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那台投影仪看的第一部电影是王家卫的《旺角卡门》。



电影是徐聿挑的，他是王家卫的粉丝，每年都会把王家卫的电影找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他最喜欢张曼玉的那句台词：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他窝在霍文靳的怀里，看着刘德华饰演的阿杰拉着张曼玉饰演的阿娥狂奔到附近的电话亭里，然后他们开始拥抱、接吻，那么急切，那么热烈。



他和霍文靳也接吻，从嘴唇到锁骨，他一只手搂住霍文靳的脖子，一只手去扒霍文靳的衣服。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霍文靳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只是接吻，两个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霍文靳伏在他的身上喘息，徐聿抱住他的头，随意地拨弄着他的头发，霍文靳的头发有点扎，徐聿也不在意，他看着霍文靳，缓慢又清晰地说道：“霍老师，我们做吧。”



霍文靳有点恼，隔着衣服在他胸前的红豆上轻轻咬了一下：“现在不行。”



徐聿缩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霍文靳抬起头，眼眶有点红，显然忍得很辛苦：“你还没成年。”



“没关系的。”说着徐聿凑过去，又要吻霍文靳，霍文靳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没给徐聿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浴室，之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完Cherie的那部电影，已经晚上了，雨还在下，徐聿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够听到雨水落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林姨把那只玫瑰花插进花瓶后放到了他的卧室的床头柜上。



借着微薄的月色，徐聿看到那只玫瑰已经有了枯萎凋落的姿态，明明同样都是将玫瑰花插在花瓶里，为什么他的玫瑰花就会枯萎？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好？



当初的霍文靳又是怎样照顾那株玫瑰花的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绵的细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照得卧室里明亮温暖，徐聿揉揉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下楼，没想到竟然在餐桌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霍文靳。

预告一下，下一章doi！

（十）



霍文靳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听到声音看向楼梯，徐聿正站在楼梯转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霍文靳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胖了一些，脸上长了肉，脸颊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凹陷进去，这些天他应该被照顾的很好，脸上有了血色。



徐聿穿着可爱的蓝色睡衣，睡衣是两年前买的，当时穿着刚刚好，但是后来他又长了几厘米，蹿到了一米八，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就短了一截。



徐聿被看得不好意思，匆匆回屋，换了一套日常服装出来，这几天霍文靳不在，他穿着睡衣在别墅里四处游走惯了，虽然霍文靳早就说了今天会回来，可是徐聿没想到他竟然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别墅里。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继续吃饭了，没再看徐聿。



徐聿拘谨地坐到对面，一边吃一边偷瞄霍文靳。



霍文靳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开到第二颗，露出一截锁骨，徐聿记得霍文靳左侧锁骨上方有一排深棕色的小痣，徐聿开始的时候以为那是纹身，觉得好看，还想去纹同款，他仔细地瞄霍文靳敞开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的肌肤，寻找那几个小痣的痕迹。



勺子撞到瓷碗的叮咚声打断了徐聿的观察，一抬头就发现霍文靳已经吃完了，可是他看起来并没有上楼的打算，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单手回着手机消息。



突然，他点开一条语音，一道性感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到家了吗？谢谢你请的草莓酒。”



是Cherie的声音，徐聿昨天下午的时候刚听到，那部电影用的是Cherie的原声。



霍文靳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虽然没笑，但是徐聿很熟悉他，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和Cherie待在一起，才会这么开心吧。徐聿想。



一直到徐聿也吃完早餐，霍文靳才收起手机，先徐聿一步上楼。



因为霍文靳在的缘故，徐聿吃得有点撑，每次霍文靳借着等消息的空隙瞥向他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把食物往嘴里送，不出所料吃多了，所以霍文靳一走，徐聿就开始揉自己的肚子，心下祈祷下次霍文靳不要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霍文靳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书房处理工作，而是去卧室睡了一觉，不长，就一个小时。林姨说，霍文靳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饭局，是早就约定好的，他为了不爽约，在广州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工作，更是连夜从那边飞回来的，早晨才刚进家门。



十一点多的时候，霍文靳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好多天没睡好的样子，他把头发用发胶固定，整齐的梳上去，露出额头，仍旧戴着一副细框的金丝边眼镜，这次衬衣的扣子全部系好了，就连贴着脖子的那颗也不放过。



原以为就是一场普通饭局，结束以后就能回家，没想到谢朗又提出一起去喝一杯，霍文靳有点累了，松了松领带，问他：“谢总想去哪儿喝？”



谢朗带霍文靳去了一处偏僻的私人酒吧，霍文靳没说话，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熟悉地和酒吧的老板打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带着霍文靳去到四楼最里侧的包厢里。



才坐下没一会儿，刚刚和谢朗打招呼的老板就领着一群穿着火辣的陪酒女敲开了包厢的门。



陪酒女们站在老板的身后，看到谢朗和霍文靳的长相时明显眼睛亮了一下，霍文靳瞥了一眼，他们穿着短到露腚的超短裙，上衣也极短，露着一截腰，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胸前的全部光景，霍文靳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谢朗拍拍身侧的位置，就有女孩坐了过去，甚至有一个大着胆子坐到了他的腿上，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剩下的女孩见谢朗那里已经没位置了，转而走向霍文靳旁边，霍文靳抓住女孩伸过来的手：“我这儿不需要你们陪，照顾好谢总就行了。”



谢朗正喝着女孩喂的酒，抓空打趣道：“霍总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谢朗只好挑眉示意那几个女孩从霍文靳身边退开，谢朗凑过来，不怀好意道：“来喝酒怎么能陪有人陪呢，不然把你从我这带回家的小宝贝儿叫出来。话说他在我的厂里工作了那么久，我竟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谢朗的眼里带着笑，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霍文靳斟酌了一下，点点头，给小赵打了个电话，叫小赵接徐聿来酒吧。



“霍总不想叫她们陪没关系，可是美女敬酒总不能拒绝吧。”谢朗说着，开了瓶酒，倒了满满两杯，霍文靳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酒闷了。



一杯酒下肚，霍文靳微微皱眉，这酒喝起来不觉得烈，后劲倒是不小。



他才刚把酒杯放下，谢朗就又给他倒了一杯，旁边的女孩见状立刻接过酒杯代替谢朗去给霍文靳敬酒，霍文靳看着面前的女孩，自然知道谢朗是故意的，只是如今他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低姿态。



说是有求于人其实也并不恰当。



徐聿当初为了得到那份工作，签了不平等的条约，现在谢朗扣着不想放人，霍文靳提出退步，想要将之前的合同让利百分之一给谢朗，谢朗不愿意，想要将获利提高至百分之二。



那份合同是霍老头指名让他去签的，其实霍文靳并不能完全做主，百分之一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利了，百分之二是绝对不可能的，谢朗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说一起吃顿饭，但时候再谈，结果吃完饭又来喝酒。



说是吃饭喝酒，其实也是相互试探，霍文靳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女孩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徐聿赶到包厢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三轮了，即使他的酒量不差，这个时候也多多少少有点醉意了，只是这么多年应酬的经验，让他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良好的思考能力。



徐聿认出谢朗，叫了声“谢总”，然后乖乖地坐到了霍文靳的身边。



谢朗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徐聿的身上：“你之前在九厂工作了快两年了吧，想不想换个工作？”徐聿不说话，谢朗继续说道：“去坐办公室，不用每天在外面跑了，工资只多不少，怎么样，考虑考虑吗？”虽是询问徐聿，谢朗的眼神却始终看向霍文靳。



霍文靳没什么表情，谢朗觉得无趣，他当然没想给徐聿换份工作，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而且霍文靳的态度，摆明不希望徐聿继续在九厂工作，他脸上挂上笑脸：“开玩笑的，知道霍总不舍得放人，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好呢。”说完，谢朗搂住身旁的美女，调情去了。



徐聿在包厢里坐了会儿，觉得闷，那些陪酒女的笑声吵得他头疼，他靠近霍文靳，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想去下卫生间。”



霍文靳点点头：“出门左转，走到尽头就是了，快去快回。”霍文靳虽然之前没来过这家酒吧，但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职场上的熟人，他猜测这边表面上是个酒吧，暗地里可能是一些人来找乐子的地方，尤其这一层，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离开包厢，徐聿松了口气，他按照霍文靳说的，左转然后直走，果然在尽头看到了卫生间。徐聿在外面的水池旁洗了把手，刚刚在包厢里总有陪酒女往他身上靠，他觉得挺膈应的。



徐聿正认真地洗着手，忽然有脚步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继而是小声交谈的声音：



“刚刚那是谢朗和霍文靳吧？他们怎么一起来这了？”



“不会是好上了吧？那个姓霍的是个gay，之前搞男人还被霍老带回家打了一顿。”



徐聿听到扣皮带的声音，然后从卫生间走出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较矮的男人扫了眼徐聿，过来洗手，顺便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霍文靳不是霍家长孙嘛？”



“啧啧……当然是真的了，霍文靳当时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床。”男人撇撇嘴，继续说道：“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自己的小情人，你猜怎么着？”男人故意卖官司。



矮点的男人十分捧场：“怎么了？”



“被甩了呗。”



矮个男人闻言大笑，徐聿却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僵在原地，毫无疑问，男人口中甩了霍文靳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知道霍文靳当时挨了打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更不知道他竟然在可以下床行走之后第一时间回去找自己，徐聿禁不住浑身发抖，要靠扶住水池边缘才能稳住身形。



矮个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帮他关了水龙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回到包厢的时候，霍文靳和谢朗已经又互敬了一轮，见徐聿进来，谢朗立刻举着酒杯过来，说是要敬徐聿一杯。



徐聿肠胃不好，所以平时几乎是不喝酒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况，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霍文靳从徐聿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徐聿眼眶发红，他不由蹙眉，又听到谢朗要敬他酒，他想都没想就从徐聿的手里拿过了酒杯，对着谢朗扬了扬：“我替他喝。”



谢朗也不介意，挑挑眉，把自己杯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突然发现我记错了，下一章才doi，等我一下，下一章也今天发。

（十一）



虽然霍文靳表面上并无异样，但是徐聿看得出来，他已经喝醉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包厢里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各色的灯光交错闪烁，晃得徐聿眼晕。



他乖巧地坐在霍文靳身旁，心里其实已经急得不行，好在谢朗在那边逗着陪酒女玩了会儿之后，终于说了一句可以让徐聿从这焦灼的环境中解脱的话。



谢朗说：“霍总，今天就先这样吧，你的提议我再考虑考虑。”



这句话说出口，基本上就是同意了霍文靳的方案，毕竟耗了一下午，比得就是耐心。



霍文靳从沙发上站起来，礼貌性地笑了笑：“那我等着谢总的答复。”霍文靳头疼的厉害，却还是竭力保持着理智。和谢朗打过招呼，霍文靳带着徐聿从包厢里离开。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小小的一扇木门，完全将那些陪酒女娇媚的声音隔绝在内。



和四楼糜烂放纵的画风不同，一楼大厅里此时被一股暖黄色的灯光笼罩，有人在喝酒，有人在猜拳玩游戏，看起来安静又和谐，好像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清吧。



徐聿跟在霍文靳的身后快步穿过酒吧大厅，小赵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替两人拉开后座的车门，等他们坐上去后，又替他们把门关好，才绕回到驾驶座的位置上。



一上车，霍文靳就扯掉了领带，靠着椅背闭眼休息，徐聿摇下车窗，让清新的空气涌进后座狭小的空间里，吹散一些他和霍文靳身上的酒味。



行至半途，霍文靳突然睁眼：“停车。”



小赵赶紧把车停到路旁，霍文靳打开车门，有些急促地下了车，蹲在路边狂吐不止，原本已经下车的徐聿赶忙钻进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下来。



徐聿伸手轻轻地抚着霍文靳的背脊，试图帮他缓解一下，等到霍文靳不吐了，他才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漱口，站起来的时候，霍文靳踉跄了一下，徐聿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霍文靳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任由徐聿半拉半扶地把他带回到车上。



吐过之后，霍文靳胃里舒服不少，再回到车上的时候，眉头明显舒展开了，但是仍旧闭着眼，徐聿还拉着霍文靳的手没放，不知道霍文靳是忘了还是怎样，也没把手抽回去。



车里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晚风从耳边温柔拂过的声音，徐聿一会儿盯着两人紧握的手，一会儿抬头去看霍文靳的神色。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霍文靳离得这么近了，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牵着手，虽然徐聿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因为霍文靳醉了。或许明天醒来，他们就又要恢复到之前冷漠疏离的状态，徐聿苦笑，手下却悄悄握得更紧了些。

发不出来，去微博看吧。
微博@莫待莫待
往下翻翻，有一条评论里有图片，最近的微博里有链接，没有设置仅粉丝可见。

刚刚看了一下，发现前面有部分楼层被删了，之前一直没发现，如果你们发现不连贯的地方可以留言或者私信我，不然我可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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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比较忙，清水版需要删减后才能发，而且还得搞格式啥的，太忙懒得搞，所以过两天再发。再等等❤️

直到进入别墅区，霍文靳才把手从徐聿掌心抽了出去，徐聿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跟在霍文靳的后面进了别墅：“林姨，煮碗醒酒汤。”徐聿一边叮嘱一边三步并两步的上楼。



霍文靳已经躺到了床上，胃里翻江倒海，头也疼的厉害，他很想睡一觉，听到徐聿进来的声音也没管，胳膊放在额头上闭了眼。



徐聿在床前站了会儿，开始动手去解他的衣服，霍文靳按住他的手，猛地睁眼。



“霍老师，你先别睡，洗完澡再睡。”徐聿说着又去扯他的衣服，衣扣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霍文靳又开始皱眉，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伸手自己脱掉了衣服。



太阳穴突突地跳，霍文靳按了按额头，拿着浴袍进了浴室。徐聿怕他在浴缸里睡着，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浴室，霍文靳扭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想干嘛。



徐聿与他对视：“霍老师，我帮你洗吧。”



他替霍文靳放好洗澡水，仔细地用花洒帮他冲洗身体，霍文靳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没有一丝赘肉。

徐聿灵活的小手一寸寸抚过他的肌肤，他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徐聿抬头，和霍文靳对视了一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沐浴露在旁边的架子上，他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还没碰到架子，就被霍文靳毫无预兆地拉近了浴缸里。



徐聿摔下来的时候霍文靳伸手托了一下，徐聿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浴缸里的水溅出去大半，徐聿还穿着衣服，一下子全都湿透了，黏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过分瘦弱的身材。



霍文靳红着眼睛看向他，一手捉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脚踝。



徐聿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霍老师，你放开我，我帮你洗澡。”



霍文靳没说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徐聿等了会儿见他没反应，扭着身子试图离开浴缸，却被霍文靳更加大力地拽了回来，牢牢地紧固自己的双臂之间。



徐聿猜想霍文靳突然把他拉进浴缸可能是以为他要离开，所以试探性地小声哄道：“霍老师，你放开我，我不走，我只是去拿沐浴露。”



霍文靳的手上稍稍松了力，徐聿趁机从浴缸里爬出去，也没换衣服，就这样浑身湿透地拿过那瓶沐浴露，挤了一点在手心里，然后涂在了霍文靳的身上，再用花洒冲掉。



徐聿帮他把身体擦干，给他穿上了浴袍，又把他带到洗漱台的位置，问他：“霍老师，你可以自己刷牙吗？”



听到徐聿的话，霍文靳简直想翻白眼，他只是喝了太多的酒，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拿过柜台上的电动牙刷，挤上牙膏，霍文靳开始自顾自地刷牙。

徐聿见他没有问题，当着霍文靳的面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先是上衣，然后是短裤，接着是内裤，霍文靳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行为，只觉得下腹一紧，然后就看到徐聿站在花洒下，简单地冲了个澡。



是真的很简单，过程行云流水，从脱衣服到淋湿、打沐浴露再到冲洗干净、擦干身体，全程也就两三分钟。



最后徐聿裹好浴袍，看了霍文靳一眼，跑下楼给他端醒酒汤。



回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自己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徐聿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想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顺便叫醒他，刚抬起手，就见霍文靳突然睁开了眼，他的眼睛还是很红，徐聿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没动。

霍文靳又一次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由于身体突然失力，徐聿下意识地抓了一把，手腕不小心撞在了床头柜上，徐聿疼得直咧嘴，还没缓过劲来，已经被霍文靳压在了身下。



天旋地转，徐聿脑袋蒙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霍文靳还没喝醒酒汤，他推推霍文靳的胸口，想要坐起来去拿，目光却突然留意到霍文靳伸手拉开了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管白色膏体，徐聿定睛看了看，认出那是一管润滑剂。



他的目光从润滑剂移到霍文靳的脸上，此刻霍文靳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的**不言而喻，徐聿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把杵着霍文靳胸口的手放到身体两侧，因为紧张，掌心握拳抓住身下的床单，他咽了咽口水，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徐聿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霍文靳从床上下来，转身进了浴室。



过了很久，徐聿才缓过神来，他还惦记着那碗醒酒汤，要是不喝，霍文靳明天肯定会头疼，想到这，徐聿挣扎着坐了起来，歪着身子伸手去够醒酒汤，已经凉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下楼给霍文靳热一下。



正纠结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霍文靳赤裸着身体走出来，他徐聿面前站定，看了眼徐聿手里端着的那碗醒酒汤，皱了皱眉抬头，从他手里接过，仰头喝掉。



把碗放到床头柜的间隙，徐聿挣扎着想要起床，却因为腿软差点摔倒，霍文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然后一个公主抱把徐聿打横抱起，徐聿赶忙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霍文靳把徐聿抱进了浴室，徐聿一眼注意到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原来他刚刚进来浴室并不是洗澡，而是为了给他放洗澡水。



徐聿靠在霍文靳的胸口，隔着灼热的皮肤，清晰有力地心跳声传进徐聿的耳朵里。



霍文靳把徐聿放到浴缸里坐好，伸手轻轻地帮他揉着腰，水温正好，不冷不热地包裹着徐聿的身体，他靠在浴缸边缘，眯着眼，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霍文靳将徐聿上上下下仔细地清理了一遍，用于浴巾将他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才把他抱出了浴室。



空气里溢满甜腻的润滑剂的味道，徐聿看到床单上氤着的大片水渍，唰地红了脸，声若蚊蝇道：“霍老师，床单脏了。”霍文靳觉得有点好笑，刚刚缠着他做的时候可不见他脸红。



感受到霍文靳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徐聿声音越来越小：“霍老师，你放我下来，我把床单换掉……”



徐聿站都站不稳，霍文靳当然不可能让他去换床单。他伸手撤掉原本的床单，拉开柜子，从里面翻出一条新的，自己动手铺到床上，然后把徐聿抱上床，自己也躺了上去。



徐聿往霍文靳的怀里靠了靠，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见霍文靳没有把他的手拿开，他闭上眼，满意地睡着了。

十一章清水版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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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一觉睡到中午，徐聿迟钝地睁开双眼，眼睫颤了颤，好半天才把视线聚焦在屋顶的白色吊灯上。



大脑还处于死机的状态，徐聿有点懵，但是下意识地伸手去够身旁的霍文靳，却搂了个空。霍文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离开了。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徐聿拧着眉，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昨天做得太过了，现在浑身酸痛，尤其是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肿了。



他从温软的被子里爬出来，伸手按了按腰，才扶着床沿慢吞吞地下床往浴室走，两只腿又酸又涩，踩在地上有些无力，像是踩在棉花上。



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徐聿发现床尾放着一套干净的家居服，他没有多想，伸手扯开了浴袍的带子，然后就被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给惊到了，从胳膊到腰侧再到大腿和脚踝，无一幸免，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着昨晚的性事有多么的激烈。



林姨见他醒了，说厨房里温着粥，现在去帮他端上来。徐聿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昨晚睡在了霍文靳的房间。



趁林姨下楼的间隙，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昨天忙前忙后，光顾着照顾霍文靳了，都没留意到房间的布局，此时一看，才发现霍文靳的房间有些过于冷清了，虽然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但是大都以黑灰色为主，没有一丝亮色不说，款式也极尽简单。



死板，冰冷，毫无生机，是徐聿身处这个房间时的感受。



可是，又不全是这样，就在昨晚，他和霍文靳在这间房里做尽亲密之事，他被折腾得受不住的时候，霍文靳温柔地衔住他的嘴唇和他缠绵，他就像是被卷进漩涡之中的孤舟，汹涌地海浪簇拥着将他托起又落下，浮浮沉沉之间，带来了一阵极致的欢愉。



其实昨天晚上的霍文靳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徐聿不禁想，如果是两年前他们滚到了床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霍文靳会爱怜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尖和唇角，会耐心地用手指替他做好扩张，也会在不小心弄痛他之后温柔地舔舐掉他眼角的泪。



他曾是霍文靳的宝贝，捧在手心的宝贝，给与全部温柔与耐心的宝贝。



徐聿的思绪飘得有点远，想到了很多陈年旧事，他记得有一年春天，竟然意外下了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他披上一件白色的外套，又扯下门口衣架上的酒红色围巾，胡乱地在脖子上绕了两圈，然后锁门下楼。



雪还没停，纷纷扬扬地下着，徐聿沿着小区外面那条南北方向的马路一直走，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街角的霍文靳，他穿着长款黑色风衣，身形挺拔，徐聿小跑两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被霍文靳稳稳接住。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本来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要去博物馆、去海洋馆、去动物园，去每一个情侣们约会的地方，可是见到霍文靳的那一刻，徐聿只想和他一直在那条落雪的街上散步，他们从街头走到街尾，再走回来。



街上没什么人，只有雪花缓缓飘落，徐聿踮起脚尖，在霍文靳的侧脸啄了一下，像是隐秘的偷情，亲完后马上退开，他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眼里却含着笑，霍文靳被他看得心痒痒，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吻了上去。



徐聿的嘴唇很软，被霍文靳含在嘴里逗弄，那是很温柔很漫长的一个吻，直到霍文靳从他的嘴角退开，他都还在脸红心跳，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在薄雪上踩出的脚印轮廓，轻声问道：“霍老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霍文靳沉默着没出声，徐聿又问了一遍，他才答道：“会。”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徐聿很久之后才明白，霍文靳那天的回答更像是深思熟虑后的虔诚起誓，他仿佛在说：如果你愿意，我会排除艰难万险，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愿意。



可他放弃了，在霍文靳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之后，他提出了分手。

徐聿想得有点出神，没有听到林姨上楼的声音。



林姨把盛放食物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是一碗熬得香甜软糯的小米粥，色泽鲜亮，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徐聿咧开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乖巧地说道：“谢谢林姨。”



虽然林姨自己也有儿子，但是阿生少年老成，总是板着脸，林姨想要与他亲近都亲近不起来，但是徐聿不同，徐聿长得乖巧，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起，嘴角还有颗小梨涡，格外讨长辈欢心，林姨越看越喜欢，赶紧应道：“不用谢，你先吃，不够林姨再给你盛。”



徐聿昨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连吃了两小碗米粥。他揉揉发涨的肚子，在床上又歇了会儿，才穿上拖鞋想要回到自己的卧室。



路过书房的时候，徐聿发现书房的门没关，他侧着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木质的黑色书桌后面坐着的竟然是霍文靳，徐聿微微有点惊讶，他还以为霍文靳一早就去公司了呢。



霍文靳也看到了他，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冲他招招手：“过来。”徐聿依言走进书房，霍文靳又看向一旁的沙发，示意徐聿坐下，徐聿一一照做。



沙发的材质有点硬，徐聿坐得不太舒服，他看了霍文靳一眼，脱了鞋，抱膝靠在沙发背上。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睁着一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偷瞄霍文靳。



霍文靳今天没穿衬衫，而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露出好看的小臂线条，顺着小臂往下看，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他也没戴那副金丝边眼镜，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框眼镜，没有了边框的修饰，越发衬出他五官的精致。



徐聿从来都知道霍文靳拥有一副让人嫉妒的好皮囊，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全都无可挑剔。此时，他低着头，快速地浏览着手边的文件，神色专注又认真，徐聿觉得简直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



他又恍恍惚惚想起一些以前在出租屋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徐聿高二，霍文靳是他的物理老师，和同一个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比起来，霍文靳年纪不大，没有多少教学经验，所以课下的时候他总是勤勤恳恳地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



他会先把零食找出来，给徐聿放在床上，又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用手机给他放了一集电视剧，这才坐回到下面的椅子上备课。中途演到广告的时候，徐聿光着脚跳下床，凑到霍文靳的身边，捣乱似的在他的耳边呼气。



霍文靳不理他，他就伸出舌头舔霍文靳的耳垂，往往过不了几秒钟，霍文靳就受不了了，把他捞进怀里，用隐忍又克制的语气说：“徐聿，别闹了，我在备课。”



徐聿笑得狡黠又无辜：“你继续备课呀，我不打扰你。”嘴上虽然这样说，双手却一把勾住霍文靳的脖子，抬头殷切地看着他的同时，绷起脚背去蹭他的裤管。



霍文靳的魂都快被他给勾走了，哪儿还有心思备课。



徐聿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明知故问道：“霍老师，你怎么不继续备课啦，明天上午不是有你的物理课吗？”



霍文靳抓住他作乱的脚，然后顺着他的小腿内侧将胳膊滑到他的膝盖弯里，把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接着自己也跟着覆上来，直吻得徐聿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