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又在狠狠地杠你——献给良人的诗歌


昨夜，我又梦见在狠狠地杠你，

还是相同的话题，

还是相同的位置，

还是相同的姿势，

我，一如白日，狠狠地杠你！


你是如此的美丽，

于是，我更要狠狠地杠你。

我不顾你表面的畏惧，

我不断地加快杠你的语速；

我不顾你身体一如平日地抗拒，

我不断地加紧杠你的力度；

我又在杠你的时候变成了上帝，

我要招来雷公电母，

于是，掀起了杠你的疾风骤雨！


终于，大雨倾盆而下，

终于，江河翻滚四溢，

终于，天空电闪雷鸣，

终于，大地剧烈战栗，

山峦起伏，起伏，起伏……

杠你的时候，

宇宙都为你我静穆肃立！


你是如此的美丽，

从第一眼看到你时，

我就打定一定要杠你的主意，

杠你，已经是我人生的主义!


你经常带着厚厚的面具，

矜持，冷漠，高傲，

但那时你没有被杠之前……

被杠后的你，

是如此的美丽。

人们惊艳卸掉面具的你，

人们惊艳面若桃花的你，

人们惊艳梨花带雨的你，

人们猜想不到，

你的如此美丽，

竟是我平日狠狠杠你的成绩！


终于，我醒了，从梦中醒来，

我发现，围绕我的，是一片光，

是你被我狠狠地杠后散发的诱人的光，

这光

是拂晓时的晨曦……

当然，还有我，今后只能在梦中杠你的点点泪迹。


为什么我一再要狠狠地杠你，

因为，我同样惊艳和陶醉于你被我杠后的美丽，

那么妩媚，

如同少女般，

惹人沉醉……


昨夜，在梦中，我在狠狠地杠着你，

我听到了你的娇羞，

如春天里欢快的细雨……


草作于2019年6月8号 下午 于从吾庐

您來得晚了


您來得晚了
您來的時候
這裏的人們
早已失去了嗅覺
味覺
和一切類型的感覺
他們把黑當成白
他們把醜當成美
他們把罪惡當成善良
他們把好人當成鄉愿
他們把自然當成悖狂


您來到這裏了
您將面對的是無知和愚昧
和說不盡的荒唐


您來得晚了
您爲什麼不早來一些時候呢
您如果早早地來到這裏
誰還會聽從撒旦的教誨恐嚇
誰還會讚美撒旦的囂張


打扮成上帝的撒旦
來到這裏
尋找他新的領地
這該死的撒旦
用無恥的語言
欺騙一羣傻子
成爲他新的炮灰


這裏的夜太漫長了
太陽和月亮
似乎從來沒有升起
星星呢
早已沒有了些許的光亮


這裏的夜太漫長了
這裏的人們早已經失去了尋找光明的興趣
他們每天雙手無意識地舉起
身體如喝醉似地亂擺
雙膝不由自主地下跪
他們每天都在叩拜在殺伐中取勝的新鬼
這鬼
一會兒叫聖皇
一會兒叫明王
一會兒叫太祖
一會兒叫國光
而他們呢
在聖皇明王眼裏
只不過是無知的羣氓


看撒旦來了
這西方的魔鬼
他用
巧妙的語言
華麗的僞裝
銳利的刀搶
要趕走什麼聖皇
要趕走什麼明王
撒旦啊
他對無知的羣氓說
我纔是你們真正的王


看
羣氓傻了
這羣氓
他們當然信了撒旦巧妙的語言
他們當然喜歡撒旦華麗的僞裝
他們自然懼怕撒旦銳利的刀搶
撒旦就成了他們的聖皇
撒旦就成了他們的明王


您來得晚了
你比撒旦來得晚
你比太陽升起得晚
你比月亮升起得晚
你爲什麼來得這麼晚

您來得晚了
您知道您面對的是一羣可憐的人
您知道您面對是的一羣慣於生活在欺騙中的人
您知道您面對的是一羣被黑夜籠罩許久而變得麻木的人
你想喚醒他們
你想療救他們
你想爲他們趕走撒旦
你想爲他們建立真正的人的天堂


可是
您來得晚了
您如何爲夜空打開一扇窗
您如何撒去撒旦的僞裝
你如何扯去蒙在心上的厚厚的黑帳
讓人們的心靈感受到光
你又如何
讓羣氓
恢復嗅覺
味覺
和一切的正常人的正常的感覺
你又如何讓羣氓
不再下跪
頭顱高昂
像個真正的人一樣


你來得晚了
我在想
這電閃雷鳴，可是您聰穎的先行官
這大海上翱翔盤旋的海燕，可是您勇武的大將
這滂沱的大雨，可是您擲向撒旦的投槍
這怒吼的狂風，可是您要趕走撒旦揮起的鐵棒


您來得晚了
讓我
這
喜愛光明的
何時才能感受到您的力量


你來得晚了
我願跟隨在您身旁
侍立你左右
成爲您的馬前卒
爲新的光明
吶喊
奔忙
發狂
痛飲千觴


您來得晚了
這天上地下
早已佈滿秋霜

您來得晚了


您來得晚了
您來的時候
這裏的人們
早已失去了嗅覺
味覺
和一切類型的感覺
他們把黑當成白
他們把醜當成美
他們把罪惡當成善良
他們把好人當成鄉愿
他們把自然當成悖狂


您來到這裏了
您將面對的是無知和愚昧
和說不盡的荒唐


您來得晚了
您爲什麼不早來一些時候呢
您如果早早地來到這裏
誰還會聽從撒旦的教誨恐嚇
誰還會讚美撒旦的囂張


打扮成上帝的撒旦
來到這裏
尋找他新的領地
這該死的撒旦
用無恥的語言
欺騙一羣傻子
成爲他新的炮灰


這裏的夜太漫長了
太陽和月亮
似乎從來沒有升起
星星呢
早已沒有了些許的光亮


這裏的夜太漫長了
這裏的人們早已經失去了尋找光明的興趣
他們每天雙手無意識地舉起
身體如喝醉似地亂擺
雙膝不由自主地下跪
他們每天都在叩拜在殺伐中取勝的新鬼
這鬼
一會兒叫聖皇
一會兒叫明王
一會兒叫太祖
一會兒叫國光
而他們呢
在聖皇明王眼裏
只不過是無知的羣氓


看撒旦來了
這西方的魔鬼
他用
巧妙的語言
華麗的僞裝
銳利的刀搶
要趕走什麼聖皇
要趕走什麼明王
撒旦啊
他對無知的羣氓說
我纔是你們真正的王


看
羣氓傻了
這羣氓
他們當然信了撒旦巧妙的語言
他們當然喜歡撒旦華麗的僞裝
他們自然懼怕撒旦銳利的刀搶
撒旦就成了他們的聖皇
撒旦就成了他們的明王


您來得晚了
你比撒旦來得晚
你比太陽升起得晚
你比月亮升起得晚
你爲什麼來得這麼晚

您來得晚了
您知道您面對的是一羣可憐的人
您知道您面對是的一羣慣於生活在欺騙中的人
您知道您面對的是一羣被黑夜籠罩許久而變得麻木的人
你想喚醒他們
你想療救他們
你想爲他們趕走撒旦
你想爲他們建立真正的人的天堂


可是
您來得晚了
您如何爲夜空打開一扇窗
您如何撒去撒旦的僞裝
你如何扯去蒙在心上的厚厚的黑帳
讓人們的心靈感受到光
你又如何
讓羣氓
恢復嗅覺
味覺
和一切的正常人的正常的感覺
你又如何讓羣氓
不再下跪
頭顱高昂
像個真正的人一樣


你來得晚了
我在想
這電閃雷鳴，可是您聰穎的先行官
這大海上翱翔盤旋的海燕，可是您勇武的大將
這滂沱的大雨，可是您擲向撒旦的投槍
這怒吼的狂風，可是您要趕走撒旦揮起的鐵棒


您來得晚了
讓我
這
喜愛光明的
何時才能感受到您的力量


你來得晚了
我願跟隨在您身旁
侍立你左右
成爲您的馬前卒
爲新的光明
吶喊
奔忙
發狂
痛飲千觴


您來得晚了
這天上地下
早已佈滿秋霜

插着一根草標

你的頭上插着一根草標
你自己或許不知道
你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到處招搖
人們早已清楚地看到
那草標上寫着
這是走狗一條


你的頭上插着一根草標
你自己或許早已知道
因爲你拼命地嚎叫
咆哮
只要主人讓你開咬
你就會奮不顧身毫不遲疑地撲向目標


看得太多了
你每時每刻都在爲你的主子效勞
你每時每刻都在爲你的主子奔跑
你每時每刻都在爲你的主子開咬
你更每時每刻都在向你的主子討饒
因爲你的主子還嫌你咬人不夠老道
不夠驍驍


你的頭上插着一根草標
爲了實現你此生的目標
你在主子面前無限妖嬈
你在主子的敵人面前無比驕傲
你纔不管你那主子是不是強盜
只要他給你麪包就好
對了
還有大把大把的鈔票
你纔不管你要咬的人是多麼地無告
他們到處發出悲憤的怒號
對他們開咬
是你向主子邀功請賞討生活的妙招


你的頭上插着一根草標
人們早已經清楚地看到
不論你正在洋樓裏泡着溫泉澡
不論你在高檔餐廳裏品嚐着佳餚
不論你身穿什麼樣的名牌
不論你發出多麼美妙的聲調
不論你對他人露出多麼慈祥的微笑
不論你最終給自己了一幅無與倫比的高尚外表
在人們的眼裏
你就是走狗一條

這似乎是你的宿命
你選擇了就無處可逃
當然在黑黢黢的夜裏
有時
你也會隱約聽到
你的良心逼迫你發出莫名的哀嚎
可是
誰會願聽你良心的哀嚎
人們即使聽到了，他們只會發出竊笑
這條走狗
是不是又在向他的主子發騷


你的頭上插着一根你知道的草標
上面清楚地寫道
這是走狗一條

小記：讀聶紺弩詩《插上一根草標》，續作一首，以明好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