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of首发过，想着贴吧也来发个帖。
lof id：殇羽sunyu
希望有人眼熟我。

【筝爱】
雨村日常。


＊＊




你有放过风筝吗。


电视广告上的孩童们正在阳光下随风奔跑，手中握着丝线，蓝色天空飘扬着形形色色的风筝样式。


是个保险广告，跳出几行台词，宣传了什么安心童年，快乐成长之类的推销言语。


张起灵搜索着回忆，他的童年时期没有过多笑语和色彩，他只记得一颗糖果。
红色的包装，甜滋滋地，他后来总会在心底反复品嚐馀韵。
于是他摇摇头。


「是吗，等天气好点，放个风筝也挺好的。」吴邪倒不稀奇对方反应，也许倘若张起灵回答是点头，他反而才会吃惊。
张家想造神，而神不动凡心。
吴邪心想：哎。这尊闷佛已经心念一闪，注定是要回归凡人。
「我小时候跟老痒一块去放风筝，有一次老痒跑着跑着就磕着草地，爬不起来，然后就我们坐在草原上，一身土和草。」
嗯。张起灵轻声回应。
吴邪道：「那时候我觉得未来就是风筝，随风越高，掌控在自己手中。」


02.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晴天。
雨村的雨势绵绵，常是细碎小雨伴着半透云层的光，不至于倾盆豪雨，却也让一些活动窒碍难行。


他向吴邪说，他去巡山。
吴邪正在整理书籍和杂物，抬了眼，例行说声注意安全，天雨路滑，早点回家。


回家。他彷彿又嚐到那颗糖果的甜味儿，嗯，早点回家。
他道：好。




03.


那天吴邪和胖子到山外缴水电费和添补日常用品，留了张起灵和狗看家。
胖子说，「哎天真，你说你怎么舍得又让你家小哥守门。」
吴邪这些日子总算克服了对于“门”的魔障，笑着说：「守家门，不同。」
张起灵站在门外目送他们一路下山，他想 ，吴邪说漏了一件，他还守着他的心门。


04.


午后出了一个大太阳。
张起灵刚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吴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进入广告时间，萤幕上播放着同一个保险广告。


吴邪想起先前答应过约定，转过头看着张起灵，「不知道邻居家小朋友有没有风筝，借来玩一玩。」
张起灵摇头，「不用。」
吴邪不大明白他这个“不用”的意思，是不用放风筝，还是不用借，其中哪一个。
可是他们没有风筝，不借等于不放，道理通向同一个解答。
吴邪大概是有点失望。这种活动虽然有点幼稚，不过他一直挺期待和张起灵一起，人间万物百态，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和这个人一起去做。


张起灵默不做声。吴邪耸了耸，只好将心思放回电视频道上。


「我做了一个给你。」


张起灵像是要拿作品给美术老师评分的孩子，将自己手作的风筝递到吴邪面前，等候评断和回馈。


他心满意足地捕获到爱人眸光闪动，笑意攀上嘴角。吴邪轻叹，「哎。」


朝阳正好，有风宜人。


05.


利用巡山的时候，张起灵捡了几枝品质良好树枝，预备削好作为风筝支架。
他不会什么特殊花样，只用一块白色薄布，裁好大小，拼装完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晴，也不知道吴邪会不会喜欢。


后者若中意，前者便是任何一天。


06.


吴邪牵引着丝线，白色风筝迎着风飞扬。
他露出大大的灿笑，眼里有张起灵和光。


「小哥，你也试试？」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他放线，让风筝越飞越高，在空中飞翔。


「跑起来呀—小哥—」


他被吴邪带着奔跑，他们共同手执丝线，奔驰，奔向前方。风扑在彼此脸上，阳光明媚在头顶上，风筝飞呀飞，追逐着未来。


张起灵浅浅一笑。
他的未来⋯未来⋯未来，他们的未来。
就在这里。




FIN






胖子：外面好白好亮，啥都看不清，特效闪光弹。

【瓶邪】孤岛之鲸


雨村/瓶邪only/关于老张被拯救的故事。算是清新小甜饼吧，有意象化描写。
算是老张的一个梦，梦到另一个平行时空的那个自己，用他看清了如今的自己。


＊＊＊＊


世界是一部盛大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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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黑瞎子和他算是同病相邻。
黑瞎子眼睛有残疾，见不得亮光，不论阴晴总挂着一副墨镜，才得来这个绰号。
这暱称是半嘲笑半同情，黑瞎子对这些言语很无谓，任凭外人叫喊。
张起灵不爱说话。大夥儿以为他是哑巴，就在他背后议论他，叫他哑巴张。
小孩子不懂事，群聚排异己常见，自然而然他们这两位被驱离团体的小朋友便有上交情。
张起灵开口对黑瞎子说话时，对方也吓了一大跳，他惊讶地说：「我去…你会说话？」
张起灵点点头，又说：「我是耳力不好。」
这是一项检查不出的毛病。在张起灵年纪更小的时候，他还能听见清晰的声音，他那时候在医院，坐在病床旁，病床上是性命垂危的母亲。一身白袍的男人说：「时间不多，把握相处。」
张起灵自幼疏于表露自己的情感，他不像同龄的小孩哭哭啼啼，亦不会撒娇卖乖。他只是抓紧母亲的手，想要抓住自己的牵挂。母亲在三日后离世，一同带走张起灵的听觉。
黑瞎子提高一个分贝讲话，「你听不见？」他的高声引来路人侧目。
听在张起灵耳里就像是银针落地的细微声响，他能依稀听清楚几个字，这已经是很好的情况，多半时候，他都得靠读他人唇语。
他道：「不全然。」黑瞎子嘴巴动得很快，他勉强判断着。
黑瞎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好，他显然并不介意到底是哑巴还是聋子，「哑巴张比聋子张好听多了。」黑瞎子笑嘻嘻地说，「听不清有听不清的好，这里这么吵，就跟看不清一样，一些事没什么好计较。」




02.


班上那个新转学生从来不叫他哑巴张。
他笑起来很温暖，好像在身体里藏着一颗小太阳，对大家都和善。
他叫吴邪，张起灵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仍有着一口稚嫩嗓音，站在讲台向大家自我介绍，说他名为吴邪，还在黑板上用一手超龄的清丽字体写下，正正经经地说是吴不是无。
班主任让他当张起灵同桌，一下课就有一群小朋友围到吴邪周遭问东问西，吴邪脾气好，一一应着，偶时顺着玩笑话。
「我想让你当我同桌，你跟那个哑巴一块上课真可惜。」吴邪刚转学没几天，记不得同学姓名，印象中同桌既不曾讲过话，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和他搭话。又听同学说他是哑巴，哑巴又不聋，纵然是真，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
吴邪插着腰说：「他人很好，不许说他是哑巴，他帮过我削铅笔。」
那位同学本想还嘴，碍于课堂老师前脚已经跨入班，瘪嘴咕哝着回到座位。
张起灵替吴邪削过铅笔不假，那天吴邪忘记带削铅笔机，同桌这位寡静的同学默默拿出刀片，伸手拿过他笔芯断裂的铅笔，在吴邪受宠若惊地注目下替他重新削好笔。
「你刀工真好…削苹果肯定很不错。」谁之吴邪第一句开口竟不是感谢，而是见张起灵削下来的笔屑工整俐落，一时间嘴快。
吴邪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可辨，张起灵不必侧首过去观察他的嘴唇变化，是习惯吗？也不是。张起灵依旧转过头去正视吴邪，吴邪双眼晶亮，眉眼曲成月牙弯。


03.




张起灵真的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食堂提供的水果是苹果，吴邪看着其他同学一口豪迈咬着清甜香脆饱满的果肉有些馋。不过吴妈妈老是叮咛他，市面的苹果皮有农药和果腊，吃下肚对身体不好，让他千万不可以在学校直接吃，得削好皮。
可是学校上哪儿削果皮哎。吴邪闷闷地想，暗暗想违背母亲的嘱咐，举起略冲过水的苹果凑近嘴边就要咬下一口。


「别动。」


吴邪了打了一个激灵，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不属于任何一位同学的声音。
他被抓着正着，嘴巴还张得大大地，愣愣转向音源处。


「张、张同学。」他差一点苹果要落地，张起灵眼疾手快，接住他的苹果。
「刚刚，是你说话？」吴邪睁大眼。
张起灵“嗯”了一声。他方才已经用热水川烫过刀片，现在刀片杀菌过够干净能料理水果，他在吴邪身旁坐下来，一刀到底，苹果皮完整一片躺在桌上。
张起灵把苹果削片，放到吴邪的餐盘上，搁下手，眼神意示他可以开动。
吴邪喜孜孜地，「张同学—啊，这样好生疏，我叫你小哥好啦。」他吃了一片，苹果特有的酸甜感觉满足他的味蕾。「小哥，你也吃？」他拿起一片递到张起灵面前，张起灵偏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手脏，于是脸靠过去，开口咬住这片好意。吴邪露出窘迫，他连忙收回手，低声说：「谢谢你啊，小哥。」


04.


小哥是会说话的。吴邪边吃完苹果边领悟到这件事。
身旁的人安安静静注视着自己解决一份水果，他倒没有觉得不自在。
距离午休时刻尚有一段时间，回去教室定是一番吵闹，而这闷油瓶大概是不会和他在教室里说话，于是吴邪吃完午餐也不急着收餐盘，主动说道：「你不在意他们说你是哑巴吗？」
张起灵摇摇头。我听不见。他心底想。
「但我介意，你别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净当耳边风就成。」
我只能把你的话走心。
张起灵轻轻地笑了，他回答：「好。」


05.


世界曾是一场盛大默剧，鸦雀无声。人们与他落差在于旁人声声繁华。
直到最孤单的鲸鱼找到属于他的孤岛，全心全意，终于有光破茧。
远洋有一道声波，得以与他共鸣，寻寻觅觅，终将听见最可贵的声音——是无与伦比的羁绊和契合。
恍若细碎雨滴，耳鬓斯磨。




06.




张起灵从梦中醒来。他双眸仍阖闭，怀中爱人平稳地呼吸声起伏他在胸膛。
他倾听着爱人给他带来的声响，雨声、蝉鸣…两个交错的吐息声。
他忽然想起吴邪对他说过：「我想和年少的你相遇，早一点拯救你。」




你已经找到我，并给我一个家了。




FIN

【瓶邪】之夜


瓶邪only/沙海背景/短打/淡淡地甜
记一次夜谈


＊＊＊


“小朋友，没事别学着大人抽。”
黎簇没来得及反应，被巴了一头，连带嘴边叼着一只未点燃的烟被抖出口。
他不服气，直说：“我十八了！”
吴邪讪讪地笑，在他身旁蹲下来，夹起那只惨兮兮报销的烟，“哟，还是我的。”
黎簇搔搔脸颊，“你落的。”言下之意：我没偷拿。
“不行，你暗恋我，要先经过我家那位同不同意。”
沾了尘土的烟终究是被扔掉，吴邪从腰包里又掏出一只点上，动作流畅熟练。
妈的，一神经病逃出院。黎簇腹诽道。
烟味很呛，黎簇揉揉鼻子：“你是嗑多了当自己烟囱吧。”
吴邪不理会他的嘲讽，两根指头夹着烟身抵在嘴唇上，“你不是对我家那位很有兴趣吗？怎么今天不问了。”
黎簇斜眼去看吴邪，他不得不承认，吴邪抽烟很好看，举手投足之间有股说不来的魅力，旁人学不来。
黎簇闷声道：“爱说不说。”
吴邪已经完全坐下来，他呼出一口白团，烟雾模糊他的轮廓，柔和棱角。
手只是随意搁着，烟头是夜里唯一的明灭渺火。
他仰头去夜色里寻找微弱星光。
“你就不怕做白工吗？”
“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人牵引我向前。”
“你当你拍鬼片。”黎簇瘪嘴，顺着吴邪的视线注视夜空，天际幽深难测。
“我不信鬼神。”吴邪摁熄烟，他眯起眼，似乎在夜晚中觅到了他的此生所属，于是笑了。
黎簇没来及反问，吴邪已经自动作出回应。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信这里。”手再下滑，“以及这里。”停在左心口处。“我看见我想看见的了。”
说完便站起身，弹掉衣背上沙尘，转身就走。
“扯淡，你根本什么也没看见。”黎簇也爬起来，朝这个老是讲话忽悠自己的男人背影骂道。他抬头望了眼上空，今日明明无星无月。


吴邪脚程快，即使已经走的有些距离，声音依然有传达过去。而他的答覆也十分清晰飘入黎簇耳里，“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你会发现，他的眼睛很像此时这片天空。”


静谧地温柔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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