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找她谈了两次话。听了老左二十多分钟苦口婆心的劝说后何佳音淡淡的说：“我家里有事，老师。不行我就不参加地理竞赛了。”
老左把这句话理解成何佳音家里招了什么灾，何佳音是班长老左很钟爱。说着说着劝告就变成安慰但考试将近不可能再换人。最后老左没问出具体原因只好希望何佳音放下思想包袱做好家事跟学习的精力分配。最重要的是她能继续参加培训就让四班多了一个出线的机会。临时缺课可以但一定要参加学校的最终选拔考试。
要进行选拔考试前两天晚上，还是在二餐厅门口的松针树下刘家落接过来夜宵袋子。今天掂着比往常重很多，这次他没有立刻走开。“你这两天别过来了，这两天我们要考试我挺忙挺累的。”
袁天有点意外这小家伙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但或许平常面部的神经活动太少，微许的诧异谁也没看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考试。”
“后天晚上。”
“行”，袁天点点头转身抄着口袋往校门口走去。刘家落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张盈盈从后面赶上来。
“刘家落刚才那是谁？”走到面前，声音淡淡的已经有生分的感觉。
“哦，我表哥。”他小心脏狂跳一下真怕张盈盈认出来。
“他来给你送吃的。”女生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外卖袋子上除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厨师脑袋还印着“鲁记外卖” 四个字。
“嗯，他们家开饭馆，卖剩下的就给我送了过来。”刘家落撒谎太多现在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真好，你亲戚挺关心你。”张盈盈微微一笑。
这笑让刘家落又燃起希望的感觉，俩个人一起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
“你学的怎么样，我看咱们三个你出线的机会最大。”
受到在意的女生夸奖他顿时得意起来，小虚荣心爆满。“我还凑合，老师发的卷子总有不会的越学觉得自己越笨。”
“你还真想全都会呀，那可是模拟的竞赛卷子难度很大。”李婷婷惊叹。
“佳音可惜了，不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好几天晚自习都没看到她。我问过她同桌也不清楚原因。”张盈盈忽然提到何佳音。

“不知道啊，现在挺关键的。”刘家落顺着说，心里也觉得有点可惜。到了女生宿舍院子门口他把袋子递给张盈盈“你拿走吃吧，都是干净的。”
“不了，我减肥。”李婷婷没接跟他摆摆手轻快地走进女生宿舍楼。
回到宿舍，他还没说话大炮跟二剑就把吃的抢过来。二剑挑挑捡捡果然找到一盒烤鸡翅拿起来就啃。
“你不刚刷了牙么？”沈军拍了一下他脑袋。
“没事，我一会再刷一遍。”二剑吭吭哧哧地啃。似乎情伤的阴霾一扫而光了，室友们看他又生龙活虎起来都挺欣慰。何佳茹是个好女孩但谁能拦得住人家去国外上学啊，这种机遇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作为男生现在只能大度地祝福。
考试那天晚上何佳音还是过来了，看着安安静静没什么变化。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两张卷子一百五十道题，中间休息二十分钟。
考试前张盈盈问何佳音最近的状况，何佳音只是说自己有些感冒家里让她多休息了两天。刘家落默默地坐在旁边听俩个女生说话。
“刘家落，佳音都生病了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啊！”张盈盈不满地捅捅他。
“多喝点水，好的快。”他赶紧补上一句。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收走所有卷子。有男同学开始把演算纸抛向空中然后吼叫着往教室外面冲去。三个人等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出了教务楼刘家落提议请女生去外面吃个烧烤，这是他白天就盘算好的。三天后会出考试成绩然后公布入选名单。这三天他们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一下，一切都暂时告一段落。今天聚个餐很有意义
何佳音拍拍他的肩膀一扫往日的倦容，口气轻松。
“下次吧包子，我男朋友在门口接我，王颖她们在家等着一起庆祝呢。”
张盈盈小抱怨了一下，刘家落赶紧说没事你去吧。
“下次我好好请你们吃一顿，就在我家。”
刘家落都忘了之前答应过的事，他点点头。
三个人出了校门往学校的左边走。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一辆车停在马路对面，车灯闪着。刘家落觉得这车子有一点点眼熟。何佳音跟他们挥挥手“你们去吧，不好意思了。下次我一定补偿你们啊。”张盈盈也跟她挥手作别。
一个高高的身影从驾驶座里出来给何佳音打开副驾驶的门。袁天似乎往这边望了一眼但很快进到车里，车子发动往前方驶去，一溜烟钻进了城市灯光辉煌的夜景里面。

度娘又抽风，越来越没动力

有没有喜欢的，留个印迹

“你怎么回来了？”刘家落边后退边问。
“这是我的宿舍，想回来就回来。”徐元泽抱着胳膊。
“切”，刘家落转身绕过他来到床边就要脱衣服漱洗。
徐元泽把他扳过来：“包子今晚你们考试了是吧？”
他点点头。
“这几天肯定累坏了，今晚给你庆祝一下！”
刘家落不敢说他刚吃过还是跟班里的女生。
“你女朋友呢，明天叫来一起庆祝吧。”刘家落耍点心眼。
“分了我们。”徐元泽捏捏鼻子。
“这么快？”刘家落有点吃惊。徐元泽谈女朋友虽然走马换灯，但每个至少都能坚持小半年。
“还不是你小子魅力太大，徐哥现在都要为你守身如玉了。”沈军笑嘻嘻地看好戏。
这时候门被撞开，二剑、大炮掂着四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是啤酒、烧烤、麻辣烫。二剑嘴里嘟囔着：“好险，好险。刚差点被看门的老头给拦住。”
大炮跟沈军抬下来两个铝皮衣柜拼在一起，大家开始摆东西。一切就绪沈军走过去拍了卷毛肩膀一下：“毛子过来一起吃”。
“好，稍等。”卷毛关上笔记本站起来。
走到一摊酒菜边上，徐元泽递过来一瓶啤酒“新来的，喝。”
卷毛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咕咕咕吹掉半瓶。
“以后哥们就要靠兄弟们照顾了！”
这开场够气魄引来一阵喝彩。
二剑拉着他坐下，递肉串。
“都住一个宿舍了好说。来干了。”徐元泽拿起一瓶酒跟卷毛碰了一下。徐元泽一仰脖下也去半瓶，卷毛看着他笑笑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太猛了还没吃就喝这么多。”小驹吓了一跳。
“对，先吃，吃吃。”二剑跟大炮抓着鸡翅边啃边劝。
徐元泽拿着剩一半的酒冲刘家落：“包子，咱俩喝一个。”
刘家落在外面吃的已经有八分饱，他硬撑着端起酒下去一大口。
“酒量可以啊。”卷毛有点意外。
“那是，这得看跟谁喝。”徐元泽笑眯眯。他酒下得快但很少动筷子。烧烤这东西只有跟宿舍兄弟们一起的时候才会吃点。
“毛子，告诉你咱包子长的是可人但已经名花有主了。”
“对，徐哥的人谁也不能碰。我们都只能干看着流口水。”沈军跟二剑两个货一唱一和可劲地拍徐元泽马屁。
卷毛觉得这酒喝的大有收获，带着点坏笑不住地盯着刘家落看。
刘家落用酒瓶底在衣柜上磕的咣咣响：“你们胡说个屁，都滚，都滚。”
卷毛第一次拜山头先用啤酒打了一圈，最后到刘家落这。
“包子咱俩缘分挺深的，喝一个吧。”
刘家落的酒量已经快到极限，他跟卷毛碰的时候脑袋晃晃悠悠。
半夜十一点了，看门的老大爷站在楼道喊关灯睡觉。七个人下去了两打啤酒。大炮倒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沈军还能清醒地刷了牙才爬到上铺，二剑把喝醉的小驹举上去，沈军接住放床上盖好被子。刘家落从厕所扶着墙回来，坐到吃剩的冷菜和空酒瓶边上看着俩个在较劲的人傻笑。今晚他喝了两场都挺开心，突击培训告一段落他如释重又像是大病了一场，啤酒太解乏了。

手边一个瓶子里还有酒他拿起来仰脖子喝掉。然后头一沉直接趴衣柜上闭上了眼。
徐元泽跟卷毛有点在拼酒的意味，一半的酒是他们俩消灭的。徐元泽放下酒瓶看看刘家落在旁边睡得很香甜，小眉毛不时地抽动一下。他站起来把睡着人的手搭自己脖子上，将整个人轻轻抱起在怀里。一只脚把椅子踢到床边然后踩到上面，又将怀里的刘家落举到床上稳稳放下，摊开被子盖好。
看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在颤动，鼻翼被酒气熏蒸的好像透明了，有汗珠子从额头上渗出来。徐元泽用手指轻轻抹掉，习惯性的在嘴角抹了一下，感觉涩涩咸咸的。瞧着睡的这么安然的小子，有时候觉得这貌似天使的假象太诱人，让他情不自禁。即使知道这底下是多么固执，让他多么难消化。
最近和女朋友分了，比上一任、上上一任时间都短。本来好好的约会、吃饭、逛商场，甚至都有带着她去外面城市转一圈的计划。但小女生太细腻了敏感得让他不耐烦。上周一次没接电话就跟他大闹一场，前天看电影迟到几分钟而已，扭头就走。说到底还是在怀疑他跟高一谈的那个藕断丝连，其实就是周日在步行街碰到前任女友，对方看到现任，前阴阳怪气地说了两句话。他装聋作哑都混过去了，人都还有男朋友站在旁边没说什么。
但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地就猜中是他前任女友，女生的第六感太准。以前徐元泽都会好好地哄回来，但现在他耐心越来越少。每次女朋友拉着她买鞋子买衣服他都会坐在那里出神，甚至都会想这次分手会和之前哪一次的相似，能不能少些麻烦风波。
不知不觉站在椅子上呆住。卷毛站起来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不下来了？”
徐元泽无所谓地笑笑，把手指放在刘家落嘴唇上轻轻地摩挲。挑开上唇，小牙齿挺白估计用的是黑妹牙膏。
“你们不会是玩真的吧？”
徐元泽反问：“玩真的怎么样，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玩真的就赶紧下手，说不定包子很抢手呢。”
“你对包子有想法？”徐元泽跳下来有点挑衅地看着卷毛。
卷毛赶紧摊开双手：“别，你误会了。我没这爱好。”
“那就行，其他的跟你没关系。”徐元泽伸伸懒腰准备睡觉。
“还有”他又想到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个宿舍还是我说了算。沈军他们虽然爱玩但是他们胆子小不打架、不惹事，你别想着带坏他们。”
“放心，我不会。”卷毛瘪瘪嘴。
徐元泽难得老实本分地在学校上了两天课，有他在宿舍几个人中午吃饭基本都聚在一起。天天去小餐厅不是炒菜就是火锅、烤肉。一群人磨磨唧唧东拉西侃吃完不到半个小时下午就该上课了。
中午大家正吃烤肉徐元泽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接直接挂掉，十分钟内手机连续响了三次。
“谁的电话你赶紧接啊，老挂人家干嘛。”刘家落啃着五花肉说他。
徐元泽这次没挂而是接通拿着走出去，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徐哥肉差不多消灭完了，你饿就再要点。”天天跟着蹭饭的四眼说。
“不用我也饱了。”徐元泽摇头。
一群人呼呼啦啦下楼，有人回宿舍有人要回教室。就在教学楼下的花坛边站着一个女孩，粉红色T恤、短裤、背着一个黄色小书包。看到有人从小餐厅这边出来，她睁大眼看仔细瞧了瞧然后小跑过去。
“小泽。”
女孩喊了一声。

第三十四章，风波
徐元泽跟兄弟们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一群人都抬头看过去。
“好漂亮的小妹子啊！”四眼推推刘家落。
徐元泽一愣然后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徐元泽笑着想拍一下女孩肩膀。
女孩用手挡开：“你干嘛老挂我电话？”
“吃饭呢，刚我不在电话里给你解释了嘛。”
“那你还说你现在跟家里人在云南旅游，我也要信么？站在我面前的是人还是鬼？”
徐元泽不吭声听着女孩的连连质问。
“你要跟我分手么？”女孩发泄完说话软和下来。
“电话里不是说清楚了么。”徐元泽皱眉。
“我就不能跟你撒撒娇，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徐元泽心说你跟我赌气都快半个月了，天天怄气吵架这是撒娇还是撒泼。
“我去你们家了。”女孩知道徐元泽的软肋她盯着男朋友。
“什么？”
本来见女孩大热天跑来找他还有点心软的徐元泽脸色铁青起来。
“你不接电话我也找不到你人，所以我只能去家里堵你。”
“然后呢，你见到我爸妈了？”徐元泽压着火气。
“我讨厌你这种样子。”女孩突然岔开话题。“跟你在一起不管干什么你都没意见。就算我故意生气你都笑呵呵的不着急，没脾气。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不踏实好假。”
这不是有病么难道让我跟你一样任性幼稚啊。俩人天天吵架还谈什么恋爱，徐元泽无语。
“我爸妈说什么了？”
“只有提到你的家人你才上点心。”女孩苦涩地笑笑。“你爸爸不在，你妈没说什么。”
“今天太阳这么毒别晒着了。你先回去我还要上课，等周末了我去找你。”徐元泽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宿舍走。看到一群人还站在那里挤眉弄眼的他特不爽。
“干嘛呢你们，看我好戏呀。”
“哪能，徐哥。我们就想看看你怎么哄小姑娘的，好好学学。”
“对呀，嫂子过来我们还想打个招呼呢。”
刘家落冷冷的说：“看看又不少块肉又不犯法。”
“你们回教室上课吧，我先回宿舍歇会。”徐元泽一摆手不耐烦地朝宿舍走去。
中午没午休下午上课刘家落有点迷糊。课间休息时杨菲菲隔着窗户朝他大声喊：“包子，有帅哥找你约会。”
声音嘹亮地在整个教室里回荡。刘家落一个激灵站起来就往外面冲。杨菲菲身后占着徐元泽。刘家落想起他的班跟自己的班级就隔着一间教室。徐元泽冲杨菲菲道声谢然后拉着他走到走廊的一头。

“要是没得名次怎么办，只是去参加竞赛什么都还不好说呢。”
“没事，能参加就是厉害，咱宿舍可就你一人。”
刘家落把表推回去。
“这东西太贵我不能收，回头真得名次了我再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你不要是吧，那我明天去你们教室给你送过去。”
刘家落踢了他一脚翻着白眼看他。
“别翻了，看你那大白眼珠子跟死鱼一样吓人。”徐元泽今天脾气特好。
“听说考好了能奖励不少钱，到时候我真请客。”
“咱能不这么矫情么。你放心我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不找个真心跟我好的女生我不会再骚扰你。但我们现在起码是你室友是好朋友，送你个东西是人之常情。”
“行，我不矫情，你也加油。咱回去吧这风有点冷。”
“回去。”徐元泽搂着矮两头的小家伙并肩走回宿舍。
周五下午刘家落兄妹俩在路边用IC卡打电话。电话还是打到燕姐家，燕姐把他妈喊了过来。
刘家落还没说他联考的事情朱妈妈先高兴地告诉他她要去镇上的杀鸡厂上班了。想进去的人很多都得靠关系。村后街的张爷爷是杀鸡厂清洗间领班大勇的二舅舅。张爷爷看他们家学生多生活不容易就答应给说了个情。
刘家落担心地问：“妈杀鸡厂的活累不累，有危险不？”
朱妈妈还在高兴头上说话特快。
“累啥，能比地里的活累。我跟你说村东头你吉平婶子想去，找你张爷爷说了两次都没行。下个月我就能去上班了。”
刘佳彤在旁边听见抢过来电话。
“妈，爸知道不，能不能不去啊？”
朱妈妈不高兴了。
“瞎说啥呢，这是村里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旁边燕姐也跟着喊：“对，二婶子这是人心善啥好事都能落你们家身上。”
朱妈妈开始嘱咐刘家彤。
“闺女在学校咋样啊，吃的好不好，生活费够不够？”
母女俩话匣子打开了一发不可收拾，刘家彤话啰里啰嗦学校的同学室友老师说了二十分钟。朱妈妈把家里他爸他爷爷奶奶加上猪啊，鸡啊地也说了二十多分钟。刘家落把话筒抢过来的时候都有点烫手。
“妈，你去杀鸡厂要办什么手续，要押金不要？”
“人厂里要二百块钱的服装费，一百块钱的保险，再压一个月的工资。”朱妈妈记得很清楚。
“那他们会不会不退钱啊？”刘家落还是担心。
“不会，人家是咱这的大厂都按规矩办事。”朱妈妈想起什么。“落仔，有没有去你大姨家看看，我不是把你大姨家的电话给你了。”
“没，我最近参加学校竞赛培训，周末老师给我们讲课没时间去。”
“什么没时间就半天也抽不出来啊。这个月你们别回家了去你大姨那走走，带着彤彤听见没有！”
挂了电话刘家彤问：“哥，咱去大姨家吗，我这有妈给的电话。”
“你说吧，你想去明天咱们就坐公交过去。”
刘家彤想了想摇摇头。

周六刘家落陪着妹妹在新华书店和古玩城逛了一天。知道妈妈去杀鸡厂上班俩人都有点受影响，上午除了吃饭跟买了两瓶水没再花钱。小丫头闷闷不乐，在刘家落的坚持下她在古玩城的地摊上挑了一件泥塑的小玩意，有小孩的巴掌大。那是老鼠一家人，五只紧紧挤在一起，都是绿皮肤穿着米黄色的小马甲，然后黑眼睛黑胡须，五条长长的尾巴卷成了一团。刘家落觉得一点也不可爱，老鼠的表情有点猥琐，这东西看着很怪异。
刘佳彤却拿在手心问：“哥可不可爱，是不是像咱们一家五口人啊！”
古玩城是一条仿古建筑的步行街，里面有卖古玩字画的有卖翡翠玉石的。在最末尾的一幢楼里面是市里最大的二手书交易市场。有些已经破损的书籍在这里都是论斤卖掉的。俩人挑了半天刘佳彤买了《简爱》、《呼啸山庄》。刘家落挑了一本原版的《聊斋志异》，三本书加起来十五块钱。
下午日头渐渐暗淡下来，刘家彤嚷着要回学校吃饭。刘家落知道小丫头心里是存着疙瘩的。女儿都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她心疼老妈了。来到一片满是饭店的广场，他指着旁边一家三层楼的餐厅说晚饭就这了。餐厅是也是和古玩城其他建筑一样走仿古路线，两根红色柱子中间挂着匾额，上面写着“春满酒楼”四个鎏金大字。酒楼看着人气很旺，装饰的也是画壁飞檐古香古色。
小丫头看着就掉下巴想说有病啊，刘家落却拉着她的手走进去。门口有服务员引领，一楼宾客满座只好上到二楼。其实二楼风景更好周边的景色尽收眼底。俩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哥回去吧，这吃饭得多少钱。咱妈说过越贵的饭店饭越不好吃。”
“那咱们就挑便宜的点。我奖了二百块钱呢，你放心说不定这次竞赛我还能拿个名次老师还会奖钱。”
“净想美事，就算是奖的你也不能乱花，留着当生活费吧。”
“行，考好了就回家给二小买身衣服其他的当生活费。”
刘家落接过菜单翻开看看吓得吐舌头，这里确实瞎贵瞎贵的。最后他点了两碗什么台湾香辣肥牛面，给刘佳彤多要了一份南瓜饼的甜点。三份合计起来得四十多块钱，再加上昨天晚上吃饭喝酒。奖励的那二百块钱已经没了一大半。

这餐厅漂亮热闹，二楼除了拐角和承重的地方是粉墙，四周都是大大的镂雕木窗，窗户长宽都有一米多，推开来外面热闹的街市买卖一览无余。被热闹的气氛渲染着，这时候刘家彤的小脸才开始有些高兴的样子。
正是饭点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刘家彤正好坐在二楼旋转木梯的对面。她好奇地四周乱瞧，看着看着眼睛就不动了，上来一拨人有男有女穿着打扮年轻但呜呜渣渣动静很大。
“哥你快转身看看那群人好霸气，里面有俩个帅哥耶。”
“你才高一不能谈恋爱。”刘家落不理睬低头喝茶。
店里顾客太多面一直端不上来。刘家落等得不耐烦了就用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
“哥好像有人在喊你。”
“谁呀？”刘家落以为在逗他，这里太吵了他没听到。
“真的，真的。”刘家彤兴奋地拍他的手。“你快转身看看哪，就是我刚说的那群人。”
难道是沈军、二剑他们也来了，他狐疑地转身。二楼的桌子已经坐满一大半，服务员在里面穿来插去，看花了眼。
“刘家落！”
忽然很大的一声从角落传来，一个女生在跟他招手。有点面熟但一时叫不上来名字。是王颖！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来。王颖的身后放着一张大桌子，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一半认识一半不认识，他只看了一眼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地吐口唾沫转过脑袋。
“你听错了，人喊的不是我。给我老老实实坐下来，连个吃饭的样子都没有。”刘家落很严肃地教训他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