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投个稿啊哈哈哈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乖乖滚回去好好学习好好码字

PS：到底是哪个家伙说月七从头到尾只有一套衣服的，明明两套丧服也算啊

忍不住跑来安利下计几的剪辑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1020023?share_medium=android&share_source=copy_link&bbid=THgae0x6QiBEd0V3C3cTIUB4Si4efDxUNVJginfoc&ts=1521584682897

电脑**第一次干这个真是感慨良多

【陆】怨
——【曾笑万场离分，一樽却醉为何人。此意无根，怎日生年轮。】

楚乔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人抱走了，并拔掉了她腰间的银针。
依稀间听到那人熟悉的吩咐侍从的声音。

神思一松，昏睡了过去。

楚乔却不知，她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五天五夜。也不知守着的人有多心急，请了好几个大夫，推掉了好几天的聚会，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送送宇文玥。

她也不会知道这几日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魏帝夺了宇文玥谍纸天眼掌门人的位置强行按给了宇文怀，哪知他根本不善管理，直接毁了整个谍纸楼。
魏帝的心里是高兴的。谍纸天眼掌握了太多秘密，只要掌门人一声令下，这些见不得天日的东西就会公之于世。宇文怀虽然是自己的人，但人心难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叛出，那时他掌握了谍纸天眼，越发嚣张，自己又如何奈何得了？难道联合大梁秘府不成？谍者可以重组，与其留着谍纸天眼这个威胁，不如先行毁去。
而宇文玥心灰意冷远赴边关，压根儿不知道楚乔还活着。

而那个带回楚乔的人，就是燕洵。

◎

五天前，燕洵正想去青山院找宇文玥打发时间，却在宇文府门口看见几个小厮将几具红山院的尸体拖上了板车，准备运往乱坟岗。燕洵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他也不顾了世子的身份，连忙跑去板车旁，也不顾众多的死人，将那具“尸体”翻了过来，果真看见了楚乔的脸。
燕洵心中觉得蹊跷。楚乔要是死了，宇文玥怎会不管不顾？难道他不知？
他眼眸微转，却蓦然间看见的楚乔腰间的银针。

燕洵幼时常在母亲白笙身边待着。白笙时南梁女子，自幼便学医术。后来嫁到燕北，也时常会出了王府去城中救治百姓。燕洵在母亲身边待的久了，自然也懂些医理药理。
他看到楚乔被银针封住的穴位后，瞬间了然。
想来，宇文玥是为了保护她免受威胁。而送去乱坟岗，恐怕，是灼老太爷的意思。
时间还充裕。为了以假乱真，他特意绕远路回了质子府，并将楚乔手指上的那枚指间刃丢在了去往乱坟岗的土路上。

燕洵拔去了楚乔腰间银针。正想去找宇文玥告诉他星儿无恙，却听刚从外边回来的风眠说，宇文玥被皇帝派去了边关。

这可是他花重金都买不来的星儿啊，如今这般容易到手，又要白白地让给宇文玥吗？
十年兄弟，别的，他都可以让。唯独这情爱之事，他燕洵让不了。

燕洵终究是动了私念。

◎

宇文玥木然地站在楚乔的寝房里，将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叠好。他面无表情地捧起铜镜前的银铃铛，在端详半晌之后，终究是把银铃铛抱在一方手帕里，放进了衣襟里。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残红，出了寝房。

“走罢。”

他恨自己。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抢下，送她离开青山院，而偏偏用了这种弊端极多的法子。自以为万事俱备，却偏偏害了她的性命。他还有那么多的误会要和她一一解开，却仿佛注定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星儿。
这是我欠你的。
可是却再也无法偿还了。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我只能愿你，在那个世界，不再历经世事沉浮，也没有人心险恶。
我只能愿你，在那个世界，安好。

◎

楚乔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再睁眼醒来，却发现房中全是陌生的摆设。
正巧燕洵端了药进来，见她茫茫然地睁着眼倚在床头，顿时喜笑颜开，将药碗放在了房中的小几上。

“丫头，你醒啦？”
“丫头，这是本世子的质子府，你先安心住着，把身子养好了。我说宇文玥是不是虐待你啊？你看看你这瘦的，轻的跟纸片儿似的。”

楚乔这才如梦初醒，翻身滚下床跪在燕洵面前，磕下头去。

“奴婢多谢世子殿下救命之恩。”

“行了行了，起来罢。”燕洵笑着挥挥手，脸色却突然严肃起来，“丫头，你跟我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你把宇文玥惹毛了还是怎么着？他把你赶出青山院了吗？你怎么会被封了关元穴造成假死的样子被扔到红山院运尸体的板车上？他们是不是要把你送到乱坟岗？”

楚乔显然被这连珠炮似的一串疑问给弄懵了。

“回世子的话，奴婢被红山院的怀公子押到了地牢问话。是玥公子过来封了奴婢的穴位。往后的事，奴婢也不知了。”

宇文怀？
燕洵微微眯起眼睛。
有点意思。

燕洵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色。

“丫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愿回答也无妨——你的本名，就叫星儿吗？”

楚乔迟疑片刻，开口发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

“是。”

楚乔微微抬眸，眼尖地发现燕洵微微皱了皱眉。

“我知道了。”燕洵却并未改口，“丫头，记得把药喝了，好好休息。哦，宇文玥他被皇上派去边关了。你慢慢养着，不必急着回去。”

说罢，也

不等楚乔回答，推门走了出去。他微微垂眸，在眼部留下一片阴影。

楚乔也没有说什么，兀自慢慢躺下，在冰凉的被褥中蜷缩成一团，也不管小几上冒着热气的汤药，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无比疲倦地闭上眼睛。

◎

楚乔终究还是在第二天离开了质子府。
那天燕洵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她本想带小七小八一起离开，无奈小八以各种奇葩的理由要求一直留在质子府。小七心善，见此也说要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楚乔通知了左宝仓和无月，准备此行离开长安前往寒山。

◎

那日楚乔带了菊花，去城郊最后看一次临惜和汁湘。
她本无父丧母，这两个和她非亲非故却胜似亲人的人，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存。

五哥，大姐。
小六要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

她在心里叨念着，深深磕下头去。

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而她却在转身的瞬间，如遭电击。

那是似是一块新立的石碑，光滑平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墓。
目光下移，却蓦然间瞥见四个字。

星儿之墓。

墓碑前，赫然是她房内剑架上安放着的残红。

她的喉间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竟忍不住哽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你想抽身事外，明明是你想亲手杀了我。明明是你说“不能掌控的女人，不如死人”。
可你为何还要这般？明明如此无情，却又好似用情至深。
却又偏偏，不让我亲手斩断这长安唯一的执念。

楚乔执起残红，咬紧泛白的下唇，强迫自己离开了墓地。

◎

“少主，都准备好了，何日启程？”

“无月……不走了罢。”

【—本章END—】

两千多个字码了三个星期，鬼知道***经历了什么

一个几百年没更过文的楼主……我真的没有弃坑……

PS（楼主瞎叨叨）：真的是贼心疼我李狐狸这么多年的书粉吧莫名被一个180线小艺人占了真的是有冤都没地方诉苦

LZ我回来了…
忍不住吐槽下我们学校期中考那个英语听力…连放三遍…BUG不断…还带点变声…啧啧啧…
我明天晚上或者周末更，不给自己立flag估计等楚2开播都写不完…
-
顺带赠手写一张（感觉自己的楷书不斜拍根本没法看）
-
另：求冰湖高清剧照，两个人的，要近景（要求真多）
高清高清高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早知道就不删图了

——来自期中考凉成碎碎冰的LZ

哦买噶怎么糊成这副鬼样子了…像素好敷衍啊…明明相册里都好好的

【柒】边
——【我多想像你，能坦率把梦提起。】

“杀！……”
“杀！……”
“杀！……”
“……”

宇文玥反手划破身侧偷袭之人的脖颈。人腔子里喷涌出来殷红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带着温热的腥气，让人简直想要作呕。
他却连脸上血也不曾抹去。

犬戎怕是牟足了劲了。战场上早已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柔然的战士却一波接着一波，不知疲倦。
眼前的尸身已是被撕扯得惨不忍睹，又被犬戎铁骑的铁蹄踏破颅骨，白花花的脑浆顿时四处迸溅，在沙泥之中汇聚成小小的“水流”。

又有人不知死活地举刀向他砍下来，他习惯性地举剑抵挡，却又在下一秒闪身护住剑尾的一抹银色，右肩生生地挨下了一刀。
那是柔然的主帅。
只是对方似乎也是筋疲力尽，刀并未没入肩膀多少，鲜红的血却汩汩地涌了出来。
他咬牙举剑刺入对方的胸膛，又转身一把推开身侧的穆合，挥剑斩断后方士兵的咽喉。他喉中的腥锈之味渐浓，身子异常地冷，耳中全是轰鸣之声，眼前时而一片漆黑时而满是血红，几乎不能视物。

他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猛的瞥见有人举剑企图捅入江离的胸膛，心下一惊，来不及思考便飞身过去扑开江离，腰部却生生挡下了那一剑。

忽的，似乎有人在朝他大声喊叫什么，声音里透着意外的惊喜。
他皱着眉侧耳，终于听清了那人的喊声。

“副帅！副帅！襄王殿下带着人来啦！”

他死死地握住剑尾。
意识逐渐模糊。

◎

他于混沌黑暗之中依稀听到身侧有人在小声说些什么。

“……好像醒了……醒了醒了……”

“……真的？……副帅？……副帅？……”

“……哎哎哎……别吵别吵……啊……真的醒了……”

“……”

他于是努力撑开眼。
眼底光线渐渐聚焦，却见几张略带稚气的脸正焦灼地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在这里……”

宇文玥张口，却发现声音低哑得近乎无声。喉中一阵密密麻麻的痒，忍不住又呛咳起来。

几个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扶他坐起来，又面面相觑了半晌。

“什么事？”

宇文玥勉强开口。他的头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晕。

“……那个……副帅……您……您是不是有寒疾在身……”
何夕小声地问，似乎生怕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是。”

“……那个……那副帅您先歇着……我们一会去叫军医过来……哦，还有，昨日襄王殿下领了一千人马来，大败了犬戎的骑兵……殿下说犬戎近日内怕是不会来犯了……嗯，还有……殿下他说他要抽空过来看您的……嗯……那、那我们先回了……”
说罢，几个人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帐。

宇文玥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的背影。
在他手下的这支军中，这几人怕是最年轻的几个了。皆生于平民之家，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腔孤勇和保家护国的远大志向。
他们一开始也是怕他的，知道他出生于门阀氏族，又总是一脸冷淡，便远远地不敢接近。然而在战争的洗礼里，在那些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日子里，他们渐渐从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走向成熟，也渐渐重新认识了这个似乎高高在上却不同于其他门阀子弟的副帅。
就连一开始根本不看好他的襄王殿下，也开始对这个从长安来的门阀贵公子。

◎

他极其缓慢地闭了闭眼。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心口冰冷的硬物。目光落在破月的剑尾，瞥见一抹银光。
他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三年了。

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命如草芥。
想起青山院那些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奴婢小厮，想起曾因为古时暴君草菅人命而唏嘘不已还自认为悲天悯人的自己，他如今只觉得好笑。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偏执，蒙昧无知。

“没有人天生就是奴隶！”

在一次又一次燎原的战火中，她的话滚滚而来，在他的耳边一次又一次隆隆响起。

初到边关时，他曾无数次想结果自己的性命。
不是因为边关苦寒，只是因为断不了心中对她的执念。
他宁愿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宁愿在暗夜中任寒疾肆虐再也不要醒来，宁愿用关外的一抔黄土将自己活埋。
——也不愿再回到长安。

然而三年光阴转瞬，他的身边有了生死之交的兄弟，有了嘘寒问暖的战友，更有了保家卫国的责任。

他却忘不了她。

他渐渐懂得了她用尽一腔孤勇也要拼死追逐的信仰，懂得了她眼底的顽强不屈忍辱负重，懂得了她的眸子为何可以像星星一样明亮。
因为信仰。

不同于少时没有存在的意义，不同于旧岁的心若死灰一心求死。
如今，他想要好好活下去，带着她的信仰活下去。

他想，等到有生之年释奴止戈天下大同，他一定要带她好好看一看她的梦。

◎

夜半。

楚乔一身干练的夜行衣，避开重重月卫，翻进了自己曾经的寝房。

正欲推门，却听房中传来窸窣之声。
楚乔心下一惊，紧紧地贴住墙根，一手下意识地摸向了靴中的匕首。

月光倾泻一地，有一人推门走了出来。楚乔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脸，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一把扯下蒙面的黑纱，直接小跑几步撞到那人的怀里，小声低呼。

“五哥！”

那月卫服饰的人身形一顿，低下头来捧起楚乔的脸。

“小六，你……你还活着！”

楚乔胡乱地点头，见到亲人后激动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下，却偏偏又笑得灿烂。

“五哥……五哥……当初宇文玥不是已经……”

临惜一手捂住楚乔的嘴，一手推开房门，带着楚乔进去，转身把门掩好。

楚乔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五哥，你跟我走……我们……我们离开这里，离开青山院，离开长安，再也……再也不要回来……”

临惜攥住楚乔的手，脸色凝重。

“小六，我得留下来，我不能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离开青山院！五哥，你别忘了当初是宇文席害死了大姐，是宇文玥要杀了你，是宋大娘要陷害小七小八，是宇文玥想要送我去南梁做死间，是宇文玥为了抽身事外想要杀了我！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为什么要留下来！”

楚乔通红着眼睛低吼，浑身都颤抖起来。

临惜双手使了力按住楚乔的双肩。

“小六，你冷静一下，理智一点，不要意气用事。你慢慢听我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宋大娘恶有恶报，公子也护了我们周全，是不是？至于宇文席，虽然那日你刺杀他未遂，但他也因此事致残而颓靡。
“那日我听信了锦烛将算筹送到灼老太爷房中，我们二人也中了西域奇毒。公子当时只有一颗解药，但他以内力为我逼出了奇毒。他当时以衣物来掩人耳目，也骗过了你。后来玥公子将我编入月卫，亲自授我武功，我才得以存活。
“小六，送你去南梁做死间完全是灼老太爷的意思，公子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六，当初公子以银针封了你的关元穴造成死亡假象。他将你带回青山院后却被皇上召进宫去，等回来时你已被战蛑大人带走。他去乱坟岗寻你未果，以为你死了，一度陷入自责之中万分颓丧。直到后来被皇上派去边关，他也在临行之前下了命令，要求你的寝房一点要派月卫日日打扫。
“小六，有些东西不能光用眼睛去看。玥公子无论是于我还是于你，都是我们的恩人。
“小六，我们旁人都看得出来玥公子对你用情至深，你怎么，就如此执迷呢？”

【—本章END—】

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拖延症…

①改了剧的思路。我个人感觉剧里玥刚从边关回来好像还是比较丧的样子，文里面给改振作一点了因为按我的剧情下去，真的担心他后面会不会一蹶不振
大概就是玥终于理解的星的信仰吧，然后决定好好活下去～因为爱情～因为信仰

②临惜这个梗其实前面有埋伏笔，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留着他其实是因为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点醒某星

③本来想直接边关一笔带过的，结果越写越长…下章估计开始搞事情了

④烟熏还要出现一会…因为他比较得宠（？），拿来护下玥周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剧里烟熏欠星玥的债，在我的文里都要他一一还回来

【捌】灾
——【都说你眉目如画，却一厢情愿，灼伤他的天涯。】

楚乔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
头脑中混沌一片，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便忘了此行的目的。
心念微动。
不再和临惜说什么，她慌乱地推开门，落荒而逃。

临惜见此也只好作罢，兀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尔后推门离开。

楚乔只顾向前跑去，好尽早翻出青山院，却一头撞上了苍梧。
苍梧到底不懂人情世故爱恨情仇，只觉得似乎好些时日没见过这个小奴婢了，不知死活地开始瞎喊。

“星儿！星儿！星儿！”

楚乔也顾不得封了苍梧的嘴，一个箭步冲到墙边，足尖一点翻过了院墙，隐入夜色之中。

只是苍梧还在执着地喊。

“星儿！星儿！星儿！”

霎时，一众月卫匆匆赶来，却只见苍梧兀自盘旋着，口中喊着“星儿”，却不见一个人影。

自从宇文玥远赴边关，星儿这两个字眼就彻底地消失在了所有人都生活中。
没有人提起她，或者说，没有人愿意提起她。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人而异。
而苍梧也还安分，不见其人不喊其名，如今突然喊起星儿，莫不是……
……星儿姑娘的冤魂……回来找公子了罢……

月卫们面面相觑，只觉得一股寒凉爬上脊背。

◎

楚乔怏怏地缩在一床凌乱的被褥中。

“少主早些歇下罢。”

无月在房外轻声劝道。

少主自从去了一趟青山院后回来脸色就不对劲，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反锁在房里。无月也没敢进去，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乔默默地熄了烛火，在黑暗中淌下一滴清泪。

都是真的。
临惜不会骗她的。

当她终于理清了头脑中的思绪后，心却是针扎似的疼。
都是她。
她甚至想，如果当初她找他问清楚临惜的事，如果当初她向他说清楚死间的事，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天真盲目地独自逞能去刺杀宇文席……那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残破局面。
是不是，他就不会远赴边关……
边疆苦寒，她应该知道的。

那么如果她当初细心一点，是不是就会多看到他的好，会多念着他的好，会多想着他的好。

楚乔淡淡地哭笑一声。

如今她是寒山少主，是谍纸天眼的世仇。
她要释奴止戈天下大同，注定要在刀刃上舐血，风里雨里摸打滚爬。而他本就该享受门阀贵族优越的物质生活，娶妻纳妾，儿孙绕膝。

他和她，竟然是两个本就对立的人么。

命运何其残忍，天意何其弄人。
昔年她幼稚懵懂却被黑暗无情蒙蔽了双眼，以为一腔痴情错付。
而今她理智稳重却知不再自欺欺人的真相，却再无法弥补偿还。

她不得不接受，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的真相。

罢罢罢，忘了罢。
只愿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再无牵挂。

楚乔在心里苦笑，心中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她兀自将被褥拉过头顶。

只是有情之人，又岂能相忘。
情丝缠绕，又岂能轻易斩断。

看到两个错别字那干脆重新发一遍好了

考完期末考感觉整个人要凉成碎碎冰一口老血

（回归正题）写文这种东西果然是有惯性的…写来写去发现居然没正面写到玥…都在写萧玉写隐心…总之就是要搞事情了…话唠本质暴露无疑，感觉一堆废话，又删不掉…

另外埋了两个hin明显的梗…估计都看出来了

【玖】牢
——【染指间、烟散香洒，酒已浊沙。】

月色凄清。
黯淡而苍白的月光里，边塞的每一寸土地都泛着丝丝寒气，笼罩着城楼上两个影绰模糊的人影。

这个在朝中颇不受重用的年轻皇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和身边这个同样被打发到边关来的门阀公子的身份有什么差别，随意地坐在城墙凹凸不平的石砖上，在夜风中颇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宇文玥，你下午发的热到现在都没退，还有心情到城楼上来吹冷风？”

宇文玥斜倚在城墙的凹凸不平石砖上，一腿向前伸直，一腿向后微屈，垂眸浅浅地笑，面色因为高烧而一改平日里的苍白，显现出异于常人的红润。

“我自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元彻低低地叹口气。

“父皇要召你回长安。”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元彻微微一顿，“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父皇心里巴不得你在边关待一辈子。如今突然召你回京，不觉得蹊跷么？我只怕是凶多吉少。”

宇文玥仍旧一副处变不惊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知道。”

“那你就乖乖遵旨回去，准备束手就擒？”

“我还能如何，”宇文玥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襄王殿下，抗旨可是死罪。”

元彻看他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真的想骂人。

“长安暗流涌动，我可帮不了你。若是宇文家出了事，你就算毫无罪过也会受到牵连。那时就算十三和燕洵能帮你周旋，怕也是无力回——”

“我想过了，最坏也不过就是死。”

只是没法完成她的梦想了。不过若是能再见到她……也便无憾了罢。

宇文玥微微抬起头，墨色的眸子在浓郁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元彻心下暗叹，真是劝不动他了。

“你几时动身？”

“明日清晨便走，最快后日傍晚到城外。”

一个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过元彻的心底。

“若是十三和燕洵在太后那里保下了你，父皇怕是会流放你至青海蛮荒之地。青山院月卫五百，不如你一会儿帐里传信通知，先暗中调两百月卫到东胡，反正那边归我管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照应。父皇若是要对青山院动手，你便也只能任他宰割，余下三百月卫好歹也能保下一些人。”

宇文玥思索片刻，微微颔首。

“好。”

言罢，略有踉跄地回到了帐中。

翌日清晨，元彻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的宇文玥翻身上了马背。
昨日夜里宇文玥帐中的灯光一直亮到天色透出灰白，也不知道有没有退烧。元彻感觉自己快要变成老妈子了，就怕一个不留神他便从马背上栽下去。

元彻忽然忆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是一人一骑，白衣萧索，只是没有了腰间的破月熠熠生辉。

元彻抬手轻抚上宇文玥留在他身边的破月，望着那个绝尘而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愿你向死而生。

◎

宇文玥动身返回长安的前一天正午，燕洵正在质子府中枯坐。
自三年前一别，他虽知道星儿那丫头在哪，却再也未见过她。
而现在，便是傻子也能从风眠带回来的消息中看出魏帝将矛头直直地指向了宇文家。
他不能置之不理。
他必须将星儿找来商议，一则是为了宇文玥，他深讨太后喜爱，又得淳公主爱慕，与裕王关系甚好，无论如何也要与推波助澜的魏阀和赵阀周旋，保下宇文玥一条命来。
二来，则是因为母亲要来长安接他回燕北了，不知这丫头愿不愿意与他同行。

侍立在一旁的风眠轻声开口。

“世子，夫人到了。”

立冬已过，冬至将至，长安的天气一日日地冷下来。白笙披了一袭白色大裘，取下帽兜，带了一身寒气进屋。
燕洵连忙唤来下人将炭火烧得旺些，扶过白笙坐在一侧的软榻上。
白笙浅笑着解下大裘置于软榻上，揽过燕洵的肩膀细细端详半晌。

“洵儿可是不愿见母亲？怎的好容易见了面却不发一言？”

燕洵本想顺势躺到白笙怀里撒娇，转念一想却又没了那个心思。

“母亲莫要瞎猜，洵儿怎会不想母亲呢，只是上午风眠送来的消息扰了洵儿许久不得安宁。”

燕洵将案上的的一沓纸理好递给白笙。
白笙接过只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渐渐隐去。
半晌过后，白笙方才抬头，第一句便问燕洵：

“玥儿呢？”

“三年前皇上因着谍纸天眼之事派了他去边关，和七皇子襄王殿下一起。”

白笙微微颔首，面色有些不悦。

“那你也没向太后求情？”

燕洵低头。

“……没……儿子当时没了解情况，后来才知道的。”

白笙气得一个栗子敲在燕洵额头上。

“你个没良心的，也枉了玥儿这些年费心思顾着你们这几个不懂事的。”

燕洵捂着额头瘪瘪嘴，却也不敢说什么。

“母亲，此事已成定局，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听说皇上已经召宇文玥回长安了，我怕他此行凶多吉少，现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他的命先保下。”

白笙将榻上的大裘重新披回肩上，起身就要离开。

“我这就进宫去见太后。”

燕洵一把拉住白笙。

“母亲，您好多年没来长安了，这里的局势别说是您，就是洵儿也不甚了解。母亲就别趟这趟浑水了，还是交给洵儿罢。”

白笙回眸瞪了燕洵一眼。

燕洵身子一缩，小声嗫嚅道：

“那……那还是洵儿陪您去罢。”

◎

“少主，有人送来一封信。”

无月解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筒，取出筒中的信纸，递给楚乔。
楚乔正埋首在案上成堆的谍报中，勉强抬起头来接过信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刚取出的谍报，本就不甚红润的脸又生生白了几分。
无月有些担忧地凑过去。

“少主，怎么了？”

楚乔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没什么。我明日去质子府一趟，可能不日就要回寒山了。”

“真的吗？那属下先整理好行李，通知总部准备，随时都可出发。”

“不急，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可能还要绕道南梁，去建康一趟。”

半合的窗忽然被大力推开，五彩斑斓的鸟儿带着冬日的寒气猝然撞进房来。

“苍梧？！”

楚乔的瞳孔狠狠一缩，脸煞地一白，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却望见远处的楼台浓烟滚滚。

无月走到楚乔身侧，脸色同样惨白。

“少主，他们动手了！”

◎

不出宇文玥所料，他一进长安的城门变被再次等候多时的赵西风扣下。
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将他拽下马来，反手押至赵西风面前。
赵西风骑于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武器也毫无反抗微微有些讶异，随即邪邪一笑。

“宇文玥，没想到罢？长安城里玉树临风的玥公子，呵，你也会有今天。”

宇文玥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赵西风一眼。
赵西风感到一股寒凉爬上后脊，尴尬地冷笑几声，仍强撑着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冷嘲热讽。

“宇文玥，你这三年过得可好？你日夜兼程回长安，怕是不知道罢，”赵西风兴致盎然地看着宇文玥的反应，“宫中谍者前几日呈上了几份谍报，皇上看过后大怒才决定召你回京。你可知那谍报上写了什么？”

赵西风没等到宇文玥的回答，只好自顾自说下去。

“呵，你大抵是猜不到的罢。三房的宇文席私通南梁，是投敌卖国的死罪；你的祖父，宇文灼，以假死骗过皇上，是欺君罔上的死罪；至于宇文怀么，醉酒误事，未尽看守皇陵之责，虽未酿成大祸，却也因此事受到牵连，不过，你也不远了。你青山院那些个奴才倒是忠心啊，不知来龙去脉，个个不愿离拼死想要保下青山院，全部被御林军砍杀。宇文玥，祸从天降，由不得人啊。听说燕洵已经进宫去了，我倒想看看他能有多大能耐。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宇文玥，你说你们宇文府，居然一个个都是**么？”

赵西风本想着宇文玥暴起反抗，再加他个不服之罪，却不想他反应全无，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赵西风碰了个软钉子，怏怏地一招手。

“带走！”

没有人看见宇文玥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

天牢。

宇文玥闭着眼靠在墙角，墙的另一边是对守卫叫骂到声音嘶哑的宇文怀。
他已经被关进天牢约摸两个时辰了，断断续续地从守卫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

宇文席私通南梁一事是祖父早已预见到的，只是未能及时派出人去，埋下了祸根。但宫中谍者宛若一盘散沙，没有人会关心宇文府的事，那么必定是有人买通谍者提供证据无疑。
宇文玥此刻更担心的是祖父的安危。他自幼跟在祖父身边，祖父假死瞒过皇上一事除了青山院内部的谍者外再无人知晓。如今突然被武功平平的宫中谍者发现，想必是受人指使。至于这等高人是谁……

宇文玥忽然一阵颤栗。

手段狠辣，心思缜密，莫非……是大梁密府。
既然宇文席整日寻欢作乐不问大梁政事，那么他对于大梁来说宛若一颗废子，除却他既能保护大梁内政机密免于泄露，又能顺手牵羊除掉宇文家。大魏门阀本就混乱不堪，如今大梁更是火上浇油顺水推舟，怕是要除去门阀以动摇大魏根基。日久天长怕是一有时机便可取而代之。

宇文玥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烧还是没有退，好在体温总算降下些。一阵一阵的晕眩袭击着他的大脑，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无法思考。

“世子殿下，这边请。”

他隐约听见守卫恭敬的语调和铁门打开的声音。
燕洵？他来做什么？

燕洵怀里抱着一件厚重的披风，心中一阵酸楚。
他满心担忧地蹲下身去，摇了摇宇文玥的身子。

“宇文玥？……宇文玥？”

燕洵心下一惊探出手去，却发现宇文玥额头滚烫，衣衫触手却皆是冰凉。
燕洵摸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两粒药丸，使了些力掐住宇文玥的下颌迫使他微微张开嘴，将药丸塞进口中让他吞下。
宇文玥又过了些时候才悠悠转醒，看见燕洵时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讶异。

“……燕洵？白笙夫人可是到长安了？”

“是，母亲在外边候着呢，可要叫她进来？”

“不必，”宇文玥用力撑着地让自己坐正，“你来天牢做什么？”

燕洵佯作恼怒瞪了宇文玥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说着将怀里的披风塞进宇文玥手中。

“母亲特意吩咐我带来的。我说你是不是傻，不要命了吗？发着热还敢从边关日夜兼程赶回长安，进了天牢还一声不吭。你总该预见到后果了罢，怎么还回来？”

宇文玥轻笑一声。

“生死有命。替我谢过白笙夫人。”

燕洵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

“罢了。母亲昨日进宫见了太后，你且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他低低地叹口气，“活着总比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