找太子。”
即使月七再小心翼翼,一天多的旅途还是让宇文玥有些吃不消的。将他安顿进房间,让他躺在床上,楚乔替他清理腹部的伤口时,伤口早已发炎...见宇文玥到现在还强忍着疼痛,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额上却早已布满了汗珠,嗔怪道:“宇文玥,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逞强?伤口都恶化成这样了,在路上你为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宇文玥见不得她流泪,撑着劲帮她拭去泪水:“别哭啊,我还是喜欢以前在青山院的星儿,那么坚强爱笑...眼睛那么明亮...怎么年岁越大越爱哭了...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还要不了我的命,你不必担心。”楚乔知道他此时已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楚乔便依着他,不再与他争。
此时,萧策带着大夫风尘仆仆地赶来,人还未到就听见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别院:“乔乔,你说你也是,来我这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人好好布置一番,亲自在门口迎接你啊!”萧策进了房间,见楚乔眼圈通红,又说道:“乔乔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楚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直接略过他朝他身边的大夫走去,将他带到宇文玥的床前:“您是大夫吧?劳烦您看下他的伤势。”萧策见躺在床上正在昏睡的宇文玥,好奇地继续问楚乔:“乔乔,你不是和燕洵一起造反,离开长安了吗?怎么又和宇文玥混到了一起?”楚乔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玥,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然后又询问起大夫:“大夫,他的伤...”大夫眉头紧锁地为宇文玥把了脉后又查看了他腹部的伤口,好半天才说道:“这位公子身患寒疾,之前身体就受到过重创,如今腹部的贯穿伤伤及胃部和肠道,让这位公子的身体状况更是雪上加霜。如今伤口已经有轻微感染,我要赶紧给他处理伤口,还请各位随太子殿下去屋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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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萧策带着楚乔等人出去后,大夫便开始帮宇文玥处理伤口,因为处理伤口的过程异常痛苦,大夫在开始前对宇文玥说:“公子,若是痛得受不了,你就喊出来,这样我下手也会轻些。”宇文玥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楚乔被萧策带到大堂,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萧策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边给她倒茶边说:“乔乔,你就别担心了,到了我的地盘,宇文玥就是被刺穿心脏我都有办法把他救回来。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来喝点茶,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然后将茶水递给楚乔。楚乔并没有接过茶杯,而是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乌鸦嘴,就不能盼他点好的?”之前在长安萧策见宇文玥时常会暗里帮助楚乔,那时他就疑惑两人的关系。如今,见楚乔对宇文玥也这般上心,更是好奇两人的关系。便忍不住问她:“乔乔,你真正喜欢的是宇文玥,对不对?唉,你什么时候能像紧张他那样紧张我呀?”楚乔被萧策突如其来地一问吓得够呛,忙干咳了声,冲他吼道:“萧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可能是太过担心宇文玥,楚乔一声吼完后竟失声哭了起来。萧策见楚乔哭了,也不敢再逗她了,忙上前安慰她:“乔乔,你...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会慌的。”自从长安之乱和燕洵走散后,发生了太多事情,每次她都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跟燕洵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还是长安城那个温暖阳光,对自己好的燕洵,他此时肯定在燕北等着自己回去,然后带她共同创建一个没有战争,自由平等的燕北。可残酷的事实一件件摆在那,她知道,他再也不是从前的燕洵了......想到这,再想到宇文玥...一次次为自己豁出性命,不惜与家族反目,如今又...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毁掉的。想到这些,楚乔哭得更是伤心,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心里的委屈和苦闷全哭出来。见楚乔像孩子般哭泣,萧策像个大哥哥一样抚摸着楚乔的头,安慰道:“哭吧……想哭就都哭出来吧!总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房间里,大夫正为宇文玥修复伤口,他的伤口很深,伤及胃部和肠道。可不幸中的万幸,箭头只是划伤了他的胃壁和肠道,并没有贯穿进去,虽有些轻微感染,倒也不致命。只是,在替他缝合伤口时,宇文玥从头至尾愣是一声不吭,让大夫几度以为他已经痛晕过去。可看向他时,却见他睁着眼睛,紧紧咬着牙抿着嘴,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连大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他说:“公子,要是实在扛不住,就喊出声吧!喊出来就没那么疼了。”宇文玥吞咽了下口水,从牙缝里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无妨...”大夫见他仍死扛着,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加快手上缝针的速度,好让他少受些苦。待大夫帮他缝合完伤口,准备起身喊楚乔他们进来时,痛到虚脱的宇文玥喊住大夫:“大夫,等会不要...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尤其不要...”“尤其不要告诉楚姑娘,是吧?”大夫见宇文玥疼得连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便打断他,帮他说完剩下的话:“我说这位公子,以你现在这破败的身子,我就算对她说你不过是一点小伤,休息两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你觉得她会信吗?”宇文玥闭上眼睛,幽幽地吐出:“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需按我说的,我不想让她担心...”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唉,随你吧...”
大夫吩咐小林去喊楚乔等人,没一会,楚乔和月七就争相赶来。“大夫,宇文玥怎么样了?”大夫看了眼宇文玥,顿了顿才开口:“他腹部的贯穿伤虽然重,失血过多,可有惊无险的是,没有伤及内脏,好好静养些时日,就会好转。”听大夫这样说,楚乔点了点头,谢过大夫后,便来到宇文玥的床边,见他疼得全身被冷汗浸湿,额前的几缕碎发粘在脸旁。宇文玥却强撑着笑容说:“我没事...”又是这句,每次受伤,宇文玥只会对她说这句“我没事”。楚乔为他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对他说:“宇文玥,都虚弱成这样就别再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除了楚乔,其他人全都退出房间。大夫看着走在前面的月七,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宇文玥的真实伤情告诉他。一旁的萧策看出大夫的犹豫,率先开口:“怎么?大夫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大夫:“回太子,关于玥公子的伤情...刚才当着楚姑娘的面,老夫有所隐瞒...其实,玥公子的伤远比我说的要严重得多。腹部的贯穿伤擦伤了他的胃壁和肠道,需要长时间静卧在床休养,饮食方面也要格外注意,只能吃些软食,荤腥也要避免。就是这样养着,以后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复,怕是会留下病根...而且他受伤时又不慎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引发了寒疾。不过好在,我已施针将他的寒疾压制住,身体的亏空,就只能让他自己好好养着了。”交代完宇文玥的真实病情,大夫又对萧策和月七说道:“还有...玥公子再三叮嘱我,怕楚姑娘担心、自责,让我瞒着她...”月七听了,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公子的药熬得怎么样了...”萧策见月七默不作声地走开,知道他心里难受。让大夫退下后,也一路跟至厨房。“知道你为你家公子难受,难受就说出来,别再憋着了。不然一会在乔乔面前露了馅,你家公子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萧策边嘱咐婢女用小火熬小米粥,边对月七说道。月七红着眼眶,仿佛自言自语道:“我们公子从小到大从未被任何人或事牵制住自己,可...自从星儿姑娘出现后,便再也不一样了,她...不是我家公子的利刃,而是...他一生唯一的软肋。”
转眼几天过去,楚乔一直呆在宇文玥的床前照顾着他,纵使在他为数不多醒来的几次再三让她回去休息,楚乔也没离开他半步。实在困的不行了,就趴在宇文玥的床边眯一会。这天,宇文玥醒来时,见楚乔趴在他床边打着盹,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却担心惊扰到她的美梦,便只能爱怜地看着她的睡颜。待楚乔睡醒,睁开眼。见宇文玥睁着眼,正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呢?万一我睡过了时间,耽误给你喂药可怎么好?”宇文玥抿着嘴笑道:“见你睡得香甜,我怎好打扰你呢?要是累了,你就再睡会,还有月七呢,你放心吧!”楚乔摇摇头:“刚眯了一会,现在精神好多了。”说完,用手抚上宇文玥的额间探了探他的体温:“还好,这两天一直没发烧,脸色也好了许多。你饿吗?我去给你端碗小米粥来?”宇文玥点点头:“好...”这是几天以来,宇文玥第一次听到给他喂粥时点头答应的,楚乔见他有了胃口,欣喜地说:“那我去去就来!”
楚乔去厨房端小米粥时,遇到了萧策。这一日,因为担心宇文玥的伤势,楚乔一直在身边陪着他,没机会当面感谢萧策出手相助。“萧策,虽然这句感谢有点晚,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谢谢你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一身红衣的萧策一脸不羁的坏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一句谢谢就完了?最起码要来点实际的呀!不如,你以身相许得了。”楚乔见萧策又开始不正经地开玩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萧策,能别总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吗?逗我你很开心吗?”萧策此时一脸认真地看着楚乔:“若我说这句不是玩笑话,而是认真的呢?”听萧策这样说,楚乔愣住了,看着萧策真挚的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对视了几秒,楚乔干笑着拍了下萧策的肩膀:“哈哈,你还在拿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总爱逗我!”为了掩饰心里的尴尬,萧策也随之大笑着:“唉,看来本太子的伪装在你这不顶用啊,一下就被你识破了。”见萧策说出这句话,楚乔心里立马松了口气:“天天就爱拿这个跟我开玩笑,真幼稚!我要拿小米粥给宇文玥送去,没时间跟你瞎扯了。”说完,端着小米粥离开厨房,留下一脸落寞的萧策苦笑着。
楚乔来到房间,把宇文玥扶起,让他舒服地靠在床上,自己端着粥想一勺勺喂给他。此时月七正在房里,宇文玥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自己来吧。”楚乔不让:“你乖乖靠在床上别乱动,都好几天没怎么进食了,你哪有力气端碗啊,还是我来喂你吧!”见楚乔把自己想得那么柔弱,宇文玥哭笑不得:“星儿,我虽然受伤了,但是一碗粥还是可以自己喝的。”见楚乔一直干瞪着自己,宇文玥终究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好好,你喂我,行了吧?”楚乔怎会不知宇文玥其实是因为月七在房里,他不好意思。见宇文玥妥协,她满意地笑笑,可为了让他吃得舒心些,她转头喊道月七。月七一听楚乔喊他,一脸坏笑地应着:“我知道啦,星儿姑娘,我这就离开。”出房门前还探出小脑袋对宇文玥调皮一笑:“公子,好好喝粥哟!”见月七揶揄自己,宇文玥轻轻干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想着:这个月七...胆子越发大了……
楚乔将一小勺粥吹至温热后喂进宇文玥的嘴里,见宇文玥轻轻咽了下去,说道:“这小米粥我特意用小火慢炖,每粒米都给炖开了,这样你吃着可好些?”其实宇文玥刚咽下那口粥时,胃部就有极不适的灼烧感。这也是他这几日粒米未进的缘故,不是不饿,而是因为每吞咽一口食物都很辛苦,所以也就没了进食的欲望。今天,楚乔问自己是否想吃东西时,宇文玥看到了楚乔眼里满是渴望,不忍让她扫兴,便点头答应了。见楚乔为自己亲自下厨炖了小米粥,他本以为喝下去会好些。可刚吞咽下第一口粥时,胃部的灼烧感又加剧了。他不愿让她为自己担心,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强笑着说:“星儿煮的粥最好喝...”
见宇文玥说粥好喝,楚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很久没有这样灿烂地笑了。宇文玥看着竟有些痴了:“星儿,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楚乔笑着又将一勺粥递至他嘴边:“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一直这样开心!”这是楚乔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向宇文玥表达自己的情感,与宇文玥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生死考验后,楚乔的心里早已明白,她心中的那个人是谁。自己从前背负了太多,这次她想自私一回,抛开一切,就这样呆在宇文玥身边陪着他,等他身体恢复后带着他一起去燕北向燕洵讨要灵芝草,至于自己的身世...于现在的楚乔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楚乔一勺勺给宇文玥喂着粥,见宇文玥一口口喝下去,心里别提多开心。这时,萧策敲门而入,面色沉重地对楚乔说:“乔乔,我有话跟你说,你随我出来一下。”说着,看了宇文玥一眼,便出了房门。楚乔见萧策神秘兮兮的样子,嘟囔着:“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宇文玥,你先好好躺着,我一会就来。”宇文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好,我等你回来。”
庭院里,萧策问楚乔:“乔乔,你还打算回燕北吗?”楚乔:“当然!不过不是现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曾经以为,将他推开,远离自己才是为他好,可到头来却一次次让他伤心受伤。所以我想通了,不管以后有多难,我都会陪在宇文玥的身边,等他养好身子,我和他一起去燕北,找燕洵讨要可以根治他寒疾的灵芝草。”萧策冷笑一声:“哼,和宇文玥一起去燕北找燕洵?还是为了给宇文玥治寒疾?你觉得燕洵会答应吗?”楚乔犹豫了一下,而后说:“他会答应的,我相信他!”萧策无奈地摇摇头:“乔乔,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根本想象不到现在的燕洵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我喊你出来是为了什么吗?我手上的线人刚得到消息,燕洵在处理完商会的事情后回到了燕北。”楚乔一听“商会”,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情愫:果然,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商会的事情主谋就是燕洵!见楚乔不说话,萧策又说道:“回到燕北后,燕洵召集了各部落首领,杀了其中一个对他最为不敬的首领,逼迫其他首领臣服于自己。如今的燕北,但凡有一个人对燕洵提出一点点异议,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昨天,秀丽军出了件大事。”一听“秀丽军”,楚乔紧张起来:“秀丽军怎么了?”
萧策:“昨天,程鸢故意找秀丽军的茬儿,撕毁了秀丽军旗,秀丽军中的几个将士一时气愤,与程鸢动起了手,这件事甚至闹到了燕洵那里。你也知道燕洵本就对秀丽军存有偏见,程鸢又是黑旗军的主将,深受燕洵的赏识,经他在燕洵面前添油加醋地一说,秀丽军的命运可想而知。”楚乔听了,面露难色:“当初秀丽军是在我的鼓动下才一路追随我们,助燕洵离开长安返回燕北的,如今...怎能这样对他们...不行,我得回燕北,我要去救他们!”萧策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看着她:“那你的宇文玥呢?刚还说不离开他了,怎么?现在又要走?”提到宇文玥,楚乔显露出不舍,可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秀丽军既然是自己带回燕北的,那她就要为他们负责到底!“宇文玥那边,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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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楚乔刚走,宇文玥便再也忍不住,俯在床边将吃进肚里的几口粥全吐了出来。门口的月七听到里面的呕吐声,连忙推门进来。见宇文玥在吐,忙帮他轻拍着后背。好一会,待他平息下来,月七替他擦了下嘴边。宇文玥开口对他说:“月七,赶紧把我吐出的污秽清理干净,别让星儿知道了。”月七无奈地一边清理一边抱怨着宇文玥:“公子,你这样又是何苦呢?明明吃不下,就因为是星儿煮的粥,硬逼着自己吃下去,结果又是自己遭罪。公子,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宇文玥轻咳了声,手按压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好了,别说了。我...只是不想扫星儿的兴。我腹部的贯穿伤还未痊愈,吃不下东西也很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再让她为我担心呢?”
楚乔满腹心事地回到房间,见宇文玥靠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听见推门声,宇文玥睁开眼,见是星儿,是她淡淡一笑:“回来啦……”楚乔点点头,看着一旁未吃完的小米粥,用手探了探,早已凉透,便对他说道:“粥凉了,我去给你再热一下。”在她转身之际,宇文玥伸手拉住了她:“不用了,星儿,我已经不饿了。你有事要和我说,对吗?”从楚乔一进门,宇文玥就发觉,他的星儿不对劲,有心事。楚乔坐在床边,看着宇文玥说道:“宇文玥,我...要回燕北处理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听楚乔说要离开,宇文玥的目光有一瞬黯淡了下来,可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哦,你路上注意安全。我现在这样,可没本事再赶去燕北救你了。”听宇文玥这样说,楚乔心里一酸。每次自己要离开,即使他有万般不舍,可却从未为了自己的私欲出口挽留她,而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任她选择,去留随心。这次,她不会再让他忍受这样的孤独和痛苦了。于是,楚乔紧紧握住宇文玥的双手:“宇文玥,秀丽军有难,我不得不回去。你在这安心养伤,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说完,对着宇文玥的嘴唇深情一吻。
这是星儿第二次主动吻自己,得知了星儿的心是和自己连在一起的。宇文玥这段时日的苦楚早已烟消云散。两人吻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宇文玥抚摸着楚乔的脸庞:“好,我等你回来。可你一定要万事留心,知道吗?”楚乔点点头:“嗯,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在这好好养伤,这有萧策看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我也放心些。”宇文玥扑哧一笑:“星儿,难道在你眼里我需要靠别人保护吗?萧策的这个别院虽好,可终究不是我能长久呆下去的地方。”见宇文玥不打算在这等她回来,楚乔急了:“那你要去哪?你现在还受着伤呢,大夫说了你需要卧床静养,经不起旅途的颠簸的!”宇文玥见楚乔如此紧张自己,心里十分甜蜜,将她揽进怀里说道:“星儿放心,我肯定会等到伤势无大碍后才离开的。”楚乔依偎在他怀里:“那你离开后预备去哪?”宇文玥眉头微皱了下,说道:“长安...我这次离开地太久了,需要回去向我的祖父复命。毕竟,我现在还掌管着碟纸天眼,对家族亦还有一份责任在。”楚乔:“好...那等我处理完燕北的事情,就去长安找你。”宇文玥摇摇头:“别,还是我处理好事情去燕北找你吧!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快,等我向祖父复命后会主动向皇上请缨来美林关。皇上本就因九幽台的事情对我有所忌惮,自然会答应我的请求,到时候我就来燕北找你,好吗?”楚乔看了看宇文玥英俊的脸庞,笑着说:“好!”然后,继续靠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她何尝不知,宇文玥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才不让她去长安的,为了让宇文玥不再为自己担心,也只能顺着他了。当天下午,楚乔就收拾好细软,踏上了去燕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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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燕北,秀丽军的几个将士因与黑旗军将领程鸢动手,被燕洵处以极刑。一旁的贺萧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几个将士,忙向燕洵下跪求情:“殿下,与成员国动手,固然是他们的不对,可若不是程鸢蓄意挑事,撕毁我们的秀丽军军旗,他们又如何会向他动手?还望殿下能够从轻发落。”燕洵阴沉着脸,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秀丽军这个称号在你们回燕北时就被我废了吧,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被编入其他军队,秀丽军这个称号就不复存在了,又何谈什么军旗呢?”贺萧被燕洵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一旁的程鸢得意地看着他们。见贺萧不说话了,燕洵又继续说道:“看在你们护送我回燕北的有功的份上,我才不计前嫌,同意你们秀丽军回燕北。可你们偏偏不愿安分守己,黑旗军是燕北的主力军,也是我一手带出的,你们与黑旗军首领过不去,便是与我和整个燕北过不去!所以,贺萧,管好你手下的兵,若是再有下次,我让你们秀丽军从此不复存在!”说完,传令下去:“与程鸢将军动手的几个秀丽军将士处以极刑,现在执行!”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女声由远处传来:“慢着!”燕洵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楚乔回来了。忙站起来去迎接楚乔:“阿楚,太好了,你终于来燕北了!”楚乔却没心思为与燕洵在燕北重逢而高兴:“燕洵,你为什么要杀这几个秀丽军的将士,他们做错了什么?”一旁的程鸢开口答道:“他们目无殿下,仗着曾经助殿下离开长安,就将我们黑旗军不放在眼里,公然与我们挑衅!哼!像这种叛军难道不该杀吗?”楚乔听程鸢咄咄逼人的话语,瞪着他说道:“程将军此言差矣,秀丽军并非叛军,这件事情殿下可是亲自为秀丽军正名过的。”说完,又转向贺萧问他怎么回事。贺萧说清了来龙去脉后,楚乔为了救那几个将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贺萧的脸上,冲他大声训话:“我是怎么与你们说的,军旗是一个军队的灵魂!军旗没了,那我们这个军队的精神和灵魂也没了!你作为秀丽军的副统领,连军旗都保护不好,还阻止不了手下的人与程鸢将军动手,你可知错?”
贺萧知道这是楚乔在救他们,忙附和着痛哭流涕道:“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管教不严,导致他们冲撞了程将军,还望程将军和殿下原谅!”楚乔在一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燕洵,等待着他的回答。燕洵思索良久,走过楚乔的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秀丽军将士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刚回燕北没多久,你们就扰乱了军队的秩序,若是就这么轻易饶过你们,又怎能服众?”见燕洵半点没有心软的意思,楚乔上前说道:“殿下,纵使他们有错,可也罪不致死啊!你想想,当初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又怎能顺利出长安,回到燕北?”“若是没有他们,当年燕北就不会被突围,我燕家满门也不会惨死!”燕洵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冲楚乔吼道。楚乔心里明白了,他还是放不下内心的仇恨,若是秀丽军不远离他的视线,早晚会全部死在他手上。楚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说服他:“殿下,只要你今日饶他们不死,我可以带着他们去洪川城,从此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殿下面前!”燕洵仍不理会:“行刑!”见燕洵仍不松口,楚乔砰的一声跪在燕洵面前:“殿下,自己的将士,我也难辞其咎,他们的罪责我愿一力承担!”燕洵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楚乔,脸上再没一丝温情,而是一字一顿地问道:“秀丽军何时是你的军队了?”楚乔神情恍惚了一下,而后燕洵又说道:“我的军队,我说了算,行刑!”数完,楚乔的身后传来将士们被千刀万剐的惨叫声。楚乔回头看着惨死的将士血流成河的场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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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楚乔醒来已是两天后了,燕洵把她安顿在燕北皇宫的紫英殿内,召了燕北医术最高的大夫入宫给她看病,让仲羽陪在她的身边,并派了重兵把守在殿外。这两天,燕洵不时地会从殿外经过,看着殿里,却一次未踏入。楚乔醒后,紫英殿内的侍卫第一时间告诉了燕洵,燕洵开心地起身准备去看她,却在踏出殿门前停住了脚步,脸上还凝固着笑容,声音冰冷地对侍卫说:“留意楚姑娘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说完,又折回殿内处理国事。
紫英殿内,仲羽一边给已经醒来的楚乔喂药,一边劝她:“阿楚,我知道殿下这次的做法伤了你的心,可你也要理解他一下,他...如今不仅是那个与你同生共死的人,也是整个燕北的王。要想各个部落都臣服于他,有时候就不得不做一些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的事情。”楚乔:“他不愿意?可我倒觉得他巴不得杀光秀丽军所有的将士!”见仲羽低头不语,楚乔叹了口气:“也罢!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他,当初在长安,我明知他对秀丽军心怀芥蒂,却还一意孤行地坚持带他们回燕北,否则他们还好好地活着,都是我的错……”仲羽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阿楚,这...不怪你,你也别怨殿下,他也是有苦衷的。不过,能看出,殿下待你真的是极好。让你入住紫英殿,这可是燕王妃入住的寝宫啊!你身体不好,他召来了全燕北最有名望的大夫来为你诊治,又派一队精兵来保护你的安全。”楚乔冷哼一声:“仲羽,你不必为他说好话了,我与燕洵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他的脾气秉性我是最了解的,他对我自是极好,可他派一队精兵守卫在殿门口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还是监视我,你比我更清楚。”想到这些,楚乔不禁开始担忧:如今自己等同于被软禁在燕北王宫,秀丽军也被分配到距离冰湖不远的一个山头驻守,眼下想要逃离这燕北皇宫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楚乔走后,宇文玥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虽然明白了星儿对自己的心意,可此去,星儿必是困难重重。如今的燕洵虽不至于会伤她性命,可也会把她的心伤得粉碎。自己决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了!“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动身回长安。”宇文玥吩咐一旁的月七。见楚乔离开不过十日,宇文玥便要回长安,萧策说道:“乔乔走前可是再三嘱托我,要我好好看着你,待你伤痊愈才可放你走。你才卧床几日就要回长安,要是给乔乔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宇文玥从床上支撑起来,套上外衣调侃道:“堂堂大梁太子,竟如此怕一个姑娘,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萧策狡黠一笑:“不怕啊!若是乔乔能给我机会让我一辈子都怕她,我还求之不得呢!只可惜,她连个机会也不肯给我。”说完,苦笑了起来。对一旁冷若冰霜的宇文玥说道:“不过乔乔跟了你,我倒也放心,你是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此去长安,你自己要当心,莫要让乔乔当了寡妇。”
回长安的路上,宇文玥从燕北安插的眼线处得知楚乔当下的处境,忧极伤神,犯了头痛病。见自家公子旧伤未愈又加新病,月七也是急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劝解宇文玥:“公子,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把你的身体养好,否则,又怎么去救星儿姑娘呢?”宇文玥闭目轻揉了几下太阳穴,说道:“是啊!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燕洵还不会为难星儿,所以她的性命无忧。可如今,燕洵动了秀丽军,又把星儿软禁起来。以星儿的性格,她势必会反抗。我担心照这样下去,星儿会有危险...咳咳...”月七:“公子你放心,星儿那个鬼丫头机灵的很,她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呢!倒是你,这身体再不好好回青山院养着,星儿怕是真要当寡妇了……”宇文玥一蹙眉:“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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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紧赶慢赶,宇文玥终于到了长安。因魏舒烨的挑唆,皇上对宇文玥极为不满。可碍于谍纸天眼现在还由宇文玥掌管,且一时还未有其他合适的继承人选,魏帝只对他略施惩罚,收了他的兵权,禁足于青山院。这样一来,对宇文玥倒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他便只能在青山院休养了。
燕北那边,楚乔的身体早已康复,却仍对燕洵不理不睬。每次,燕洵跑来找她,想与她说说话,她都让燕洵吃了闭门羹。
这天,仲羽满腹心事地过来找楚乔,楚乔还是第一次看见仲羽如此魂不守舍,便让身边侍奉的人先退下了。仲羽见身边没有其他人,忙向楚乔下跪央求着:“阿楚,求你在殿下面前替乌先生求求情吧!我怕乌先生会有危险!”楚乔被仲羽无助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忙拉她起来:“仲羽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你刚才说,乌先生怎么了?”仲羽被楚乔拉起来后说:“乌先生是王爷生前最器重的肱骨之臣,也极受燕北百姓的拥戴。如今,殿下重回燕北,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阿楚,你也知道如今的殿下再不似从前那般,回到燕北后,殿下加重百姓的赋税。战事港结束,百姓本就过得艰难,如今加重了赋税,更是民不聊生。乌先生心系燕北子民,向殿下进言,要求减免百姓的赋税。殿下不仅不同意,还一时呛火,将乌先生关了起来。燕北的百姓不知从哪得知乌先生被关的消息,纷纷游街抗议。殿下自回燕北后一直生性多疑,百姓如此拥护乌先生,我怕...殿下最看重你了,阿楚你去求情,殿下一定会放了乌先生的。”楚乔什么也没说,倒了杯茶递给她:“我会尽力说服他的,只是...前两天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的,我连秀丽军的几个将士都保不住。如今的燕洵,怕是连我的话都不会听了...”
夜色渐浓,燕洵踱步至紫英殿门口,犹豫半天,一直没有进去。迟疑半天后,燕洵转身准备离开,屋内传来楚乔的声音:“外面更深露重,进来吧……”听到楚乔的声音,燕洵心里重燃起希望。
殿内,两人端坐在桌前,楚乔为燕洵斟上一杯热茶,燕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阿楚,你...还生我气吗?”楚乔毕恭毕敬地对他说道:“您是殿下,自然什么都是对的,楚乔不敢生气。”燕洵一听就知道楚乔心里的怨气未消,忙哄她:“阿楚,我现在身为燕北王,做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但你要记着一点,我燕洵...永远都不会负你!”见燕洵坚定地看着自己,楚乔清了清嗓子说:“好了,秀丽军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据说,你幽禁了乌先生,可有此事?”燕洵听楚乔提起乌先生,原本温暖的目光瞬间冷了一半,心里冷哼着:原来你突然愿意见我,就是为了救乌先生。“是,那又如何?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楚乔并没有说仲羽来找过自己:“这皇宫中这么多张嘴,我知道很奇怪吗?燕洵,你容不下秀丽军我可以理解,因为他们毕竟曾经是叛军。可乌先生可是燕北的老谋臣,心系燕北百姓,只因在治理燕北时和你意见不同,就将其幽禁。这样做,只怕会让其他老臣心寒啊!”燕洵:“我并非要故意刁难他,而是几次三番他都与我意见相佐,燕北百姓又偏偏对他极为拥戴,我若再不整治,只怕以后这燕北就将是他乌道崖的天下了!”楚乔明白了燕洵的意思,如今的燕洵生性多疑,除了自己,谁都不愿相信的。楚乔知道此时劝燕洵是没用的,只好说道:“那你也没必要幽禁乌先生啊,这么做,只会让百姓更加背离你。要知道,要想统治整个燕北,民心很重要!”燕洵看向楚乔:“阿楚,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楚乔:“不如索性放了乌先生,让他与仲羽一起离开燕北,并让他们这辈子不得踏入燕北土地半步,你看如何?”见燕洵并未答话,楚乔继续说服道:“你就算不念及乌先生是燕北的肱骨之臣,也要想想仲羽为助你返回燕北而出生入死的情谊啊!”燕洵:“我就是看在仲羽的面子上才没有处死乌道崖!”楚乔:“那你就索性将两人一起放了吧!你觉得幽禁了乌先生,仲羽还会像以前那样为你出生入死地卖命吗?不如,做一件好事,将两人一起放了,让他们离开燕北。”
燕洵听了楚乔的话,思虑良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是还仲羽这么多年为我出生入死的情谊吧!阿楚,明日你去与仲羽说,让她带着乌道崖离开吧,我此生再不希望在燕北的土地上看到他们。”见燕洵终于松口同意了,楚乔心里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楚乔明白。”见楚乔如今面对自己时,喜怒皆不形于色,心里有些苦涩,说道:“阿楚,如今人人都离开我了,你能不能不要离我而去?”看着燕洵几乎像是哀求的目光,楚乔动了恻隐之心:“燕洵,没有人想要离开你,我还是当年在长安城陪你出生入死的阿楚。”燕洵走近她身边,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楚乔愣住了:自己愿意做燕王妃吗?如今自然是不愿的。见楚乔犹豫了,燕洵苦笑着。又问道:“你曾经有想过成为我的燕王妃吗?”曾经...曾经自己只觉得燕洵一家惨遭不测,独留他一人,十分可怜。自己同情他,心疼他,把他当做最亲的人,想要帮他。可...却从未对他有过男女之情。这点,楚乔自始至终都很确定。见楚乔躲闪的目光,燕洵惨然一笑,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下吧!”说完,准备离去。楚乔忙开口问道:“那...乌先生的事?”燕洵:“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乌先生和仲羽我都会放走。”楚乔安心地点点头:“谢谢...”燕洵看了眼楚乔:“我和你之间何时竟生分地需要说谢谢了?你还在为我秀丽军的事情和我生气?”楚乔不想与他提起秀丽军。便搪塞过去:“没有,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了。”燕洵点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仲羽便赶来向楚乔道谢,说是乌先生已经被放出来了。楚乔笑着对仲羽说:“燕洵果然言而有信,你这两日就收拾东西,和乌先生离开吧!”仲羽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楚乔说:“阿楚,你之前在长安不是一直都想着要来燕北找乌先生,问明你的身世吗?如今我和他就要离开了,你难道不想和乌先生见一面,弄清楚你的身世?”楚乔淡淡一笑:“虽然现在对我来说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但我还是想和乌先生见一面。毕竟母亲生前的遗愿就是让我来燕北找乌先生。”
仲羽将楚乔带到乌先生处,便识趣地退下了。乌先生笑着对楚乔说:“楚乔,我们终于见面了。”楚乔:“是啊!久仰乌先生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了。”乌先生:“你想知道什么?”楚乔见乌先生这么直接,便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关于我身世的全部事情。”乌先生招呼楚乔坐下来:“好,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你的母亲洛河是风云令主,江湖碟者的领袖。她最后是被宇文门阀的宇文昊和大梁碟者隐心害死的。”楚乔:“他们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乌先生:“因为你母亲手握风云令这样的霸道内功,江湖碟者都听令于她,她对于朝廷是个不小的威胁。”楚乔:“就因为什么风云令,他们就害死我的母亲?那这风云令究竟是什么?”乌先生:“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内功,一旦发挥作用将会有无穷的力量。洛河生前将风云令封印在了你的体内,你在与宇文昊的打斗中,虽将他杀死,却也不慎落入河中,被人救起后失去了记忆。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入了你的仇敌宇文家中,当了宇文玥的侍寝婢女。之后,杀了宇文家族三代人,宇文昊,宇文席和宇文怀,也算是为你母亲报了仇。九幽台事件,你与燕洵走到了一起,助他一起返回燕北,殊不知燕北是你母亲一直守护的地方。其实,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我知道,你与宇文玥和燕洵之间,情缘难解。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与乌先生道别后,楚乔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自己竟偏偏与宇文玥是天生死敌?一旁的仲羽觉察出了楚乔的异样,问她:“阿楚,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后悔吗?”楚乔:“有点...原来有时候真相确实会让人难以接受啊!”见楚乔一脸复杂的神情,宽慰她道:“阿楚,每个人的身世都是无法改变的,可你的命运是靠你自己来改变的。凡事只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他就好。”楚乔诧异地问:“他?”仲羽笑着调侃她:“宇文玥,在长安就看出你与他的关系不一般。你对世子虽好,但终究不是那种感情。”两人临告别前,仲羽对楚乔说:“阿楚,明日我与乌先生就离开了,你自己珍重,凡事不要让自己的心受委屈即可。”楚乔笑着说:“你与乌先生也要保重,我们有缘再见!”
长安青山院内,宇文玥的双眼被白布遮盖,用耳朵辨别暗器飞来的声音,躲过最后一个暗器后,宇文灼拍手叫好:“不错,休息一段时日,玥儿的功夫比以前精进了不少。”宇文玥摘下白布。自从得知宇文玥主动向皇上请命,陪伴元嵩前往燕北戍边,宇文灼对他的决定十分不满:“你此次去贤阳,明里暗里救了那个丫头多少次?你这次的行为让宇文家背了多大的黑锅你知道吗?”宇文玥向宇文灼下跪请罪:“玥儿知罪,此次主动前去燕北也是为了向皇上和宇文家赎罪。”宇文灼冷哼一声:“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叫星儿的婢女也去了燕北,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她!”宇文玥向他解释道:“孙儿此去并非为了儿女私情,而是为了大魏。如今宇文席和宇文怀已死,青山院全是我的亲信,您可以在院内自由出入,不用一直呆在不见天日的暗室里了。”宇文玥走后,宇文灼为他算了一卦,眉头紧锁:“玥儿此去怕是有大难啊……”一旁的战猛听了,对宇文灼说:“那我一路暗中保护少爷的安全,以免意外发生。”宇文灼先是默许了,而后摆手示意:“不用了,每个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一切还是看玥儿自己的造化吧!”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十六章
送走乌先生和仲羽后,燕洵每每来到紫英殿看望楚乔,楚乔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总少了些亲近。这天,燕洵又来看楚乔,在他没开口之前,楚乔率先开口:“燕洵,明天我就去山神庙找秀丽军了。毕竟他们当初是我带出长安的,如今被降级,遭贬,我该与他们一起。”燕洵听楚乔这话的意思是有意躲着他,自然不同意,但他知道楚乔吃软不吃硬,用强硬的态度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轻声细语地劝她:“阿楚,你身体尚未康健,就去山神庙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你叫我怎么放心呢?我知道你担心秀丽军,不如这样,待你再多养几日,我陪你一起去看他们,你看如何?”楚乔见燕洵如今连这点自由都不给自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军中生活多年,这点小病算什么?这几天早好得差不多了。燕洵,你要真为我好,就让我去那吧,我和秀丽军在一起,自在些。”燕洵心里隐隐作痛:“和我在一起不自在吗?”楚乔躲闪开燕洵的目光,一言不发。最终,燕洵只好妥协:“也罢!你要想去就去吧!”
元嵩和宇文玥一行人长途跋涉,没日没夜地赶路,目的就是想早点抵达美林关。连日的旅途劳顿,让原本身体就已经透支的宇文玥病倒了。营帐内,送走大夫后,月七看着宇文玥喝下最后一口药后接过药碗,听到宇文玥说明天一早继续赶路时,出口劝道:“公子,你伤刚痊愈不久,现在又感染了风寒,若是再硬撑着赶路,只怕会引发寒疾。先休养两日,可好?”宇文玥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摇摇头:“自从星儿去了燕北到现在已经两月有余,我要是再不赶紧赶去燕北,得到她一切安好的消息,我会发疯的...咳咳...”咳嗽越来越剧烈,宇文玥忍不住掏出怀中的手绢堵住嘴,月七在一旁边担忧地替他拍着背一边说:“好,那我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营帐外,月七嘱咐手下的人在宇文玥的马车里多加层棉被,他这样的身体,马是肯定骑不了的,只能乘马车赶路。月七尽可能地把马车里弄得暖和舒服些,好让宇文玥的风寒不再加重。
隔日,燕洵便派了一队人马护送楚乔去山神庙与秀丽军汇合。自上次处置了几个秀丽军士兵后,燕洵就把秀丽军降至成了县级军队,军事装备上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并将他们发配到山神庙。山神庙位于接近于冰湖的一个小山头,离燕北皇宫有一日的路程,幽远僻静,离美林关极近。
楚乔向燕洵提出要去山神庙,一方面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燕洵。原本想着这次回来,和燕洵说清楚,说服他拿出灵芝草来给宇文玥治疗寒疾,可眼下看来,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另一方面,若是自己一直在燕北王宫,在燕洵的眼皮底下,那与宇文玥见面只怕是遥遥无期了。山神庙位于燕北边境,美林关一带。而美林关是大魏的驻地。此时的楚乔只能碰碰运气,最起码,山神庙有自己一直牵挂着的秀丽军,与他们在一起也好。
经过几天赶路,宇文玥一行人以最快速度到达了美林关。在吩咐手下查探燕北以及楚乔的情况后,宇文玥不出预料地倒下了。持续低烧让宇文玥昏迷中连连梦话,嘴里一直念着:“星儿……星儿……”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燕北王宫,程鸢得知是宇文玥陪同元嵩来美林关驻守后,忙跑去向燕洵禀告。得知此事后,燕洵的头痛又发作了。只见他眉头紧锁,手扶上额间,问道:“他们来了有多久了?”程鸢:“有几日了,不过据探子说,这几日一直没看见宇文玥现身,不过倒时常看见他身边的月卫,所以才推断出陪元嵩来的一定是宇文玥。”程鸢的父亲几个兄弟都在当年大魏伐燕时壮烈牺牲,他对大魏的恨不比燕洵的少。而且,他也深知,宇文玥作为谍纸天眼的继承人,他在军事上的谋略和才干,不可小觑。宇文玥这个人于公于私都是燕北的强敌。于是程鸢对燕洵说:“殿下,宇文玥如今既已到了美林关,我们何不干脆除掉他?以免日后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燕洵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火炉里的火焰,说道:“不急,先看看他下一步的行动吧。”
待程鸢退下后,燕洵心里暗忖道:美林关,那是离山神庙极近的地方...阿楚...我只有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逼我...这样想着,燕洵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休养了几日,加上随行的大夫对他悉心调养,宇文玥的脸色也算是好了不少。正好,被派去燕北皇宫的碟者回来复命。从他们口中得知燕北皇宫的近况,自然楚乔已经离开去山神庙的事情也包括其中。得知星儿离自己这么近,宇文玥的病痛仿佛一下轻减了不少,笑着自语道:“如此甚好,她能远离是非中心,学会保护自己,我也就放心了。”
宇文玥跟随元嵩一起来到美林关这个消息,楚乔自然也是知道的。看来自己这次是赌对了,楚乔欣慰地想着。此时的楚乔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宇文玥的身边,他的伤有无痊愈,燕北这么冷,他的身体受得了吗?万一寒疾复发怎么办?这些,都是楚乔担心的。可理智告诉她,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燕洵表面上同意让自己离开皇宫,与驻守在山神庙的秀丽军在一起。可离开那日,燕洵安排了一小队兵马一路上护送她,楚乔再三拒绝,可最终还是拗不过燕洵。本以为,这些人在她抵达山神庙之后就会回去复命,哪知到了地方竟不走了,说是奉殿下的命令保护楚乔。这使得楚乔的一举一动这些人都能看到。虽然自己对付这几个小兵再逃离这里易如反掌,可自己逃了之后秀丽军怎么办?这样势必又会牵连到他们。带着他们一同离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里毕竟是燕北的领地,秀丽军人数众多,带他们走根本不现实。更何况,秀丽军一直都是燕北的军队,带着他们逃走,就等于让秀丽军这个“叛军”的称号坐实,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况且,灵芝草的具体所在也一直没合适的机会向燕洵打听,纵使自己什么都不顾地逃回宇文玥身边,燕洵万一一怒之下毁掉所有的灵芝草,那自己就真的是把宇文玥亲手害死了!这样想着,楚乔只有继续和秀丽军驻守在山神庙,以不变应万变。现下,宇文玥抵达美林关的消息燕洵肯定是知道的,这种时候我就更是急不得了。只能寻找合适的机会,先找到灵芝草,再想办法脱身。
这天,燕洵派去监视楚乔的士兵小陈回来复命,说楚乔这段时间一直与秀丽军在一起,平日里练练兵,或者自己出去散散心,无任何异常。燕洵:“出去散心?有见她和什么人见面吗?”小陈连连摇头:“没有,楚姑娘都是一人独自在山间小路散步,有时停下看看山间的风景。”燕洵点点头,又问道:“那她最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小陈说:“楚姑娘得身体应该是已经完全康复了,气色也比之前要好很多,能看出她和秀丽军在一起很开心。”听说楚乔与秀丽军在一起很开心,燕洵冷哼一声:“她与秀丽军在一起很开心?是啊,她和谁在一起都很开心,唯独和我在一起时才会苦着一张脸!”小陈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忙跪下解释道:“属下失言,殿下息怒啊!”燕洵手一扬:“好了,这没你事了,下去吧!回去之后,继续留意楚姑娘的一举一动。不过,让其他士兵都撤回来吧!这么多人,我怕她会不自在。小陈,阿楚在皇宫养伤时,你就服侍过她,她对你还是信任的,所以把你放在她身边,我很放心!不过,你要搞清楚一点,你效忠的是谁?”小陈听燕洵这些一语双关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向他表示忠心:“属下誓死效忠殿下!”
小陈退下后,燕洵找来程鸢:“你现在放消息出去,说我一个月后要迎娶阿楚做我的燕王妃,这个消息让越多人知道越好!”程鸢一时不解:“殿下,为什么?难道您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做您的王妃吗?”燕洵:“当然!阿楚早晚都会是我的王妃!不过,这次让你放出这个消息倒不是为了娶她,而是想试探一下某些人。我倒要看看,得知这个消息后,宇文玥还能不能坐得住!只要他沉不住气来找阿楚,就等着来送死吧!”
听燕洵说完后,程鸢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只是自己与宇文玥也交手了不少次。对于宇文玥和楚乔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殿下是插不进两个人的中间的。于是,程鸢冒死进言:“殿下,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有些话哪怕会得罪您我也要说。用这个方法诱杀宇文玥虽是上策,但事后您若是执意要迎娶楚乔,微臣一定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燕洵:“为什么?”程鸢:“因为她的心不在您这,她不值得您对她这样付出。她的心在谁那,您比我更清楚,想想以后您杀了宇文玥,还强逼着楚乔嫁给您。以她的性格,她会乖乖就范吗?她会恨死你!您真的要和一个恨您入骨的人过一辈子吗?殿下,请您听我一句劝,别娶她了!您得不到她的!”燕洵听着程鸢的话,许是说中了燕洵心里的痛处,愤怒地对他低吼:“够了!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可以,其他的事情无需多管!他宇文玥现在是活着,可也没能把阿楚从我身边夺走。等他死了,就更没这个机会了。难道我还会怕一个死人来跟我抢阿楚?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阿楚乖乖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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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两人正谈着,蒙枫敲门求见。蒙枫是宇文玥早年间在往生营时偶然解救的一个杀手,被救后,蒙枫心存感激,愿意跟着宇文玥出生入死,宇文玥本想放她回家。可谁知蒙枫从小一家人便被往生营主杀害,宇文玥见她身世可怜,便让她留了下来。因为宇文玥出门不习惯有女人跟随左右,只习惯月七一人跟随。所以,这几年,蒙枫一直带领着谍者在大梁和燕北搜集情报。
蒙枫进门后,面色慌乱地向宇文玥禀报:“公子,我们派去的谍者这几日相继被燕洵的手下暗杀,谍者们怕是暴露了。”“什么?”宇文玥担心地询问:“派去地谍者还剩多少?”蒙枫:“加上前几日多派去的五个,总共十二人,现在只有四人了。”宇文玥得知消息后,震惊之余又有些担忧,他没想到燕洵的嗅觉竟如此灵敏。看来之前是小看了他。燕洵的这招欲擒故纵不仅折损了自己手上不少谍者,还有可能连自己下一步的计划都能猜出个一二了。蒙枫见宇文玥半天不说话,像在思索着什么,试探地提醒他:“公子?公子?”喊了好几声,宇文玥才回过神来,说:“蒙枫,把还活着的四个谍者先召回来吧!”
蒙枫走后,宇文玥经过深思熟虑对元嵩说:“看来你已无需与燕洵去和谈了。”元嵩疑惑:“为什么?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宇文玥摇摇头:“燕洵若有半点和谈的意思,就不会对我的谍者痛下杀手,这是对我们的警告,说明他早已在注意我们的动向。若此时你再去,只怕和谈不成,还会被他扣下当作人质,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元嵩:“那我们该怎么办?”宇文玥:“我已传密信给襄王,让他在美林关附近驻扎等候,若燕洵这边一有异动,就只能将他擒拿了。”知道可能又有一场恶仗要打,元嵩感叹道:“唉,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了。希望燕洵可以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两国的矛盾。”
紫英殿里,楚乔已在皇宫呆了多日,想回山神庙了。这天,她来到燕洵处说她要回去。燕洵低头看着奏折说:“在这住着不习惯吗?有什么不妥的跟我说,我让下面的人改正。”楚乔摇摇头:“没有,这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可以聊天的人。”燕洵抬头看着她:“我不是可以聊天的人吗?你想聊天的时候可以找我。”楚乔:“你平日政务这么繁忙,我怎好打扰你。在山神庙,我可以替你训练秀丽军,可以四处逛逛,也自由些。”“是啊,离宇文玥也近,相见的时候便可见上一面!”燕洵将手上的奏折重重地扔在桌上,眼神如一道聚光般直盯着楚乔。楚乔:“你这话什么意思?”燕洵起身,缓步踱至楚乔面前,边走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山神庙的原因,与秀丽军汇合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宇文玥就在美林关,山神庙离美林关极近。怎么?阿楚,你是想召集秀丽军集体造反,然后投奔宇文玥吗?”燕洵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在对楚乔吼了。“啪!”楚乔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满脸愤怒地冲他吼道:“你**!你说的是人话吗?”
燕洵挨了一巴掌后,看着楚乔气得通红的脸,戏谑地笑着:“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楚乔一脸失望地摇着头:“你还是那个为了我不惜被宇文怀断指的燕洵吗?还是那个在莺歌院与我共患难的燕洵吗?这些年,即使我知道你可能做过一些错事,可我都选择相信那是你迫不得已的,你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燕洵:“呵呵,你说我变了,其实我从来没变过,只是你并不了解我想要什么!”楚乔:“看来宇文玥说的没错,我根本不了解你,却还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燕洵听楚乔说起宇文玥,上前抓住楚乔的手腕,逼问她:“你还说没和宇文玥见面?哼,不打自招了吧!”楚乔:“那是我们在长安时,他对我说的话。我去山神庙的这段时间,根本不曾见过他。想不到,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完,转身要走。见楚乔要走,燕洵一把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楚乔冷眼看着他:“不用你管!”说完,挣脱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准备向门口走去。却被进来的几个士兵团团围住。
楚乔转过身看向燕洵:“你什么意思?”燕洵一脸冰冷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出宫门半步!”楚乔冷笑一声:“哼!你认为就凭这几个人,能困得住我吗?”燕洵:“阿楚,你是不是仗着我爱你,不忍心伤害你,就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你今天要是出了这宫门,我一声令下,秀丽军上下一个都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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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洵拿秀丽军来威胁自己,一时气急却也无可奈何:“你!”这时,一旁的士兵上前缴了她的残虹剑,将她制服住。燕洵饶有兴致地走到楚乔,用手捧住她的脸,爱怜地对她说:“阿楚,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需要你来引出宇文玥,等我杀了宇文玥之后,就再也没人阻拦我们在一起了。到那时候,你就安心做我的燕王妃吧!哈哈哈...”看着燕洵张狂地大笑着,楚乔咬着牙别过脸去,一脸愤怒地对他说:“燕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宇文玥,信不信我杀了你!”燕洵想凑近吻楚乔的脸,却被她躲开了。于是,带着一丝苦笑地说:“好啊!你想杀我,最起码对我是有恨意的。既然没办法让你爱上我,那我只能让你恨我了。最起码,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说完,对身边的士兵说:“把阿楚姑娘好生安顿在紫英殿,日常起居都要服侍周到。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让她出宫门半步,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楚乔被关进了紫英殿里,此时的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本回燕北是想救秀丽军,取回灵芝草的。可如今,秀丽军被远调,更别提灵芝草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不能犹豫了,得抓紧时间,让宇文玥知道燕洵要对他下手,让他万事小心。
美林关,蒙枫带着撤离的四个谍者前来见宇文玥,对他说:“公子,我们在撤离前得到了一个消息。”
宇文玥:“什么消息?”蒙枫:“对于燕洵要娶星儿姑娘的事情,星儿姑娘之前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我们撤离当日,她还气冲冲地骑马赶来皇宫,质问燕洵这件事情。能看出来,星儿姑娘是不愿与他成亲的。”宇文玥淡淡地回应了句:“哦,那之后呢?”蒙枫:“我要汇报的重点就是,之后燕洵和星儿姑娘像是起了很大的争执,最后,星儿被燕洵的手下囚禁起来了,不过应该无性命之忧的。”得知这一消息,宇文玥哪还坐得住。原本坐在书桌前的她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星儿被燕洵囚禁?那还叫没事吗?你知道星儿被关在哪了吗?”蒙枫回答:“应该是紫英殿。”宇文玥心里暗暗想着:真想让蒙枫去看看星儿,哪怕给自己带句话也是好的。但理智告诉他并不能。自己的营帐中估计都有燕洵的爪牙,更何况是燕北皇宫?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让蒙枫冒险。这样想着,宇文玥便让蒙枫先下去了。
蒙枫走后,宇文玥独自一人在屋里热了一壶酒,独自喝了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碰过酒了,不是不想喝,而是理智告诉他,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更何况,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喝多。可今晚,宇文玥想放肆一回,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累了。宇文玥愁容满面的举起一整坛酒,一饮而尽。而后喃喃自语:“星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救你出来?燕洵...我们的兄弟情真的不复存在了?难道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吗?”
燕洵怒气未消,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怎样狙杀宇文玥。他召来程鸢,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程鸢本就对大魏的人恨之入骨,现下更是十分乐意为燕洵出谋划策。“殿下,照如今这个形式来看,想杀宇文玥简直是易如反掌。俗话说,要想击败一个人就必须要抓住这个人的弱点。宇文玥的弱点如今刚好就在我们手里。”燕洵虽然很不愿承认这一点,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阿楚就是宇文玥最大的弱点。见燕洵并不言语,程鸢继续说道:“殿下既然已经和楚姑娘闹翻,不如就顺水推舟,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宇文玥知道,他肯定会坐不住,跑来燕北皇宫救阿楚姑娘。到时候只要他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燕洵想了想说:“在宫里杀掉宇文玥,这样不妥。传出去说大魏的将军与我即将迎娶的王妃有私情,被我狙杀,那我面子往哪搁!”程鸢:“是,属下考虑有失偏颇。”燕洵:“你也憋太妄自菲薄了,你的想法很好,诱杀宇文玥,没了阿楚还真有点苦难。秀丽军现在如何?”程鸢:“都在山神庙驻守着呢。”燕洵眯着眼,说道:“很好,吩咐下面的人,立即宣秀丽军副统领贺萧来见我。”程鸢照办后,不解地问燕洵这是为何?燕洵得意一笑:“我们散布出去的消息,宇文玥或许还会怀疑消息的真假。可若是秀丽军的人亲口告诉他的呢?那可就另当别论了。”程鸢:“那殿下的意思是?”燕洵:“扣住贺萧,找一个我们的自己人谎称是秀丽军的人去给宇文玥送消息。”程鸢听燕洵的方法,两眼放光,笑着说:“殿下这办法绝妙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燕洵点点头:“好,事后要安顿好那个替死鬼的家属,明白吗?”程鸢:“殿下放心!”
贺萧接到让他回燕北皇宫面见燕洵的圣旨时,心里有些疑惑。燕洵世子如此痛恨秀丽军,这才废除秀丽军的番号,把他们贬至山神庙这样的地方驻守,就是觉得日夜看到秀丽军心里烦闷,怎么现在好端端地要召见自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贺萧跟着传话的人去了燕北皇宫。
到了燕北皇宫,贺萧并没有被带去燕洵的宫殿,而是去了离紫英殿不远的行宫。侍卫选了一间相对宽敞的房间让他住下后正预备要走,却被贺萧喊住了:“不是说殿下要召见我吗?怎么带我来行宫了?”那人说道:“这是殿下的吩咐,让大人你在这住上几日,时候一到自然会放你出去。”说完,侍卫们便退下了。
程鸢第二日便带了一个士兵来见燕洵。燕洵看着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士兵说道:“属下叫李立国。”燕洵:“好,李立国,我记住你了。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吧?”李立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知道,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燕洵满意地说道:“好!你尽管放心地去,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他们下半辈子将会衣食无忧。”得知自己的家人下半辈子能衣食无忧,李立国感激地朝燕洵磕了个头:“多谢殿下,属下在当年九幽台事件中失了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和父亲。今日能为殿下铲除大魏的贼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楚乔正在紫英殿犯愁该怎么逃出去时,一个人进入宫殿内。楚乔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护送自己去山神庙的小陈。刚来燕北时,楚乔恰遇被别人欺负的小陈,她便出手帮了他。自此,小陈便在她身边侍候,她对小陈及其信任。
见小陈来了,楚乔向他走去:“你怎么来了?”小陈故意扯着嗓子喊道:“是殿下让我来的,说是膳食房刚做了些平时你最爱吃的小点心,刚出炉,趁着新鲜,就命我赶紧给送来了。”见小陈故意说这番话,楚乔便知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两人刚坐下,小陈就小声对楚乔说道:“我今天在内殿无意间听到殿下和程将军的谈话,好像是要设计狙杀大魏将军宇文玥。而且,前两日,秀丽军的副统领也被召回宫中,现被关在离这不远的行宫。楚姑娘,我知道你与语文将军...”话说到这里,小陈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楚乔:“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小陈:“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到哪都备受打骂,即使长大从军后也还是如此。楚姑娘你是第一个肯站出来为我出头的人,所以,我要报答您。而且,我也是在为我之前的行为赎罪。”听他这么说,楚乔疑惑了:“赎罪?”小陈苦笑着说:“之前殿下要我护送你去山神庙,其实是为了监视你,我一直很愧疚。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在这不能呆太久,若惹人怀疑便麻烦了。”楚乔听了,心想:还好当时没去找宇文玥,要不会把他害死的。然后说道:“你能帮我给贺萧带封信吗?”小陈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楚姑娘,你能答应我,你和宇文将军逃走就好,别伤害殿下行吗?不要引发大规模的战争,我...不想成为燕北的罪人...”楚乔点点头:“你放心,我也不想让无辜的百姓受苦的,谢谢你。”
之前被燕洵杀死的谍者庄青,之前是因为接到宇文玥的命令才来到燕北境内。如今庄青夫妇已死,留有两个孤苦无依的小孩跟着月九逃亡,宇文玥决定亲自把两个小孩接回来。于是,他带着月七等一批月卫准备前去。临行前,蒙枫有些不放心,对宇文玥说:“公子,要不我随你一起去吧!”宇文玥摇摇头:“不必了,只是去接应月九而已,没几天就回来了,有月七跟着我就行了。你留下来保护元嵩皇子,这才是更重要的事。”蒙枫听了,只好服从命令:“是,蒙枫遵命!公子也要小心。”宇文玥淡淡地点了头,便带着月卫们上路了。
很快,宇文玥在山神庙一带接应到了月九,一行人稍微休整了一下,准备回去。就在这时,来了一位自称是秀丽军的人有要事告诉宇文玥。那人来到宇文玥面前,月九和月七警惕地站在宇文玥两旁,生怕对方有诈。那人走上前来自报家门:“我是秀丽军里的李立国,想必你就是宇文玥吧?”宇文玥点点头:“是的。”李立国一脸急切地对宇文玥说道:“是楚大人要我来给您报信,让您赶紧离开的。前段日子,楚大人在山神庙和我们秀丽军呆过一段时日,碰巧您也在那个时候来到美林关,燕洵殿下就误会了楚大人与您勾结。再加上,楚大人至死不愿答应与殿下的婚事,殿下恼羞成怒,将她囚禁了起来,现在正把她押往山神庙。”宇文玥得知星儿有危险,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可心里却担心得紧,却还是有几分警惕的:“你们的副统领贺萧呢?平日里你们楚大人都和他走得最近,怎么今日不是他来给我报信?”那人听了,立刻伤心地啜泣起来:“前几日,贺萧副统领被招进宫,想帮着楚大人逃出去,不想被殿下的人发现了,当场就被处死了。就因为这个事情,殿下才把楚大人押往山神庙。”
李立国见宇文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旁的月七在苦苦劝他:“公子,不能相信他啊,此人肯定有诈!”李立国继续说道:“宇文将军,楚大人的话我已经转达了。下面是我自己想对你说的话,你若心里还有楚大人,就去山神庙把她救走。若实在放不下大魏将军的荣华富贵,索性就赶紧离开燕北,保全好自己的性命!殿下深爱楚大人,应该也不会伤她性命。我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身为燕北人,却来给你们大魏人通风报信,我着实对不起燕洵殿下,唯有一死,方能赎罪。”说完,一把夺过月九手里的剑,抹了脖子。
见死去的李立国,月七忙上前提醒宇文玥:“公子,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多半是燕洵设下的陷阱,利用苦肉计来诱你前去。而且,就算星儿与燕洵起了冲突,燕洵也应该不会伤她的,不是吗?”宇文玥想了想说:“万一呢?万一是真的,星儿有危险,我不去救她,还有谁能去?”见宇文玥有去救星儿的想法,月七急得直跺脚:“公子!”宇文玥:“好了,你和月九带着一半月卫护送这两个孩子回美林关,剩下的一半月卫,随我去山神庙走一趟。山神庙离美林关极近,我去去就回。”月七摇头说:“不!公子,月七和你一起。”宇文玥:“你服从命令,护送两个孩子回去,在美林关等我。”月七却仍固执地说:“不,这次我绝不会让公子自己去冒险的,月七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公子对月七而言,就如兄长一般。公子,你就让月七跟着你吧,月七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见月七如此坚持,宇文玥也便松了口:“好吧,那你随我一起去走一趟。”

楼主:小新love小颖  时间:2020-05-02 15:31:29
第十八章
这天半夜,楚乔正在紫英殿打盹,只见一个黑影灵活地闪了进来。楚乔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是谁?”那人立马上前揭开自己的面巾,示意楚乔小声一点。“贺萧?”楚乔看清楚来人后小声说道:“你不是被燕洵关在了行宫里吗?怎么来紫英殿了?”贺萧:“你托人给我带的信我收到了,所以这两日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逃出去。“楚大人,你听我说,据我得到的消息,殿下明晚出城,预备在山神庙附近的冰湖袭击宇文将军。我看殿下对这次的行动势在必行,肯定会带上燕北的大部分兵力,只留少量兵力在宫里。所以,我们明日等殿下出宫后,再逃出去,这样胜算会大些。你明日在紫英殿等我,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楚乔听了,点点头:“好!”贺萧:“那我就先回去了,深更半夜地我出来一会倒没什么,但时间久了就怕多出事端。”楚乔:“好,你先赶紧回去吧!你今晚能这么顺利地出来,想必侍卫晚上的看守相对松懈些,这样我们明天逃出的难度也降低了不少。”
第二天上午,燕洵来到紫英殿,这是楚乔被关在这之后燕洵第一次过来看她。见她短短几天,原本就精瘦的笑脸又瘦了一圈,说道:“阿楚,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楚乔见他来了,也不理睬。燕洵也许是习惯了楚乔的冷漠,苦笑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前两日听说宇文玥来我燕北境内办事,他宇文玥手下的谍者盗取了我们燕北多少的机密。如今,他竟如此放肆地欺负到我头上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晚我就要带兵去击杀他。阿楚,你在这等着我,等我取了宇文玥的人头,就来与你成亲。”
楚乔恨恨地看着他:“呸!燕洵,你若是真杀了宇文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燕洵冷笑一声:“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说说完,转身离开了。看着燕洵离去的背影,楚乔开始慌了,希望今晚自己能早燕洵一步见到宇文玥。
夜幕降临,天色刚刚暗下来,燕洵便带着大队人马出发了。楚乔一直惴惴不安地等贺萧来找自己,左顾右盼,终于在燕洵出发一个时辰之后等来了贺萧。有贺萧事先从小陈那拿的迷药,两人逃出去相对来说都很顺利。小陈在事先约好的地点等他们,并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批快马。临行前,小陈给了他们一张地图:“殿下应该会在冰湖一带狙杀宇文玥,你们别从大路走了,按我的地图路线走,这条小路是最近的。”两人谢过小陈后,便骑马离开了。
因为考虑到燕洵的人马众多,万一燕洵在他们之前碰上宇文玥,他们人数太少,怕会寡不敌众。所以,楚乔让贺萧回山神庙召集秀丽军一起来,自己则先去冰湖。
此时的宇文玥正带着为数不多的月卫来到冰湖钱的一片树林里,准备渡河。按之前的那个秀丽军人提供的线报,要想去山神庙,这里是必经之地。可这片树林却十分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不正常。就在宇文玥发现不对劲,让月卫先别慌着渡河时。从河里飞出数十个燕北士兵向他们袭击。宇文玥意识到中了埋伏,忙奋起反击。这时,对岸树林里亮起了一大片火把,燕洵以及程鸢正在此处。
燕洵命令手下不停地朝宇文玥和月卫们射箭:“给我瞄准宇文玥!”
经过一番厮杀,宇文玥见自己的不少月卫相继中箭,摔下马。对余下的月卫门说:“快撤!”见宇文玥有要逃的意思,燕洵哪肯给他机会。对站在旁边的士兵说:“拿弓来!”士兵为燕洵拿来他的黄金弓,燕洵接过弓,对准宇文玥射了出去。虽然在密林里视线不佳,可也射中了宇文玥的左肩。中箭后,宇文玥眉头紧皱,继续忍痛作战,带领着月卫们离开。
见宇文玥虽受了伤,却也越逃越远。燕洵对程鸢说:“你带一队兵马下去,阻拦住月卫,想办法把月卫和宇文玥分隔开。”然后对另一个林将军说:“你带一队人马,把宇文玥往冰湖的方向赶。”两人得到指令后,立刻出发。燕洵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向冰湖进发。一路上,燕洵恶毒地想着:宇文玥,你身患寒疾,这冰湖可是你的一大克星啊!我就不信,你在这冰湖之上,还能逃出生天!
宇文玥被一众军队逼到了冰湖上,突然一道冷箭射出,刚好射中了宇文玥骑的马。马中箭后,哀嚎了一声,便倒地抽搐着。宇文玥也相继从马上摔了下来。见大队人马朝自己逼近,宇文玥忍痛拔掉射入自己左肩的箭,举剑与他们展开殊死搏斗。
虽然宇文玥有伤在身,可战斗力却也不可小觑。不一会,第一波军队被宇文玥消灭地寥寥无几。燕洵见此情况,不急也不恼,手一挥,命令再下去一支军队。看着宇文玥不停歇地厮杀,燕洵得意地笑着:哼!宇文玥,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即使你武功再高,恐怕也抵不住车轮战的损耗吧!
果然,一波又一波的军队上来,宇文玥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再加上冰湖上的温度异常寒冷,宇文玥渐渐使不上力。就在他累极,手上的动作缓下来的时候,一个士兵趁着这空隙从他背后狠狠地砍了一刀下去,宇文玥的右肩顿时被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宇文玥闷哼了一声,忍痛回身,对着那个士兵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此时的楚乔正在赶往冰湖的路上,快到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楚乔朝冰湖的方向看去,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刚加紧了前进的步伐:宇文玥,等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经过一个时辰的血战,冰湖上已经躺满了燕北士兵的尸体,而宇文玥平日里一身洁白的素衣上,此时也沾满了血污,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连续一小时的恶战,让他的力气几乎消耗殆尽,身上也有好几处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时,冰湖上只剩下这波军队的首领,见宇文玥已经筋疲力尽到需用剑撑地才能站得住,举剑便朝宇文玥砍来。宇文玥刚巧妙躲过这一剑,那忍又如饿狼般双手举剑朝宇文玥头上砍去。宇文玥双手持破月剑抵挡,这才勉强挡了下来。因宇文玥双手举剑,一时比较吃力。那人趁机飞快地将砍刀从上方移开,狠狠朝宇文玥的腰部砍去。那人力道之猛,刀片足足有一半没入宇文玥的腰间。宇文玥忍痛用手抓住砍刀,以免刀再继续没入自己的腰间。手上的血顺着刀面一滴滴往下流淌。这一幕恰被燕洵看好,只见他阴笑着:“痛快!”

楼主:小新love小颖

字数:259403

帖子分类:星玥夫妇

发表时间:2018-03-13 21:49:00

更新时间:2020-05-02 15: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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