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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千相遇的世界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二零一八年六月,我拉开窗帘,阳光闯了进来,将一夜的黑暗全部赶跑了,接着推开窗户,空气飞进了我的鼻腔里,再到了肺部,最后从嘴巴吐出来。阳光,斜斜地冲到了眼前,我那高瘦的身体挡住了他们一部分进入房间里面。
六月份的早晨不是很炎热,再加上旁边的果植给我的第一口清爽,我感到毛孔全部被打开,一动不动地感受着夏天难得地畅快。倒不是说我不常早起,只是很少那么早起床罢了,稍微回想一下,高中三年每一天的厚重压在我每一个夜晚,像昨晚那样十点睡觉根本就是妄想,至于具体到厚重在哪,也无法明说,我稀里糊涂地过着,一天抗拒一天妥协那样子过着,清晨的发愤图强坚持到午休完毕的清醒也随着完结,三年,基本如此。
有时看着外面的鸟呀,蝴蝶呀,这些飞行物种,我就想什么时候可以跟外面的飞翔物种一样,自由张开翅膀,沐浴阳光,冲向高空,那样子甚不是美哉?昨天刚刚结束完高考,是否代表自由的生活跟我接轨了呢?!
决定将自己打扮得干净一点,幻想自己是一个舞蹈者,就是上舞台前,为观众跟评委精心准备的一身装扮,今天是我舞蹈生涯最后的一场演出,我走上舞台,对着台下鞠躬,然后轻轻地踮起脚尖,随着节奏,舞了起来……
伴随着清晨的万物之音,沉溺于舞台的幻想中。待目光再次驻足在窗前时,树上多了一群从未谋面的邻居,以往很少看见成群的鸟儿在外面的树上栖息,并在上面筑巢。想起今天早起的原因,不免苦笑一番:“喂!你们这群家伙,今天刚刚搬家过来,就把我这个邻居吵醒了,真的不是特别厚道啊!”他们叽叽喳喳地回应着我,仔细聆听,倒是真有几分责怪的意思,是在怪我没有给你们观礼么?
“十分抱歉,您们的作息时间跟我们人大大不同,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我略作歉意,对着邻居的新家轻轻点头。
他们继续说着鸟语,音调渐渐地转为欢快。“好的好的,谢谢您们的原谅!十分感谢!”我轻轻挥了挥手,将眼光收了回来。
正当想看看现在是什么良辰吉日的时候,墙上的时钟便“咚咚咚”地告诉我,现在也不过才五点三十分,仍可以在睡一觉。我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这个美好的提议也是不错,张开双臂轻轻地叫唤了一下,如果能大声喊一下,肯定不再有困意了!可惜周围都是住宅区,不能叫唤得那么大声,倒也好不自在,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住在静谧些的地方呢?并没有思索出明确的答案。可能还得许久,可能在不久之后……
太阳先生此时也表达了他的建议,并不同意时钟小姐的观点,且不等我回答自己的意见,就用力地掰开我的眼睛,这一下子,睡意倒是真的完全都没了!我稍微站直一会,对太阳先生道谢,再低头巡视这些陪伴许多时光的事物,书架上的书本,堆在一旁的试卷等,密密麻麻,上面确实残留我的笔记,可怕!短短三年竟然书写了这么多些文字,还携带了各自文体,插画,那时候的自己宛如一个艺术家。
我想,把这些埋在树下,若是不腐烂,兴许将来会被人挖出来,当成宝贝!回想自己的读书考试生涯,每天书写了那么多些东西,成绩还不算名列前茅,每次都稳定在一个不温不火的排名上,各种竞赛也不曾参加。最可悲的是,别人的青春都有相对的恋爱经历,而我!连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都没有。关于这点,如果我不是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的话,不说别,连我自己都会怀疑我的性取向是否正常!课堂上终日不是在研究画作就是研究书法,再不济就上睡一觉,认真听老师传授知识也能睡着,特别是越到重点部分,最会迷糊,就算是狠心地打自己两下,也只能维持几秒清醒。关于这个现象,我也琢磨不透算是何种能力。唯独看自己喜欢的书籍,才不会犯困,大都却是不符合现状该看的书。例如小说,文学作品,连最枯燥的金融书籍也是可以看得入迷,就连被任课老师从我手里夺走后,还能维持一下思考的姿势。以上这种,自己经历估计上个二本也够呛,不过我知根知底,上什么学校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过自己的生活罢了,至于什么学历差异,知识涵养,寻找工作的便利程度等,对我来说,也就那样吧。
关上窗户,走到镜子面前,不免好奇,本身也长得不算丑态吧,怎么就没有电影中的起伏情节,就算是给我安排一个表白失败的对象也好,体会单相思的感觉也可以呀!不能太过于平静吧……洗漱完毕,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做了一组拉伸,流了一点点汗,感到口干,便拿起牛奶一饮而尽。拿起手机,划开网易云音乐软件,打开私人FM,便自动给我播放了一首歌,名字叫起风了,甚是有趣!现在是夏天吧,也没啥风的早上,秋天才会起风不是么?点了一下喜欢,看到了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在描述对爱情之感想,我认真听了一会,倒没听出来是关于感情的味道,只是觉得,如果在快到秋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自己坐在车上,放这一首歌,在我耳边环绕的场景,倒挺棒!我打下评论:网评听的是恋爱,我听的是离家!放下手机,我心情愉悦了许多。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仔细回想高中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情感之外的东西都已在昨日打包带走了,一切都跟剧情安排好一样,顺畅到感觉不真实,今天再次回到学校的感觉跟第一次踏入的感觉一样,送走分别又迎来分别,我开始想象到了学校会发生些什么,会不会像之前的毕业的经历一样,在一个容纳4.50个人的小教室里,随着演讲的结尾,四周开始弥漫一股悲伤的气息,慢慢的整个年级段都开始了,也是一个夏天,我的班主任的声泪俱下带动了许多人,女孩子大都睁着泪汪汪的眼珠子,我倒也想哭一下,眼泪都凝集在眼角了,心中确实非常伤感,但硬是没有哭出来。之前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要把这种场合弄得如此沉重,现在兴许是理解了,每个人的每一次的分别,有可能也是再也不见,即便是久别重逢,那个人跟当初也不一样了吧!这是我所理解的,准确不准确不知道了,反正应该差不多吧。

初中我就明白了自己不能干什么,演员肯定做不了的,连哭都哭不出来,肯定也不能表演戏剧的,配角也不行,容易跳戏!摆设物还能演一下,如果导演没喊停的话,一定连中午的盒饭都可以叫少一份,但我又不喜欢演一棵树,起码要给我一句台词吧!对了,树也有台词!狂风吹起的时候,树的台词倒是不止一句,可是现在确实也没风......

到了七点整,我骑上摩托车,在大道开着,要不是路中间有个集市,路程又短,我肯定可以像个追风少年一样,与风作伴,任由他们在我耳边轻吟诵。

来到校园大门口,欢笑着对保安大叔们道早,再来到第一任校长的雕像前,轻轻弯腰,起身的时候,他好像对我笑来着,一位长相和蔼,文轩涵养显现于脸上的老人家。回到班级,我便收拾起欢笑,安静地呆坐着,仍听他们讨论着成绩与暑期安排,没坐一会,老师便下达了去往礼堂的指令,今天我还是一名高中生学生,明天就不是了。

我把椅子放在地上,安坐在礼堂中,仔细倾听着舞台上,校长对我的最后一番演讲,由于吵杂声过大,前面的话基本传不到我的耳边,幸好到了收尾阶段,大家安静了许多,我才有幸能听到这一番祝福。“到此今天,我与诸位老师对你们的教导,自此结束,没有别的建议了,祝各位在一切安好,展翅高飞!”这位年迈的老人,说毕,给我们弯了下腰,一时我深感愧疚,毕竟是很少听从他的训教,有可能连一句都没听,不过最后这一番我还是听了下去,并且用心得记住了,说到我的内心,确实蛮想飞,无论将来是变成小麻雀也好,秃鹰也好,能飞就行。

完毕也是很枯燥的同学聚会,其实我倒不是很想去,但是要走的时候,被邻座拉着前往。高中三年,我没喜欢的姑娘,没很好的成绩,没有出众的特长,不过幸好还能结交到个朋友,倒也不算很遗憾吧?拉着我的人叫陈民秀,是长得很秀气,符合他的名字,长得连我这个男孩子都觉得秀气,女孩子肯定不会放过的!高中阶段被我所知就谈了4个女朋友,每一段都嘶声裂肺!不过每隔几天便能告诉我,又重新爱上哪位姑娘,并决定与人家齐心努力,共创美好未来,一般我都是应和点头,然后继续睡觉去了。

民秀与我实在是有缘并且兴趣也是大都一致,除了感情方面不一样,我们都喜欢站在阳台看着远处,静静的看着,看着房子、树木、云朵,世间万物,在那刻,这些美好的事物都被我们收录起来,装在脑子里面,它们安静的站着,躺着,没有想去往更高地方的打算......

·我们来到位于高中附件的一所kTV,其实人不大很多,来得也都是各群各队,大家有各自的小圈子,以缅怀高中情感而来到这里,我是觉得高中的情感没有多大份量,因为我们都是在各自的世界里面努力挣扎。今天过后,大部分人各自启程,此站不过是大型中转站之一,买好下一站的车票,我们都得分别,有的人挥挥手,有的人头也不回。

·我进房扫视一圈,有些疑惑,兴许是很多人今天没有穿校服,我眼熟许多人但又没多大印象,今天竟然觉得好看的女孩子多了很多,之前竟然没有发现到!民秀跟我不同,他来到之后能辗转各个小圈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以前我还以为他只喜欢融入异性情感之中。

我找了个靠右的地方坐下,拿起一罐啤酒轻轻抿了一口,我最喜欢的还是高浓度酒,比如伏特加,BLACK LABEL这一类的酒,即时你只是抿一小口,它也能让你体会到,切切实实的感受,至于啤酒相比较之,还是不够分量,白酒也是少喝,实在呛口。

一边将酒送到自己口中,一边想大学的具体意义是什么呢,其实也不知晓得自己去往大学有何实际上的真正意义,如果是为了将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那这个意义对我来说实在太过贬低自己,我在十八到二十几岁这个年纪,应该活得虚拟化一点吧,这些现实因素让我想逃离,这些东西压了许多人,许多年。也压住我的翅膀,想飞就不考虑这些,但是要飞也离不开这些,至于是不是能飞,能飞往何处,也是一大头疼问题,这些想法倒不是能跟别人攀谈的,现实基于一切,钱也是基于一切,跟别人聊这个,客气的表面会夸赞你一番,直接的人只会乐乐的笑着。但如果都为这些操劳一生的话,我不大喜欢,那还不如变成一棵树,静静等着风让我摇摆。天天想着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就好了。我双手卧在脑后,闭上眼睛,歌声也渐渐小了,周围开始变得安静,眼前的人影也渐渐稀疏,离我越来越远。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聚会结束之后,我跟民秀来到河岸边,这个我们经常关顾的地方,人很少,正对的眼前也没有很高大的障碍物,能让我们两个人的内心趋于平静,。

“接下来打算干吗”民秀坐在河堤上,转过头问我。

“看书吧,倒没觉得此刻自己更加轻松。”其实我自己知道,只是短暂的轻松,想飞的我只不过是从一条满是泥泞的路跨越到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可是有两个月时间哎,别老是看书了,看傻了怎么办!听我的,不如去看看某处从来没看过的场景,找份暑期工打打也不错?”

“也可以,攒点积蓄,说不定到时候的学校附件,会有适合我一个人租住的地方,确实很想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你有什么好推荐么?”

“早打听好了,我给你找了一家小酒馆吧,叫Life seven day,是我跟哥哥经常去喝酒的地方,再加上与老板还算熟悉,之前询问过了,有要招工的打算,老板是个喜欢听钢琴曲,喝威士忌,年龄大概在三十几岁的幽默中年人,我想你应该很会喜欢,那里环境氛围也是不错,一个很舒服的地方,怎么样?”不顾我诧异的眼神,民秀便伸出手掏向我的口袋。

“谢谢了兄弟!”我拍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给他。“那你是怎么打算?不陪我一起?”

民秀接过香烟,吸了一口。摊开手,苦笑了一声说:“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大概听从家里人安排,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家里安排我去国外留学了已经!”

“那也是不错呀,如你说的一样,尝试新鲜事物!”此刻我说不出什么特别美好的话,没想到分别的时候来得飞快,说完两人都静谧了好一会。

我盯着过去的飞鸟,从我们面前划过,向着天空飞去,看了许久。民秀又点了一根香烟,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河面,狠狠地吸了一口,将烟雾从鼻孔呼了出来。

“确实,毕竟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不过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上次我那个女朋友还问我,你是不是同性恋呢?劝我别被你带偏。哈哈哈,我当是忍着笑,一脸严肃的答应她。”民秀笑了一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此刻已经不能再对之前的话题探究下去了,我也是接过明秀的话说。“这也难怪,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的!今天起床的时候,居然会感慨自己为什么没女孩子可以喜欢的想法,不过,你得教教我,我感觉很难,毕竟,没遇见过啊!”

“简单,你只要学会倾听即可?”民秀站了起来,将自己挡在阳光面前,光从他的后脑勺绕了一圈,俨然一副电影里面的神佛一样,只不过他拍拍屁股的样子让我从想象中脱逃出来。

“去去去,装什么大神,别挡着我晒太阳,快坐下来好好说说,什么叫倾听即可?”我用力地拽着他的腿,将他拉坐在我的身边。

“对,倾听即可,就是在追求女孩子的时候,多让她开口跟你讲事情,别着急说自己想说的,然后处理感情问题,小事就哄,但如果是类似观念不和,那就得狠一点了。最后吧!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别犹豫,但千万也得考虑现实因素。其实也算是很轻松的这东西,不用想得那么沉重。”说完,民秀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吧,遇到了再说!”我挥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点了第二根香烟,吞吐起来。

大概快六点的时候,开始起风了,吹着河面的太阳倒影不断后退,我们嬉闹完,便坐着,再也没有说话,此刻,我觉得我跟民秀都长着翅膀。

第二天傍晚,我送别了民秀,预料之外的快,不免感慨民秀家人的办事能力,这次倒没有说什么煽情话,毕竟我们都不擅长。

我振作笑脸,倒不免损一番。

他说他回国的时候争取带个外国女朋友给我看看。我祝福他顺便把孩子带回来,毕竟他生的混血小孩会长什么样子我确实好奇。

我们相对一笑,挥手而别。其实都知道,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何时,同窗之谊也好,昔日恋人也好,家乡的四墙八顶都好,统统随着着那辆飞机冲到太阳里面,有人说:太阳里面肯定是天国,如果真是天国,我也挺想冲进去……

回程,我坐在出租车上。半路的时候,突然想打开窗。正好外面的风钻了进来,此时是六月,难得碰见的微风,轻轻地抚摸我。告别了以往,我竟然也没有想象的兴奋,记得曾经很多个夜晚,我嚎啕大叫着,挣扎着,哭诉着这些煎熬的日子,可是此刻这些已经全部远离了,为什么并没有想象的感觉呢?

慢慢的我闭上眼睛,吹着微风,心里想。这6月的风肯定不如8月的风,一个吹着送别,一个带来新聚。很多未曾去过的地方,包括今天的场景,都能给我带来一种熟悉感,但我之前确实没有送别过别人。如果一定要我解释一番的话,想必这些就是我前世生活的地方和经历的事物。许多年以前,我在这里,有个家、有父母、有老婆、有孩子、有挚友、有一亩田地。晨起去田地,耕作黄昏便回来与家人团聚,不必想其他,一日重复一日,想来也是特别惬意。挥开这些乱七八糟想法,关上车窗,我便沉沉睡去。

与民秀分别的第二日傍晚,我来到了他说的地方。“Life seven day”,招牌上的Life是黑色,而seven是绿色,day是黄色,倒是很有趣味。进门,我走到吧台处,里面是一位中年男子,叼着根烟,两只手擦着酒杯,长得挺像一般电影里面,坐在办公室的上司。

我上前询问:“你好,老板。我叫张大千,陈民秀介绍来的。”

“噢噢,小陈介绍来的吧,他可真有效率,来来,请坐。”他伸手示意着。

“来点?”他拿起一瓶满是英文字母的酒对我晃了一下。

“一点点即可,酒量不是特别好。”我回道。

“嗯嗯,好,我也就长话短说吧!我叫陈兵,平常叫我兵哥就行,张大千对吧,我这里平常晚上8点上班,没有重活累活,桌子也就这几张。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平常来客人,你就主动上去问喝什酒水么,然后给他搬上去。客人走了,把桌子收拾干净就行,没人的时候就可以随意一点。工资呢是月结,一个月两千五,一个月基本都有四天休假。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今晚就可以上班,因为今天是周六,会忙碌一点,我也正缺人呢!”陈兵说毕,转过身来,把装着四分之一量的酒杯递给了我,又点了一根烟,正面的看着我。

我接起喝了一口,酒顺着我的喉咙爬了下去,在胃里形成某种化学反应,接着立马涌上一股很火热的气息,我皱了一下眉头,将这股气从嘴巴呼出,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回答说:“没问题的,今天并没有安排什么事情,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干活。”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是不是觉得很呛!虽说这款酒比较烈,但这可是我的心头好!哈哈哈,小伙子啊!看来你真不大经常喝酒。男人嘛,得练呀!看明秀那小子,之前倒是很常来,酒量也是很好,有空也多喊他过来.......”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吟笑着说。

“确实很呛,不过我也喜欢。”说罢,我便一口喝完手中的酒,至于民秀,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这喝酒了,不过这话我倒没有说出来。

“嗯.......不错!不过现在还早,工作不用着急,既然你也没啥事的话,介不介意看看我这物件!”他走出吧台,去到一个房间。“我给你听听我新寻到的宝贝,听完告诉我有什么感觉。”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接着他从房间走出来,两只手轻轻拿着一张包裹着黑布的圆盘,眼睛紧紧的盯住,给我感觉应该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揭开黑布……是一张唱片,我眼睛也紧紧跟了过去,从小到大没见过的稀罕玩意,此刻我也是浑身起劲,走过去靠近看着。

“这种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不过这种音律给我带来的感觉,是现在这些新潮比不了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光滑的唱片放到右边的唱片机。按理说,这些应该是很老旧的物件,可是看起来跟崭新的一般。看着他把唱针慢慢放下。一股安宁而澎湃的音乐慢慢从唱片机流出,此刻,我竟出奇地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唱片机飘出来一样,没等我看清是什么东西,它们就冲到耳朵里面。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东西飘了出来,渐渐的,房间里面除了那台唱片机,其他所有东西都被,那些东西占满了,我也是整个人被那些东西占领了,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时而让我所处在大街上,看着街头乐手的极力弹奏,时而让我飞向远方,在峻峭的山谷游荡……

结束的时候,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一下是哪个乐队的曲目,老板就已经上前,两指轻轻捏开唱针,再慢慢的把唱片重新装回黑袋中,眼神中还能看出来仍在弥留刚刚的场景。

“是甲壳虫乐队的,你们可能很少听过,不过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听得感觉,现在还记得,是我一个叔叔带回来的一张CD,当时那个感觉就像我很想喝酒,然后到处找酒,突然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像地震一样,一块一块破碎,然后消失。我竟然没有掉下去,紧随着天空被什么东西破开,原来是一只酒瓶,它破开一个口子,有什么液体倾倒了出来,洒满我全身,竟然是酒,我最喜欢的酒!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吞着,最后喝醉了,漂浮在酒海上面。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嗯……这个比喻很奇怪吧?”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刚刚重新坐上椅子的老板便说。

“你看来我肯定是个怪人吧!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流行的东西,见怪哈!”

“不不不,我没那么认为!倒是我得十分感谢您,能与我分享此等美妙的东西!我很喜欢,特别喜欢!您这个比喻想来也是最符合的,不过我倒没有大醉一场,体会的感觉只能用奇妙形容,找机会我一定会试试大醉一场!”我连忙说着,语气也是十分急促,体会新鲜事物本就不可多得,何况还能有机会去体会这种了奇妙的感觉,此刻心理对民秀更加佩服起来,所结识的人广而优秀。

正式上班了,我站在吧台,一直在擦拭着酒杯,一项简单又繁琐的工作,但必须保证干净,这是老板对我的第一个要求。双手触摸着精致透明的酒杯,透过去一看,对面是一个放大的世界,模糊不清却与现实世界相差无几,一想到这里面是装载着令人头昏脑胀的东西,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但喝了这里面的东西,我们也被放大了,所以才会昏昏沉沉。

到了晚上九点出头,我在整理场地的桌椅的时候。有两人推门而入,起初我还以为是今夜的第一波客人,本想上去迎接。但是看他们娴熟地推开大门后,一个径直走向了厨房。另外的一位女士,居然走向吧台,拿起桌上的广告服利索地套在身上,广告服上面写着青岛啤酒,那是一位大概二三十岁的女士,注意到了我疑惑的眼神,便微笑着对我示意,走到我面前说。

“你好呀!怎么称呼呀?”说完她便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我叫张大千,您呢?”我右手擦了一下裤腿,便握了上去,轻轻挥动了几下。

“呵呵!不要叫您!都把我叫老了,你呀就叫我韵姐就好啦,以后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应该亲近一点。”她嗔笑着说。“要是有客人来的话,不知道喝什么,你就喊我来,知道吗?”

“没问题的!”可能是青岛啤酒最近有什么活动,我倒不明白这条围裙是什么意思,不过一想到初来乍到,别人说啥我照办即可,便满口答应下来,接着低下头继续擦着桌子。

第一桌客人是在十点十分的时候到来的,两男两女,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待他们坐下,我便走了过去。

“你们好,欢迎光临本店,这是我们这边的酒水单,你们看一下需要喝点什么?”说完,我便将酒水单递了过去。

“百威吧,先来一打,谢谢噢!”开口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小哥,看起来有几分酷似某个明星,什么明星我倒也忘记了,他随意地翻了几下,便将酒水单放在了一旁,显然是经常喝酒的熟客。

“好的,稍等。”我走向吧台,拿了十二只百威,放在了冰桶,便送了过去,第一次面对客人,出奇地顺畅跟简短。

渐渐的人流也开始多了起来,放的歌曲也随之调换,记得老板跟我说过,每个时间所放的音乐也是有讲究的,开场的时候应该放那种轻松点的音乐,人一多起来,气氛开始躁动,就要随之更改,结束的时候就返回情感细腻的,偶尔调音的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要上去操作一番。倒也确实如此,我想如果我喝得上头,给我听那种很安静的曲目,也是很快便会睡着了吧。

容不得我思索,听到客人呼唤,我走了过去,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往返于吧台跟客桌之间……

十二点多的时候,全场满座,客人渐渐安稳下来,也暂时不会走了。我闲坐在吧台的椅子上,老板给我发了一根香烟,我接过,道了一声谢谢,抽了起来。眯着眼看着周围的人群,年轻的顾客呐喊声会稍微大一些,像是这种行为可以全力表现自己,顺便给自己增加魅力。还有一桌七八人都是男孩子,时而碰杯,时而拥抱在一起,嘴里喊着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时而向身边的人吐露心声,听上去大概跟我一样,是应急高中毕业生吧!走过去仔细一听,好像是说些什么:可惜没有追上自己喜欢的姑娘……我顿时倍感兴趣,把注意力都集中过去。一个上衣是灰色短袖,头发是被修剪的很精练的男孩子,正搂着他左边的人,是哭还是笑我倒看不清楚了,声音也渐渐被覆盖了。我虽然挺想知道,但也不好走过去跟他探讨一番!毕竟我确实没啥可以跟他交换的经历。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年龄稍微大些的顾客是三三两两的待在一桌,倒没见过很多年龄大的人围在一起,大声叫唤着,哪个姑娘是我的青春。应该也大都忘记了自己当年喜欢的姑娘了吧。我想成年人的世界可能并不需要那种肆意的呐喊,单纯地嘶吼想毕发泄不了,或者是已经不习惯再诉说这些。印象中,大人们的世界好像都很少在怀念,只顾着忙活赚钱的生计,想来也不是不想怀念,只是没有时间吧,真正得空的时候,叫上几个老友,一起喝点小酒,这种就是极其难得的机会吧!

突然想起一句话,是某个不知名作家说的:把过去的东西写下来,再丢到焚烧炉里面,不断加火,待到烧成灰烬,就取出来,往某个地方一扔,大概就可以把它当做从来没有出现。的确,怀念的滋味也不是当初那种感觉了。回过神来一看,那个灰色短袖的男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我很想跑过去对那个灰色短袖的男孩子说:“嘿!别怀念,等我造部时光机,带你回去重新追求那个女孩子一遍吧!”不过我不敢真说出来,毕竟人家现在嚎啕大哭,而且重新追求一次也不是百分百能得到吧!再说了,我哪会造时光机呢!所以建议您还是换个喜欢的对象吧……

“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后面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老板说的话,他从吧台走了出来,在我旁边坐下,手里还拿着一杯应该装着是威士忌的酒,那慢悠悠的步伐,如同李白在大殿上喝酒吟诗一样,在这种环境下,这样子的人,真的应征了民秀那句,是个奇怪的人。

“其实开这个酒馆不是为了挣钱,但为什么要开呢,记得我人生第一次喝醉的时候,也是因为失恋吧,当初就是这种氛围下我跟一个陌生人哭了一晚上,感觉就是在这里一样,很多人可以轻松卸下伪装,把最原本的一面还原出来,向不认识的人吐槽心声。这里的人看起来比较真实,喝醉的人大都会说真话,就没有那么多欺骗!可以说是为了这些,才开起这家小店。每个人经历都不一样,故事也不一样,每个夜晚,我待在这里,扮演着倾听者,见证者,来这里的人,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不说。就是这样子,简单!畅快呀!”老板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哈哈大笑地拍了我的肩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拍人肩膀呢?

“是吧?!其实有点让您见笑,我一直以来都是很枯燥的人,情绪上更是少有什么波动,但是您所说的这些,我这几天也确实感受到了,真的不错!它们给我带来了真实的感觉。对!就是真实!”我说完,借故走向吧台拿杯子,再给自己倒了半杯水,着实有些口渴了。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不会觉得枯燥了,可想过待几天?”

“应该……待到该走的时候吧!我喜欢这里,喜欢您说的感觉,倒想尽可能待久点。”我踌躇了一会,便慢慢说道,其实去哪也都一样吧,不过终究不属于这里。

“哈哈哈,那好!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等到最后一桌客人走后,就把这些整理收拾一下,然后关门就行。”老板把剩下的酒一口喝掉,把酒杯放到吧台,就向大门走去了。

我目送完老板离开,把东西收拾完,便接着等待,等待他们都离开……

暑期的白天倒也没啥事情做,起床便已经临近中午了,吃完午饭空闲的话还能读会书,唯独这个爱好我坚持了许久,倒没有特定喜欢哪一类的书,觉得合适便看。随手拿起刚刚送来的快递,一打开,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封面是极简的风格,缠着围巾的男人在树林里面走着,看起来应该是在凛冬的时节。这本被解释为“半”青春恋爱小说,起初也是好奇读者对此书的评价才买来。

之前倒也看过村上先生的小说,有且听风吟、海边的卡夫卡、1Q84等。挪威是同一期买来的,但一直没有时间去翻阅此书,阅读村上先生的作品还是需要带着思维推车的,一边看一边碾压,而且还必须在一段时间内读完。不然,例如1Q84就好,我在一段时间没有重新阅读就已经完全看不下去看,较为遗憾!

挪威的译序也是很有趣,林少华先生称此书是村上先生最有名的小说,也是最容易看和写实的一本书,我带着浓厚的好奇心,翻开篇章看了起来,且时不时喝上一口带着夏天炎热的浓茶,偶尔还被烫到舌头。

下午的时间悄然过去,在我的现实世界中,我完全沉浸在“森林”里面,若此时被教导过我的老师看到此时读书的状态,肯定发自本心夸赞我几番……待到我将此书闭合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仍然无法将自己钻进书中的思绪拉扯回来,其中唯美的描写画面,让我如同深陷在满是冰淇淋的池塘中,给此刻的我止饿解渴。最为之撼动我的是,明明很露骨的情节,却描绘得一点也不显得龌龊,让井底之蛙的我悄然发现原来两性的奥妙之处,在于我们应该直面面对,这本来就是人类的繁衍的必读一章,不应该一昧的把它看作禁忌区域,见之避之。回想一下,一直以来学校的生理课也对于这些东西的描述也是草草带过,如果不是民秀给我科普知识,我估计连女孩子的生理期都能不理解。回忆中,初中确实有女孩子发生过这样比较尴尬的事情,当时被人一同认为是两个嘴巴吐血的怪物,现在回想起来,不免一笑,他们那些男孩子也是同我一样无知。

闭合书本,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凉茶,内心极其不平静,心中那种渴望恋爱的感觉像是又被什么钩了起来。

归根原因,应该是直子与绿子这两位姑娘。书中月光下洁白无瑕的直子,在阳台跟渡边接吻的绿子,对我来说跟梦一样。活至今,我也不曾跟女生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闲聊攀谈更是少有,更何况是两个灵魂赤裸裸的碰撞呢!此刻我是无比渴望这些的,渴望绿子跟直子的出现,马上出现!对我来说,其实跟女孩子睡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有一个人能划开我的肉体,直接走到灵魂深处,轻轻安抚那个在凛冬呆了许多年的张大千。

她能知道得我的内心想法,体会我做人的行为准则,帮我自己更了解自己。期待的这一切都那么梦幻,跟在月亮旁边飞行的鸟一样梦幻。我知道往常的平静状态在此刻已经完完整整的碎开了,这些碎片拼凑成一条漆黑的小路,什么都没携带,只是把支离破碎的我卷了进去,很期待有一个能从里面把我打捞出来。

待到茶水变味了,我便才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家里。每天下午既定的跑步时间,我镇上沿着河岸慢跑着,这是一条长长的绿道,右边是树木,乡屋,左侧是河水,飞鸟。沿着前面的太阳,开始追逐着,待到日落的时候便结束行程,若回程的时候,还有充裕的时间,便在河岸上待坐一会,听一些节奏慢一点的音乐。记得有一次,跑完步,坐在河岸上,跟往常一样,耳机恰好播放的是Summer(菊次郎の夏),我一时情不自禁地列开嘴角,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轻快的感觉荡漾在身体的每一处,在这还没到三分钟的时间里面,每有一个路人经过,就难免会奇怪地看了我几眼,有的还会发出笑声,再而轻轻摇头。我是不介意的,在我感觉,一首好听的音乐不止给我带来快乐,还能给路人带来快乐,这样的Double快乐,相信创作者得知也是非常开心的!这样子就有三倍快乐了!就这样子,日复一日,三年的时间悄然过去,我仍然没有完全追上太阳的目标。个子缺长了许多,特别是今天,奔跑起来无比畅快,时不时地加快速度,一边感受着河边吹来的风速,一边脑子里想象着一个从未谋面的姑娘。回程时,我慢走在河道上,风把影子吹得斜斜的,轻飘飘的树叶偶尔飘过面前,相逢的路人有老人家,有小孩子,有中年人,他们有些跟我顺路走着,有些则相反。今天的我十八岁,之前悄悄地把渴望这颗种子,埋在河岸下的土地里面,在那里,它能享受着阳光,沐浴着微风,今天,又幸得甘露,刚刚偷偷看了它一眼,都已经破土而出了!种子呀种子!快快长大吧!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夜里的小镇灯光星星点点,四处悄然寂静。大家已经做好了酣睡的准备,而我推开酒吧的大门,进入另一个世界。

音乐声细细微微传到了耳边,现在还没到可以开始吐露心声的时候,入门看到同事们一个个稀松睡意,我沿着更衣室的路上走着,与他们一个个地跟打着招呼后,来到了休息室换上工作服,便返回场中开始整理桌椅,清点吧台的酒水。今天是周末,按照惯例,客人会来的很早,大多数的上班族也是借着这两天空闲的时间悄悄喘息,而这里就是一个让他们觉得极其美妙的偷生之处。若是大醉一场也不能使其心情愉悦的话,还有包厢的唱歌房,可以竭力地嘶吼发泄一下,再如果,觉得自己的声音还算不赖的话,可以选择登台唱歌,在室内正中央的一个圆圆的小台子,立着一根话筒,走上去一开嗓子,就会是全场焦点。如果能得到大家赞同的话,老板还会请你喝酒。慢慢地更加喜欢这个地方,独到的随缘气息,一个有趣之地,也是大家的一个喘息之地。

酒吧还有一大特色,便是这方圆几里都没有的“请客桌”,在靠近吧台的那一处,有一张能容纳二到四人的小桌,桌子上摆着一台多色灯光。假如我是顾客,而且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喝酒,并想找人作伴的话,就会在这张桌子坐下。想要寻找女生陪伴的话,便会打开粉灯,想要男生陪伴的话,便打开白灯,请客者打开灯之后,等待被请客者的到来,一旦双方敲定坐下,举杯共饮,就可以开始他们今晚的畅谈。“请客桌”这一想法是老板想出来了的,前些天他告知我的时候,我也是倍感好奇,确实蛮有趣味,想着若我是一名来喝酒的旅客,且今晚心情不快,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倾诉我的烦恼的话,请对方喝酒又有何所谓。

临近十点的时候,便有客人陆陆续续的到来,我们便开始工作起来,其实倒也不是特别忙碌,还可以在得空的时候抽上一根香烟,不过今天倒是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靓丽女孩,她们游走在每一桌客人之间,仿佛都很轻车熟路,有些好奇,我便向老板询问。

“老板,这些女孩子也都是常客么?”这两天来酒吧消费的女孩子经常都是熟客,我也就下意识归类了。

老板捂嘴笑了一下,回答我说:“怎么可能,我魅力哪有没有那么大,能招揽那么多女孩子来这里玩!她们啊~也算是工作人员之一吧,一个....特别的工作岗位!负责畅销这里的酒水,简单来说就是喝多少提成多少,加快酒水的消费。大部分也是年轻女孩才会选择这个工作,本来就很喜欢玩。既能喝酒,又能赚钱!她们倒也是在这里工作的挺开心的。”

“噢噢,原来是这样子。为酒水续航?!是这样子吧。”似懂非懂的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这个比喻也是怪贴切的,是可以这样子说!她们呀,长得漂亮,年轻,加上其他人在酒精的灌输下,也很轻易就让客人加酒什么的,这些女孩子,工资也不少的呢!哎.....一个个精的跟鬼一样!”老板说完,大门也被打开了,又有一波客人到来,见状应该是老板熟人,他们向着老板挥挥手,老板笑着应和,迅速从吧台拿起一包香烟,便迎了过去。

待到十二点的时候,我便真正空闲下来,坐在椅子上,点着一根香烟,四处巡视,看到了现在的请客桌上,有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上面,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打开台灯,我扔掉香烟,走了过去。

“您好!先生,这是酒吧的酒单,您先看看!您是第一次坐这么?这个请客桌比较特殊,需要我解释一下么?”我将酒单双手递过去,大声询问着说,此时音乐有些躁动。

他提起公文包,有点慌张得站起来,连忙说道:“抱歉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来,刚刚是听别人说这张桌子可以找人聊天,至于要用什么方式,倒是很不了解,给我可以解答一下吧!”

“没关系,先生,是这样的!如果您想找女孩子聊天,就打开左边的按钮,如果找男生聊天,就打开右边的按钮。”我走过去,将两边分别打开示意了一遍。

“呼……原来是这样子,那小兄弟你方便么?”他拍了拍胸口,便坐了下来,眼神向四周扫了一下,最后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我有些惊愕,下意识回了一句。

“其实男孩子女孩子都无所谓,只是今晚实在有些烦操,你愿意听我诉说么?如果不愿意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明天也很快过去地。哎……”中年男人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极其端厚老实地中年男人,长相颇似我高一的班级主任。

我朝着老板的位置瞟了一眼,呼了一口气说:“您稍等,我去询问一下老板。”倒是挺有兴趣的,我是第一次有这样子的机会,能倾听陌生人的烦恼,说不定能从别人的经历苦恼里面,汲取到一些对我有帮助的经验。

老板此刻也在相拥的人群中,不亦乐乎,注意到我走来,对着旁边人轻轻耳语几句,从人群中退出来,靠到我的身边,我便简单阐述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样子的话倒也可以的,你就先帮我留住客人,去吧。”说完,老板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换上一幅笑脸再次回到人群中。

之后这位中年男人点了一打啤酒,我则提着酒桶,揣着香烟来到位子上。

“谢谢您,十分荣幸,第一次被人邀请喝酒,怎么称呼呢?先生!”我拿起我的烟给这位大叔发了一根,回想起老板那句话,能被人当做对象吐槽心声,也是蛮值得自豪的,由此十分感谢眼前这位中年先生。

“没有没有,这有啥,叫我程序猿就好了,倒是我啊!要谢谢你才对,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见到能与我们这一年龄的人闲聊,担心我们会唠叨他们,给他们徒增烦恼,特别是在我说明前提要跟你诉说烦心事,你还愿意过来,真的谢谢了!比起在家那边的亲戚孩子,一个个……哎。也是见笑了,今晚心情十分不美妙,很想喝酒,从网上看到这家酒吧被评为心灵港湾!这个名字让我很感兴趣,加上心情趋势,就来了,不瞒你说,我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喝酒,虽说感觉不错,自由多了!但还是有点慌张啊!哦,看你长相,也应该差不多十几二十岁吧?”大叔接过香烟,点燃,抽起,接而慢慢谈吐起来,见到他把自己整个开始靠在椅子上,显然现在才开始放松。

“对的,十八。”我收起翘起二郎腿,双手轻轻压在桌子上,目光齐齐的停在他的身上。上衣条纹半衬衣,裤子是黑色的牛仔裤,鞋子是NB的运动经典款,经常游荡在酒场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携带这种装扮的人大都是不常喝酒的。

“害!真的羡慕你们这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年轻,神经发达,想象力充沛,想干嘛干嘛。”程序猿先生略表羡慕的眼光说。

“倒没有您想象中那么美好,还是有很多不足,很多不得意的地方,这不,刚刚结束高考,我便寻到这来工作,赶着赚大学的生活费来了。”我被这么一夸奖,有些羞涩,右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连忙解释说。

“那你可真懂事!我年轻的时候跟你相比较,就差了许多了,那时候只有游戏跟小说,一天天没什么追求,哪想着打工赚钱,不知道想把游戏打得好算是梦想么?哈哈”程序猿先生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上,轻笑着说。

“那肯定算的!”我打开一瓶酒,将他的酒杯装满。

“现在的我,不一样了!只晓得挣钱,房贷,车贷,还有孩子的奶粉钱,年轻时候的青春锐气,在三十岁那一年,全部都飞走了,飞到我寻不到的地方了,害!”他将手的酒杯全部喝完了,又点了一根烟。

“嗯.......兴许我三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其实程序猿先生这种生活应该也有很多人羡慕的,有孩子有房有车,换个角度看就不一样了吧?您看是吧?”我沉吟了一会,回答着说。

“哈哈哈哈,这个回答算是安慰吧!哎,现在这个年龄应该在谈恋爱么?”

“还没,未曾有过。”我有些汗颜,身边的同龄人确实大都在谈恋爱,学校的著名的那几对情侣,此刻应该在某个城市旅游吧?

“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地谈个恋爱,我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也有一次甜甜蜜蜜的恋爱,回想那时候没什么经济来源,两个人在相邻的城市,都喜欢看书,相约一起努力,期望未来能在一线城市买房,结婚,生子,白头偕老!都不晓得什么钱不钱什么的,只想着对方是这一辈子注定的伴侣,只不过最后还是迫外界压力分手了……”程序猿先生抬头看着天花板,轻叹了一下,又点了第三根烟。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可以详细说说?表示很想听先生说这段。”我挪了一下椅子,把头稍微向前面靠近,此时播放的是日语歌,十分熟悉,但名字是什么倒记不起来了。

“好!好!既然这样子!那我就说一说。那个时候吧,差不多跟你一样的年龄,刚刚上大学,能够遇到那个姑娘也是特别奇妙的过程,真有缘!她是我一个小学朋友喜欢的女孩子,在一个群聊上,我那个同学发了她的照片给我们看,当时我一眼就相中了,我真的不是那种遇到漂亮的就会喜欢上的人,但是特别奇怪,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整个人就被她俘获了,所有所有!真的觉得这个人我这辈子一定会跟她有什么交集。但是,碍于当时我那个同学还在追求,便按住那个想法,询问起了别的,名字,所学的专业这些,还很违心地对他鼓励的一番。自己的心中是十分不舍的。”程序猿先生单手托着下腮,明明是看着我的方向,眼睛里面却不是在看我。

“后来呢?”

“后来……因为一些巧合,我去了他们的城市。相隔也不是很远,坐高铁也不过二十多分钟。到了之后,他们一共三个人来接我,我同学,那个女孩子,还有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碰面的一瞬间,目光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我大概停顿了好一会,直到被我那个同学打断!真的非常丢人,记得她还捂嘴笑了一下。”先生的脸色有些窘迫,大概提起这种事情也是很难一下子就释怀的。“当天四个人吃饭后,便去看电影了。真的奇妙,至今不知道为何!我同学跟另外的女孩子在后面坐着,而我却能和我喜欢的女孩子就挨在一起,我主动提起换座,也是碍于同学的情面,但是那个女孩子表现得不大情愿,我的同学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便把这份小幸运收下来了,安静地待坐着,看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的时候,后背全部都是汗水。”

“哈哈哈!看样子您那位男同学是一开始就没戏了。不过,真的确实很有缘分,拍电影一样!”我感叹着说。

“应该是,看完电影后,我们便去散步,我们两个真的很聊得来,都喜欢看书,喜欢的书类大致相差不远,喜好也是接近,分别的时候也留了联系方式,当时没有说约定下次见面,但是就是那么巧合,分别之后一直在社交软件上聊天,大概互相了解了大概有三个月,在一天晚上,我酝酿了两个小时,就向她表白了。其实当时就是差这样子的一个过程,当我表白了,自然也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程序猿先生说完,脸色爬上了一半的红润。我猜应该是怀念吧,亦或者喝醉了。

“那个您的同学呢,是否在半途也放弃了?”我问了个不适宜的问题。

“确实,其实在当天接我的时候,就准备放弃了,转移目标了吧!”程序猿先生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在一起之后,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约会,我去她的城市,白天吃饭,散步,往常情侣一般的生活。在晚上,准备去入住酒店,本来是想休息一会送她回学校,但在送她的时候,却下起了大雨,我们两个都淋湿了。只能放弃送她回去……回到了酒店,她便先去洗澡,我有点慌张和激动,听着浴室的落水声,心扑通扑通跳着,尝试把注意力看向窗外,稍微平静了一会,又有事情了,她呼喊我的名字,回过神来,听到她说是没有拿浴巾。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调整一下之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迅速将毛巾从门缝递给她,然后马上走了回来。连忙喝了好几口水!当时吓得我啊……”

“哈哈哈!您倒是很正人君子,不过这也许是女孩子暗示爱意的一种行为吧,当时您没想到么?”我笑着给程序猿先生竖起了大拇指。

“当时哪能想到这些,自己什么都不懂……之后,她出来了,裹着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我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顿时有小鹿乱撞的感觉,我第一次从自己身上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我们坐在床上闲聊了一会,她突然说她膝盖很疼,之前老毛病的风湿,一下雨就容易酸痛,在家一般是家人给她按摩一会就会好些。哎!当时真的傻乎乎的给她按了一个小时,别的都没有去考虑。”我又开了一瓶啤酒,给程序猿先生倒满,他接过,再喝了一口。

“按了许久,我们两个便躺下来,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向我这边挪了一下,说她很冷,我正准备起身打电话给前台要被子的时候,她又询问我可不可以抱着她睡觉,人生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那么靠近,她没穿衣服,我穿着。她冷,我就搂着她,鼻子下面是她的长发,就是夏天的味道,那种小时候的我站在树下,听着蝉在树上发出的声音,然后微风吹过来的味道。我硬是憋了一个晚上,最后也是疲惫的睡着了。哎……”程序猿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洋溢着复杂的表情,说完轻叹了一下。

我追着询问:“一晚上都抱着?”

“对!都抱着,当时也不是不懂,只是想,再忍忍吧,等认识再久一点我在跟她做那个事情!她估计骂了我一个晚上蠢货!哈哈哈……”程序猿先生轻轻摇了下头,苦笑着说。

“难能可贵啊!先生您这种行为,是很值得学习。”

“现在时代不一样啦,小兄弟,如果有这种机会应该好好把握才对,现在不是我们那个时代,像我这样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对了,这些你可还愿意继续听?不会太枯燥吧!”说完程序猿先生给我递了一根烟。

“还是那句话,十分荣幸!先生。”我连忙站了起来,接着。

“再来一打啤酒吧!麻烦你这么叫,可别叫你老板扣你工资噢,那我可就很不好意思的,这样子吧!我去跟你老板打声招呼!”程序猿先生说完,起身向老板走去。

待我提好新的一桶啤酒来到桌上的时候,程序猿先生已经端坐在那,他的食指跟中指夹着一根刚刚点起的香烟,此刻他不再像先前那么拘束,也翘起腿来了,撑着头看着舞台中的显示屏,屏幕中放着是一首叫十年的歌曲,里面正唱着: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我轻轻地坐下,打开一瓶啤酒,给他倒满。待整首歌唱完,他才转了过来。

“哈哈,抱歉哈,小兄弟!你看看我!年纪大,经常走神,害……我刚刚说到哪了?”程序猿先生转过头来,对我表示了歉意。

“没有关系的,先生!您刚刚说到第一次约会,请继续吧!”我微笑着说。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后面嘛,就跟日常情侣生活一样,每个月见那么两三次,只是见面总是要花销,住酒店,吃饭这些……好在两个人特别特别相爱,她呢!也很是懂事,经常会想办法给我省钱,挑吃饭的地儿也是不会很贵的,好是怀念那个时候!她是陪伴我整个大学生涯的人。当时在我的眼里,真的容不下别的姑娘了,对于我来说,她像个仙女一样,无论是盛开的樱花还是海上的日出日落,都比不上她。身边的朋友在刚刚上大学的时候基本都很彷徨,但我却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大学生活不能虚度!我要努力,为她,为两个人以后的生活!”程序猿先生接着说。“后来,我们两个人都决定考研了,可事与愿违,她考不上,我却考上了。最终,她还是听从家人的建议,回老家去了,谋得一份体面安定的工作……”

“那可太遗憾了!”我感慨说道。我想,这也许比民秀的离开还要沉重吧!只是我没谈过恋爱,不知晓这一沉重。

“慢慢地。我们联系开始变少了,其实我不傻的,我能感觉到些什么,发消息给她许久才得到回复,打电话总是不接。我开始担心,反复想了一下,决定想去她家拜访一下,没想到跟她一提,她很爽快答应了,我很开心,觉得她并不是想要离开我,她还是原来那个姑娘,跟之前一样,可能也只是工作忙罢了!去到她家后,气氛也是特别融洽,但是我也没有别的承诺什么,好像都没有机会让我提出来。就这样,大概过了三个月吧,那天我发现,她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删了,并发给我一封邮件,说是她对不起我,她其实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有跟别人聊天,很暧昧那一种。回到家后,更是有了新的对象了,在此给我道歉了,说耽误了我许久,非常对不起我!”此刻的程序猿先生,既然没有流露出很伤心的表情,很是平静,难以置信!但是面前的烟灰缸却是满了,记不得他抽了多少根烟了,他继续说着。“其实我倒不是很恨她,如果她直接跟我说,我也不会生气的,我的初衷也只想她过得好一些,开心一些,至于在不在一起,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吧。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出于她的选择,我尊重她。就这样子,那个陪伴了我这么些年的姑娘,就这样子离开了。”

我们两个沉默了好久,中间我其实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每逢要开口的时候,就好像被棉花塞住一样,索性也一起沉默着,怀念初见的那个姑娘。

……

我们两个就这样子默默喝酒,大概临近两点的时候,程序猿先生接了个语音,接着看他用了很温柔的语气对着话筒说了些什么,说完便抬起头对着我说。

“小兄弟,很开心今晚能遇到你,并听我诉说这些。但经历是经历,我都已经忘在过去了,现在其实我也很好,有老婆有孩子,这些才是当下的我,最应该珍惜的,其实原本是想吐槽一下最近工作的烦心事了,没成想说了这些,罢了罢了!跟你说说这些,也算是对过去的缅怀吧!不必担心,像我这样子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情的。应该走了,挺晚了,孩子家人都想了我。”说完,他便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拿起来,走向出口。

其实我也没有担心这个念头,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这句话兴许不是对着我说。话毕,我也连忙站了起来,伴随着他走到门外。

临近分别的时候,他又给我递了一根烟,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少抽烟吧,走了,以后有时间就来这里找你喝酒!再见。”说完便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坐了上去。

点了他送给我的烟,目光随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路口,我是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像他这样子老实本分的人,可能今晚来这里喝酒就是难得的了,而且那个陪伴了他那些青春的姑娘,现在应该都也结婚生子了吧。决定分道扬镳的人,即是碰见了,连打不打招呼都要另说,又怎么可能发生些什么呢?!抽完那根烟,我便走了回去,去收拾那些今晚陪伴我和程序猿先生的酒瓶和烟灰缸……

回到酒吧,看着客人们也差不多走光了,老板正弯着腰在摆弄他那留声机,也许是听到脚步声,便转过头来,看到是我,开口说。

“又是一个吐槽工作不顺的上班族?”他站起来说。“这些事情倒也是很经常发生的,像我之前也听过很多人的倾诉,例如对感情的吐槽,对家人的意见,对往事的追溯……太多太多,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倒很值得倾听,与人交谈中,最容易扮演的角色就是倾听者,他们相信你才会说真话,你就像个心事收纳盒。”

“确实算是不顺的事情之一吧!其实做个心事收纳盒的感觉也不赖!这种被人相信的感觉的确很棒,还有免费的酒水喝!哈哈……以后再有这种机会,请老板多多让我来吧!今晚真的十分抱歉了,几个小时没怎么工作了。”我拿起空瓶对着垃圾桶一扔,又对老板做了个歉恣。

“你这小鬼,算盘打得挺精!不过也没啥啦!这也是给我的地方打打名声,兴许下次还会有姑娘来找你倾诉呢!毕竟你是这么特别的一个小伙子!行啦,行啦!快收拾一下,然后拉闸关门了,这一天天的,可累死我了!”老板伸了一下腰,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老物件。

“得嘞!”我加快了擦桌子的手速,不过倒很不明白老板所说的特别在哪。

“kuang”拉掉闸门后,街上只有路灯笔直地矗立在那,黄澄澄的倒影印在宽大的马路上,就剩下我跟老板两个人。

“老板,您说,如果相爱多年的女朋友出轨,并且离开,当事人会是什么感受?男方不记恨出轨的女方,奇怪么?我还是想不通。”我挺了一下身子问道。

“你这样子说,我是回答不上来。可能这里面会有很多原因吧!不过按我说,这事一旦过去了,特别是感情之事,再记恨又能干嘛呢!难不成相爱相杀么?你也说了,相爱多年,盼着都好就行了,慢慢体悟吧!年轻人。走啦,带你吃东西去!”老板骑上门口的摩托车,然后甩给我一个头盔。

“这么晚了,有得吃?”我问。

“走吧!”

我坐在老板的车上,看着人行道,那一根根一定距离的路灯,忽然觉得程序猿先生会不会就是其中一根,一直站在那里,白天关掉自己,晚上再打开,旁边的路灯基本说不上话,距离太远了,而那位陪伴多年的姑娘说不定也是他对面的那一根路灯,遥遥相望,却也无法靠近!

随着一路的矮房小屋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有喧闹声飘来,前面的黄灯也开始明亮起来,时间仿佛又拉回到了晚上九点的小城。摩托车停在一家很老旧的小摊面前,一切都特别有九十年代的感觉,包括:摊主、客人。十分好奇,凌晨几点的夜里,生意还可以这么火爆,且基本都上了年龄的人,年轻人可能就寥寥几个。年老的摊主负责煮面,帮忙收拾桌子也是老人家,在内堂的一张茶桌上,几个老人家拿着葵扇慢慢摆动,时而起身,换人坐下。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我们把车子停好,回到摊前,眼前这个厨房是直接敞开的,露天无遮蔽,有些好奇下雨漏水改如何应付。老板说,眼前的这一锅粿条,煮了有三十年。

大约花甲之年的老人家的摊主,奇怪的是,看见客人的到来也不主动先打招呼,一直着目于双手上面,煮面的过程行云流水,下面、下肉,呈上,极其炫酷。我跟着老板走了过去,发了一根烟给摊主,摊主摆摆手没有收下,老板转向把烟拿给我了。

“叔啊!今晚来得有些晚了,可还有剩些啥好料?”

老人此刻渐渐抬起头,朝着老板微微点点头,指了一下案板说,“今天就剩下一些牛杂碎,还有一些丸子,咋说?来大碗小碗地!”说完,便再低头忙活。

“您看着整吧,大碗两碗哈!今天有带了个年轻后生!”说完老板便带着我走到一张刚刚收拾好的桌子坐下。

“这里的粿条是真不错,在我年轻的时候就常来吃,待会,保证你一定会赞不绝口的!”老板说完,用纸巾擦了擦筷子,便给我递来。

“好的。”

大概过了有六分钟,煮好得粿条便端了上来,外表是没什么特别的,与学校附近售卖的一样,肉跟丸子浮在水面上,最后覆盖在表面的是芹菜碎跟花生碎,没给我特别新颖的感觉。

“尝尝吧!”老板说完,便端起碗,对着碗边喝了一口,发出一种滋遛滋遛的声音,接着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也很想跟老板一样大快朵颐一番,但在酒吧的时候也喝了不少酒,加上疲惫不堪,只能慢慢细品,反而体会不了大口大口地吞食这种细腻绵长的白色条状食物。

回到家大概临近四点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倒床上。四点的沿海小镇,已经有人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开始奔波了,不时有摩托车轰鸣而过的声音,关掉灯光,将被子蒙在自己头上,感官暂时闭合起来,脑子里在整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开始是书,接着是程序猿先生讲述的事情……十八岁的我,没谈过恋爱,没看过女孩子裸体,没有过伴侣的经历,听闻的一切,赋予了许多新的心情的我,即是期待,也有惶恐……想了许久,一直带着亢奋翻滚着身体,实在没有办法沉沉的睡去,一狠心便强迫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扔出窗外。幻想自己畅游在无边的大海,在一个方向游了很久,却始终看不见沿岸,折腾了许久,非常疲惫了,便让自己整个人开始下沉,慢慢的,黑暗卷席过来,把我包住……

往后的一周,特别平淡的过去。就再也没有遇到类似程序猿先生这样子的人对我讲述故事,我每天重复着这些工作,打看着每晚的人群,直到迎来了我的成绩单……

周五的下午,我在公交车上,耳机里面响着是Sleep Alone,上车比较早,有幸能在靠窗的地方。半截窗户是打开着,我轻轻地靠在窗边,听着声音,看着窗外飘过去的人、物。一切都是极其美妙的,一首歌,三个小站的时间,非常不舍得这些的东西慢慢的向后面离我而去,感觉留念当下的东西远比期盼未知的事物更好,但这一切美妙也随着一条短信而来终止。

339分。

倒忘记是什么时候下车的,待到我自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太阳已经划过我的肩膀,快要从手臂那边落下了。人生第一次踌躇与彷徨感便随之而来,询问了许多遍内心那个从未惊慌失措地自己,接下来应当如何应付,但结果都是一致的不解……

也幸亏今天是一个月仅剩不多的休息日,得以有喘息的时刻,吃完晚饭,我便决定要去喝酒,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喝酒,喝醉了睡在哪里都行,只要没人知道我考了三百多分就行。考个这样子的分数,又该用什么面孔去面对那些熟悉的人呢?兴许酣醉一场更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反正都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带着这个荒唐的想法,瞎逛了许久,最后来到一家酒吧。

这里的消费程度跟工作的地方全然不同,花费了大概五百块人民币,也只能得到一个站着的地方,十分不爽但又无可奈何,兜里的钱还要做些别的用处。音响设施确是不赖,更加躁动的音乐传递到心中的速度明显更快,中间是一个舞池,上面的男女此刻都尽力摇戈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开心或者不开心,都随着他们的摆动倾泻出来。一个全新体验,开始倒觉得蛮有有趣,是很想上去尝试一番,但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放松,大家肯定也不乐意一个机械人在他们身边摆动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停重复着自斟自饮的动作,不时就把眼光四处扫视,那些琐碎的事情压着我,酒精并没有一下子把它们赶跑,在这样子的美好夜晚,连自己身边有许多好看的姑娘都不曾注意,压根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

不知我喝了多久,直到有个服务生过来找我搭话,才停止把酒送到嘴巴里面。听他说是有两个女孩子没有位置了,想一起拼桌,询问我的意见。也没多想我便答应了,毕竟现在一个人也好,三个人也好,十个人也好,都与我无关吧。

片刻之后,两个带鸭舌帽,上衣是露脐装的女孩便走过来,帽子压得很低,我也没怎么仔细看她们的长相。随之的是服务生搬送酒水过来。

出于礼貌,我象征性点了点头,然后自然把眼神看向别的地方,现在舞台上的DJ正在拍手带动全场的气氛,说是妙口生花也不为过,效果是明显达到了。

还没等我听完DJ的全程表演,肩膀便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先与我搭话,作了一个点火的动作,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便给她点上了,她拍了一下我给她点火的手背。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推到我的面前。

“谢谢你啦,帅哥!喝一杯吧。”说完,她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就一饮而尽了。

我也是接着喝完,连同那位长发的女孩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拿上来三个筛盅,推给我的时候说:“摇筛子会吗,三四五?”

我不免哑然一笑,要不是这几天的工作经历,我想我连摇筛子都不会吧,便轻轻点头。

“会的!”

事实证明我的技术着实不高,大部分都是他们看着我在喝酒,兴许是看不下去了,随着Feel My Bass的响起,她们脱下帽子,开始自顾自地摇晃起来,一边摇晃一边抿酒。正好我想歇息一会,刚刚放下酒杯还没几秒,双手就被她们拉起,被动地开始摇晃了起来。

喝酒的过程中,得知她们跟我一样也是刚刚结束高考的应届生,我就随口提起这让人难堪的分数和独自喝酒的缘故。

“嗨!原来就这啊?开心点啦!我刚才跟我姐妹还以往你是失恋才一个人喝酒呢。要按我说,这问题着实简单,要么复读,要么就去上专科罢了,上专科也不是外人所说的那么差吧,也只是环境不一样而已,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还是说,你是非上本科不可?”短发女孩聊起她前额的刘海,眼睛盯着我说。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就是,你长得也还不赖,去哪都有能有女孩子喜欢的,放心!。”长发女孩的回答倒是让我有些稀里糊涂。

此刻也是有点眩晕了,不过这些话真让我清醒了一些,读书的时候总是没有目标,乃至考试前,都没有确定敲定下来,没有说非要去哪不可,对我来说,不满意的日子还有大把呢,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我喜欢的美好事物可以带在身边不就好了!

开始认真地看着我眼前这两位女孩子,我想烦恼确实也大都解决了,吐了一口烟雾,对她们道了句谢谢。

后来主动陪着她们去了舞池,忘记是哪个人总是挨着我摇摆,此刻明显感觉到我下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有些窘迫,有些不真实,便想抽身离开,奈何人群把我围在里面,出去一时也找不到退路,大家此刻都在尽力,贸然穿插于他们之间也确实不好,害,算了,此刻的人群中谁又会注意到我呢!接着张开双手,轻轻地搂着她,嘴巴慢慢凑近她的耳朵,她整个人就顺势趟在我怀里,此刻觉得,在我怀里的这个人就是全世界最美丽最真实的女孩子了!我自然而然亲上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隔天中午,我睁开眼睛,四处的环境全然陌生的,是对着床的电视,右边的台式灯跟半透明的浴室,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再过一会,头痛开始慢慢缓解了,努力让自己坐起来,确实有一个人在洗澡,我有些慌张,努力回想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想便是更加头疼,就只能静静坐着,等待那个正在洗澡的人出来。

与女孩子上床这件事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可是与一个全然不熟悉的人上床,真的是我预料之外,甚至连什么感觉,我也全然不知,十分懊恼!一时间,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冲击比得知自己分数的时候还要大,不过我倒期望是那个长发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颜容姣好,而且身材也是比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好些。

没等我缓过神来,流水声便听了,浴室的门接着打开,一道围着白色浴巾的女孩走了出来,她边走边用毛巾拭擦她那秀长的头发,我吐了口唾液,她向我徐徐靠近,修长的双腿一截露出在外面,肤色与毛巾相比,我觉得腿更加洁白,脸上没有化妆,清秀的眉毛下面是比我好看的眼睛,我看着她的脸,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来,只得心中感慨,未免太过于眷顾我了,这是考试失利的惩罚莫不是?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对我这个未经人事少年的奖励,我越想越觉得,当初应该再少写一些题目!

寂静的氛围,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时间慢慢流走,直到她笑了一下。

“噗嗤!怎么啦?卸了妆就不认识了么,昨晚你可是抱着我亲了一晚上呢!”她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在一旁,走到我旁边坐下,与我耳边说道。

我立马躲开了,心跳骤然加快,不用照镜子,我便已经知道我的脸颊已经通红了,有些慌张的说。

“昨晚,我对您无理了么?抱歉抱歉?我喝多了,真的记不起发生什么,只记得我在舞池亲吻过您!对不起,冒犯您了!”

“呵呵呵……不是吧?!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子的呢!”女孩又朝着我坐近了一些,把头伸到我眼睛前面,我只要用万分之一的力气,便可以再次跟昨晚一样,亲吻她的双唇,这次也许并没有酒精味,也许是慌张,我便把头转到墙壁后面,才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是一幅正在交合的画作,看起来真不咋样,画工极差!

“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吗?昨晚一个样,现在一个样,我连靠近你都不行么,呜呜呜……”女孩见我这般,便开始做哭泣的姿势。

“唉,不是不是的,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有些慌张,总感觉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子,您很好看!真的真的!”我连忙摆摆手,要是在这里让她哭泣起来,旁人会以为发生了什么吧,再说了我真的是慌张,以至于连安慰的技两都想不到,如果我稍微冷静些,就能发现此刻她一点泪水也没有出现。

“呜呜呜,你还在说您!对我做那样子的事情了,还搞得那么生疏,我要你抱抱我!”她依旧是哭泣着说。

我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一把抱住她,双手环在她的腰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味道,从未有过,要是一定要形容的话,就跟春天刚刚开芽的柳树一样,从干枯粗狂的干支上面突然串出来,接着整棵柳树的新芽全部一起开放,阳光也恰好照射在他们身上。

我还在细细品味那种春日的芳香,流连忘返时,她悄然从我的怀抱溜了出来,看着我笑着说。

“昨晚其实没发生什么,毕竟我们都喝多了,尤其是你,酒量太差了,躺下就开始酣睡了。”

“那倒还好!没有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我舒了口气,在感觉到她目光的锐利时,连忙又说了一句。“是你,你!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么?我叫张大千。”

“大千世界的大千么?有趣!”她念叨了几遍。“大千……我叫颜灵,颜色的颜,灵气的灵。我还是喜欢你昨晚的样子,楼住我便亲上了,对了,感觉如何呢,大千同学!”

我无法凝视她的目光,便询问说。

“你的那位朋友呢?那位短发小姐。”

“她呀,你这个人,现在我洗完香喷喷躺在这,而你只想着其他女孩子,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颜灵愤愤不平地说着,像一只被人拿走食物的小猫咪,看起来十分可爱。

“不要误会,我只是随口一问,还有就是,我也是男人,不是东西!就算是东西,应该也不坏,你不应该这样子评价,太过一锤子砸死一群人了。”我解释着说。

“你可真认真,任谁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罢了,认真地男人!”她惊鄂的说。

“倒不是玩笑不玩笑的问题,只是觉得这个说法有些不合适罢了,希望别介意。”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是对的呢!行吧。你快去洗漱一下,我们下去退房,随便吃个早餐?”

我点了点头,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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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换衣服了,你也别偷看哈?”后面传来颜灵的呼喊声。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拿起牙刷,再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像是杂乱的鸟窝,脸上的毛孔完全被打开了,许些苍白的脸印着疲惫,这样子的脸孔,怎么会有如此幸运的事情降临呢,但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便把头沉到水盆中,连同这些奇怪的想法一并。



待我出来的时候,颜灵已经画好了一半的妆,我悄悄地走过去,拉着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吃饭也要化妆么?”



“见人就要!”她一遍打扫着脸,一遍说着。



“谁都要?”



“重要的人就要!”



我想起了战国策豫让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悦己,想着她兴许吃完饭,便要赴下一个约会,见重要的人吧!



我摆弄了一下手机,快近中午的时间,一夜的荒唐时光也算是找到正确的答案了吧?其实选择哪一边都可以说是正确的,不过真的不想再告别了一次,想到这来,我便有了抉择,回去就把志愿填写了。



待她拍了一下我的身体,我抬起头来,心里默默耕耘许多的荒地又被她掠夺了一半,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过去,从下巴到眉角停住,婴儿一般的肌肤,忍不住捏了一下红润的脸蛋。



“我靠!”她打掉了我的手,“我的妆!刚刚不摸,现在花好了就觉得好看了?”她气鼓鼓地说着,又重新迅速用化妆的物件掠过刚刚被我触碰的地方。



“都是好看的,只是刚刚不曾这样子直接面对你!”我说。其实刚刚的距离是更加接近的,只是太过慌张。



“哼!算你会说话!”她嗔道。



……



临近分别的时候,我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至于亲吻,倒再也没有,不过颜灵说下次喝酒的时候要再喊我,并夸我是柳下惠,让她有安全感。其实我不想做柳下惠,再有一次,我想我会主动一些!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辗转,极力让自己入眠,但颜灵的轮廓渐渐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越来越近,黑色的长头发里面夹杂着黄色,像想她浴巾下的裸体,我不确定我看没看过她的裸体,但此刻我一直在想象,直到画面清晰,我觉得这种行为有些猥琐,但奈何不止的私欲像是被点燃的花火一样,愈来愈热,接着,我开始手淫,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主动手淫,我想象着她向我走过来,把头埋在我的两腿之间,此刻觉得我像是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我一方面将手抽出来,没等自己完全克制又将手放下去,反复如此……挣扎了许久,我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便放着,又强迫自己做了俯卧撑,下蹲起立。直到我整个人都软趴趴了,我颤颤巍巍走到浴室。



洗完一个冷水欲后,我确定自己完全没有欲望的念头了,到冰箱拿了几瓶啤酒,便坐在书桌面前,继续看着我还没看完的挪威……



隔天起床,没有像以往立马起身,我靠着床板,心里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悔恨一股心理像抨击海岸的浪潮一样,不断击打我心里的海岸。看着内裤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我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将欲望克制下去。夜里,我做梦了,我梦见将颜灵的衣服一件件衣服拨开,是在一片虚无环境下,没有任何色彩,我就这样子不断进入,退出,最后全部倾泻出来。我反感这种行为,打心里的反感,此刻这股漫长而清晰的愧疚感与罪过感,从我的胸膛开始围绕,将我整个人拖进去,让我无法呼吸一样,这种感觉是与《生命的意义》里面抒写的一样,大概意思就是人在做完两性之事后有那种愧疚感,特别我此刻是将颜灵当做朋友一样,而且才见过第一面,我就意淫了她,再次面对她的时候,我能想象到自己的窘迫。我就这样子,沉浸在内心的争斗,从早上六点到了早上九点。



我便吃饭的时候边想,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颜灵,不然接下来即使没有交往的话,心里难免还是有愧疚的,那就等见面的时候再告知她吧,得出答案,我又多吃了两碗饭。吃完午饭,我便将家务活也做了一遍,洗完碗,放到消毒碗柜上。坐在客厅,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我喝完第二杯的时候想,这样子没有章节的生活好像是第一次经历,之前统统将自己的时间系统安排了一遍,空闲是不存在的,对我来说,消磨空闲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书,或者拿上自己喜欢的相机去陌生的地方随处拍拍,难得会有给自己留下独自喝茶的时间,之前倒是还有民秀一起陪伴。今天是星期六,大概傍晚的时候就应该去工作了,还剩下几个小时,我慢慢喝茶,洗漱着自己脑海的人生课程表,回想十八岁之前的我,还有民秀这样的一个朋友,可随着他那辆飞机的起飞,我们两个的交集基本就告别了。所以我很想再把谁拽到我的世界里面来,或者钻进到别人的世界里,十八岁的我,没有疲惫,只害怕孤独。



距离上班还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我来到了公园,倒真的没来过,很难想象出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一个人逛公园的场景,但是突然很想来,就来了。如我所想一样,周六日大都伴随着老人和孩子在公园嬉戏场景,有些小孩子指着各种花花草草询问,家人便细心解答,再轻轻抚摸一下孩童稚嫩的头发,有些就是一直奔跑,不时回头看看老人有没有跟得上。也有几对情侣,跟我差不多年龄,小心翼翼牵着对方的手,慢慢地走着,脸色溢出的幸福喜悦顺便浇灌给了一路的花花草草,还有我。他们大概是在想,以后结婚在一起的生活、携手到老的人此刻就在身旁,实在幸福。不时也有跑步者,从这里经过,从公园穿过去可以直接到达我时常跑步的河道,只是我不曾走这条路,倒是遗憾今天才得知这里的风景!



就这样子,连续干了两个月的擦酒杯,抹桌子的活,我拿到了两个月的工资,可惜再没人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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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天便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我决定请颜灵喝酒,并告诉她那件事情,算是作为一个了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聊天,我像她最好的朋友一样,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知道她这些天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洗澡,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孩子,我悄悄钻进了她的世界里面,看到这里面到处都开满了各种颜色的不知名花蕾,我像一个窃贼一样,偷偷闻着花蕾的味道,再把它们摘下来,收进我脑海里,并安放着。

我来到了一家叫Sunny的清吧,昨天询问老板,说有没有适合跟女孩子喝酒的地方,我工作的地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依照老板的性子,绝对不会让我付钱的,加上我生日这天酒吧也刚好休息,所以老板就给我推荐到这,说是特别适合情侣来,而且怀有异域风情,外国人多,气氛不错。下班的时候,还被狠狠叮嘱一番,要注意好安全措施,随手从柜台塞了几个byt给我,在被一番热情之下,推辞不得,就惊慌失措地收了下来。

进到里面我点了几瓶1664,寻了一个靠左,能一眼望着大门的地方等待,听着现在正放着的欧美风格的嘻哈英语,我向拿来啤酒的服务员请教了一下,为什么感觉不像别人说得那么热闹。他回答说:“可看到吧台正前面空着的那块地方?”

我点了点头。

“待到晚些,等那块地方站满了人,相信您会看到所听说的特色之处。”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半知半懂的说了一句谢谢,环视了一周,外国人确实不少,绝大多数的亚洲人面孔,我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大门口,默默想着等下的开场白。

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刚刚过了一分钟,大门被推开了,如我所愿,是她!绿色的垂帘布被一只纤细的手撩起,随着的是她整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今天穿的是绿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裙,我呆住了,之前也没有如此激动地心情,难以想象,我是既紧张又渴望,本想淡定地走过去,轻轻询问,但是现在迈不开腿,有些颤抖了。

她在门口停住了,四处张望了一番,没看到我,挠了一下头发,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回到座位上。

“你看看酒单,喝什么?”有些踌躇,我将酒单递给了她,眼光便移向下方,不再看她。

“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喝酒,之前叫你几次都不出来,单独约我,你不会喜欢我了吧?嘻嘻……”她一边翻着,一边笑着说。

“没有没有!今天是我生日,而你是我现在目前为止在身边的朋友!”我微微抬头,快速摆了摆手解释道。

“生日?”她停下来了翻页面。“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才知道!对不起,没有给你带来什么礼物!

“没关系,你能来陪我喝酒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了。”想到之前是没有主动给自己过生日的,这种安排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意义吧。不过感觉十八岁的生日总归还是应该过一下,毕竟接下来自己就是成年人了。

“那目前为止在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呢?”她有些疑惑的说。

“之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他去国外留学了。”

“那个?这么说张同学的朋友都是个位数么?”她把酒单合上,托着下巴看着我。

感到脸色有些发烫,我随着说:“嗯嗯……那个是很好的朋友,可以一起两个人看夕阳那种,其他的朋友也有,但是就是不能一起看夕阳。”

“看夕阳?这种朋友么?我好像也没有哎!难怪你会一个人去喝酒呢?!不过张同学倒是很特别的人啊!。”她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睛着实很大很好看!

“纯粹是喜欢,好啦,你快点,点完再聊!”我连忙说,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那眼神,让我感觉像是被扒光衣服一样。

与之前一样,上了酒后,她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变成了老爷们,用火机撬开瓶盖,给我们各自倒了满满一杯,顺畅地端起酒杯,碰了我的杯子。

“我也不说啥生日快乐了,祝你十八岁之后,能有畅快的人生,就像这杯酒一样。”说完,她一口喝完。

我跟着一同喝完。

酒过三巡,周围的音乐声也逐渐大了起来,我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说。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呗,她目光从舞池中移了回来,转向我说。

“我对你……我对你做了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实在有点难以启齿,我颤颤巍巍的说着。“就是……”我大概是喝多了,不知道我如何描述那个画面。

“扑哧,春梦?哈哈哈哈!你是在暗示我很有魅力么?如果是这件事真的话,我倒很倾佩你的为人,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特别你还对我坦白。难能可贵呀!你真的是个特别的人!”

她伸出手来,环着我的脖子,把我拽了过去,在我耳边轻轻嗑道。“想不想把梦变成现实?”我僵住了,不知作何回应,兴许是察觉到我的窘迫,她放开了手,还撩动了一下头发,手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燃,对我吐了一口烟圈又说。“不过,怎么晓得你是不是在诓骗我,男人都油嘴滑舌的,哼!”

“我不曾欺骗朋友!特别是你!”我义正言辞的说。

她看着我一幅正经的模样,嘴巴倒是念叨了些什么,不过我没有听清。

“不生气?”我问道。

“为何生气?甚至有点开心,说明你一直在思念我。”颜灵说完,把腿放在我的腿上。

我更加紧张了,练忙说道:“那便好,那继续喝酒吧!”

她又对着我的耳边吹了几口烟雾,有些发痒,我甚至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通红了,被蒸熟了一样,不过并没有想着应该干些什么。只得努力看着前面,那些一道道舞动的身姿,可以随处摇摆的人,无所顾忌他人眼光的时候,也许是最开心的时刻吧。

再不久,我便被颜灵拉着上去了,在场的人各自围城一道道的圈圈,我有些僵硬的摇动着自己,时常看着是否有人注意到我,评价我这难看的姿态。不过颜灵倒没有我那么顾忌,她像是领舞者,自己不停得切换动作,我不时扮演成一根钢管,她围着我,我抱着她,她舞了许久,应该是累了,靠在我的耳边说。

“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把我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你!”

我看不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做何表情,但这句话直径从我的耳边闯入到内心,十八岁的时候,我没有以往对生日的仪式感,我不许愿,没有蛋糕,对我来说,十八岁的生日只是给自己的一个解脱宣告日,对自己以往的呐喊,我不应该在这些日常规划生活下去了,是道别罢了。不曾想,十八岁生日,我能听到到这一份最珍贵的话。

音乐渐渐开始变得抒情的时候,我拉着她离开了,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我们停下来等车,她有些腿软,便躺在我的怀里,我看了大概有几秒钟,便朝着她亲了下去,上一次亲她的时候什么感觉,我大概回想不起来了,她舞动了她的舌头,跟她灵活的身体一样,而我显得太过笨拙,麻麻木木的被动,记得的是,吻停的时候,她说,“大千真的是可爱的过分了。”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后来,直到到达酒店的时候,我仍不明白她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到了酒店,我打开房间门,然后将她抱起,她那透露出粉红的脸蛋,跟水蜜桃的表面一样,我锁好了门,便开始慢慢的亲吻她,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剩下炽热,由快变慢,好像是想把这些年来的孤独感全部从肢体上倾泻给她,我的一只手环抱着她,一只手不断抚摸她的身体,从上衣,到裙下。她急切地脱掉了我的上衣,我们踉踉跄跄地来到床上,此时大家都已经褪去衣物,坦诚相待了,不知何种词语能表达此刻的心情,见她迅速钻进被窝,宛如一只收到惊吓的小猫咪一般,此等画面,内心的原始欲望全部被牵动起来。关好上灯,我便用力地抱着她,两个滚烫的身体就这样赤裸裸的碰着,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们两个寂寞的灵魂交织在一起,表达着我们各自的孤独,用此等方式……

“你之前跟人睡过么。”我翻过到她的身上,轻轻地在她耳边问道。我也不晓得,当时这种情况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之后想到,确实不大适宜。

话毕,并没有听到想知道的答案,回应我的是小声的抽泣声,接着悄然放大,比婴儿的嚎啕大哭还要吓人,我顿时慌了神,真的想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两下,这种情况下问这些不适宜的问题,连忙用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还有鼻涕,接着又是道歉又是哄着,装鬼脸都不理我,女孩子哭起来真的太可怕了!

努力了许久,见她仍然继续哭泣,我伸出双手用力地将她搂着,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果然!对付女孩子用对付小孩子的办法是最奏效的,慢慢地哭泣声变回到了抽搐声,不知道我抱着她多久,直至手臂十分酸痛,我轻轻将她放下,终于睡着了……

沉睡中的她,有些过分可爱了,眼角的泪痕也是怪叫人怜惜!我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走到浴室抽了一根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回想到刚刚的行径,哎!究竟是个怪人啊!在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问了个这样子的问题,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觉得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总该说些什么来留下印象吧?

抽完烟,自己缓慢地洗了个澡,擦干了身体,回到床上躺下,闭着眼睛,不知道梦里有没有姑娘让我重新做回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

十分奇妙的十八岁生日,我与一个女性朋友睡了,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睡了,不过确实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躺在同一张床睡觉,而且她还睡得十分深沉,看得出来的,毕竟在打着呼噜,淌着口水!给她垫了几张纸巾,我便闭上眼睛睡去了,怪累的一天。

隔天清晨,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双比我还要大的眼睛,再仔细一瞧,眼睛渐渐变红,又有些什么要流出来一样,有些疑惑,我便开口询问:

“发生了什么了么?你怎么了?……哎别哭别哭!我错了”,民秀教导我的交往技巧,凡事先认错,从而引起女孩子的同情心,确实蛮管用的。

“你错了!你知道你错哪了么?你还算是个男人么?”她欲做哭像说着,不时还一抽一颤的。

“昨晚什么也没干,我很尊重你!如果真的要说对你干嘛了,就是帮你擦了一晚上口水。”我翻身起床,靠在床头柜上站着说。

“你……什么也没干,还说我流口水!呜呜呜……你还算个男人么!呜呜呜……”说罢,她放大了声音,直接哭了起来。

我挠了挠翘起的头发,这些女人真的奇怪,碰也哭,不碰也哭,用力地想了,便开口说:

“我也有碰你啦,毕竟可是抱着你睡了一晚上,你身上的那股味道让我特别着迷,但后来你可是睡着了,我总不能趁人之危吧!”接着,我稍微停顿了一下,一脸坏笑着说,“要不!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做梦去吧!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啊!本小姐饿死了,快点下去给我买点吃的,填饱肚肚。”她说完便扭过头去,不过倒是不哭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见她竟然笑了一下。

舒展了一下身体,呼呼———女孩子真的可怕,特别是一哭,特别棘手,可能还要比当年武松打老虎还棘手吧!来到浴室,我一边刷牙,一边拍了几下胸口,至于昨晚那个问题的答案,也不能再去追究了,等她想跟我说在说吧,我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更何况还是人家不想说。

从酒店出来,颜灵便说想去逛街,想到下午也并无安排,所以便一并去了商城。她领着我,不断穿梭在每一个女装店里面,挑选完衣服,便进去试衣间,出来便是询问我,反复如此,不过我也不觉得烦闷,看美丽的女孩子试衣服给你看,也是特别惬意的感觉,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店都没有椅子可以让我休息。

她一件件换着,我一件件看着,诚实的称赞着,有种陪着她度过了一个个春夏一样,她时而是个小孩子,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开心得蹦蹦跳跳。一转眼,她又是变回那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那些衣服将她的身材展露出来,呈现在我面前,有时候看得我口干舌燥,要猛喝几口水才行。

只要被她见到了我的窘迫,就会捂着嘴满意的笑了几下,其实陪女孩子逛街这种事情,倒是挺美妙的,之前也没有过这种经历,想来可能也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毕竟民秀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谈起逛街,普遍就是吐槽了,哪个女孩子麻烦,哪个女孩墨迹,兴许是见得多了,或许我将来也会跟谁说厌烦着哪个女孩子吧!正当我思索时,颜灵已经付好账,拉着我又走到另一家男装店,有些不解,难道女孩子也喜欢买男装么?不过她穿男装也是挺好看的。

一回头,便听见她说:“刚刚陪了我那么久,怪辛苦吧!你也快挑几件喜欢的,试一下,给我看看,如果我满意得话……哎!这件就不错!还有这个,这个!”话还没说完,她就冲到衣架面前,一件件地拿着,顺便塞到了我得怀里,能喜欢一件事到这个程度也不简单呀,无论这件事是逛街还是吃东西。

头回在女孩子面前试穿衣服,有些怪难为情的,迅速给她看了几秒,我便想回去脱了,但硬是被她拉着,让我直挺挺地站着,说是多欣赏几眼,欣赏?!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不习惯直接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跟在荆棘堆里面,浑身难受。等我走到柜台准备结账的时候,她已经先给我买单了,容不得我推辞,搭着我的肩膀说,

“昨晚的礼物没给成,这个你就不要推辞了,跟你逛街很开心,下次逛街有机会再还给我好了!”

我又想说些什么,嘴巴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大脑断路了几秒钟,我都忘了此时是在商城门口,宽大的马路,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的现实世界被她暂停了几秒。

“我要回去了,大千,千千!不要忘记我哈!”还没等我体会完毕,她就钻进了出租车,对我喊了一句,便别过头,没有再看我了。

我就站在马路边,看着车子的离开,心中只剩下失落感,也是,再过两天便是去上大学了,我们不在同一地方,就像两股溪水,在一个短暂的岔口相逢,互相温存,接着奔向两处不同的地方,我提着她送给我的衣服,慢慢路过一个个十字路口,看了下手机,下午三点五十分,时间还早,决定瞎逛一会,随便挑了一辆公交车就坐上去,戴上耳机,听着欢快的歌曲,至于目的地在哪,就无所谓了,反正我还有大把时间,这公交车怎么开,也不离开我这座小城的!心里有个愿望:那些岔路相别的溪水,总归一天都会流向同一片大海吧!

车子开始启动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前方是阳光最烈的地方,就这样,我闭上眼睛,车窗开了半截,我跟车子一同开进去了那些阳光灿烂的地方。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车子启动了,前方是阳光最烈的地方,就这样,我闭上眼睛,车窗开了半截,我跟车子一同开了进去。



过了几天,大概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踏上了离开家乡的高铁,第一次坐高铁这种旅行工具,之前只在虚拟网络上见过,第一次觉得拥有身份证的方便性,只凭借一张身份证,就可以进入冲冲关卡,来到属于我的座位上,特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倒想再好好看看这些既然分别的景物。



此趟高铁大都也是我这一类的学生,脸上怀揣着憧憬的人占了大多数,我也一样,喜欢新鲜事物。



相隔左手边的是一位帅气的男孩子,倒不是因为他那帅气的脸庞跟长长的马尾,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从上车到现在,一直在看书,手上拿着一本圣经,头一次看到我这类年龄的人,能那么专注看着这样子的一本书,或许是基督教的虔诚教徒,只不过那种气质让我不想搭话,我想他也不想此刻被任何人影响吧。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一排排矮檐小屋慢慢落到我的身后,接着是稻田,池塘,悄然消失,又重复出现一样,好像我在渐渐失去这些东西,他们飘走地越快,车速就越快,离开地越快,道别的机会就越少,我本想一个个把它们记录下来,拿起手机给自己连同他们合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我十八岁,照片里面的它们永远十八岁。



后来我便看厌了,打开手机给自己放了一首歌,本来想看一下还没看完的挪威,但是车内太过嘈杂了,只能放弃,于是便专注的听着歌词,确实如我那天所想,是起风了,外面此刻也是起风了吧,家乡的万物正在欢送我,外面呼呼呼的风声,我听到了。



我们总要不平静一段时间,让自己在风中漂泊一下,小风最好,大风也不怕,说不定能把我们吹起来,这样子就能飞了对吧!



下车后乘坐了四十分钟的地铁,我下车了,面前是校园,蛮大的学校,我慢慢一路走着,婉拒了师兄师姐帮忙提东西的建议,然后跟随着他们去报到,入住宿舍,一切环境都挺好,难怪学费要比同类大学贵上三倍数。



来到宿舍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的戴眼镜小伙,满脸微笑迎着我进门,我扫视了一下,屋内现有三人,左上铺的是一个黄色头发,发型三七分的帅小伙,他的下床是一个可爱的胖子,肉嘟嘟的,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胖子,怪可爱的,感觉应该挺好相处,我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这些人都是即将陪伴我大学生活的室友,感觉还不赖。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黄头小伙叫张旭,倒跟我是一个姓,兴许是因为这个,后来才会有那么多交流,小胖是本地人,标着一口流利的粤语,一来就跟我嘘寒问暖的,搞得我有点经受不住,给我开门的眼镜小哥没怎么开口,就上去打游戏了。



“饭卡办了没?”当我把床位整理好之后,张旭过来拍了拍我的床头,询问道。



“还没呢?刚刚直接奔这里来了。”我走下床位,问答说。



“那走吧!一起去,我正好还没办。”他走到宿舍门口,对我挥了一下手,我跟了过去……



来到宿舍楼下,他掏了一下口袋,给我发了一根烟,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我抽烟的?把烟接过来,我便问了一句。



“嘶……你刚刚打火机掉在宿舍了。”说完他便把火机也递给了我,我们互看了几眼,相视一笑。突然觉得张旭这个人有点像是民秀,都是那么对生活细心的人,忽然觉得,上这个大学也不算很差。



办完了饭卡,我们接到通知,匆匆忙忙赶到一个教室参加班会,大学是没有意义上的班主任,只有辅导员,我们的辅导员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惯例的习惯性介绍,并象征性说了一下规章制度,也就走了,剩下的都是刚刚拼凑倒一起的同班同学,大家都有些好奇的互相看了几眼,我也是扫了一圈,就被打断了。



“有没有看到好看的?”张旭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嘴巴凑近我的耳边说。



“都还行吧!现在没啥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其实这点我倒是骗了张旭,不是没有心思在这上面,只是一想到男女之事吗,就不自觉的想到颜灵,看了一下手机,上次从见面后就没怎么聊天过了,好像都在避免这事一样,我特别难受,离家的时候,最想见的人是她,但是没有如愿。



“嘿!发什么呆啊,走我们去吃饭啦,在这没啥意思。”肩膀又被张旭拍了一下,我应了一句就起身走了,不过后面好像还有什么环节,竞选班干部什么的,当舍友发消息提醒我们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已经溜到学校外的商业街了。



说来也是特别搞笑,第一天报道的两个学生就逃课了,虽然没有老师这些,逃课不是为了谈恋爱,也不是为了贪图舒服,而是为了跟个男孩子吃饭!跟男孩子吃饭也就算了,能聊聊天也好,但这些都没有!我坐在奶茶店,看着对面正在陪她女朋友打电话的张旭,第一次明白人生险恶,害,心里叹了一下,发了一条消息给颜灵,但是仍然没有回复。



“好啦挂了挂了,晚上再聊哈!”张旭跟他女朋友聊着聊着,突然看了我一下,便把电话挂了。



“真不好意思,一个人待习惯了,居然忘记了我是跟你出来吃饭的!”



“倒没事,这种电灯泡行径,我在高中就已经习惯了。”我无奈的说。



“哈哈哈……那你朋友可是真的混蛋!放心放心,我张旭不是这种人,朋友,女朋友,一样重要的!”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信你有鬼了,男孩子哪个样子我不清楚么,心照不宣啦。”我狠狠地吹了一口烟圈,想起民秀之前总说的一句话,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但是在我女朋友面前就不行了,时刻给她感觉我是最好的状态,此刻民秀应该是跟哪个异域女孩房间里展示最好状态吧。



后来,在吃饭的时候聊天,得知张旭这家伙是个倒霉催,高三得了气胸,折腾了半个学期,才会来这所学校,不过他倒也很看得开,没想着复读,跟我一样,自顾自就来了,其实我们这种人,在哪都一样吧。



“不聊这些了,过去的说他没意思,怎么说呢?军训你可要好好准备呀,我是刚刚手术完不用军训。”



“准备什么?”



“大哥,现在可是夏天,你不涂点防晒什么的,可是会晒脱皮什么的,还有买个水杯吧!”



“也是,这些都没怎么准备,牙刷等下也等下一起买!”



“你这家伙……”他惊讶的看着我,眼球睁得极大,仿佛在责怪我为什么不把这些准备好。



“好啦好啦,我们去买就好了。”我被他看着,底气有些不足,小声地说了一句。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临近夜晚,站在宿舍外面的阳台,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上午发给颜灵的消息仍然没有得到回复,手指放在拨号键上许久,抬头看了一下室外,此刻宿舍楼下有对情侣在靠墙嬉闹,心头一酸,狠下心点了一下拨打按钮。

“喂!千千!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噼哩噼哩……”大概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她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过来。

面对这样子的称呼,我心里暖和了许多,好像刚刚差点失去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被我快速捉回来一样。

“没…没有呀,我看你微信没回,以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摸了摸头发,在她面前没办法把平常那股理性拿起来,说话都是支支吾吾,只不过她那边好像很嘈杂,应该是在外面。

“噗嗤!我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出现什么危险!好啦好啦,我朋友叫我了,我回去跟你说!嘟嘟嘟……”她很匆忙,没来得及等我说一句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我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现在的我到底是怎么了,会因为另外的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不由自主的变换自己的心情,这就是恋爱状态么,特别不好,像是整个人被牵着走一样,我开始有点莫名的厌恶,这种掌控不了自己心情的状态,在我没有离开家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谈恋爱都是这样子,那我应该继续保持下去么?这一瞬间,我是极其迷茫的。

“咋啦,大兄弟!”张旭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阳台,搂着我的肩膀问了一句。

一直很反感肢体接触的我此刻居然不想他把手放下,但是仍然有点不适应,双手抓着栏杆摇了摇头。

“有什么就说出来嘛,哎!老是这样子一脸抑郁,我说,这样子是不行的啦!”他把手从我肩膀撤下来,身子就这样背着栏杆靠着,我没有看他,不知道他脸上现在是作何表情,应该是蛮帅的,毕竟洒脱。

张旭说的也挺在理,都已经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了,过去的东西总不该老是留念他吧,我决定拉着他去操场走走,在宿舍喊了一声,没想到小胖也想一起去,于是一行三人就走到操场。

夜里的星空格外清晰,也是靠上的原因吧,其实下午就应该来操场看看的,毕竟跑步这回事不能放下,我搭着他们慢慢走着。

“哎你们现在有谈恋爱么?”张旭说。“如果没有的话,大学肯定是要谈一次的,毕竟在高中压抑了那么久。”

“我倒是挺无所谓的!”小胖憨笑了一下,又自嘲着说。“像我这样子,在现在的环境里面,即使想谈也挺难得!太胖了呀。”

“也不要这样子想吧,谈恋爱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不是都看脸的,也有看心的嘛。但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太胖的话,那就开始锻炼嘛,你看这么大的操场,不是很适合跑步么。加油啦!”张旭安慰着说。

“随缘吧!好好读书才是主要!”小胖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此时张旭没接话,像这种事情外人确实也不好说些什么,看个人追求吧!

“我倒是想尝试更多新鲜的事物,实在没有就多看看书吧。”看着大家都不在说什么,便走边看起了手机,我随口提了一句。

“这倒是个挺好的爱好,我也蛮喜欢看书的。”张旭连忙按了几下屏幕,就把手机揣到裤袋里面,然后转头认真看着我说。

“看书你还会在这里读啊?”小胖没抬头,回着说。

我跟张旭同时沉默了,走的步子稍微快了一些。操场看台上面有一些台阶,随后我们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上去了,我待坐在上面,这种场景有点似在家乡的河岸边,只是那时候只有我跟民秀,清净得喜。现在旁边有太多人在嬉闹着,特别嘈杂。

“你跟你女朋友谈多久啦?不同学校么?”闲得无聊,我想起下午在奶茶店张旭打电话的画面,便问道。

“哈哈哈,两个月啦,羡慕吧!她也在广州,如果她有过来玩的话,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说起这些的时候,张旭脸上全是沉浸在恋爱中的喜悦,倒是让我对这种感情又多了几分向往。

“我就不该问这种问题,让我特别酸哎!”我愤愤地说。

“单身多好,想什么时候玩游戏就玩游戏,一个人多自在,谈什么恋爱啊!”小胖操作着王者荣耀里面的厮杀,还不忘接上一句。

“各有各的好吧,哈哈哈……”张旭哈哈打了个圆场。

“傻的人才恋爱,又要花钱,又要嘘寒问暖,又要这,又要那……”小胖仍在打着游戏,嘴上还碎碎念着。“都TM不会玩,菜鸡等。”

我无奈看了小胖一眼,又借助着夜色,隐隐约约感觉看到张旭脸色的变化,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哎,要不去图书馆逛逛吧我们!”我连忙说道,同时拽了一下张旭的衣角。

“走吧!”张旭起身拍了拍裤兜,迈开步下了台阶。

“我不去了,这盘打完回去打LOL了。”小胖还是没有抬头,沉浸在里面的厮杀中。

我很无奈摇了摇头,便追着张旭过去。

“哎你等等一下我。”

……

这所学校,最值得常待的地方,我想除了操场,就是图书馆吧!外观的装修极其华丽,除了华丽,可能我不会赏识建筑艺术,走进里面,开始把步子放轻,零零散散有那么几个沉浸在书海里面的少年,我们走进一排排陈列着图书的架子,有那么一些书让我停留了一会,不过好奇的是,像哲学类的书籍基本都跟新买的一样,没有人翻过的痕迹,特别是尼采的书籍,有那么基本包装还没拆开,我想应该都是新购买的吧!

走完图书馆的每一楼,又来到了露天阳台,就我跟张旭,享受着前面一大片繁华绿景。

“哎你说为啥,这学校那么奇葩,路灯居然是绿色的,大晚上阴森森的感觉。”张旭摸起一包烟,给了我一根,然后手指捏着烟头指着前面的绿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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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说了我才觉得!为了新奇吧,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图书馆外形像些什么么?”我吸了一大口烟,眯着眼幽幽的说。

“你是说……像,棺材?”张旭停顿了好一会,又说“哎!真的我刚刚也想说来着?”

此时风大了一些,明明是夏夜的晚上,我感觉到有些冷了,我们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不约而同的说。

“要不走吧!”

“走!”

一溜烟的跑到电梯口,关键电梯口的灯也不亮了,站在黑暗里面,我们相互窥视,呼吸声都放慢很多,五层,六层,七层,终于在电梯门开了,我们快速的钻了进去……

其实我倒是很相信神学一说,只是刚刚天台确实很冷,我们花了十分钟走回宿舍,简单洗漱了一下我就待在被窝里面了,看了一下手机的聊天页面,兴许她现在还没回家吧!我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他,对着对床的张旭说。

“哎,刚刚你在图书馆有感觉很冷么?”

“你别说,真的有!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张旭把枕头移到朝向我的这边说。“你别说,这东西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高中住宿的时候,听舍友说得贼玄乎。”

“说来听听?”小胖放下了刚刚结束的游戏,双手向栏杆一趴,把头探了过来。



“确定要听么?很恐怖的!”张旭神神叨叨念了一句,不过我看到他把双腿收到被窝里面。

“聊一下吧,张旭,我也蛮也兴趣。”我把书本闭合起来,侧耳倾听。

“那我便来说说,我高中的住宿经历跟所见所闻吧……”张旭端坐了起来,又继续说道。“高中那个时候,白天的时候你们也知道,那么压抑,那么枯燥,基本没机会说一些什么,每到晚上吧,大家又不能玩手机,就聊一下自己的生活呀什么的,突然不知道谁聊了一个话题,小时候害怕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开始往这方面说了,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舍友说,有一次跟他远在别的城市打工的哥哥通视频电话,一开始好好的,突然画面一黑,他突然发现!他哥哥的身边突然坐着一个身穿红衣,拿着一把伞的人,听到这,大家都毛骨悚然了!”

张旭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你继续说呀,后面咋...咋样了。”小胖把被子盖在头上,趴着脑袋瑟瑟发抖的说着。

“哈哈哈……”我们几个人都大笑起来。一时间,原本稍微恐怖一点的气氛,因为看到他这副模样而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好啦好啦,我来继续讲,我那个同学就急忙问他哥,宿舍是不是还有别人一起住,然后得知是没有之后,浑身冒着冷汗,也不敢直接说,就不断暗示他哥走到外面,后来说了很久,他哥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走了出去,经过一番解释,他哥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去收拾东西,搬去别的地方了,呼呼呼,当时听到这,我们都挺还害怕的,特别是我,憋尿都憋了一个晚上,哎口渴死了!”说到这里,张旭看了我一眼说。

我翻了个白眼,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咕叽咕叽。“张旭一口喝完,接着说。”刚刚不是说到我憋尿么,后来大家也都没继续说了,我的困意也上来了,就睡着了,大概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尿意给憋醒了,张开眼睛本想下去解手,忽然看到三号床位那个舍友站在他自己的床头,一动不动的,当时没在意,迷迷糊糊说了句,怎么好不睡觉啊?接着自己也没想去小便了,倒头又睡着了。但是第二天我向这个舍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反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在做梦,他没有半夜起来过……”

“滋滋滋……”

听张旭说完,宿舍安静了,我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类事情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也确实不大关注这一方面的东西,但人就是那么奇怪,明知道危险还总想去触碰一下。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说了,明天你们还要军训!呼呼呼!”缓了许久,张旭提口打破了沉默许久的气氛。

“呼…呼…呼。”接话的是小胖酣睡的呼吸声。

“确实,大家也不要想多了,看看小胖睡得多香。”我说。

“哈哈哈,走吧陪我去抽根烟吧。”张旭朝我努努嘴,慢慢的走下楼梯,隐隐约约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腿有些微微颤抖。

哈哈哈,这个人我发现是越来越有趣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起身走向阳台。

……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的时候,屋外的闹铃声把我们震醒了,迷迷糊糊的起身看了一下张旭的床位,推了他一下,见状无果,便匆匆刷了个牙,终于把他推醒了。

来到军训集合点,一行四人都打了哈欠,实在太困了,昨晚听完故事已经是两点多了,睡了不足四个小时,加上教官的讲解技巧实在无聊,时不时扩大音量,让我处于又是疲惫又是清醒的状态,极其难受,恍恍惚惚的在阳光下站了一个上午……

后来回到宿舍的时候,全身的汗臭味真的让我无法忍受,连忙洗了个澡,午饭都没吃,直接钻回床上酣睡了。

梦里,有一双手抚摸在我的脸上,很柔软,很温柔,不知道是谁的手可以那么温柔,我猜想应该得颜灵的手,可是现在她在哪呢,我在梦里一直跑一直跑,去了好多好多个地方,那些地方都有她生活过得痕迹,但是我找不到她,接触不到她,后来我来到了一个悬崖,认定颜灵就在下面等我,于是我跳下去了,没带一点犹豫的跳下去。

直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下午军训集合的时间,张旭看到了我醒来,便说道。

“中午没吃饭吧!给你买了饭盒在下面的桌子上!诺!”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份盒饭静静的躺在那里。

心里有些莫名的东西被牵动起来,对于我来说,会这么对待我的朋友,除了民秀就只有张旭了。

“我得去看看,第一天军训就错了,估计会被责罚。”头脑非常眩晕,喉咙也是干得冒火,我坐了起来,扯着沙哑的声音说。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害!这个没事,我刚刚去请假的时候,顺便帮你请了,辅导员刚刚也来过了,看你一直在流汗,就没说什么,临走前还跟我说,好好看着你,我应允下来了。”张旭摆正了玩笑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咽了一下口水,面对眼前这副场景,倒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不过知道了大学这几年,张旭这个人,一定是我不可多得的挚友,就这样,我把他放在了跟民秀一样的位置!
下午待在宿舍闲暇了许久,一会跟张旭聊一下家长里短,一会浅眠了一下,难得清闲的日子,就这样子正式开始上大学的第一天,我跟一个男孩子厮混在一起,手机里面没有任何消息,我想颜灵应该还没回家。
直到第二天清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还没体会到军训的乐趣的我,就直接被调去病号连了,据说是因为上一届学生在军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怕这届新生再出现什么意外事端,干脆直接把看起来像是病秧子的人丢到病号连里面……
我坐在操场的阴凉处,跟旁边一位像似手骨摔断的好兄弟四目想窥,他面黄饥肠瘦的对我龇牙相笑,我假笑还之,其实真的好想问问他,平常到底吃了些什么,瘦成这样子,上了大学就多吃点吧,害,实属无奈!
也不能很轻松看书,看手机什么的,还得抄写一些规章制度,这种所谓的记学分方法我是极其不屑的,但又不好正面反驳,思前想后觉得暂时没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于是把目光看向周边的人,其实主要是在看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知为何,与颜灵断了联系之后,那种想与女孩子交往的心态日益增多。
扫视了一圈,在我后面其实就有一位长相文雅的女孩子,让人觉得一看就可能是一个教书先生,好像还是与我同批到来病号连的,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没想到被她拽了一下。
“同学,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她拽了一下我的军训服,我回头看见她把帽子脱了,顺便从左边挪了一下位置,我就向后面靠了过去,靠她在旁边。
“身体不是舒服,你呢?”我回答着,同时仔细看了一下她的模样,头发有些发黄,脸型是非常端正,很有一股书香气,说话的语气也是给人感觉特别温和。
“噢噢,这样子呀,我是来大姨妈了,肚子很疼,所以请假了,其实也很想体验一下军训生活,可惜不是很凑巧,也不喜欢流汗。”她有些遗憾的说,并脱下了她的帽子,拿在手里做扇子扇着。
不知道一般先聊些什么,出于无聊吧,我随口问了一句专业班级。
“哎!好巧,我是2班的,挺有缘呀。”她惊诧的说道,顺便摆了摆手,眼睛盯着看,显而易见的开心。
“确实挺巧的!怎么称呼呢?我叫张大千。”我说。
“张大千……名字挺少见,叫我文诗就好了,往后还要多多指教噢!”她念叨了几句我的名字,说完,便把手伸出来表达善意。
我爽快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掌比起我的,明显是更加柔软,更加像是握住春天的草坪一样。
“别这样子说,初来乍到,大家既然都是一个专业的,有需要互相帮忙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哈,你这人还不错嘛,挺热情的!这点很受女孩子喜欢哦。”
“见笑了,是真的发自内心说的,有什么需要帮助,大可尽管开口就是了。”被人夸赞,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脑子突然想到了在酒吧碰到颜灵的画面,确实有些煞景,乃至于后面想聊些什么全然忘却了,只顾着想她现在在做什么的画面。
晚上吃完晚餐是例行的军训会议,我们坐在草坪上,大家一开始窃窃私语着发生的所有趣事,我懒得聊这些东西,觉得甚是无趣,但是好在还是来了,至于张旭那小子,一听到这些,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居然也不知道喊我一起,留下我,在昏昏沉沉中半清醒着,差点倒在后面那位兄弟的怀里,被人推醒之后,我借机跑向厕所抽了根烟,滋滋滋……解脱了的感觉。
新的一天,我还是照常来到乘凉的地方,不过这次周边多了好些人,大家各自围成一个圈子,互相细聊着,还没等我坐下,就看到文诗朝我招了招手,她身边围坐着几人,有些惊讶,但我还是挨着他们坐下来,默不作声,倾听着他们聊些什么。
“你朋友么?”有个娇小的姑娘指向我,询问着文诗。
“嗯嗯,隔壁班的。”她小鸡啄米地点点头,有点可爱。
“噢噢,是这样子呀……”
大概听了一会,有那么一两个男生,一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各种新鲜好奇的事物,但是绝大部分离不开逗这些女孩子笑的事情,偶尔聊一些一番,鞋子我是没有兴趣,至于他们这些沟通技巧,我倒一直仔细倾听,蛮有成效。
“你们摸过枪么?”有位摸枪哥,突然说了这样子一句话。
我十分好奇,难不成这个人当过兵么?于是专注起来,看着他与其他人的对话。
但是十分奇怪,其他人一听到他这句话,骤然安静下来了,面相窥视,好像有些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想说一样。
“枪……你说的是什么枪?”
“你在说什么啊?”
“话题有点偏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那些女孩子的脸色,既然变得有些红扑扑的,看来天气真的太热了,都能把她们晒红了。
“就是那种真枪呀,biubiubiu那种!”大炮哥说完,比起一个端枪的姿势。
我更好奇了,我是没摸过枪的,不过确实很像尝试一番,听听别人的经历也不错。
“害!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你们也以为是?”
“哈哈哈……”
有些稀里糊涂的只有我跟模枪哥了,其他人在听完模枪哥的解释后,哄然大笑,十分不解,我小声询问着文诗,这句难道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她也没给我解答,后来我才知道,大家都以为是在描述某种人体器官。脑洞很大,我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子暗喻的么?
摸枪哥后面的话让别人真的觉得他可能有这种意思,居然描绘细节的时候,讲述着,轻轻擦枪,慢慢安抚这种词语……
有点头大,场面回归平静,大家也没有再理会他,仍由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至于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子,我也没有再想了解下去的兴致了。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之后,他们几个又继续聊了起来,互相介绍这附近可以去游玩的地方,听他们介绍,军训结束之后还有一个七天的假期,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做何打算,这几天都是一度特别的迷茫,有机会找个地方闲逛几天也不错,我便侧耳倾听。
但是听来听去,总归都是一些百货商场,购物之地什么的,兴致倒也不大,其实说起近些年来,能特别喜欢一件事或者一件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是保持那种特别漠然的态度,太过于被动,瞧了一眼,外面骄阳下军训的同学,而我自己却身处在阴影之中,外界也是,内心也是。
“在想些什么?”文诗拍了我一下,问道。
“没有什么,就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噗嗤……莫不是在想哪个小姑娘吧,瞧你刚刚那一副睹物思人的模样。”文诗轻轻捂嘴笑了一下,不难承认,只要是对我示意微笑的女孩子,难免不会动心的,如果不是因为还在想着颜灵的话。
“那倒没有,只是在想,七天假期的时候应该去哪,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过罢了。”
“噢是这样子呀,其实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找个地方玩嘛,毕竟大家相见也是缘分嘛……喂喂喂,你们觉得怎么样?”文诗说着,挥手打断了其余人的闲聊。
“可以呀,那我们拉个群聊呗!”其中一个微胖的女孩子提议说。
“可以可以。”大部分人也是同意微胖女孩的这个观点。
就是这样子,大家就被拉到一个群聊里面了,稀里糊涂,甚至很多人我都是不认识的,群里一共有七个人这样子,四男三女,一点开,就是各种表情包,大部分就都是男孩子发的一些无关痛痒或者是擦边球的东西,特别惊讶,我到底是不是跟时代脱轨特别严重呢?这才认识没几天,看过之后,我本想私聊一下文诗,没想到就看到她给我发的:明天我退了那个群,到时候要不我们自己建立一个吧,那些人好Low一样,我便应了一声好。
军训结束的时候,我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拨打了张旭的电话“嘟嘟嘟”
奇怪的是,一直显示忙线,于是决定先返回宿舍,再决定晚餐吃些什么吧。
“别说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一进门,就听到张旭的大声吼叫,见他挂掉电话,在阳台蹲着,旁边的烟灰缸装着满满的烟头,我记得早上的时候我刚倒掉的。
“怎么了?”我走了过去,拿了两把椅子,让他坐上去。
他松开撑着头发的双手,无助的看我了一眼,我猜测应该是跟女朋友吵架的缘故吧,没想到平常那么开心外向的一个人,此刻面对这种情况,会那么无助。他的眼珠都是血丝,嘴唇都快要干涸一样,声音也应该是吼叫太过激烈而变得沙哑。
“她要跟我分手,怎么办啊!”他做到椅子上,双脚收起,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头发是那么的凌乱。
我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应该,这也都是我没有经历过得事情。
“为什么?”我问。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异地恋?都在一个城市哪里来的异地恋?不想处就说不想处,给我编个什么破理由。”张旭接过我递的矿泉水,猛喝了几大口,大声的叫骂到。

“那你怎么想呢?”安慰人这些说辞,我是不懂怎么说出来,只能听着他倾诉,然后慢慢抽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刻我竟然挺想戒烟的。
不忍看着他这一天没吃饭的人一直抑郁下去,我就强行拉着他去外面吃了顿饭,着实费力,因为学校太大了,光从宿舍走到校门就要花费三十分钟,并且一路我要找点什么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防止他胡思乱想。
“算了,我跟她说好了,她挺开心的。也删了所有联系方式了。”走着走着,张旭说道。
“想喝酒今晚就去喝,当是最后的缅怀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毕竟你们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不过你想干嘛,我都可以陪你。”
“好,谢谢你!”他郑重地对我说。
“谢个鬼噢,说这些见外了。”
“哈哈哈,还不允许我客套一下么?”他伸手揽了一下我地脖子,没想到这小子力气挺大,差点就把我揽趴下了。
“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同性恋啊,老是喜欢跟我有肢体接触!”我汗颜说,怎么感觉他整个人要挂我身上一样,连忙拽开他。
“我要是真是,第一个掰弯你!”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想多了,不是我说你张大千,你没点逼数么?你比得了那些姐姐妹妹么?”
“tui,给老子闭嘴!”
一路上闲聊扯皮,前面正好是太阳要落下了,忽然感觉此刻的画面有点像小时候看的猫和老鼠,有一集是汤姆失恋了,一人喝酒喝得烂醉,然后被几只猫搀扶着走了。
走进一家大排档,异常火爆,甚至在老家那边都不曾看到这种场景,刚坐下,老板就甩了一单菜单,摆上两套餐具给我们。
张旭娴熟的撕开外包装,将里面的餐具用茶水烫了一遍,连同我的一起。
“不是已经都消毒过么,为啥还要烫一遍。”我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家都烫,我就烫了,心理作用吧,这边都这样子。”张旭悄咪咪的说到。“不信你看。”
我巡视了一下,似乎大家也全都是这样子操作,默默地把这东西记下来,毕竟不烫白不烫嘛。
菜上得很快,没坐下几分钟就端好在我们面前,我叫了一打百威,说好了今晚看着他喝醉,就不能让他清醒回去。
“我说,你跟你女朋友谈多久了。”我用火机撬开一瓶啤酒,把他的杯子倒满,然后说道。
“不久呀,高考完谈的,不到三个月这样子。”他喝完一杯,又继续倒满,一脸悲痛的说。
……
我沉默了,三个月,怎么会这样子伤心欲绝呢!不过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跟颜灵认识才多久,张旭这种情况也不算是不正常吧。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才谈几天就这样,其实我跟你说,我这种人特别容易喜欢一个人,一旦喜欢上就很用心,甚至于很难自拔的,那个女孩其实对我蛮好的,我高考前段时间住院了嘛,她就一直给我加油打气,后来暑假,我借着工作逃离了家里一段时间,她还借机会去找我,我们就是在那天,看了电影,确定了情侣关系……那个时候啊!真的挺美好的。”

说完,张旭朝着我苦笑了一下:

“可惜现在啊!说变就变。”

“是什么原因呢?那不想着追回来么?”我说。

“特别多原因吧,主要是两个人想得不一样,不想追回来了,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哪个男孩子怎么样怎么样,其实我最反感的就是这些了,但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我累了。”说完,张旭瘫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大口气,像是把压力都释放出来一样。

“别介怀了,多喝一点。”我继续给他倒满。

“其实吧,挺遗憾的,我前女友无论长相,性格都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为啥就不能走到一起呢?害!有时候再想拾起一份好心情,去谈一场恋爱,特别难,特别累!我真的不想这样子了!”

“未知的探索或许更有趣嘛!不是经常有人说下一个更好吗!”

“或许吧!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肯定看过,挺经典的,看过三遍吧!”我回答说,记忆中第一次看到这部电影是在初中上的音乐课,初中课程是挺水,不过电影挺好的。

“这种跨阶级的爱情啊!好纯粹,好喜欢~啊!”张旭哼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人注目了一会,我趁机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好看的姑娘,但又觉得这种行径特别可耻,打消了继续看下去的念头,并把张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都可以追求,你喜欢就好,回去也可以再看一遍。”

“看得太多就没感觉了,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最为强烈,后面经历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噢对了!最近蛮想看青春片,你觉得有哪些是印象深刻一点。”

“类似的,例如那些年追过的女孩、青春派这些?”

“噢噢,淦,国内的青春爱情片老是离不开恋爱经历!要么就是互相喜欢然后没有在一起,要么就是在一起就分开,就没有长长久久的吗!”

“接近于现实吧,现实也确实很难达到所谓的长长久久。”

“理想状态?”

“确实可以这样子说!”

“大千,其实谈恋爱也是可以锻炼的,特别是在追求别人跟应对别人追求这些过程中,技巧是很重要的,像是打怪刷级,理解么?”

“哦?打怪刷级?怎么说。”我好奇问,难以理解这种事情居然可以跟打游戏并列而谈。

“我说一下我的经历吧,大概小学一年级,八九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而且不是那种小孩子的喜欢程度,这种喜欢很奇怪,会因为被人不断拒绝而越来越喜欢,是不是特别下贱,哈哈哈……”

看不下张旭的自嘲,我认真的说。

“喜欢一个人何来下贱,就是单纯喜欢而已,至少别这样子说自己,我的朋友!”

张旭听我说完,惊愕了一下,接着就开口笑道:

“好啦,我这是自嘲兄弟!那些所谓舔狗什么的称呼也是我及其讨厌的!”

“那就行了,你继续说吧。”我说。

“不断被别人拒绝后,不甘心的成分也有吧,最主要的是,我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如别人!在这些事情中,我不断在完善自己,开始去体会每句话给别人的感觉,什么表情我应该说些什么,一句话应该怎么接下去……慢慢的,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不算对答如流,但起码不会措手不及吧!上了高中之后,特别渴望谈一场真正的恋爱,纯粹喜欢地去谈恋爱,抱着这种心理,黄了好几段恋爱,大千啊!我好难啊!”

“也许这就是打游戏最后的大怪环节吧!也有因为彼此都不适合的原因,我没谈过恋爱,也不是很了解。”

“不是吧?你没谈过恋爱?”张旭差点从桌子对面扑到我这边来。

“大可不必这么惊讶,当时没有很想去了解这些。”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实在让我接受不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连连被旁边的人关注几次,着实让我有些尴尬,便稍微提醒了他一下。

“咳咳……特别让我惊讶啊,就感觉你不像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外形摆在那里。”张旭抽着烟,慢慢地说。

“看起来像哪种人?很帅么?”

“那肯定没有我帅啦!哈哈哈”

“哈哈哈,别臭美了!就这?不伤心了?”

“嘘嘘嘘……别说这些,哎我说,光我们两个人喝没意思,要不问一下小胖他们出来不,出来的话我们去旁边的清吧喝吧。”

“问过了,你没看群消息么,小胖他们在打游戏,再说了他们明天还要军训。”

“没劲,那我们玩色子吧!”

“可以。”

后面玩了不到十把,张旭连喝了八次,喝到怀疑人生,我兴致才刚刚上来,就被迫暂停。

“你是不是骗我?玩筛子这么厉害,肯定经常喝酒,经常喝酒的人接触异性的机会也就多,所以你跟我说没谈过恋爱?”张旭有点上头了,说的话支支吾吾的,幸亏普通话还算标准,不然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假期的时候,在清吧当过服务生,平常也喜欢一个人喝点酒,这个可能我是你前辈,说到谈恋爱,你还得多教教我。”

“我不相信你了,太可怕了,你是不是腹黑啊!老gay?我怕今晚再喝下去,说不定明天就失身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喝多的人什么都能说出来,随即看了一下手机信息,文诗刚刚发消息找我了,我点开,她甩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大千,你是不是在学校门口的大排档呀!我刚刚走过看到个人好像你。”

“对呀,我在,现在有空过来喝酒吗?”我随口说。

“这......行吧,反正也没啥事。”

“行,那你过来吧!挂啦。”

挂掉电话,张旭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就清醒了,换了个腔调对我说:

“谁要来啊?我怎么听着是个女的?”

“病号连认识得一个朋友,咋啦你不是喝多了么?”
楼主:且听夏天  时间:2020-06-23 09:46:12
“害,早就缓过来了,那一点点酒!还有这不你朋友要来,我这作为舍友,不能丢了你的脸嘛,不过大千啊!你朋友长得好看吗?”这小子一溜烟跑过来我身边坐下,勾着我肩膀问道,我很想问他,现在究竟谁像个老gay?

“来了你就知道了,手拿开!”我白了他一眼说。

“嘿嘿!别介呀,就知道你长得那么阳刚肯定不是那啥对吧,大哥来,抽根烟!这才上学几天你的交际圈就那么开了,以后多多照顾小弟!”

我接过香烟,叼在嘴上,这小子就把火机掏出来,迅速给我点好了。

美美的抽上那么一口张旭点的香烟,能让迅速摆脱不开心就好了,至于他这副德行,早在高中时期我就从民秀那看透了这一种行径。

手机震动了一下,文诗说她们到了,迅速向门口撇了一眼,身穿热裤的文诗带着一个女孩子姗姗走来,我站了起来朝着他们挥挥手。

“大千!这是我舍友,叫李娜。李娜这是我病历连认识的朋友。”文诗示意介绍了一番。

“这是我舍友张旭,李娜同学你好!”我说完,朝着张旭说了一句,“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在军训认识的美女,没想到她舍友也是那么好看。”说完,跟张旭眨了眨眼睛。

“噢噢,原来是这样子呀,就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客套话也不说了,喝饮料还是?”张旭点了点头,瞬间换了一幅面孔,热情的帮这两位姑娘冲洗碗筷。

“张千不是说来喝酒的么?嘻嘻。”文诗看着我说。

“可以可以,那就玩玩筛子什么的?”张旭说。

“好呀。”看得出来,李娜跟文诗对这方面兴趣蛮大,而且好像不是新手了,比划的那些手势,明显看得出来。

也不大好让女孩子喝那么多酒,我偶尔瞎叫几把,让我有些无语的是,不知道是张旭运气不佳还是文诗她们比较会玩,玩了不到十把,张旭就趴到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我推动了他几下,看着他还是不动,无奈地对另外两个女孩子摇摇头说:

“你们可真厉害,一来就把他喝趴下了!”

“不是吧!太菜了,我这才准备开始认真呢。”另外的那个女孩把头发扎了起来大大咧咧的说,听口音,像是北方人,可能觉得吼了一嗓子没用,还推了张旭一下,“是不是爷们啊,给我起来接着喝!拿出你劈我的勇气!”

“算啦,我朋友他今晚心情可能不是很好,害……这家伙刚刚失恋!”我解释着说。

“噢噢,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彪悍女孩一脸歉意对着我说,接着又凑近趴着的张旭,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哈!同学。”

实在想不到,长相是挺甜美乖巧的一个姑娘,在酒桌上是如此彪悍,而且还能将那说话的语气轻松的切换自如。

“小子,小文文,那我们继续吧!”彪悍女子简称小彪吧,小彪对着我们说,摇动了一下筛子,停顿了一会,又对着文诗补充了一句,“小文文,酒场无父子哈,在我们那疙瘩,就是我老子跟我喝酒,我们也是公平着呢,该喝多少喝多少哈!”

“好啦!叫我小文文别人都知道了~还有还有……你别那么凶啦~”文诗一股典型的南方女孩子腔调,腼腆,害羞的样子全部展现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我倒是看呆了一会。

小彪对着她点点头,又看见我呆住的模样,吼了一句:“喂!小子!看啥呀,你也不要给我漏!知道吗!”

我郑重地说,“肯定不会的,我不是那种欠酒的人!”

……

后来,我和文诗一人扶着一个往学校的方向走着,相视一笑,接着又继续搀扶着喝懵的这两位,走到一半,他们大概也是不晕厥了,挣脱出我们的手臂,互相搭话起来。

“小子,不能喝就多练练!要是,要是搁我们那疙瘩喝酒,你这样子会被人笑话的!”小彪搂着张旭的脖子,语重心长的说,看那架势,我怕张旭的头得被她按在地上,力气怪大的,拽着一个半醉的人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

“你放开我,我还能喝!不行咱两单挑!”张旭不甘示弱的说,然后继续被她夹着。

“就你!能耐!十个都不够我喝!”

“不服单挑,今晚是……是我状态不好知道吗!要是我转态好,分分钟……”

“别比比叨叨了,走着。”小彪说着,拽着张旭转身往回走,我们见状一个个拉着,强行把他们各自分开,接着安抚着。

就这样子他们拌嘴拌到女生宿舍楼下,不过我仍然怀疑张旭这小子是装醉,要分别的时候还记得加上别人微信,还是一贯如此的行为呢?十分不解,托着这小子,我回到了宿舍,并将他扔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洗了个冷水澡,躺下睡觉,睡前我看了一下手机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颜灵给我发了语音,我点开贴在耳朵上,

“大千,我好难过,我谈了个男朋友,才三天,他就出轨了,呜呜呜……”五十八秒的语音,我只听到了前面一句,后面连带着抽搐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我敲下键盘“别难过了,不值得为这种人难过。”

随即放下手机,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刚刚眯了一会,“叮噔”迅速拿起手机一看,十分开心,颜灵的回复:还是你关心我,他们都不是好男人,我明天也开学了,军训会不会很累啊,到时候你能不能来看我啊。

“军训很累的,要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至于到时候你有空就跟我说吧,我就去找你!”

“你真好,要不等我缓下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等你缓下来再说,现在给我乖乖睡觉吧!”

“好滴,嘻嘻,那你也早点睡觉哈!晚安。”结尾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包给我。

我回了句晚安,继续躺下,但是辗转难眠,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很兴奋,终于可以谈恋爱了么,我想到那次跟颜灵在酒店,她的秀发,她的肌肤,就这样想象了许久,待到天明的时候,我才睡了那么一会。

楼主:且听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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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我的大学

发表时间:2020-05-15 16:02:35

更新时间:2020-06-23 09:4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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