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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整理重发】Convallaria majalis L(中文名:君影草)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一楼度娘,千万不要再吞楼啊~~~~~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这次整理重发完全是因为度娘把精灵的文章吞楼吞得支离破碎了,所以希望这次度娘至少给个全 尸吧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在正文开始之前,先奉上Isil的序,这里不厚道地坐等南雪的跋。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好吧,坐等审核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忘了声明一下了,本文的原作者是席氏精灵。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第一回 后蓝染的宁静 礼花中的隐患静灵庭的天空很蓝,蓝得十分的纯净,偶尔飘过一两片白云,也悠闲而恬静。一只知更鸟在这片天空下忽高忽低地飞着,它翅膀下的世界粉墙黛瓦、古朴肃穆。飞了很久,它被这黑白世界里的一抹金黄色所吸引,飞过重重白墙,终于落在了一株银杏树上。
这轻轻地降落震落了树上的一片金色的叶子,扇形的树叶打着转落下,落向这座典雅的和式庭院,一阵风吹来,树叶随风飘进了拉门大开的和室,在它的身边躺着先前便被吹进来的叶子,阳光斜斜地照在它们身上,一片耀眼的金色。突然,阳光被挡住,一只纤细的手将叶子捡起,举到手主人的面前,这是一位黑发紫眸的女子,她走进室内,跪坐而下,在她的身边是一位显得儒雅高贵的男子,他手执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
既慕武藏野, 何须不堪行。 我心传紫草,稚子亦可亲。
“紫式部先生的诗?”
男子搁笔,说:“难得你还读过《源氏物语》。”
“昨日还与紫式部先生喝茶,又怎会不知。”
“怕只怕喝的不是茶吧。”
一丝局促闪过女子巧笑如兮的脸,王顾左右而言他:“字写得不错,我就是再练个一百年也及不上。”
“你若肯练,总能写出一手好字的。”男子将笔递给女子,道,“下半首诗你添上吧。”
女子接过笔,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聚精会神地挥动手中的笔。
男子刚毅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囘动了一下,只见女子放下笔,一只造型奇特的兔子跃然纸上,他淡淡开口:“画工有所精进。”
“一只太孤单了,不如多画几只吧。”女子刚要着笔,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已到了男子手中,他低头在纸上添了几笔,顿时——
“哈……哈……裙带菜大使会……会吓坏恰比的……哈……”女子笑倒在男子怀里,一室的笑声从和室溢了出来,被阳光包裹着,带着暖暖的味道跳跃着向广阔的天际飞奔而去。
管家端着茶,踩碎了一地的笑声走了进来。男子带着三分无奈看着怀中笑得极其自囘由奔放的女子,轻叹道:“露琪亚,形象。”
露琪亚马上正襟危坐,却止不住肩膀的剧烈抖动。
管家放下茶,说:“家主大人,雅彦大人快来了。”
男子起身,走出和室,临走前对露琪亚说:“在这里呆着,别乱跑。”
待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露琪亚倒头躺在还留有余温的垫子上,把囘玩起方才拾起的银杏叶。失焦树叶,看到一旁看到一半的书,将书拿起,才看了个书名便让人头疼起来——尸魂界法典。
不愧是尸魂界遵纪守法的一等公民,身为执法者,就连休假也不忘将法典熟读,以期融会贯通,严格执行,抑或是为了更好的钻法律的空子?
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关于重罪的一章。
“……将死神的能力转移给普通人类……我是不是应该早个十年读这本书,还是该庆幸一护压根就不是普通人……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浦原这个奸商显然也没读过,话说他曾经也是个队长……以禁忌之术复活死者……死人还怎么复活?都活了还要尸魂界干什么……不过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死人复活?”
“比如将一个人的灵魂转嫁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游廊处响起。
露琪亚一跃而起,手中的书重重砸在地上,换来一声闷响。
迎向露琪亚询问眼神的是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过肩的深紫色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肤色如冬日的初雪般晶莹剔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不似市丸银的狡猾,却也让人感觉高深莫测。他就这样站在夏末初秋的阳光里,身后是一片的黄绿斑驳。
“在下五鬼堂苗本。”
五鬼堂!朽木家来了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且名字中还有一个“苗”字!
这样一位十分有身份的人弯下腰替露琪亚拾起了法典,笑得一脸和善:“不过方才在下所说的并不是重罪,现世的死神们所用的义魂丸就是基于此的,不要说重罪了,就连罪都不是。朽木小姐可知这项重罪的具体内容?”
“不知。”低头,垂手,露琪亚尽职地扮演着一位贵囘族小姐。
“不妨问问白哉,他可是颇有心得。”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已见不到那位女子。
踏进朽木家的大门,露琪亚盘算着是不是要故技重施,伙同三浦管家今晚好溜出去参加秋夜祭,就见这位管家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从她面前走过,将一叠信件交给下人,吩咐说:“都退回去,就说家主大人……”
“三浦管家?”露琪亚开口。
管家先是一惊,然后认清是露琪亚之后就一下子放松下来,看那架势——
“难道你私下扣留了大哥的信件!”声音明显高了十几个分贝。
三浦冲上去,捂住露琪亚的嘴:“我的小祖囘宗,你轻点……”
“三浦。”一早就不见人影的家主此刻突然出现。
“家主大人……”三浦见事迹败露,马上认错,“老奴知错了。以后决不……”
“以后这种信还是由你处置。”
“……下次再也……什么!”
这样就没事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三浦管家敲了敲露琪亚的门,门被轻轻拉开,露琪亚探出一个脑袋。
“家主大人正在书房批阅队里的公文,后院的守卫已经都支开了。”
下一秒,朽木小姐已经不知所踪。
后院的确没有守卫,不过一起没有的还有光线。在黑暗中,露琪亚几次撞在了树干上,当她终于撞上一棵没那么硬,或者可以说还十分柔软的树干时,不禁破口大骂:“哪个吃撑了的,竟种了这么多树,他就不怕树多了招虫子啊!”
“朽木家上代家主。”树干回答道。
“谢了。”露琪亚集中精神找突围的路,“老兄,你知道墙在哪儿吗?”
“找墙干什么?”树干问道。
“翻啊。”露琪亚翻了一下白眼,“难道还用来撞啊!”
“为什么不走大门?”
“那里守卫多,溜不出去。”
“今天没有守卫。”
“回答问题别不经过大脑,做你的树干去吧……”等等,树干会说话?还会走路?声音还那么像朽木家那位正在书房批阅公文的当家?
“白哉大哥!”
“嗯。”
“墙在哪儿?”
“你没机会翻了。”
“不,我要去撞。”
于是,一刻钟之后,在管家的泪眼里,朽木家当家带着朽木小姐从没有守卫的朽木家大门走了出去,管家掏出手帕,小姐啊,老奴对不住你啊,往年家主大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今年不知道受什么刺囘激了?难道晚饭的朝天椒不够味?京乐春水提着酒壶晃荡到十三番队的队舍,还没进门就听见清音和仙太郎的声音,似乎在为什么小事而争吵着。
“京乐队长!”两个人的大嗓门差点把京乐春水吓得摔了自己的酒壶。
换了个手提壶,京乐问道:“你们家队长呢?”
“队长睡下了。”两人又争先恐后地告知。
睡了?京乐看了看手中的酒壶,难道又病了?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那里悄无声息。看来今日的秋夜祭只能自己一人独赏漫天的礼花了。 “队长……”乱菊一把打开冬狮郎办公室的大门,但是她所面对的不过是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摊着几本古旧的书。
这一年来,那个本就显得少年老成的队长越发地阴沉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是当事人却死鸭子嘴硬。今天这种日子,对于曾经在流魂街生活过并拥有美好回忆的日番谷冬狮郎来说是无比的煎熬,而他所能做的只是逃离别人的快乐,回味自己的伤痛。
关上门,乱菊的神情也暗淡了下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被关在黑暗中的男人对着栏杆前站着的女子笑着说:“你来了。”
乱菊微微笑了一下,说:“今天是秋夜祭。”
栏杆那头被困着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那细长的小窗透进的光线,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抚摸乱菊的脸:“是个大日子。”
“你好像很高兴。”多年的相处,总还能分清他的笑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可是他的心在想什么,她却总也猜不到。
回头看那一缕月光,笑道:“这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卯之花端起茶杯,在月色下独自品茗,这样闲来无事的日子有多久没过了?虽然眼下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可是今天早上她被紧急叫去看的一个病人让她的心头泛上了隐隐的不安。这个人也许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忽视的人,但是她却从来不这么认为,特别是当看到此人病床前站着的人之后,那眼神,她不会忘记,就在一年多前,她在另一个人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情,而那个人最终被打败。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雨已经停了,可云还没有散去,白哉喝了一口热茶,推了推身旁的一个小碟子,一只黑色的猫轻囘盈地落在地板上,舔囘起碟子里的牛奶。

“你没有和露琪亚说?”

“没什么好说的。”依旧喝着茶,说得风轻云淡。

夜一坐了下来,看着天空中的密云,说:“是秀臣杀了那些守卫?”

看来她也不相信闲院秀臣会是个动手杀人的人,可是从她的语气中,那一丝的颤抖已经将她出卖,她知道也清楚,闲院秀臣会杀人,而且他杀过很多人。“现在要说是谁杀的守卫还太早。”白哉放下茶杯,淡淡地说,“我只看到一个结局,那就是闲院秀臣越狱了。而我也只接到一个命令,抓捕他,不论死活。”

“是桔梗拿走了刀柄吗?”

白哉没有回答。

夜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初你是反对将刀柄交给僧道家族来看管的,看来你早就知道些什么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

“僧道家族又不止四十九院一家,看守刀柄的人中还有星家的弥月。”说话间白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遗憾之情。

半碟牛奶被秋风吹出阵阵波纹,夜一说:“可是弥月她……”

风势加大,树叶纷纷落下,由于沾上了雨水,沉重了不少,笔直地坠落。

“白哉小弟!”夜一叫出了声。

而此刻白哉早瞬步去了那个强大灵压出现的地方,夜一也紧跟而去。

这个灵压一直隐隐约约的存在,可是就在刚才突然不再隐藏,是他无意再隐藏,还是另有企图?

门开着,露琪亚安静地睡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就在刚才还有人在她的屋里。地上摆着一株草,白哉见到它的第一眼脸色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夜一慢慢地跺到草前:“这个……”

“他果真来了这里。”

草是刚拔下的,绿色的叶子衬托着红色的果实,这种植物整个静灵庭只有一个地方种植,而且碰巧这个地方就在朽木家。

白哉弯下腰捡起那棵草,就在此时露琪亚睁开了睡眼:“大哥?”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夜一先生?你们怎么在我房间里?”

把草藏在衣袖里,朽木白哉淡淡开口:“没什么事,继续睡吧。”

小姑娘乖乖地钻回了被窝,合上双眼,她知道即使继续追问下去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把门拉上,白哉现在还在后怕,如果他不光是放棵草,如果他要对露琪亚动手,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他救不了她。二番队传来情报,说发现了闲院秀臣的踪迹。当一群人赶到尸魂界近郊的一片树林里时,只有一位十分端庄的女子手持扫把在扫着落叶。

她悠然地扫着纷纷落下的树叶,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和这一地的落叶,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办法靠近她的领地。树叶在她身边像是失去了重力,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舞动,简直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四十九院桔梗。”夜一见到这女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闲院秀臣呢?”

“不知道。”

一护抽囘出刀,他也是夜一调囘教出来的人之一,十分相信夜一的判断能力,如果夜一这么说,那么这个女人一定跟闲院秀臣有关。

“你即使替他死了,他也不会感激你半分的。”夜一不客气地说道。

女子从扫把中抽囘出斩魄刀,说:“前提也是我死了。可是,夜一,我不会死的。”

夜一还没来得及动手,冲动的一护已一刀砍了过去,女子仅轻轻一闪,斩月的刀风将一整棵树砍倒,架在旁边的树上,没有倒下。

女子看了一眼树,皱了一下眉,瞬步到一护身边,抽刀就是一下,不偏不倚地砍在了一护的身上。当一护要反击的时候,女子已退到八丈之外,立于树枝之上,略带怜悯地看着一护,宛如刚才的那一击并非是她所愿。

受伤没有使一护的动作有所减慢,反而使他燃起了斗志,再一刀砍过去,女子所立的枝头应声倒地,女子并没有倒在同一个地方,她已到一护面前,两把刀架在一起,一时间电光火石,任何人也插补进去,生怕一刀砍下去就伤了自己人。

露琪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混乱的战斗,从局势上来看一护完全不是四十九院的对手,她的每招每势都从容不迫。相比之下一护的就显得仓促许多。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血迹已经被尽职的守卫洗去,可明明他朽木白哉上次离开的时候吩咐下去说除了尸体移走,一切皆要保持原样。

面对干净到有些离谱的天牢,以他为中心,半径10米以内气温骤降。

“呵呵……”浦原踩着木屐走了进来,“朽木队长在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这里岂是你可以进来的,浦原喜助。”

“自然是有人准许的。”浦原边说边让人把一些仪器搬了进来,“我可是来帮你的。”

一副黄色镜片的眼镜出现在朽木白哉面前。“这是……”

浦原打开一边的一个仪器,顿时蓝色的灯光充斥着这个天牢。“这是偏振光,带上眼镜就可以看到被洗掉的血迹了。现世的FBI什么的都用这个,难道朽木队长没看过朽木小姐带回来的CSI电视剧?”

先不去深究什么是FBI和CSI,此刻朽木白哉看到了神奇的景象,那些被洗去的血迹,在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

浦原拿出一个线团和一把直角尺,在血迹间测量着,这招他可是向李囘昌钰学的,最后他得出结论:“朽木队长,守卫是从外到内被杀的。”

“也就是有人闯入救走了闲院秀臣。”

收起线团,浦原取出一些棉签在发光处擦拭着。“我已经让涅蛮利升级设备了,只要他们不是用漂白水擦洗的,还是可以分离出DNA,也许其中会有不是死者的血迹在里面,毕竟这些守卫也不是很弱,应该有伤到入侵者才是。”话虽这么说,浦原也是喜忧参半,虽然尸魂界还不知道可以用漂白水破坏遗传基因,但是从卯之花队长那里听说,这些守卫没有防卫性伤口,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杀死了。

小心的把棉签放进一个个长塑料管里,浦原摘下眼镜,一脸严肃地问白哉:“会是四十九院桔梗干的吗?”

“他们没有拔刀,所以四十九院是不会杀他们的。”这句话也点出了一护之所以会伤得那么重,完全是他自找的。

接过朽木白哉递来的眼睛,浦原试探性地说道:“能做到这样的,起码要达到队长级别,朽木队长……”

白哉没有任何表示,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天牢。队长级别,从他第一次踏进那里他就知道是有人闯入,而且,这个人的能力是队长级别。他必须要面对他的同事们,然后一个一个审问他们。

露琪亚走在流魂街上,然后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昨日的战场。

她将手放在被一护砍到的树上,昨天的一切都鲜明起来,她将自己与一护对换,如果四十九院桔梗那一刀挥来,她该如何挡,鬼道袭来,她又有多大的可能性躲过?

几次下来,她清醒的意识到,仅凭一战是无法估计对手的实力的,更无法与她在想象中交战,而且从仅有的认识出发,只有一个结论,她没有胜算!

一只手搭上袖白雪,她感到了一股陌生的灵压。猛地转身,一张笑得三分邪气七分戏谑的脸出现在露琪亚的面前。

“你是谁?”

“你可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哦,死神。”男子笑着抽囘出斩魄刀,“碰到我算你倒霉,我可不是桔梗,妇人之仁。”

就算对方不愿报上姓名,但是多年来的教育让露琪亚开口:“十三番队,朽……”

话音还没落,刀已砍了过来。“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反正对我来说,你将是一具尸体。”

说话间那把没有解放的斩魄刀又向露琪亚砍来,刀风中满是置人于死地的气势,如此近身战斗不是她所擅长的,每当露琪亚试图拉开距离,对方总是先她一步再次砍来。

右手持刀,左手用力劈向露琪亚,男子将白打与斩道结合的近身作战方式让露琪亚疲于自卫。

有空挡,露琪亚拔囘出袖白雪作势要砍,男子一个漂亮的旋踢搁开了刀,然后反手上抽刀,伤了露琪亚的右手,只见袖白雪落于地上。

糟了,露琪亚眼看着那把刀就要落下,我要死了,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脸上被溅上了温热的液体,带着一股熟悉的腥味,露琪亚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死神挡在了她与男子只见,那把斩魄刀直直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第四回 十四郎的调查 翠玉录的归属
道场的门开着。

当朽木白哉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就被管家告知,小姐去了道场。

月色下,露琪亚一遍一遍地练习着真央教授的每招每势,她的鬼道不错,但是斩道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与阿散井恋次对战已属不易,更何况是虎杖万次郎。那一刀尽是破绽,高手的话一击即可致命。右侧有机可乘,这样伤不了对方,反而会被对方重伤,如果对方近身作战,光靠白打就可以让她趴在地上受最后一刀。

看到这里,朽木白哉知道无论如何练习,露琪亚与虎杖万次郎之间的差距不是这么几天就可以缩短的,虎杖年轻的时候就被他的父亲扔去了虚圈,十年之后回来,已能做到不需要始解斩魄刀就可以秒杀基利安,他的刀风这些年夜锤炼地越发稳健,很难寻得破绽。露琪亚虽然也经历了冬日决战,但是每一战她都不能全身而退,毕竟还是一个正在积累经验的孩子。

白哉瞬步过去,只一个动作就让露琪亚手中的刀落地。“刀要牢握手中,不掉才有可能制胜。”

说着白哉拾起了地上的竹刀,扔给露琪亚,旋即便取过另一把刀砍了过去,边战边说:“刀是手臂的延伸……杀气要收敛……下盘不稳……破绽!”

一把竹刀已经抵住了露琪亚的喉咙。“大哥。”

白哉收起刀,说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她眼底有深深的眼袋,眼中有万分的恐惧,刺囘激她的不光是平泽的死亡,更有许多年前志波海燕的殉职。夜已深,白哉还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一个小小的头探了进来。

“大哥还不睡?”

他起身,拿过一个垫子摆在地上,用意很明显,他没有错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许是做了噩梦醒来,便害怕再次入眠。

露琪亚走进来,将垫子移到了白哉的身边,然后跪坐下来。

管家进来送夜宵的时候,看到家主的身边躺着业已酣睡的小姐,她拽着家主的衣角,紧紧地不放手,而家主右手批改公文,左手轻轻拍着小姐的背,像是个哄女儿入睡的父亲。家主大人将来一定是个比涅蛮利好上亿万倍的好父亲吧。管家这么想着,放下夜宵。

“三浦,拿床被子来。”

仔细地将被子掩严实,白哉收起公文,拿出朽木家的文献记载翻阅了起来,今夜他打算就这么坐到天明,害怕细微的惊动便会惊扰了她难得的好眠。

那一夜,露琪亚终于没有了噩梦,她站在一片铃兰花海中,每当天空即将笼上乌云时,总有一只手替她挥走那片灰暗。第二天一早,五鬼堂苗本就来造访,他是独自前来的。

“苗本。”朽木白哉静静地说,“有何贵干?”

笑得一脸明媚阳光,苗本品了一口茶说:“这次涉及到僧道家族了,所以来问问进展。”

“暂且还没有疑犯。”

“那桔梗你打算如何处置?”

“按律责罚。”

然后苗本收起了他的笑容,说:“白哉还在研究禁忌之术吗?”

“如何说?”就知道五鬼堂苗本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个僧道家族的叛徒,他总有他的目的。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苗本的语气加重了,“自从秀臣放弃研究之后,你可是如今整个尸魂界对这项法术最有研究的人,当年如果不是总司大人保你,恐怕今日囘你也是天牢关押的人吧。”

“你是想说大后大人是徇私枉法?”白哉也加重了语调,这人将陈年的旧账翻出来,到底意欲何为?这个时候才来兴师问罪?

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苗本将目光定格在白哉的身上。“《翠玉录》在你手上吧。”

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但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你也用不着这东西吧,苗本。”

“我是用不着。”苗本又笑了起来,“但是不能保证别人也用不着吧,比如说秀臣。”

虽然苗本这么说,朽木白哉却知道闲院秀臣为了《翠玉录》而越狱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毕竟《翠玉录》上一位主人就是他,只有十三囘句囘话的《翠玉录》看过一遍就可以把内容全部记住了,闲院秀臣的领悟力又是闲院家众多子弟中最出色的,他是不会为了这个而顶上万劫不复的罪名的。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园中大理菊正开得灿烂,大后总司手中的剪刀一扫,一朵菊囘花被剪下,左手挚花,手腕一用力,花已掷出,花枝牢牢地钉在梧桐树的树干上,大片的树叶被这力道震下,一同落下的还有几丝墨绿色的头发。

“你是想杀了我吗?”有栖川雅彦拔下大理菊,走到大后总司面前。这个男人不愧是皇族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他不似自己的威严,那种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不怒而威的天然气场绝不是他有栖川雅彦或是闲院秀树可以达到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雅下是多年混迹官囘场的八面玲珑,当年如果他爷爷娶的不是朽木家的女儿,那今天朽木白哉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无惧了。

大后总司又剪下一朵花,说:“你何时不济到就连这样的攻击也躲不了了?”

总算知道朽木白哉的那种要死不死的语调是跟谁学的了!“我是躲得了,但是你也不用这样欢迎我吧。”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知道你在哪里,并且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总司刀起花落,毫不含糊。

“那么我今天来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咯。”雅彦苦笑了一下。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死神来处理,那么就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总司的话不容置否。

雅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但秀臣毕竟是皇族中人。”

“蓝染叛变的时候,我们又何尝提供帮助了?”总司说道,“有辱皇族声威的人,早该在当初就处死了。”

“那白哉又是为什么而没有受重罚?”

“他不是还没走到那一步吗?”总司重叹道,他一直欣赏那个孩子,不光是因为他是他祖父妻子家族中难得一见的天才,更因为这个孩子有着不同于朽木家的丰富情感,虽说当年他的举动的确让他失望了,但是该有的惩罚他已经受到了。

看着总司理了理他那被风吹乱的如月光般银黄的头发,雅彦不禁感叹,他对面的这个男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那么《翠玉录》你打算怎么办?”

“当初就不该把它带来尸魂界。”总司用事不关己的口吻指出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到底是谁的错,“还有,你最好管好苗本,让他少插手死神的事,还有……”

雅彦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下文,只听见两个可以有无限可能的字“算了”。

还是算了吧,关于星弥月的事。总司这么想着,手中的剪刀却难得的颤了一下,一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花被剪了下来,总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栖川雅彦走了之后,大后总司对着空气说:“秀树,出来吧,他走了。”

“还好你没有用你手里的那把花一起射向我。”闲院秀树从梧桐树上跳下。

“树上的风景怎么样?”

“虫多。”

秀树与秀臣,远在他们这辈都还没有接任家族当家之位之前,总司就很羡慕这两兄弟,秀臣有个视他如神袛一般的弟弟,而秀树有个疼爱保护他的哥哥,后来秀树由于得了痨病,被送离了本宅,在秀臣被囚后接了回来,继承了家主之位,起先总司还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完全没有章法的家主,没想到秀树给了他很大的惊喜,他一开始就展现了一个家主该有的一切品格,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来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以为雅彦是个笨蛋吗?”总司的言下之意是他早已知道你在树上了。

秀树拍了拍他的袍子,说:“他何止是个笨蛋,还是个瞎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

好吧,这只老狐狸可比自己圆滑多了,要不然也不会稳坐三大皇族之首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他和雅彦斗下去。“对于星弥月,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你可以问的,秀树。”

“那你打算怎么和灵王交代?”

这下总司严厉的眼光射向秀树:“比起我可能委托错人,你和雅彦犯的错误恐怕会让灵王更生气吧。”

这个人他什么都知道!秀树的这个认识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上报,难道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秀树。”总司的语调放缓,“如果你也在打《翠玉录》的念头,你知道会怎么样?”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这种念头只有雅彦才会动吧。”

“那就好,《翠玉录》现在在正确的人手上,而你最近也最好安分点。”总司说完这句话,又换上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说,“最近后山的红枫正好,不如邀上雅彦,我们去大后家的别院小住几日?”

这不是邀请,这是命令,秀树很清楚。

雨乾堂外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湖中的荷花早已败去,只留下了褐色的花干,雨打在湖面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向四周扩散而去,一如这秋日的寒凉,一层一层地向雨乾堂内扩散而来。

入秋之后,浮竹十四郎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此刻他支撑着起身,因为来了一位稀客。

“咳咳……”还没正式开口,就先是一阵咳嗽,“白哉,你来了啊。”

“前辈。”毕竟面对的是露琪亚的长官,白哉没有太多的不敬,“那天夜里,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白哉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那前辈是因为什么而去调查我姑母当年的命案的呢?”

这是一件陈年的旧案了,朽木铃兰早晨出门,晚上未归,第二天一早,在尸魂界的郊区发现了她的尸体,胸口那个被炸开的黑洞囘洞的大口,让白哉至今都没有忘记,那是鬼道所造成的破坏。这个案子在朽木家的重压之下调查了近六年,最后因为来自更上层的压力,朽木家才最终松口,至今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浮竹把他的调查记录拿了出来,说:“这次的事件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话,就是朽木铃兰小姐的命案了。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说是这个案囘件的衍生。”

雨在下,浮竹依旧在咳着。“前辈,如果说……”

“白哉。”浮竹打断了白哉的话,“朽木她最近很没有精神呢,看来那个事件让她受了不少的打击。最近在队里练习,很是用功,这么下去……”

白哉也感到了雨乾堂门外的那个灵压,说:“前辈与虎杖似乎以前有些交情呢。”

我哪里和那个一天到晚只会喊打喊杀的家伙有交情了!那个有交情的人明明是你!浮竹的吐槽只能在心里,口里的是:“是啊,是个很适合进十一番队的家伙。”

“虽然是个僧道家族的人,但是只有白打和斩道能拿得出手,鬼道什么的可是一塌糊涂。”白哉接着说。

浮竹只能一边点着头,一边猜测着白哉想让他说的话:“所以从以前到现在只会近身作战,我记得当年他败在你手上,也是因为你用了鬼道吧。”

“这么些年他可是一点也没长进。”白哉最后总结道,然后满意地感到门口的那个灵压离开了。

“白哉。”浮竹忧心忡忡地问,“这样好吗?”

“她必须去面对噩梦,你当年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如果在噩梦中被惊醒,便会畏惧噩梦,但是梦是虚幻的,现实却是残忍的。白哉固然知道,即使把虎杖的所有弱点都告诉露琪亚,她要取胜还是十分困难的,不过他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会平安归来的。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你如果不打算说的话,那么就跟我去忏罪宫吧。”白哉示意身后的两位审判官可以带走一护了。

“慢着。”黑崎一护盯着白哉说,“你让他们都出去,接下来的话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两位审判官并不想出去。

“出去!”白哉命令道。

“朽木……”

“我说了,出去!”白哉冷冷地说,“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然后室内只剩下了白哉和一护。

“白哉。”一护没有看白哉,把视线调向了窗外,“那个时候我接到了一只地狱蝶送来的口信,让我去流魂街以北的一片树林,还说事情紧急让我用瞬步。而这条口信是以露琪亚的名义给我的。”

现在回想起来,秋夜祭的时候碰到黑崎一行人,当时黑崎看到露琪亚的确是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可是那条口信真的是露琪亚送出的吗?应该不是吧,白哉这么认为。

“……我想地狱蝶不是只有死神可以操纵嘛,也就没有怀疑就去了,但是在那里等和一段时间之后,又有一只地狱蝶来通知我所她已经在流魂街了,让我现在过去,还让我在别人面前呢不要提起这件事……白哉,这真是露琪亚送的口信吗?”

从时间上推测,第一只地狱蝶出现的那个时候露琪亚正在朽木宅后院找墙翻,之后他一直与露琪亚在一起,应该不是她派出的地狱蝶,但是现在说什么四十六室都不会相信,毕竟四十六室似乎对他也颇有意见。

见白哉不说话,一护急了:“现在到底怎么办,难道把露琪亚供出来?”

“那就要看你想怎么样了。”白哉话中有话地说。

“我知道了。”

黑崎一护,由于拒绝接受朽木白哉的盘问,作为协助闲院秀臣越狱的嫌疑人被关押至忏罪
宫。

“大哥!”露琪亚一路小跑,重重地推开朽木白哉办公室的门。

白哉放下手中的笔,看到露琪亚喘着气,一脸责怪地瞪着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他的。

“一护就连闲院秀臣是谁都不知道,他……他这种人……”

“我知道。”白哉走到露琪亚的身边,替她将背后的门关上,“他没有做。”

“那么……那么……”那快要哭泣的神情是为了那个现在在忏罪宫中关着的孩子而表现出来的吧。

白哉转身,再次坐到办公桌前,说:“他自愿的。”

“什么!”露琪亚愣住了,自愿的?他自愿的?

“露琪亚。”白哉拿起毛笔,“你在担心他,是吗?”

一个问题将露琪亚问倒了,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是”,可是这个字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让她犹豫了?那不温不火地口吻?还是怕听到答案的那个人会误会什么?

在露琪亚正在思考着如何回答的时候,一张纸出现在他面前,白哉站了起来,说:“我还有事,今晚不用等我用膳。”

白哉走后,露琪亚看着手中的纸,那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签署的允许朽木露琪亚进忏罪宫探视黑崎一护的文书。

“大哥……”露琪亚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泛着酸楚的感觉。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第六回 冬狮郎的痛苦 十兵卫的坚守

夜很深了,这座城市的灯光陆续暗去,可是十番队的队舍里透出的一缕光线显得格外的扎眼。

冬狮郎一把推开面前的所有文献,杂乱的古籍散落一地,他颓废地坐在这些曾经他视为希望的书籍上,喃喃:“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这样的痛苦他也不知重复了多少,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法理解那些看似简单的言语里蕴含的秘密,他还差什么?

当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他还少看了一样东西后,冬狮郎也无措了。《翠玉录》,这个名字他过去从没听所过,但是它却真实存在。

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冬狮郎狠狠地将它砸向了对面的墙。

能再见你的容颜,即使触犯禁忌,即使灰飞烟灭,我也愿意纵身跃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的言语多年前在两个不同的心里被吟唱,一个堕入了黑暗,一个找到了光明。而今夜,在这里,又一颗心灵面对选择,是继续还是放弃,前路同样充满痛苦。乱菊站在铁栏的这边,

看着市丸银,说:“银,你知道些什么吗?”

月光透过窄窄的窗户,照在市丸银笑得乖张的脸上。“乱菊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总让我……”

“我说什么了?”市丸银凑到乱菊面前,微微睁开他暗红色的眼睛,“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啊。”

就连这种时候,他还依旧一如既往的队她隐瞒着他的内心。乱菊扬起笑容,说,“我也忘了。”

月光将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相拥在一起,如此的亲密无间。

“拥抱真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明明靠得这么近,可是却看不见彼此的脸,明明能感到你的气息,可是你的心却在我的右边跳动。”乱菊的声音在忏罪宫里回荡,充满了无奈。

秋日的微凉冻醒了露琪亚,她缓缓睁开眼睛,又是在书房,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一边,恰比抱枕也不知何时被扔得老远,书案上的文件被整齐地收拾好,可是昨晚还在昏黄灯光下办公的白哉却早已不知踪影。

侍女织绪推开拉门,走了进来。“露琪亚小姐,您醒了?”

废话,我没醒的话,现在看着你囘的囘人是谁啊!你以为我有梦游症啊,话说梦游的人不该也是闭着眼睛的吗?算了,大清老早的实在没心情吐你的槽。

“白哉大哥呢?”嘴上这么问,但是露琪亚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她那比瑞士制造的手表更精准的大哥此时一定已经吃过早餐在前往六番队的路上,现在应该刚经过三番队。

织绪将梳子收好,回答道:“家主大人在后院。”

看吧,就知道他在——后院?露琪亚瞪大了眼睛看着织绪。

“小姐,你的眼睛已经很大了。”织绪面不改色地对露琪亚说。

他站在湖边,一身藏青色,与这秋日的早晨相得益彰。

那片片的银杏叶被吹落入湖中,在湖面上漂着,那些早前就被吹落的叶子因为被吸收了过多的水分而缓缓下沉而去,向着湖底,义无反顾。在这些错落有致的落叶中,悠然得游着条条锦鲤,白色的鱼身上有着斑斑点点血红色的点缀,煞是好看。

“又少了?”露琪亚走到湖边,问道。

“没有。”白哉回答。自从他将一条锦鲤送到十一番队之后,湖里的鱼再未少过。

“那大哥在看什么?”

这次没有回答,露琪亚探身朝湖里看着。很早以前她就疑惑,一般宅院中的人工湖都是极为浅的,水清可见湖底,可是朽木家的这座人工湖却异常的深,一眼看不到底,黑洞囘洞的,就像这座宅子,像是要吞噬居住其中的人的快乐。

太阳从云后探头,照向那深不见底的湖底,突然在湖底出现一闪而过的光亮,露琪亚再向前探些,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被一只手拉住。

“大哥。”

“你想跳湖?”

什么?露琪亚终于回过神来,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确很像要跳湖的样子。意识到这点之后,露琪亚马上退了几步,说:“刚才看到湖底有反光,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湖水。”

就这个?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湖底藏着什么,八成是朽木家的黄金吧,所以才会有反光的吧。

“露琪亚。”白哉突然开口,“三个月前你是不是进了影园?”

“影园?”露琪亚一愣,不带你这么生硬地转换话题的!“那是什么地方?”

白哉在确定了她是真不知道之后,说:“那个种着君影草的园子。”

经白哉这么一说,露琪亚才想起,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从现世带来的一只兔子突然不见了,她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本想去前院找的,但是三浦管家阻止了她,说家主在见客,前院不便去。然后她就去了后院,误打误撞之下进了一个园子。记得当时是提着灯笼进去的,没有人住的样子,但是一切都收拾得井然有序,起初她还以为是当年绯真夫人住过的地方,后来从白哉那夜的回答中才知道是他的姑母所居住的院落。兔子后来还是没有找到,所以也就忘了进过那个园子的事情,白哉现在问起,难道是想训斥她?

“的确有进去过,对不起,大哥。”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白哉转身,“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很难得的,他解释他的行为,虽然语句是平淡的,露琪亚却听出了安慰的成分。

十番队的气氛很诡异,露琪亚刚踏进大门就有这样的感觉。自从桃子去世之后,整个十番队就处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他们那个本就少年老成的队长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孩子的快乐。很多人都说,冬日决战虽已结束,但是对日番谷冬狮郎而言,它一直都没有结束,他的决战是从胜利的那天开始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病美人一般的队长的委托,她现在也不会来这里。比起没有队长的一番队、三番队、五番队和九番队,十番队的压抑更胜一筹。

去找日番谷的话,还不如找松本乱菊来得轻松。

拉住一个队员,问:“松本副队长在吗?”

那个队员指指一间透着浓重酒气的房间,回答说:“还有吉良和修兵两位副队长。”

于是露琪亚只能再问:“日番谷队长呢?”

队员指向另一间房间,说:“在那里,你最好小心点。”

露琪亚推开门,一本书直朝她门面飞来,露琪亚一个闪身,躲过攻击。

“我说了,都给我出去……露琪亚?”

“嗨,日番谷队长。”露琪亚捡起地上的书,书名让她出了一身冷汗——《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

她把书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冬狮郎,她说:“你在研究的可是禁忌。”

日番谷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将这本书放在一边的书堆里。

“日番谷队长,你觉得桃子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吗?”

“别提起桃子!”日番谷突然激动起来,“托蓝染的福,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

“所以你才要研究这个?”露琪亚不带任何情绪地问日番谷,她没办法指责他什么,那种感觉她不曾体会,无法理解。

这次冬狮郎逃避了露琪亚的眼光。“你打算去告发我吗?”

“大哥他已经知道了吗?”

冬狮郎点点头。

“那么我也不会去告发你的。”露琪亚很认真地说,“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接到命令,要与你为敌。”

这个绝对是桃子不愿见到的场景,露琪亚很确定。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总司放下茶杯,露琪亚马上斟满茶,他含笑看着露琪亚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小丫头还显得笨拙,照理说这么多年在朽木家呆下来,贵囘族小姐该有的礼数她应当已习得十成十,可是现在那微有些颤抖的手臂,不甚流畅的茶水倾注的声响,都告诉总司一个事实,白哉压根就没有好好教导这个从流魂街而来的孩子。

一边的白哉自然是看出了总司的想法,当年让露琪亚习茶道,三天就碎了二十六个茶杯、十二个茶樽,如此辉煌的战绩,让他如何还要求她继续学习?于其将她约束在各种贵囘族的优雅活动中,倒不如任其自囘由生长,毕竟比起拿着花茎的露琪亚,他更愿意看到握着斩魄刀的露琪亚,那样的她神采奕奕。

“白哉。”在露琪亚将茶壶放下之后,总司开口,“水晶棺的事情恐怕已经有人知道了。”

水晶棺?这又是什么?露琪亚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白哉,白哉摇头,露琪亚不知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肯定的是,水晶棺的事情直到今天才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总司又喝了一口茶。

白哉看着那平静无澜的湖面,回答道:“它有更好的用处。”

湖面反射着早晨的阳光,金灿灿的晃动着,在露琪亚看来更像是财大气粗的朽木家撒了一把金箔在湖面上,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效果。她真的很想问她的兄长:你确定把黄金放在湖底不会发生反应什么的,以至于湖水中的金含量超标,毒死了湖里的那几条锦鲤?

大后总司走后,露琪亚随兄长来到湖边。

“问吧。”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就好像思春期少女的父亲在面对女儿无休止的责难。

露琪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得到兄长的承诺做到有问必答,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现在她最想问的是——

“水晶棺是什么?”

问题刚问完,露琪亚就被一股力量推进了湖里,顿时她感到了湖水的寒凉,那一刻她决定,以后绝对不在秋天接近这湖。

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露琪亚渐渐冷静下来,从水面地下欣赏湖果然别有一番风味,锦鲤在身边游着,她能感到水波的轻柔。当她将目光聚焦湖底时,她看到的不是一堆黄金,而是一座水晶棺。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无法看清在水晶棺里到底放着什么,就觉得似乎有绿色在里面。

就在露琪亚想往下潜得更深一点时,一只手将她使劲拽出了水面。

“大哥?”

“看到了吗?”说着,白哉把一件温暖的斗篷批在了露琪亚的身上。

露琪亚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里面装的是什么?”

白哉叫来了织绪,吩咐道:“带小姐去洗个热水澡,熬些驱寒的汤药,监督她喝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露琪亚扭着头抗议道。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看,可是你浪费了。”白哉说的理所当然。

现在露琪亚后悔了,也许她该问些比较安全的问题,至少不会被直接推进秋天寒冷的湖水里的问题,比如“大哥以前为什么而研究复活之术”;又比如“大哥和闲院秀臣有什么瓜葛”;再比如“朽木铃兰是怎么去世的”;最后……比如“作为朽木露琪亚,我是否有资格站在大哥你的身边”

如果不是早上的那起意外,她绝对不会迟到,尽管有这么一个好好上司,迟到也不会有什么
严重的后果,但是露琪亚还是觉得迟到是不对的,特别是在听到自家队长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咳嗽声之后,当然那咳嗽的分贝早已盖过了两位三席争着去送药的声响。

露琪亚端起被两位三席遗忘在角落里的汤药,走进浮竹的办公室,将药放在浮竹面前,看着他一口气喝下,最后还不忘意犹未尽地回味一下,这整个过程让她觉得不寒而栗。那苦涩的汤药哪怕加再多的蜂蜜,永远是难喝的,就像今天早上的那碗药,她几乎是在被织绪弄成半昏迷的情况下被灌下的。

浮竹感激地看了一眼露琪亚,如果让门外的两人送药来,他估计要等到这药蒸发完。

“队长。”露琪亚拿起空碗,问道,“找到了吗?”

“还没有。”浮竹将几份报告扔进垃囘圾桶。

露琪亚转身出门。

“朽木。”浮竹叫住了她,“你知道吗,白哉也在找那个时间证人。”

“白哉大哥?”露琪亚惊讶地说,“他怎么会……”

“你觉得呢?”浮竹问道。

我觉得他这么做不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是黑崎一护,但是他是为什么而如此大费周章?露琪亚有一个答案,她也希望是那个答案。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沉默在蔓延,一发不可收拾。在午夜前,京乐总算走了,不过客人不止他一个。

浦原喜助压低了帽子,坐在游廊之上。往日他来拜访朽木家,白哉不过是尽了礼仪上的客套,而且多数情况下都有夜一在场。但是像今天这样,朽木白哉亲自请他来朽木家,并且是在这样的时刻,还真是稀奇。这个冷酷的男子会为了什么事而找他?浦原也猜不透,他既不是闲院秀臣的旧交,也与另四个人毫无瓜葛,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难道……

“浦原。”白哉清冷地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窥觊的。”

这句话解答了浦原的疑惑,果真是为了《翠玉录》,夜一一定是将之前的对话告诉白哉了,毕竟在复活之术的研究界里盛传这块无价之宝就在朽木白哉手上。坊间流传,当年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当权者从亚特兰蒂斯拿来了一块翠绿色的石碑,很多人都推测这个人是大后家的某个人,而大家私底下都认为此人非大后总司莫属。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闲院秀臣得到了《翠玉录》,他进行了尸魂界最接近成功的复活之术,没有人知道结果,最先赶到现场的大后总司对外宣布闲院秀臣失败,而秀臣也在当天就自首认罪,在清点秀臣的研究记录的时候,人们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翠玉录》。在这之后一度曾有人认为根本就不存在这块石碑,但是朽木白哉在半个多世纪前突然失踪,几日后再出现在众人眼中的白哉明显憔悴了不少。于是谣言就慢慢传出,说白哉也进行了复活之术的研究,甚至还有传言说他研究的基础就是《翠玉录》,这块石碑是白哉直接从闲院秀臣手中得到的。这个结论似乎很合情合理,众所周知,朽木白哉是朽木铃兰的侄子,这个朽木家最著名的小姐最疼爱的侄子。不过这一切只是个传说,在小范围里流传的推理故事,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当事人的证实。

“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对《翠玉录》好奇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浦原理所当然地说。

白哉站了起来,问道:“那么为了能够研究《翠玉录》,你会为此付出什么?”

“很多。”

这个答案很模糊。很多,到底有多少,这个“多”又包括了什么?亲情?爱情?友情?梦想?甚至是……生命?为了自己的欲囘望,付出的极限在哪里?白哉闭上了眼睛,他所支付的无法与他所欲求的相比,在古代炼金术的记载中,人为了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与之对等的东西,后人将其简化成了四个字:等价交换。他付出了时间、精力、爱情与梦想,但显然不够,所以他只得到了绝望,漫无天日的绝望。

“浦原。”白哉将眼睛睁开,“也许你听说《翠玉录》在我手中……”

“难道不是吗?”浦原摘下帽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哦,朽木队长。”

那些带着三分真相七分假想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没有去澄清的必要,但是今天他决定说出来。“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翠玉录》不在我手上了。”

“那么也就是说朽木队长并不否认曾经拥有过《翠玉录》咯。”浦原抓囘住了白哉话中的隐藏信息。

白哉没有回答,他继续他的沉默,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到今天这个时候,无论怎样的解释都失去了意义。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流魂街的流言像是燎原的星火,那些窃窃的私语,如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又不知是谁起的头,两个人的斗殴引来了维持秩序的死神,在一片混乱中,死神不慎刺伤了平民,于是流言有了实证。

这起死神伤平民事件由七番队调查,可是调查从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当时斗殴的人行踪不明,就连那个死神也是查无此人,似乎这起事件更像是编造的。

询问的展开也十分艰难,流魂街的居民不相信死神,也仇视死神,自然是不会提供任何信息,从微服的死神那里收集来的情报证实了最初的猜测,作为流言实证的事件其本身就是个流言,但是此时已经太晚了,流魂街的局势正在脱离死神们的掌握。

“秀臣,你到底在想什么?”留目十兵卫解下斗篷,对站在山崖上吹风的闲院秀臣这样说道。

秀臣转过身,说:“我?我现在只想一件事。”

“那为什么再次把流魂街的无辜人卷入其中?”作为王赐姓氏家族的后裔,他的家族世代为官,他虽然早早便表示对政事不感兴趣,但是自小的耳濡目染使他本能地为流魂街的居民担忧。

秀臣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他看着十兵卫的眼睛回答说:“十兵卫,如果我说今天流魂街的混乱不是我造成的,你会相信吗?”

直视着秀臣,十兵卫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到犹豫与懊悔。“我相信你。”

“是因为铃兰才相信我的吧。”

“你没有欺骗我的理由。”十兵卫如是说道。

秀臣笑了,他有太多欺骗十兵卫的理由了,其中有一条就是——因为他是留目十兵卫。

“秀臣。”十兵卫说,“是谁放了你?”

是谁?这个问题白哉也曾问过,但是他没有回答。今天十兵卫再问,他依旧不想回答,他知道放走他的人存在着怎样的私心,他也知道如果在还不是把一切说出来的时候,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还没有得到回报,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没有回答,十兵卫披上斗篷,离开山崖,风在他耳边低语,可是他早已听不见了,自从那个下着雨的清晨消息传来之后,他就再也听不见风的声音,在他耳里的只有不停重复的誓言,以及他内心的哭泣。

面前放着两张泛黄了的宣纸,年代古旧,岁月斑驳,黑色的墨汁却依旧如昨日般鲜明,字字撰写着那些业已远去的情怀与故事。

露琪亚走进书房,端坐在白哉的面前,看到了不知被谁书写在这两张满是风霜的纸的诗。

在白哉左手边的大约是一位男性所写,字体苍劲,笔触深沉:

盈盈幽香化和风,
浩然白玉似雪瓷。
如约而至岁岁开,
吾将铃兰比此花。

而右手边的显然是对答的诗句,出自女子之手,娴静安宁,却透着坚毅:

馨郁兰香断和风,
玉绸翠纹胜雪瓷。
花开此季终谢去,
愿为君影长相随。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两首诗的作者恐怕就是闲院秀臣和朽木铃兰。如此的爱恋借由一株在五月花开的植物来传达,可惜,他们的爱情也如这花期不长的植物一般,过早地便凋谢了。

“铃兰小姐的对诗……”

“怎么了?”白哉也甚为惊讶,以露琪亚对古典文学的理解,她对姑母的诗句会有怎样的理解?

露琪亚伸出手,指着最后一个字,说:“这个字不好,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将‘随’字改为‘伴’字。”

“何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低头看着姑母的字迹,当年她写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的呢?仅仅是一个字的差异,就已经将两个朽木家的小姐区分开来,可是就是这种区分也带着相似的成分。她们是这首诗的两个不同侧面。很久以前,当他的父亲在整理姑母的遗物发现这两首诗时,也曾说过,姑母对诗的最后一字还需斟酌,那个时候的他如何也想不出“随”字到底差在哪里。今天被露琪亚指出,才发现,原来一个字真的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那是因为光明在身后,当迎着阳光的时候,影子永远在自己的身后,看不见。作为影子追随着本体,却不被本体所见,需要转头才能看到,转身的距离,有时可以很遥远,身后的凝望,有时可以很绝望。还不如让光明从身侧照来,在眼睛的余光里就可以看到影子,她一直在那里,在本体的身边陪伴。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白哉取过一张白纸,在纸上慎重地写上“伴”字,边写边想起年少时,父亲手把手教他写这个字时所说的话:“人字旁加个半,原是人人都只是一半,于是才要另一个一半来相伴。”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姑母正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白哉,在她的身后,是一片开得正灿烂的君影草。

“姑母的诗句不便修改,但是我认为‘伴’字确比‘随’字更好。”白哉将写好的字递给露琪亚,露琪亚郑重地接过,然后起身,走出书房。

“露琪亚。”白哉叫住正要关门的露琪亚,“这几日就不要去流魂街了。”

“是,大哥。”

雨下得很大,天空是阴霾的色彩,就连这个世界都被这雨冲刷去了颜色,只剩下黑与白的融合。

土地是灰色的,被雨浸囘润成了黑色,山本是绿色的,却被雨雾笼罩成了灰色,面前站着身着黑色死霸装的死神,他们看到跟在祖父身后的他便让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在通道的那头,这个黑白世界终于有了色调。他认出那是姑母常穿的绿色和服,绿色被大片的鲜红所覆盖。他随祖父走到他敬爱的姑母面前,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远处飞奔而来一个人,他拨开层层的人墙,跪在姑母残缺的尸体面前,然后搂着这具没有生命的躯体。他的身上沾染上了姑母的鲜血,他的脸上有着悲痛的泪水,虽然雨一直在下,但是白哉却分辨出了他的眼泪。这个男人他认识,不光认识,而且是那样的熟悉。他会在影园与姑母下棋赏花,而姑母在他身边时总是快乐与幸福的。

回家之后,父亲带他进影园,将姑母往日珍藏一一取出,然后命人将影园封起,从此以后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在父亲去世之后,祖父才重新开放了影园,可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这座偏远的院落终于还是被朽木家所遗忘。可是他没有忘,没有忘记姑母的凄美爱情。

“白哉。”那个姑母所爱的男子在他面前说道,“我会让铃兰回来的。”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去实践他的疯狂,年少的白哉当时不懂他的执着,不懂他的痛苦,只是静静地侍候着姑母留下的一片君影草,因为他相信,那个男子会将姑母带回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终于知道逝去的便不会再回来,就在他思忖着是否将那片君影草连根拔去,种上红梅时,曾经向他许下诺言的男子因触犯尸魂界的法典被囚禁。

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君影草除去,任由它们生长,影园也渐渐荒芜,杂草丛生。可是,当他自己经历了那个男子的痛苦之后,他诧异地发现,自己走上了和他一样的道路。

影园的那些铃兰不是为了姑母而打理,是为了他自己,白哉一直都知道,就好像大后总司留给他的话一样,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忏悔他所做过的事情,那片铃兰就是凌迟的利刃。

大后总司从睡梦中醒来,走出存菊斋,月色下的世界显得出奇的安静,他拉了拉外衣,在他的眼里出现了难有的担忧。

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站在他的身边,整个人隐在暗处。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好。”女子回答。

大后点点头,说:“要小心,周围有很多人想要出手。”

“我会的。”女子默默退下。

要小心啊,这是一个救赎的机会,能够救赎白哉,同时也救赎他所重视的皇族的荣誉。


楼主:迷路的sophia  时间:2020-05-21 23:59:24

白哉默默看了夜一一眼,说:“那几个人,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会做这件事?”

“都不可能,但现在都有可能。”夜一终于将她布满烟灰的脸清理干净了。

“也许是我们自己人。”白哉若有所思地说。

这个说法很新鲜,如果是自己人的话,那么这个人起码要知道650多年前的事情。这样算下来的话,嫌疑人还是有几个的。

“白哉小弟。”夜一问,“难道除了三阶堂,死神这边还有人投靠了秀臣?”

白哉望向远处冲天的火光,说:“说不定不是投靠,而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放出闲院秀臣,打开尸魂界的潘多拉魔盒,煽动流魂街的暴囘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翠玉录》。白哉的眉头皱了起来,对于一般人而言,《翠玉录》顶多是快成色不错的翡翠石碑,用来作为装饰还嫌太过笨重,但是对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翠玉录》就是无上的宝物。如果真是有人在觊觎这块石碑,那么至少说明尸魂界有人在进行复活之术的研究,甚至这个人还尝试过复活之术。从现有的情况来分析,似乎日番谷冬狮郎有这个嫌疑,不过越来越多的人表露出对《翠玉录》的兴趣,比如说浦原喜助。

火光渐渐熄灭,世界也归于囘宁静,但是曾经的动囘乱是无法磨灭的痕迹,那烧焦的味道还在扩散。

“家主大人。”织绪在白哉身边站定。

这个侍女在朽木家的时日甚至比他还长,当年出于对她的尊重,允许她在朽木家终老,不必伺候任何一位朽木家的人。绯真嫁进朽木家的时候,织绪主动要求搬去别院,看守那座难得有人的园子。露琪亚成为朽木家的小姐后,他特地去别院请来织绪,原本是希望让她教导露琪亚贵囘族小姐的礼仪,可是后来却偏离了初衷。

“小姐睡下了?”

“是的。”织绪回答。

白哉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最近要注意小姐周围的人。”

“家主是在担心什么吗?”织绪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安。

“织绪,历史是会重演的。”白哉心头的不祥之感最近越来越迫近。

“那么家主希望我做什么?”

白哉面对着织绪站着,一如许多年前还是个少年时的日子。“如果她问起以前的事情,你无
须顾忌什么。”

“就连……”

“无论她想知道什么。”白哉走进卧房。他无法开口,无法将过去的伤疤揭起,害怕将那个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露琪亚的面前,那个胆怯、自私、任性、冲动的自己是就连他也不愿回首的往事。但是她想知道,既然无法亲口告诉她,那么也只能借他人之口了。


楼主:迷路的sophia

字数:43013

帖子分类:白露

发表时间:2012-10-28 20:35:00

更新时间:2020-05-21 23:59:24

评论数: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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