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吴邪虽然瘦弱，但眼神精明直挺着腰气势十足，“你们老板呢？”

前台看他一眼，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老板不在。”

“管事的呢？”

“那我给经理打个电话。”小姑娘拿起电话拨通，“经理，有人找……”

吴邪强硬地一把抢过来继续说：“我是张家的人。”

对方似乎愣了下，“哦，你来我办公室吧。”

吴邪放下电话，淡淡地问前台，“他办公室在哪儿？”

“二……二楼楼梯口左拐203。”可这也小姑娘被吓一跳，哆哆嗦嗦地回答。

吴邪本无意吓她，但为了尽快进入状态只好先拿她练手。

扣扣扣——吴邪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男声，“进。”

吴邪与之对视，两人都想在对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不过好像彼此都将自己藏得很深。能在这种地方当经理，必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

“我是吴邪，习惯开门见山。王哥说，你们店里的保护费该涨了，而你们并没有按时交，所以叫我来催催。”吴邪从兜里掏出眼镜来，还是那副金丝边的，动作很是自然地架在鼻梁上。

隔着眼镜，经理觉得吴邪带给他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你们凭什么涨？”

“凭什么？”吴邪走近他，双手扶在办公桌上，“就凭本色能好好地在这儿。”

“近来你们一涨再涨，街上的店都要被你们掏空了。当然，我知道跟你们黑社会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总之一句话，不交。”经理倒是硬气得很。

“你们本色不交，还撺掇别人。要知道如果我们活不下去，你们，也别想安宁。”吴邪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在经理的脑门上。

经理却笑了，“你就一个人，我不信你敢开枪。”他以为吴邪只是个纸老虎。

殊不知，吴邪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砰的一声，子弹擦过经理的耳朵射向了墙壁。“啊——”经理疼得五官扭曲，捂住不停流血的耳朵。

吴邪把枪收了起来，他可不想明天上新闻，“下一枪，对准的就不是你的耳朵了。”

“你！”经理气得浑身发抖，慌乱中打通电话叫保安。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不好意思，保安可拦不住我。”吴邪自信地笑着，几个五大三粗穿着制服的男人冲了进来，解决他们还是很轻松的，吴邪完全应对自如。

手上迅速出拳，脚底也像生了风，每一个吴邪都用了

全力。他想赶快解决这件事，拖太久对他来说没好处。却没想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另外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在张起灵身边出现过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竟然也溜进来加入了混战。

男人和他背靠着背，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居然都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吴邪笑起来很好看，眉眼温和了许多。而男人却透着一丝痞气，但也给人以威压。

“我记得你。”吴邪说。

“我也记得你。”男人抽出空回他。

“你叫什么？”吴邪一脚踹倒个人后，扭头问。

“我姓齐，外号黑瞎子。你呢？”黑瞎子反问。

吴邪转了下眼珠，“我叫吴邪。”


又是那家酒吧，初遇。吴邪举起杯子对黑瞎子说：“干杯。”

黑瞎子笑意更深，两个透明的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干杯。”

吴邪状似不解地看着黑瞎子，“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当然是有事了。”黑瞎子好笑地注视着吴邪。

“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能。你知道为什么本色突然来这么一出吗？”

“你知道？”吴邪无意识地挑了挑眉。

“因为张启山想要春风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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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自从发生了本色那件事，吴邪就变得有些名气。起码在一群小混混里，他开始有了威望。连王盟见着他都不自觉地抖上一抖，大家都知道吴邪是个狠人。

而很快，吴邪在张家的等级也得到了提高。

那天堂口的坐馆召集众人，开每月一次的堂会。坐馆是个叫张奇的中年男人，他已经连任了两届。张奇翻了翻手中的账簿，笑了下说道:“春风街这块干得不错。听说，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的功劳。”

此时，堂口的二路元帅齐羽点头接话，“是，”，他顿了顿，又继续道:“那天去夜色的那个，站出来。”

吴邪不动声色地听着，不知这是不是要论功行赏还是？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站了出来。

于是人群中走出一个微低着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棕色休闲服的青年男人，众人打眼一看都不屑地撇撇嘴。

齐羽眉眼带笑看着吴邪，“听王盟叫你四眼仔，我问你，你本名是什么？”

“吴邪。”

“倒是个好名字。”

其实齐羽完全没有必要叫吴邪出来，只是他有自己的一番打算，“我觉着，吴邪可以胜任草鞋一职。”

这意味着吴邪要跟王盟平起平坐。王盟惊讶地咂咂嘴，却也无可奈何。

“嗯，好。”

按照张家的规矩，升职典礼必须足够三人，即所谓的“三及第”，亦即必须有三名“四九仔”同时分别升为“草鞋”、“白纸扇”、“红棍”，方可开堂，不能因一人升职而唱独角戏。另外两名升为白纸扇和红棍的人选是其他人推荐的，吴邪不懂这齐羽究竟是何用意，看来私底下得接触他一下。

升职典礼被安排在第二天，没想到当天下午齐羽就找到了吴邪。他派人递了口信给吴邪，说邀他去吴山居茶馆小聚。还真是客气得让人意外，对方可是个二路元帅，居然如此礼贤下士？

吴邪自然应邀前往。这吴山居茶馆是吴邪的二叔吴二白开的，所幸他之前并未在茶馆露过面，否则怕是要露馅。希望二叔看见他不要吃惊，更不要上来就叫他一声侄子……不过这老狐狸，平常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透，真要看见自己恐怕也会装作是陌生人。因为他二叔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一些底。

在张家呆了这么久，吴邪已经打听清楚内部的等级制度。齐羽作为二路元帅，虽然听起来好听，但实则有职无权。而最近坐馆一位又该换届了，所以吴邪暗自猜测，齐羽估计是想找自己帮他一把。可他为什么独独看上了自己？

被人迎进茶馆二楼的雅间，吴邪发现齐羽早已坐在里面等着他。吴邪的态度不卑不亢，拉开椅子，微微一笑，“不知齐羽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

齐羽也爽快地开门见山，“我推荐你做草鞋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做红棍或者白纸扇吗？”

“因为如果我直接升任红棍或者白纸扇就要听命于张奇，而不是你。而且，你希望我是被你提拔上去的。”吴邪直视齐羽，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根源所在。

“聪明。”齐羽扯出一抹玩味的笑，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果然我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既然如此，吴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你想当坐馆，对不对？”

齐羽点下头，毫不避讳地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嘛，当然有。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卸磨杀驴，该给我的必须给我。”吴邪不是圣人，况且他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齐羽当即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吴邪，“好。我齐羽向来是守信用的人，只要你帮我当上坐馆，我一定升你为白纸扇。”

晚上的时候吴邪又去了酒吧，不是初遇，是春风街上一家店名叫久候的。吴邪当时一看见这名字就有些莫名的心动，觉得很有味道。

进到里面，吴邪才知道原来是家民谣酒吧。有年轻男孩正在抱着吉他弹唱，青涩干净的声线，舒缓动听的曲调，在春风街简直是股清流。

吴邪随意找了个座位，在酒吧的角落。他不喜欢引人注目。可惜没有用，总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你就是吴邪吧？挺狠的那位？我怎么就不信呢，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打得过人家经过训练的练家子？”对方长得尖嘴猴腮，轻蔑地瞥着吴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说话就闭嘴。”吴邪也斜睨他一眼，冷笑道。

“哟？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

“你居然敢……”满嘴的脏话刚要爆出口，这男人就被身后的小弟拉住，小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通。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慢慢收敛起来，冷哼一声便走了。

吴邪乐得清静。没有了烦人的苍蝇，耳边舒缓的音乐逐渐让他生出了困意。吴邪喝了半杯威士忌，他酒量本来就很差，此时有点上头，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司机开车将张起灵送回到家门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却突然说，去春风街。

张起灵在街口下了车，让司机找地方停车等他出来。踱着步子慢慢地走着，他很少这么悠闲地逛街。

前面不远处有个人的身影很熟悉，对方好像也看到了他。是黑瞎子。张起灵心里疑惑，他怎么在这里？

黑瞎子迎面朝张起灵走过来，痞痞地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家吴邪在久候。”

久候？张起灵想了想，这是家酒吧的名字，他去过一次。吴邪在里面？黑瞎子怎么会知道？一连串的疑问使张起灵看向黑瞎子的目光夹杂了些审视意味。

黑瞎子连忙摇头，撇清自己和吴邪的关系，“你别多想，我就是正好路过去那儿喝杯酒看见了。”

当我不知道吗，你单独见过吴邪。张起灵心中闪过这句话。他到处安插了不少眼线，吴邪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知道黑瞎子接触吴邪的原因，虽说依他俩的关系不至于去害吴邪，但张起灵觉得还是要留个心眼。

“嗯。”

张起灵进了酒吧，在角落里找到了睡着的吴邪。凝视着吴邪安静的睡脸，张起灵感觉一阵心安。这个吴邪，真是拿他没办法。

齐羽做的那些事张起灵并非不知情，但他默许了。他认为能者居之，就算使手段只要能上位那也算是有能力。并且齐羽以前作为红棍，本早该升上坐馆，是张奇从中作梗导致齐羽成了有名无实的二路元帅。

各个堂口内部的事情张起灵只是略知一二，关于张奇齐羽的事都是小张哥告诉他的，当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告知他吴邪最近的情况。

轻轻揉了一把吴邪的头发，他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酒品尝着。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陪了吴邪近半个小时，估摸着他也该醒了，张起灵起身结了账，并塞给吧台的调酒师几张百元钞作为小费，让他帮忙看着点吴邪，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吴邪醒过来，发现酒杯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情况？难道有人偷喝我的酒？吴邪跑到吧台问调酒师，调酒师告诉他刚刚的确有人靠近过他，可能是那个人喝了。他便问调酒师那人是谁，调酒师回忆了下说，是个男的。

“然后呢？”

“啊……然后他帮你结了账。”

吴邪默然无语。他想应该是黑瞎子，只有他才这么闲。睡着的时候似乎还被人摸头杀，如果是黑瞎子……也太可怕了吧？吴邪赶紧打住，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骑上自己的二手摩托车直奔处在闹市的某间出租屋。

张起灵给他住的那间别墅他现在还住不了，但他最近开始画建筑图纸，打算在别墅里建一个密室。大学里吴邪学的是建筑学专业，只是毕业后在三叔的威逼利诱之下去考了警察学院最终被录取成为了一名警察。

吴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有举动恐怕都在张起灵的监视之下，不过张起灵说到做到，再没有进过别墅里面，小张哥和其他人也没有。所以，吴邪在背后的这些小动作，张起灵是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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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有助于理解文中设定……

更新辣！！

#7

升职典礼过后，吴邪虽只升做草鞋，但身后也有了一帮小弟。现在春风街和邻近的几条街都归属吴邪管，而王盟被齐羽派到吴邪身边当跟班。吴邪在春风街上开了一家名叫“旧事”的玉器店卖首饰，毕竟女人的钱最好赚，平时就让王盟帮忙看着店。

王盟本性不坏，也有些小聪明，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可跟了吴邪几天就乖乖的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齐羽对吴邪不一般，跟着吴邪肯定不会错。另外，齐羽之前向他打听过春风街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确实他前些天曾见过张海客出现在这里，本来他也不认识香主，那天齐羽拉他到角落里把几张照片拿给他看，他才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张海客。他不知道齐羽打听这些干什么，但他想这地儿肯定要有事发生。

齐羽关心的事情，正是吴邪也在关心的。

“王盟，我有事要走，这边你盯着。”吴邪走到门口，望了眼天说道。

“哎，好。老板一路顺利！”

听着王盟狗腿的回应，吴邪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别说，真像这么回事。”开店只是个掩护，当然如果真的能赚钱就再好不过。

昨晚吴邪的上线联系到他，要约他今天去安全屋见面。等吴邪进去，他的上线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吴邪坐到沙发上，与人对视，“三叔。”

吴三省就是吴邪的上线。让自己的侄子接近毒枭，这一决定让他犹豫不决，反复掂量。上头的意思是，吴邪之前没有做过卧底任务是个新面孔，各方面的检查和测试也都合格，而且有吴三省做他的上线应该是没有问题。但具体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张起灵面前，则由吴三省来定。吴三省了解到的关于张起灵的信息寥寥无几，唯一能勉强一试的，那就是做张起灵的情人。

可这实在难以开口。吴邪看三叔如此为难的样子便一直追问，无奈之下吴三省只好告诉了吴邪。吴邪宽慰他，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再说这是上头的命令，不可违抗。

吴邪这边非常顺利地接近到张起灵，让吴三省颇感意外，却也告诫他不能急功近利。所以吴邪选择了拒绝张起灵。从底层做起，才能拿到更确切的消息。

“大侄子，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吴邪皱了皱眉，摇头说:“我暂时还不太清楚。目前张家内部两大字头矛盾很深，张起灵和张启山迟早撕破脸皮。春风街那片，张起灵好像有所动作。”

“对。根据线人所说，张起灵打算在春风街设一个很大的毒品窝点。”

“毒品窝点？春风街不是用来……”

“那种地方本来就有卖毒品，但都是小打小闹。不然太过显眼的话，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对了，我听说张启山想要春风街。”

“窝里斗要开始了？看来春风街是个导火索。他们内斗对我们来说倒是有利，你多留意点张家的具体动向，要及时向我汇报，不要自作主张。”吴三省叮嘱。

“我知道。还有，齐羽是堂口的二路元帅，他似乎有意重用我。”

“齐羽吗？这个人……他要你做什么？”

“助他当上坐馆。”

“嗯，那你先按他说的做。另外，你要保持跟张起灵的联系。一切小心。”

张起灵？吴邪怔了一下，说了句好，然后迅速离开。留吴三省一个人在屋里，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过过瘾，同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齐羽的名字。

说起来，吴邪的确很久没见过张起灵了。他的手机里仍然存着张起灵的手机号，自那天之后张起灵再没联系过他，他当然也没有给张起灵打过电话。

吴邪在一片灯红酒绿中跌跌撞撞地走着，自从加入了黑社会，他几乎每天都喝酒。一是想练练酒量，二是可以**神经。比烟还管用。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幸好在警校的那些非人般的训练，使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很高的警惕性。哪怕是醉酒，也能在暴风雨来临前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意外发生——

从兜里摸出手机，吴邪打开通讯录，搜索“小哥”两个字，接着拨通电话。

“嘟——”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吴邪。”

“唔……张起灵，我可以……可以叫你小哥吗。”吴邪的声音轻飘飘的，“这样显得……没那么生疏。”

张起灵听着一阵心痒，“嗯。”

“我想见你。”

吴邪用了仅仅四个字就让张起灵乱了心跳，呼吸一滞，“你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吴邪晃晃脑袋，“我不管，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

“你把定位打开，微信发给我。”张起灵沉声道。

“哦。”吴邪听话地照做，“好了，你快点。”

“等我。”

十分钟后张起灵从大马路上把吴邪捡了回去，两人坐在汽车后座，吴邪被张起灵搂在怀里。

“小哥……你真准时。”吴邪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哼哼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哦。”吴邪试图从张起灵怀里钻出来，却被张起灵搂得更紧，还被摸了头。

“啊……你怎么也摸我头，我跟你讲，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已经够高了，比我都高一点。”张起灵略有些不满地叹息，“还有谁摸过你？”

“有次我喝醉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被人摸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剩了半杯的酒居然也被他偷喝了……”吴邪说起这个清醒了不少，生气的模样有点可爱。

“是吗？”

“是啊，我怀疑就是那个黑瞎子干的。”吴邪气呼呼的。

“其实，那天是我。”张起灵说着，摇下了部分车窗。冷风猛地灌进来，吴邪感觉舒服多了。

“嗯？你说什么？”吴邪扭过头和张起灵对视，眨了眨眼，“不是，我说你有病吧？”话刚出口吴邪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卧【瓶邪】槽吴邪你才有病吧，坐在你对面的可是黑社会大佬的儿子啊。

“抱歉。”

“啊没有，没事。反正我也不会掉块肉，我还要感谢你帮我付钱。”吴邪不好意思地笑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吴邪问了个问题，“小哥，我想知道，你和张启山为什么是敌对的关系？他不是你爸吗？”

这个问题也许戳痛了张起灵的某一点，他侧过脸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低低地回应，“是。又不是。”

“什么意思？”

“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行。那我再问你，”吴邪只觉得这气氛越来越尴尬，那也无所谓更尴尬了，“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确切地说，是喜欢我这张脸。对吗？”

听到吴邪这样问，张起灵将头转过来，定定地注视着吴邪的脸，却始终没有回话。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吴邪究竟是不是喜欢，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吴邪那双干净的眼睛深深地把他吸引，他爱这样明媚澄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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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小哥目前还不明确自己的心意，毕竟才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得更加了解，感情需要长期培养的啦，现在已经有一定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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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吴邪在医院里守了莫宁一夜，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吴邪这几天忙那些事也很累，醒过来的时候胳膊都麻了。



“莫宁是吗，感觉怎么样？”



莫宁瞥他一眼，然后继续望天花板。



“好歹我看了你一夜，连句感谢都不说？”吴邪笑着说，他倒没有生气，只是不想气氛太过尴尬。



“我知道你，你叫吴邪。谢了。”莫宁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我没有钱，也没有住的地方。吴邪，既然你帮了我，就要帮到底。”



有点懵逼的吴邪定定地看着她，“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跟着你。”



“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莫宁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要跟着，”又指向吴邪说，“你。”



吴邪心想***的都什么事啊，“有病的话呢我们就看，正好在医院不用再跑一趟……”



“你要是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莫宁微微抬起下巴狡黠一笑。



嘴角一阵抽搐，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水逆了。但愿后面的事能够顺顺利利。



于是这个叫莫宁的女人“顺理成章”，啊呸是跟狗皮膏药似的贴到吴邪身上了。



吴邪不确定这个莫宁究竟是不是那个女杀手，从种种方面来看似乎都不怎么像。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通过各种手段吴邪帮齐羽拿下了du品的货源和客源，可以说是为接下来的坐馆选举做好了铺垫。剩下的就是那些老油条了。



本来他不想带着莫宁的，但她非要跟着。没办法，希望身为女人的她能派上点用场。



没想到莫宁真的帮上了忙。有的人喜欢钱，吴邪就直接甩个钱箱——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只要齐先生当上坐馆，你们能得到的的好处只会更多。而且，张奇的货源和客源都已经被我们截了。好好想想吧。”



而有的人喜欢色，那就轮到莫宁上场了。当然，只需要陪个酒下个药顺手让他们签了协议按上手印，再录下一段裸露的视频，他们也就乖乖听话了。





堂口的选举大会如期举行。那些老油条纷纷将票投给了齐羽，张奇俨然大势已去。



吴邪默默地从齐羽身边离开，走到张奇旁边，贴着他的耳朵却用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两届啊，该换换人了。”然后发出一声瘆人的冷笑。



“***是什么东西？一条狗而已，居然敢这么跟我讲话？”张奇一脸愤怒地瞪着吴邪。



“我齐羽在这里要郑重说明一下，吴邪不是我的狗。”齐羽也走过来，对着所有人说：“从今天起，吴邪就是堂口的军师白纸扇。”





大概晚上八点，吴邪先后收到了两条微信。一个来自张起灵，“八点半，初遇”。而另一条是齐羽发给他的，“我等你。”



谁知道竟然被眼尖的莫宁看到，她笑得有点诡异，“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香饽饽。”



吴邪懒得理会她的揶揄。这两个人无论谁他都无法拒绝，这该怎么办？



最后吴邪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见齐羽。毕竟齐羽刚刚当上坐馆，肯定有些麻烦要解决。



齐羽现在每天都穿着一身正装，可这儒雅的气质使他与吴邪看起来都不像是混黑道的。齐羽招呼吴邪到他身旁，“过来，我教你练字。”



吴邪总觉得自己看不透齐羽，也不知道齐羽对自己到底是真是假。在他面前，吴邪感觉有些无力。齐羽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极有耐性。



“你说那些不听话的，应该怎么处理？”齐羽问他。



“就像螺丝松了，修理下就好。”吴邪迟疑了下回答。



“可如果不能用了呢？”



吴邪沉声，他不知道齐羽是什么意思。



“杀了。”齐羽说这话的同时还在认真地写字，“时间不多，要保证效率。你是聪明人，我看见了你眼里的狮子。”



“是吗。”吴邪忍不住手抖了下。



齐羽把手搭在吴邪的肩上，“你不该是这样的。”他倒了杯水递给吴邪，想让吴邪放松下。



“张海客和张启山都来找过我。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我说我说，什么都让我说。吴邪腹诽着，他真是懒得多说什么。“很明显，他们都想要占有你这个堂口。既然本来就属于张起灵，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张启山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来插一脚，你觉得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



“齐先生从现在就要站好队了，我也相信你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吴邪说完后退几步，“我就不打扰了，齐先生早点休息。”



从齐羽那儿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吴邪不确定张起灵是不是还在等他。总之他还是去了。



刚进门就有个服务生迎上来问他，“请问是吴邪先生吗？”



吴邪点头。



“好的，请您随我上楼。”



吴邪跟着服务生上了楼，推开门张起灵果然就坐在里面。



“你迟到了一小时二十七分钟。”



“抱歉，我……”



吴邪话音未落就被张起灵伸手拉到怀里，张起灵用有力的双臂牢牢地圈住吴邪。他将头枕在吴邪的肩上，却闻到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有人碰过你？”张起灵的双眼透着冷漠，声音都低了好几度，“还是个男人。”



“啊没有，那个是因为……”吴邪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解释给张起灵。



“下不为例。”



“好，一定，下不为例。”吴邪连连保证，然后回身慢慢拥住张起灵，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张起灵。“你占有欲可真强。”



“占有欲？”张起灵更加用力地抱住吴邪，他低低地呢喃道：“也许是吧。吴邪，我想你在我身边。之前说的，都可以作废。”



“张起灵，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们现在不是恋人，因为可能彼此之间并不是喜欢。我吴邪也不属于你，你呢，跟我顶多算是朋友的关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刻意接近你。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恰好我在，又恰好你来。另外，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欲擒故纵。吴邪也确实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耍这样的手段对一个男人。说实话他没什么把握，在张起灵心里他不就是个过客吗？



张起灵推开了吴邪，开了瓶酒直接对着瓶口，冰凉的酒水灌到肚子里的感觉很刺激。



“喂 ！你干嘛？又不是失恋了，这么喝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吴邪无奈地看了眼桌上摆着的那些空瓶子，数了数大概有十瓶。



“吴邪，我后悔了。”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你，至少现在……”吴邪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因为他看到张起灵被酒湿润殷红饱满的唇极具诱惑力，“你不要妄想——”



“嗯，那我和你谈正事。”



“你都喝这么多了谈个屁的正事。”



“你现在跟着齐羽，要小心。”



“我知道。”



“春风街我势在必得，哪怕正面冲突也要拿下。”



“我信你。”



“新计划会交给齐羽。”



“好。”



“还有。”



吴邪疑惑地问：“什么？”



“我想睡觉。”



接着张起灵醉倒在了吴邪怀里，吴邪简直一头黑线，郁闷地说：“合着是让我过来捡尸的吗？”

不坑不坑，只是我太忙了。等考完试我又要实习，不过第一个月会轻松一点，挤时间更

#11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隔着一层水汽看过去，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吴邪轻轻端起一杯温热的茶，小啜一口，道：“不知你是太蠢还是太聪明，我不喜欢说废话，直接点。”

身后的人似乎也不着急说什么，只是慢慢绕到吴邪左侧，看着这个眉眼清隽的男人忽然忍不住笑了，“我是蠢还是聪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利益冲突。你想上位，而我……抱歉，我的目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背后的人，是谁？”吴邪问。

“猜猜看。”

吴邪微微转身，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莫宁，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会查清楚。希望如你所说，我们之间，没有冲突。”

“嗯，很好。”


吴邪不傻，这明摆着就是莫宁搞出来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对方那么急切，难道是故意而为之？对于吴邪来说，这批货无所谓能不能搞定。搞定了，证明是他的能力，要是搞砸了，就看张起灵什么态度。可以间接性地拉近他跟张起灵的距离，虽然这是一步险棋。

果然，张起灵替他担下来了。

“放心，所有损失我会负责。”张起灵将手覆在吴邪的手背上。

吴邪真的完全搞不懂，张起灵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见钟情吗？怎么可能。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哪点值得他喜欢的。论长相，自己勉强算中上。论身材，清瘦也没什么肌肉。论武力值，他也斗不过张起灵。也许，张起灵现在还只是想和他玩玩。吴邪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但其实，对于张起灵来说，的确是一见钟情。很老套，也很假。却是张起灵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

吴邪带着歉意地看向张起灵，顺便把手抽了回去，“谢谢，但我不想欠你人情，等以后我会还的。”

见他这个态度，张起灵默默地站起身，“小心你身边的人。”

“我知道。”

“对了，是不是有个叫莫宁的女人在你身边？”张起灵的神情变得有点诡异。

“是的。”

“让她走。”

“我觉得她挺好的……”吴邪一脸真挚地看着张起灵，他好像很相信那个女人。

张起灵有些无奈，“算了。”他派人盯着就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吴邪本想拒绝，却被张起灵一把拥住肩膀拖进了车里。

“我说张起灵你是不是霸道总裁上身了啊，整得跟偶像剧似的？”

“如果你想，我不介意。”

“别别别，我介意，非常介意！”万一张起灵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来个公主抱，那他这老脸还往哪儿搁？

奈何张起灵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却大得跟牛一样。吴邪在他面前根本不能反抗。


张起灵把吴邪送到店里，莫宁不在，王盟正睡得迷迷糊糊，见有人进来连忙坐直，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咦？张先生！您好您好！”狗腿的样子让吴邪不忍直视。

虽然张起灵的地位在张家很高，但所有人都被要求叫他张先生。吴邪也觉得，像张起灵这样清冷出尘的人，如果叫老板，就显得土气了。

“喂，你老板在这里，不先来问候一下吗？”吴邪佯装生气，微微撇嘴。

王盟立马转头，又是一副狗腿的笑脸，“老板我错了，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要生气啦。”

吴邪清清嗓子，“去，倒杯茶来。”

“嗻——”王盟尖声回应。

吴邪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王盟你……算了算了去吧。”

张起灵一直盯着吴邪看，也微微笑了下。正好被吴邪看见，心里便猛地撞了下，想不到张起灵这张万年面瘫脸笑起来居然也挺好看。

这边俩人刚坐下，便有人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吴邪，”莫宁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一进来就看见了满脸冷漠的张起灵，“张先生也在呢。我来找吴邪的，有点事要跟他说。”

张起灵抬眼与莫宁对视，两人视线一对上张起灵就感觉这女人不简单，眼神就自觉地变得凌厉。

这俩人看起来快要打起来的架势，吴邪只好笑了笑，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那个，张先生你不是挺忙的吗，就别在我这里耗时间了哈。您请慢走。”

张起灵看吴邪一眼，之后就离开了。吴邪知道莫宁肯定看出来了什么。

“你跟张起灵到底什么关系诶，这么大的事他都帮你扛下来。”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吗？”

“不，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两个男人……”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没有你想象中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就急着否认。”莫宁说着就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吴邪的店前头是门面，往里走有个露天的小庭院，她惬意地躺到院里摆放的藤椅上。

此时王盟端着泡好的茶出来，“诶张先生呢？噫，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王盟也不太喜欢莫宁，他也暗暗觉得这次出事可能和她有关系。

“来者是客，吴邪，你看你家小伙计，居然这么不待见我。”莫宁理直气壮地当着人面跟老板告黑状。

吴邪并不接她话茬，只对王盟说道：“茶放下，你去前面看着铺子，注意别让人溜进来。”

王盟点头屁颠屁颠地跑了。

“你有什么事，说吧。”吴邪居高临下地望着莫宁，莫宁似乎也觉得这样躺着自己的气势弱了几分，就站起来面向吴邪。

“我们不是敌人，你想要上位，我们可以帮你。”

“你们？”

“对，我们。我的老板想要在东南亚及欧美国家的毒品市场上占有最大份额，首先要干掉的就是张家。不过，我们不是要搞垮整个张家，我们只是‘易主’。相较于张启山，我认为先从张起灵这边下手更好。合作对你而言只有利没有弊。等张家到了我们手里，你吴邪就是功臣。当然，前提是你对张起灵——没有其他想法。”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莫宁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吴邪。

“他们正在内斗，你们明明可以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不，我觉得并不保险。我始终信奉，先下手为强。”

“是吗。我要声明一点，我吴邪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吴邪低头抿了口茶，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继续说：“其实你的长相身材我都挺喜欢的，只可惜你这性子，太狠。”

“那你是同意了？”

“我找不到理由拒绝你，所以，我同意。”从根本上来讲，吴邪的目的的确也是搞垮张家，当然他也不会容许莫宁他们胡作非为。只有加入他们，和他们合作才能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事。

“好。”

——tbc。

#12

齐羽是第一次来张家“义”字头开会所在的地方，以往都是张奇来的。张奇也一直都防着他，他根本没有机会进来。

这是一处坐落在湖边看起来很是古朴的大宅院，闹中取静。

“齐爷，您跟我来。”一位小兄弟在前面引路。

长长的走廊显得幽深，偶尔拂过的微风带来些许清凉，周围极为静谧。齐羽失笑，这哪里像是黑社会。不过又一想，这张家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倒也不算奇怪。

齐羽随小兄弟到了会客厅，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小兄弟微微躬身道，“我去请张爷。”他口中所谓的张爷就是香主张海客。

片刻后张海客信步走来，齐羽连忙起身向张海客行礼。

张海客倒是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然后坐下，并示意齐羽也坐，“你这是干嘛，搞得这么正式。我今天找你来，一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在春风街的归属上。二呢，我想向你了解一个人。”

“春风街本就属于‘义’字头，从始至终不会改变。”齐羽肯定地说，“不知道您想了解谁？”

张海客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后吐出两个字，“吴邪。”

“吴邪？”齐羽不知道张海客为什么要问吴邪，只答道：“吴邪原本是个警察，但成了黑警。他这个人心思缜密，能力也强。”

“是吗，上次的事老板为他担了下来，所有损失都由老板承担。我会将钱打你账上。不过我还真是有些奇怪，老板怎么会这么护着吴邪？难道，他真看上了吴邪？”张海客说着便笑了。

“这，我不好下判断。”齐羽知道这事他也不宜多说，“我只知道，老板的确对他很不一样。至于到底如何不一样，我就不清楚了。”

张海客又笑，心想这齐羽说话真是滴水不漏。看来，他必须得见吴邪一面。


吴邪就跟个大爷似的坐在自家铺子里，看着路上来来往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看起来一脸正直乖巧，也许下一秒就毒瘾发作躲在人后挤在阴暗的房间里猛吸，刺激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大脑也变得飘飘然。

张海客已经派人递了话，约他晚上在酒吧见面。吴邪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不过都是基于警局给出的资料。他还从未与张海客见过面，但能做香主地位仅次于张起灵的人肯定不简单。

远处一片灯红酒绿，吴邪走在街头，有些恍惚。一个月前他想办法进入张起灵的视线，现在张起灵对他也好像很上心。他应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到有点害怕。至于是在怕什么，他也不知道。所谓的想要在张起灵的心上刻下印记，而不是被包养做他的情人，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有尊严，尤其是张起灵的面前。而令他意外的是，张起灵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他想会不会是张起灵早就看破了一切设的局？那张海客就是来者不善了。

其实张海客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张起灵有分寸。他只是好奇这个吴邪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吸引到张起灵。

在看到吴邪的那一瞬间，张海客突然就明白了。

吴邪今天穿的和见张起灵那晚一样，黑色的衬衫很修身，窄腰翘臀，领口敞开露出些瘦削精致的锁骨充满了诱惑。可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五官清秀白净，他的气质就显得很奇特。既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单纯干净，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像要与黑夜融为一体。犹如红白玫瑰合二为一。

“你就是吴邪？”

“是。”

“果然是干警察出身的，一看就跟我们不同，一身正气啊。”张海客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吴邪坐下来笑着道：“那看来是我还太嫩，得跟张爷多学学。”

张海客又问，“你妈现在在哪里？你加入黑社会，她恐怕……”

“我妈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心。”吴邪回答。

“老板最近有个计划，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不清楚具体……”

张海客正要说什么，包间突然有人闯进来，“张爷，春风街那儿打起来了。”

吴邪一下子坐了起来。张海客则像老僧入定，慢悠悠地说：“这事儿，就交给吴邪你处理吧。”

“好。”


等吴邪赶到的时候，两方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吴邪伸手拉过来个脑袋上挨了一刀流了一脸血的兄弟，问：“对面都是谁的人？”

“吴哥，他们是张启山那边的。”

“行，我知道了。”吴邪摆了摆手，这种事是用不着他动手的。忽然有个人喊了一声，“警察！有警察来了！”

吴邪往远处看了眼，果然真有警察，领头的还是胖子。“跑！”一声令下，兄弟们全都四散跑了。吴邪和胖子隔着人群对视一眼，也迅速转身离开。

胖子带人连忙追过去，可吴邪已经跳上了车。胖子赶紧往回跑，也跳上警车朝着吴邪的方向追过去。

吴邪开着车绕着市区瞎转半天，最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靠边停了下来。胖子紧跟着下来。

“刚刚打架可没我份啊，你追着我是浪费时间。”吴邪抽出根烟点上，一阵吞云吐雾。

“吴邪，你抽烟的姿势是越来越老道了。”胖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肯定有秘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背叛大家的。”

“是吗。”

“对了，刚刚有几个人被抓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人。说起来张起灵和张启山是真闹掰了？”

朝地上啐了一口，吴邪笑了笑，“你问我？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胖子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行，我也不跟你这浪费时间了。”说完就开车走了。

利落地把烟掐灭，吴邪打算先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再去警局捞人。他也看见了被抓进去的有自己手下的人。

吴邪回到了张起灵送他的别墅，他有时候想想觉得确实挺可笑。他在这别墅里偷偷建了个密室，还有个通往室外的密道。至于做什么用，他还没想到。他只是觉得，早晚有一天会用到。

——tbc

过渡，还是过渡。下面两章小花会出场，瓶邪感情也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贴吧我后面几章居然没有更，可能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