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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烟花半醒》(原著向,7K+短篇,一发完)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我梦到西藏的喇嘛庙,那梦中飘着的缎带,我的归属,我的此生所属。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修文重发,谢谢喜欢!】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烟花半醒》


【瓶邪,原著向,全文7千+】

【涉及沙海,重启相关内容】



0.

我抬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血的温暖不经意间已从指间慢慢漏走,停下来压抑的喘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尽可能地减小呼吸所发出来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往身后试探了一下,入手的是熟悉的湿冷质感,看样子应该已经到了墓道尽头。我暗骂了一声,要不是害怕被人发现,我现在只想对着墙壁就是踹上一脚。四周是一片黑暗,等眼睛适应了过后,反而能感觉得到墓室里自发散发出来的幽光。我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石头上听了听远处的动静,在离我有百来米的地方,传来四五个轻微的脚步声,声音敏捷有序明显是经过过专门的训练。随后,他们在做了一些我听不清楚的交流后,向不同的方向散开。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把注意力重新收回到背后挡路的墙壁上。看来计划出了点差错,在我上次独自探路的时候,这里绝对没有这堵墙。我仔仔细细地摸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的痕迹。我渐渐有些着急了,揉了揉头发,头皮在我手掌下摸起来已经发烫。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让自己清醒过来,叹了口气,没有时间了。靠到墙壁上缓了缓,静静地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立马反应过来,有人在靠近。我猫下腰,贴着墙边缓缓挪动到一个拐角边,从裤腿边抽出了大白狗腿,翻了个刀花,随后紧紧地反握住。要是在一年前,我一定会十分慌张,但现在,我早就习惯了当遇上突发情况,理性的计算出胜算最大的解决方案,然后去执行,一味地情感用事只会误事。此时,既然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那么就直接上吧!我往后退了几步,尽可能地缩在对方视线的死角里。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只有一个人。手电筒的光线渐渐照亮了我身旁的石壁,扫了一圈,那人显然也发现了这是一条死路,但没有像常人一样转身离开,职业的敏觉让他继续走了过来作更加仔细的检查。我看着离我渐近的影子,全身紧绷,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三,二,一!我后腿一蹬墙壁,瞬间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弹了出去,我对着他的喉咙一刀坎了下去。这人的反应果然很快,在发现我的一刹那便一个侧身,刀尖偏了点,在他的胸前划出了一大道口子。那人瞬间出拳朝我砸来,但我不能躲闪,只要我稍稍一后退,那么让出来的距离对于身手之间存在较大差距的我们来说,我将没有任何胜算,于是我便硬生生地接了他的一拳。拳头打在了肚子上,我顿时喉头一甜,但身体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咬着牙忍痛向一旁的墙壁抬脚使力,借此一跳,从那人头顶越向他的身后。人在空中,右手挥刀挡住了他抬手向上的一刺,左手用力砍向他的脑门。他立马用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圆形东西一挡,一股温热的血飙到了我的脸上。我还是顺利绕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抹去眼前的血,凭借着其余感官的感受,我转动着刀对着目标挥舞而去。

“噗呲”一声传来,刀下的人便没有动静了。我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睁眼看去,大白狗腿从他后颈刺入,而刀尖已从前面探出。我一把把刀抽了出来,血顺着刀流在了我的手上。我在裤子上把刀擦干净,用刀柄把那人的脸搬正。哼,是个汪家人。我把他的尸体挪到一边,拿过了手电筒,这里刚刚打斗的声音那么大,不一会儿一定会有人被引过来,必须尽快离开才行。我打着手电再次检查了一番,搜出了那汪家人身上所有的武器,在自己身上武装好。当我移动他的身体时,一个圆球形物体滚动了出来,我虚起眼睛看了一下,没有辨别出那是什么。我不敢大意,于是撕了条汪家人的衣服包着手,拿近来看了看。可在我在看清这是什么东西的一刹那,全身的血液如冻住了一般凝固了起来。那是一个少年的头颅,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恐惧的表情。在头顶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是我开始和这个汪家人打斗时砍上去的。我认识“他”,那是我第十七颗“棋子”。我的脑海在一瞬间里变得一片空白,手抖得什么都拿不住了。我猛地拔出刀,在左手臂上一划,也根本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一股凶猛的血流喷涌而出,淌过了前十六道伤疤。我又失败了!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我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1.

“天真,你这小子可以哟,人小哥才回来几个月,你看个笔记都能看睡着!”

当我再次清醒时,我正在整理这十年里未记完整的笔记,刚刚接到闷油瓶时还是八月份,现在天已渐凉,闷油瓶把我最爱的躺椅搬到了厨房,抄着手半眯着眼睛在泡脚。旁边的炉子里烫着几包小花寄来的红豆袋,据说可以治治风湿,也不知道这是他从哪打听来的偏方,我没怎么把红豆袋放在心上,闷油瓶却每晚准时拿来烫上给我敷一敷关节。胖子刚倒完水便发现他的足浴草药用完了,回房间翻箱倒柜了好一阵子,才从床底找到了上个冬天的存货。出来时,我看胖子手里拿着一小瓶所剩无几的安眠药。胖子把药瓶在我眼前晃了晃,严肃的向我挑了下眉,“天真同志,老实交代啊,这是不是你藏我床下的?”闻言,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嘿,还真是,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你别这样看我,反正现在我又不用了!”胖子听后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着我的面转身便把它投进了桌子旁的垃圾桶。我用眼神示意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胖子敲着自己的肚皮一本正经地道:“以防未然。”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心想,我有那么不可信吗!但转念一想,这东西确实多吃不好,便照着胖子挺出来的肚皮捶了一拳,“烫你的脚去吧!别碍着劳资写东西。”胖子夸张地抱着肚子跑开了,嘴里直嚷着,“谋杀亲夫啊!啊不对,天真你不厚道啊,我可是你老母亲般的娘家人啊!”我没忍住再次把白眼翻上了天。可能由于胖子的声音太大的缘故,等我回过头来,便发现闷油瓶隔着层层白雾看着我。我隔着雾气朝他笑了一下,有那么一个恍惚间,我隐隐感觉现在身处于幻境之中,以蛇的视角看着闷油瓶的过去。可此时他的眼神比我在幻境中见到的要温柔很多,这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他是真实的。回过神来,提笔又写了几个字。我支着头又发了一会儿呆,眼神落到了躺在垃圾桶里的白色药瓶上。我当初为什么需要它呢?一般来说无非是睡不着怕第二天气色不好被小哥担心,但这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自从小哥回来,我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但总有一段时间睡不着,十年里养成的有些习惯,改不过来。那些睡眠像是我的一个心魔,我的负罪感,我的初心。

闷油瓶洗漱完,转身去了厨房,我立马心中一惊,微皱着眉头轻呵道:“别去,我不要。”闷油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自从换季时我大病了一次,被发现此时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后,闷大爷开始搞来古古怪怪的草药,有用我倒是不想说什么,可喝了小半月,除了满嘴苦味外,我更加烦躁。说起来也怪,当初人一走就是十年,我那疯狂的劲连胖子都怕,可到头来,现在闷油瓶稍稍对我多了些关心,我就浑身不自在。

闷油瓶果然没有理我,稍稍驻足后继续向前走去,“我叫你停下,”我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起来的脾气和勇气,“张起灵,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趁着凳子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隐隐看到闷油瓶向我跨来,可还没看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瞬间天旋地转。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2.

我是被冻醒的,带着每一块骨头,每一片肌肉痛苦的叫喧,一睁眼,白茫茫的一片,颈间传来绝望的窒息感。一张嘴,血沫顺着嘴角流出。我费力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心中带着释然的平静。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但我知道并不是夜色降临,没有时间了。

我在墨脱的断崖下看了一场最为美丽的惊心动魄的雪,雪花轻飘飘的落下,消逝在绵延的雪山间。对不起,闷油瓶,我食言了。

真正的黑暗袭来。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3.

“吴邪……吴邪。”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看到闷油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哈欠,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小哥?今天这么早你怎么不出去?”说完,我揉了揉眼睛,才忽然发现脸上竟然有着一道泪痕,我震惊地抹干水迹,没忍住在手背上舔了一口,咸的,还真的是泪。我品味着嘴里的味道,不由得呆了几秒,刚醒来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皱着眉望向闷油瓶,“这……怎么回事?”闷油瓶摇了摇头,“你在发抖。”随后顿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准确的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力度适宜的揉了起来,“你在做噩梦。”是个陈述句。噩梦?我猛地坐了起来,静下心来一感受,觉知自己还在喘着粗气,手往后背一摸,苦笑了一声,衣服已全被冷汗侵湿。我靠在床头没有说话,愣神间听到闷油瓶又叫了我一声。我又该如何说出口呢,张起灵你可知道,在那十年里,我早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手上流淌过无数无辜的鲜血,我真的配不上你啊!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抓起他按在我头上热乎乎的手,用牙齿在他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没事。”闷油瓶显然没有信我的话,眉头微皱,开口道:“是什么?”我没有回话,等心跳平复后,便又缩进了被窝,使劲朝闷油瓶怀里拱了拱。闷油瓶没有再问什么,手臂从我颈下伸过来把我抱住,闭上了眼睛。我慢慢放缓呼吸,脑海里回忆着刚刚梦里的内容。说实话,我都不想承认那是一个梦境,因为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准确的来说,这就是我的一段记忆,真实的记忆,当我的大脑皮层太兴奋时,这些事情便以梦境的形式体现了出来。我暗暗地回想了一下,自从长白山把闷油瓶接回来以后,貌似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类似的事情了,以至于现在忽然经历,倒让我沉浸在其中有点走不出来。我叹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可一躺下,每一道伤疤的来历在梦中就会如走马灯一般放映,当然若光是这样到没什么,可是我完全无法辨别出我身处于梦境里面,也就是说,我得像从未发生过那般把当时所有的一切再次体会一到。那时的心情,厌恶和痛苦,以及现在我已无法理解的对生命的冷酷。这再一次的,我接受不了。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4.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能感受到脚下那条不知尽头在何方的道路,通向未知的地方。跑,快跑!身后是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带着一身伤一身血,提着一把把被血染黑的刀,用着嘶哑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吴邪!”,看不清相貌,却仍然能感受到一张张扭曲的笑脸。是一个个陪我出生入死的,甚至把生命完全交付给我的伙计,渐渐地,眼里的光熄灭了,消逝了,在碰到我的一刹那,血肉剥离,只剩下一架白骨,散落在地,又猛然从地狱深处探出,狠狠地抓向我的脚踝。下来吧!是你把我害死的!没人能救你,这才是你的报应!我再一次从床上惊醒,瞪着眼睛盯着从窗子里照来的光。我不知道我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从潘子的一曲《红高粱》到手臂上的十七道疤,一些在我的记忆里永存,但有更多的,逐渐烟消云散,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留下的是,墓碑上的名字。

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后,我曾拍着脸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每次坐下的胡思乱想,脑海中都忍不住开始回忆起梦里的一幕幕情节,那些全都是我在这日后已没法再面对的画面。还记得当初我去找黑瞎子教我东西时,他曾专门让我练习过克服自己本能的训练,比如说那个唯一一次被他夸为奇才的眼睫毛神功,比如说在超市里逼迫我吃下一整箱我并不喜欢的巧克力。这种训练的原理,是在和我本来生理上的眨眼反射,和心理上的喜好厌恶感在作对。我曾经经历过一段很艰难的时期,因为,这样的事是真的很难做到。举个例子,比如你必须说服你自己你并不是你一样,这就叫克服本能。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开创并训练新的本能。一般来说,学习新的容易,可改变旧的难。但是当时,我为了计划,一直都在逼迫自己去挑战,去完成,去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靠着像编码程序一般去计算得失,带着常人没有的冷静,我没有办法不去接受,因为这是我在那个时候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可当我计划成功,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的过了这么几年养老生活后,忽然有人重新来告诉我,那个成功后面,我到底放弃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自己不敢去想,甚至没有勇气去回顾。我知道这背后所带来的巨大变化,可是,我早已经无能为力。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翻过闷油瓶走下床来。我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天,没有烟,手里抓了把狗尾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不一会,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果然,还是把闷油瓶吵醒了。他慢慢地走到我身后,平静的沉声问道:“明天想吃什么?”我歪着头想了想,胖子这几天一直在嚷嚷着想吃瀑钓的银梭鱼,把那鲜美肉嫩的诱人口感形容地十分有画面感,我舔了舔嘴唇,心想还是吃点好的慰劳一下这几天衰弱的神经,便对着闷油瓶笑着说道:“鱼。”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5.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每一口呼吸如吞刀子般,恨不得就此了断。我用尽全身力气,微微睁开了一条缝,这是在一条黑暗的墓道里。我压下那撕裂般的疼痛,回想了一下,哦,已经进雷城了。我趴在闷油瓶背上,感受着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背脊,小心翼翼地用气声问道:“小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闷油瓶这次是真的愣住了,我能感受到他托着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闷油瓶没有沉默太久:“吴邪,三月的桃花开了,带我去看,好吗?”,我闷闷地笑出声,“好啊,十一月……我陪你去看雪,今年的……长白山会格外……温暖……”

“吴邪,坚持住,坚持住,坚持住……”闷油瓶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浓稠的黑暗,飘来几缕柔和的清香,夹杂在雪山特有的清冽里。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6.

天亮了。

自从从雷城回来,我常常打不起精神,想就此放下,但老天并不想我轻易懈怠下去,即使我万分不愿再次陷入一个个谜团,可上次的经历也在逼着我,去面对。二叔苦口婆心地用南海王墓告诉我,我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我是如何踩着自己的天真而成的阶梯,以朋友们的托付为羽,以伙计们的鲜血付出为剑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我一遍又一遍地自问,可能江子算说得对,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我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瞬间的起身让我头有点晕,我活动活动关节,心想,闷油瓶怎么还没有回来。由于昨天半夜里我随口一说想吃鱼,他今天一大早便背走了他的包,只留下一张条子,急急忙忙出门了。胖子在十二点便做好了一桌子菜,端上了饭桌用罩子盖着。我看了一眼钟,不禁有些担心,这离胖子自告奋勇去找他的瓶仔已有十来分钟,也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回事,钓了一个上午的鱼,到现在饭点了都还没回来。
我慢吞吞地把菜饭又端回厨房,打开小火慢慢温着。我从客厅搬来一张小木凳,一屁股坐下去,嗞呀一阵乱响。撑着下巴盯着火苗,橘黄色的柔光虽然很微弱但生生不息的散发出舒适的温暖。有时不经意间火光弱了下去,可马上又重新旺盛的燃烧。我看着看着便淡淡的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吧,一些想法也变得多了起来,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十年来的行为,我坚信,我所做的一切早已发挥过重要作用!我可是曾把闷油瓶接了回来啊!就算没法更牛逼地作活塞运动把他又送回去,可是,是我,用星星之火点亮了闷油瓶的灯芯,让他也有了温度。
我觉得,我值了。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7.

火花变得柔和起来,慢慢的淡化成日出惊心动魄的光辉,这是在长白山的山顶,时别多年,没想到有一天能再一次和他一起走过同一条路,只不过这一次,最后离开的是我。

我曾把我的皮褪在了墨脱的寺庙里,那里原本是闷油瓶获得一颗真心的地方,是闷油瓶生命中一道重要的转折点,而现在那里也留下来我的痕迹。可是这还不够,我的爱更贪婪,我要把我的血肉、我的骨骼也化为长白山的一部分,让闷油瓶在想起他的母亲时,想起我;在想起家族时,也要想起我。

这才是我想要的。

曾经有人告诉我,对于像闷油瓶这种拥有超长寿命的人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忘记。

可我不同意。

我要他永远的记得我,我的爱是自私的,只属于他。只要长白山的雪生生不息,那么我和他的联系绵延不止。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8.

火光渐渐凝聚,我才发现我对着火苗傻笑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胖子的大嗓门忽然吓了我一跳。
“天真!”我转过头站起身来,只见胖子急急火火的飞奔进了院子,我们家的鸡被他闹得到处扑腾,我往他身后一看,没有看到闷油瓶的影子。
“怎么了?小哥呢?”我急忙迎了出去,皱着眉看着胖子撑着膝盖直喘气,连忙扶了他一把。“天真,”胖子没等气喘又叫了我一声,随后停了一下,抬起头来观察我的表情,我挑了下眉让他赶快说,胖子抿了抿嘴,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小哥他……可能被大鱼钓跑了。”

我没好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死胖子,说人话。”胖子嘻嘻的笑了起来,“唉,天真,好不容易跟你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啥呢!小哥今天专门为你钓了条好大的鱼,赶快去看看吧!他应该正在村口呢。”
我出门一看,果然看到闷油瓶肩上扛着一条长达一米的银色大鱼,慢慢的往我们的房子走来,颇带着一股让人直咽口水的侠气,要是再配上音乐和爆破性背景,绝对是一部具有反差的大片。
我立马跑过去,打算帮闷油瓶把鱼从他肩上接过来,但闷油瓶一侧身将我婉拒了,“小哥,背鱼这种事情应该交给胖子!你看他今天还耍我呢,他说你被鱼钓跑了,害我生怕你又遇到了像上次死水龙王庙里的怪事,吓得我,哼!劳资回去要好好收拾下胖子!”
我说完回头一看才发现闷油瓶竟然一直神情温柔地盯着我,我不禁马上反省了一下自己,嗯?难道身上又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啊。
我咧了咧嘴角,“小小小哥,怎么了?”
“这是这几天你第一次笑。”闷油瓶淡淡地说道。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忽然觉得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怪委屈的味道,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心里头一颤,又笑了起来,还好有你。于是乎,凑过去在闷油瓶的额头上吧唧了一口。
“你怎么钓到这么大的鱼?教教我呗!”心情一好,嘴就闲不住了。闷油瓶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思考。但在我等不住追问前,他开口了:“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愿者上钩。”

我听着闷油瓶的玩笑话又笑了起来,一手勾着闷油瓶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凑到了闷油瓶的耳边,“小哥,三月到了,我们一起去看花,怎么样?”

“嗯。一起。”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9.

有时候,我看着身上渐渐变浅的伤疤,常常在想,那些我所经历的一切,即使有一天成为他人闲谈吹牛的一段往事,或是慢慢被时间遗忘,我所伤害的人,我所背负的命,老天都不会轻易原谅。

可过去的事情早已无法挽回,不如及时行乐,至少对得起我所伤害的人,所欠下的债。

我愿生于三月花海,葬于白雪无疆。

惊蛰雨落,烟花半醒。

—End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前面的格式在复制时弄乱了,吃掉了分段,看着有些费劲,还请将就一下,抱歉啦】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时间:2020-06-26 23:54:58
【短篇完结,撒花🌸】

楼主:越前龙马anuan

字数:7270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20-06-21 18:54:00

更新时间:2020-06-26 23:54:58

评论数: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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