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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鼬の祭°╬ 劫 (原创女主\/原著向)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琴音一愣,这种问题不像是鼬平日里会问出来的,她觉得此刻的鼬分外脆弱又柔软,这让她有些意外。
尽管如此,还是柔声在鼬的耳边回答,“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没说出口的下一句是,我会一直爱你。
一直一直,直至天崩地陷,直至月球坠落,直至我们死亡。
琴音炽热专心的目光被鼬吞入腹中,热了心脏,红了眼睛。
好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可是他没有选择了,就像宇智波一族的末路,没有选择了。
止水是死人,他将是罪人。谁也给不了琴音一个得以绚烂的明天。
为什么是宇智波?
为什么要爱他?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为什么不是佐助?他情缘她爱的人是佐助,能用一生一直陪在她枕边度过漫长漆黑的夜,能有一辈子的时间与她消磨共度,能给她一个稳定发热且永恒的明天。
宇智波一族生来可悲可恨不可泣,他们注定要世世代代为了绝世瞳力和不可一世的害人自尊而抛却一切。
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时光倒回,停滞在那个他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流年。
琴音站在他身后轻轻拉着他的衣角,随风飘扬的金色发尖,水光潋滟的湛蓝圆瞳,唇红齿白的面孔。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断点在那张脸,那个笑,那一日。
“我有一种预感。”我会很早死去。
“什么预感?”她问。
说出那种话琴音会乱想的吧。他顿了顿,“预感你今晚会睡个好觉。”
琴音笑了笑,“你也是哦,鼬。”
踮起脚尖在鼬唇边烙下一个浅浅的吻,“晚安。”
真的能睡个好觉吗?闭上眼就是止水的脸,空洞的眼,猩红的血,扭曲的南贺川,夺目的写轮眼。
止水,你在那个世界会比在这里好过些吗?南贺之河的水有没有很凉?你的眼睛会不会很痛?那个世界应该没有该死的政变和被诅咒的命运吧?你会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笑吧?
光是一瞬间,鼬就觉得,今晚注定是不眠。尽管痛的要死了,他还是摸了摸琴音的头发,扯着嘴角看着她,“嗯,晚安。”
“放心,止水前辈他。”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事般,琴音看着鼬说,“止水前辈他,在那个世界一定会很快乐。”
鼬曾对她说过,我们活在世上,就要努力完成那些离世之人未完成的梦想,继承他们的意志,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的梦想,继续笑着活下去。任何脆弱低沉的样子,都会让他们伤心。
那时用来开导琴音的话,现在反过来轮到她来说。
鼬圆睁着眼,什么也说不出来。果然他半生中最难过脆弱的时分她都陪在他跟前,果然她是他钉在心上不可自拔的一束烈焰,永恒温暖永恒燃烧,在他每每感到无力绝望时给予她所有的光芒和热量。
只是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写轮眼清楚的看到不远后的将来,他成了钉在木叶耻辱榜上的千古罪人。
若问他悔吗?
他摇头。
止水曾问他希望如何被大家铭记。他回答说,我只想让大家记住我是一名木叶忍者。
在他自己的定义里,不是一族傲世的天才,不是被火影信任的左膀右臂。
宇智波鼬单纯的只是一名木叶忍者。
木叶有他所爱的一切。有为他尊敬的父亲母亲,有他长久相处的族人,有他过分溺爱的佐助,有爱着他亦为他爱着的琴音。
那一天就要到了。很晚了,佐助还没有睡觉,安静的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少年有着完全不输鼬的俊美容颜,立挺的鼻尖被黑发半遮半掩,在夜幕下就像一颗世所罕见又求之不得的深色宝石,幽深宁静孤傲遗世的伫立在融融夜色中。
鼬推开房间门,有些疑惑地看着佐助,“佐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看到鼬走过来,他有些扭捏,“有些话想问尼桑。”
“进来说吧,呆在外面会着凉。”他拉开门,示意佐助进来。
“尼桑最近是不是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他想起那晚父亲好像很生气,就连平日里两个人的交流都变得比以前少很多。
鼬看着佐助笑,在初秋的夜晚像春风般骀荡,“没有的事情。”
心却慌了,难道佐助已经知道什么了?
佐助点了点头,“那就好。”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鼬松了一口气,过于绷紧的神经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吗?”
“哥哥都在忙些什么?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佐助有些不满的撅着嘴看着鼬说。
“啊,暗部的任务很忙。”
“我以后也要加入暗部,和哥哥一起工作。”佐助的眼睛在发光。
鼬的眼睛却渐渐熄灭直至漆黑,以后吗。
还有以后吗,还会有以后吗。
他突然想流泪,不为止水不为自己,是为了尚且年轻涉世未深的佐助。
难道政变断送的仅仅是一族的命运吗?还有他今生最爱的佐助,对未来一切美好的憧憬与向往。所有幸福与欢笑,他与他所有的如火年华,都将在不远的将来被一场磅礴大雨彻底浇熄。
谁还敢说往后?
心在流血,一滴一滴,深深溅在宇智波鼬自以为强大到坚不可摧的心室。像火,像焰,灼的他每一寸肌肤都烫到发痛。
他努力调整呼吸,露出笑脸看着佐助,“那你可要努力了,暗部不是谁都能进的。”
“琴音是因为四代目才进的暗部吗?怎么看也不像有进暗部的能力。”佐助突然就想起那个女人,那个无论何时都闪烁到刺眼的女人。
“并不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琴音进暗部的原因。“本可以更早的进暗部,是四代火影故意放缓两年才让她进了暗部。”
佐助没有答话,他低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末了猛地向前一步,“哥哥,你喜欢她什么?”
鼬透着屋内亮着的台灯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佐助的眼底有一潭深不见底的湖。透过波澜不惊的湖面往下看,是如火如荼的焰。是红焰焰的大火,撼天炽地,烈火飞腾。
“需要理由吗?”鼬反问。
“为什么不需要?”不听到答案决不罢休。
“为什么需要?佐助,你还不懂什么是爱。”
漆黑的瞳在漆黑的夜两两相望,佐助一字一句,“那哥哥告诉我,什么是爱。”像着了魔,歇斯底里的想知道答案。
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是后山千百朵野花,风一来全部为之倾倒,风过花摆风停花笑。
是你侬我侬,你懂我无言下的伤春悲秋,我懂你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怡然自得。
爱是为你千千万遍,为你心甘情愿,为你不顾一切。
爱是哪怕再晚都愿意跑到你身前,亲口告诉你刚刚有在想你。
爱是明明喜欢如火如荼的彼岸花到痴嗔至极,但仍为你摘一株清晨带露珠的纯白野百合。
鼬觉得,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他不能辜负所有人,只能辜负她。他不能为她放下一切,只能丢她一个人。像是心被重重剜过,沉默半响他缓缓开口,“是可以放弃一切。”
此时此刻的佐助并不能真正意会鼬的意思,他浅显的认为如果爱是鼬所说的话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哥哥完全在糊弄自己。放弃一切?凭什么为了爱就要放弃一切?
他打心底不想承认他对琴音的眼睛有种难以形容的着迷,他只知道那个名为琴音的人从一开始就很碍眼,从前的哥哥在空闲时间会陪自己玩陪自己修炼,可一切的一切从前些日子开始有些不一样了,鼬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总觉得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原本给自己百分百的爱,现在却被另一个人生生的抽离,这让他非常不高兴。
“那个琴音,抢走了尼桑。”满脸不悦。
鼬宠溺的看着佐助,“我永远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兄弟,作为你成长路上必须要超越的目标存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抬起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这是二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原谅我佐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年轻俊俏的脸就这么僵住。鼬总对他说,原谅我下次吧。现在用来说教的词语又增加了一个,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谁能告诉他总有一天又是哪一天?又会明白什么?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世间情爱皆为世人痴,是逃不出、躲不过。
他突然有些恨这个女人,你凭什么能牵系宇智波家最优秀最出色的男人的心?夺走本属于他的时间,他的宠爱?
痛苦的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一宿夜梦绵缠,他反复梦见鼬整夜孤独的站在在窗边眺望,那一头黄发站在更远的地方,风雨交加的夜,万千雨水倾盆而下,狂风暴雨在他们之间汇成万丈深渊,将他们的世界一分为二。两个人就隔着这千万丈深的沟壑对望,满目哀伤。
对岸的哥哥却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湛蓝色的眸子像注入了成千上万吨的悲伤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光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瞧,就觉得她的心一定是满目疮痍,柔弱的样子让人保护欲徒增。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第十章 当故事失去美梦 美梦失去线索
1
早晚会来的,鼬没想到会这么快。

和团藏见面后从根离开,鼬飞速跑到了琴音家。
团藏的话几乎把他压到窒息崩溃边缘,腿像灌了千斤的铅,沉重到他每迈出一步,心就被重重凌迟一刀。
琴音正在拿着鸡毛掸子打扫鸣人的房间,看到鼬来了,“鼬,这么晚了不回家来找我,是有多想我。”一如往常的笑着。
尽管来之前已经揉了好久自己发红酸痛的眼睛,在客厅吊挂着的灯盏映照下还是显得凄怆无比,他嗓子有些沙哑,“出去走走吧。”
敏锐的琴音一眼便看出了鼬和往日不同的样子,她没有多问,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好,走吧。”
鼬拉着她游遍木叶。
傍晚时分的云朵一片一片地飘荡,月亮与太阳的残影交叠在遥远的天边,不远处将坠未坠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暮色渐沉,茶街旁的老人摇着扇子,尚显稚嫩的小孩在街道两旁四处奔跑,路边默默伫立的街灯温暖的照着归家的路。
琴音被鼬紧紧牵着,稍微落后一步跟在他的身后。她抬起头透过额前摇晃的刘海看着鼬的背影。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看起来高大挺拔,让人感觉分外可靠。可她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心安,心脏不由自主混乱的蹦跳。琴音微不可察的往鼬身边靠了靠,攥紧鼬的手心。
今日的鼬跟往常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纵使心乱着,她还是乖乖的跟着鼬走,看向鼬手所指的火影岩,踏过流着欢快河水的小桥,从早已打烊的甘栗甘门前走过。
鼬站定,“你不是想去水之国看雪吗,我们现在去吧。”
我怕过了今天没有可以再如胶似漆的明天,一辈子太长,我害怕拉不住你的手,害怕你就此走丢。
她张张嘴,想问为什么是现在,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突然连准备都没来得及,可到最后还是合上嘴,任凭鼬扯着她向远离木叶的方向走。
就像多年前鼬生日那个夜晚,鼬不由分说的跟在她身后走一样。
洁白无瑕的银光肆意宣撒在二人头上,当她回头已经看不到高高耸立的火影颜岩时她慌了,心脏跳的出奇的快,在静谧的夜显得尤为的响。
内心的不安,像投石入一面波澜不惊的湖,水纹漾起涟漪一圈圈不断晕开变大,她倒希望真的是自己杯弓蛇影太过紧张。
一路奔袭到了水之国,却没有雪。
漆黑的夜,倾盆的雨,带着令人婉转沉凝的滂沱,浇湿在这个国家一方苍茫大地之上。
鼬和琴音躲在一处偏僻村庄的小旅馆,他为她细心擦干淋湿的发,体贴沏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开水。
谁都没有去开灯,两个人就坐在幽深如水的夜里,透过玻璃窗外的宁静月光望向对方的眼睛。
鼬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的雪亮真切,他是属于暗夜的杀戮者,本就独自一人早已习惯孤独,琴音的出现就像一道刺耳夺目的光芒披荆斩棘照射进他暗无天日的世界,驱赶他身边所有的黑暗,引导他勇敢迈出千斤的脚步。
所以对于他而言,琴音就是光芒,足以驱使黑暗中的一切,她就是他生命之光,无需开灯。
“鼬,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没有下雪。”琴音望着窗外灰蒙一片的天开口说。
他捧着琴音的脸,鼻尖碰上她的鼻尖,“没关系,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再带你来。”
琴音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猛的鼻头一酸,这话怎么听都像生离死别时说的话语,“我不想看雪了,看你就足够了。”她强忍着眼泪对着鼬莞尔一笑。
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那就让你看个够。”漆黑的眸子藏着被雨熄不灭的深情,在夜里闪闪发亮。
鼻中呼出的气息通过介质微妙的传递给另一半,他在暗夜中贪婪的汲取着来自琴音身上散发的光和热。
血红三勾玉不转动时的漆黑原来如此温润透亮,像黑色琉璃灵动的框在眼中。鼬孤高清冷的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些发白,初见时觉着翩若惊鸿到了当下她仍觉着久久不厌。
琴音凑到鼬面前,近到他能清楚的闻到到她身上散发着的雨露气息,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出的灼热空气。两个人的鼻尖紧紧挨在一起,下一刻琴音柔软的唇瓣便覆上鼬有些干燥的嘴。
他将琴音整个人摁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低下头主动加深这个缠绵悱恻的亲吻,他张开嘴巴轻轻吸吮着琴音带着甘甜樱桃味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口一颤,又像个不知足的强盗撬开她的唇,伸出舌头探进琴音滚烫的口腔中肆意搅拌。
吻,恨不能将另一半的灵魂生生吸出拴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琴音觉得快要窒息,她把鼬推开看着他,又上前恋恋不舍的舔】了一下鼬被吻的颜色艳丽的唇瓣。
所以后面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的发生,鼬轻柔的褪】去琴音身上所有的衣物,洁白修长的小腿上缠满了因为受伤而裹的厚厚的绷带,拿掉后露出斑驳青紫的伤疤,即使在昏暗的夜里,鼬的眼睛还是被刺痛了,他心疼的抚摸着这些青紫的伤痕,心中猛地一颤。她还是第一次在鼬面前一丝】不挂,脸颊在昏暗的房间就偷偷红了,动作也开始变得不自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鼬的手刚蜻蜓点水般的触到她胸前两块柔】软的肉】蒲,金发少女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埋在鼬的胸膛低声羞怯的喊着他的名字,“鼬……”
这一声令人血脉喷张到窒息的呻】吟令鼬彻底】沦陷,她的羞】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催】情】剂。
鼬分开琴音的双】腿,在第一次试着进入时,琴音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微微皱起眉头喊痛的样子煽情不已,他停下自己的动作,俯下身温柔的轻咬她的耳垂,在耳下用牙齿轻轻啃噬缱绻。
热的发烫,她扭捏的别过头不看鼬,不小心一把扯开绑着鼬头发的红绳。鼬细长的发丝从后背披散下来,湿嗒嗒的垂在她肩颈处裸露的皮肤。
她被搔弄的有些痒,伸手绕着鼬的长发,“长头发的不一定是美女,也有可能是我的鼬。”
鼬被她逗笑了,居然忘记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静默三秒后他突然有些佩服自己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还能停下来听她说笑。下身微微用力,顶开琴音柔软又紧致的花】苞往更深】处侵略而去。
滚烫炙热的肉】】壁】夹的鼬不能自已,他一边一深一】浅的抽】】插,一边将琴音无处安放的双手高高摁在头顶,满意的看着恋人在自己身下高】潮】迭】起的红润脸颊。
琴音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条条鲜艳交织的血痕,她张开修长的双腿,承受着鼬带给她的疼痛与欢愉。全部主导权都交由这个将一切都深】埋进她身体里的男人,任由鼬一次又一次穿】透她尽处的柔软。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是错到离谱没有回路,情】热袭来,所有器官都被涌上无尽高峰的快】感中沉沦,理智一点一点化为虚无,一切是非对错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情到深处自然疯狂,在下着滂沱大雨的深夜他和她尽情地缠绵相依,或许是今生最后一次了。
鼬无限亲昵的吻着琴音的嘴角,琴音由着鼬把她紧紧锁在怀里难以呼吸,她和鼬刚刚做完亲密无间的事情,暗夜里看得见二人身体紧密交合所有温热缝隙被填满的瞬间,却触不到心灵相缠的永远。即使鼬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心仍像天边淅淅沥沥的雨点一般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无处安放。
躺在鼬灼烫的胸膛中静静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窗外潇潇的雨声透过缝隙悄悄溜进来,滴滴答答弹在她的耳边。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2.
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悄然的夜对着鼬呢喃,“厨房留了你爱吃的纳豆饭。”她玩弄着鼬的长发,“估计这会已经被鸣人吃掉了。”
鼬的心泛起一阵苦涩,他的眼睛红了,却不是因为写轮眼。
他没有回答琴音的话,一板一眼的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
琴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帮你报仇。”
“你会怎么报仇?”
琴音嗤嗤地笑了两声,“拿三色丸子堵他的嘴,有多少塞多少。”
“为什么是三色丸子?”鼬追问。
琴音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鼬,思索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你想啊,丸子可以把他噎死,死不了就拿竹签扎在身上痛死,哇……好残忍。”
“你说你会死在什么人手上?”问的奇怪。
寂静的夜,二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显得尤为清晰。她看着鼬,“大概是杀死你的那个人吧。”她用她从水门身上遗传下来一贯的淡然口吻,说着令鼬心动又心痛的句子。
不能同生,便与你共死。
倨傲清冷的脸微微一笑,俯身吻上琴音的唇,子夜般冰冷的眸色慢慢被热烈的色彩渲染,妖红的万花筒无声无息的发动。宁愿所有痛楚留在心底,也不愿忘记面前这一双水光潋滟的绝世蓝瞳。是想记录下今时今日这个热切专注又迷离的吻,还是想永生永世记住恋人笑靥如花的面孔?
“我真的很想带你看一次大雪,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低下头。
团藏命令他屠杀全族,除了佐助。无休止的争斗将年幼的佐助无端端扯进来,他将成为一族黑暗肮脏决斗的唯一生还者。他和佐助朝气蓬勃的明天,还有绚丽夺目的昨天将被全部殉葬。如果他把计划告诉琴音,他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会不会像今晚这般毫不犹豫抛却一切的与他生死相随,即使深坠地狱,即使万劫不复,即使上九天下黄泉。就算一分钟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可他不能,因为他前方是地狱。木叶有她为了守护村子而离世父母的亡骨,有她十年如一日根深蒂固的羁绊,很多人很多事不是可以说忘就忘,说背叛就背叛的,他不能自私到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孩为他抛弃一切。
也许她会愿意,但他绝不愿意。
琴音睁开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鼬眼眶中缓慢转动的完全陌生的瞳。也许再过几年她和鼬会分开也没准,但她从未想过有鼬会对她使用写轮眼瞳术的一天。
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吗。
她没有问。她想,如果鼬想告诉他,就一定会告诉她。就像止水的死亡那样,鼬不想说,她就不会问。就像今天不明不白的来到水之国一样,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鼬的嘴角轻轻上扬,他无限温柔的对着琴音笑,殷红的血液却从眼眶中慢慢流淌下来,“我和止水都逃不过。”
琴音被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擦拭鼬脸上触目惊心的两道血痕,她不知道鼬和止水逃不过什么,想问却说不上话来,鼬的写轮眼牢牢控制了她。
风神俊朗的翩翩少年,满目冷酷深刻的凄伤,“你会恨我吗。”听说恨比爱容易放下,听说恨一个人会想杀了他,会忘记和他经历过的所有点点滴滴,因为恨意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致死又执着的毒药。
不可一世的万花筒又如何,终究还是看不透逃不过前世的缘,今生的劫。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回头,他不能让已经不在人世的止水失望,不能让所有人失望。不能有一分的松懈,不能有一丝的动摇。
我不能辜负所有人,所以只能辜负你了。
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无论是一族的命运,还是鼬本该平稳幸福的一生。
琴音没办法发出声音,她的头却拼命的摇。
“忘了我。”鼬的眼神凄伤而决绝,眸子里转动的万花筒看起来血红到惊心动魄,像惨痛的炼狱,又像无尽的轮回。
谁说诅咒之眼唯死唯伤唯杀戮?万花镜底用血和暗写着一世不朽不腐的情话。想见到这绝世深情,就要做好时时刻刻与之玉石俱焚的觉悟。
鼬低下头,艰难地开口,“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泉,跟你在一起只不过为了刺探四代目的情报。”顿了顿,“现在四代目不在了,也没必要再和你继续玩下去了,所以。”
他用尽余生的勇气,只为说出一句用往生的痛苦与悔意都无法弥补的一句话,“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面前的琴音嘴张不开,泪水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撕心裂肺的肆意流淌。整个人目断魂销的看着鼬即使黑夜也隐藏不住的神明爽俊的面孔,万箭穿心的感觉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浑身上下到指尖都被冻的冷若冰霜,可她看向鼬的目光仍然烧的无比炽热。她不相信与她朝夕相伴的宇智波鼬仅仅是为了火影的消息而和她在一起,她不信在一起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能被他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一笔带过,不相信她爱了那么多年的鼬从一而终的心都没有放在她身上过,她不相信面前的鼬是她认识的那个她此生不换的少年。
黑暗在流血,诡谲又妖异,从天到地,从琴音到鼬。
现实世界中他已没有任何办法给琴音他的全世界,却用万花筒还给琴音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天却是黑天日却是红日。远处的云和苍茫的大地一片血红。琴音被鼬钉在十字架上,在这个世界,任何颜色都是极致到死亡的纯粹。
他毫不留情的拿出长刀刺入琴音的身体。
一刀,两刀,无数刀……。一个,两个,千千万万个鼬举起刀一片一片的凌迟着所有他亲密过的地方。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琴音痛苦的想,你说你不爱我,不如现实中杀了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个世界来刺伤我的灵魂?你想用这种方式埋葬我们的过去,还是想一刀刀斩断属于我们的回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鼬在说谎,自欺欺人却永远骗过不这颗一往情深的心。
鼬的每一刀都无比精准的刺在她的心房。彷佛只是痛在她身,可谁又能说刺人的鼬他的心不痛?
前世的缘,今生的劫,我们的爱没有往后,逃不过的。
七十二小时,千千万万道流着血的伤痕。他以为这足够带给琴音千千万万条恨他的理由。
够了,最后一刀,刺入心脏,时钟停止摆动,一切烟消云散。
血被放干,连同着鼬的心,早已干涸凝固,千疮百孔。
他在月读世界手刃自己一生最爱的人,却告诉她,不爱她。
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在利用她。
他亲手筑起关押琴音的炼狱,生生世世世世今生让她无法逃离。
鼬想,他也逃不过了。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3.
凡在世之人,说谎骗人,死后会入拔舌地狱,小鬼会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
肝肠寸断的凄伤,血肉模糊的心房,至死不渝的过往。
血是白的,泪是红的,琴音的眼角殷红如血,遍体鳞伤。她受尽月读世界七十二小时的折磨,在仅存的一丝理智前,她仍然固执的相信鼬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鼬一定还是爱她的。
解开月读,琴音整个人精神崩溃昏死了过去。鲜红稠热的血液泉涌般自鼬的双眼决堤而下,混杂着滚烫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纵横交错成斑痕密布的凄凉痕迹。
痛苦的最后,残留的只有自己的无力和悔恨。
在血淋淋的现实世界面前,他和她就像彼岸花。甘愿坠入地狱,花开时无叶,叶在时花凋。
这花从来流血不流泪,在没有阳光光顾的万花筒深处,它比写轮眼还红的鲜血流向没有尽头的忘川苦水。
过了今晚,花叶便永生永世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相惜却永相失。
佛经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们说好了,忘川河边三生石上见。甘愿不饮孟婆汤,沉入忘川河底与孤魂野鬼作伴受尽千年折磨看你一遍一遍从桥上走过又如何?如若能修得与你有来世,我定许不生在木叶,不做忍者。
我们当一介小民,一袭草屋一片绿田一头牛过一生,再不受分离之苦。
他早已除去巫山不是云的对琴音深爱不移,早已一抹血痕挂于心间的把琴音当作那颗朱砂痣,早已在心底许下千个万个无声的诺言,这一辈子,我只要你。
可这一切在木叶的大义面前,在宇智波一族狂妄的野心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高傲绝伦的宇智波鼬原来终究只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不是知晓一切洞穿一切的神,他给不了她更多的救赎,只有无法还尽的孽缘世世作恶引人魂碎。
鼬捂着剧痛的心脏,捧着琴音苍白的脸吻着血迹斑斑的唇一遍又一遍,专注而热切,亲昵又无间,彷佛一切都回到原点。沸腾到炸裂的眼神蒸干流淌的泪珠,被亲吻的这个是脆弱的肉体,亲吻的这个是失色的灵魂,纠缠到时至今日,没有谁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完好无损。
在这个暴风雨骤降的夜晚,遍体鳞伤,你和我。
他想,既然选择了今天,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走,没有可以期待的明天和可以怀念的昨天。
她既然选择继承父亲的火之意志守护木叶此生就已无法离开木叶半步。
他既然选择背负一切就做好了此生再无法名正言顺回到木叶的准备。
从今往后,各自活过各安天命,一刀斩断背道而行,今生今世再无纠缠。
时至今日,他能做的也只有让琴音恨自己仅此而已。
夜深人静的夜,漫长的黑白荧幕在鼬眼中缓缓落下,画面是泪水,动作是语言,从头至尾画面上都只有他一个人,那些和琴音一同走过的地方一同生活过的痕迹在他记忆深处熠熠生辉,每一帧一闪而过的画面都让鼬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点亮床头的一盏微弱光亮,黎明前第一线晨曦照到你脸颊之前,就由它来替我不能去守护的梦。
卡卡西带人寻了她六日。
第七日,在木叶边境一处偏僻破旧的旅店找到。
卡卡西抱着神志不清的琴音回了木叶。
半月后醒来,望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脑袋痛到近乎裂开。恍然间听到医院的小护士低声讨论,说宇智波鼬屠了自己全族,独留佐助。
说宇智波鼬成了S级叛忍,火影已经下令暗部追杀。
宇智波鼬加入了罪名昭著的犯罪集团晓。
她失笑,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臂强行发动查克拉将两名护士死死摁在墙角,洁白光滑的脖颈被生生勒出一道深得见骨的血痕,惨绝人寰的叫声传遍了医院上上下下各个角落。
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没有写轮眼,眼睛却红的惊人凄怆。她歇斯底里的呐喊说,绝不许你们侮辱鼬。
如果不是卡卡西跑来阻止,也许惨案会即将发生。他站在床边厉声训斥她,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也许水门将木叶的未来托付给她时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爱一个人胜过爱木叶,水门将自己宠爱的女儿托付给鼬时也没想过鼬有一天会选择背叛而甘愿放弃自己的女儿。
远处的大雁划过天边的火烧云,朝着天边更远的地方飞去。此时的天空,像极了不知谁家毛头小子将大染缸中的染料打翻,撒落满天的金黄。
她沿路走过闪着璀璨招牌又热闹的街市,走过流着湍急河水的小桥,走过亮着鹅黄色长灯的住宅,最后,在空无人烟的宇智波大院门前站定。
琴音站在惨案现场的腥风血雨中,双眼凄迷到浑浊一片。她跪倒在斑驳血痕早已干涸的石板地上,默念着鼬的名字。
イタチ,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又咽下去,像毒药,致命。
她看不到独活的佐助眼底的千愁万恨,听不到孤荡亡魂的惊声惨叫,触不到鼬杀人时手握的那把冰凉刀尖。
仰起头只能看到,被映的血红的天。
在她眼里,鼬不是叛逃木叶的忍者,不是屠杀一族的罪人,也不是那个作恶多端组织的成员。
是那个为她点燃一团专属于她的微光坚韧守护她夜长漫漫的梦境,是那个一头黑发满目冷酷深刻看到她却笑的无比温柔的男孩,那个男孩会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下去,看着她的眼睛喊她的名字。
她更想亲口问问鼬不辞而别的理由。
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共度余生白头到老,为何你在中途远走。
说好的我们不离不弃直到看尽彼岸,为何你独自轻舟远航?
琴音明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止水逝世那个夜晚,忘不了水之国的那个雨天,忘不了宇智波鼬这个人。
这辈子也更不会有谁来拯救她跟着死去的心。
缘已尽,情未了。
鼬没出走木叶前,那些琴音在暗部一直戴着面具执行任务的日子里,兴许因为鼬的存在,她每天都过的很开心。不管是冷血残酷的暗杀还是枯燥无聊的担当护卫,在冰冷面具下的脸从来都是眉欢眼笑神情温暖。
鼬走后的很长一段日子中,褪下面具后,那张看起来无比温和的眼角眉梢常年被冰雪覆盖,嘴角像凛冽的寒风,一分一秒都不肯为了春日的和煦多做停留。
她精修忍术,让自己不断变强。彷佛拥有一身绝世本领就可以将自己武装成铜墙铁壁滴水不漏的铠甲,就可以挥舞利刃一刀斩断令人魂断魄销的前尘过往。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4.
可是说到底忍术再强也只能用来杀人,根本留不住她想留的人。
卡卡西听说,琴音杀人时的眼神惊心到凄厉,刀划过敌人脖颈时没有一刻的停留。
在褪去暗部服装的平日里,她也会笑的淡然。幽蓝双瞳中禁锢的雪窖冰天在她笑得云淡风轻的嘴角边一一消融,卡卡西看见现在的她,觉得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卡卡西告诉她,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她当时认为,鼬只是出于迫不得已的理由暂时离开了木叶,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可现实往往是,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瞬间,就是两个人命运的转折。
一次看似普通的分别,其实成了永别。
后来她花了很长时间去认清一个现实,鼬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些时光同样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忍者学校初见的日子,回不到樱树下相拥血泊中许下生死承诺的日子,回不到一起给多多洗澡顺毛的日子,回不到两张在冰冷面具下擦肩而过相视一笑的脸,回不到两两相视等鼬归,缠绵悱恻的往昔。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段不可复制无法遗忘的情深岁月,聚散匆匆两两分别,再见或许会是她作为暗部追杀身为的叛忍他两两为敌的时候。
她想不管鼬去了哪里,上至遥遥天际,下至碧水黄泉,哪怕此生无回,她都会陪到底。
现实却是,现世再寻不到鼬的踪迹,偶尔出现,还是因为那个叛忍组织晓的昙花开落,转眼间便像远风吹散消逝不见再无迹可寻。
她最难过的日子是鼬陪在她身边一起渡过,等到她以为伤口痊愈了,复合了。鼬再一次在她心上撕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而后决绝离开,又不肯留下能治愈伤疤的解药。
卡卡西却说,所有的伤都会被时间治愈。
可无法更改的总是时间,时间让他们相遇,时间也让他们分离,留下的只有无限的回忆与感叹。
她开始学着用风轻云淡的笑去承担心底千百倍的悲伤,开始比以往更加安之若素的待人待物,开始随遇而安的认真过好每一天。
终究要好好活下去,去承担生命给予我们的创伤和印痕,去尽力拥抱这个让我们千疮百孔的世界。
润物无声,云淡风轻。她和鸣人过的很平安,忍界没有大乱,也没有什么能再让她受伤的理由。
她想,她过得很好。
白天忙着出各种任务,待到自由时间,她总会跑到宇智波一族的房顶安安静静的坐着吹风。很多时候不注意便坐了大半晚。
按道理来说回到事故发生的地方都会更加伤感,可她却是只有在这里,心才会稍微放平。闭上双眼,好像就可以和过去的鼬相遇。偶尔风卷来院落里樱花的气味,被骄烈的太阳煎成一种热熔熔的暖香。
当往事成风,一切不会随风。那些爱的过往会藏在风中,在她耳边轻轻吟唱。
她盯着头顶当空的霁月,那里皎洁如水,深不见底,像她的心一样,是空的。
在梦里,他完成了他对她许下的永远,却也有唯一的失约。梦醒了,她再也无法为她心爱的男孩买上一份热腾腾的三色丸子热切地等他回来。
宇智波佐助从不理会她,也从不正眼瞧她,她和他像是平行世界里的两个提线人偶,没有交流,无视对方。佐助偶尔心情不那么好时,看见出现在自家房顶上的琴音会睨视她一眼,尽是目空一切的眼底。
像往常一样斜在宇智波一族房顶的瓦片上冥想,她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
佐助从屋檐下走过,一如既往旁若无人的眼神,她鬼使神差的低下头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她撇见佐助的脸失色到苍白,他紧紧咬着嘴唇,后背还透着淡淡的血迹。
她本着同为木叶忍者,又为鸣人同伴,再为某人弟弟的条件,决定上前问问他。然而佐助并没有给他机会,哐当一声带上了门,把她话到嘴边的冲动彻彻底底拍死在一声巨响之中。
罢了,也许佐助根本不需要她的关心。
她回到房顶上接着望向远处的云,直到远山被漆黑一团的夜幕完全笼罩。她正准备走时,听到了从佐助房间里传来的细微的呻吟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步子就要走。腿刚迈出去就又听到了,听起来像是忍着极度的疼痛才发出的声音。
琴音站在佐助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从喉咙深出传来的闷哼声不绝于耳,即使隔着木制拉门还是听的尤为清晰。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佐助。”琴音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没人回应,她又喊了一声,“佐助?”
还是没人回应。
她有些急了,佐助不会晕过去或者……失血过多死在房间里了吧?琴音瞬间慌了神,人命关天,现在不是顾虑那么多的时候,救人要紧,她慌慌张张的一把拉开了佐助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冷漠阴郁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佐助光着膀子坐在地上,左侧肩膀一处露骨的伤痕在月光下映照得血腥逼人。他咬牙扭着身子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在给伤口上药,可根本够不到。
少年冷着脸看着站在门口的琴音,清冷低沉的声音止不住的微颤,“你干什么?”
琴音努力让自己适应如此昏暗的环境,“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她眨了眨眼看向佐助,“我去叫医疗忍者过来。”
“不用。”佐助冷冷的开口,“我自己来。”
“怎么不开灯?”琴音摸索着打开墙上的开关,一瞬间刺目明亮的灯光将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包围,佐助几乎是下意识的挡着眼,“不要开灯,我已经习惯了。”男孩梦呓般的低语,像是一种虚弱无力的辩解。
房间干净整洁,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然而偌大的房间看起来无比空旷,像是灌入了千万升寂寥空气显得死气沉沉,本该因为灯的照亮而明亮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暗。跟鸣人的相比,很难想到这是一个与他同龄少年的房间。
那孩子脆弱的神情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软,失去家人又肩负血海深仇,所以他的目光才会又冷又尖。她甚至不敢去想这几年佐助是怎么生活下去的,整个人生被改变的又岂止她一个人。
琴音莫名的鼻酸,她看惯了平日里意气风发飞扬跋扈的佐助,看惯了这个盛气凌人的翩翩少年,突然看到受伤的人最脆弱逞强的样子,她无法不怜惜。
鼬,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无论我是否被你遗忘,对于他,你罪孽深重。
她上前一步,跪坐在佐助面前,伸出手去拿佐助手里的药瓶,“给我,我来给你上药。”
佐助猛地一躲,从后肩传来的刺痛感让他不由得咬紧了牙,从嘴里冷冰冰的吐出来一句话,“不要因为那个男人在这里可怜我,我不需要。”
那个男人,她自然知道佐助的所指。
佐助的头沉沉的低下去,两鬓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琴音一脸正经的盯着他,“我才不是因为他。”顿了顿,“受了这个位置的伤大概只有笨蛋才会想着自己上药。”
佐助闭着眼,这句话他还能忍。
“如果你死了,七班就会少一个人,卡卡西和鸣人大概会天天在我耳边抱怨物色新队友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吧?”
宇智波一族的忍耐限度就到琴音为止,他拿起药瓶朝着琴音就砸,琴音笑着灵敏的躲过佐助受伤后的笨拙攻击,一把将他手里的药瓶夺了过来,快速结印给佐助下了定身术。
她打开药瓶,仔细地给佐助上药,“别乱动,不然真的死了我也没办法,我可不是医疗忍者。”
一瞬间的痛激的他用力啃噬着自己已经渗血的嘴唇,佐助横眉立目的瞪着琴音,却没有解开幼稚到不值一提的定身术。
佐助第一次在琴音潋滟的蓝瞳中发现一抹类似于柔情的东西,不是可怜,不是同情,不是任何一种他反感的情感。
琴音仔仔细细的抹好药,给佐助的肩膀一圈一圈缠上厚厚的绷带,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下次要是再乱来,我就把你拖到医院去。”
佐助低着头没有回话,她接着说,“受了伤就要去医院,难道要对着先代火影的雕像磕响头来祈求自己会好吗?”
一直沉默的少年强忍着额头乱跳的青筋,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漩涡琴音!!!”
佐助生气时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快要爆炸的丸子,琴音忍不住想笑,“嗨嗨嗨,我知道了。”她识相的闭上嘴,在满是回忆的旧地看着被自己气的不像样子的佐助,满意的像看自己精心完成的杰作。
章末语: 回忆如此玄妙
她总会抹去坏的
放大好的
正因如此
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
——加西亚·马尔克斯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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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ddd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晚上回家直接更到结局 PS:佐粉 佐樱粉 或者别的二柱子什么粉慎入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dd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没更新是因为最近在摸鱼 在画鼬哥哥和琴音www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渣绘成品图 不知道和大家幻想的琴音有没有一样的地方 反正和我脑袋里想的不太一样……我构思的是遗传水门的蓝色眼睛黄色头发 但是水门眼睛很小只能用玖辛奈的眼睛形状 和圆圆的脸 这样下来和雷影那个随从长得差不多……还巨像男的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久违的更新啦~在此之前还是要说一下 接下来的章节 佐樱或者佐助粉考虑好再看……别怪我没提醒


第十一章 为什么静静 看我泪流

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告白秋来的讯息,夏末的天气变得萧瑟微凉。琴音赤着脚站在房间里的大柜子前做大扫除。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再一样一样打开挑选哪些是用的到的哪些是要丢弃的。
一堆盒子层层叠叠堆的与人齐高,琴音拿着抹布踮着脚擦拭最上面的一层,末了一个重心不稳滑坐在了地上。身后的东西也应声倒地,稀里哗啦的散落一地,她无奈地抱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纵使万般头疼,也只能一点一点恢复原样。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里,她瞥见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她摊开手掌仔细瞧,这件物品已经存在很久了,边缘有些掉漆,四肢也已经磨得斑驳,看得出来一定被人握在手里把玩很多次。
小人一头乌黑头发,是鼬的模样。
这还是琴音送给鼬的,后来琴音吵吵嚷嚷让鼬把他的那只还给她,说是鼬出任务不在木叶时她好睹物思人。鼬蹙眉,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再要回去这一说?到最后还是没拗过琴音给了她。鼬离开木叶后她就把小人塞进了最下面的盒子里,再不想看。
她安慰自己,或许看不到也不会想。
小人的眼角浅浅带笑,一如它原本主人的昔日模样,温柔平和像涓涓细流途径百川。轻轻放在手里,仿佛会发光,映得她的手心暖融融的快要化开。
阳光斑斓绚丽的光影撒在窗帘上,一阵风过抖落满室的灿烂。来不及挽留,那道光来的突然去的措手不及,仿佛有个人,从没来过,也没爱过。
临近正午的时候琴音提着一兜热乎的甜食去了宇智波宅院。一来是想看看佐助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一个人偷偷逞强。二来难得的没有被火影大人传召,也算是忙里偷闲闲逛一下。她看着手里的甜食笑呵呵的,她想小孩子应该都拒绝不了甜食这种吃了会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突然就好奇起来佐助那张团子脸吃团子时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让她有些愉悦,她心情大好的敲了敲佐助的房门。
很快,一张俊逸超凡的脸带着不露喜怒的表情映入眼帘,佐助的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什么事。”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琴音不以为然的随口说到,“你不会要把来探望的人拒之门外吧。”
佐助的脸色有些难看,出于一族良好的教养还是后退一步让琴音进了房间。
琴音跪坐在桌前,打开装满甜食的盒子,挑出一块卖相最好的鲷鱼烧递给他,“尝尝。”
少年冷冷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鲷鱼烧,一脸厌恶的表情,“我讨厌甜食。”
佐助笃定的想,只要是那个人喜欢的,必定是他为之憎恨的。
“太可惜了。”琴音有些遗憾的看着面前的佐助,“怪不得长不高,都因为你不吃甜食。”
她总是一本正经的从嘴里说出些歪门邪道。佐助皱眉,不吃甜食所以长不高是哪门子的荒谬道理?他怎么就长不高了?明明跟鸣人站在一起比他还多上那么几厘米。
她看着表情凝重的佐助,决定将自己逗丸子的念头放一放,“那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她本着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决定把自己的善行做到彻底,让一介伤员不忍痛挨饿是最最最基本的。
佐助冷冷的看着她,“为什么?”
她很是随和,“你死了我要被两个人同时唠叨,很麻……”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一旁清凛的黑发少年朝她传来致命的杀气,促使屋内气温陡然下降,她识相的就此打住。
好吧,还是活命要紧。看着佐助气得鼓鼓的样子内心又有一种非常欢悦的感觉,这种话她才不会说出来,不然死在宇智波院子里的可能就是她了。
她干咳了两声,“你喜欢吃什么?”
“番茄。”佐助清冷孤傲的嗓音在炎热的夏日很是解暑,像被初雪飘落时街旁两侧三厘米的薄薄雪绒覆盖全身,不至于冷,但足够清冽。
“番茄纳豆怎么样?”
“我讨厌纳豆。”
琴音看着他甚是头疼,“这么挑食真的会长不高的,佐助。”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晃了晃,“番茄鸡蛋总行了吧,不要告诉我你讨厌鸡蛋。”要是连鸡蛋也不吃,她真的会崩溃到思考佐助是如何自己生活这么久还没饿死这个问题。
“嗯。”他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
琴音在灶台前忙活的不可开交,佐助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读着一本关于火遁的书。
沉寂许久的宇智波宅院在一动一静之间涌现出少许人间烟火的气息,刀刃切在桌板上发出的笃笃声与书页轻轻翻过的声音纷纷籍籍纵横交错。多年前也有一个男孩像她这样认真用心的烹一道美味佳肴端上饭桌,她在一旁默默地抱着多多看着电视,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厨房的鼬。
谁能说这不是命运的安排,谁又能说这不是命运的交错。
琴音把炒好的番茄鸡蛋和番茄蛋汤还有番茄牛肉端上餐桌,她有些神气的看向佐助,菜里面全是番茄,这下看你这个死小孩还挑不挑食。
佐助幽幽地瞥了琴音一眼,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没再说话。
不得不说宇智波一族的教养就是好,即使是在饭桌上腰背也立得笔直,更别说他还露骨的伤还在后背,维持这个姿势对佐助来说无益于难上加难雪上加霜。
她有些心疼的看向佐助,清俊少年意气风发,目中无人,仿佛天底下就没人可让他放于眼底的狂傲,就是这样仍惹得一群花季少女痴心不已前赴后继,飞蛾扑火的热情却得不到少年眼底一分的停留。
琴音眯起眼睛,那张越长大越酷似谁的脸,看多了会引起胸口处阵阵的钝痛。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佐助抬起头朝她望了一眼,正正好四目相对。
略显冷淡,漆黑如斯的墨色瞳眸。
琴音迅速收起心事,对着佐助回以淡淡的笑。
佐助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笨蛋。
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笑眯眯的眼角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佐助看着琴音在背光的地方笑的浅淡,看起来无忧无虑很开心的模样,一双眼睛弯弯的像霁月星辉。框在眼里的湛清色瞳眸颜色纯粹浓郁,你很难说它像春雨洗过的蔚蓝天空还是氤氲在雾气中的灵动琉璃。分外明亮灿烂的光景好像会发光,映的他心上一块地方暖融融亮堂堂的,像香甜滑腻的奶油蛋糕融化掉了一块边角。这样的画面收进眼中令佐助的心怦然一动,紧接着一阵又暖又腻的液体从心脏部位汩汩流出。如果这样的璨亮笑容永远是他的该有多好,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他胸口猛的发紧,醇香浓郁的奶油突然就变得像盛夏未熟透的梅子一般青涩酸疼。
他为自己愚蠢至极的想法感到惊吓,事后他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很呆,不然琴音怎么会越笑越开心。
琴音看着面前被解决的空空如也的盘子,“佐助,这些就交给你了。”她喜滋滋的把盘子端到水池边潇洒地拍了拍手回过头,拿出被佐助嫌弃过的甜食加餐。
佐助疑惑,跑来我家的是你主动做饭的也是你,想当好人还不当到底,送佛还不送到西,岂有半道而废的道理?
琴音却摆出一副“别看我我不可能去刷碗的”样子盯着佐助坏笑,像极了做坏事还得逞了的暗自窃喜。
他彻底无奈,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不必生气,气坏了还是自己的,冷着脸走到水池旁拧开了水龙头。
等他刷完扭过头发现琴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束午后宁静安和的微黄色阳光不偏不倚的映照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吸轻轻抖动,与空气中缓缓漂浮的细小颗粒相互交杂在一起。一眨眼,便抖落万千星河。
佐助盯着盯着竟有种把此种绝色抹杀殆尽的冲动,他轻轻上前一步,近距离的凝视着她的脸,如坠魔道一般手不由自主的伸向琴音脆弱的脖颈。
他恨恨的想,如果她死了,宇智波鼬那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会不会痛不欲生?写轮眼会不会因她留下一滴嫣红刺目的血泪,抑或是漆黑浓稠的伤悲?
现在杀了她,没人会知道。
这个想法让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心跳出奇的快,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指轻轻触到了她微微冰凉的皮肤。
选择爱还是杀?无论哪一条都是绝对到极致,无论哪一条宇智波佐助都无法回头。
太近了,鼻尖轻吸着无可避免的嗅到一股来自琴音的皮肤和身上混合着沐浴露的樱桃沁香与蜂蜜的甜腻气味,像诱人致死的凄美焚香缭绕在屋室内循环往复不知出路般陷入绝境,连他这个从来都不嗜甜的人也禁不住想尝尝,味道是不是一如感觉中惊心动魄的甜。
这味道冲进他心里云雾缭绕,一瞬间的出神乱想延缓了他手上的动作,琴音彷佛感觉到了杀气的存在,紧闭着双眼皱了皱眉,从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哼。吓得佐助猛然清醒抽搐着收回了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让他浑身大汗淋漓,好似进行过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明明该恨的。明明该像恨那个男人一样恨她的,他却恨不起来。
可是杀不了就会爱吗?不会有第三种选择,这是来自佐助强烈又模糊的直觉。
佐助在心里暗讽,你口口声声说爱,不还是叛逃村子放弃了她,留她一人在木叶孤单守望吗?曾经你告诉我爱是可以放弃一切,摆在眼前的现实说明你或许根本不够爱她。
陡然想起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钝痛,一族、一夜间、一个人;空荡的房间,双亲的尸体,血红的天。他一直倾目仰望的世界上最亲爱的哥哥,竟陌生到如此可怕,陌生到佐助觉得自己也许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从没真正看透过他。
曾经在他心中顶天立地般的存在,最后却在布满死亡枕藉的惨案现场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没人知道他的苦。
临走之前。
“佐助,下次受伤要乖乖去医院。”她嘱咐。
少年冷着脸侧目看她,“去医院又如何?”
琴音很是无奈,佐助的偏执和终年散发的寂寥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温和的看着佐助,“可以治好你身上所有的伤。”
当鼬成为她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创伤时,佐助理所当然的代替他的哥哥成为琴音心上最柔嫩的一处。
他冷笑,摸着自己心脏的地方看着她,“这里,拿什么治?”
“一切伤口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痊愈。”她淡淡答道。
佐助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鸣人生日到了,一大早便吵吵嚷嚷着开始张罗起来,在客厅拉满了吹得又大又鼓的彩色气球和五颜六色的彩带。琴音没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吹气球,一脸无奈的看着无比闹腾的弟弟。
她并不是有意这样的,她的小队在昨天午夜时分临时被派去执行一个紧急任务,在天刚擦亮时才赶回来。琴音疲惫的身躯刚和软塌塌的床褥接触不到一刻钟,就被鸣人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谁让他是她宠爱的亲人呢,纵使有千般万般的无奈,还是心甘情愿的行动着。
鸣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极了刚刚被拔毛的黄发公鸡,“一会儿我去把大家都喊过来。”
“现在还太早。”恐怕都还在睡梦中,你这个时候把人家喊醒怕不是要被毒打一顿吧?没有谁会像我一样无条件纵容你的。
鸣人挠了挠头,“是哦,那还是晚上再去。”
琴音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弟弟脑子还是好用的,不至于像外边传的什么肌肉和脑力不成正比种种胡言乱语。
“可是。”鸣人撇着嘴,“这个点还在睡懒觉的人算忍者吗?我还是得把他们喊起来,作为木叶村一名优秀的忍者要有时刻督促别人的觉悟。”
她看着鸡还没打鸣的窗外汗颜,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过生日打鸡血。果然外界传的一点都不假,突然就有些心疼鸣人的那些朋友们了。
忙活了半天,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时把家里布置得热热闹闹喜气盈盈,两个人满意的拍了拍手换上鞋出了门。琴音去给鸣人取定做的生日蛋糕,鸣人则去喊他的那些同伴们。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等到琴音取完蛋糕回到家时大家已经都到场了,有说有笑的氛围把整间屋子的空气都烘得暖融融的,在房间巨大的顶灯照耀下显得很是温馨。佐助和小樱分别坐在鸣人的两侧,她把蛋糕放在鸣人前面,坐到了鸣人正对面空着的位置。
小樱先开口,“鸣人,长大一岁要多看点书,不要只知道修炼修炼什么的,脑子也是很重要的啊。”少女忧心忡忡的看着鸣人。
“是啊,想当火影只靠厉害的忍术可不行。”鹿丸附和着。
琴音在一旁偷偷笑,她的话鸣人听不进去,或许他心仪的女生说的可以听进去吧,这样也好,省的她再费口舌说一些让他雷打不动的东西。
果然被小樱这么一说,鸣人瞬间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支支吾吾的开口,“我知道了啦,小樱酱。”
小樱回给鸣人一个微笑,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递给他,“不管怎么说,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哦,鸣人。”
“以后要更加帅气哦,鸣人。”牙在一旁嚷嚷,表情很是为难,“争取跟我一样,不过我觉得应该很难做到。”
“你再说什么嘛!我明明比你帅的多,这话该我来说才对吧!”鸣人不服气的看着牙。
大家纷纷掏出礼物送给鸣人,在今日是绝对主角的黄发少年高兴的合不拢嘴。卡卡西送给鸣人的是一把精致的苦无,他用精心控制到微乎其微的雷遁在上面刻下了鸣人的名字。就像他的老师曾经送给他的那把一样,是特制的,满含心意的。
鸣人冲过去抱着卡卡西贴在他的脸上一顿乱蹭,大喊着卡卡西老师我爱你我爱你爱死你了。卡卡西无可奈何的翻着白眼,他像搬救兵一样看向琴音求救,眼神里好像在说:你看你这笨蛋弟弟再做什么笨蛋事,快点把他给我拉走!!
琴音抿着嘴笑,她开始幻想有一天会出现个什么人能把这顶银发给降伏住。他无良淡然他懒散迟到,他笑眯眯地看着人瞧,眉眼弯弯下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他和自己的老爸一样顶天立地,肩膀永远可靠温暖,笑容永远骀荡耀眼。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胜过万千人的存在让人感到无比安心。鸣人跟随自来也修行的那些年若不是有他陪在身边,真不知道那些苦涩难熬的日子该怎么渡过。有一瞬间她觉得现在木叶没有什么人能搭的上他,如果世上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温柔善良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强硬,强硬到能把他摁在床上那种。
大和前辈人靠得住,对卡卡西也很好……伊鲁卡老师好像也不错。
佐助面无表情的递给鸣人一把折叠的扇子什么也没有说,鸣人接过扇子将它折开放到脸边扇起一阵凉风,笑着看着佐助,“佐助,这是什么,还蛮好用的嘛。”
琴音一眼就认出那纸扇的样式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特有的,跟标志性的武器团扇一样用好了可以把火遁威力发挥到最大化。不同于她之前见过鼬拿的那把,上面没有宇智波一族的团扇与火焰花纹,而是印满了象征吉利的仙鹤和水波纹。看来佐助很是用心,特意挑选了一把与众不同的样式,可惜的是鸣人并不会火遁。
琴音在心里盘算着哪一天从鸣人手里骗过来玩玩,鸣人却像拿着一把普通的扇子那样在手里掂来掂去,完完全全当成了制造凉爽的物件。佐助也没有生气,他平静的瞥了一眼鸣人回答他,“扇子。”

这语气像谁又不像,那人不似他这般清冷,带着些他没有的温良与柔和,琴音无意之间循着这声音默默瞧了他一眼。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佐助蓦然之间转过头看向她。那柳叶似的眉和玄玉色的眸底,却像极了当年的谁。
琴音偏头回给佐助一个浅浅的微笑,目光似半融的春水半凝的星光,她收回视线转向一旁的卡卡西与他低下头窃窃私语。
鸣人拿着火柴把插在蛋糕上的蜡烛一根一根点燃,鹿丸站起来关上了灯,房间霎时间变得一片漆黑,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桌子中间那块随风飘渺的淡黄烛光闪闪发亮,“快许愿吧,鸣人。”
一直躁动的鸣人此时此刻握住双手放在下巴上静静的闭上眼睛,刚刚还沸反盈天的房间也随着鸣人的动作渐渐变得安静,大家都跟着鸣人一起沉默下来闭上眼等待今日的小寿星许愿。
佐助雪白的肤色在烛光下衬得脸颊愈发俊美,一对举世无双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透过摇曳的烛海直勾勾的盯着琴音,即使在鸣人磨磨唧唧的许了半天愿后灯乍然亮开,他的目光仍然毫无避讳没有移开分毫。
像要把此人一笔一划刻进眼底的坚定,浓重到一眉一眼都刺进一生的执念。
佐助矛盾的想,自己其实也是一并憎恶着的吧。他恨鼬到入骨,对他们二人的曾经耿耿于怀,却又极度贪恋的想汲取琴音身上散发的光和热。
在琴音看向他的一瞬,他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他要把鼬曾经爱过的人抢过来,让鼬也尝尝失去所爱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让他也清楚感受一下自己整日受的是何等痛苦。
鸣人安静不过一分钟,给大家分完蛋糕后他提议一起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想法大家一致通过,卡卡西借机推脱自己年龄大了不打扰小孩子玩游戏,给鸣人送上生日祝福后就离开了鸣人的家。
卡卡西走后琴音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左边坐着一直安安静静的宁次。到场的这些虽说都是木叶的忍者,但说到底更多的都是鸣人的朋友。她觉得闷的很,轻轻咳了一声给鸣人使了个眼色,欢快的偷摸摸关上门出去了。
她站在楼下无比惬意的吹着晚风打发时间。
现下已经进入了秋天,路边不远处的一排大树被风吹得沥沥作响,几片火黄的树叶随着风飘飘摇摇摆落到琴音脚边,她弯下腰捡起一片。
低头的时候看到身后一双缠满绷带的腿自她后面慢慢走来,她站直身子扭过头对着那人盈盈一笑,“佐助,你偷偷跑出来干嘛?”
佐助有些别扭的看着前面不看她,“吃的有些饱,出来散步。”
琴音抿了抿嘴,“果然人不可貌相。”
佐助听的不明不白,暗暗思考她这句话的所指。
“居然这么能吃。”
少年的嘴角很明显抽了一下,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保持了平静。他有些吞吐着开口,“我只尝了一口奶油而已。”
琴音满意地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捏了一下佐助嫩滑白皙的被她当作“团子”的脸。
佐助浑身触电般的瞪了一眼琴音,被有些冰凉的手指摸到的脸颊红到发烫,他暗自庆幸幸好是在晚上。
她却一本正经,拿起一副比卡卡西教他忍术时还要认真的表情,“佐助,奶油吃多了会变傻。”琴音靠着墙瞥着面前冷淡沉默的黑发少年,“你现在已经长不高了,要是再变傻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以前她经常拿鼬标志性的扑克脸崩坏为乐,鼬不像佐助这般嚣张桀骜,他总带着一些同辈的忍者没有的沉静与平和,天塌了都是一副淡如云烟的眉眼。看着鼬的好脾气被气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就像奸计得逞般抿着嘴偷偷笑。鼬不在木叶了,这种好事自然而然该轮在他的弟弟佐助头上。琴音总有办法把宇智波一族自以为是的忍耐底线一次一次信手点燃,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宇智波的后人惹是生非却逍遥一世。
“漩涡琴音!”少年气的咬着牙喊出她的名字,眼底的黑眸转的昏天黑地,黑压压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为非作歹的笑脸。
“好好好,我不说了。”琴音举手投降。
佐助突然有些佩服鼬,能忍耐这人那么久都没爆发,这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事情。又突然转念一笑,纵然你如此强大,为什么还是纵容她兴风作浪到了今天?不还是说明你本事不够,没能收了她。
小樱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苦笑到心痛,觉着自己像是个只能旁观的局外人,这种感觉如吞苦胆搅入她的心肺。从鸣人许完愿后佐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琴音她不是没看见,佐助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鸣人家中,她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跟鸣人说了一声后就赶忙跟了出来。还没下楼就望见佐助和琴音站在风中有说有笑,琴音明明把佐助逗得脸色难看,但她又明明白白的看出佐助没有半分生气,嗔怪又扭捏的样子她跟在佐助身后那么多年也不曾见到过丝毫。
她揉了揉眼睛,希望她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
宇智波佐助已经连续第三个晚上做着几乎相同的一个梦。皎白色的月光铺满床榻,谁站在月色撩人处,看不清脸孔,只有嘴角一丝半屡的微笑清晰又逗人心跳。一头璀璨夺目的黄色绒发像稳定发热的太阳,硬生生劈开他梦境深层险恶黑暗的地底层披露出光芒在他眼前。
佐助脑子跟着发热,随之而来的是比亲密还要亲密的温存触碰,距离近的让他局促发热大脑空白。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蜂蜜香甜与糜烂的樱桃以及雨后潮湿清爽的甘露芬芳,闻着好像会上瘾。他的手不自知就贴合到瓷白色肌肤上抚过每一寸的光滑与柔嫩。周遭空气仿佛打翻一罐新鲜的蜜露,浓稠而粘腻,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甜到腻人的香味。
那人勾起的嘴角像毒,淬进血液里静静流淌,杀人又撩人的芬芳。
他禁不住凑上前去舔舐,想要品尝那人朱红的唇是不是有如想象中的香甜。那个人却主动的回应他,乐此不疲的跟他玩着争夺生存空气的游戏,让他不禁陷得更深。
他困惑,他迷茫,他无时不刻都烦躁着。他想了很久,还是在木叶后山找到琴音。
自水门和玖辛奈去世之后琴音和卡卡西一样成了慰灵碑前的常客,台下一株挨着一株的嫩绿草芽或许对她的样貌都稔熟于心。琴音捧着一束鲜嫩欲滴的白色百合放到刻着水门名字的石墓前,又轻轻抬手拂掉落在石碑上的枯叶,动作柔的生怕吵醒了此人在那个世界的安眠。瞳底的幽蓝光芒映在眼圈下,像南贺之川的涓涓河流静静流淌于现世时光下,带着掩饰不住的厚厚相思和浓浓爱意。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她的眼神极其缓慢地扫过石碑,坐在草坪上絮絮叨叨对着波風 ミナト几个字开始自言自语。从暗部又发了新刀和新面具到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再到她和鸣人都很健康没有再胡闹乱来让自己受伤,足足说了一刻钟。
佐助从琴音刚来到现在一直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密林中凝视着她,从阳光尚好再到朝霞满天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她却像完全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他仿佛与她不在一个世界。
他听不到琴音说了什么,只看见她的背影石头一般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佐助想,她想掩饰的悲伤,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开?
终于忍不住开口,琴音浑然不知佐助站在身后好久。看到佐助的脸,马上回头笑得一抹轻云出岫翩若惊鸿,他没错过琴音眼中随着笑容烟消云散时一闪而过的伤悲,“佐助,活人不需要站在慰灵碑前哀悼。”
她太擅于掩盖自己的情绪,无论佐助什么时候见她她都是一副平静随和的模样,她用那张漫不经心的笑脸,将自己围得滴水不漏无坚不摧。
佐助想,琴音日积月累的坚强像个无尽深渊,彷佛多少痛苦流进去都不会被填满。在经历过那么多生离死别,黑暗和绝望的曾经后,凭什么还能活得坦然,像处温暖、稳定又淡泊的光源。
琴音对佐助说过:一切伤口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痊愈。
他进不去琴音的世界,琴音也不会为他而走出来。
很多时候他都清楚的知道,只是不太愿意承认。他觉得琴音之所以对他好,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止不住的恨到发狂,想杀她的心就越浓烈。
可当金发少女对他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无辜时,他总克制不住满腔复杂矛盾的感情,爱并痛恨着。
半途而废前功尽弃从来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传统,他不信世界上谁的心能坚硬如铁,“你还会想他吗?”咄咄逼人的看着琴音的脸,她不向别人开放的心间,他偏要头破血流的闯一闯。
“想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太累了,以后想你好了。”她随口一说。
说者无意,听的人脸却红了,心开始狂跳。
也许打败那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漩涡琴音爱上宇智波佐助。凡是那个人曾经拥有的,他统统都要。凡是那个人曾经深深喜欢的,他全部都要,要不到宁愿把其毁灭,也绝对不会让那个人顺心。
她轻轻咳了两声,避开佐助火一般灼烧的目光,“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刚迈开步子佐助一把掰过她的手不松开,语气仍是隆冬时分的降雪,凌冽的温度刺痛皮肤,“你在躲我吗?”
为什么躲你?
为什么,躲你。
问题明明很尖锐,语气明明很刻薄,可琴音就是回答不上来。她望向佐助,少年眼底终年不化的坚冰看似寒冷,实则骨子里满腔炙热咄咄逼人,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个被鼬伤害过的孩子,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看起来无坚不摧,其实和原本的自己一样,她懂那都是强装。
在这个傍晚时分安静祥和的后山练习场,在刻着她父亲母亲名字的慰灵碑前,她做了一件大概是人生最大的一件错事。
她陡然上前一步,脸贴在这个比她高半头的少年胸膛上,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他。佐助的反应可以称之为震惊,恍然间低头看向琴音,他一直以为琴音是一个情绪不会轻易外露的人,相反,她伪装的太好了,她用令佐助羡慕的坚强把自己包围的水泄不通,鼬走后的任何时候看到她都是一副淡然温和的模样,任何人都没有机会窥探到她一丝一缕的脆弱。
佐助扳起琴音的脸直视自己,从她一双潋滟如水的眼底看到自己冷峻的脸。他一早就知道琴音长得很好看,也一直很鄙薄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里令人头脑发昏的情节会在一瞬间击中谁的心脏,所谓至死不渝与他毫无干系,那是别人的事情。
下一秒佐助突然想,或许那碧蓝天晴色的灵魂会是自己的坟墓,而他将守护捍卫水色的墓地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秒。然后当作永久的归处。
他下意识的转动写轮眼发动读心术,窥探到这一刻琴音内心的想法极为复杂,但至少有件事情可以肯定,她混乱交杂的思绪里有他的名字。
碧蓝色的双瞳,坚定而温暖的目光,它们长时间凝视某一个人清晰又遥远的轮廓,痛楚的感觉内敛又沉静,又有着玉石俱焚的激烈。
她清澈又温暖的眼,锁住他荒芜孤寂的心。
佐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脑袋已然空白一片,他摸着左胸感受那里狂乱不已的节奏,混合着既甜蜜又酸楚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又退潮般下沉,在空荡荡的心间叫嚣不止,波澜澎湃。
他也做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揽住了琴音的腰,把琴音的胸口紧紧贴住自己的,静静的聆听她的心跳。就像她的人那样,稳定而温和。他凝神端详着琴音脸上细微的变化,惆怅、忧伤亦或是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她的眼底留下清晰的划痕,待佐助把脸凑过去想看的更真切些,少女已然抖着纤长的睫掩盖零落的心事。他把脸凑的更近,而后下一秒在琴音一双疑惑和惊愕的眼神中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角。
“佐助?”心乱如麻,眼下只想逃离。她只当佐助一时脑热冲动,不想再去细想佐助这一吻的含义。
他为他擅于处理仇恨而不善于处理情感感到不知所措,佐助从来都是个行动派,他只是上一秒想到了,下一秒便付诸行动罢了。
终于意识到举动有些不合时宜,他尴尬地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琴音除了喊了他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反倒让佐助更加手足无措。他只得点了点头,“嗯。”
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举动还能若无其事的应答大概也只有宇智波一族能做得出来,小孩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多么不合时宜。慰灵碑前,列祖列宗的灵魂栖息处,佐助冷着脸炙着眼看向琴音,视线就没有从她脸上离开过。
“写轮眼是这么用的吗?”让佐助有些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指责自己,而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她不知道许多年前也有一位姓宇智波的少年用写轮眼偷看了她在墙上刻的字迹,多年之后又误打误撞碰见一个扳着自己的脸对自己用读心术的宇智波。
该说这是天注定的劫或是缘分使然?
佐助低下头望着琴音的脸,晚霞映在她眼底眉梢,不真实地绚烂,“确实很方便。”
琴音注视着佐助被她戏称为“团子”的脸,突然有些后悔。若她能早些知晓这个少年深刻的悲伤,早些来给他温暖和关怀,也许他就不会一直对人横眉冷目不苟言笑。既是鼬带给他的伤疤,她想去抚平。
琴音闲来无事时会坐在自家窗户边的那棵大树上,凝视着斑驳的光影打在透明玻璃窗上的宁静,偶尔回想起佐助没有过多表情的脸和炽热的吻。她下意识抿抿嘴唇,只感到一阵寂寞的凄凉。
好长一段时间,他与她都闭口不提那个似是而非的吻,仿佛那只是淡烟舒雨冷色黄昏时分遗落在窗台的一片樱瓣,春末夏至的时节,经久遗存。
『总差一点点先可以再会面
悔不当初轻轻放过 现在惩罚我
分开一千天 天天盼再会面
只怕使你先找到我 但直行直过
天都帮你去躲 躲开不见我』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第十二章 想逆转时间 回到最开始

听说有个人回了村子,头戴斗笠一身晓袍,双目通红擅幻术。
听说因他卡卡西前辈受了重伤神志不清。
听说那人姓宇智波,名为。
鼬。
琴音所在的分队刚出完任务回到木叶,这句话像魔障一般围着她耳边不停转,扰得她心神不宁,甚至在快到火影楼时重重绊了一跤。
琴音的膝盖被地上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子划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般不由自主的迈开了腿,选择了本该报告任务情况的火影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而行。火急火燎赶到现场时,只看到凯背着卡卡西正要往病院走。
“不要追。”卡卡西奄奄一息,双瞳迷离,“现在的鼬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不要……”话没说完彻底昏倒在凯宽厚的后背上,凯沉重的看了一眼琴音,“也许这回你该听卡卡西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全是鼬一人所为。”
琴音摇了摇头,鼬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这些年她想找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火影大人布置的追踪叛忍情报任务接了倒是不少,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从来没有接到过追踪鼬的。今日他主动送上门来,她不想错过这不知道是错还是对的机会,不由分说的就朝着鼬消失的方向追去。
如果鼬变成了像卡卡西说的那般无恶不作,那她今天就赌一次,拿她的命来赌一次,赌他不会杀她。
她曾对鼬说过,可以清楚感知到他的存在。这感觉也许直到他化成灰都会存在,她顺着这易感循着鼬的痕迹离木叶而去。
远远看到两个身着黑袍红云的男子,一高一低站在林边歇脚。
那翩翩黑发,挺拔背影。是鼬没错了。
突然就想起,曾经一起看烟花祭典的南桥被染的失色灰暗。
曾经一起携手走过的孤林早已被满山野花覆盖。
曾经一起垂钓的溪边生满青苔。曾经说好的要一起去水之国未看的雪。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精心封存的旧记忆就那么突然的自胸口往外涌,往事的一点一滴原来还是历历在目从未忘却,一种腥热的暖流自心底汩汩流出,连一寸一尺的痛感都清晰的彷佛在昨天。
就像放了一只风筝飞向天空,多年前的线扯完了飞远了不见了,但是如果哪天风停了降落时,那只积累着旧回忆的风筝会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即使它早已斑驳不堪,即使它被你深埋在心。就算风筝扯了线飘走了不回头了,那线还是会成为心底深深埋下的一道伤口,永远愈合不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领悟,原来多年来试图努力封存曾经的决心反而使回忆更加刻骨铭心。时针走到哪里,他的名字就刻到哪里。
原来她的坚强在那个人的出现面前只不过镜花水月宛如鸿毛,坚不可摧的从来都是她以为。
“鼬先生,貌似有人跟了过来呢。”鬼鲛斜着眼看鼬。
“这个人戴着暗部的面具,是木叶派来的追兵吗。”他不打算放过只身一人前来的琴音。
鼬不言声,鬼鲛只好闭上嘴接着往前走,他一连几次都想问问鼬为什么不回头杀掉这个暗部,看着鼬冷冽到冰冻的脸终究没有开口。
“鬼鲛,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处理。”
鬼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鼬,“你的写轮眼已经使用过度了,真的不用我出手吗。”
鼬没有回答,以沉默换作给鬼鲛的应答。鬼鲛识相的扛着大刀先走一步,看着鼬这副铁青的脸他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搞不好把鼬问的不耐烦了还会拿写轮眼剐他,在前面稍作休息顺便等他才是明智之举。
鼬站在那里,没有强大到令人窒息,没有美丽到让人沉迷,更没有脆弱到不堪一击。他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就吸引着琴音前去共赴的脚步。
鼬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背对着她缓缓开口。“好久不见,琴音。”
多年后她重新听到他喊她的名字,鲜活的,却是冰冷到没有温度的。
这一声,陌生到她产生一种,她和他并不相识的错觉。明明是故事里最让人欣喜的久别重逢,却陌生到让人寒风侵肌,心脏脾肝眼浑身上下无一不疼,无一不流血。
明明那么近,却又遥不可及。
“鼬,你回来干嘛?”想说的那句为什么又走,没有说出口。
鼬不打算瞒她,“刺探九尾的情报。”
琴音一惊,目标居然是身为人柱力的鸣人。“你们打算对鸣人做什么?”
鼬沉默不答。
她与他之间,其实什么都不必说。鼬一声不响的走,她始终相信鼬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鼬做的这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从一开始就是她懂他沉默不语下的伤春悲秋,他懂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心情愉悦。
可她想听鼬亲口说说无缘无故离开的理由,想听鼬说说当年为什么选择不辞而别,又为什么仓皇离去丢我一人在原地。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鼬,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从来没开口问过,这次也一样。”她忍着眼泪,“可我想听你告诉我为什么。”只要你肯告诉我理由,我就能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去等你,你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你一年又一年,你十年不回来我就等你十年,只要你肯告诉我缘由,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我讨厌这样不明不白。
鼬自然明了她想听的为什么是什么事,“没什么理由,更没什么说的必要。”鼬用他一贯的慢速语气,陈述一个冰冷入骨的事实,声音不激烈不尖锐,却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几乎把琴音打的魂飞魄散。
无论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是现在,鼬都没有给她一个答复,他总是什么话不说就走了,他总是把一切最难解最痛心的谜底留给她一人来破,他总是不辞而别。
“那你转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就走。”她的双眼紧盯着鼬决绝的背影,你回头看我,我不信你会两眼空空。
多年前你什么不说就走,我不怪你,我相信你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多年后你背对着我不肯回头,我还能相信你如果回头望我,两眼不会成空吗。
鼬的呼吸戛然停住,他不敢回头去直视琴音惨白的脸和悲恸的表情,不敢回头去直面他与她多年如一日的郁结。
他负气的想,假使前一刻他没有把鬼鲛支走而是和他一同离去,是不是就错过了今生往后不知道有多困难又有多盼望的重逢?现在他站在这里,听着琴音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发现自己竟沉重到寸步难行无法回答。
他明了,他和她丢失的明天,放到现在或者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没有任何重拾的可能。她是伟大先代火影的遗孤,他是名垂千古的极恶罪人,早已没什么资格再谈和她的未来。他和她的所有爱恨嗔痴早在多年前已经被他生生葬送,刀刀砍尽。
琴音,你该懂的,这一生,早已覆水难收。
他站定,声音仿佛让人堕入数九寒天,“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一切都到此为止了。”一字一句,像杀人不见血的刀。
果然他与她之间能被永远记住的除了伤还是伤,琴音的心上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旧伤口,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相见,每一点心领神会的默契,每一个缠绵悱恻的浅吻,那些曾经疼痛的地方都凝结腐烂成一个脆弱的空洞。时隔多年她以为她填满了,忘记了,时至今日鼬的一句话一阵风都能让这里血流如注。现实的痛不比月读少,月读七十二小时生不如死后是尽头,而现实心如刀割,千刀万刀无数刀,刀刀看不尽轮回望不到结果,无边无尽让人至死绝望。无论时间过去多久,痛感始终是最鲜血淋漓的当初,时间空间质量全由鼬说了算。
折磨人的从来不是生离而是旧记忆,琴音傻傻的站在原地以为还回得去。可是世上有千种万种爱,从来没有一种可以重来。
鼬,我懂了,这一世,木已成舟。
若是知道那个雨夜是和他的最后一晚,无论如何拥抱也要更紧些,无论如何吻要更浓些,无论如何也要捧着鼬的脸将他望进尘埃里深刻到一生一世都不会忘,无论如何也要亲口告诉他她很爱他。
她想抱住鼬,再感受他温热的体温哪怕一次也好,哪怕他亲口告诉她他不爱她了也好,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结局,给她一句回答,哪怕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宽大的黑袍挡住了他的脸和嘴唇,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了鼬沉默冷淡的口吻说,“走吧,我并不想杀你。”
琴音从忍具包中掏出苦无握在手中,眼神也变得坚定认真,她承认她在赌,“尽管来试,能不能杀掉我。”
话刚说完,她就清楚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人周身徐徐散发出凌厉的查克拉,那是源自一双罪恶之眼的杀气,看来鼬是真的打算与她交手。
能为了守护村子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也许不失为一种好结局。
琴音在这四年之中,曾多次设想与他重逢时的情景。
异国街头人海中匆匆的擦肩而过,人群中漫不经心无意碰撞到的目光,亦或者是此生再无法相见。
从来没有一种是今天这样,在木叶村外,她和他为了各自立场兵戎相向。
两个人僵在原地,谁也没有先做动作,或许都等着对方先出手。
琴音选择打破这种僵局,她快速结印,“风遁·花散舞。”
一阵强风自鼬身后袭来,风中夹杂着数不清的深樱色花瓣,他微微眯起眼睛,知道这是她的惯用手法,目的就是佯攻。
果然下一秒琴音就从半空中突破而出,手里握着一把仓蓝色的查克拉长剑,直直地朝自己移动过来。
鼬紧皱着头,琴音这个样子像极了手握螺旋丸的鸣人,哪有这样直直朝敌人冲过来的?今天对手是他,要是换做别人也需早就……琴音没给鼬过多的反应时间,只一瞬的分神,她紧咬着牙毫不留情的照着他的脸劈砍下来,眼看着查克拉剑就要触到鼬的头发。鼬冷哼一声,就单单这样的攻击远远不够对他造成威胁,她果然还是没狠下心来。
复而抬起眼眸,“只是这点程度可没办法杀我。”他迅速从宽厚的袍子中伸出拿着苦无的右手以敏捷后发制人,使出强力划过面具抵在了琴音洁白柔嫩的颈项上,她的攻击在顷刻间功亏一篑全部化为虚无。
鼬抬头,眸色尘封着千年的古井,漆邃的深处指引着的全都是二人的宿命。他如是说,“到此为止了。”
多年来的暗部生涯让她习惯了疼痛,即使被苦无刺的脖子生痛两眼发黑,仍然习惯性的咬着牙忍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兴许是她不想在鼬面前再露出痛苦的样子,因为她知道没人再会心疼的安慰她。
鲜血自半空飞溅而出,腥热滚烫的血液有滴落在鼬的脸上灼的发烫。悬在半空中的琴音面具飞了,披风也随着摆动陨落而去,金黄色的发刻画成一道绝美的弧,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时光停滞,流年停留在琴音随风飘舞的发尖中不前。
清湛如夕雾的凝澹瞳眸,带着半生的情愫和坚定牢牢锁住鼬血红的三勾玉,里面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他沉静而凝重的半张容颜。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鼬,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等,她愿意用一个轮回的生命等谁半刻的回眸,愿意用三生绚丽烟火换他一世迷离。
原来她没打算和自己为敌,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看他一眼。
他想说的话如刺哽在喉中究是说不出口,不管再过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他接下来的道路变成什么样,他都清楚自己回不到木叶,这是天与地飞鸟再归不去旧林的无期长度。
宇智波鼬,选择背负一切融进黑暗,身后早已没了光明。所以,他只能痛苦的望着琴音,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潮湿发红却给不了任何回答。
四目相对间写轮眼无声无息地发动,幽深的眸子望向琴音,里面落满了这些年他错过的木叶梅雨季,和不知隔了几度的经年离愁。沧海巫山后,山海早已不可平,路终究没办法再走,而后他放了手。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沉重,她知道鼬对她使了幻术。最后终于用力抿嘴扯出一个笑,看向鼬的眼睛笑眼弯弯如新月,可明明笑着却哭了。
她想对着鼬笑,想说声再见或者再也不见,却勾不了嘴角抬不起手。湿热滚烫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慢慢坠,划成一道写着相思写着离别的弧线,却划不成一个圆满的答案。
其实她想说我很想你,她想说你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的丸子变得更好吃了,想问问他在外面有没有发烧生病,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想哪怕你再看我,只一眼也好。
“鼬……”
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一头倒进了波光粼粼的水中沉向最深处,脖颈处的痛感消失于极度的冰寒之中,五脏六腑同时又夹杂着烈火焚烧的错乱,至深的水域寂静的让人快要忘记一切,缓缓涌动的湖蓝水流将她浑身包裹,仿佛置身于一个轻柔又静谧的床榻。这里没有杀伐征战没有生离死别,有的只是一躺下便美梦缱绻香甜安稳叫人无比安心的好觉。
越往下越来越黑越来越静,她睁开眼睛已经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四周只剩一片漆黑。
鼬,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你是不是活的很累很累,独自一人面对铺天盖地的伤悲。
你是不是也像沉在这静水寒潭的最深处,冰冷、孤独、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缓缓睁开眼。昏暗的房间和雪白的床单,没有人,也没有鼬。脖子没有流血,衣服是干的,脸上还沾着泪风干的痕迹,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这梦醒和梦醉里,都没有他的身影,梦里和梦外那个人不会再抱着她坚定的许她一个永远,曾让琴音对未来有所期待的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在她的明天里。
窗外开着红色蔷薇花,殷红如火的颜色随着摇曳的风看起来更加艳丽妖冶,像万花筒深处捞不出的水中月,黄泉边醉倒流泪的曼珠沙华。
除了虚幻还是虚幻,可望而不可及,遥遥在天边。
他的名字,她一生的劫。也许会是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的劫,解不开、躲不过更逃不掉。只能任凭自己堕入其中宿醉沉沦,谁会来替她解开这劫?谁又是谁的劫?说不得说不过,多说是错,说多便是劫。
浑浑噩噩的残酷现实一瞬间朝她袭来,黑夜不会因为一个人心碎到柔肠寸断的眼泪就变得温柔沉醉,冷冰冰的天上月挂在那里,相思不会被它传递。
她摇摇晃晃到了居酒屋,点一杯清酒坐下。
没人问没人管的人破了忍者的戒又会如何?她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
一口下肚,柔绕千肠红了双颊。琴音举着杯子在眼前晃,果然酒是为了消除人世间无法治愈的悲伤蒸馏而成,梦里梦外那张心心念念的脸,现下却一刻也不想了。
从前她讨厌这种感觉,宁愿醒着痛到彻骨也不愿意自欺欺人的醉着忘记所有,可是如今这现实一点点剥落成斑驳淋漓的模样,利刃一点点来剜她的心。太痛了,痛的她傻到想借助酒精来短暂**自己,想拿宿醉来埋藏自己今时往日伤的体无完肤的回忆。
纲手站在人满为患的居酒屋四处张望,她刚回村,说好了和自来也小酌一杯。来的路上自来也突然说有急事处理,让她自己先来坐会,谁知道今天生意出奇的好,根本没有座位。
她忍着快要炸掉的脾气质问老板,“就不能给我找一个座位出来吗?”即将为一村之影,区区居酒屋老板连面子都不给的话,她真的要发飙了。
“这位客人实在抱歉。”店小二挠着头发不知所措,眼看着纲手就要爆发,“您可以再等等。”
纲手正想发火,看到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琴音,对着小二手一挥大步踏了过去。
她一拳锤在桌子上,“喂小鬼,喝完没有?喝完了就快滚出去,别在这里占地方。”
琴音迷糊着抬头看见一对巨乳出现在面前,还嚣张的让自己滚蛋,“喂,我说这位漂亮姐姐,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先来后到不是。”
一声姐姐喊得纲手心花怒放,嚣张气焰收放的自如。她坐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琴音,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冲你这句话,我陪你喝两杯。”
“行。”琴音晕晕乎乎的,“我买单,姐姐你……你放心喝!”
纲手乐呵了,把外套脱了放在靠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小鬼,你这么小出来喝酒,爸妈不管吗?”
“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她淡淡地说。
纲手心一悸,面前这孩子生的黄发蓝瞳,和自来也身旁那个小鬼鸣人五官也极像,父母不会是……
罢了,看着她缠满绷带的手臂纲手就知道她也是忍者,等她继任火影后整个木叶村的忍者都要认过来个遍,不差这一时。
“姐姐为什么来喝酒?”
“我啊,好久没回村子了。时隔这么些年又回到故乡,还真是有点高兴呢。”纲手抿了一口酒杯。
琴音眯起眼睛看向纲手,问了一个很突然的问题,“姐姐有没有一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她有。可惜她和想见的人已经天人永别,再无见面之日。看来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幼稚小鬼啊,纲手叹了口气。
可当她想说出口时却又哽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情字太复杂,到了她这个年纪即便可以看得开,但依然不知道怎么解的开。逝去的爱人模样像针,扎在她皮肤向下三尺,刺痛。
人世间,是情都躲不过,在劫难逃。
“有。”纲手点点头。
“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琴音追问。
什么样的人?他是世间所有美好的代名词,他温柔、他沉着冷静,他心思缜密,他哪怕在死前最后一秒都在为自己考虑。想着想着纲手就笑了,笑着笑着心就痛了,她别过头朝着窗外望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形的东西迟早会凋零,只有回忆永远不会。不管你多么想遗忘想抹去想回到过去,它都会一直驻足在你记忆最深刻最难忘的一处不离去。
良久,纲手转过头来,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说,不如让我听听你的如何?”
琴音靠在墙壁上,“嗯……让我想想。”她捂着有些晕痛的额头,闭着眼思考那个人的样貌,“他不爱笑,也不太爱说话。天天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像他爸爸把他揍了一顿那样,全世界都欠他的。”
“他很忙,我也很忙,除了每天早上能短暂地见到之外,其他时间真的很少看到他。”
纲手冷哼一声,“看来他不怎么样嘛。”
“不,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琴音趴在桌子上,脸涨红的像熟透的樱桃,她深呼一口气,“其实他的父亲不喜欢我我都知道,但是他还是一有空就会去找我,带我吃好吃的,给我的猫洗澡,连吃药也要监督我。”
“可是他走了,他离开了村子。”
纲手替她感到惋惜,她问,“去哪了?还会回来么?”
琴音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不会回来了。”她举着空了的酒杯,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额钞票摁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盯着纲手,“跟姐姐一起喝酒很开心,多谢款待。”
“喂,还认得回家的路吗?”
琴音回给纲手一个鬼脸,“我好歹也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啊。”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纲手笑呵呵的向琴音招手作别,将她放在桌子上的钱揣到怀里替她收好。她倒想见识见识这位把花季少女伤成如此模样的少年是怎么样一个人,辜负女人心的男人都该死,该死!
夜深了,街道两旁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她抬头去望,看着远处的四代目火影颜岩眼眶就湿了,她多希望玖辛奈能跑着出来揪她的耳朵咒骂她不该喝酒,多希望水门能一脸严肃的批评她,多希望鼬能冷着脸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多希望他们都还在身边……此时此刻她好想回家。
琴音顺着灯杆摸索着往前走,颤颤巍巍走了许久。她朝着火影颜岩的方向一路前行,以为那就是家的方向。
事实证明这完完全全不是回家的路,因为她站在了宇智波大院门前。
她看着熟悉的红白家徽,看着熟悉的院墙和地砖,点了点头,到家了。喝多了真好,突然就忘了今天去喝酒的理由,好像是因为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声音也全然忘了,只记得一头黑发黑眼黑衣,想不起来更多。
琴音滑坐在廊前,靠着一扇年久的木制拉门,抬起头看着一串瓷质风铃发呆。这玻璃风铃真好看,被月光映的透亮发光,装满了谁的温柔高悬于遥不可及的天际,好像有一种无形的牵绊深深吸引着琴音。她踮起脚尖就去够,木门在寂静的夜被倏地拉开,琴音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板上。
“你喝酒了?”黑发少年冷淡沉默,咄咄逼人的眼神凝视她。
“嗯……一点点,只喝了一点点。”琴音嘟嘟囔囔的,佐助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
佐助微微蹙眉,语气是严冬腊月十分霜冻般的冰冷,几乎是带着质问的语气,“谁让你喝酒的?”
被问到了,突然脑袋就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酒,只记得自己心像针扎似的难过。琴音头很晕,低着头就耍起了小孩脾气,“你在管我吗?”
佐助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端了杯温水,他不由分说的递到琴音手里,“以后你再喝酒我就把居酒屋拆了。”
突然就戳中琴音心里最痛楚最空落落的一块地方,十年如一日强装的坚强与无坚不摧的盔甲一层层随着这句无比冰冷的话语剥落。琴音在大脑极为不清醒的状态下幼稚的像个六岁小孩子,原来真的还有人愿意管她。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很开心,她听不到佐助嗓音中夹带着的尖锐与凌厉,只觉得心里好像真的有了归属一般暖融融的。
她抬眼望向他,黑发,黑眼,这不就是她梦中人么?想都没想,下一秒冲着他怀里就奔了过去。佐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琴音的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而他的手却无处安放。
琴音在佐助怀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佐助听不清楚。他侧过耳朵想听的更加真切,琴音的唇却突然寻到他的耳朵旁轻声呢喃。
呼出的热气搔的佐助耳后痒痒的,琴音借着酒意主动吻了与鼬极为相似的人,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行为卑劣,想退,佐助却反压上来,不给她逃的机会。
好甜,有蜂蜜和甜酒一起酝酿后的香味,好软,更像一块馋人丝滑的布丁。佐助本能的就含住这条伸进他嘴里胡搅蛮缠的始作俑者,尝到她唇里余留的淡淡酒香,熏得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要醉了。他低下头反复吻着琴音的唇瓣纠缠不清,面色清冷吻却温柔热切。
琴音第一次发现,抛开杀戮时刻不说,写轮眼其实可以很动情。她捧着佐助的脸,痴嗔至极的盯着他漆黑如夜的瞳孔勾起嘴角笑,“你的眼睛好漂亮。”
佐助停下来,纵目望着一双氤氲在如水月色中的幽蓝双眼,琴音眼下迷蒙着淡淡的绯红光晕,眉梢到眼角都是春意,整张脸显得妩媚异常。她醉了,佐助却清醒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举世无双的双眸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情意,“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她抚着佐助耳鬓张扬的黑发,深情地说,“你是,宇智波。”
她终于想起,她梦中人的名字,是这个世间最美好最动听的三个字。
“Itachi。”
佐助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心中那根神经嘭的折断,他自以为维持很好的理智轰然倒塌,这三个字简直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惹怒宇智波佐助的方式,如果任何时候活的不耐烦了尽管来佐助这里说他的名字试试看。佐助不由得怒火徒生,漆黑冷淡的夜晚霜露也覆灭不了他心中滔天蔓延的炽焰,他要杀了她。
杀了她,让她再也喊不出那三个字,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永永远远死在自己怀里,也算是另一种永远。
他没有多想,抽出右手凝聚查克拉,雷属性查克拉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发出凄厉的嗥叫,一瞬间散发出的幽蓝的光芒耀眼到夺目,铺遍了幽暗寂寥的宇智波宅院的每个角落。千鸟,像世间最凄美最凌厉的毒药,致命到深刻,尖锐到绝望。
就在快要触到她心脏的那一瞬,倒在他灼热的臂弯中的琴音突然抬起头,玲珑如清朗弯月般透亮的眼睛迷离的半睁眼看着他笑,眉眼无邪,笑意清浅。
“可我还是更喜欢佐助。”
徒增的杀意被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冲淡而后化解,佐助失了神,手上的利刃跟着烟消云散去。他盯着琴音的嘴角狠狠吻了下去,伸出舌尖在琴音口中肆意搅拌。琴音喝醉了,本能的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主动权。唇与舌之间近乎疯狂的纠缠,佐助吮吸着从琴音嘴里呼出的灼烈热气和淡淡的樱桃酒香,一想起多年前那个人也像这般和她亲昵纠缠,佐助心头的怒火又瞬间灼烧起来,他放弃和她唇齿之间的争夺,发狠的咬住她柔嫩朱红色的嘴唇疯了般的用力啃噬,在她鲜嫩的唇周留下殷红清晰的一道道血痕。
琴挣扎着推搡佐助,鼻子里哼出抗议,“嗯……”佐助紧紧摁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丝毫喘气的机会,只有节节败退。相吻到彼此快要窒息,绝对的占有。
她只觉得缺氧到头脑发昏眼也花了,恍恍惚惚之间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透过天边的一轮月明如水,看到了倒映在里面的那张脸。
那脸平日里好像不苟言笑不露喜怒,但会捧着一杯温水倚在她的床边为她点燃床头只属于她的一盏温热,那人平日里忙的不见影子可闲下来时会拉着她转遍村子大小角落,那一头乌黑长发会藏在伞下在每个风潇雨晦的日子等她共渡。
那个人好像已经远到像月亮这般不可触碰,难以捉摸。
她闭上眼,眼角轻轻划过一滴寂然的泪水。
佐助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琴音流泪的脸庞,他低下头,轻轻吻去那滴为谁而流的泪珠。
她的脸在佐助颈窝里蹭来蹭去,常年冰冻的体温紧紧依偎在佐助如火如荼的胸膛里,汲汲的吸取着他身上所散发的火热。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的手臂都有些麻,他低下头看,琴音已经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宇智波宅院房间虽多,但是都是年久空落下来没有住人的,有家具有被褥的也只有他这一间房。佐助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把琴音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他的被褥旁边隔了一小段距离铺了一床新的地铺。
深沉的午夜时分,天空暗的没有一丝月光泄露,空气之中朦胧又压抑的气息围绕在宇智波少年的四周不肯散去。佐助被可怕的梦魇纠缠着、撕扯着,他忍不住把手按在胸腔猛烈跳动的部位,竭力抑制从体内呼之欲出的痛感。大片大片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层层叠叠涌进他的脑海中,屠杀那晚的回忆仿佛在他心尖上撕掉一大块血肉,哀愁未了的心事,寂灭绝决的执念,尖锐钻心的痛感一同挤兑在露骨的心口,令他不堪重负,沉甸甸的苦楚压得他呼吸衰竭,在仇恨、血泪和剧痛下苟延残喘。人生最无奈的事情不是背负,而是不得不背负,宇智波鼬腥红色的三勾玉禁锢少年的皮少年的骨,带着残酷绝决的神情,一遍又一遍嘲笑他的弱小戏耍他的招式谩骂他的愚蠢。他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蛹,不断地吐出夹带着黑的夜与红的血交缠而错的丝一层一层将自己缚紧到窒息。水泄不通的出路,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他的世界,像月读般黑红颠倒的颜色,万般扭曲的空间。他活着、痛着、挣扎着。
为什么,他至始至终都是孤独一人?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时间:2020-08-05 20:24:03

佐助转过头,“今晚睡你家。”
“什么?”琴音睁大眼睛,食指朝下指了指,“下面就是你的房间。”
佐助不屑一顾,“那么脏怎么睡?”
“打扫一下就好了,这种事情一个风遁就能解决。”说罢抬手准备结印。
佐助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进行下一步动作,他冷着眼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睡你家。”
琴音后背冒出冷汗,她刚刚其实想说我去打扫鼬的房间然后睡在那里,你想睡我家就去睡好了。话到嘴边看着佐助幽冷的表情硬生生憋了回去,乖乖的点了点头,由着佐助用瞬身术移到了她家的客厅。
刚一到家窝在沙发上的多多闻声就跑过来蹿到了佐助怀里,琴音打开鸣人的房门,“你睡这里吧,鸣人一定不会介意。”
佐助看都没看一眼就拒绝,“我不睡那个超级大**的房间。”
“那这间吧,我收拾一下就可以睡人了。”琴音推开鸣人房间旁边的一间偏房,鼬睡过的房间。
佐助的眼睛斜睨过来,“不用那么麻烦。”
琴音高兴的点了点头,心想佐助你终于懂事了,知道自己动手来收拾而不是让我来了,看来孺子可教也,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教他一些简单的家务活比如铺床单拖地什么的以后说不定他会用得上。
“睡你那间。”
琴音咋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己见的顽劣小孩的存在,真是让人苦到没头没脑,“好吧,那我去鸣人的房间睡。”
抱着被子就往鸣人房间走去,谁知被子被人从后面生生扯住,她回头,“干嘛?”
佐助撇了一眼琴音,冷冷清清的语气和神情,“讨厌我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而后赌气似的扭头就走,琴音叹了口气,可以想象到佐助受伤的脸色,让她无法不心软。她把佐助扯了回来,“可是佐助,我真的不会给半夜尿床的小孩换尿不湿。”琴音无奈垂眉。
下一秒抬头迎上佐助眼中咄咄逼人的妖冶红光,琴音识相的点了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
她拉出一床被子铺好,冷汗涔涔的看了一眼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的佐助,空气中有一股让人感到窒息又沉闷的气息幽幽流动。
这死小孩身上该死的压迫感是从哪里学到的,她咬着牙在心底咒骂的同时又长舒一口气,幸好年幼的时候非吵着闹着向水门要了一张足够大的床,不至于两个人挤在一团,不然时至今日该有多尴尬。
关了灯,琴音抱着多多猫进被子里,头深深的埋了进去。她转身背对佐助,佐助也转过身背对她。
这种环境让人感到该死的局促,万籁无声的夜里两个人最微弱的呼吸声都传的清清楚楚。虽然忙活了一天可在这种环境下根本睡不着。睡不着又不能翻来覆去,怕吵了一旁的佐助安眠。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觉得原本香软的床榻是那么硬,让人辗转难眠。她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看着月光静静撒落在床角一处安静的角落。看到光她猛然回忆起卡卡西曾经和她说过,蛇这种动物怕光喜阴,所以大蛇丸选的据点都是不见光的地下。不知道佐助这孩子睡惯了宇智波一族的和室叠敷,到了那种地方会不会不适应。一想起即便没有被娇生惯养却也养尊处优长大的佐助夜夜睡在阴冷潮湿的石板上,她就有些心疼。
琴音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遽然对上佐助一双漆黑朦胧的琉璃双眼。
琴音吓了一跳,暗暗庆幸多亏自己胆识过人见多识广,不然真的会成为木叶历史上第一个被宇智波一族活生生吓死的暗部分队长。
“佐助,你怎么还没睡觉?”
“你也没睡。”夜晚中佐助的声音少了白日里那份冷凝尖刻的语气,更多的是一种寂静与平和。
“我在想事情。”她答。
“什么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该说自己在想夜晚的你是否睡得安好,又或是身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时有没有过想回来的念头?她说不出口。
停顿了几秒,“佐助,听说蛇喜欢吃活物,你是不是跟着大蛇丸吃了两年的老鼠和小鸟?”
佐助的脸明显抽了一下,“除了他其他都是正常人。”
说起来不正常的好像也就大蛇丸一个,琴音点点头,“也是,那你都吃些什么?”远离村落的地方,条件一般都会比较艰苦,她真担心佐助说吃草根、树皮这类的东西。
“素食,饭团之类的。”
看来没有她想象中的艰难,她松了一口气,“吃不到和果子和鲷鱼烧,该多痛苦啊。”琴音愤懑的撇嘴,没有甜食的日子也太难熬了,她都不敢去想。
“我讨厌那种东西。”一想起世界上有个人喜欢吃这些食物,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怪不得你长不高。”
“那你还是这么低。”一语击中要害。
琴音无言以对,这个小孩说话向来刁钻尖锐,她只得叹了口气,“本事没见长,口气倒不小。”
挤在一室屋内有一句没一句,小声地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言语。
自从灭族惨案发生后,佐助就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喜欢言语的孩子。却忍着性子对琴音无聊又没有一点营养的问题耐心地回答了一道又一道。
时针滴滴答答不知道转了多久,琴音终于觉得有些困了,她安心知足的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当夜她久违地梦见了那个迟迟不肯入梦来的十七岁少年。
梦里她和鼬傍晚时分在火影办公室里恰巧遇见,鼬蹲在地上朝着水门汇报任务情况,她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他报告。他的声音那样悦耳,沉静的就像是冬月将尽时的水,泠泠作响。冷凝而悠长的慢速语调永远比周遭空气低上几度,却也总不失温良柔和,一种山不言水不语的淡然夹在音线里穿透琴音的耳膜,让她很是享受,一时之间忘了自己也是来汇报任务这件事。
他眼眶中漆黑的眸子不是夜,更像深渊的寂静,水墨色的笔触勾出他俊朗翩翩的俊俏模样,像一颗无意坠落在人间的小型彗星,深邃静谧又包裹着星空中的万千璀璨。
当鼬结束了任务报告,水门点了点头,“完成得不错,辛苦你了。”
鼬起身,“谢谢火影大人。”
鼬关上门离去,琴音静悄悄地溜了出来,保持着一定距离默默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木叶村大门口,鼬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生他养他的木叶,心心念念的故乡转身准备离开。月光浸染整片大地,映的少年的背影孤寂又单薄,万星璀璨的朦胧月色迷人美丽,却因为少年的离开显得孤独寂寞。身后的琴音突然摘掉面具,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喊停鼬行走的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眼睛,“带我走吧……Itachi。”
是的,这是她一次两次好多次梦到的场景,在梦里鼬离开时不会是独行,身旁有她来牵起他的手作伴。梦里的鼬不是叛忍不是罪人,只是一个将要远行完成任务的忍者。
没有相忘于江湖。于你,我只想沧海赴余生。
“带我走吧。”
琴音从梦中醒来时,只有躺在一侧的佐助听清了她在梦里说出的这句话。
“什么?你做恶梦了吗?”佐助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琴音怔了很久,过了好半晌才回答,神情平静地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是一个很好的梦。”
他清楚地听到了琴音的回答,还清楚的听到了源自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跟他说。
都过去这么久了,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凭什么他能像深刻烙印一般顽固不化的存在在她的心里不走?又凭什么守着一堆破烂不堪的旧伤疤去留念那样一个人?他究竟有什么好的?他是屠杀宇智波族人的千古罪人,是叛逃木叶的逃亡忍者,他冷酷嗜血他薄情又无情,他不顾所有人的死活不顾所爱他之人的感受独行偏执,他该死该杀,他没有未来只有死路一条。
能被琴音记到现在,也许会记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天。这个现实让佐助妒火中烧,他嫉妒到龇目,他恨到绝望。
是的,嫉妒。佐助苦笑,他在嫉妒那个男人,嫉妒的全身上下由内而外没有一处完整,没有一处不痛。嫉妒是个可怕的魔鬼,它令人感到痛苦、郁结,让人愤怒,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无奈和悲伤,它在新的伤旧的伤上面撒盐插针,它令人疯魔令人狂躁。即使淡然如琴音亦不能摆脱心伤,他又该怎样去要求她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佐助掀开被子冷着脸站在门口,眼中令人胆颤的黑眸迸发出一种令黑夜都淡然失色的锐利寒光。写轮眼不受控制的打开了,仿佛樱花落尽的三月春末在盛世尽头绽放一朵凄美绝世的曼珠沙华,眼眶中的红色艳丽到夺目刺眼。
黑发少年终年寂寥的深情让她看得绝望,“我以为时间能治愈一切。”这句她曾对他说过的话佐助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给她说也给自己说。
而后夺门而出狠狠离去,只留给琴音一个瞧不真切同样又触及不到的背影。
佐助走了,很决绝,比上一次离开木叶时还要干脆还要绝情。

楼主:朱朱红红色色

字数:107923

帖子分类:宇智波鼬

发表时间:2020-03-22 01:09:00

更新时间:2020-08-05 2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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