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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梆!梆!梆!”,“咣!”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老更头喊出这一嗓子之后,禁不住咳嗽了两声,虽说早已习惯了夜间的凉意,但老更头还是在腰间别了一小瓶二锅烧,打更间隙,不时的来上两小口,一来驱驱寒,二来落个瘾头;此时,老更头早已将二锅烧拿在了手中,轻呷了两口之后,顿时感觉夜间的凉意不是那么浓烈了。
“小小一瓶二锅烧、赛过神仙无烦恼!”,老更头心里得意着,不舍的看了看,复又将二锅烧别在了腰间。
还有一小截子路要走,喝酒是喝酒,可不能误了手中的事儿!老更头无儿无女,一辈子打更,唯一的嗜好便是喝点儿烈性酒,但打更报时从来都是准确无误!
深夜时分,路上静悄悄的空无人影,只有街角的落叶时不时的被风吹起、又落下,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老更头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很长,在这个寂寥的夜里愈发显得孤单落寞。
“梆!梆!梆!”,“咣!”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老更头身后被拉得很长很长的身影随着老更头的前行也跟着向前移动,仿佛,是跟了一个人在身后。。。。。。
忽然,老更头摇晃的、移动的身影里,身影的尽头处,一个阴影,由小变大,倏忽不见。
“梆!梆!梆!”。。。。。。
。。。。。。


镇子里在办喜事,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
这次要出嫁的,是兰员外家的兰花,新郎官是镇子里的另一家大姓:安家的少公子。安、兰两家本就是镇子里的名门望族,如今缔结姻亲,怎能不好好的热闹热闹?
这几日,镇里镇外,四处张灯结彩,街上,左右穿梭的孩童,手里拿着小糖人,在大人们的身前或身后,相互追逐、嬉戏,一不小心就碰翻了街边屋檐下摆放着的谁家妇人的针线筐,筐内或者绣好了的、或者绣了一半尚未缝合的荷包散落一地,红红紫紫,很是耀眼很是夺目。
“哎呀!哪个小兔崽子干的!”,妇人出来见了,一声笑骂,却并无怒意,只顾着低头去捡拾那散落在地的红红紫紫,倒是脖颈处闪现出的雪色肌肤,瞬间,勾住了不远处几个邻人男子的目光,许久不曾移开,惹祸的孩童扮了个鬼脸,又钻入人群,到别处嬉戏去了。。。。。。
每遇娶亲嫁女,镇子里总免不了要喧闹几天,家家户户笑逐颜开,不管大户小户,都是乡里乡亲,总要帮衬帮衬,也算是沾沾喜气落点儿彩头吧!久而久之,就成了这里的一个风俗习惯,似乎那一天,家家都娶亲,家家都嫁女。不明就里者,还真会迷惑于究竟是谁人娶亲谁人嫁女了!
绣荷包,则成了这时候所有妇人的必做功课!已出阁的妇女往往会在家门口、屋檐下,或三个一群或五个一堆,边动手边比较边玩笑,到了兴处,也会前仰后合,甚是惹眼!未出阁的少女则羞涩了许多,常常邀了自己的闺中密友在闺房中密语,那绣出来的岂止是个荷包,更是少女的心事!
托香腮、抚红额,想象着有一天,也跟那将要出阁的姐姐一样,把荷包传送给自己中意的郎君,然后等着读懂心事的情郎来迎娶自己!
此时,已是晚膳过后。
镇中东首,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门厅宽阔、庭院深深,一眼望去,厢房连着厢房,颇为气派!
这就是兰府。
与兰府内外欢天喜地的气氛相比,后院闺房中即将出嫁的兰家小姐兰花则显得安静很多,手中的针线在一个心形荷包上前后飞舞,一针一线,端的是仔仔细细,不断的上下翻飞的绣针,在盈盈纤指中似乎有了灵气,使得那个荷包,在翻动的纤指间不断生成新的图色,逐步变得丰满。顺着兰花小姐的目光看去,荷包上精工密致、鲜艳美丽,凸显了主人的针功巧手,着实异于常人!
良久,兰花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尖摩挲着基本上已收工的图案,目光变得柔和迷离起来,思绪仿佛又回到那一日的邂逅,一袭白衫的翩翩浊世少年郎,立于马前躬身一揖:“小生久闻小姐芳名,今马儿无礼,惊扰了小姐,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小姐赎罪、赎罪!”,四目相交时,郎情妾意,已是芳心暗许!
一直随侍于身后的婢女怜儿,看到兰花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姐,您绣了很久了,歇息一下吧!是不是想起安公子了?您明天不就。。。。。。”
“多嘴!”,没等怜儿说完,小姐兰花已是红晕满颊,转身嗔怪道:“死丫头,去!”
怜儿扮个鬼脸,掩嘴偷笑,“还敢笑?还笑,招打!”兰花作势要打,怜儿早已逃一边去了:“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怜儿不敢了!”,话没说完,两人已笑作一团了。
“什么时辰了?”,兰花率先停止了打笑,整整衣冠,想起明天就要嫁入安府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不知道呢!听说打更的老更伯很久不见了,晚上连个报更的人都没有,前日我听老爷说起过,官家说,先找个人顶着,这临时顶着的就是不如老更伯准时!”
“恩!”兰花皱了皱眉头,不再言语。
“小姐,您饿了吧?怜儿去厨房给您端碗桂花莲子羹吧!”,从小跟随兰花,怜儿跟兰花一直情同姐妹。
“恩!也好,荷包这就绣完了。”,听怜儿这么一说,兰花还真感到有点儿饿了。
怜儿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将门掩好。桂花莲子羹厨房早就做好了,一直放在灶上热着,怜儿想,再给小姐拿两块红豆糕吧,小姐最喜欢吃了。
“小姐!”,不一会儿的功夫,怜儿端着桂花莲子羹和红豆糕推门而入,“小姐?”,怜儿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咦?小姐?小姐!”
桌上放着兰花刚刚绣好的心形荷包,荷包上一幅“凤穿牡丹”,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椅子旁边,兰花的披风滑落在地上,披风上隐隐透出温香少女的体温,刚才打闹时揉皱的被褥依然略显皱巴的定格在床上,香台上的烛火灭了一根,使得房间里的光线略显灰暗,也阴冷了很多,这里的一切,都好像跟刚才怜儿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小姐兰花!
怜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种古怪且不祥的感觉涌上怜儿的心头。
“小姐!小姐!”,怜儿冲出闺房,冲着门前走廊上的两个婢女大喊:“你们,你们看见小姐没有?小姐去哪了?”
“小姐?小姐一直在房里没出来呀!”走廊上的婢女迷惑而茫然,相互对视,仿佛觉得怜儿在开玩笑。
“小姐!小姐!老爷!夫人!不好了!”,怜儿已来不及解释,跌跌撞撞奔向前院。
兰府的小姐失踪了!急坏了兰府上下,全府出动,先是府里府外,再是镇内及周边,然后扩大至方圆十里开外,依然了无踪迹!
兰花去哪儿了呢?一个弱女子。。。。。。
五天之后,本该是新郎官的安家少公子,在自己的房间内失去踪迹,没有人看见他走出安府,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这样,空气般自人间蒸发了。。。。。。
顿时,又是一团乱锅!
半个多月后,搜寻的人们在十里开外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具缩成一团的干尸,有眼尖的认出了干尸怀里掉落的二锅烧。。。。。。不祥的感觉在人们心里演变成了恐惧!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临渊,远离交通要道的一个小镇,这里四面群山绵延、起伏错落、幽雅有致,山上山下枝环柳绿、生意盎然,一条山涧自群山深处,沿着山形,跳跃般扑腾而来,在近处的一处峭壁上蓦然坠落,形成了一道规模不大却欢快绚丽的小瀑布;站在半山腰上看下来,一片凹地就这样被群山环绕着,葱茏、平静、安宁,仿佛躺在女娲娘娘臂弯深处的婴儿。
这里原本有五百余户人家,主要有安、兰、卞、唐四大姓氏,据说很久之前,其祖上因躲避战乱联合迁徙而来,见这里山清水秀,几乎与世隔绝,是个避祸繁衍的绝佳之地,于是便留了下来,从此深耕细作、繁衍生息、代代相传,一晃便是两百多年。虽说这里离州府远了点儿,相对比较闭塞,但长久以来,家家户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过着男耕女织辛勤劳作的生活,两百年下来,一个繁荣富足的村落已具雏形并自成一乡!
这里,分明是个世外桃源!
而今,这里却了无人迹,除了风声、虫鸣和远处枝头上乌鸦凄厉的叫声!

山腰上,一道人影负手而立,似乎在思忖什么。
不一会儿,这道人影身后又冒出几道人影,粗略一数,约莫有十余人左右。
其中一个上前冲负手而立的人影一抱拳,低声道:“将军,周边已查探过了,没发现情况!”
负手而立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国字脸,他看了看身旁抱拳的男子,沉声说道:“敬虎,尔等不曾有什么异样感觉?”
敬虎略一迟疑,躬身答道:“卑职驽钝,未有异感,请将军示下!”
将军沉吟片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挥挥手,发出了指令:“保持编队,注意警戒,进镇!”
“是!”众人齐声应道,四人一组,以将军和敬虎为中心,呈品字形快速向镇内推进。
进得镇内,房屋院落之间,街道之上,不见任何活物,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会有几只乌鸦飞到附近的屋顶,哇哇的叫着,令人生出些许凄凉。将军手一挥,各小组立刻分散开来,各自查看去了,只有敬虎手握刀柄,立于将军身后,警惕的注视着周边环境。
约一盏茶的功夫,分散查看的各个小组陆续回来,分别将所查看到的情况一一做了回报!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异常发现。
将军不再说话,率先向前走去。

众人寻得一处宅院,看气魄本是个大户人家,院内各种陈设各归各位,保持着本该有的整齐的排列,只是表面上落满了灰尘。众人迅速打扫了一下,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用以充饥,眼看天色晚了下来,敬虎围绕将军所在的厅堂安排好了警戒哨并吩咐每两个时辰按组轮值,一切安排妥当,敬虎跨进将军所在的厅堂,但见将军背负双手,望着墙上的桂花图怔怔出神!
良久,将军转过身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敬虎说道:“奇怪,这里一切完好,没有任何移动、破坏、挣扎、打斗的痕迹,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原本就是这样,那么,十多年前的那桩悬案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么多人都是瞬间蒸发了!”
敬虎想了想,趋前躬身道,“将军,据日间查探的情况所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数户人家的桌上放着碗盘与筷子,碗盘内的腐烂遗留物应是米饭和酒菜,筷子端放于碗边,说明当时屋内的主人是在用膳或者是准备用膳,结果发生了不测,根据查探的情况,不像是事后的故意伪造。”
“恩。。。”,将军点点头,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五年前,恩师曾了解此案,并到此处查探过,结果一无所获,后来恩师决定再探一次,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临行前,恩师说过,这里有点儿古怪,处处透出诡异!但恩师未曾详细说明,只说再探一次,希望能有所发现,那时一切便知,可惜自那之后,恩师便失去了踪影,这么多年不知所踪!某每每想起,终是难以释怀。”将军说到此处,不禁长叹一声。
“老将军武艺超群,罕逢对手,想来是在别处有了什么变故,未必是与此处有所关联吧!将军,老将军一向是吉人天相的!”敬虎恭声说道。
“惟愿如此!”将军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瞬间恢复了初时的冷静,“好了,你下去吧,明日镇中各处、各家各院,仔细查看,不要漏过任何蛛丝马迹,或许会有所收获!”
“是!卑职告退!”敬虎躬身退了下去。

这里的夜,是那么的静,静得让人窒息!不时的会有风透过窗棱吹进来,吹得案上的烛火左右摇曳,映衬着将军盘坐在榻上的身影不住的扭曲;屋外,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中,有阴云一波一波的飘过,使得圆月忽明忽暗,不由得增添了几丝阴冷的气息;远处,布谷鸟的叫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间歇中,仿佛伴随着几声狼嚎!
忽然!一个声音穿过死一般寂静的夜,破空而来。
“梆!梆!梆!”,“咣!---”
“梆!梆!梆!”,“咣!---”
“将军!”,敬虎闪至门口,低呼一声。
“进来!”,屋内,将军已长身而起。
吱呀一声,敬虎推门而入,“将军!不对!”,敬虎手握刀柄如临大敌,“将军,方圆几十里内都查探过了,了无人烟呀!这个更夫是哪里来的!”;
“不要慌!先听一听,看看究竟是谁在故弄玄虚!”,将军沉声应道。
“梆!梆!梆!”,“咣!---”
“梆!梆!梆!”,“咣!---”
声音继续破空传来,忽而在东面,忽而在西面,忽而,好像是在房顶。。。。敬虎脸色略变,奔至门口,“来呀!”
“在!”
“哪一组值哨?”
“2号!”
“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一人应声而出。
外面恢复了平静。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没有人回来。
敬虎奔至窗前,冲着屋外,吹出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瞬间淹没在夜色里;
窗外,夜凉如水,寂静如斯;
将军和敬虎的脸色双双变得凝重起来。
无声无息,解决了四个暗哨和一个全身戒备闪身而出的一流高手,这是什么情况?

“梆!梆!梆!”,“咣!---”,这一次,居然是在窗口!
尚未等敬虎反应,沧啷一声,将军的长剑已破窗而出,敬虎一个虎步又跨到窗前,刀已出鞘,做出了二次攻击的准备,守卫在门口的三人此时也已奔进屋内,持刀在周围凝神戒备,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不必了!”,将军缓缓抽回长剑,“刺空了!”,将军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动,其实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四周已归于寂静,仿佛敌人已经退去;将军和敬虎对视一眼,略略松了口气,方才发觉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将军心里自嘲了一下,久经沙场,想不到在这里。。。。
“不好!”,将军忽然想起了什么,冲出厅堂的大门直至院内,敬虎略一迟疑已然明了,带领三人跟着冲出;厅堂内、侧屋、厢房及院内,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其余的人呢?这怎么可能!众人脊骨忽然泛起一股寒意,这是什么样的对手!太特么不可思议了!
“何方鼠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种的出来跟你敬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敬虎刀指天际,怒声而出,这确实也太憋屈了,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形,这得是什么样的高手啊!
敬虎转身,当再次看向将军的时候,眼里突然出现的影像,饶是这个身经百战的大汉也不禁因极度骇然而惊恐扭曲了面容;脱口惊呼:“将军小心!”;
甫一至院内,将军便已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仿佛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他们,阴冷、凶狠、森森,将军一直在努力的捕捉,试图确定这双眼睛存在于哪一个方位;此时听到敬虎的声音,已来不及将敬虎极度扭曲的面容收入眼里,蓦然而至的危险感和背后毛骨悚然的惊惧已令将军几乎是本能的挥出了全力的一击!伴随着怒吼,敬虎与另外三人也是毫不犹豫的扑身而上。。。。。。
当啷---当啷啷---,。。。。。。
短暂的嘈杂之后,一切再一次淹没在寂静里,镇里声息全无。

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中,有阴云一波一波的飘过;
远处,布谷鸟的叫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间歇中,仿佛伴随着几声狼嚎!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仿佛从来不曾有一群人来过,一切都像是个假象!

这里,是临渊小镇,寂静的令人窒息,只有乌鸦或布谷鸟的叫声,交错着在空气里穿梭,仿佛错乱了白天和黑夜。
。。。。。。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夜幕下的凤安城显得特别宁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空气里漂浮着莫名的馨香,让人禁不住有了些睡意。安子澜长长地嘘了口气,内内滴,终于摆脱这群酒棍的纠缠了!拍拍重如铅球的头颅,想想刚才狂喝滥饮的场景,安子澜仍觉得心有余悸。
今天是安子澜的生日,几个平时就喜欢拧在一起的狐朋狗友非要狂欢一下,以示庆贺,妈的,庆贺就庆贺呗!一个个喝那么凶干什么?好象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安子澜不禁这样想道,不过也是,这可是小爷我二十三岁寿辰啊,不狂欢一下,谁知道小爷的存在?于是,安子澜便暂时忘记了酒醉的痛苦,转而想念起刚才豪饮时的滋味了。
既然逃了出来,再回去是断然不行的,况且,安子澜还记得一个约会,一个想起来就令人感觉美滋滋的颇有点儿香艳的约会。
安子澜一边摇摇晃晃地、横七竖八地走着,一边哼着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明白的小调,脑袋里却浮现出一个长裙曳地、清秀可人的倩影,这道倩影在安子澜的脑海里,忽而明朗,忽而暗淡,忽而伴随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向前奔去,忽而又背过身来一边退着一边伸出一只纤手召唤安子澜赶紧追上去。。。。。于是,安子澜脚下踉踉跄跄的频率便不由自主变得急速起来。
“嘭!”,安子澜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膝盖上有些吃痛,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睁大朦胧的醉眼,将视线努力的聚拢在一起,“噢!原来是一堵墙啊!”,安子澜转身将身体倚靠在墙上,伸手揉揉有些痛楚的膝盖,由于酒精的作用,安子澜的感觉有些麻木,浑身上下火一样的燥热,使得安子澜此刻更喜欢身后墙面上传导到身上来的丝丝凉意,他一个转身伏到了墙上并将右脸也贴了上去,喃喃着:“丫的!现在,小爷,我,谁都不服,就扶你!嘿嘿!”;
安子澜用左手的食指不断的轻点着墙面,好像这堵墙是一个人的脑门儿,继续说着醉话,“小爷,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气,是不是,都不服气,恩?不服气又怎么样,有,有本事就来抢!反正,兰允卿,是小爷我的了!哼!”;
“今天,是小爷,我的生日!嘿嘿嘿,今天,小爷我,就,就去把生米煮成熟饭喽!我让你们不服气!”;
“男人嘛!就应该这样,是我的,就是我的!干嘛要婆婆妈妈的,对不对?”;
安子澜胡言乱语着,脑袋里浮现出一群艳羡的眼神儿,和一堆哈喇子,很快,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娇美的人儿了;
允卿,我来了!对这个美人儿,安子澜其实是没有半点儿亵渎之心的,因为那是他的女神!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安子澜一睁眼,“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又闭上了双眼,同时,“啩”的一声跌到了地上;
他看见了一双眼睛,同样贴在墙面上的一双眼睛,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很近很近,近得就像是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相互凝视着一样;
不!准确的说,那双眼睛,应该是一双腥红色的眼睛!就那么近近的,望着安子澜,眼球里透出阴阴的、邪邪的笑意,仿佛安子澜是他的猎物;
安子澜急速的朝着后面蠕动着,并迅速爬了起来,腿软软的,还有点儿轻微的哆嗦,浑身打着冷颤,次奥,什么情况?
安子澜定睛看去,四下里,前后,左右,上下,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哪有什么人?不要说人,就连老鼠的脚丫子也没有。
此时,安子澜的酒已醒了一大半儿,心窝里,后脊梁骨,都是往下游走的汗水---是被吓出的冷汗,摸摸裤裆,还好没吓尿;
安子澜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喃喃自语:“幻觉吗?。。。。。。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的!”,可是,他记得,刚才的那双眼睛分明是那么的真切,尤其是腥红色的眼球里透出的那股阴阴的、邪邪的笑意,让人想起来就哆嗦,就想要呕吐,可是,这周围那么的安静,除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城市里夜生活的声音,别无他有;
不可能有人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再一瞬间悄无声息的离去吧?碰到神他爹了吗?安子澜有点儿自嘲;
妈的!看来今天是真的喝大发了,要不就是恐怖片儿看多了,纯属自己吓自己,这要是吓出什么问题来,传了出去,小爷我以后还怎么混呐!想到这里,安子澜放松了许多,转而打量起了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口,刚才安子澜就是撞到了巷口边的水泥墙上,平时,他有时也会穿过这条小巷到那一头的街区,所以倒也不感到陌生,只是今天不必经过这里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呢!安子澜想了想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嗯,从这条小巷子穿过去也可以,不算绕路!
想到这里,安子澜又想起了自己将要去见的那个人,那个女孩,那个花一样的女孩,那个笑容恬美、站在阳光下如花一般无比灿烂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是安子澜追得最辛苦的一个女孩儿,也是追得最认真的一个女孩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个女孩就是将要陪伴我安子澜一生的那个女人了!安子澜不止一次的这样想。
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因为小爷我不允许!安子澜在心里又加了这么一句。

安子澜,在这座凤安古城里,算是小有名气了吧。
父亲是凤安的父母官之一,早年留学美国,学工业技术出身,回国后进入省城电子工业厅,后被人才调拨至凤安工业技术局,一路实干,最终成为了这座古城的父母官;母亲,出自书香门第,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后调到凤安教育局一直到今,夫妻俩热衷于事业,人到中年方得子,所以自小就对安子澜精心培育、宠爱有加,而安子澜也很聪颖乖巧,学什么会什么,在学校里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这着实让老两口欣慰不少。
当然,安子澜是骄傲的,所以骄傲的安子澜从不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也是父母所不允许的,安子澜的身份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之所以说安子澜也算是小有名气,是源于他自小学到高中,对各种学习竞赛奖项的包揽以及之后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履历,当然,安子澜傲然的天性、敢作敢为的行事作风、维护弱小的品性等等,也使他在当地年轻人的圈子里获取了一定的知名度,这都是安子澜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安子澜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帅哥!不能说是最帅的那个,但也是帅得不行了的那个!
这样的一个小伙子,想不受欢迎,都是不太可能的,尤其是在异性那儿!
所以,近几年来,安子澜过得还是蛮风光的,至少在同龄人的眼里是这样。身边可没缺过美女,有时换得还很勤。新面孔层出不穷,个个靓丽新潮模样俊俏,有凹凸有致白净丰满的,有嗲声嗲气温柔妩媚的,有豁达爽快洋里洋气的,也有秀外慧中慢声细语的。。。。。。总之很多,各种类型都有!
在这些女孩子里,大多都对安子澜很好,看得出是真心的喜欢;但是安子澜总在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便渐渐失去了兴致,他不太喜欢参与总是从她们嘴里蹦出来的话题,慢慢的就觉得生疏了、枯燥了,也就厌倦了,他觉得这些女孩太肤浅,总是不厌其烦的谈论着同一类话语并常常相互比较,安子澜不反对及时享乐,也认同“活在当下”,但他认为除此之外还应该有一点深层次的东西,那么,什么是“深层次”的东西呢?他也说不很清楚,反正,要有一些精神层面的思考,要能获得一些物质以外的享受。安子澜毕竟从小就受着良好的教育,毕竟,毕业于一家知名学府。
直到后来,这个叫“兰允卿”的女孩闯入了安子澜的视线,理论上结束了安子澜,在万花丛中笑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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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澜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仿佛唇齿之间还留有那一天的温存,那一天,在终于被安子澜吻得喘不过气来之后,兰允卿羞红着脸颊,承认了安子澜女友的身份!安子澜兴奋得,差点儿没窜到屋顶去,要知道,从他遇到这个女孩开始,这个女孩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在安子澜的眼里,都叫爱情!
今天是安子澜的生日,作为女友的兰允卿要送一份生日礼物给安子澜,这破天荒是安子澜有生以来,最为期待的一份生日礼物,所以,在将这帮狐朋狗友招呼好之后,安子澜甩开他们逃了出来。兰允卿不愿参加这样的生日宴会,她说她更愿意将自己的生日礼物独自呈现在安子澜的眼前,那时,她站在安静的月光下,羞涩而恬宁,这使得安子澜更加期待两人独自相处的机会。
想起那天那个吻,安子澜禁不住的心荡神移,兰允卿慢慢的接纳、微微的回吻,羞涩中,有一丝笨拙,可是怎么就那么的令人销魂呢!安子澜不知道,但他很喜欢那种感觉,甚至每天都在期待那种感觉,这是之前没有的。允卿,等着我!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将你吻晕在我的怀里,就算你求饶,也绝不放过!安子澜心里说道。
这时,安子澜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诡异的那一幕,内心里重新变得炽热了,他忍不住放声高唱起来:“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
安子澜的身影随着他的脚步,在巷子里移动,因了月光的角度,被投射在安子澜的身前,安子澜一边放声的高唱,一边左一脚右一脚、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他的身影也跟着他的节奏晃动、晃动、晃动。。。。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似乎有些长,那个显得有些扁长的头影,不知道是光线照射的问题,还是安子澜身影晃动的问题,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大了一下,便迅速恢复了原状!
安子澜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正沉浸在自己美美的心情里,美的不行!

安家,安子澜的母亲焦急的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安子澜一夜未归,可急坏了安子澜的母亲,安子澜的父亲--老安,工作繁忙、责任重大,为了不使老安工作分心,也怕加重他的身体负担,安子澜的母亲从很早开始就从单位退居二线了,等于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追求。
这么多年来,安子澜的母亲不是没有过遗憾,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起曾经有过的种种,讲台上的循循善诱、学术讨论会里的辩驳与争论、领导事务中的坚持和改善,等等等等,还有那曾经的追求、激情、彷徨、奋进、向往和憧憬,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放下,现在想来,当时的工作中,曾经放弃了多少个正确,又坚持了多少个错误然后重新认识然后着手修正,就连那些被无礼顶撞后的盛怒,现在想起都觉得亲切、好笑,想想自己的年轻时光,一定也曾有过很多的无礼和莽撞吧!
退居二线,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不是因为留恋权位,而是出于对事业的满足感和荣耀感,但是随着安子澜的父亲所分管的事务越来越重要,职位越来越高,事业、家庭,配偶和孩子,也需要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做出必要的牺牲,这是每个人一生当中都有可能要面对的抉择!
安子澜的母亲出自书香门第,打小就受着传统的教育,自然是懂得大体的,她知道丈夫的工作比她更重要,牵扯到更多人的民生大计,怎么能够因为个人与家庭的问题而轻言放弃呢!丈夫这么多年的努力上进和丈夫的为人个性自己是知道的,当初不就是这么爱上他的么?如果要他放弃自己的理想,一定是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情,况且,他的心脏不太好,这么多年拼命工作落下了的隐疾,医生一直强调要多注意休息,可是跟他说了多少遍呢?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就是听不进耳朵里去,作为妻子,安子澜的母亲深深的明白也理解,也许,有一份事业作为精神动力支撑着他,反而是最好不过的了!
安子澜的母亲微笑了,能为自己爱着的男人做出一点牺牲,这难道不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尽管她明白,有些时候,放弃比争取更加难以下定决心!
安子澜的母亲站在窗前,将耳边几根有些泛白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她在想,安子澜究竟会去哪里,干什么去了呢?一夜不归,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啊!难道是这几年出去上学,自己疏于管教了,还是孩子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也是,都二十多岁的人了,长成男子汉了呢!比自己都高了半头,安子澜的母亲又微笑了,这孩子,还真像他的父亲!倔强、骄傲,有自己的主意!恩,就是在交女朋友的事情上,安子澜的母亲有些看不惯。这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了,自己这个老妈看得都眼花了。有几个她也曾有意识没意识的仔细端详过,觉得都是蛮好的呢!怎么这小子总是三心二意的呢!就这一点,不像他爹!安子澜的母亲想,等这小子回来了,我得跟他聊聊,也老大不小了,得收收心了,碰到合适的女孩子就正儿八经的去谈吧,总不能老是这样吧,交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要是真的觉得不合适就不要欺负了人家,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不过,担心归担心,安子澜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极有信心的,从小看着长大,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善良懂事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应该不会胡来的。他像他爹嘛!
想到这儿,安子澜的母亲又微笑了,年轻人总是很贪玩的,昨天出去的时候不是说朋友要给自己过生日的嘛!也许是喝了点酒,在哪个朋友家睡了吧,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说一声,不知道妈妈会担心吗?这小子!
安子澜的母亲看了看手表,上午十点多了。
才十点多嘛!说不定在哪里还没睡醒呢!看来我是真的老喽,现在的年轻人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还是我们家老安看得开呀,孩子长大了,不要管他太多,就让他去闯一闯吧,对和错,好与坏,不在现实世界里检验一下,永远都是一个人的主观臆断,是要犯错误滴!出去碰碰钉子、吃点儿苦头,才会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成长,本来就是个痛苦的过程,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了,放手让他飞吧!一个男人,不经历些挫折,怎么能学会担当,不能够担当,怎么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将来怎么养家?安子澜的母亲知道自己说不过丈夫,况且她承认,这确实是对的!
好吧!我就不瞎操这份心了,不就一个晚上不回来吗?反正这小子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安子澜的母亲这么想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儿。

厨房里,安子澜的母亲亲自下厨,她要给儿子煲碗汤。从小到大,安子澜都很喜欢喝母亲煲的汤,从来都是!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已经是第二个白天了,安子澜两个晚上都没有露面了,也没有任何的音讯,这让安子澜的母亲怎么都无法接受。她想不明白,一直都很懂事的那个安子澜怎么会两天都不跟家里联系呢!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会有什么意外呢?凤安城的治安管理一直都很好,不要说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就是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也少有发生,偶尔有些飙车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弄出些震天动地的声响,引得城内的一些住户到派出所投诉,可是,经过民警家访和夜间巡查,这一段时间以来也明显少了很多了,难道是喝酒喝多了,喝生病了?
安子澜的母亲越来越坐卧不宁,儿子不仅仅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也是丈夫的心头肉啊!别看他平日里严厉得多,其实心里是万分疼爱的,这个,安子澜的母亲非常清楚。不行,得找找去!不然,怎么跟老安交代。关键是,自己就担忧的很。
“小李!”,小李是安家的司机,办事还算稳重;
“来了,安阿姨,有事吗?”,小李一般都这么称呼安子澜的母亲;
“小李,你抽空跑跑各大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家子澜。”,安子澜的母亲尽量保持了平稳的语气;
“子澜?怎么,他生病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呀!”,小李年龄比安子澜大一些,平时跟安子澜的关系也很好,安子澜总是喊小李“李哥”,乍一听说去医院找安子澜,小李很是惊讶,没听说安子澜生病呀,前两天在院子里撞见,还“李哥,抽烟”呢!
“哦,不是,前天他过生日,非要出去跟几个朋友庆贺,说是朋友们请他吃饭,我是怕他喝多了出什么意外,又怕我担心不肯跟我讲,你知道的,这孩子一直很懂事很孝顺。”,安子澜的母亲继续保持着平稳的语气,作了简单的说明;
“好的,安阿姨,我知道了,这就去!”,小李转身准备出门;
“小李!”,安子澜的母亲又叫住小李,嘱咐了一句:“不要声张,也不要惊动任何人,你自己去医院里面想想办法。你知道,老安不喜欢麻烦别人,尤其是家里的事情。”;
“好嘞!安阿姨您放心,我明白!”,小李也是个机灵人,他明白这里面的深意;
小李出去了。安子澜的母亲忍不住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孩子,你在哪里?为什么两天都不跟妈妈联系呢,你难道不知道妈妈会着急吗,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该又会找你谈话了吧。子澜,你听到妈妈的呼唤了吗?

中午时分,小李终于回来了。安子澜的母亲满怀希望的迎上去,用探寻的眼光望着小李,希望小李带给她的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小李摇了摇头,“没有找到,子澜不在医院里。”
“城里的几个医院你都去了吗?有没有落下的?”安子澜的母亲分明的有些不甘心;
“我都去了,门诊、科室、点滴室、住院处,我都去查看了,这两天没有叫安子澜的就诊记录,我有个朋友在卫生系统工作,他有些关系,我请他帮帮忙,我告诉他子澜是我的表弟,请他帮忙查找一下,看有没有像是子澜的人的就诊记录,如果有,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小李答道;
“恩!你处理的很好!”,安子澜的母亲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安阿姨,您不要着急,也许子澜只是一时贪玩儿忘了回来,年轻人都这样的。”,小李看出了安子澜母亲的焦虑,安慰着,其实他也很着急。

中午的饭吃得是无滋无味,安子澜的母亲总是走神,明明夹了菜,却停在碗口,半天,似乎缓过神来,又去夹菜,这才发现筷子里夹着菜,草草吃了几口,实在是没心情,难以下咽,索性就不吃了。
下午,小李开着车带着安子澜的母亲,几个亲戚家、朋友家,安子澜高中时比较要好的同学的家里都去了,也从一个同学嘴里了解到那天给安子澜过生日的其中一个朋友的住址,得到的答复是,那天大家都很高兴都喝高了,安子澜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不知道,还以为他早已回家了呢!
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能想到的地方也去了,觉得安子澜可能会去的地方也去了,一直找到子夜时分,依旧没有安子澜的音讯。
安子澜就像风一样,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无迹可寻。

安子澜的母亲越来越恐慌,她明白,这恐怕不是贪玩不贪玩的问题了,安子澜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麻烦,安子澜失踪了!
但是安子澜会碰到什么麻烦呢?安子澜能有什么麻烦呢?他还是一个孩子嘛!难道是老安在官场上得罪了什么人?这不是没有可能,老安一向清正廉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刚正果决,很少讲情面,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会是什么人呢?要干什么呢?绑架?勒索?威胁?那么两天两夜了,也该跟家里联系了吧!为什么始终没有音讯呢?安子澜的母亲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试图找到合理的答案。
子澜,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究竟在哪里?孩子,你不能出什么意外,否则,妈妈也不活了。安子澜的母亲不敢再想了,她只是哽咽着、祈求着,祈求着安子澜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告诉自己:妈妈,我喝酒喝多了,在一个朋友那里睡着了,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安子澜的母亲叫回了老安。她知道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她自己可以处理的了,她更害怕的是,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越糟糕,安子澜也许就越危险!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可以失去全天下所有的东西,但是她不可以失去她的儿子!
安子澜,是他们夫妻俩的心头肉啊!

安子澜的父亲---老安,保持了惯有的冷静。他选择了报警,并且头一次,特别的跟公安局的领导打了招呼,请同志们多费费心!他们夫妻也尽自己所能,把知道的,可能对寻找安子澜有用的线索统统报给了警察同志。
他们希望,这仅仅只是一种普通的意外,或者最好是一种恶作剧!如果,如果真的是绑架勒索,只要对方开出条件,一切都好商量!绑匪一般都是要钱吧,没拿到钱之前,应该不会伤害安子澜的。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在没有跟我对话没有提出要求之前,应该也不会伤害安子澜的。咱们等一等,也许很快会有消息,咱们不是报警了嘛!要相信政府!老安,这样安慰安子澜的母亲。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在老安夫妻俩焦虑煎熬的等待中过去了。
安子澜,杳无音讯!

不要急,侦查、办案,总归是需要时间的。老安继续这样安慰着几近崩溃的安子澜的母亲,尽管他自己的内心也是焦急万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

安子澜,你在哪里?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报警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在老安夫妻俩难熬的等待中,终于从警察那里等来了一个消息。
通过迅速排查安子澜的朋友圈,警察得到一个信息,安子澜新近刚刚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兰允卿,安子澜似乎很喜欢这个女朋友,一改以往的漫不经心,很是用心的追求,甚至差点跟他的情敌动手---这个,朋友圈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大家不知道的是,安帅哥跟这个叫兰允卿的美女,会不会是另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儿!当然,这是朋友圈里的调侃儿。
那天,好像是安子澜的生日吧,据说他们俩约好了,要在一起过生日;
不管怎么着,终于有了一条比较有价值的线索了,而且看起来,安子澜的消失可以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就连来汇报工作的警察都是笑眯眯的,年轻人嘛!又是帅哥又是美女的,在一起,能做什么?黏在一起,黏个几天,把什么都忘到脑后了,太正常不过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先上船再买票!流行着呢!

老安夫妻俩稍稍松了口气!老安说,我就说嘛!青天白日太平盛世的,会出什么事儿?转脸一想,老安又气坏了,这个混蛋小子,白我们老夫妻俩这么用心的培养他,正经本事没看到,尽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要跟人家打架,还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还另一场?到底有几场了!
老安转过来就开始埋怨妻子:都是你宠的吧!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找回来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老安心里还说了一句话:这个混蛋小子,比我年轻时坏多了!
只要孩子能平安回来,怎么着都行!安子澜的母亲可不管这些,况且她知道,老安也就这么说说,真要怎么教训,他心里比谁都疼得慌!

来汇报工作的警察说,我们已经查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家庭住址,我们准备这就过去,争取晚上就让安子澜回家吃饭,路上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教育他,让他回来跟您俩老赔礼道歉,不过年轻人嘛,不惹什么大麻烦就行,安副县长您就放宽心思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老安夫妻俩是千般感谢万般道谢。
就在警察转身要走的时候,安子澜的母亲喊住了警察,对老安说,“老安你放心的去工作吧,还是我跟警察同志一起去一趟吧,别吓到人家闺女!”,又转身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换个便装?”

其实安子澜的母亲是想去看看这个女孩,能让安子澜定下心来的女孩一定不赖,否则,凭什么能让心高气傲的安少爷消失这么些天,连爸妈都不要了!想到这里,安子澜的母亲多少有些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坏事变好事,说不准喜事也还不远了!更得去看看这个女孩子了。
我还真想早点抱抱孙子呢!安子澜的母亲心里这么咕噜了一句,又变得期待起来了。

警察同志还真够体贴,不仅换了便装,还换了辆便车,安副县长(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副”字就去掉了!)家的公子的女朋友,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安家的小少奶奶吧,怠慢不得!
一路无话。车在城里左拐右拐,停在了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的门口。随车而来的警察下车打开了车门,抱歉的表示小区里拥堵,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过去了,好在不是很远;安子澜的母亲倒不介意这个,知道了安子澜的下落,这比什么都重要!况且,这里住着的,可能就是未来的儿媳妇儿,期待已久的安子澜的母亲,下了车在警察的指引下,虎虎生风的往前走,跟来的警察是两个没娶媳妇的青年干警,几乎小跑着在后面跟,一边呼呼的喘气儿,一边想:谁说当官的都缺乏锻炼呀,这个安夫人不是早就在家享清福了么,明明是上了点儿年纪的人了,走路咋这么快呀!那要是照这样,碰到那些强悍的土匪,不得被他们甩掉好几条街呀!看来还是得抓抓业务抓紧训练不能放松呀!他们俩哪里能体会到安子澜母亲此刻急切的心情。
到了一个单元门口,警察同志赶紧趋前两步,示意就是这个单元顶楼左边这家---兰允卿就住这里!
安子澜的母亲皱了皱眉头,还是迫不及待的抬脚走上了楼梯,一行人就这么沉默着,顺着楼梯来到了顶楼左边这家的门口;
一个警察上前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妇女探出头来,迷惑的看着门口的几个人,“你们找谁呀?”
“请问,兰允卿是住这儿吗?”,没等警察同志张口,安子澜的母亲率先发问;
“你们?你们是谁啊?”,妇女有些迟疑;
“哦,大姐,您放心,我们是兰允卿朋友的家人,有点儿事情想问问她,能请您帮忙请她出来一下吗?”,安子澜的母亲和颜悦色的说道;
“哦。。。”,妇女仍是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头去冲屋里喊了一声,“允卿,允卿,有人找!”
一个女孩儿应声从里屋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安子澜的母亲仔细端详着,身材高挑、长发披肩,柳叶般的眉毛下是一双忽灵忽闪的眼睛,坚挺如冰雕玉凿的鼻子,红润如温玉般的嘴巴,此刻,正用一双黑亮的眸子疑惑的看向门口的几人;安子澜母亲的心里早已增添了几分喜欢,只轻声的说:“我是安子澜的母亲。”,兰允卿“啊!”了一声,有些儿不知所措,但还是叫了句“阿姨您好!”,将众人让进了屋内。

从兰允卿的家里出来,安子澜母亲的心再一次跌入了谷底。那天晚上,兰允卿是等了安子澜很久很久,但并没有等到安子澜如约前来,这个略带忧伤的女孩儿听到安子澜失踪的消息,惊讶的张大了好看的嘴巴,很久没有合上。直觉上,安子澜的母亲觉得这个女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从站到这个女孩儿家楼栋门口的时候起,她就觉得安子澜不在这里,因为那里没有儿子的气息,一丝一毫都没有。都说母子连心,安子澜的母亲相信自己的这个直觉。
线索就这么又断了。
那么安子澜那天从那个生日宴上出来之后,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不是去赴这个女孩的约会的吗?但从兰允卿的表述来看,答案分明是肯定的。大家很头疼。从生日宴的地点,到兰允卿和安子澜约会的地点,警察同志们画出了多个可能的行走路线,展开了拉网式的搜查,希望能从中搜寻到蛛丝马迹,对沿途的居民也进行了逐门逐户的排查询问,对附近有前科的居住人员进行了重点的摸查监控,也对那个时段内的各个道路信息进行了逐一的辨别和分析汇总,但是,不容乐观的是,所有的排查、蹲点、分析汇总之后,没有任何信息显示跟安子澜有任何交集。

难道安子澜真的变成了水蒸汽,从这个面积并不大的城市中蒸发了?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临云山脉,像一条巨大的长蛇,趴在苍茫的大地上,由北至南蜿蜒曲折,至蛇尾便拐向东南逶迤而去了;
临云山脉,又像是一条悬浮在云雾中的巨型蜈蚣,张牙舞爪的,傲视着天下生灵,山脊是它巨大的身体,东西两边从山脊处探下云层的无数条山络,形成了巨型蜈蚣的步足,将匍匐在山脚下的一个又一个市县村落牢牢的吸纳在手掌里;
千百年来,临云山脉纵横南北数千公里,任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潮起潮落天地换颜,他始终以气吞万里如虎之势屹立在天地间,为匍匐于脚下的万物苍生提供着繁衍生息的资源。
站在山脚下仰望,目之及处,群峰叠翠、草木苍鸾,一峰拦着一峰,一谷伏着一谷,绵延起伏、飘渺不绝;峰回谷去之间,似是藏着万千姿态,犹如一幅长卷巨画缓缓展了开去,画中颦蹙各异、俨然妙趣横生;
只见一棵棵自然生成的大树参天入云,像威武的士兵排列出奇异的阵型,有的挺直了身子像在敬礼,有的低着头弯着腰像在聆听,还有的则像是刚刚入伍的新兵,悄悄探出头来显出一丝好奇;
想那山中的奇石,定是淘气了千年之后终于顽劣成性,或仙人指路偷窥凡尘,或闭眼打坐混混沌沌,或负手而立笑问苍宇,或影影绰绰羞怯思春;
只有那山中的风,肆无忌惮的,管你辰时卯时,说来便来且只管了无阻挡的吹拂,拂起漫山的松林,簌簌的浅唱低低的吟,风中飘浮的雨雾更是一路追随,如影随形,挟裹了远山近岭,将目光引向了崎岖;
晨时,山中往往弥漫着雾气,蒙胧的像华丽的帐幔,罩着山中那一片片耀眼的绿,这使得黄昏越发迫不及待了,绕过午后悄然降临,来得迅速,且了无声息。。。。。。
那些耸入云端的,早已直上云霄难以企及,想来必定是人间仙境了,若能行走于其间,该是如何的穿云越谷、高空驾凌,于是不曾登临,心已慌跳了!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
雄伟奇绝,临云山脉。

临云山脉的最高峰,海拔有四千多米且不止一峰,大部分处于未开发状态,这使得临云的自然风貌得以最大化的保存延续,沿途山脚之下有着数不清的山村农舍,常年以种植采摘、喂养加工等为主要生计,生活倒是安静富足!
不知从何日起,有村民发现家中饲养的家禽牲畜,总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丢失或死亡,有的消失不见,有的在圈前屋后被找到尸体,看情形是被咬死的,初时,村民们都认为是黄鼠狼之祸,毕竟靠近大山,早前还曾发现过狼或野猪等猛兽出没的痕迹,也曾出现人被袭击而发生意外的事件,近十几年来政府加大了防范与治理的力度,划设了自然生态保护区,禁止捕猎并设置了隔离地带,在一些野兽经常出没的山路上修筑了一道道较为坚固的防护栏,也对一些经常侵袭农户的猛兽进行了必要的围捕和驱离,因此,山中猛兽袭击人类的事件基本已被杜绝,丢失些家禽牲畜什么的有时也会发生,倒也不算什么意外,山里人住久了习惯了,见怪不怪,加强些防范便是了。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村民或农户们发现情况越来越严重,从个别人家发展到村里各家各户都有家畜丢失或死亡现象,甚至听说邻村也有同样的情况出现,几乎每天早晨,都有村民发现自家少了家畜,从鸡鸭鹅这种小个头家禽,到猪、羊甚至牛这样的大体型牲畜,都出现了同类现象,此外,有细心的村民发现,所有被发现的死亡家畜,都是脖颈断裂,脖颈处有明显的类似于虎狼等撕咬型猛兽的咬合齿印,尸体内滴血无存,已然成了干尸,这恐怕不是黄鼠狼能祸害的了的了。
难道是狼?村民们揣测着;可如果是狼,不可能于夜间悄无声息的猎杀一头牛呀,就是鸡鸭之类的也会扑腾几声整出点儿声响来吧,况且狼是肉食动物,不会只吸食猎物血液而弃躯体不食,黄鼠狼倒是喜欢吸食血液,但吸食血液之后通常会再吃掉猎物内脏及躯体,而且,一只黄鼠狼,咬断或拧断?一头牛的脖子?这不可能吧!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着强烈的欲望,要揭开谜底,要搞清这个事件的蹊跷之处,总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初期,村民们采取的是各自为政、自行防护,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做法,效果明显不佳,前前后后守了一整夜,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半夜打个盹儿,早晨起来就发现了问题,不是少了一只羊,就是没了两只鸡,不是你家如此,便是我家这样;村上召开了几次村民大会,讨论商量,会上有消息说,邻近村庄也发现了这一古怪现象,接下来才知道,附近山脚下的几个村庄最近都是这样,后来干脆变成了村与村的联合大会,一起商讨对策了!
村民们都说,这是什么东西,还变成流窜犯玩儿上游击战了!难不成是外星人入侵?
人多了,各村各家的情况一核对,就发现问题了,主要是几个疑点也是难以解释的困惑点,甲村张家出现情况的时候,本村及邻村其他各家都没情况,丁村赵家有丢失的那一天,其他各家及各村都安全无症状,于是大家得出了结论,这很可能是一头山里的猛兽干的,这头猛兽奔跑速度很快,因为几个村连起来的距离,少则百十公里,多了能上三、四百公里,如果从山中绕行,那就更远了,由于白天人多,村里、山脚下、地里头都有人,这畜生白天行动不便只能在晚上行动,没有一定的奔跑速度,不可能今天出现在你村,明天就到了我村,这也是令大家困惑的地方,从行动轨迹来看,既像是漫无目的的乱闯,又像是刻意为之的伪装,既不符合人的作案动机,又满足不了动物猎食的习性,白天蛰伏、夜间出动、神出鬼没、悄无声息。。。。。。这他妈除了是外星人入侵,别的没法解释,村民们既是调侃儿,也是无奈!
可是外星人入侵,就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吗?连村民们自己都笑了;
是不是村里哪个不长眼的毛头小伙儿跑山里头挖了什么不该挖的东西啦?这是把山神给惹怒喽,连累了各村各家!村里的老一辈开始这样揣测了,山里人往往视“山”为神,对“山”有着特殊的尊敬,尤其是祖祖辈辈呆在山脚下,自小在山村长大从未离开过的老人们更是如此!有些村里,还保留着节日时节祭奠山神的活动。
于是,杀猪宰羊、供奉祭奠之品,向山神祈福赔罪,虔诚之极!
然而,一番折腾之后,供奉依然、活物照丢!
难道山神被气疯了?继续这样下去,可是断了村民的一条财路哇!
村民们一边惶惶然的猜想,一边继续虔诚的祈祷!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隐隐约约,仿佛有一道光照射在安子澜的眼皮上,照得安子澜睁不开眼。安子澜努力的躲避着这道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光线,试图能够睁开眼睛来,但是奇怪的是,任由安子澜如何躲避,如何的低头、转头,如何的试图用双手去遮挡,这道光都顽强的穿透过来,照在安子澜的眼睛上,照得安子澜一阵烦闷。安子澜索性放弃了睁眼的企图,闭着眼摸索着向前走。
这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安子澜一边摸索着,一边回想着,但是大脑里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有些片段总是想不起来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小安,你不好好工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把你养那么大,你却成天只知道胡吃海喝不务正业,对得起我和你妈妈吗?”,安子澜一惊,回过头来想要解释,却突然发现四周一片灰暗,父亲的身影早已不见,自己独自一人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旷野里,找不到前行的路,也看不到来时的路,一切都笼罩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灰暗里了;
“刚才那道光呢?奇怪!” ,安子澜惊诧不已,大声的喊:“爸爸,爸爸!” ;
“不要那么大声的喊,吵到你爸爸工作啦!”,安子澜回身,看到了母亲,安子澜一阵欣喜,赶紧上前两步,一眼看见母亲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容颜,忍不住大惊:“妈妈,你怎么啦?”,
“唉!妈妈老啦,妈妈老喽!”,安子澜的母亲捋了捋花白的头发,似是叹了一口气,又微笑着:“来!妈妈刚从菜谱上学了一道汤,味道可好了,你来尝尝妈妈的新手艺吧!来呀!”,母亲冲安子澜招招手,一转身就隐入了无边的暗色里;
安子澜大急,慌忙伸手去拽,想要拽住母亲的衣袖;小的时候,安子澜总是喜欢拽着母亲的衣袖,因为只有拽着母亲的衣袖,安子澜小小的心里才觉得分外安全;如今,却一把拽了个空,安子澜急切的将手伸在暗影里左右寻找,还真的找到了一只手,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安子澜不及细想,一把抓住就往自己身边拽,“允卿?允卿怎么是你?”,安子澜呆住了,拽出来的居然是兰允卿。
安子澜左右看了看,又拍了拍脑门,“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约好见面的!可是,可是好像不是这里吧?”,安子澜抱着脑袋使劲儿的想,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算了,允卿,管它哪里,只要有你就好!”,安子澜真情流露,忘却了一切,一伸手将兰允卿揽入怀里,可是兰允卿腰一拧,推了安子澜一下,就这么脱出了安子澜的怀抱,转身向黑暗中跑去,安子澜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待站稳时,兰允卿的身影已在暗色里忽明忽暗了。
安子澜拼命的追,可是怎么都追不上,兰允卿始终就在自己身前一个箭步远的地方,但是任凭他怎么伸手就是够不着,安子澜心里急,急的就大喊,“允卿,允卿你怎么啦,我是安子澜呀!允卿你别跑,等等我!”;
不知过了多久,兰允卿终于不跑了,如定住一般的立在一个灰亮的光影里,风吹起她曳地的长裙和披肩的长发,漫天光影里,是兰允卿依风如波涌的衣裾,裙裾飘飘,犹如突然降临的塞外仙子,安子澜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看到了这美妙的一幕,不禁呆在了那里;许久,兰允卿转过身来,定定地望向呆在那里的安子澜,两只腥红色的眼睛在光影里异常的清晰,使原本美妙的画面陡然间增添了一丝诡异,而腥红色的眼睛里,此刻,正透出阴阴的、邪邪的笑意。。。。。。
安子澜“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翻身而起,却因为浑身上下的酸痛无力,从一个石阶上翻滚了下来,冰冷的地面析出丝丝的凉气,仿佛要将安子澜的身体冻住一般,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安子澜心里泛出的寒意使安子澜犹如置身于冰窖,从里到外凉透了!
安子澜用胳膊肘支撑着坐起,尽量的将身体蜷缩起来,以此让自己获取一点暖意;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刚才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但是,梦境里满头白发的母亲和裙裾飘飘的兰允卿,却交错着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安子澜借着打量周围环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里似乎是一间石室,泥土和石块混杂的地面十分平整,刚才翻滚下来的石阶一共有三层阶梯,最上层端放着一个虎皮太师椅,看样子略显古朴,不像是现代化的风格,太师椅稍左一些的地方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香案,香案上有一个烛台,烛台上点燃的三根蜡烛是这个石室里的主要光源,除此之外,太师椅左右两个方向的石壁上各有一个光源,看起来像是荧光石之类的东西,发出微弱的淡绿色的光芒,给这间石室增加了一些幽幽的气息;正对太师椅的顶端有两根铁索垂着,并分别勾住一个方天画戟的一端,像秋千一样,将其横着悬挂在了半空中,另有几个洞口,黑幽幽的不知通向哪里。
这是一个古怪的地方,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蜡烛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个幽静的石室里却显得十分清晰,石壁上的淡淡的幽绿色让人想起了坟堆里的磷火,头顶不远处,一件远古兵刃隐隐的发出冷森森的寒光,那几个黑呼呼的洞口,似乎随时准备着吞噬。。。。。。安子澜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尝试着站起来爬上了石阶,离烛火近了点儿,身上终于有了点儿暖和的感觉,关键是,心底的恐惧也因此少了些儿。
安子澜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真切的痛感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境!
可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呢?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石室的主人是谁?他要干嘛?我在这个鬼地方有多久了?。。。。。。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安子澜的脑袋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安子澜努力的想;
我的生日。。。。。。
我喝多了,对,我喝多了。。。。
我约了兰允卿见面,到了那个小巷口,我要穿过那个巷子去找允卿,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呢?然后呢?
安子澜头在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然后就是刚才那个梦魇,安子澜努力的去想走进巷子里之后的情节,总有一个片段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痛!
此时的安子澜,被孤独无依、恐惧未知、困惑不解、惊惶焦虑、茫然无措等种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和感觉包围着、窒息着,他是那么的想念父亲母亲、亲戚、同学、朋友,还有,兰允卿!就连平日里令他感觉无聊烦闷的那些人,如今想来,都觉得倍感亲切。
安子澜蜷缩在香案下面,在恐惧与无奈中一点一点的苦熬!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蓦地,安子澜将头从蜷缩的身体里抬起来,脸上涌现一丝兴奋,他发现,自己左右半身的温度似乎有一点点差异,他屏住了呼吸仔细的感知,静谧中,有一丝悠悠的凉气袭到右面的胳膊上、肩膀上,忽隐忽现、忽强忽弱,安子澜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跃起,踉踉跄跄的扑向太师椅最右方的石壁处,在两块石壁交接的凹陷处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洞口处,微弱的凉风涌动。
风,是空气的流动,有空气流动就说明一定有通向外部的出口!安子澜忍不住要欢呼雀跃了,“该死!怎么忘了,没有进出口,我是怎么进来的!”,安子澜暗骂一声,回身从烛台上取下一根蜡烛,强烈的求生欲望充斥安子澜的心间。

安子澜护住烛光,绕过太师椅下到洞口处,进入洞口左转,一条甬道出现在眼前,向下几级然后再向上延伸出去了;安子澜小心翼翼的进入了甬道,甬道内比较拥挤,勉强可以并排行走两人,两边的墙壁和顶端凹凸不平,一不小心就容易碰到、擦伤,好在甬道的高度绰绰有余,不用担心头顶;安子澜一边护着烛光左右环顾,一边小心的踩踏着脚下,一步一前移。
越往前走风越大,安子澜心里也越发兴奋;到达甬道的最低端,安子澜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出口了,出口处有微微的光亮;前后两个洞口,此时更像两个怪物的大口,随时想要吞噬安子澜;尽管前途充满了未知充满了风险,但是原地不动,必定是死路一条!死,也要死在前行的路上!安子澜傲然的天性被激发了出来,他鼓了鼓勇气,握住蜡烛,守着这道光亮,向着前方的洞口继续迈进!
甬道内静得要命,安子澜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左右摇曳的烛火将安子澜孤独的身影映照在甬道内的墙壁上,显得有些狰狞;安子澜告诉自己,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胳膊碰到了壁上凸起的尖刃,划出了口子丝丝的疼,安子澜摸一下,看到了血迹;一米、两米、三米,近了,近了,更近了!安子澜倔强的坚持着前行!
终于,安子澜亦步亦趋,挨到了洞口。

怎么又是一间石室呢?安子澜探头一看,有些失望了。
先不管它,有风就有出口!反正已到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吧!安子澜抬腿迈了进去。
果然是一间石室,面积比里面的那间稍微小一些儿,中间有个石桌,石桌周围是四个石凳,石壁上东西各有一个荧光石,发着绿幽幽的光,刚才看到的洞口的光亮想来就是它了,其它别无他物;不过这次,安子澜学乖了。
石室里毕竟光线比较暗淡,再加上不熟悉,有个什么机关也看不清,所以,安子澜没有放弃;有风就有出口,否则没道理!安子澜坚信这一点。
安子澜就这样,握着蜡烛,沿着石壁巡视,转过一面,又转过一面,到了对面的石壁,刚要沿着寻找,抬眼就看到了一个黑呼呼的洞口,安子澜几步跨过去,洞口前立着一道石墙,像屏风一样,把这个洞口遮住了,站在对面,在这么微弱的光线里,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出这里藏着一个洞口的。
我靠,他妈的,这是装饰还是遮挡啊!安子澜差点大骂出口!想到里面那间石室还有好几个洞口,安子澜隐隐感到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石洞,等小爷我出去了,一定还会再来,我非得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玄奥不可!说不准这里面埋藏着什么大宝藏呢,那小爷我就成了现代版的基督山伯爵了,哈哈哈!安子澜禁不住浮想联翩了!
是不是基督山伯爵,那是后面的事儿,现在得先出去再说!安子澜收回心思,仔细的往洞内探视,借着蜡烛的光芒,他看出这仍然是个甬道,跟之前那个宽度差不多,高度也相仿,只是眼前这个甬道弯弯曲曲的略略下行而去,不知又通向哪里去了。

安子澜一咬牙,伸腿就迈了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走到了这里,安子澜的胆气相比初时壮了不少。
有了前面的经验,穿越这个甬道明显轻快了很多,因为是略往下行,安子澜更多的是注意脚下。这条甬道相对比较长,一会蜿蜒向左,一会又曲曲的转向了右,不知走了多久,甬道开始明显竖直平整起来;应该快到头了吧?安子澜内心充满了希冀。
“噗!”,头顶忽然飞起一物,安子澜应声一躲,身体便贴到了甬道的壁上,那个鸟一般的生物“噗噗”地顺着安子澜身前的弯口飞了出去,弯口前方一个小小的平台便映入了安子澜的眼帘;安子澜一阵狂喜,因为他感觉到,那里,有久违了的阳光的气息,甬道里的阴冷,像高空中稀薄的空气,越往平台处越少,安子澜吹灭了蜡烛,他确定,出口就在前方了。
安子澜心跳加速,几乎是奔跑着向平台奔去,他要出去,他要快点儿出去快点儿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好好的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要重新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他要回家,他要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从来没有胡吃海喝不务正业,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父母亲对自己的期望,他甚至还为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人生规划,他要告诉父母亲未来一定很美好;他要去找兰允卿,他要告诉允卿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所有不好的景象他都已忘记,唯独记住了那个裙裾飘飘美若仙子的兰允卿,他要让兰允卿相信自己是多么的喜欢她,他还想再一次的看一看兰允卿羞红着脸颊的样子,因为他记得他要把兰允卿吻晕在自己怀里;他还要干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把那群喝酒凶猛的家伙喝倒在桌边哇哇大吐然后求饶般的说子澜你他妈的喝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哈哈哈,安子澜大笑着,此刻他接连几个虎跃已到达了视线里的平台,这个平台面积并不大,其实就是个平地,大约能容下5、6个人站在一起,它的外侧,安子澜视线正对着的地方,有个玄关一样的出口,斑驳的阳光倾斜着照在玄关一侧的壁上,有婆娑的树影在阳光里挥动,仿佛在向安子澜招手,一股温热的力量从那里层层次第地扩散开来,一波又一波,让人温暖而惬意、慵懒而舒适,洞外鸟儿的欢叫声,正映衬了此刻安子澜的心情!
安子澜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了出口处,甫一触及阳光,安子澜居然有些不适应,光照在皮肤上有点刺刺的微痛感,眼睛却在瞬间变强的光芒下睁不开来,安子澜按捺住跳跃的心情,在玄关处做一个短暂的适应,安子澜回头望向来时的路,弯弯曲曲的甬道已淹没在黑暗里,变成一个黑乌乌的大嘴,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秘密。

等着我,小爷我终有一天还会再来的,我要做基督山伯爵!安子澜将头发朝后潇洒的一甩,一个大踏步,迈向洞外!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我靠。

理想往往是丰满的,现实常常是骨感的!
这是哪个伟大的人物说的?
安子澜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恨恨的却无可奈何。

安子澜迈向洞外,却一脚踩空,差点儿跌下去,好在洞口凹凸不平,给了安子澜很多抓扶之处,结果安子澜一脚悬在洞口外,一脚与胯部成一字形别在了洞内,安子澜小心的挪回悬在洞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边沿的几个石块,掉了下去,发出噗次噗次的声音,很快悄无声息了,安子澜伸出脑袋,发现洞口悬在一座大山的中部,上不见顶下不见底,洞口呈不规则状,外围被从上到下的高高矮矮的茂密的草木遮挡着,看不清所处的具体方位,安子澜是真的要哭了,除了化成鸟儿飞出去,要么就直接跳下去,跳下去,到不了底儿,估计就碎了。。。。。。
安子澜一屁股坐在洞口,倚靠着石壁,任阳光穿过各种草叶投射在身上,那种刺刺的微痛感溢满了全身,他呆呆的望着洞外,透过叶儿的缝隙,看见远处成群的鸟儿在天空中飞翔,安子澜心里一阵悲凉,好不容易到了出口,怎么会是这样,究竟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是怎么进入这个山洞的?难道是乘坐直升飞机上来的?安子澜看看洞外,苦笑了一下,就是乘坐直升飞机也没法停靠哇!安子澜真的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他在梦里还没醒来!
安子澜呆呆的望着洞外,很久,很久,忽然一咕噜爬了起来,他想起了里面石室里的那几个洞口,安子澜寻思着,说不准那几个洞口里就有出口,我就不信,我是被人背着飞进来的?这么一想,安子澜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决定回去,去那几个洞口里探一探究竟,尽管一想起那几个洞口里飘出的阴森森的感觉就恐惧,但是在生死面前,那些都是小事儿!
有希望,总好过于没有希望!

蜡烛被安子澜吹灭了,现在,安子澜只能摸黑着走;安子澜扶着甬道内壁一点一点往回移,上帝似乎跟安子澜开了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现在开得有点大,安子澜除了苦笑,也就只能苦笑了。
看这个情形,我现在应该是朝着这座大山的腹地走的,那岂不是越走越往里了?安子澜思忖,难道山腹里有出口?目前只能这么认为了。
很快,安子澜回到了开始时自己醒来的那间石室,刚才从这里出发,转眼又回到了这里,原点回到原点,变换的是心情!
安子澜坐在太师椅上,感觉还挺合适,屁股下的虎皮暖暖的,驱赶着周围弥漫的阴气,安子澜趴在椅子上仔细的瞅了瞅,是一块完整的虎皮,“呦!这张虎皮就挺值钱的,有机会带走!”,安子澜仍没忘记做个基督山伯爵;这个山洞并不是纯天然的,明显有人工斧凿修葺的痕迹,安子澜想不明白的是,会是什么样的人对这个山洞进行了这样的修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是谁把自己带到了这里,想干什么?安子澜又绕回到了这个问题。

现在,安子澜眼睛里看到三个洞口,一个在安子澜对面右手方向洞口朝左,一个在左手方向洞口朝右,与右手的洞口正对面,第三个洞口紧挨着左手方向的这个,洞口朝向安子澜;安子澜思量着,对面的这个洞口明显是向里走的,往里应该是山腹之地,在那有出口的可能性比较小,左右这两个更有可能是通往两侧的,根据刚才那个出口到这里的距离,左右两侧离这座山的表面很近,产生出口的可能性更大。。。。。。安子澜决定,从右手处的这个洞口开始,也许另一个出口就在这里面。
安子澜将蜡烛重新燃起,进入了右手处的这个洞口,进入洞口便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丝光亮;看来这条甬道并不长,那么尽头的光亮处是什么?安子澜护着烛光向光亮走去,不一会就到了跟前,一个长方形的内室,像是一个储藏间,室内石壁上嵌着一个同样的荧光石,安子澜四处找了找,室内空无一物。奶奶的,浪费小爷时间,安子澜失望了一下。
同样的,左手方向的洞里也是一个长方形的内室,同样空无一物,貌似是另外一个储藏间,看形态是跟中间这个石室呈平行布局的。
没有任何发现,安子澜的心情糟糕透了,现在就剩下朝里的洞口了,已经别无选择的安子澜只能走了进去;走进来,安子澜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同样是个甬道,这里左右四处平平整整,地下壁上,安子澜用手一探,居然是砖,每隔二十米的样子,能看到一种金属制造的托架嵌在壁上,托架里是一个圆形珠子,在暗色里发出白色的光,尽管仍然微弱,但是甬道里却因此不是那么黑暗了。
安子澜不敢吹灭烛火,他不知道前方是否仍有黑暗,否则又将在黑暗中摸索;安子澜讨厌透了这里,除了无间的黑暗,就是绵绵的阴气,安子澜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一生的命运早已被改写,从此之后的安子澜,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爱在此,恨在此,生也在此,亡也在此!

安子澜凑到一个发光的圆珠下面,伸伸手能够得着,入手处,珠子圆润光滑,不凉反温,在淡淡的光晕里犹如一个羞怯难掩的女子,低调而奢华;安子澜为圆珠高贵的气质所震,下意识想取下来,却发现珠子是固定在托架的上下两个槽内的,要想取下来,恐怕得先破坏这个金属托架了,安子澜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破坏一种美好,不如让她保持原貌!
在这条甬道里行进,安子澜轻松了很多,至少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在经过了五颗发光的圆珠之后,安子澜到达了甬道的尽头,甬道尽头是一面墙壁,镶砖的墙壁。安子澜忍不住叫了起来,“不!”,难道这又是一间暗室?难道这里面仅仅是用来展示这五颗珠子的?安子澜不相信,在四处左右巡视良久之后,安子澜终于死心了,四面都是墙壁,镶砖的墙壁,仿佛这就是一间展览室,只是用来展示这五颗珠子的。
安子澜的心沉了下去,他绝望了!他不知不觉又站到了甬道尽头的墙壁前,安子澜诅咒着那个把他搞到这里来的人,千般诅万般咒!
安子澜愤怒的将蜡烛砸在墙壁上并狠狠的踹了一脚,烛火闪灭的那一瞬间,安子澜仿佛感受到脚底传来的震动,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开始敲打起面前这堵墙来,他听出墙里是空的,于是他猛力一推,墙壁似乎有一丝轻微的晃动,安子澜再一次使劲儿的推、连续不断的几乎是胡乱的推,然而一切依旧如故,由于用力过猛,安子澜脚下打了个踉跄,一下子滑到了墙边,但是他仍然胡乱的推,一用力推了个空,整个人霎时扑了进去!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安子澜一跤摔倒在地,眼前却突的一亮,仿佛瞬间换了一个场景。
安子澜爬起来,一下子懵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儿不敢相信,这里金碧辉煌一片光亮,跟之前暗淡杂乱的石室相比,简直就是皇宫天堂,四壁之上,依次嵌着八个金属质地的托盘,托盘内不知是什么物品,此刻燃烧着熊熊烈火,照亮了这个依旧是长方形的厅堂,厅堂中央的顶部,吊着一个硕大的烛台,烛台上燃满了蜡烛,厅堂的四个角落分放着一个木制角架,上面是个大型的碗装盛器,同样迸射着火焰,呼呼生响,这简直是个火的世界!对安子澜来说,这里让他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这个厅堂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近前靠左面墙壁摆放的一排兵器架,刀枪剑戟长短刃,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兵器架前的空地看起来真像个练武场;由近及远,顺着地上的一条细长红毯走去,红毯的尽头是一个五层阶梯构成的平台,平台上端放着一把龙椅,龙椅两边各有一条活灵活现的由莫名的玉石雕琢而成的小龙盘在椅把上,龙头高高昂起在扶手处,龙头上各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墨绿色的石头,在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龙椅是木质的,而椅背却呈现出黄金的光泽,整个龙椅看起来宽大而厚重,在平台上俯视着安子澜,就像是俯视台下的芸芸众生,威仪而张扬,安子澜惊呆了!
安子澜惊叹着,几乎是垂涎三尺的挪上平台,在围着龙椅转了三圈,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之后,安子澜忍不住坐到了椅子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靠在靠背上,双手恰好能握住龙头,视线所及,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怪不得千百年来,为了一张龙椅,连亲爹手足都敢杀!抚摸着椅把上的盘龙,安子澜感叹着。
安子澜环顾四周,一脸的新奇,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番天地,什么人建造了这里,这个工程可真不小,就是这些工料要想运进来,便是难如登天的!安子澜又想起了这个山洞的地理位置,他踱下平台,从厅堂这边踱到那边,从那边踱到这边,慢慢的踱到了兵器架的跟前,安子澜除了各种不同的“叹”之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眼里看到的这一切了。
安子澜凑近了端详着架上的兵器,不同的兵器立在那里,像有着无尽的心事一样,“嗡嗡嗡”地陈述着自己的故事,刃际弥漫的杀气沁人心骨,如同宣示自己浸血的经历,他用拇指在一柄大刀的刃上轻抚了一下,不想却划出一个小口子,安子澜叹道,这些兵器有着明显的年代,应该是古物了,不知道在这里沉寂了多少年,想不到仍然这么锋利!这个大厅里的任何一个东西,都不是现代的物品,随便挑一个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儿,尤其是那个龙椅,简直是无价之宝!安子澜想,难道真是基督山伯爵的节奏?
偌大的厅里,除了这些摆设,还有些桌椅之类的,更奇的是,与平台齐平靠墙的一面,居然还有一张古色古香的床,床上铺着厚实的兽皮,都是平日里绝难得见的珍贵兽皮,床的四端依然是高高昂起的龙头,与龙椅一样,皆是名贵之物,但即便如此,也难掩这里的空旷,这里里外外的布局、陈设,还真搞不懂属于什么风格,古不古今不今的;
安子澜心里直嘀咕,难道现在流行复古乱搭?这里的主人想必是个古怪而有趣的人!谁能把这样的一个山洞折腾成这样?对了,找到了这里的主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安子澜忽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有人吗?”,安子澜大声的呼喊;
“有人吗?有人没有?”,大厅里飘荡着安子澜的呼唤,仿佛在回应安子澜;
也许有事出去了,反正总有回来的时候,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四处看看四处找找,或许有新的发现,安子澜暗自思忖;
安子澜回到刚才的入口,原来那道石墙是堵暗门,中间有个门轴,只要用力推动一侧,它就围绕中间的门轴转开了,就像酒店大厅的旋转门一样,只不过酒店的旋转门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这堵墙是一字形一百八十度转动的,门的内外两面分别与对应的环境高度吻合,合上时就成了一堵墙,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安子澜相信,这个大厅里肯定不止这一道门!
安子澜觉得自己就像个考古学家,当然在这里更像是个盗墓者,在这个空荡的大厅里,这边敲击敲击那边拍打拍打,一会儿推推这儿一会儿拽拽那儿,只要有怀疑,安子澜就不放过;这么折腾了一阵儿,安子澜还真有新发现,他发现了一道新的暗门,推开这道暗门,一条通道就出现在眼前,安子澜兴奋极了!
这个通道跟刚才来时的通道一样,四周与地面都镶着砖石,十分平整,只是照亮通道的光源不再是那些昂贵的珠子,依然换成了绿幽幽的荧光石,每隔十步就有一个,要在这个通道内安然的行走,这样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安子澜忽然觉得,这里的主人尽管有些古怪,但考虑问题也算是周全的了。
顺着通道往前走,往左拐过一个弯儿,到达了通道的尽头,果然,又是一堵墙壁挡住了去路,安子澜已轻车熟路,径自走向墙壁侧方,伸手一推,墙壁动了一下,使劲儿推,一道暗门就这样被打了开来,安子澜有些得意了;门被推开时,从里面飘出的寒意袭到安子澜身上,安子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相比焰火通明的大厅,这道门里明显很是阴凉,甚至可以说是冷,这个房间里会有什么古怪呢,会不会放着成箱的珠宝或者其它什么古物?安子澜充满了好奇;房间里比较暗,安子澜不用看,就知道这里的光源一定是荧光石!
进入门内,安子澜才发现,居然不是一般的暗,他有些儿后悔没有带根蜡烛过来,不过距离不是很远,想到里面可能藏着宝贝儿,也可能会有通往外界的通路---其实这才是安子澜更期盼的,安子澜迅速转身折了回去,他不能错过任何一条线索,光线太暗,终究不利于查找,在大厅点了根蜡烛,安子澜重新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就着蜡烛和荧光石的光,视线好了很多,可以感到这个房间相对也比较大,安子澜护着烛火侧身进入门内,没走两步,一不小撞到一个物体,安子澜举高蜡烛,顿时就和一个怒目而视的人四目相对了!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安子澜猝不及防,被嚇得连退了几大步方才稳住身形,心脏是“咚咚”直跳,安子澜一边轻抚胸窝儿,一边暗骂,“妈的!这么黑暗的地方想吓死人么!”,嘴里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了吧?” ,想到终于碰到个人了,安子澜心里还是欢喜的,禁不住余光连连轻瞟,却发现对方赤身裸体,浑身上下发着白惨惨的光,安子澜的汗“唰”的又下来了,“妈呀!这是什么习俗啊!好在是个男的!”,见对方只管怒目而视,安子澜赶紧赔个笑脸,“对不起啊大哥,大哥,大。。。。。。蜡像啊!”,安子澜嘘了口气,这个蜡像也太惟妙惟肖了吧,跟真人简直一模一样,就连胡须都是一根一根的似乎清晰可数,手中还扶着一把长剑,国字脸,剑眉星目,一看就是个有威严的人!
蜡像之后数米远,还有依稀可辨、白茫茫的一片,安子澜举高蜡烛,近前几米一看,瞬时倒吸一口凉气,自此之后,直至房间纵深处,一排一排的,包括墙壁上挂着的、房顶上吊着的,全是一具一具的真人蜡像,足足有几百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个个赤身裸体、通体惨白,乍看之下,甚是壮观!
尽管觉得是蜡像,但是在这样阴阴的凉凉的房间里,突然出现这么多栩栩如生的蜡像,依然止不住的令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安子澜只感到自己的小心脏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他再一次的在心底千万次的问,这里的主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开蜡像馆的吗?开在这个大山腹地的洞穴里?
安子澜听到了牙齿打架的声音,他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一时间不知来自哪里源于何故,他不由自主转过面前这具蜡像,却看到蜡像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切口,旁边几具也全部如此,他忍住心里的恐惧在切口上摸了摸,又将手探入切口内摸索了一阵,一种异样的触觉从指尖传来。。。。。。

忽然,安子澜“啊!”的一声惊叫,翻身跌到在地,尚未顾得爬起身来,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这个房间!
那不是蜡像,那是人,是干尸!
这个房间里,有着足足几百具的干尸!
就在安子澜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的那一瞬,房间里一具干尸的眼睛仿佛眨了眨,一隐而没!

惊魂不定的安子澜瘫倒在大厅的一角,从心里往外呼呼冒着冷气,半天缓不过神来!此刻大厅里的一切,再也引不起他的惊叹!
在这个处处充满未知、阴森恐怖的天地里,安子澜觉得自己已无处可逃!极度的疲倦让他放弃了努力。也许,那些干尸曾经和我一样,莫名其妙的到达了这里,曾经和我一样的挣扎努力;也许,这里的主人就是个嗜血的杀人狂,以虐人杀人为乐趣;也许,不久之后,我也将成为干尸中的一具。。。。。。安子澜的绝望,如同那无处不在的阴森气息,潮水般淹没了自己。

山洞外,月上柳梢头!

大山深处的夜晚,寂静而幽凉,风吹起无名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一道弯月藏在阴云中,时不时的冒出来,如欲语还休的女子,在云层中垂下缕缕银光,如丝般落入夜空下的俗世尘荒,一座座峰谷相连的山峰上,树影婆娑,枝叶翻盖,像极了翻着巨浪的大海;偶尔有夜鹰飞起,从暗影里冲天而出,也仅仅是稍作停留,便毫无眷念的飞向苍穹,即便于身后留下一丝轨迹,也如闪电般快速消失在天际!
月色里,一道形如鬼魅的身影划过天际,追着夜鹰而去。
夜风暗涌,云波诡异!
大山深处,月黑风轻!仿佛飘浮着奇怪的气息。

山洞,大厅,
安子澜已不知在地上呆坐了多久,他甚至想不起把那道冒着阴风的暗门关起,他呆滞无语、茫然无望;大厅里那一道道灼烈的火焰,依然肆虐般的翻滚,妖艳而强劲,仿佛永远乐此不疲;
渴,忽然感到极度的干渴,安子澜动了一下;
渴,干渴,极度的干渴占据了安子澜的知觉,四肢百骸,充盈着火一般的感觉,那火开始时只是一个火苗,瞬时间就烈如火焰越烧越旺,不仅如此,它还化成一条火蛇,在安子澜的骨骼、血液、神经脉络里四处游走,肆无忌惮。
安子澜下意识的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高高鼓起的胸肌,可是即便如此,身体里的那条火蛇依旧不依不饶不知收敛,它一点一点吞噬着安子澜的细胞,安子澜似乎听见自己的细胞在火焰里无望的哀嚎,甚至连骨骼都在火焰的撕咬中慢慢变脆变软,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安子澜瞪圆双目,所见之处都变成了红色的世界,腥红色的世界,身体里无处捕捉的痛苦使得安子澜在地上扭曲着、蜷缩着、伸展着、翻滚着,他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嗷!--”,凄厉而惨烈,在大厅里长久的回响,一道道黑色的血线,在安子澜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且不断变粗延伸,延伸到手臂上、脖颈处,甚至伸长到了脸上;
“嗷!--”,安子澜咆哮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上的黑线,令安子澜脸部扭曲、膨胀,腥红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的血腥刺目,“嗷!--”,大厅里不断的响彻着安子澜的痛苦咆哮。。。。。。
安子澜摇晃着、蹒跚着、一声一声的咆哮着,全身的骨骼、关节“啪啪”直响,他的手臂在怪异的声响中奇妙的变长、变长,指甲突兀而出,变得坚硬、锋利,脚掌也似乎未能幸免,撑破了皮鞋直至将其四分五裂般的碎尸,这使得安子澜再一次跌到在地,已面目全非的安子澜匍匐在地上,嘴里的两个犬齿伸到嘴巴外面,胸里仿佛积聚了千年的声息,在这一刻里穿过喉咙喷薄而出,“呜----嗷--”
“呜----嗷--”,声音窜出山洞,击碎了树影,也击碎了山谷中的宁静;山谷中,树影里休憩的鸟儿“噗噗喇喇”四散飞起!
“呜----嗷--”;
“呜----嗷--”;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一丝轻微的声响夹杂着新鲜血液的味道,忽然飘进了大厅,轻微得如同迪厅里,一个人的呼吸;
安子澜却异常灵敏,他停止了咆哮,颦起鼻翼竖起耳朵,宛如听见一声熟悉已久的呼唤,调转身形,野兽一般“呼哧呼哧”的冲出大厅。
石室,这是安子澜最先醒来的地方;原本空无一物的虎皮太师椅上,此时居然出现一只山鸡,这只山鸡显然已经受伤,腿骨与翅膀均已折断,折断处往外渗着血迹,这时趴在太师椅上,只能无力的扑腾着断腿与翅膀;安子澜冲入石室,没有丝毫停顿,直扑山鸡而来,仿佛早已知道它的存在。
“嗷!”,安子澜扑到太师椅前,眼里射出狂喜、贪婪、残忍的光芒,一伸手便将受伤的山鸡抓在了手里,看也不看,一口便重重的咬住山鸡的脖子,咔嚓一声,传出山鸡脖骨断裂的声音,鲜血顺着安子澜的牙齿汩汩的往喉咙里灌,一丝香甜和着兹兹的凉意瞬间灌满安子澜全身,安子澜贪婪的吮吸着,吸得“吱吱”有声。。。。。。
静静的石室里,烛光照着一个身影,忽而直立、忽而蹲曲,尖利的手爪死死的攥住一物,嘴里发出敲骨吸髓的声音。。。。。。
良久,安子澜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惬意,直立而起,满意的将躯体伸展开来,手里攥着的山鸡已经变成了干鸡!
安子澜的喉咙里一波接一波的发出混沌不清的声音,脸上、脖颈处、手臂上、胸膛上,那一道一道宛如网状的黑色血线在渐渐的收缩、淡化,直至隐去,宽大、变长的骨骼、关节似乎慢慢在回缩,眼里的腥红逐渐褪色成相间的黑蓝。。。。。。
而安子澜却了无知觉般,砸吧着嘴巴,舔吸着嘴角残存的血迹,不一会儿,安子澜重重的扑到在太师椅旁,头傍在椅子上,就这么昏昏睡去了,一直如野兽般厚重的呼吸一声轻似一声,逐步均匀。

山中,月儿弯弯,云淡风轻;被击碎的树影,在逐步平息的山谷中渐渐回归凝静,只有那遍布山谷的银丝,若明若暗,似曾相识;有莫名的昆虫,在夜色里踏着随波传动的枝叶远去了,留下枝叶间攒动的微痕,象是山涧中涓涓而下了千年的流水,又一次把今夜带向明晨!

安子澜醒过来时是茫然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大厅里的,怎么又到了这里呢?他摸了摸嘴角,居然还流口水了,“我做梦了吗?没有啊!”,安子澜记得自己从小到大没有睡觉流口水的毛病的,他使劲儿、认真的想,他觉得这里是发生过什么的,但是发生了什么呢?他真的想不起来,脑子里似乎有些印记,总是很模糊很模糊,就像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关键片段,可是身旁的那只没有了一滴血液的山鸡尸体,自己胸前的几滴血丝,嘴里溢出的腥腥的味道,还有光着的脚丫和几乎的衣衫褴褛,都提醒着他,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事儿!
安子澜看看自己,忍不住便笑了起来,从小到大,自己倒真是没有这么狼狈过,要是让妈妈看到。。。。。。想到妈妈,安子澜心里有些黯然;
不知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一定急坏了!安子澜想起了梦境里妈妈花白的头发,妈妈,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连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了;不过,想起了妈妈,安子澜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儿,他相信,他的爸爸妈妈一定在四处寻找自己,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里。安子澜虽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位置,但他知道,凤安城自古以来就地处群山环绕之中,是有名的世外桃源,凭直觉,他所在的山洞离凤安城应该不是很远,找到这里就是早晚的事儿!
他又想起了兰允卿,这个越来越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儿,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埋怨我?安子澜有些失神,虽然身边的女孩一直比较多,但是真正让安子澜动心的,只有兰允卿一个人,究竟喜欢这个女孩儿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一想起她心里就甜蜜,就想尽快的见到她,哪怕是天天腻在一起,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厌倦!
爱情,或许从来都是这样,盲目而激情!

安子澜将衣衫整了整,是有点儿破了,但大体还能遮住身体,虽然这里没什么人,安子澜还是不太习惯自己坦胸露乳的样子,大厅,安子澜不怎么想去,尽管那边暖和些儿,一想到旁边那个房间里的几百具干尸,安子澜就觉得心悸、瘆的慌,还是在这个太师椅上坐坐吧,安子澜叹了口气。
好在太师椅足够宽大,安子澜将腿盘起来坐在上面正好,这一盘腿,安子澜有一奇异的发现;
安子澜喜欢运动,这从他一身的肌肉就能看出来,除了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等球类运动,长跑、爬山、攀岩等户外活动也十分喜欢,大半年前,为了庆祝自己大学毕业,从此走上社会,他跟几个同样喜欢户外活动的朋友相约,挑战城市郊区的一座高山,虽然海拔只有不到一千米,但因为山的一侧有一面较为陡峭的峭壁,因此成为攀岩爱好者演练的绝佳之地,那时的安子澜虽然涉足这一活动领域的时间不算短,但是由于父母控制得比较严格,平时主要参加一些小攀小爬的活动,一直没有机会挑战较高难度,这样一座山对于安子澜来说,也就成为他想超越的一道坎;毕业之时,即将告别自己的大学生涯,安子澜不想带着这个遗憾离开校园!
那一次的攀岩,结果上是成功的,登上峰顶的年轻人欢呼雀跃,书写着自己的豪情,下山之后,安子澜才发现自己腿部的疼痛,经医院诊断,两腿膝盖处的韧带轻度拉伤,左小腿处的肌肉也因为用力较大而有些受损,经过半年多的疗养恢复,已基本无碍,但是盘腿屈膝的时候,还是会有僵硬发胀疼痛的感觉。
现在,安子澜发觉自己盘腿坐上太师椅的时候,原本那种疼痛不适的感觉却消失了!
难道这个山洞还有治愈伤痛的神奇作用?安子澜蹬腿下地,盘腿屈膝,又做了做向下压腿的动作,用手在受伤的部位揉揉捏捏按按捶捶,一切正常,显然腿部韧带及受伤的肌肉已全部恢复,就连自己拇指在刀刃上划出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个发现让安子澜乐坏了,如果真是这个山洞的缘故,那真的是太神奇了,简直就是一神仙之地!安子澜有些兴奋。
安子澜从台阶上一跃而下---他只是想从台阶上跳下来,结果头“嘭!”的撞到了石室的顶部,又“pia!”的摔到地上,安子澜立时头冒金星,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了,好久,安子澜爬坐起来,他看看三米多高的顶壁,又看看台阶,一脸的茫然和无辜,“看来是太高兴了,这要在学校里,跳高冠军就我的了!”,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有点懵!

安子澜还是忽略了很多细节,只不过即便是注意到了,也就是在心里多几个困惑而已;比如,手指甲脚趾甲的厚实坚硬,行动较之前明显的迅捷灵敏,在这个石室里他没有感觉到冷也没有感觉到暗,不管在山洞里多久了,他没吃过饭没喝过水却一直没有饥饿的感觉。。。。。。

安子澜还是决定返回大厅,原因很简单,他总不能就这么傻傻的坐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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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安子澜基本上只做一件事,就是继续在大厅各处倒腾,有时也会拿起不同的兵刃乱砍乱劈一番,可惜,除了那个满是干尸的房间之外,如果说有什么发现,就是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他身在哪里,每次他莫名其妙醒来的时候,都是在太师椅旁边,身边都会出现一具或大或小的动物的干尸,哪怕是他紧紧抱住龙椅的扶手,把自己像藤条一样的缠绕在龙椅上,然后睁大眼睛不断告诫自己“不准睡不准睡!”,他仍然会莫名其妙的醒来,仍然是在太师椅旁边,身边仍然会出现一个或大或小的动物的干尸,仍然是任他怎么回想都想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一连几次,次次如此!
这太恐怖了!太折磨人了!安子澜心底禁不住的抓狂;
慢慢的,他开始注意到有关自己身体的奇妙变化,有些时候特别是愤怒的时候,他的指甲可以变长且坚硬、锋利,他拿指甲在自己的皮肤上划了一下,划出了伤口流出了血,令他震惊的是,那个伤口居然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恢复,直到完全消失;他无数次的穿梭于洞口和大厅之间,快速而准确,甚至闭上眼睛,他都可以感知洞口、石室、大厅的相对位置,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准确的感知血液在自己血管里流动的速度,甚至于放了一个屁,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气体从大肠开始的轨迹。。。。。。
安子澜无比的恐慌,因无数个这样的现象而恐慌,这些现象他一个都解释不了,完全悖离了他所了解的生物科学,更令他恐慌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畏惧阳光,阳光照在身上的那种暖暖的、惬意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刺刺的疼痛感并且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一接触到阳光,身体便像在火里焚烧一样,痛苦不堪!

现在,安子澜抱住龙椅的扶手---这个大厅里,他只能抱住龙椅的扶手,大厅里倒是有几根柱子,不过实在是太粗了抱不住,龙床稍微有些大,躺在上面很舒服,唯一能让自己固定住的夜就是握住龙头,相比反而不如抱住龙椅的扶手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双手双脚连同身体紧紧贴住龙椅甚至缠在上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旷的大厅里,一个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包裹在一把椅子上,这显得有点搞笑,但是安子澜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太想解开心中的那些困惑了,越是想解开那些困惑却不但没解开反而发现自己身体的完全违背常情的变化,安子澜的恐慌可想而知。

今夜,天上无月,山中有风,山谷里,依然是那样的幽静;
忽然,一声如狼的咆哮自山洞冲出,洞口,一群飞鸟四散奔逃;
大厅,安子澜早已脱离龙椅,身上、脸上,黑色血线缠绕,如网一般把安子澜裹在里面,长出指头的尖如利刃的指甲寒光闪闪、令人生畏,狂吼中露出的犬齿和腥红腥红的眼睛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呈现在火光中;一转身,安子澜撞开暗门,冲进了甬道。
太师椅上空空如也,安子澜略一迟疑,低吼两声,再次冲进甬道,冲向了洞口,迅速、敏捷、矫健、飘忽;
洞口,一阵劲风涌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箭一般射出,安子澜居然直接扑出了洞口;
洞口枝木上,一只飞鸟蜷缩、弹跳、展翅、飞起,欲振翅逃离,可惜为时已晚,这本是电光火石间连贯而一气呵成的动作,此刻在安子澜的眼里却异常缓慢清晰,就在飞鸟弹跳而起尚未飞离枝木的那一瞬间,半空中的安子澜忽然一个诡异的翻折,猿臂轻舒,以快的不能再快的动作一把将鸟儿抓在了手里,鸟儿“吱”的一声惨叫---这是它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叫声!紧接着“咔嚓”一声,鸟儿脖骨断裂的声音在半空中清晰可闻,安子澜一边“吱吱”有声的吮吸,一边弓着身体,斜刺里沿着山形滑落而下。
身后,一道暗影一闪,倏忽不见。
天空中,阴云密布,灰暗无边。

凤安城,安家。
安子澜的母亲呆坐在客厅里,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一下子苍老、憔悴了很多!安子澜的姑母坐在一旁,虽明知无济于事,但还是尽力的劝慰,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脸别到一边抹眼泪儿去了。
一个多星期了,安子澜失踪一个多星期了。
这一个多星期里,警方拉网式搜查的结果依然是零的突破,仅有一个居民反映,那天夜里上卫生间时,曾隐隐约约听到对面巷子里有过一个男人的歌声,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警方扩大了调查寻找的范围,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线索,这样无的放矢的大范围搜查注定会很漫长,毕竟警方力量也是有限的。寻人的通告已经贴到了凤安周边的市县乡镇,能够提供线索的,根据线索的价值,警方给予一定额度的奖励。能有的措施警方都用上了。
凤安城的公安局长最近很郁闷,安子澜失踪案是凤安城自解放以来最奇特的一宗人口失踪案,查了一周,不要说什么有效的线索,就是一根毛儿都没查到,这让局长先生非常的没面子,况且失踪的主角还是安副县长家的公子;
这个事件已经上了凤安城的头条了,民众议论纷纷,你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城市内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多警察连着搜索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结果都没有,你说警察都干什么吃的?这让人哪来的什么安全感?
这里面一定有内幕,说不准就是官府内斗,小安就是个牺牲品,牵扯面太广不好弄,所以就这么耗着!
据说,安县长得罪了谁谁谁谁,那个谁谁就雇凶杀人,都碎尸了,可惨了!早查出来了,就是不敢说,捂着呢!
不是吧,我听说那小安公子特风流,女朋友都是一茬又一茬的换,前些日子泡了人家谁谁谁家的姑娘,那肚子都弄大了,那人家家里哪能愿意,现在在谈判呢!关系到安县长的形象,压着呢,下面的也不好折腾!
私奔了,我都听说了,早不知奔哪去了!现在官二代都这样,就兴这个!
。。。。。。
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个绘声绘色,跟亲眼所见似得,坊间、职场、晨练所,到处是沸沸扬扬!当然,安子澜的朋友圈也炸开锅了,谁都没想到,安子澜居然还有这种背景。

不巧的是,最近凤安上了个大型招商项目,正在洽谈中,合作方非常关注凤安的投资软环境,这可是事关凤安经济发展与稳定的大事,若是让这么个案子给搅黄了,那不是因小失大了吗!
这不,县委书记专门抽了个时间约谈了局长先生,一是关乎安副县长的工作状态,二是这个事件已经影响到凤安经济发展的大局了,要求局长先生一切以大局为重,要牢固树立一切服务于经济发展的思想,要调动一切力量,尽快破案结案!----最后六个字是亮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局长先生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很郁闷!压力嘛是可想而知的!
不是不破案,是破不了案!局长先生心里哀叹。
现在,局长先生亲自挂帅,所有的警员近期不准休息、不准请假,电话二十四小时务必保持畅通,随叫随到随时加班,直到案情结束,这是局里下到各属地分局派出所的死命令!但是没有线索,案子实质上等于僵在了这里。
有个支队长不知怎么想起了坊间流传的有关凤安古城的一些奇闻轶事和怪异传说,在案情分析会上提了下,结果局长先生拍案而起,差点把茶杯摔到队长身上,“你他妈的脑袋被驴踢了!我看你不如干脆说七仙女闲着没事下凡来玩儿,看中了安公子,俩人就私奔了!你他妈写小说去吧!” ,吓得这位支队长赶紧住口,这节骨眼儿,谁的脾气都不好,局长也是啊!

巴掌大的凤安城早已是掘地三尺,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有四处打洞,钻到地下去找了。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这一次,安子澜一睁眼,看到的是大厅顶部吊着的硕大的烛台,而他四脚朝天的睡在地上。
终于不是在太师椅旁了,看来这个办法多少还是起点作用的,安子澜心中思忖,以后继续,还得这么着。
其实,每次醒过来的时候,究竟是在石室的太师椅旁,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总之只要不是在他紧紧抱住的龙椅旁,那么本质上问题都是一样的,想来安子澜是被折腾晕了,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安子澜翻身而起,一根羽毛从胸口掉落在地上,但是他没看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子澜的一些感觉越来越清晰,只是目前在他脑子里还无法串连成一个整体,比如他总是搞不清楚自己每次都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每次他都几乎做了类似的一个梦,梦中的片段断断续续不够清晰,但有一个场景他却大体记得,那就是,他像鸟儿一样的飞出了洞口,扑向了大地,他记得幽暗的月光和耳边呼呼的风声,他记得受惊而飞起的夜鹰和山间奔跑的野鸡,他还记得,那种感觉,真好。
“如果是真的,如果我真的能飞出去,该有多好!”,安子澜自言自语;每一次醒来,他都会这样发一会呆,不然他没办法找回自己,这一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和他发现的一切,都令他感觉不可思议,他开始愿意相信,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飞出去。

“嗬嗬嗬嗬嗬!”,一声怪笑打断了安子澜的思绪,安子澜一惊,霍然转身!
龙椅上,坐着一个男子,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男子,此刻,正大腿翘着二腿,用戏谑的眼光定定的望着安子澜,嘴角扬起的笑意多少带着点儿邪,“无须羡慕,这一切,很快就会成为现实,你将发现,那是多么奇妙的事情!欢迎你,我亲爱的安大少爷!”,男子身体向前倾,魔术师般的口吻配合着夸张的肢体造型,显得愈发的突兀,他将手臂张开,对着安子澜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安子澜的震惊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瞬间就被喜悦冲掉了,这是安子澜这么久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同类!
“你?你,你,你”,安子澜手指着这个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惊喜到了结巴的地步;
“嗯?你,你,你,你怎么是个结巴?”,男子惊讶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夸张,收回了手臂,也用手指着一步步靠近的安子澜;
“你才是个结巴呢!”,不知怎么的,安子澜觉的这个男子有些儿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哪里熟悉;
“哦!这就好,结巴就不好玩儿了!”,男子似乎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情依旧夸张,举手投足间却显示出一丝优雅;
“什么结巴就不好玩儿了!”,安子澜有点恼怒,这个人怪怪的又来历不明,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再想想那些干尸,安子澜提醒自己还是小心应对为妙,多半就是这个人把我弄这儿来的,即便不是他,他也应该知道个中原委,目前前途未知安危不定,还是不要把他惹恼了为好,安子澜心中暗想,于是迅速的按下心中的不快,换了个笑脸:“大哥,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嘛?”
“大哥?你喊我大哥?”,男子又将身体倾过来,用手拢了一下耳后,望向安子澜的眼神居然是那般的风情万种;
矮油妈呀!安子澜禁不住心中狂吐;这分明是个男人嘛!不喊你大哥喊啥?难不成。。。。。。难道这货是个人妖?不会这么倒霉吧?安子澜念头急转,霎时间心中塞满了苦水;
“不,不喊你大哥,那喊你。。。。。啥?”,虽然心中没底儿,但还是得问问清楚;
谁知安子澜这么一问,这个怪怪的男子缓缓坐进龙椅里,望着大厅顶端,倒沉思起来了,仿佛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一看怪人这样,安子澜更加忐忑了,什么意思这是?这很难回答吗?难道真是人妖?还是。。。。。同性恋?
不会吧?人妖?同性恋?会不会强奸我啊?小爷我总么弄么倒霉啊!安子澜心中狂喊,心中不免七上八下的;
“喊大哥也行,随你吧!”,怪人终于开口了;
怎么叫“喊大哥也行”,还随我吧,难道还可以喊大姐?大妈?大姨?安子澜狂汗,这什么回答这是!
“那,大,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安子澜小心翼翼的问,为表达诚意,又追了一句自我介绍:“我叫安子澜!”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一阵怪笑在大厅里回响,有些阴森,安子澜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你叫安子澜,凤安城安县长家的公子,安大少爷!”,怪人斜睨着安子澜,眼波流转,安子澜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那,那我多没面子,大,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大哥你的名字!”,安子澜强忍着想吐的感觉;
“安子澜,你不用跟我耍你的小聪明,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你还有一段路要走,很快,就是月圆之夜啦!嗬嗬嗬嗬嗬嗬!”,怪人手一挥,一股劲风袭来,击中了安子澜的胸脯,将他推倒在地上摔了个仰八叉,随即怪笑声响彻大厅;
安子澜闷闷的爬起来,怪笑声中已没了那人的踪影;
“哎!哎!大哥,大哥你别走!”,安子澜大急,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话,就这么无影无踪了,“小爷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可是大厅里只剩下安子澜急呼呼的声音了。
“真是个怪人!怪物!”,想到那人的神情,安子澜忍不住恨恨的;不过,与之前相比,事情总算是前进了一步,至少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虽然看起来怪怪的的感觉。从他出现到他离开,安子澜觉得他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这使安子澜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儿。
他一定还会回来的。安子澜安慰着自己,想起怪人最后那一句话,安子澜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为什么怪人说自己还有一段路要走,这跟月圆之夜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怪人是从哪儿进来的?走的速度跟来的速度一样,跟鬼一样!但是想想自己碰到的这些事儿,哪一件能用常理来解释,哪一件能解释得清?还有自己身体的变化。。。。。。难道我也成了怪物?安子澜双手合十,心中暗暗祈祷。
经历了这些事儿,经历了这么多天如恶梦般的光阴,安子澜已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容易慌乱茫然了;解释得清解释不清,都有搞明白的时候,我得活着,活到这一切都搞明白的那一天,到那一天,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潇洒傲气的安子澜!现在的安子澜坦然多了,纵有惊惶,也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回复冷静,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想办法尽快回到父母身边,他们一定急坏了,他常常想起梦里母亲花白的头发和仙子般美丽的兰允卿。想起这些,安子澜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希冀,就像游戏里吃了回血丹的大侠一样,一下子就乐观而斗志昂扬了!
亲情和爱情,是此刻支撑安子澜最大的精神动力!
好了,不想这些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安子澜绝不会就这么挂掉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安子澜拍拍屁股上的灰土,顿时豪气干云!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这一大片地方,接近临云山中腹,方圆几百公里内,散落了大约十来个村庄,由于地处两个山络之间,像个凹子一样的凹在里面,所以此处又叫“临中凹子”,在山的那边,山的那边的山的那边,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凹子”,凹子里的原住民,大多是几百年来祖辈世居于此的,一直安静、平和,过着山里人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只是近来,原本宁静的生活被一件怪异的事件彻底打乱了,把附近各个村庄搅合得像团面糊糊。

旭日东升,阳光斜洒,照在身上有着暖暖的感觉,可是村民们的心里暖不起来;一连几天彻夜不停的守护,让村民们疲惫不堪!
这是什么怪东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道真不想让大家伙儿活了吗?村民们打着哈欠,纷纷出屋;
自从发生这桩古怪的事情,村里村外的人见面打招呼都变了,以前一般都是“吃了吗?”,或者“走!整两杯去!”,现在见面,大伙儿会下意识的,“丢啥了没?”或者“逮着啥了么!”,另一方往往揉着惺忪的眼睛愤愤的说:“逮着个屁!连个鬼影儿都见不着!”。
村民们心里憋着气,却又无处可撒,原本的一团和气,现在因为内心里的燥气而消散的一干二净,逢个面儿,常常是一言不合,就扯将起来了,弄得是男人拉女人劝,额外生出了事端不说,也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也难怪,想想往日里的生活,忙时上山下地,闲时铺床细语,多得空余时光,男人们就拽上邻居或好友出来整上几杯,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不是想想前村的闺女,就是骂骂后村的兄弟,东家小帅哥、西家大美女,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扯,完了哈哈大笑,酩酊而归,日子过得是舒心,就一个字“爽”;现在可好,横空出世般的冒出一“东西”,还搞不清楚是啥“东西”,不是今天丢个这,就是明天死个那,眼瞅着这样下去,一年到头的努力就白瞎了!山里人,除了冒着生命的危险,整点儿山货送出去,主要就靠这些副业,也是用汗水“啪嗒啪嗒”砸出来的!所以心里头急,不舒坦。
这不,又开上全民大会了,还是这个话题。
“乡亲们,咱们今天聚起来,再好好的议一议,一定要议出一个方法来,但是有话说话、有理讲理,有招出招、有力出力,都乡里乡亲的,有啥说啥,不准拌嘴不准急!我知道大伙儿心里都憋了气,好好的日子给整成了一锅粥,搁谁眼里都烦,但是事儿不搞清楚不解决,谁烦都没有用,大伙儿说是吧?心里有啥主意的只管说,中了咱就用,不中咱再议!好,谁先起来说叨说叨?”,说话的是老村长,村里发生了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从来没遇到这么奇怪的,你说那天,俺猫在猪圈后面半宿,什么动静都没有,中途忍不住回屋点了根烟回来,到了早晨怎么着,少了一头猪!”,一个壮汉站起来,很是郁闷的样子;
“就是就是,俺那天也是这么个情形,就中间打了个盹儿,早晨一数还是少了,前半夜还拿手电数过一次,你说邪乎不邪乎!”;
“对,上次开会,他们邻村的也是这么样,真跟遇见鬼了似得!”;
“你说这天天守夜天天守夜,要守到啥时候,俺都快跟俺媳妇儿生分了!”,一个青年人忍不住抱怨,惹得哄堂大笑;
“要俺说,大家伙儿也别瞎折腾了,这东西肯定是山里来的,肯定是哪家娃儿干了什么蠢事儿,惹怒了山神,派这么个东西出来捣乱的,要不然哪那么邪乎,这人能跟神斗么!”,一老者慢斯条理的说着,眼皮都不抬一下;
一句话让大家沉默了,是啊!人能跟神斗么!
“我觉得也不是吧,上次咱不是祭过山神爷了么?也没见作用,该丢啥还丢啥。”,半晌儿,有人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异议;
“所以说,你们毛头小伙儿啥都不懂,祖上一再告诫,甭跑山里瞎整,就有人不听,就有人不信这邪!咱祖祖辈辈都守在这山边儿,靠山吃山了几百年,也没出过啥事儿,你得敬他爱他护他把他当回事儿才行,山里宝贝儿多了,可那不属于咱,不属于咱的你给整过来,那就叫偷!现在好了,山神爷怒了!山神爷怒了,能跟个人儿似得?你说两句好话,赔个礼就算完了?”,老者越说越激动,痛心疾首;
“那,那,那要不咱再搞隆重点儿,让山神爷看到咱的诚意?”,又一人呐呐的说道;
“隆重啥呀?那贡品动都没动,都啥年代了,还信这个!”,一人冒了句,气得那老者直翻白眼儿;
“要我说啊,这事儿就是内把人干的!还整那么邪乎,切!”;
“内鬼?不可能吧,整这些想干啥呀?”;
“那谁晓得!变态呗!这年头变态可多了去了,山外的大城市里,有人就喜欢这样,管这叫刺激!”;这人明显经常往山外面跑;
“呦!这还真怪刺激来,明显是个体力活儿!山娃子,这内鬼莫不就是你吧,你咋知道那么多呀!”,有人起哄打趣了;
“哎哎,你可别瞎说哈,俺可没那么大力气,这都俺去城里干活时听说的,还有人就喜欢大晚上的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可带劲儿了!那叫裸奔!”,叫山娃子的男子一看众人的神情,就知道卖弄的机会来了,说的唾液横飞;
“呦!光着身子奔,叫裸奔?那不是伤风败俗嘛!城里也没人管吗?”,众人的兴致还真被勾起来了;
“管啥呢?那是人家的自由,又没犯法什么的,自由,民主,民主,你们懂吗?不过有人管那叫变态!”,山娃子洋洋得意的;
“那,那山娃子,啥时候叫你家二丫也这样,裸奔裸奔,让大伙儿也自由自由、民主民主?”,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哎,狗东西你啥意思?你才变态捏!去!”,山娃子一听拿自己媳妇儿开上玩笑了,不干了;众人一阵大笑;
这明显跑偏了么,老村长大声咳嗽了几下,“嗨嗨!别瞎扯了,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我来说两句!”,一老者拿着个旱烟袋子,一直放嘴里“吧嗒吧嗒”地抽,这会儿将旱烟嘴搁鞋帮子上磕了磕,然后别在了身后,站起身来说,“要说这事儿,也持续好几天了,大家伙儿每天守夜,也真的很辛苦,可这不是纯粹的守株待兔么?这东西不管从哪儿来的,显然是有着智慧的!而且不可能是咱村里的,也不可能是人!”,说完,顿了顿;
“恩,是的!”,老村长点了点头,众人也止住了声音,“三哥,您是见过世面的,有啥主意您接着说!”;
“大伙儿想啊!这东西在暗处,咱们在明处,防不胜防嘛!况且,这方圆百里那么大的地方,它想去哪就去哪,咱们怎么知道它一定去哪家呀,怎么防呢?老虎困了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何况人呐!”;
一连串的话语,说得众人连连点头,都眼巴巴地望着三哥;
“所以,咱们得让它自个儿找上门来!”,三哥又拿出旱烟袋子,按上烟丝“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别呀三叔,您卖什么关子呀!有啥快说呀,急死了!”,年轻人往往是最沉不住气的,忍不住就催了起来,“怎么让它自个儿找上门来?写信啊?还是找它谈判啊?能找着这东西还愁啥?俺一铁锹就夯死它啦,还等它来祸害啊!”;
“是啊是啊!三哥有啥好主意您就快说吧,真耗不起了!”,众人一阵附和;
“大伙儿别急,都靠近点儿,靠近点儿好说话,这需要咱们同仇敌忾相互配合着一起来,咱们可不可以这样。。。。。。”;
众人挤近了,现场一阵阵的低语一阵阵的比划。。。。。。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山村的夜晚特别清凉,家家户户关灯之后,四下里便是漆黑一片,偶尔有几家亮着灯,也寥若星辰般淹没在寂静的黑夜里,有时,会有几声狗吠传出,但随着主人的呵斥,慢慢的,一切又归于平静;这几日,临中凹子一带的几个村庄出奇的行动一致,到点儿就关灯睡觉,平时村里晚饭之后的串门聊天,短暂的吹牛打笑都见不到了,仿佛大家都约定好了的,天一擦黑,家家户户齐关灯,村里村外,瞬间一片安静!
只有月儿是调皮的,仿佛是在探寻什么,只要能伸出头来,哪管你屋前树后,银色光辉立时便无处不在了,让本就清凉的山村的夜晚更显幽深,使人忍不住的生出些许慨叹,这么美好的夜晚,怎忍心破坏?
只可惜世事无常,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切似乎都掌握在命运老人的手里,也许只是他手指随便一拨,从此命运起伏、人生跌宕!

静夜里,一声咆哮忽然从大山深处传出,伏在风中隐隐而来,瞬间破坏了月下的宁静,只一会儿的时间,一道黑影便如箭一般射入眼帘,未及看清便又失去踪迹,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霎时间瞪得如铜铃一样大了,背后却冷汗直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如疾风闪电一样,断不是寻常野兽!
黑影似乎是轻车熟路,一眨眼的功夫已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了村中,它伏在黑暗中,似乎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渴望已久的气息,无需仔细甄别,身体里隐藏的特殊能力已让它感知到自己的目标在哪里,稍一静默,便倏忽不见!
村里的饲养业分为个体喂养和集体饲养两种,个体喂养由村民自己根据自己的家庭能力、资金实力及家庭意愿自主进行,集体饲养由村里统一组织统一饲养统一销售统一分配盈亏,属于村集体经济,因此,村里有个专门的饲养场,就坐落在村西头,是个方形的棚式建筑,饲养场有个大铁门,进入门内首先是个院子,正常情况下是有门卫值班的,特别是这些日子,村里一直都组织青壮年巡视守夜以防损失,但是今天却很奇怪,门卫室四门紧闭并无一人,门口的大灯也灭着,巡视的村民也似乎撤掉了,看来场里的牲畜已被转移到安全之地了,想必是村里有了万全之策,做出的妥善安排。
现在,这里静得出奇,有种令人紧张的气氛!月光照在场外的树枝上,随风摇曳着,在地面上投射下一片片阴影,仿佛有个怪兽在挥舞着前臂,发出轻微的“簌簌”的声音,饲养场门前的村中小路,本就不够宽阔,如今因了路旁瓦房的遮挡显得愈加狭窄黑暗,目光不及十米,微风习习,却多了丝阴冷之气。
随着暗影里一声似有似无的喘息,气氛越来越显紧张,也越来越令人压抑,许久,四周并无动静,依旧是微风习习,一片安静;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月光忽地有些儿偏移,一片云彩飘过,缓缓的将月牙儿裹进了身体里,也许这本是个极为短暂的空隙,然而就在此刻,暗影里闪出一道黑影,直奔饲养场院内的大树,大树下不知何时放了一口高至膝盖的小水缸,那黑影顿住、直立,凸显出一个人形,只见他双臂伸展,毫不费力的将水缸举起,端至嘴边,大口大口喝起水缸里的液体,喝得“咕咚”有声,嘴角溢出的液体,在慢慢回归的月光的照耀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也使这个直立的身影被投射在地上,令饲养场内瞬间溢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呼哧”一声,黑影直立的地面上忽然有一张网收缩而起,饲养场大门处的电灯同时射出光芒,四下里人影绰立,村民们手持铁锹、扁担、锄头、镰刀等物,呼啦啦围进了饲养场,同时伴随着嘈杂的喝骂声,“他妈的!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真他妈古怪!”!
本来在黑影甫一进入网内,就该收网的,但是由于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直到这个黑影端起水缸咕咚咕咚喝了好大一气儿,村民们才反应过来;就在大家认为已逮住这东西,纷纷围进饲养场的时候,情况已发生了变化;铁网在迅速收缩,黑影在网内拼命挣扎,眼看网口就要缩紧将黑影网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影一个下蹲,旱地拔葱一般从网内弹射而起,从即将缩紧的网口斜着射了出去,铁网迅速缩起,可是网内已失去了黑影的踪迹。
这一切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这个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里,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冲至院内的村民们目瞪口呆,他们只看见网内有物一闪,网里已空无一物,就是眨个眼的时间,一切就像个梦一样,不可思议的发生了,他们甚至都没看清网里网住的是什么,快头儿有多大,是怎么脱困而出的,反正眼前一闪,铁网空落落的吊了起来,网里什么都没有!只留下树下摔坏的水缸和缸里流出的红色液体,弥漫出血腥的气味!
那黑影冲出铁网,借饲养场的围墙轻轻一点,已冲上对面的瓦房顶,跃上房顶的那一瞬间,黑影似乎是无意识的掉转头来看了一眼,露出一双空洞茫然的眼神和殷红的滴着血丝的嘴巴,饲养场院门外,瓦房下,正好有个农妇没来得及冲进去,正伸头向着房顶张望,四目一相对,那农妇顿时双目圆睁、眼珠凸起,只惊呼一声“妈呀鬼啊!”,便直挺挺的倒向地面,昏厥过去了;
那黑影却恍若未闻,再不做片刻迟疑,后肢一蹬,在村民们的错愕中,跃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两天后,县城里的派出所来了几个山民,慌慌张张面如土色,他们自称来自临中凹子王刘村,说遇到重大危情要报案,几个人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讲了半天,接警人员也没听明白要报什么案,一会说碰到了怪物一会又说不对是遇见了鬼,派出所的接待民警就问,是什么样的怪物或鬼?几个人描述来描述去怎么都描述不清,这民警就笑了,说你们不是发生幻觉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怪物也没有鬼,不能迷信!好说歹说,又安抚了半天,终于把这几个人送走了,这接待民警是哭笑不得;可接下来就不消停了,陆陆续续好几拨,这村的那村的,尽管仍旧七七八八讲不十分明白,但大体意思基本一致,遇到鬼怪了,还是个喜欢吸食血液的鬼怪!
报案的人越来越多,涉及十几个自然村,虽然描述的比较玄乎,但事件脉络基本上是清楚的,尤其是王刘村的,自上次报案走后,不几天又来到了派出所,这一次由村长带领,还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自称亲眼见到了那个鬼怪的面目,在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下,电脑绘图员绘制出了一个大概的鬼怪画像,画像中的鬼怪,有着人类的脸部轮廓和耳鼻嘴眼,只是那个腥红的大嘴异常突出,嘴里还有长长的獠牙,趴在月光下,面目狰狞、神情可憎!

不多久,临中凹子一带闹鬼的传闻便不胫而走!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凤安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公安局局长宽大的额头上掉下来,局长先生正拿手帕在擦,擦干了又冒出来;
县委书记的谈话仍在进行中;
“你说,这个案子很复杂吗?怎么调查了这么久,什么进展都没有呢!”,书记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的点了点,“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要我怎么说你好呢!这样下去是会影响到你的!”;
“是的是的!给县里发展拉了后腿,实在是愧疚,愧疚!”,局长呐呐无言,想要辩解,可怎么辩解呢,事实在这儿搁着呢;
“唉!我前头一再的告诫你,要尽快破案要尽快破案,你这个同志呐!”,书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缓了缓语气,又道:“这次招商行动是县里的重大项目,多少人努力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了,最后关头却这么黄了,你说说看,跟大家怎么交代?你要人家怎么看待你们公安系统的工作?”;
“丢了项目也就罢了,咱们可以再谈嘛!可是安县长是县里引进的海外留学人才,老书记在的时候,就一直很看好安县长,这次换届选举,是很有可能磨正滴!一个人员失踪的案子叫你们办成了这样,到时候我就是想为你讲两句话,同志们也不服气呐!你说对吧?”,这话,弦外之音很浓;
“明白明白!书记您放心,一定不会给您丢脸!我这就回去,重新部署,一定限期破案!”,局长先生汗淌得更厉害了,连连保证;
“这就对了嘛!行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呀,自己琢磨吧!”,书记也不客套了,一挥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回到局里自己的办公室,局长先生头上的汗还没淌完,擦汗的手帕都快要能拧出水来了;完了,看来要栽在这个小案子上了,真是倒霉,唉!局长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笃笃笃!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局长先生理了理情绪,保持了一局之长的威严;
“局长,您回来了?”,进来的是刑侦队长,缩头缩脑、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有话快说!”,局长先生正烦着,没好气儿的说;
“哦,哦,是,是这样的局长,临山城那边最近出了个奇怪的现象,多个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案,说是靠近临云山的凹子里最近闹鬼。。。。。。”;
嘭!局长先生耐着性子听到这儿,终于听不下去了,手中握着的茶杯几乎是被扔到了办公桌上,“哎!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让你们去查安家的失踪案,查了半个多月了,屁都查不出来!整天尽整这些儿不着调的事儿,想转行做法师?一群废物!滚滚滚滚滚!”;局长先生心里是悲哀透了,碰到一倒霉案子不说,手底下还养了群废物,关键时刻,啥用起不了!
“是是是是!局长我不是说那鬼,我是说那鬼。。。。。。”,刑侦队长连连点头称是,胆战心惊的试图把话说完;
“我让你滚!滚出去!安家那案子查不出来,小心我撤你的职!”,局长先生彻底怒了,憋在心底的怒气像开了闸的洪水奔腾而出;
“是是是局长,我这就安排这就去查!那边的兄弟说,说,说那鬼,有点儿像,像,像安家的安子澜。。。。。。”。刑侦队长吓坏了,一边急速的退向局长办公室的大门,一边憋着憋着还是憋出了这句话;
啥?安子澜?嘭!局长先生刚拿到手上的茶杯又砸到了办公桌上,“回来!回来!”,局长先生把已经跨出门去的刑侦队长叫了回来,“你有能耐了是吧?是不是有安子澜的线索了?有线索怎么不早说,你瞎磨叽什么呢!怎么回事快说!”;
矮油我去!老子不一直在说这个嘛,是你老人家火掰掰的,听了上句就不听下句了,这又怪上我了!这话,刑侦队长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嘴里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局长,您别急,先前咱不是把寻人通告贴到了周边各地嘛,通告上有安子澜的照片,那边正好有我一兄弟,平时关系都不错,我早就关照过了,咱们这边的事让他们那边也上上心。”;局长“恩!”了声儿,指指桌前的椅子,示意刑侦队长坐下来继续说;
“前两天,他们那边接到好几拨群众报案,说是,说是靠近临云山中腹的凹子里,闹,闹鬼,又说是碰到了怪物;”,刑侦队长看看局长脸色,一切平静,于是放下心来接着说,“本来吧,他们也不信,这都啥年月了,觉得是凹子里的山民们愚昧所致,教育了一番给打发回去了,谁知,报案的人还越来越多,这村那店的都有,集中在那一片儿,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事件描述的还基本清楚,后来那里的一个村来了个女的,说是那天晚上亲眼见到了那个怪物,当时就吓晕过去了,他们那村的都知道。。。。。。”,刑侦队长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跟局长先生做了个基本介绍,拿出了那份电脑图,摊在局长先生面前;
丝。。。。。。脸部轮廓、眉目之间跟那安子澜还真有点儿像,可是这,这,鬼?怪物?还会上天入地?还喜欢吸食血液?这怎么可能?局长先生是一百万个苦恼都拧在眉头上了;
局长,咱们这个失踪案其实就挺奇怪的,那安子澜就真像是上天入地了一般,就这么个巴掌大的破地方,咱都快把凤安城给掀翻过来了,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这两件事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可说不准就有什么联系,至少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奇,难以置信”!局长,反正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呗!也许瞎碰乱撞的,就整出什么线索了呢!
刑侦队长的话,在局长的脑子里转悠着转悠着,恩,这小子说得对!也许,这就整出个奇迹,这话儿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想到这儿,局长先生锁住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刑侦队长一看,也禁不住跟着眉开眼笑了。

局长先生带着刑侦队长直奔安家,局长觉着先拿这电脑画像给安县长夫妻俩儿看看,要是他俩一眼之下都觉得是,那谱儿就更大了!至于邪乎不邪乎,他也管不着了,整个案子就透着邪乎,也不差这一着了!死马当活马呗!
安家,如坟墓一般,了无生气;枯坐在客厅里的,安子澜的母亲,花白的头发特别显眼儿,让人看着就心酸,安子澜的父亲这两天没有上班,这个一直坚强的男人也明显憔悴了,微驼的脊背、紧锁的双眉,使得这个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其实男人往往更脆弱,因为男人所有的力量都用来维持在外表的坚强上了,而内心常常经不起轻轻一弹!
安子澜的姑母和另外几个亲戚陪坐在旁边,想说些儿安慰的话语,却已无话可说;所有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局长先生跨进屋门看到这情形,心里也是一酸,暗道惭愧!
安县长看到局长先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局长先生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安县长对面的沙发上,关键是也没人跟他们客套;局长拿眼瞅瞅屋里的人,又看看刑侦队长,刑侦队长也拿眼看向局长,看着这样的情形,包里的那张电脑画像,俩儿人还真拿不出手来;于是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局长先生脑门上的汗珠又掉下来了;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怎么?有线索了?”,还是安县长打破了沉默;
“呃!是,是,是有,有那么点,想,想请您二位给,给把个关确认下!”,局长先生不知不觉就结巴起来了;
局长先生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荒诞了,路上想好的话跟那张电脑画像一起,都拿不出来了,于是拿眼儿狠狠剐了刑侦队长一眼,都这小子瞎说,整得我一糊涂,也跟着瞎胡闹了;
刑侦队长挨了一眼儿,心中狂喊,不会吧?又怪上我了?这不商量好的嘛!特么领导就是难伺候!干脆把心一横,要死就死个痛快,来都来了,横竖就是个死!
只见刑侦队长拉开公文包,唰的拿出一张画像放在茶几上,“县长,咱别急,您二老先看个画像,先看看再说!”;
“子澜?子澜!”,画像正面是朝向安县长的,但还未等安县长看清,安子澜母亲坐在旁边,已惊呼出声;
她一把抓过画像,拿向凑过来的丈夫,“老安,这是子澜嘛!”,随即大怒,“谁?谁把我们家子澜画成这样?谁!”;

局长先生又拿眼儿瞄瞄刑侦队长,刑侦队长也拿眼儿瞄瞄局长,二人相互间已心领神会了!
局长先生兴奋不已的回到了局里,来不及歇息一下,立即召开了所有中层以上人员及骨干分子的扩大会议,会上重新调整了破案思路,确立了新的突破口,并号召全体干警众志成城、克服万难,尽快拿下安子澜失踪案!
会后,局长先生带上刑侦队长等数人,驱车直奔临山城而去,他要亲自前往,了解更多的实地信息!不要说安家二老听闻这一切后的反应,就是他自己也一直感到难以置信;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我得去看看,说不准这不仅仅是案子的突破口,也是我个人的突破口!局长先生一扫心头的阴霾,有些儿得意。

山洞,大厅。
安子澜痛苦的打滚、咆哮;这几日,安子澜忽而清醒、忽而癫狂而失去记忆,癫狂时,身上的血线依然会如网一般把他全部包起,但颜色已逐渐由黑转淡,像是一条条相互缠绕的青筋,从皮肤下向外凸起,连安子澜自己都觉得万分狰狞,更令安子澜惶恐不安的是,他常常对那种鲜红色的液体----血液,充满了渴望,且越来越强!
现在,安子澜的心里就升腾着对鲜血的渴望,身上的微黑的如青筋般的血线早已一根一根暴起,犬齿突出如兽之獠牙,他的痛苦来源于他对这种渴望的抗拒----内心深处的抗拒,愈是抗拒,便愈是有如火烧一般的痛苦,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充斥着烈火焚烧一样的感觉,在这种无望的抗拒中,安子澜感觉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下沉、消逝,仿佛正在跌入无底的深渊;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呃嗬嗬嗬嗬嗬嗬嗬!”,大厅里陡然又响起这个阴森且熟悉的笑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随即一个声音窜进安子澜的耳朵,“没用的,安子澜!不用抗拒,一切抗拒都是徒劳!”;
安子澜停止挣扎,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披着黑色披风的怪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瓶装器皿,像一个花瓶,他将宽大的瓶口对着安子澜微微斜了斜,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立时便窜进了安子澜的鼻孔里,瓦解了安子澜的抗拒;
“来吧!来享受你的美味吧!我知道你渴望已久!”,黑衣怪人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自远古飘来;
“呜--嗷---”,安子澜昂头一声狂啸,已如电一般扑到了黑衣怪人的跟前,猿臂一舒,瓶口已握在手里,随着瓶口的倾斜,瓶中鲜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安子澜张开大嘴,贪婪的将这些液体席卷入喉,霎时间“咕咚咕咚!”声不绝于耳;“呃嗬嗬嗬嗬,呃嗬嗬嗬嗬”,黑衣怪人一边肆无忌惮的怪笑着,一边松开瓶子,一个飞跃跃坐在了龙椅上,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瓶中最后一滴血液滴进安子澜的嘴巴里,安子澜才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巴,满足的丢下了空瓶子;
“怎么样,舒服了吧?嗬嗬嗬嗬嗬嗬!”,怪人说完这句话,狂笑声中一个飞跃,从龙椅上窜了出去,只留下披风滑落在龙椅上;
安子澜只觉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怪人的踪影,寻着笑声找了一圈,才发现吊在厅顶烛台上的怪人;
“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安子澜冲着怪人大声的问;
“你不知道你喝得是什么吗?”,怪人悠哉悠哉的倒挂在烛台上来回的轻晃,晃得烛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是,是,是血液?对吗?”,安子澜喘着粗气,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为什么我会那样?为什么我会对它充满了渴望?我这是怎么了?”;
怪人身体一扭,一闪就到了安子澜跟前,与安子澜错身而过时轻轻说了句:“是血液!是新鲜的人类血液!因为你需要它!”;
“咕!”,安子澜喉咙里响了一声,差点儿要吐出来,“人,人血?你。。。。。。!”;
“嗬嗬嗬嗬嗬嗬!”,看着安子澜有点惊恐的表情,怪人大笑起来,“怎么?惊讶还是恐惧?你刚才不是喝得很过瘾么!”,怪人顿了一顿,又意味深长的说,“这一段时间,你不一直都喝得很过瘾么!”;
“我,我以为是。。。。。。”,安子澜再度喃喃,还没说完,就被怪人的话打断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是山鸡的血?野鸭子的血?鸡鸭猪狗的血?嗬嗬嗬嗬嗬嗬!不不不!是人类的,人类的血!嗬嗬嗬嗬嗬嗬!”;
“你为什么要给我喝人血?这是哪里弄来的?你杀人了?!”,安子澜有些愤怒,忽然想起了屋里的干尸,心里不禁一缩,“你怎么能杀人!”
“小子啊,你少在这儿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忘了刚才在这里穷叫唤的人是谁了么!”,怪人愠怒的说,“我救了你,你还横鼻子竖眼儿的,你们这些人类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臭不要脸的!”,说着说着,对着安子澜来了个兰花指;
什么什么?安子澜心想,还来火了,什么叫你们这些人类?难道你不是人吗?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便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人!”;
怪人闻之一怔,“我?我?嗬嗬嗬嗬嗬嗬!难道我不是人?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呃嗬嗬嗬嗬嗬嗬嗬!”;
“别笑了!别笑啦!”,安子澜被这个阴阴的笑声笑得心烦意乱,“这很好笑吗?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怪人望着安子澜,眼睛里透出阴阴的、邪邪的笑意,“我是天下生灵的主宰,是你们人类的主宰!”,怪人双手环起,抬头仰望,仿佛要将天下纳入怀里;
“你?你是天下生灵的主宰?”,有这么一瞬,安子澜的确被怪人的狂妄震住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难以解释,但很快安子澜便觉得好笑了,“凭什么呀!你发神经吧!”;
“小砸,你现在可以不相信,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因为这一天马上就要到了!”,怪人斜睨着安子澜,一副不屑的神态,“到那时,你将会明白,所有生灵都只能如蝼蚁般匍匐在我脚下!像仰望天神一般仰望我的通天之能,当然,不用很久,你也将会对我感激涕零,感激我给了你万世不朽之身,能跟我一样天地纵横!”,怪人重又露出夸张的神情,手指向安子澜,“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切!狂妄!”,安子澜像是脑袋上被人凿了个洞,嗖嗖直灌冷风,“你谁啊?玉皇大帝吗?还万世不朽之身!你说胡话呐!”;
“小砸,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过了,很快你就会明白的!用不了很久了!”,怪人似乎很理解安子澜的不可置信,并不打算过多的废话,一个转身回到了龙椅上,一本正经的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唐太宗!”;
楼主:一甘达人ABC  时间:2019-01-13 17:50:58
“谁?你是谁?”
安子澜刚一放松下来的神经,猛地一下又绷了起来,以为自己又听错了,眼睛瞪成了铜铃,恨不得从眼睛里射出万千小箭,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射成筛子;
“唐太宗!”,怪人却依旧一本正经,完全无视安子澜一脸的黑线;
“唐太宗?什么唐太宗?”,安子澜这回听清楚了,心里却在吼,你特么现实版穿越啊!
他简直要疯掉了!
“唐太宗啊,你们唐朝不是有个皇帝叫唐太宗么?我就是唐太宗!论文论武,他哪一样比得上我?我不仅比他文韬武略,我还比他帅呐!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怪人仍然一本正经的,可怎么听都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怎么,我不帅吗?我不能是唐太宗吗?”;怪人唰的一下又到了安子澜的跟前,脸几乎贴上了安子澜的脸,那原本透着阴邪笑意的眼睛里,居然泛出一丝深如水的涟漪!
“能,能,当然能!”,安子澜一呆,算是听明白了,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暗骂,你是唐太宗,我特么还汉高祖呢!
“瞧你小子那副虚伪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你们人类,永远这么虚伪!我告诉你,我叫唐太宗,实在是抬举了他!要不是看着皇帝当得实在闷人,我早就取代了他,哪儿轮到他当皇帝呀!”,怪人还真不谦虚,一副遗憾唏嘘的神情,眼光却很犀利;
“你看,这么多年了,我岂不是比皇帝还要皇帝!”,怪人缩了回去,方方正正的坐在了龙椅上,像是对安子澜说,也像是喃喃自语,眼光却仿佛穿过了大厅,望向了不知名的远方,火光照在怪人的身上,照出一个孤独萧索的身影;


安子澜彻底呆了,他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眼前的这个家伙,呆立良久,也只能在心里对着苍天叹口气,老天啊!你不能这么整我啊,本来吧,以为来了个人,终于可以搞清前前后后来龙去脉了,谁知道居然来个神经错乱分子,看那样子病得还真不轻;你说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的,让人怎么相信啊,老天啊,你给弄个靠谱儿的过来吧!还特么唐太宗,这不是侮辱先人么,这分明就是个二货,就是个神经病啊!
唉!安子澜望着龙椅上貌似依旧在缅怀什么的家伙,恍惚间仿佛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气质,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正常人还好,真要是神经病更麻烦,那更是得小心着应付啊,这社会碰到谁都行,就碰上神经病最倒霉,要是闹起来,伤到了他,我得负责,他要伤到我,我特么只能活该!唉!盼来盼去,盼来个神经病,丫的咋整!唐太宗?我看叫唐二差不多!唐二货呗!
安子澜胡乱想着,越想越是心烦!
正烦着,耳边却传来怪人的声音:“小砸,你继续在这儿发你的呆吧!我得走啦!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安子澜醒过神来,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管他神经病不神经病,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呐,一着急脱口而出:“等等唐二!”;
呼!一阵风来,怪人的脸又几乎贴到了安子澜的脸上,左看看右看看,带着一丝怒意,“你喊我什么?唐二?我叫唐太宗!”;
“呃?呃,这个,这个,对!唐二!”,安子澜心想,该死,怎么滑口了呢!既然喊出口来了,总得圆过去;安子澜心念急转,立时有了主意,“你干嘛叫唐太宗啊?人家唐太宗都死了一千年了,早就化成石头化成水啦,你想跟他一样吗?难道你也想化成水变成烟?你当然比他强啦,但是既然人家唐太宗在先,你唐太宗在后,最多被别人认为是唐太宗二世对不对,就像伊丽莎白二世、尼古拉斯二世,等等等等,你看奥,哪个二世不是牛逼哄哄的,对吧?反倒是一世,不算什么了!”
安子澜偷偷扫了扫怪人,好像在听,于是继续说:“唐太宗二世嘛!叫起来名字多长多难叫,我帮你简化一下,唐二!更何况,唐朝,万国觐见,是多么的繁荣强盛,那可是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时代,唐太宗二世,唐朝二世,唐二,多好,多么有意义的名字,多么伟大的名字!”,安子澜忽然佩服自己几乎佩服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对唐二也换作了嬉皮笑脸;
怪人翻了翻白眼儿,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恩!说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我怎么能跟个死人一样呢!我这么帅,可不想跟他一样化为白骨,随风散去!你这小子,有点儿意思,也算我没看错你!好吧,唐二,唐二就唐二吧!不就一名称么!”;
这回轮到安子澜翻白眼儿了,什么叫也算没看错我?这家伙不知是哪个造物主给弄出来的,说起话来总是这么大言不惭,不过,虽然不着调儿,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好商量,人吧,神经兮兮的,看起来倒还真有些儿本事,来无影去无踪,谜一样的!
不过这货倒也算潇洒----这算是安子澜为怪人点的一个赞吧!
胡想归胡想,为了防止怪人----不,从今往后应该称呼他为唐二了,为了防止唐二再像风一样的跑掉,安子澜凝神戒备,总是有意无意的游离在唐二近前三尺左右,看似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其实都是绕着弯儿的打探他最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唐二显然是急于想走脱,对安子澜的问题很是不耐烦,不过一来二去之后,安子澜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信息,正如他所料,是唐二将他带到了这里,这个山洞地处大山深处,一直都是唐二安身立命之所,那几百具干尸也是唐二所为,至于为何如此那又是些什么人,唐二支吾了半天便不愿再提及,显然极有隐情,倒是唐二临走时丢下的一句话,又让安子澜困惑不已,唐二说安子澜已经死了,是唐二救了他,而他其实已经不是安子澜了,这话让安子澜听得有些儿矛盾,既然已经死了,又如何是救了他,明明是自己,怎么又已经不是自己了?他想到自己身上那些奇怪的变化,似乎有些理解,可惜,还没来得及问出这些,唐二便又在安子澜的楞神间逃之夭夭了,这次安子澜看得很清楚,唐二是从大厅暗门穿了出去,最后丢下那句话时,还留下了那个邪邪的笑意。

楼主:一甘达人ABC

字数:156138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8-11-16 08:52:54

更新时间:2019-01-13 17:50:58

评论数:7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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