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星。
二十年前，莱西卡的星盗大军如蝗虫般入侵，将射手座北旋环处的比邻星，矮罗星，白褐星等等六十余颗行星霸占，并在比邻星修建温泉行宫，每到冬天时就带着情人们来这里度假。
虽然同是行宫，但照比猎户座的铜墙铁壁，这边的防御要相差很多，光子号凭借极高的速度成功进入大气层，没有被检测出来。
事实上，比邻星比二十年前要发达的多得多，莱西卡一方出资修建了无数奢华的温泉度假区，引来了大量富商疗养投资，另一方面作为一个落脚点，莱西卡又将比邻星的海陆空三支路线重修，久而久之，比邻星成了射手座的一个航运枢纽星，每天都有无数来自各个星座的飞船，战舰，货船停靠。
此刻，开罗温泉会所的生意正好，成排的磁浮车停靠在大门前，门童打开车门，衣着清凉时髦的男人女人挽着肚子溜圆的豪客迈了出来，一串串银铃般的娇笑荡漾在潮湿温暖的空气中。
门口的椰子树下，蹲着一个身形健壮的alpha，正郁闷的抽着烟，门童几次过去想撵走这个影响生意的障碍物，却被站在alpha旁的男人用凉嗖嗖的眼刀逼退了。
“来了快十二个小时了，连行宫具体位置都没打听出来，伟大的海格兰奇元帅，请问您有什么主意？”蹲在地上的莱因哈特抽着一支帝国产的烈烟，抬着脸用有点讥讽的眼神看向海格兰奇。
“光子号不能降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十二个小时是不准确的，一个小时前我们才到达这片地方——我已经想好了方法，到会所疗养的都是些星际富商，或多或少会和莱西卡有些联系，我们作为客人混进会所，再向他们打听。”海格兰奇扭头向大门口看去，客人愈发多了起来，豪车汇集美人如云，一派歌舞升平的好景观。
“虽然易了容，但是这样进去走不了三步就会被发现，你见过两个alpha去会所吗？”莱因哈特吐出一口烟雾，笑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海格兰奇皱眉虚心请教。
“当然不对，去温泉会所不是去洗澡的，是去享受的，没有omega美人相陪，一眼就会被揭穿的，这就仿佛你穿着联邦军装进去一样。”
海格兰奇眯了一下眼睛，一时有点想不出对策。
“元帅阁下，我有个办法。”莱因哈特吸完最后一口，把烟捻灭在石子地上，正色道，“要是找几个omega陪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人多口杂很容易暴露，不如我们扮成富商和陪侍混进去，有两层身份掩盖更安全…”
海格兰奇眉头紧锁，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听他继续说。
“看身形…当然了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只是本着安全第一尽可能逼真的原则——就辛苦元帅你扮成omega陪侍吧——这可关乎到能不能顺利潜入哦！”

果然，金钱至上论在全宇宙都是通用的，两人的房间是一栋在这个时代很少见的独栋双层木制别墅，一楼是敞开式的，亭中是挖好的温泉池，铺着细细的石子，池里荡漾着微微散发着硫磺味的温泉水。二楼是里外套间，里间卧室里有一扇可以打开的落地窗和一个露天阳台。楼下就是绿葱葱的灌木丛，隐隐可见远处走动的客人，视野良好又有隐私性。
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两份精美的晚餐，牛排煎的刚刚好，黑胡椒酱汁还冒着热气，还有一瓶波尔多红酒和两支水晶高脚杯。
莱因哈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过没有监控摄像头和窃听器才放下心来，一转头发现海格兰奇正站在阳台上盯着远处一言不发。
“发现什么了？”莱因哈特也走了过去，站到露天阳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几个人借着暗下来的天色掩护，鬼鬼祟祟的走动着。
“会所这种地方，总有点见不得人的事，不用担心。”
海格兰奇拧着眉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上，刚想说点什么，“咚咚咚”这时，二楼的门板被叩响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问是谁，海格兰奇一手惯性的按住别在后腰处的枪，一边大步走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门外的人足有300多斤，脚还没有挪进来，肚子就先进了门，穿着白衬衫和小到滑稽的黑色马甲，胖胖的圆脸上两只小小的黑眼睛，满是狡猾和精明，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他手里拿着一只小手绢，正在不停地擦汗，木门猝不及防的打开，给他倒是吓了一跳，等他的小眼睛看清眼前易容后的海格兰奇时，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脸上好几层的肥肉都跟着抖了几抖。“你…你！”
海格兰奇有点不高兴的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您好，我是开罗温泉会所的老板，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胖子揩着汗，目光依照国际惯例，越过了他这个没有决定权的omega，直接落到后边的莱因哈特身上。
莱因哈特抱着肩膀，对这个老板点了点头，“说吧。”
“呃…”老板的脸随着摇头甩了甩，“这里说不太方便，请您到楼下吧。”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瞟着海格兰奇。
“好啊。”莱因哈特心里忽然闪过些什么，很快点头同意了。但是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心海格兰奇的机会，要出门时忽然又扭回头像是命令自己的omega，“好好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听到没有？”
海格兰奇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拔出电磁枪把莱因哈特打成筛子。
几人走到了楼下，胖子就觉得可以了，停住了脚步。莱因哈特一副好奇兴奋的表情，“老板，你找我出来是不是来了什么好货色，在上面不方便说？”
在这种地方，经常有倒卖Omega的商人，万一遇见一个出手阔绰的，一天就能赚上一个月的钱。虽然《omega保护条例》明令禁止买卖omega，规定了omega和beta与alpha有同样的人权，但多的是地下交易。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您…与您的omega相处的怎么样？”
“唉，说实话，真是没什么意思。”莱因哈特啧啧了两声，脑海中浮现出海格兰奇的样子，“我很想分手，你看他那样子，长的是真不错，就是天天冷着个脸，不怕你笑话，真挺烦的。”
“哦……”老板用敏锐的小眼睛打量着他，看他穿着不凡，手腕上的钻表能把人眼睛闪瞎，觉得没什么危险，于是开口道，“有没有兴趣赚一笔钱？你把你的omega留在我这里…”
“这不行，我们相处快一年了，他除了无趣点，别的也没什么错，再说…买卖omega是违法的…”莱因哈特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同时把这个语气拿捏的十分微妙，有点不敢又跃跃欲试。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怎么能算买卖呢，再说我们不会伤害他，作为补偿，我给你…这个数，可以再找好几个omega了，何苦非要这个呢？”老板伸出五个戴满宝石戒指的短胖手指，“五万通付钞。”

莱因哈特摸了摸下巴，“虽然这年头omega地位很低，但也不能当货物卖吧，毕竟还是很稀少的。”
老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五万五千通付钞！您去问问，有没有这个价，而且您的omega…毕竟不是纯净的了。”
听完这话，莱因哈特实在忍不住，一手捂着脸乐出了声，“好好，成交，我告诉你，我不希望惹上什么啰嗦事，你们是直接把他带走吗，带到哪里去？”
老板心里一阵狂喜，外地人就是外地人，不懂行情，这种对于他们来说的A级货起码能卖到十五万通付钞。
“你们不会是倒卖器官的吧，毕竟谁会买一个不纯净的omega当床伴呢？”莱因哈特没等他回答，又恍然大悟一样说道。
“当然不是，要omega的器官有什么用。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个我不能对您透露。”老板把手帕塞到口袋里，“今晚您再和您的omega享受一夜吧，您的运气好，正好明天是发货日，这样，明天早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莱因哈特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也站了起来，“好，以后有机会，我会多多光顾这里的。”

等莱因哈特送走了老板，回到二楼时，海格兰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看出来，太子殿下还是个做生意的高手。”
莱因哈特一本正经的说道，“元帅听力过人啊，我这么说还上升不到外交层面，只是为了得到点信息，都是alpha想必元帅不会介意吧。”
海格兰奇差点被那句“不纯净的omega床伴”给气死，又只能按下火气说，“那殿下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吗。”
“在比邻星上贩卖人口，莱西卡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最后一定会指向他，明天你混进他们拐卖的人口里，也许可以追查到线索。”
海格兰奇略点一下头，讥讽道，“殿下的办法真是好啊，万一他们怕我逃跑，先打断我的腿呢？”
莱因哈特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大口吃牛排了，没去在意对方话里的阴阳怪气，“他们估计是拐卖omega卖给别人当奴隶，而且元帅价值五万五千通付钞，打断了脚会贬值很多，所以他们不会那么做的！来吧元帅，把你那份牛排吃了，好好睡一觉，吃饱喝足，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夜幕降临，天穹上星河灿烂，隐约能听见水流的哗哗声，如果不是有重要得任务，真不失一个美好的夜晚。
海格兰奇躺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翻着全息网页，调到最暗的荧光把他的脸映的微微发亮，指间夹着水晶杯，轻轻的晃着，红色的酒液一漾一漾。莱因哈特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其实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着他。
抛开政治立场，海格兰奇真是一个完美的指挥官，勇敢，敏锐，忠诚，除了在针锋相对时让人头痛的强硬，在私下里还算是比较温和，就比如现在…
莱因哈特看着看着，心里又忽然泛起了一些异样，这个场景如此熟悉，很多年前他也是这么躺在床上，满怀着温柔的看着那个日后彻底背叛他的人，就连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定温和都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了！这熟悉的感觉是当年的弥撒·威兰卡。莱因哈特一下绷紧了身体，眯起眼睛试图将他们的身影重叠。
“看够了吗？”海格兰奇突然出声问道。

莱因哈特僵了一下，低声解释道，“我之前就说过，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抱歉。”
“他也是联邦人吗？”
“不是…不，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说他是白露星人，我后来特地去过白露星…他是骗我的。”
两人都沉默了。
海格兰奇慢慢喝着红酒，脸颊上渐渐有了血色，酒精加上这几天的相处，让他不再那么惜字如金了，语气还带了几分调侃，
“这可不像银河帝国的指挥官，我会笑话你的，殿下。”
“如果元帅真的像新闻里讲的，从来没有过个人感情，那是当然不会理解我的。”莱因哈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反唇相讥。
海格兰奇仰头喝完了残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边摇着杯子边说，“怎么可能没有，当然有过，不过后来…因为志向不同而分开了。”

海格兰奇难得说些私人问题，莱因哈特也就没再说冷嘲热讽的话，但还是没忍住，“你一心扑在联邦军部，志向不同很正常吧，别说omega了，又有几个alpha能和你志向相同？”
海格兰奇仰头饮酒，他的酒量很好，但是在军中以身作则，从不违背禁酒令。现在算是休息时间，所以只是一小会儿就快喝完了整瓶红酒，他倒上最后的红酒，笑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走过弯路，甚至比你还要叛逆呢。什么国家大义，民族危亡，统统与我无关，那时候我父亲拿我也没办法，一见面就骂我骂个不停。如果父亲在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现在比他设想的还更像个海格兰奇家的人。”
莱因哈特呆住了，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格兰奇真正的笑，和外交场合的公式化的笑完全不一样，外交时他不同的笑容代表着他不同的立场，有时表示自信、胜券在握，有时表示礼貌，有时表示赞同。
怪不得他平时笑的那么符号化，原来他真的笑起来这么好看，和铁血元帅的形象简直背道而驰。
倒真的和弥撒·威兰卡很像，莱因哈特心想。

海格兰奇已经无声的站了起来，侧身隐在窗帘后向窗外观看。
“…？？”莱因哈特本来就是和衣而卧，这下更是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像头豹子一样奔到另一侧的窗帘后探头向外看。
窗外夜色浓郁，只有甬路旁零星有几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微弱朦胧，在远处有几个黑色的人影，正沿着小路快步跑动，正是这个细微的声音让两人同时惊醒。
莱因哈特眼看着这几个人影消失在视野里，小声道，“也许他们是晚上巡夜的。”
这时，海格兰奇已经又轻又稳的推开了落地窗，盯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这几个人就是上午可疑的那几个，我去探一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莱因哈特知道他想做什么，很不赞成，压低声音说，“你这样太危险，万一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我只是去看看情况，不会和他们正面冲突，你守在这里，我回来时做好接应。”海格兰奇根本没管他的反对，动作没有停顿，身体顺着落地窗的缝隙灵巧的闪进露台，一个利索的侧身跃在二楼翻身跳下，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地。
他戴着连身的兜帽，弯下腰快而轻的奔掠，避开了路灯的范围，像一条隐秘的影子般来到了刚刚几人消失的地方。因为温泉的原因，空气湿度很大，整片度假区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水气中，路灯的光晕影影绰绰。
“点过数了，十九个，一个也没少。”
“行，走吧，下半夜再来点一遍。”
“我可不来了，这些货都是能看不能摸，有什么意思！”
一阵压低声音的对话从前面的仓房传来，海格兰奇顿住脚步，屏住了呼吸紧紧贴在仓房的墙上，侧耳细听。
“哎呀行了，拿一千块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对这些货下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外面的还真不如这些。”
“那是肯定的，给首领的货能差吗？”
首领？
海格兰奇想再听时，几个人已经点完了数，准备离开了，脚步声向门口移动。
很久没有亲身上阵了，海格兰奇深吸了一口气，挪动到了门口，门被推开时正好把他藏在了门口，三个胖瘦不一的beta一边闲聊一边从里面走出来。
海格兰奇出手如电，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他一掌劈在最后一个出来的瘦子后脖颈上，力气大的能听到颈骨错位的“喀啦”声，瘦子连叫都没叫出来一声，两眼一翻软绵绵的倒下。
“谁！！”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听到动静，赶紧回头，怀里的枪还没掏出来，被海格兰奇一手一个按住后脑，把两人下巴强行按在两侧肩膀窝里，小臂肌肉发力一个内旋，又是“喀啦”“喀啦”两声骨头摩擦错位的声音，海格兰奇有点嫌恶的松开手，两具身体扑通扑通倒在地上。
海格兰奇整理了一下衣领尽量遮住半张脸，淡淡看了看地上三具毫无意识的身体，迈步跨过他们，轻轻推开了仓库的门。
走进仓库只看了一眼，数十年见惯了银河风浪的元帅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十多个容貌秀美的omega被反手绑住，东倒西歪的倒在仓库杂乱冰冷的地上，嘴上都贴着胶布说不出话来。
如果只是这样一个典型的omega贩卖点，海格兰奇没见过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的双眼全是灰色，十余双深浅不一的灰色眼睛都惊恐万分的盯着海格兰奇。

海格兰奇惊愕的倒退了半步，灰色虹膜并不多见，这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三十多只深深浅浅的灰色眼睛都充满了恐惧，海格兰奇忽然发现，那些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且看向自己的身后！
仓库里还有第四个打手！海格兰奇进门后着实被这些诡异的灰眼omega骇住了，没有发现藏在门板后的人。
戎马半生的直觉救了他一命——海格兰奇下意识的羚羊般向右扑去，一颗子弹擦着左手臂呼啸飞过，在他胳膊上蹭出了一道血痕后，速度未减，噗的一声射进一个omega的脖子里。那个omega的嘴被封着，唔唔了几声，大泼的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出，两秒后双眼圆睁倒在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海格兰奇行动流畅，旋身抬腿就是一个足有500磅的侧踢，一脚踢中了那个高个beta的下巴，骨头碎裂的声音刺耳的吓人。那人手里的枪支落地，口里喷出血箭里裹杂着断裂的牙齿，身体飞出好几米，砰的一声后脑砸在墙上，又缓缓滑到地上，斑驳的水泥墙壁上拖出一道浓红色的血迹，抽搐了几下不再动了。
海格兰奇弯腰伸出两只手指在他鼻前探了探，确定已经没有了气息才放下心。
“唔唔唔！！”
被绑架的omega们原本就说不出话，有七八个已经吓的昏倒过去，剩下的几个都是眼睛瞪的溜圆，不住的挣扎着向后挪动身体，喉咙里唔唔闷叫。
直到这时，海格兰奇才呼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这才感觉到手臂火辣辣的疼痛，衣服被浸透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远处已经隐隐传来很多人奔跑的脚步声和强光手电筒的灯光，海格兰奇很想撕下一个omega的胶布审讯一下，但是没有时间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群omega，转头离开仓库。
刚才那声枪响虽然不大，但已经被发现了，索性是一场速战速决的闪电战，海格兰奇沿着来时的甬道，一路潜伏过去。待回到自己那栋别墅时，抬头看到莱因哈特正蹲伏在露天阳台上，借着黑夜掩护时不时的探头观察。
海格兰奇回头看了看，并没有追兵也没有尾随的人，加快了奔跑速度，猛兽般纵身一跃，原地跳起了两米多，一把扒住了露台的石子檐。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左臂挂了彩，右手也有旧伤，就算意志再强也没法战胜客观的身体因素，顿时两手一软，身体向下坠去。
“啪！”莱因哈特弯腰把胳膊从栏杆里伸出去，准确而敏捷的拽住了他的手腕，咬牙把他拉了上来。

两分钟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关好落地窗进了卧室。
出于隐蔽，卧室中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莱因哈特坐在床角，十分不愉快的问道，“元帅，你说的不和他们正面冲突，怎么会有枪声？”
海格兰奇抓着手臂，依旧靠在藤椅里，简要的解释道，“情况有些特殊。”
“你找到他们关押omega的地方了？”
“找到了。”海格兰奇说了三个字，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有人过来了。”
其实这次不用他说，莱因哈特也听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在窗旁能看到正是那个要和他做生意的老板带着几个手下，刚从旁边的别墅出来，正在向这边走过来，那几个手下都端着冲锋枪，脖子上盘着好几排弹夹。
“应该是挨个检查，怎么办？”莱因哈特想了想，一脸凶狠的说，“只能跟他们拼了。”
“我们武器不如他们，硬拼不是办法。”海格兰奇轻轻摇了摇头，眼看那几个人就到了别墅底下，两个手下守在一楼门口，四个随着肥胖的老板准备进门。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莱因哈特忽然觉得自己因为紧张有点出现了幻觉，他吸了吸鼻子，疑惑的问道，“你闻到了吗，怎么有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话音未落，海格兰奇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把他推倒在了床上，低声命令道，
“来不及了，快脱衣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