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努力十五级的(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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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贺文
吴邪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包苹果，一边包一边还念念有词。
“小花的得洗一下，他太忙了。哦对，还得拿粉色纸包，比较配他。”
“胖子的得包个大的，要不他嫌小气还吃不过瘾。”
“瞎子的得来个脆一点的，他喜欢酸甜口儿。”
“王盟的得找个小一点的，他不喜欢啃苹果。”
“黎簇他们随便包几个吧，反正他们也不挑。”
“老人家的来几个面的吧，对牙好，省的咬不动。”
“手下那几个得力的……哎？苹果不够？那算了，给他们送几部苹果手机意思一下得了。”
张起灵靠在卧室门口静静听着他的安排，但直到他长舒口气把苹果都摆好了也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名字，不由有些失望。
平安夜平安夜，自然是希望对方平平安安的才会送苹果。
那自己的呢？
看了看桌上一溜儿被包的漂漂亮亮的苹果，张起灵心中的失望更盛了几分。
“想什么呢？”
吴邪的脸在眼前放大，张起灵下意识的横移了一步。“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他那目光还是止不住的往桌上的苹果上落，似乎要把它们盯出个窟窿来。
吴邪了然的挑挑眉，拉着他坐到沙发边上，伸手取了个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口。
然后，张起灵就尝到了苹果的甘甜和吴邪口中薄荷牙膏的味道。
唇舌纠缠良久，吴邪才推开了那人，认真道:“你的平安，是由我来守护的，和苹果无关。”
“就像我当年那样？”张起灵眼含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弯出了些许弧度。
“就像你当年那样。”
end

跌跌撞撞的下了长白山，吴邪没敢久留，一到山下赶紧招呼着周围的伙计就踏上了去北京的路。
开玩笑！这么多人要是被条子抓了大家一起倒霉，哪儿能把小尾巴露出来？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坐在车上，吴邪本来说好好睡一觉，可一闭上眼就全是张起灵的脸，不但不困反而还更精神了。
他也是刚才发现，原来闷油瓶的脸不仅能贴门上辟邪，还能赶跑周公。
“胖子胖子快陪我唠会儿嗑。”全然不顾胖子那充斥整个车厢的呼噜声，吴邪拉着他的手就开始死命摇晃。“要不我放粽子咬你屁股了啊。”
身为好兄弟就得同甘共苦，哪儿能自己失眠兄弟好睡的？那岂不是背叛了他们深厚的革命友谊！
“什么？粽子！哪儿呢？”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头差点没磕在不高的车顶上。粗略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出有什么异样，这才放松的靠在了后背上，还不忘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吴邪。“犯病了赶紧吃药，别祸害我们广大人民群众。”
张起灵被他们安排在了后面有床的房车里，即使他俩再大吵大闹也不怕扰了他老人家的好梦，因此胖子和吴邪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音量。
“就你这样还不值得我祸害，你自己说说，肤白貌美气质佳占哪条了？”吴邪不屑的撇撇嘴，从他身上摸了根烟出来，掐掉烟屁股丢进嘴里。
啧啧，还是一股汗臭味，早知道上车前就再买点了。
“是是是，我就是一肤黑貌丑气质差的糙汉子，后边车里不是有一位肤白貌美气质佳的小哥吗？有本事你去找啊。”
“找就找，谁怕谁。”终于寻到了一个好借口的吴邪愉快的让伙计停车，干脆的换了辆车坐。
在差一点亲上小哥后，吴邪就觉得自己的三观要毁，下意识的不想和那个闷油瓶待在同一空间里，可又放心不下他一个人，纠结了半路才忍不住让胖子推波助澜了一下。
坐在张起灵床旁边的椅子上，吴邪的目光控制不住的往他身上瞟。
这么久没见，人都瘦了好几圈，看着怪心疼的。
嗯，这张床挺大挺软，睡着肯定很舒服。
反正闷油瓶睡得沉，我和他挤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小心翼翼的绕到床的另一边，更加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盯着对面人的侧脸看了半天，吴邪才有了些许睡意。拉过一点被子盖住自己，他决定要好好的放纵一下，直接睡到目的地。
几分钟后，本该处在熟睡状态的张起灵微微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阖上眼，继续安眠。

嗯，确定自己在十二点之前更不出来了，为了不错过圣诞节今天就不更了！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ω･｡)ﾉ♡大家的祝福我都收到了，就不一一回复了哦，么么哒！

看出吴邪是真的很困，张起灵也不再扰他，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视线，转而静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不吃不喝干坐十年的，或许那终极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但是从青铜门出去后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张起灵本能的觉得身体十分虚弱，吴邪怕他出什么意外，连口水也没敢给他喝，非要到北京检查没问题后才肯让他正常进食。所以张起灵只能尽可能减少活动，使自己的新陈代谢量达到最低。
好在从长白山到北京需要的时间不长，快的话十几个小时，挨挨也就过去了。
因为吴邪的嘱咐，路上没有人上来打扰他们，直到车停，才有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
“吴老板，到了。”
“还挺快。”吴邪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坐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小哥起来，咱们去打土豪。”
张起灵摸不准这个打土豪的意思，但跟着吴邪总是没错的。
慢慢坐起，一阵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张起灵还未坐直身体就已经又躺了回去，倒吓了吴邪一跳。
手忙脚乱的赶紧把人弄进解雨臣的四合院，又是中医又是西医的折腾了半晌，得出的结果却让吴邪哭笑不得。
居然是营养不良加之血糖太低，简单来说，就是活活给饿晕的。
“放心了？”解雨臣翘着二郎腿手捧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回来的早，先是替吴邪开了道，后还给人安排了住处，他的自我评价是自己对吴邪简直比老妈子还称职。
“谁不放心了？我可一直都是不动如钟的，你少抹黑我。”吴邪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刚才拉着医生衣服领子威胁人的不是他一样。
解雨臣没搭他这茬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皱眉嫌弃道:“去，先好好洗洗，跟刚从垃圾场里刨出来似的。”
吴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挺黑的，就更别提其他地方了，也不知道那个闷油瓶是怎么和这样的他睡一起还不嫌臭的。
眼珠一转，吴邪大踏步上前两步，在解雨臣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小哥就拜托你照顾了，大花！”说完还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全然不顾对方黑透的脸。
满意的看着自己留在解雨臣衣服上的黑爪印，吴邪在他还没动手之前迅速跑出了房门。
对于他这个发小兼合作伙伴，吴邪还是很信任的，起码在他俩没有发生特别巨大的利益冲突前，都非常可信。话说回来，当初连那三百亿都说扔就扔，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是特别巨大的利益冲突呢？
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吴邪哼着小曲七绕八拐的走到了解雨臣给他留好的厢房。这里他来的次数也不少了，路熟的和自己家一样。
他边洗还边想，这澡得赶紧洗完，然后回去给那闷油瓶擦擦。
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明目张胆占便宜的啊。

吴邪洗澡快，张起灵也不慢，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人就已经洗完走出来了。
听到声音，吴邪下意识的回过头，瞄了一眼后又飞快的把头转了回去。“你怎么不穿衣服？”话一出口吴邪才想起来，是自己没给他拿。认命的把人推回浴室，他对着里面喊道:“在里边待着。”
虽然是盛夏，可屋里开着空调，要是一冷一热再把人弄感冒了就不好了。
吴邪脑海里闪过刚才那一眼所见，不由有些懊恼，自己转头转得到快，也没多瞧几眼，也不知道自己在难为情个什么鬼。明明以前在一起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啊？难道是如今心境不同自己看上了这闷油瓶的缘故？
就算看上了也不能说，这才消停多会儿啊，要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把人吓跑了那多得不偿失，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心中想着，手上却不停，随便拎了两件衣服就给他塞进了浴室。反正小哥也不挑，而且人家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习惯了算来算去的日子，吴邪已经不喜欢把感受宣之于口了。就像张起灵习惯了沉默，即使察觉到了自己对吴邪的心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浴室门又一次打开，张起灵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看起来甚至比十三年前吴邪第一次见他时还要年轻。
松开微皱的眉，吴邪无比自然的拉起张起灵的手，愉悦道:“真是帅呆了，走走，咱们去让胖子请咱们吃海鲜粥，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回杭州，我再请你吃好的。”
顾及着张起灵才刚吊完水，吃太油腻的会不舒服，吴邪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找些清淡的食物，好歹先小小的庆祝一下。
看了看吴邪牵着他的手，张起灵一点点用力回握过去，察觉到对方没有挣扎的意思后，他才把吴邪的拇指紧紧攥在了掌心里。

吴邪身体略微一僵，眼角余光瞥过张起灵与平常无异的表情，心中舒了口气，还以为他不习惯被别人拉着走呢。
话说回来，这闷油瓶自从青铜门里出来后好像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
“小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吴邪试图说些什么来打破他俩之间的沉寂。
虽然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不好，但吴邪总觉得，闷油瓶应该是想和他说些什么的，只是苦于不习惯率先开口，所以才一直憋着。
一般这话后面都会接一句，我来做。顺着常人的思路，张起灵问了一句。“你做？”
吴邪一怔，小哥这意思是让他做饭？偏头看向那人，对方也正在看他，似乎是在等着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吴邪竟在他眼中看出了几分期待的意味。“你也不怕我做出一堆黑暗料理毒死你。”
“不会。”张起灵笃定的摇摇头，其实他更想说，即使你给的是毒药，我也能甘之如饴。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这话一说出口，吴邪会很难做的吧？
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感情没有因为岁月流逝而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愈渐醇厚，甘美到让人放不下，也忘不掉。
吴邪低咳了一声，错开眼。“那我去厨房看看，你老老实实的别乱跑，晚上咱再出去搓一顿。”
见那人越走越远，张起灵便收回目光走进庭院里，抬头看向那个在院中的大槐树树间坐着的家伙。
“怎么？对我徒弟动心了？快快快，跟着叫声师父听听。”黑瞎子毫无偷听被发现的尴尬，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张起灵缓缓握拳，他这一辈子所记得的，本就没有几次拜托别人的经历。当初他怕吴邪钻牛角尖，特地在离开前找了黑瞎子，让他帮忙照看吴邪，结果呢？
吴邪这十年过的不好，很不好。
“在他自己找死的前提下，我能保住他的命就已经算是不辜负你的嘱托了。”黑瞎子嘴角笑意更甚，可怎么看都有一种嘲讽的味道。“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你解脱了，他也解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天真和吴邪，我只能帮你保住一个，另一个，是你的问题，当初拉他下水的时候你不是相当果决的吗？”
微微阖目，张起灵松开手，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黑瞎子的话。
“兄弟，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洒脱的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对了，友情提示，吴邪的嗅觉和味觉如今都不太管用，他做出来的东西不一定能吃，祝你好运。”

而在厨房里的吴邪则对着一堆油盐酱醋苦恼的摸下巴，让他煮方便面还可以，让他做饭？
得了吧。
果然刚才就该义正言辞的拒绝！
可是拒绝了，他找什么借口让那个不称职的师父和小哥单独相处？啧啧啧，自己真是太贴心了。
感叹了一番后，吴邪继续对着那堆油盐酱醋发愁。以前的饭都是王盟叫外卖，要不就他做，自己顶多会花式煮面而已。
那时候饿不死就是好的了，谁还会特意去学做饭？
要不弄个鸡蛋炒西红柿？这两样都是现成的。鸡蛋炒西红柿应该不难，先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再宰胖子一顿就好，反正小哥吃压缩饼干吃那么多年都能吃的面不改色，自己做的再差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架锅倒油，鸡蛋下锅，翻炒，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番茄切成块儿状，一起丢到锅里，再丢两块儿葱，管他先后顺序，都丢进去再说。看着差不多熟了，吴邪开始纠结放多少盐和糖的问题。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特别败笔的决定，由自己尝着放。所以他在一盘菜里放了十匙盐，五匙糖后才觉得正合适，可以上桌了。
当然，他也发挥了自己的特长，煮了碗龙须面，再把菜往上一扣，刚刚好。
当他把热气腾腾的鸡蛋西红柿打卤面放在张起灵面前时，心中还有点小得意，对着那张俊脸心情更好了几分。他骤然弯腰拉近了和张起灵之间的距离，两人鼻尖相抵，对视了几秒。
“眼神躲闪，目光游离，说，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吴邪后退半步，挑了挑眉。
张起灵沉默不语，拿起了筷子。他把情绪控制的很好，吴邪不可能的看出来，无非是在使诈罢了。
但是，当第一口面含在嘴中的时候，张起灵觉得自己的情绪调节系统好像快崩溃了。
吴邪是把卖盐的给打劫了吗？

本想只吃一口便放下，但看着吴邪笑意盎然满怀热切的样子，张起灵还是将整碗面全都咽了下去，连汤都没剩。
“好吃吗？”吴邪笑的眉眼弯弯。在这个闷油瓶面前，他更愿意多笑笑，也许指不定什么时候闷油瓶就跟着笑了呢？
“好吃。”张起灵的声音被咸的有些低哑，好在他回来后没说过几句话，吴邪应该听不出来。
反正，他都骗了吴邪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吴邪歪歪头，从张起灵对面挪到了他旁边。“我怎么觉得你言不由衷啊？”
两人近在咫尺，张起灵几乎都能感受到吴邪扑洒在他脸上的温热呼吸。不由自主的靠近点，再靠近点，面前人的表情渐渐僵硬，好像有些紧张，却并没有躲避。
“小天真！”胖子的大嗓门远远传来。
吴邪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把人推开，后退两步。“我在这儿！”
“哎呦找你半天了。”胖子循着声音，大踏步而来。刚一站定，他就惊奇的围着吴邪转了两圈。“你脸被开水烫了？”他油盐不进这么久，一张脸一半没皮没脸，一半二皮脸，居然还会脸红？
虽然不甚明显，但自己这双火眼金睛可不是浪得虚名。目光斜瞥，等看清在石凳上坐着的人是谁时，他反而不那么惊讶了。
“小哥也在啊，正好，一起去吧，花姑娘说他有点事要讲。”
吴邪出奇的没和胖子插科打诨，掉头就走，像是后面有粽子在追他一样。
胖子朝张起灵挤了挤小眼睛，努了努嘴，示意他再加把劲。
张起灵很给面子的点点头，站起身，和胖子一起慢吞吞的走在吴邪身后。
其实他很感谢胖子的突然出现，如果刚才真的吻下去，估计他和吴邪就再也回不去了。看来自己最近得和他拉开点距离，什么时候自己把那份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面对吴邪，起码要慢慢来。他离开的太久，而重新融入吴邪的生活需要时间。
所幸，他现在已经不缺时间了。

那样的笑容让张起灵的心骤然揪疼了一下，他知道，如果这次没有回应吴邪，那他再想像现在这样待在吴邪身边就很难了。
吴邪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可……他哪有这个资格？一个大男人，总没有温香软玉好，更何况自己也许随时会忘了他，还有张家那漫长的生命，随便哪一个都会让人却步。
自己只要，只要踏踏实实的在那人不远处看着守着就够了。
“你出去吧，旁边有别人，我睡不着。”吴邪指了指门，重新坐回了桌子上。他把别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似是在讽刺张起灵，也似在讽刺自己。
张起灵嘴唇微动，好像想说点什么。
“要是十年前我这么说你，你早二话不说就走了，现在呢？你还想说什么？是再见，还是对不起？”吴邪从上衣兜儿里翻出一盒烟，摸了半天却没找到火，只能掐掉烟屁股把烟整根儿塞进了嘴里。
他心里一直憋着股气，解雨臣的话无疑是在张起灵面前把他那些年做的事精炼的总结了一遍。其实就一句话，你自己把自己染的和乌鸦似的还妄图去天鹅群里站着，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而张起灵无声的拒绝更是在火上浇了一桶油，他嫌弃我？他居然敢嫌弃我！
老子努力了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谁啊！
嚼了嚼嘴里苦涩的烟卷，吴邪越想越憋屈。他现在能清楚尝出来的，就只剩下苦味儿了而已。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该抽那么多烟喝那么多酒，味蕾都浸坏了。
“算了算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念叨……咳咳！”吴邪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了起来，他一个不小心把烟咽下去了一部分，卡到了嗓子里。
眼前人咳得背脊都躬了起来，张起灵缓缓抬手，想给他顺顺气，却被吴邪一巴掌拍开。
“走！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吴邪喘着粗气，几乎是在嘶吼，但因为嘴中还含着些未咳出的烟草，眼角染红，让他显得有点狼狈。
张起灵一把擒住那人的下巴，硬是掰开了他的嘴。“把烟吐出来。”
吴邪把舌头卷起，挑衅的看着他。
要你管！
然后，他就在张起灵放大的俊脸前瞪大了眼睛。
感受到自己的舌头被一个同样柔软湿润的事物勾弄纠缠，吴邪连反抗的意识都没升起，嘴中的烟叶就易了主。
直到张起灵把烟叶吐在地上，吴邪都没反应过来。
“我陪你去睡。”
与其被吴邪厌恶狠狠推开，他倒更愿意死死缠着那人，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暂且放下吧。

本来说中午就让胖子带着出去吃的，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十指不沾阳春水许久的吴邪就又当了回庖厨。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张起灵好歹是吃了些。
吴邪摸摸自己的胃略微有点不爽，平时在斗里饥一顿饱一顿的也就算了，怎么回到地上自己过得还是这样的日子？
胖子听闻吴邪的来意立马就给了好的回复，只是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请客没问题，你得掏钱买单。”
“我说胖同志你这不地道啊，我难得来北京走一趟，你连碗粥都不请我喝？”
“你让我请的粥燕窝做底，扇贝做米，连水都是鱼翅汤熬的，我可请不起，不知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喏，土豪在那边，你压榨他去。”胖子不为所动，直接把枪口拨到了正看热闹的解雨臣身上。
解雨臣挑挑眉，颇为淡定的吐出了两个字。“我穷。”
“是是是，你最穷，穷的只剩下钱了。”
三人人嬉闹着往外边走，张起灵和黑瞎子自然就落在了后面。
“中午我去厨房转了转，也尝了口吴邪做的那西红柿，我只想说，兄弟你胃口真好胆真大，咸成那样你也敢吃？”黑瞎子啧啧称奇。“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
张起灵瞥了眼他，刻意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我乐意。”
被噎了个够呛的黑瞎子脚步一顿，随即快走两步揽上了吴邪的肩膀。“徒弟，你都教哑巴什么了？他都学坏了。”
“人家那是自学成才，我可没教过。”吴邪没听见前面的话，后面那句爱情什么的倒是听了个十成十，有这话做铺垫他自然是要埋汰黑瞎子两句的。“哎哎哎我说你别压着我，回头我不长个了你赔得起么！”
“二十三窜一窜，您老今年贵庚啊？”
“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三，怎么着？只许你幼稚不许我返老还童？”吴邪一巴掌拍掉黑瞎子的手，偷偷瞄了瞄跟在后面的张起灵。
切，三十八怎么了，老子三十八照样是祖国的鲜艳花朵，倒斗界的栋梁之才，再戳我伤口小心我把你上交给国家！

一顿饭下来，到最后还是解雨臣掏的钱，因为胖子和吴邪都喝高了。难得高兴，解雨臣也就没拦着他俩，毕竟最近几年吴邪都没怎么好好的放松过。
张起灵因为身体原因被吴邪勒令只能喝粥，黑瞎子则是因为得罪了吴邪而被解雨臣勒令陪着喝粥。
两人一个喝的悠然自在，一个喝的满面愁容。
“凭什么哑巴的就是海鲜粥我的就是白米粥啊！我不干！”黑瞎子一脸忿忿不平，抓着已经醉醺醺的吴邪晃来晃去。原因无他，菜单是吴邪点的。
“白米粥怎么了，你看不起白米粥？看不起别喝啊，还省钱呢！”解雨臣一把抢过吴邪，任人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冷冷的看了抬头的张起灵一眼。
他对张起灵没有一点好感，要不是看在吴邪的面子上，在计划完成后，他连解家的大门都不会让张起灵踏进一步。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理由，反正他就是觉得，吴邪变成这样那人是罪魁祸首。从小的情意到如今确实剩不下什么，但自从吴邪再次出现，直到下完那一盘棋，这些年他的成长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与自己从小就被当做当家培养不同，吴邪是从一片空白开始，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凭什么这人一出来就能享受吴邪给予他的安稳余生？
兄弟？
解雨臣不信，张起灵进青铜门只是为了给吴邪再争取十年时间，那不过是个借口。
在吴邪和张家的责任里，他选择了后者。
如果以前的吴邪看不透，那现在的吴邪怎么着也该有所察觉，但吴邪却不说破，非要一心一意的把心掏给张起灵，傻得让他想揍人。
对吴邪谈不上喜欢或是爱，就是一种隐隐的心疼，小时候的玩伴在短短几年里变为一方枭雄，这样的蜕变让解雨臣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自己当初没帮他，这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吴邪想杀人，张起灵是动机，那他大概就是吴邪手中的凶器吧，左不过，都是一身黑。
“花姑娘你快放了我们出水芙蓉的小天真！他官人一会儿该掀桌子了！”胖子大着舌头打断了解雨臣的回忆，也打破了这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的尴尬氛围。
“出水芙蓉是这么用的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吴邪哼哼唧唧的接腔。“还有我哪儿来的官人？分明只有一个娘子！是吧大花！”说完还在解雨臣身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
解雨臣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却没推开那个像是在撒酒疯的家伙，反而把人又往上揽了揽。
“你俩架着胖子，我可弄不动他。”挑衅的对张起灵笑眯了眼睛，解雨臣无所顾忌的揽着吴邪走出了包房。

吴邪醉的腿软，一个劲儿的往解雨臣身上倒不说，嘴里还时不时地打个酒嗝。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吐我车上就死定了。”解雨臣把人丢副驾驶上，想了想，伸手帮他解开了两颗扣子，让他能呼吸的舒畅些。
“花儿爷您这是准备开始占便宜了？”黑瞎子一个人架着胖子，被压的气都喘不匀，但一张嘴还是闲不住。
张起灵跟在他身后，闻言也没做什么表示，打开后座的门将胖子接过来塞进车里，自己坐在中间，回头示意黑瞎子坐另一边。
解雨臣冷哼一声，自己坐进了驾驶室。毕竟那两个没喝酒的可没驾驶证，北京晚上查酒驾查的厉害，他才懒得给自己找事儿。
一路通顺，今天路上的车流出奇的没有拥堵，到家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
下了车，解雨臣重新架起吴邪，让黑瞎子把胖子送回他的房间，而张起灵自然是跟在解雨臣后面护着吴邪。
他感受到了解雨臣对他的敌意，大抵也能理解是为什么，因此他对解雨臣没什么反感的意思，只是看到吴邪歪在他身上时略微有点不舒服而已。
把吴邪安顿好，解雨臣才转身看向一直盯着自己动作的张起灵。
“来聊聊。”解雨臣指了指沙发。“我知道你以前为吴邪做了很多，但你也要知道，这几年，吴邪也为你做了很多，他不欠你什么。”
张起灵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走到床边，弯腰在那半梦半醒的人额上吻了吻。“我知道。”
张家，终极，那个“它”，都不再重要。现在，他只想吴邪好好的。
“你要对他好，就对他好一辈子，再走的话，估计吴邪就要疯了，虽然现在也没差到哪里就是了。”解雨臣对他的反应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太出乎自己意料，毕竟以吴邪那个态度，就算张起灵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作为老九门的后人，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可作为吴邪的兄弟，我觉得你配不上他。”临出门前，他最后送了那人一句话。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张起灵蹲下身，轻轻拨了拨吴邪的碎发。
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吴邪看得上他就够了。

头顶传来异样的感觉，吴邪被扰了清梦便不耐烦的把那人的手拂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
勉强看清了一个人影轮廓，因为没在那人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吴邪被酒精浸泡过的大脑就断绝了继续探查这人是谁的念头。
“不管是谁让你来的，我不需要人陪，滚出去。”以前也有不少人动过歪脑筋，往他床上送过人，他都原封不动送回去了，这次实在是困得慌干脆只嘴头上赶人了。
希望这个家伙长点脑子，别蹬鼻子上脸。
张起灵有些好笑的把人扶起来，拿起一边的湿毛巾细细擦拭起他的眉眼来。
吴邪眉头皱得更紧，攥住对方的手拿开，眯着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清小半张脸。
这次怎么是个男的？
倒是和小哥有点像。
混混沌沌的这么想着，吴邪动作不慢的把脸侧了侧，将头从那人腿上移开。那种一偏头鼻尖就能触碰到对方要害部位的感觉让他非常抗拒，要是闷油瓶也就算了，不是？除非那人那地方不想要了。
“走。”
要不是这家伙有几分像小哥，他早就拎着人领子丢出去了，哪儿还会和他废话。
张起灵又把人搬回腿上，轻声问道:“你确定？”
被这声音刺激的酒一下醒了一半，吴邪猛的爬起身，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样子，马上慌慌张张的往旁边退了退。“小小小哥！”自己刚才是在凶闷油瓶？天啊，我都犯了什么蠢！
“来，再擦擦。”张起灵把他的紧张收于眼底，莫名的找到了些吴邪以前的影子。果然，他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吴邪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接毛巾，和刚才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个，我刚才……”
“你喝醉了。”就算没喝醉，我也不会在意。相反，自己很高兴，吴邪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醉成那样都不愿意让别人触碰，更别说别的时候了。
吴邪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扑上去狠狠咬了口张起灵的下唇，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家伙在强忍笑意！

“你的嫁妆？这可不够。”吴邪嘴上这么说，手上倒是利落的把存折一收，没有半点犹豫，好像生怕对方后悔似的。
张起灵看着他这番举动，嘴角一弯，揽着他的腰登上了火车，丝毫没在意旁人的目光。
从北京到杭州坐火车快的也要十几个小时，不过解雨臣定的是卧铺，睡一觉也就差不多了。但他俩一大早刚睡醒，又怎么可能继续颓废下去？
更何况，吴邪对胖子和解雨臣送的小盒子可是好奇得紧，他俩出手肯定不比黑瞎子差。
“小哥你猜里边会是什么？”直接打开太没劲了，总要猜一猜赌一把的。
张起灵把解雨臣丢给他的盒子也放到一旁，拿食指敲了敲。
“戒指。”
吴邪摸了摸下巴，小花也就算了，但他总觉得胖子送的东西不会那么正经。“我猜是戒指以外的东西。”
虽然吴邪这个答案简直是讲出了一个世界，但张起灵显然没什么意见，还淡定的等着他补充赌的彩头。
“要是戒指，我就同意你帮我戴上，要是别的，我就用你身上，怎么样？”吴邪歪歪头，样子十分乖顺，只是眼中的狡黠那是想遮也遮不住。
只要能坑一把闷油瓶，装一下乖自己还是赚了的。
“这儿有两个盒子。”
“那就赌胖子的。”小花送的已经被鉴定过了，既然闷油瓶说是戒指，那十有八九就是戒指了。可胖子送的，肯定不是戒指，以他临走前的那副猥琐样子，应该不是那啥就是那啥。
满怀恶意的打开盒子，看清那东西之后吴邪的脸一下就绿了。
这礼物还真是恶意满满。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胖子讲他的吐槽！送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张起灵捏起盒子里那张小纸条，轻声念了出来。“吴邪，满足你的愿望，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
“闭嘴！”吴邪恼羞成怒的一把捂住他的嘴，恨不得将盒子丢出窗外。
要是真把那西班牙大苍蝇用在张起灵身上，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把盒子拿在手里做出投掷的动作，吴邪纠结了几秒，最后还是在张起灵平淡的注视下收回了手。
“我不管，这次不算。”吴邪把另一个盒子拉到近前，重新下赌注。“要是戒指，我给你戴，要是别的东西，你用我身上。”
对于吴邪这种耍无赖的做法，张起灵依旧没有什么意见，微微阖首示意随他。
吴邪深吸了口气，将脸贴在桌子上，一点点的打开了盒子。
看清里边东西的瞬间，他又把盒子盖上了。
靠！这俩到底是不是自家兄弟！怎么坑人呢？
张起灵一见他这脸色就知道那里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对吴邪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奇怪？里面应该是戒指才对啊，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伸手想拿过盒子看个究竟，可盒子却被吴邪死死按住。
“又反悔？”
吴邪整个人都扑在了盒子上，强硬的哼了一声。“那又怎样？”
亏自己那么相信小花，没想到他居然比胖子还不靠谱，送润滑剂？他怎么不送凡士林啊！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状似无事的拿过胖子送的盒子，捏起里边的东西作势就往嘴里送，吴邪大惊失色之下丢下自己身下的盒子就去扑人。对方立马闪电出手，将盒子抓在手里，拇指一挑，盒子就开了。
胖子送的什么他看不出，但解雨臣送的这个是有包装的，上面的字他看的一清二楚。
怪不得吴邪会是这个反应。
顺势把人搂到腿上坐好，张起灵将润滑剂和绒布倒出来，果然发现了里边的一个横断。
胖子的盒子里也有。
看来自己刚才是敲反了，这边才是真东西。

一见到那盒子里还有横断，吴邪顿时来了精神，也没从张起灵腿上下去，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坐着并以期待的目光催促张起灵赶紧打开。
怎么说也是兄弟，送礼物怎么能送的这么跌份儿呢，这里边肯定是好东西。
张起灵把头靠在吴邪手臂一侧，轻轻打开了盒子。
解雨臣的盒子里是一枚白玉指环，胖子的盒子里也有一枚。做工极其精良，且看得出年代久远，上面细细的刻着一层繁复的花纹，竟是麒麟的纹样。
一为麒，二为麟，是一对儿。
张起灵拿起一枚摩挲了一下，推断道:“应该是西汉的物件。”
“就是西汉的物件，我从胖子店里见过，他压箱底的，说是汉哀帝刘欣送给董贤的信物，他只找到了一枚。”吴邪饶有兴致的拿起另一枚，对着光研究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古董店的小老板起家，这是本能反应。
“没想到另一枚居然让小花找到了。”说到这儿，吴邪顿了下。
要说这指环是小花收藏的，他绝对不信。胖子压箱底的宝贝小花也见过，要是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能和胖子的凑成一对儿，那肯定会拿出来凑一下，接触古董的人都有这个通病。
要说这是为了他和闷油瓶特地找的礼物，也有点不对，他把闷油瓶接回来才多久啊？
除非，小花和胖子是在他接闷油瓶之前就开始寻找了。
他俩是先知吗？还是，自己对闷油瓶的那点小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
“咳，这盒子里有两样东西，所以刚才的赌约庄家通杀。”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吴邪连半分脸红都没有。
“好，只要你高兴。”张起灵搂着人，跟转了性子似的，听得吴邪呆愣了半天。
“哎我说，你是不是变异了？”
张起灵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气音，似是笑了下，随后从他手里接过那指环，放在一处，收了起来。“不过不能戴这个，我会送你更好的。”
刘欣和董贤故事很好，却是悲剧，他和吴邪，一定会比他们长久美满。

“吴老板，你别笑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黎簇打了个哆嗦，边说边找东西挡在自己身前，生怕吴邪一拳头揍过来。他可知道，吴邪的脾气那是一年不如一年，从认识他开始，自己这生活就一日不如一日，而且他到现在还欠着自己十万块钱呢！
“你这小兔崽子哪儿那么多废话，麻利溜儿的赶紧给我找人去，再磨蹭老子用脚送你一程！”
形象？那又不能当饭吃。
张起灵偏头看了看吴邪的脸色，不像真的生气，也就没有劝，淡定的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黎簇在心底给张起灵点了个赞，不愧是吴蛇精的老板娘，简直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自屹然不动的典范啊。
想着，他动作也不慢，贴墙挪到门口，脚下生烟直接就跑。“您就瞧好儿吧！”
“怂孩子。”吴邪突然笑出了声，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哥，这两天我这边可能有点乱，你要嫌弃的话就先回我家住会儿。”小花不愿意接手吴家的生意，那他就得自力更生。这次的事儿闹得这么大，他一回来道上的人肯定得来探探口风。
说实话，他是不愿让张起灵再接触道上人的，万一这闷油瓶一个把持不住又闷不吭声的去下斗了，他上哪儿要人去？
“你呢？”张起灵确实不喜欢杂乱，可他也不想让吴邪一个人面对那些事。
“我？我晚上就回去陪你了，放心。”吴邪话一说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好像自己是在暗示些什么一样。不过看张起灵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他也就略微自在了点。
张起灵兀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拉起吴邪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我陪着你。”
这闷油瓶果然变异了！
陪着我？难道这十年他在青铜门里偷偷进修了泡妞十八式？
妞？
啊呸！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吴邪一见他俩似乎气场不和，赶紧走到两人中间，生生的隔开了他们。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卢卡斯收回手，将人引到藤椅旁，按坐好。“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好受一点？”
身为吴邪的心理医生，卢卡斯一直都很尽职尽责，他应黑眼镜之邀来为吴邪疏导情绪有四五年了，可以说吴邪最后没有把自己弄得彻底崩溃他也算是不小的功臣。而且那一手漂亮的黑客技术连吴邪都十分敬服，跟了四五年，再加上时不时的谈心交流送花送酒，说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也不太可能。
但吴邪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和对闷油瓶是不一样的。
“小哥一回来，我就好受多了。”吴邪的智商很高，情商也不低，他做不到直接拒绝卢卡斯的示好，可暗示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张起灵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把人挤开了一些，礼貌的微微一笑。“多谢你这些年照顾吴邪。”
卢卡斯几乎能想到张起灵未说出的后半句话，以后就不用了，我会好好照顾他。
“这是我应该做的。”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吴邪身上。“而且我认为，能照顾吴邪，是我的荣幸。”
我怎么有一种他俩快打起来了的感觉？吴邪僵硬着一张脸，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现在这诡异的情形。
怎么有点像在抢媳妇儿？
“我会再来的。”卢卡斯执起吴邪的手，躬身亲吻了一下，然后告别。
他一点也不想让吴邪为难，虽然吴邪的表情十分隐晦，可用心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既然会为难，那就说明自己在吴邪心里并不是毫无地位。
有机会就行，反正这个张起灵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表达情感的人。
卢卡斯走后，吴邪让张起灵帮着拿了一下账本，然后就舒舒服服的在躺椅里继续对账，完全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
而张起灵就坐在一旁，眼睛紧盯着吴邪那只被别人亲吻过的手。
即使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并不怎么妥帖的礼节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