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眼睛有眼疾但是夜间视力特别好。”在解雨臣变脸之前黑瞎子明智的主动坦白。
难怪刚才他能抓住绳子,解雨臣心想,同时他也将脸上多余的表情全部收起来,这只是一种习惯他第一天跟二月红学戏的时候,二月红只交给他一句话:人生如戏,想要保护自己就要如戏。这句话在他坐上解家家主的位置后渐渐地就明白了,而且越来越将这句话印在骨子里。
“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突然想起来刚刚绳子断掉的时候听见的那句算不上惊慌的喊声,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连他自己也渐渐习惯那些不一样语调的花儿爷亦或是解当家,解雨臣这个名字似乎只有在回忆里才清晰。
“解雨臣呐,花儿爷本命不是叫雨臣吗?”黑瞎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解雨臣笑了笑,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就叫解雨臣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大概是童年那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吧,所以或有意或无意他有些逃避这个名字。
“是啊。”
“我倒是觉得解雨臣比解语花好听呢,花儿爷你说呢?”
“其实我现在比较好奇黑爷你的名字。”话锋一转解雨臣将话题引到黑瞎子自己身上,这样问并不是他真的想知道,当然并不代表解当家不好奇。
见解雨臣不想深聊这个话题黑瞎子也就很配合的没有再开口。其实依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这些问题已经算很私密的了,道上的人夹喇嘛默认的一条规矩就是不问身世,毕竟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大多连本命都不用只取得化名。
一时间没了话题都安静下来只顾走路,在黑瞎子琢磨解当家的底线的时候,解雨臣也在思考黑瞎子这个人。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不靠谱的印象太深刻,直到刚刚他才开始关注起这人的能力,以前只是猜测如何了得真正见到了还是有一定的震撼力的,即使他的眼睛夜能视物也还是太快了。
深不可测,最后解雨臣只是在心里下了这四字定论,不由的他又开始瞎想,如果他和黑瞎子现在不是队友关系对上这个人谁的胜算比较大,这种事情光靠幻想是没办法得到结论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能交好。这种人放在对立面危害极大不如拉拢过来狼狈为奸。
解雨臣打着他心里的小九九的时候他们又往深处走了好一会,这一段倒不是一直往下的了,六子带着他们拐了好几个弯又上右下的现在也不知道拐到那里去了,不过他摸了摸顶上发现整个洞顶都是湿的,有的地方还在滴水,他想起了他们烤鱼的河滩,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我说这还有多久才到啊?”胖子在前面走的有些不耐烦了。
六子停下来拿灯在前面照了一下随后说道:“快了,大概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听见六子这么说不只是胖子大家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果然不到两分钟一个隐蔽的石块下面露出仅供一个人通过的洞口,看来这就是村民挖的盗洞了。
“……。”目光纷纷投向胖子。
“卧槽,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六子连忙拦了一下一路上这几个人大吵不停小吵不断一点点小事也能吵上半天,他就纳了闷现在盗墓贼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几位,先别吵了这个洞只是入口有点窄里面还是很宽裕的。”
一听六子这话胖子立刻就知道刚才那些目光是什么意思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被吴邪摁了一下摁到洞前,“哪来那么多话,墓里的明器正朝你招手呢。”
胖子一想也是心里嘟囔了一句胖爷大人有大量,两手按在洞口十分灵活的钻进去。然后依次是六子、张起灵还有吴邪。
下去之前吴邪若有所思的朝身后瞄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一开始不对盘的两人现在意外的关系挺不错,说了几句提醒的话他就紧跟着张起灵下去。
吴邪一进洞他们没了手电周围立即暗了下来,在解雨臣从包里往外拿手电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往他身边靠了靠。
没了光一时间他极不适应连个轮廓也看不见,黑暗里就听见黑瞎子用不算高的声音说道:“花儿爷,瞎子的本名想知道代价可有点大,我看雨臣这两个字够分量花儿爷你换不换?”
深知这人想到一茬是一茬的毛病解雨臣直接无视这句话,打开手电往黑瞎子眼前晃了一下子,见那人立刻皱起眉头心里了然看来眼疾是真的。
“黑爷说笑了,不正经的话还是留到我们出去饭桌上慢慢聊。”说完他就钻进了洞里。
刚一进洞解雨臣就皱起了眉,洞里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同时他伸手在洞壁上摸了一下,很干燥,这明显和外面湿漉漉的成了明显的对比,事出反常必为妖。
“小邪,小心点这里不大对劲。”出声提醒了一下前面的吴邪,显然吴邪也发现了只是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那个洞除了一开始的地方是向下的往里面大部分都是向前延伸,就像六子说的那样除了刚下去那一段有石头挡着比较窄后面的一个成年人在里面半蹲着不是问题,为了突发情况时活动空间大一点他们都选择趴着前进。
“看来我们这次真来对地方了。”前面的吴邪说道,“前面那个洞里全是石头到了这就变成了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大概是封土堆,墓室就在前面了。”
盗洞里声音很好传播,在最前面胖子立刻兴奋起来,“这么说我们这是在向明器爬了?奶奶的,那老子也没白喂蚊子。”

随着深入解雨臣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不只是对潜在的威胁还有六子的父亲。这个盗洞打的很有水准,有些地方还被掏空了把挖出来的泥填进去压实,这么专业的盗洞不像是在家种地的农民能挖出来的,看来在六子父亲身上还有很多连六子都不知道的故事,他能找到这么隐蔽的陵墓本身就是个问题。
“卧槽!死胖子是不是你放屁了怎么这么臭!”这时前面的潘子突然骂了一句。
“你才放屁,胖爷我肚子都没填饱哪来的屁!”胖子气极了反驳随后他在空气里闻了闻立刻捂住口鼻,“娘的怎么这么臭。”
“别出声!”许久没有说话的张起灵突然开口,就像触发了一个机关盗洞深处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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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侧耳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又细又密虽然具体听不出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是一种生物的叫声。
“卧槽。”那声音越逼越近正当人心都整个吊起来的时候胖子陡然嚎了一嗓子,然后解雨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伴着暗暗流动的空气过来,“哪来这么多燕面虎子!”随即六子就叫了一声。
还不知情况的时候前面的吴邪突然往地上一趴将矿灯护在头上,手电光照亮的地方好像一片黑云压过来。
是蝙蝠!
没有闪躲的地方解雨臣立刻和吴邪一样趴在地上将衣服拉到头上,隔着一片布料明显能感觉那片黑压压的蝙蝠就擦着他的头过去飞向外面。
静默了好一会没听见什么声音了解雨臣才抬起头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黑瞎子也和他一样的动作。
潘子啐了好几口唾沫,“怎么这么多蝙蝠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燕面虎子。”六子的惊讶不似伪态,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蝙蝠。
“看来蝙蝠是把这当窝了,”吴邪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把矿灯关上,“都把灯关上蝙蝠是夜间生物,灯光会让它们暴躁起来的。”
一时间周围陷入黑暗,在吴邪的示意下每个人前进大的动作都非常轻缓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
能制造出刚刚那种动静的绝对不止那么一群蝙蝠,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洞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红色的小亮点。即使看不见解雨臣猜也能猜出这头顶上的是什么。
点子真背,果然只要和吴邪下斗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解雨臣觉得胖子真是说的对极了,吴邪就是那种开馆必诈尸体质。
越往里面爬头顶上的声响越大而且周围的温度也在逐渐攀升,不由的心里有点奇怪,蝙蝠不是恒温动物即使现在是夏天按理说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热量啊。
很快胖子就解开了解雨臣的疑惑。
“小天真,原来这些蝙蝠是在产崽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见胖子这么一说所有人心里都抖了一下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把小蝙蝠按死了应该没事吧?”
“操!”吴邪一语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蝙蝠吸血对血腥味尤其敏感,洞顶上的黑云几乎立刻暴动起来。
“把头都包起来,赶紧爬过去。疼也忍着,快!”解雨臣几乎是吼出来的,心里把胖子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原来这些东西躲在洞里是繁衍后代的,难怪会这么暴躁。盗个斗能遇上这种事也是倒霉到了极点,现在他的心情岂止一个“操”能形容的。

在这样狭窄的洞穴里遇见这么多的蝙蝠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尿了,还好这几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几个呼吸间就全部把头包好,快速的向盗洞深处爬去连那些蝙蝠掉在身上都没有理会,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前面没有这些要命的东西。
小蝙蝠刚生下来抓不紧,骚乱时纷纷从上面掉下来被压死,盗洞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解雨臣连恶心都来不及恶心身上到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也不知道蝙蝠是吃什么长大的,被咬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传来火烧一样的疼。
“操。”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直接把那只往他衣服里钻的东西捏死,不由的有些羡慕起他身后的黑瞎子,他的眼睛开挂一样的往往那些蝙蝠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他捏死了,现在也就他和张起灵吭都没吭一声。
“卧槽,吴邪你快弄点血,我特么都快被啃成骨头了。”
最前面的胖子最不好受,不但洞顶上的蝙蝠往下落,洞穴深处的蝙蝠受了惊一阵一阵的往外飞,说句话的功夫差点有一只钻进他的嘴里,胖子现在可以说是没一块好肉了。
“老子血都流到现在了,也没见有什么用处啊。”有用的话小哥早就用了,后面半句吴邪没有说,显然在他前面的张起灵处境也不太好。
还没爬出几米远身上细细密密的疼已经让解雨臣出了一身冷汗,四周太狭窄他根本施展不开只有缩着被咬得份,眼睛都憋红了,渐渐的心里那股火越压越大快要爆发的时候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脚腕狠狠捏了一下。
“花儿爷,淡定点。”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那人的话语里仍有止不住的笑意,经黑瞎子一提醒解雨臣立刻清醒过来右手在腰间一抹指缝里多了几片柳叶刀。
在这种环境下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看不见的攻击很容易变得暴躁易怒,刚刚一个不小心竟然犯了这种错误,解雨臣心里自责了几句。不止是他大家都有一点不正常,连一向好脾气的吴邪都有点暴躁,手脚都乱了身上凭添了不少伤口。这是怎么回事?解雨臣不禁心生疑惑。
“是气味,”黑瞎子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些蝙蝠还在交配期,会产生类似兴奋剂的东西。=,别自乱了阵脚。”他的声音提高到能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解雨臣心里了然,但是同时又有一点疑惑他扭过头去看了黑瞎子一眼。黑暗中那人似乎是笑着的。
“我看得见。”
果然够变态,解雨臣心里腹诽,同时他手上的动作不慢,似乎是在捕捉风声一般灵巧的手腕翻花一样的,将向他扑过来的蝙蝠解决在半路。
经过提醒之后果然情况好了很多,至少大家没那么鲁莽了。

“快点就快到了,前面是另一个洞,很宽敞。”六子说道,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但是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没有能力去帮他。
渐渐地那些蝙蝠就像是找到了攻击方法一般,全部在那些不好防范的地方下手。
“娘的,这些畜生是成精了。”潘子骂道,他的声音有点喘。
解雨臣往下一趴刚躲过一片飞出来的蝙蝠时胖子吼了一声。
“奶奶的,真当你胖爷吃素的。”
听声音似乎是胖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过几秒时间前面突然窜起一团火焰,胖子的身形在光晕里映的清清楚楚,看样子是他把自己的衣服拿在手上点着了。
火刚烧起来洞里的蝙蝠像是疯了一样朝胖子扑过去但是又畏惧那团火不敢靠近。
“胖子你疯了!”吴邪骂道。
火焰将胖子的脸照清楚,他脸上全是血痕凶狠的表情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娘的!来啊!”一直蝙蝠直冲他的脸飞过去,他直接一拳砸过去把那只蝙蝠按在墙上,刺耳的叫声响起那只蝙蝠直接沦为了烧烤。
见这招有效潘子也把自己的衣服点着了,顿时盗洞里火光一片,刚刚还被咬得期期艾艾的两个人立刻虐杀一般反扑,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群蝙蝠似乎真的有点退缩了似得。
胖子的狠劲儿解雨臣是见过的,新月饭店里胖子拿板凳腿直接抡的凶狠劲还历历在目,不得不说胖子的这股血性让他很佩服。
没往前面多远就到了六子口中的另一个洞,果然很宽敞至少可以站在那放开了打。
刚进洞胖子顺势往地上一滚把身上的火熄灭,此时他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几个矿灯一亮枪声就响了,早在六子不注意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把真东西装备到身上了,枪声响起的时候六子下了一条,这时他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这几个人是盗墓的。
“花儿爷,”黑瞎子扛着一把小口径的的德国枪,这把枪解雨臣见过,他跟那个魏爷吵了好久最后直接抢了就跑拿走了,当时他还在想这个人这么这么无耻。
黑瞎子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认真:“刚刚哪个畜生咬你了,你指给我看,我帮你打下了。”
“……”
果然刚刚那一瞬就是错觉,解雨臣想,有时候他感觉他和黑瞎子停默契,但有时候比如现在他们的脑电波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从波长到振幅。

那人还看着他笑,解雨臣一个白眼扫过去手腕一抖手里夹的柳叶刀飞出去几只蝙蝠应声而落,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鄙视。
黑瞎子摸摸鼻子笑笑,没有去打蝙蝠,在这种地方浪费火药明显是不理智的,而且很明显的从他们进了这个洞蝙蝠就几乎没有了。
“快来看!”
吴邪在那边喊了一声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是?”解雨臣的表情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什么,他很自然地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在对方仅露出来的一点脸上也看出了不解。
墙体被破开的洞口处一片死去的蝙蝠互相抓咬纠结成一面网状的,堵住了洞口。
难不成这些蝙蝠是守墓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解雨臣自己倒被逗乐了,还没进到墓里面就遇到这么多怪事,那么墓里面又有什么?那段铭文里描写的内容他记得清清楚楚,奇怪的事越来越大他的兴趣也越来越浓。
“六子,你怎么样了?”
一旁六子什么时候倒在地上都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他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下来。
“啧,给他打点药,身体素质太差了。”黑瞎子检查了一下说道,一时间没人说话静默了一会,几秒钟的时间里却要荒唐的决定一个濒死的生命。
墓室近在眼前,而六子的状态不太好,其实连不太好都有些勉强。沉默了一会儿吴邪终于开口:“就把他放在这吧,也许我们回来……”回来什么吴邪没有说,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安慰。
解雨臣点点头,从自己包里拿出注射器给六子打了一针,此时六子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如果刚刚吴邪没这么说他们也会选择把六子丢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六子加入他们的那时起他的命就捏在自己手里,谁也不会为他负责。
他看了看吴邪,吴邪站在一边眼神躲闪着似乎有些不忍,这或许是吴邪第一次抛下别人。但是这样的事他却做了很多次,这是解九定的规定。解雨臣想起他第一次把别人抛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闪躲心虚,回去整宿整宿的做梦,后来时间长了两次三次也就麻木了。很多次他也想过如果他回去那些人会不会还活着?每一次他一这样想就会遍体生寒。
安慰似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吴邪扭头看他露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解雨臣心想,这也许就是成长,不知不觉吴邪似乎走上了他当年的老路。然后他心里又多了些许悲切,这大概就是兔死狐悲,看着吴邪的天真渐渐磨灭他想。
也许是解雨臣想的太投入,黑瞎子好几次看他他都没有发现。
出神的功夫王胖子和潘子在包里翻出了一个闪光弹对准了之前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骂了句娘就打了进去。
刺目的白光从洞里发出来,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尖啸,给胖子这么一搞那些蝙蝠算是死透了。

“娘的,敢咬你胖爷屁股,让你们尝尝胖爷的厉害。”
给六子包扎的时候解雨臣见他的手动了一下眼睛艰难的睁开定定的看着他,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好歹回复了清明,心里知道这是没事了。
“给你留了足够的吃的和水。”
原本以为六子是担心自己的命,没想到他听了解雨臣这句话反而挣扎了两下,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
见状吴邪往六子嘴边凑了凑,想听清他说了什么。
“那个墓,我也……没进去过,我爹他脖子上戴了一个铜、铜观音……”
“我知道了,你放心。”吴邪答得很干脆,似乎是这样就能减轻他心里的负担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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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墓室的时候黑瞎子一反常态走在最前面,解雨臣心里了然,如果墓里再遇上刚刚那些蝙蝠,如果打头的是这个人会好很多。当黑瞎子用枪把那些纠结的东西挑开时,解雨臣心里涌上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如果真要形容,预感会比较合适。
一根冷光棒被掰亮了扔进去弹了几下停住照亮一小节台阶,得这下想偷懒都不行,人家一个盗洞打到了墓室大门,又是一历险记。解雨臣心想,然后扭了扭脖子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爷,走一个?”
楼梯是笔直向下的,修的特别宽阔,两边的墙上每隔两米就有一盏青铜灯,黑瞎子摸了一下,灯油居然还没干,只是凝固成了蜡状。
“机关已经被人破坏了。”张起灵在墙上探了探说,果然下了墓这个人的话就多了起来。
解雨臣拿手电往前面扫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尸体之类的,看来这一节并没有什么危险。墓室里安静的可怕,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他就只听见自己和旁边的人呼吸声,黑瞎子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有的还在往外渗血,看来刚刚这个人也只是表现的淡定了一点而已。
越往下走温度下降的越明显,甚至有一种走在水潭里的错觉,突然解雨臣全身一僵从背后到头顶一阵发麻,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一只寒冷入骨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后颈,这种感觉太真实不容他有半点误判。
“怎么了,小花?”他身后的吴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没事,只是这里头太冷了。”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他觉得还是不要吓人的好,也许真的只是错觉。
虽然解雨臣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调动全部的注意力来感知四周,一股异样的气流似有似无的在他们身边打转,他看了一眼前面专心带路的黑瞎子,心里不由诧异起来,这个人没有发现吗?而且吴邪就在他身后,刚刚如果真的是一只手吴邪没有理由看不见的,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
从下这个斗开始他就觉得奇怪的事越来越多,好像重重的迷雾一层一层把真相包裹在中心。他不是吴邪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只要不会扰乱他的计划一般的东西他都可以无视,之前答应下这斗也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一次倒是踢到钢板了。
“到了。”前面打头的黑瞎子说了一声,随停下来。
“……”

几束灯光照在隔世石上除了震撼只有震撼,整个门上雕刻着各种奇珍异兽朝着里面朝拜的样子,更重要的是那些珍兽的眼睛都是玉石镶嵌的,灯光一照流光溢彩,细数之下大概有十几粒。可惜的是有些地方只剩下几个比较大的凹槽了,是谁下的手已经不重要 ,胖子一脸悲痛的无以复加。门的角落有一个明显是土炸药炸出来的洞,看来当年六子父亲就是从这进去的。
不愧是举国之力啊,解雨臣心里感叹了一声,胖子已经两只眼睛发光的贴了上去,这个摸摸那个亲亲,也不嫌膈应。
“小花,你看那。”吴邪似乎发现了什么,照到一个东西就直接走了过去。
那是一尊几人高的石雕立在隔世石的右边,一只巨型的怪鸟呈绕颈状于另一边遥遥相望,下意识的解雨臣朝另一边照去却发现另一边空空如也。
走近了几步发现黑瞎子也站在那正看着本应放着石雕的位置思考。
“花儿爷,你怎么看?”
解雨臣观察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向对面的石雕。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他在石雕上摸了一把捻捻手上沾的灰尘说道,黑瞎子也做了和他一样的动作随后咧嘴笑笑。
“有意思,真有点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啊?”吴邪特别不解,“难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石雕只有一座”
“不是只有一座,而是只剩一座,”解雨臣解释,他用手上的手电照了一下对面,“那个地方原本也有一个,但是被弄走了。”被弄去那里了答案显然不言而喻,就是他们在河滩看见的那个被当成山神的石头,但是吴邪并没有见过那块石头,显然他还在极其努力的消化解雨臣说的那个弄走的含义。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半晌吴邪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黑瞎子看了解雨臣一眼,然后笑的极其坏心眼,“真想知道?秘密。”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解雨臣心想,然后笑出来,这不就是他对黑瞎子说过的。
吴邪脸上的郁闷显然比黑瞎子要多的多,解雨臣不忍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我一会告诉你。”
胖子半个身上都钻进洞里了,看见他们还在这磨磨唧唧又把头探出来喊了一嗓子,“你们这是下来聊天的还是干嘛的,慢一点胖爷我可不等了。”
“就你废话多。”吴邪小声的说一句,如果被胖子听见又要没玩没了,胖子神烦人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
就在他们往胖子那走的时候解雨臣猛的一回头。错不了的,那种细滑黏腻的触感还有背后陡然升起的细细密密的寒意,可是待到他回头黑暗中不见任何东西的踪影。速度吗?解雨臣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一而再的他倒是想看看什么东西能在他跟前搞鬼。

“没什么。”解雨臣仍是摇头,他知道黑瞎子视力好,连他也没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看样子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其余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有点意思了。
对于这个敷衍似得答案黑瞎子也没多问,反正解雨臣自己会解决的不是吗?
因为想试验一下是不是真的只挑自己下手,在进入那个洞的时候解雨臣有意多走了几步先钻进去,似乎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错过了胖子看他的眼神。
“怪事儿,看花眼了吧。”胖子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什么,前面半句离得远黑瞎子没听清,他刚好擦过胖子的时候听见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怪事?”
“那有什么怪事?”胖子反问了一句,“走走走,阿瞎哥你快点。”胖子钻进洞里顺势推搡了几下,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归结为眼花。
黑瞎子心里明白,刚刚胖子绝对看见了身,也许太仓促了便误以为是错觉。他朝前看了一眼,那人挺拔的身姿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也只是在心里提了个醒。
墓是典型的战国墓,隔世石进去是一条长长的墓道,根据那份地图看,整个墓的形状呈“甲”字形,墓的周围大大小小十几个陪葬坑,规格上已经算是很高的了。还没有进入主墓室他们的收获已然不少,一路走过来也遇见几个机关,都是简单的击发型的弓弩机关。被张起灵简简单单的就破解了,还有的是以前六子父亲把帮人破解的。
越往里走解雨臣心里的疑惑越大,按理来说这种规格的墓葬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的机关,甚至连最基本的防盗夹层都没有就很难说通了,而且按痕迹来看,六子父亲也算是把好手,为什么他们那群人却在这个墓里一去不回?将疑问一条一条梳理后,解雨臣发现这些疑问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疑问,如果这些简单的机关只是用来迷惑人使人放松警惕那还说的过去。
“奇怪。”后面走着的吴邪忽然说了一句。
”奇怪什么?小天真你又一惊一乍的。”
见吴邪似乎真的有些困惑的样子,解雨臣回身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是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便明白不是那种诡异的触觉。这么一来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
吴邪拿着灯在墓道两边看来看去仍旧不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墓里面少了什么。”
经吴邪这么一提醒解雨臣也感觉到了,他拿着手电筒四处查看却始终不得要领,心里有一个答案已经在那里呼之欲出但就是还差那么一点。
“我看你就是瞎操心,大概是没粽子撵你吧。”
“你非跟小爷抬杠是不是?”吴邪没好气的说道,他手电筒的光在墓道上一晃,在光秃秃的石壁上显得格外冷清。

冷清!解雨臣心里一个激灵,他终于知道吴邪说的不对劲是什么了。从他们进来,除了那个无比土豪的隔世石,一路走过来连一个象征墓主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这不是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而是好像是当初下葬的时候根本没有安置。
解雨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这显然是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
“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个石像丢出去?”半晌吴邪只问了这一句。
最后还是胖子说了一句才压下大家心里的疑惑,“咱们今儿是来倒斗的,又不是来大揭秘的,管那么多干嘛。”
有句话叫险中求富,既然想求富哪有不犯险的道理,解雨臣心想。没想到他们这几个人居然是这个胖子看的最透彻。
让解雨臣郁闷的是,似乎从他们进了墓室之后那种若有若无的凉意就消失不见了,虽然四周的空气仍然很冷,但是明显和那种黏在身边的寒冷不一样。
“前面就到墓室了。”吴邪拿出一份从那个面具上提取下来的地图看了一下,又大致推测他们现在的位置说道。按那个地图上看,在主墓室之前还有四个对称分布的墓室,只是藏的比较隐蔽,没有触及到机关墓室不会打开,但是具体机关的位置地图上也没有标明。
“就是这儿了。”没走几步吴邪就停了下来,他四处看看又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定。
吴邪面对的地方是一堵墙,一整块石头砌的连条缝都没有。潘子伸手摸了摸又敲了两下,有些质疑的样子,“小三爷,弄错了吧,这连条缝都没有啊。”
吴邪大学学的就是建筑专业,他的判断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那一面墙看着和他们刚刚一路走来的没什么两样,解雨臣也用手敲了敲,发出的声音很沉闷不像是有墓室的感觉。难道是墙体太厚了?他心想。
“嘿嘿,花儿爷,你就别敲了,交给小哥吧。”看解雨臣疑惑的样子,胖子指了指张起灵一脸奸诈。
张起灵两根手指在墙上游走,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处变不惊的样子比胖子可靠多了,然而过了一会他却说了一句让胖子下巴都掉到地上的话。
“找不到。”
“……”众人。
“嘿嘿……”黑瞎子。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这时候还笑。黑瞎子耸肩:没办法,哑巴吃瘪太少见了。
“小哥,你是说机关找不到,但是墓室是在这后面吗?”吴邪问道,张起灵点头。
所以说吴邪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三个字里解读出这么多内容的,默默地解雨臣在心里吐槽。
找不到机关几人便只有停下来,吴邪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地图摊开仔细研究,潘子在他旁边蹲下来一起看着。

“哎,对了小花,面具在你包里吧,拿出来我再看看。”吴邪比划了一会儿,觉得他画的地图似乎和这个墓室有点出入,于是就想起原版的还背在解雨臣包里,想拿出来再看看。
面具拿给吴邪后解雨臣也看了一下,发现专业不对口便站起身走到那块石壁前端详起来。
“唉,要是现在三叔在就好了。”吴邪看了一会儿发现半点头绪都没有,不由苦恼道。
在墓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解雨臣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正出神的时候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他一偏头黑瞎子正在一旁打趣儿似得看着他,眉头一挑,这人又想干嘛。
“怎么,黑爷你又要和我打赌?”
“不是,只是觉得解当家认真的时候特别好看。”黑瞎子说着话的时候极其恳切,如果换个人来说解雨臣也许就真信了,但是配上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这句话就有点变味了。
“哦。”
如此真诚的赞美就这样被打发了,黑瞎子心里不禁大受打击,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解当家的对他的调戏?越来越处变不惊,难道是自己最近魅力下降了?
解雨臣微皱着眉,姣好的侧脸在墓室幽暗的环境下略显虚幻,黑瞎子看了一会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人的正脸,不由心里有点惋惜。不过也是,解当家的目光杀伤力太强,黑瞎子觉得如果自己真那么干了,估计又要挨一刀子。
“花儿爷。”
“嗯?”
耳边突然想起低沉的一声呼唤解雨臣下意识扭头去看声音的来源,那张挂着墨镜的脸正带着笑看他,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熟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俩处对象啊。”胖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咳。”解雨臣在那一瞬间顿悟了尴尬这种东西,仓促的收回目光心里已经把黑瞎子凌迟了一万遍,与此同时黑瞎子心里把王胖子凌迟了一万遍。

=￣ω￣= 我才不会说我是来二更的呢 (ฅ>ω<*ฅ)，讨厌

胖子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心里一惊,哪里来的杀气?左右看了看立刻机智的遁走。
一番敲敲打打无果之后解雨臣他们意识到,这次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难不成这个门还要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才能打开?”吴邪气馁,张起灵一连在几个墓门前都试了但是就是找不到机关。
“芝麻开门。”突然吴邪面对着门肃穆而认真的念了一句,接受到一大波鄙视的眼神后,他的脸成功的红了。
“我,我就是试试。”很幽怨的看了张起灵一眼却发现张起灵背过脸去。那啥,闷油瓶子,你发誓真的不是在笑?
“啧,小三爷,试也不是你这么试的。”黑瞎子憋住笑一本正经的说,“你的念法不对,这门是中国的它听不懂。你应该这么念:芝麻开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被他极其饶舌的念出来,念出了四字真言的味道,别说还真有点晦涩难懂的感觉。
“……”
“你可以给爷滚了。”解雨臣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这门是中国的,你丫倒是给磕一千个响头啊,兴许黑爷磕完了门就开了。”说完他就冷不防的腿一扫扫向黑瞎子后腿处。
“花儿爷你这么认真干嘛,我就是开个玩笑。”黑瞎子立刻跳开连忙说道,他发誓解当家这绝对是在报刚刚的仇,说动手就动手一点情面都不留,他要是动作慢点看刚刚那阵腿风他今儿还真得跪一个,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呵呵,我也是开玩笑。”
解雨臣对着他轻轻一笑,笑得黑瞎子背后一麻。卧槽,这绝对是犯规!黑瞎子心想。
“行了,行了。”这时胖子拿了什么东西过来,“管他娘的中国的外国的,胖爷我直接给你捅个洞出来!”
还没明白胖子什么意思,只见他反手拔了把匕首出来在手上一转猛的插进石头里,再带出来的时候就在那留了一个不算狭窄的缝隙,吴邪心说胖子这是要学耗子钻进去啊,看他那体型也不能够啊。
当胖子把一节东西塞进去的掉头就跑的时候解雨臣心里骂了声娘,这胖子就是个熊啊!
“他娘的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跑!”见吴邪还在伸头伸脑的琢磨胖子在干嘛,解雨臣一把抓住的他后领往后一拉。
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墓室里激起一大片灰尘,“卧槽!咳咳咳……死胖子小爷我跟你没玩!”
解雨臣只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刚刚他急着把吴邪推开自己却慢了一步,慌乱时好像有谁拉了自己一把。
“花儿爷哟,下次能不能先顾着自己?”有些压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接着是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

“咳咳咳……”这一摔差点把他魂都给摔出去了,听见头顶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之间黑瞎子整个人都撑在他的上方,因为爆炸一个矿灯落在他们不远处,正好将一束光投在黑瞎子脸上,将他的脸一半照亮一半投下浓重的阴影。
此时这个人格外狼狈,满脸都是刚刚爆炸扬起的灰尘,从不曾见他摘下的墨镜此时只有一半还挂在脸上,在投下的阴影里黑瞎子的视线第一次没有阻拦的落在解雨臣脸上,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你的……”
“地上凉,起来吧。”黑瞎子打断他的话将眼镜扶好后从地上爬起来,背上又落下一层灰还有碎石。
搭上那人伸出的手解雨臣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定那人却突然朝前走了半步,于是两个人便错开半个身子贴在一起,解雨臣心里一惊刚要退开猝不及防的手腕却被抓住了。
“解当家的,刚刚你看见了吧。”黑瞎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暧昧的绕着他的耳廓,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将这样一句话说的如情话一般动人。
“你个死胖子!刚刚要不是小花,小爷我就毁容了你知道吗?”余震刚消的墓室里响起吴邪暴怒的声音,解雨臣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退了一步,刚想发作眼前的人又恢复了之前那痞气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在张起灵的搀扶下吴邪从废墟里爬起来索命一样的扑向胖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哎哎哎,小哥救命,天真他疯啦。”胖子立刻上蹿下跳的逃命,然后在张起灵那淡然的目光的注视下呆立住。
“下次小心点。”
“嗯,知道了……哎呦我去!吴邪你真要你胖爷的命啊!”
一番鬼哭狼嚎后几人站在刚才爆炸的地方,一个半米高的洞口出现在那。
“哎呦,胖子,真有你的。”潘子一脸赞许,一旁的胖子摸着胳膊一脸的幽怨,原来不止娘们,吴邪气急了也会掐人。
吴邪正要兴冲冲的往里头钻张起灵拦了他一下,他不解的看了张起灵一眼,随后一阵轻微的震动从他们脚下传来,只有几秒的时间又恢复了宁静。
“可能是余震吧……”吴邪有些惊疑不定。
“不是,是机关。”黑瞎子摇摇头,随即吴邪求证似得看向张起灵后者点头之后立刻如临大敌一般。
前后组织了一下,解雨臣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张起灵反复查看都没有查出机关,这特么压根就没有机关啊,如果没猜错这墓里面现在有些东西应该已经变了。
“啧,真阴。”解雨臣骂了一声,同时他心里也佩服起来这个墓的设计者,这么阴的招也想出来了。
这时吴邪似乎也明白过来了,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操。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进不进这个墓室关系已经不大了,想到这解雨臣率先钻了进去。
然而墓室里面的景象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原以为墓室里面应该摆着一些随葬品,诸如青铜器之类的。可是进去里面却发现,一整个墓室都被打造成一个房间的模样,有窗有门,因为是完全封闭的空间,连那些屋顶上垂下来的帷幔都是完好如初的。
随后进来的几人也都被震惊到了,他们像是穿越了几千年回到了战国时期,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鲜活,仿佛主人才刚刚离开一般。
“奢侈,真他娘的奢侈。”胖子几步走上台阶感叹道,他一手摸上一个青铜三足香炉一脸垂涎。
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两个真人大小的青铜人像,是宫女打扮,半跪在一个棋盘边,两个宫女一人手里奉着一个棋笥,棋子是玉做的。
解雨臣捻起一枚棋子看了一下,虽然是当时比较常见的和田玉但水头不错,棋子、棋盘、棋笥都在,刚好一套,拿出去估计也是套不错的东西。
“这棋子怎么这么少啊?”胖子也拿了一颗放在手里看着。
“这叫六博棋,不是围棋。”解雨臣解释道,“胖爷,这套棋就让给我吧。”
见着套棋挺好看,尤其是那棋子水灵灵的可爱极了,胖子有点舍不得。
见状解雨臣笑笑,“那这样,这次下斗我只拿这一件东西,怎么样。”那颗棋子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触感,解雨臣越捏越喜欢。解九喜欢下棋,从小他就耳濡目染了一些,虽然不像他爷爷那么爱棋成痴,但是见到好棋还是忍不住收藏。
“说什么呢,胖爷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胖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大闹新月饭店后他琉璃厂的地方就呆不下去了,还是后来解雨臣又给他找的地儿,虽然其中有吴邪的关系,但说到底还是解雨臣仗义,只不过是一套棋,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怎么?花儿爷你喜欢下棋?”见解雨臣的样子不像是看中了价值倒像是真心喜欢,黑瞎子又默默在心里记下,如果他没记错,他那里倒是还有一套汉白玉的棋没出手。
“只是兴趣而已。”解雨臣仔细的将棋子收进包里,然后想到了什么似得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
对于解雨臣满满的都是质疑的目光,黑瞎子毫无压力的灿烂一笑,随后又收到白眼一枚。
没弄到那套棋,胖子明显有点遗憾的感觉,四处看了看黑瞎子拿起桌上的一个长袖宫灯,“胖子,这个收好,这可是个好东西,比那套棋可宝贝多了。”

胖子质疑的看了黑瞎子一眼,随后又看向吴邪,在吴邪积极的点头肯定下胖子乐不可支的把灯收起来。
里里外外洗劫一空后,几人终于满足的转战下一个墓室,如法炮制炸开了第二个墓室后,又是好一阵感叹。
第二个墓室和第一个墓室布局上差不多,只是中间摆放的东西变成了一把瑶琴。
“啧,小邪,一共几个墓室来着?”进到这个房间里解雨臣只看了一眼便问了这么一句。
“四个啊,怎么了?”
琴棋书画吗?这个公主倒是个才女,解雨臣心想。
之后果不其然,其他两个墓室炸开后里面所对应的东西依次是书和画。
“这一次真是满载而归啊,不枉费胖爷我吃了这么多苦,还差点喂了蝙蝠。”从最后一个墓室出来,胖子脸上堆满了幸福。听胖子提起蝙蝠后吴邪似乎是想起了六子,原本满足的表情渐渐收回看着有些落寞。
这些东西解雨臣统统没有想,再往里面就是主墓室了,这个墓也就到头了,但是到现在他们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看见,这让他有点在意。一路走来,实在是太安全了,安全的有些诡异,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就是他们打开墓室时触动的机关,他甚至猜想也许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路了。
解家人注重一个“谋”字,他们善于利用手里的一切使自己在未来达到某种目的,原本解雨臣的计划就是借倒斗离开北京几天,没想到这一次的斗这么难琢磨。
见解雨臣眉头紧锁的样子,黑瞎子也不免提高了几分注意,一开始是为了好玩,但是玩命可就不值当了。
墓室里出来没几步就看见一个祭台,磨盘大小的祭台上黑乎乎的一层不知道是什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层黑色的物质下刻着一些文字。
“这是什么?”文字对吴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走近几步发现祭台上有几个小点,推测了一下这大概就是当初放那个鼎的位置。
那层黑乎乎的东西把祭台上的文字盖住了,吴邪拿手抠了一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那么多年过去了,再浓的味道也散尽了。
“小花,这些是什么啊?”
见吴邪的动作解雨臣本来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听吴邪这样问他,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欲言又止的样子。
“祭台嘛,还能是什么,人血呗。”黑瞎子不怀好意的笑了。
“……”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动作,吴邪心里一阵膈应脸都黑了,随后狠狠的剜了黑瞎子一眼。
见解雨臣看向自己,黑瞎子无奈的耸肩,是他自己要问的。
“你们看那。”这时潘子用灯照了一下。
众人看过去,之间一扇恢弘的大门半敞着屹立在楼梯尽头。
那就是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