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霍文靳把徐聿叫进书房以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就像一台被设定了发条只能持续不断工作的机器，全程只顾着看文件。



起初徐聿还有些拘谨，后来发现霍文靳根本看都不看他，他也就放松了下来，换了几个坐姿之后，干脆直接趴到了沙发上。



他把脚翘在沙发的边缘，拿出手机，双手托着下巴看综艺。他的身旁没有耳机，又怕打开声音吵到霍文靳工作，所以干脆把音量调成了静音。



霍文靳看似一直在看文件，其实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偏向徐聿，但是停留的时间不长，所以徐聿没有发觉。他见徐聿在沙发上看综艺看得正欢，勾了勾唇角，低头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其实他今天很忙，原本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去处理，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醒了，想早点去公司，结果一睁眼就感受到徐聿的胳膊正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他把他的手拿开，他马上又抱上来，嘴里嘀嘀咕咕，霍文靳凑近了听，才听到他说：“晤……霍老师……别走……”



霍文靳皱着眉又试着把他的手拨开，仍旧没成功，徐聿手脚并用，大腿直接压了上来，他闭着眼，眉毛扭在一起，颇为不满地嘟囔道：“不是说了……说了不让你走嘛……”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带点儿撒娇的意味，这次霍文靳没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过了会儿，徐聿翻了个身，自己把手和脚从霍文靳的身上拿下去了。



霍文靳盯着他看了会儿，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等到都收拾好就差打领带的时候，他又想起徐聿抱着他不让他走的样子，打到一半的领带被他扯了下来，西装也再次挂回了衣柜里。



他没去公司，打电话让助理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送来了家里，又给徐聿准备了一套家居服放在床尾，然后帮他带上门，才来书房处理工作。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只是情人而已。



徐聿不知道霍文靳心里的弯弯绕绕，此刻正安心地趴在沙发上看综艺，他看的是新出的一档选秀类综艺，最近很火，一直占据着热搜榜的第一名。徐聿前几天闲着没事做的时候，跟着追了几期，里面有个选手很有趣，不说话站在那里都能惹得徐聿捧腹大笑。



果然，才看了没一会儿，徐聿就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打滚，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后庭，他顿时整张脸皱在一起，疼得脸色发白。



徐聿皱着眉，深深吐气，等那股细密绵麻的痛劲儿过去，才又抱着手机继续看了起来。



许是他的动静太大了，霍文靳从一摞文件里抬起头来。
感受到霍文靳的视线，徐聿抿了抿唇，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由于这档综艺很火，除了常驻嘉宾以外，节目组每期还另外邀请了一名飞行嘉宾，好巧不巧，这期的飞行嘉宾是风头正盛的Cherie。



Cherie穿了一条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妆很淡，可是仍旧抵挡不住她身上热情妩媚的气质，她抬手落落大方地和现场的观众打招呼。



镜头晃到她扬起的右手时，在她葱白手指上多停了几秒，那里比她上次露面时多了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现场的观众顿时迸发出一阵激烈的呐喊声。



主持人投其所好，在Cherie落座之后，第一时间发问：“Cherie，刚刚大家都对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很好奇，之前一直有传闻说你谈恋爱了，那么这枚戒指是男朋友送的吗？”



Cherie举起手，大大方方地将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来给现场观众看，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娇羞与喜悦，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砸在了徐聿的心上，他慌忙抬头去看霍文靳，他送了Cherie戒指？他向Cherie求婚了？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吗？他喜欢Cherie吗？既然喜欢Cherie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养情人？



徐聿下意识地抓紧沙发罩，因为用力过大，攥得指尖发白，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最后却一个也没有问出口，他觉得眼睛涩涩的，几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从分手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霍文靳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准备，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甚至可以大大方方地祝福，可是为什么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会这么难过？明明最没有资格难受的人就是他。



徐聿咬着嘴唇，半晌，苦涩地低下了头，视线不由再次落到手机屏幕上，是那枚戒指的特写镜头，戒指看起来很朴素，是低调的银灰色，此刻正恰到好处地环在Cherie的手指上。

没有过分花哨的装饰，只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但是，徐聿相信，任何一个见到这么戒指的人，都会确信这枚戒指定然价值不菲。



台下观众的表情从震惊到喜悦，Cherie始终带着柔和的微笑，她将左手覆在有右手上，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



主持人转而八卦其他问题：“听说你之所以接《最爱》这部剧，也是因为他？”



Cherie笑了笑：“算是吧，在国内发展的话，会有更多的时间和他见面。”



曾经的猜想得到了正主的亲口证实，台下的观众尖叫得越发疯狂，没有打开声音，仅是通过他们的面部表情，徐聿都可以推测出他们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徐聿的心情有点低落，如果没有看到这档综艺，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说那些传言只是记者们的捕风捉影，或者说，在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还在奢望霍文靳对他还有哪怕是一丝的眷恋，可他失望了。



他趴在胳膊上，闭着眼睛缓了缓神，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徐聿，没关系的，你和霍文靳早就结束了，现在的你只是他的情人而已。



新一轮的表演已经开始，徐聿很喜欢的那名学员也参与了表演，表演结束后是一贯幽默搞笑的自我介绍，徐聿没笑，兴致不高地按了快进键。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等到霍文靳有所察觉的时候，整个书房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只有他的电脑和徐聿的手机唯二的两点光亮，他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打开了书房的灯。



突然的光亮让徐聿闭起了眼，他伸手挡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睁开了眼。因为不想看到Cherie甜蜜的笑脸，徐聿没看完那期综艺就关掉了视频软件。



他打开微信界面，想要找人聊聊天，但是微信里的联系人少的可怜，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他有很多朋友，一起吃饭的，一起打球的，一起去网吧的，可是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大家就对他避之不及，许是怕他向他们借钱，一个个都和他断了联系。



他打了个哈欠，盯着联系人的界面看了好久，最后放弃了，他滑出微信的小程序，随便找了个游戏玩，是个休闲益智类的游戏，不考验操作，也没有时间限制，徐聿趴在那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屏幕。



他翻了个身，背对霍文靳，才玩了没多会儿，就觉得困了，上眼皮根本不受控制，越来越贴近下眼皮，最后慢慢合在一起，手机也从掌心脱落，掉在了沙发上。



沙发不大，徐聿睡在上面有点勉强，霍文靳皱眉，想着是不是要换个大点儿的沙发，当时之所以执意拒绝放一个大沙发在书房里，是因为觉得太过舒适的环境不适合办公，人都有惰性，都想待在舒适安逸的环境里，饶是自律如他也不能例外。



只是看徐聿委委屈屈地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因为睡觉不老实，小半截身子都溢到了沙发外，只要稍微一动，就能从上面摔下来，霍文靳不禁皱眉。



徐聿睡得不太安稳，又开始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半梦半醒间，他恍惚听到霍文靳冷冷地说：“睡觉的话回自己房间。”



徐聿还在梦里，混混沌沌地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往外走。

（十四）



霍文靳把所有工作都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期间林姨敲过一次书房的门，说是家里出了点儿事，想要请一天假，一同请假的还有林姨的儿子阿生。



林姨原是照顾霍文靳母亲的佣人，后来跟随霍文靳一起来到别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霍文靳了解林姨，若非情况紧急，她是不会请假的。



霍文靳当即问道：“林姨，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家里老头子身体出了点儿问题，住院了，我们回家看看。”林姨赶忙摆手。



霍文靳点点头：“好，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说。”



走之前，林姨做好了晚饭，叮嘱霍文靳等下叫徐聿一起下去吃，霍文靳嘴上应着，结果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件事，连带着徐聿也错过了晚餐。



他把文件收拾了一下，从黑色木桌后面出来的时候，瞥到徐聿的手机落在了沙发上，他一把捞起手机，按亮手机屏幕，显示有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他把手机装进裤兜里，关了书房的灯，往最里侧的那间房走。



房间里没开灯，周围漆黑且安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先是把徐聿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打开了床头灯，床头灯是徐聿搬进来之前林姨特意去家具城里挑的，外形是一只可爱的卡通狗的形象。



这间屋子空置了很久，徐聿同意做他的情人之后，他就嘱咐林姨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他和徐聿的关系，他没瞒着林姨，但也没有和盘托出，只说是自己曾经的爱人。



林姨在两年前就知道了他的性取向，或者说，霍家大部分人都知道，毕竟当初他被霍老捉回家里打了一顿的事在霍家并非秘密，甚至几个兄弟姐妹还去围观看他的笑话。



林姨去医院里看望他的时候，拉住他的手，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地问他：“小靳，你真的喜欢男人？”那时林姨还是他母亲的佣人，随着母亲一起叫他“小靳”。



他以为林姨也不能接受他的性取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坚定地承认：“是。”



林姨点了点头，之后挺长一段时间没来医院，再来的时候又小声地对他说：“小靳，林姨回去以后了解了一些关于同性恋群体的情况，心里大概有点底了，你别担心，这种在国外是可以结婚的……”



其实他并不记得林姨那天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应该有很用心地去了解情况，去帮他想办法，所以霍文靳这些年来一直非常尊重她。



林姨一听住进来的人是霍文靳曾经的恋人，非常积极地采买选购，张罗着把屋子里原本那套黑色的家具换成了浅蓝色的，听说徐聿年纪比较小，又买了好些个小男生才喜欢的摆件，怕徐聿不喜欢，每样都拍了照片发给霍文靳看，霍文靳不太上心，让她随便布置一下就行。



暖黄色的的灯光柔柔地撒下来，落在徐聿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筛下一大片阴影，霍文靳又想到昨晚徐聿眼睫带泪的模样，可怜又委屈。



其实霍文靳见过很多次徐聿熟睡的样子，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会儿，徐聿一有时间就往他的出租屋跑，外面寒风凛冽，他穿着短款的羽绒服，围一条酒红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含着雾气的大眼睛，霍文靳给他开门，他一把搂住霍文靳，非要一个亲亲才肯下来。



一进屋，徐聿迫不及待地把外套脱掉，然后倒在沙发上，等着霍文靳给他准备食物，有时是精致的水果拼盘，有时是刚出炉的甜点，徐聿吃得很满足，下午的时候就窝在沙发上追剧，最后歪着脑袋睡着，每次都是霍文靳把他抱回房间，替他盖好被子。



但是徐聿睡觉不太老实，常常过不久就把被子踢掉，露出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想到这，霍文靳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徐聿的T恤微微卷起，露出半截小腹。

他拉过旁边的被子，想要帮他把肚子盖起来，徐聿却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霍文靳，他揉揉眼，伸手抱住霍文靳的脖子，撒娇似的蹭了蹭：“霍老师，几点了？”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没睡醒的尾音，然后凑过来，嘟着嘴唇要亲亲。



霍文靳恍惚以为他们回到了曾经在出租屋的那段时光，他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没动，抬手看了下手表，还没回答，徐聿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瞪大眼睛，触电似的放手。



霍文靳站直身体，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徐聿把头埋得很低，再加上床头灯的灯光有些暗，霍文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有些紧张地将手指绞在一起，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搂住他的脖子？还是不是故意嘟着嘴要亲亲？



霍文靳没说话垂头看着徐聿，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T恤的衣领看到徐聿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牙印和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吻痕，是他昨晚的杰作。



他昨晚喝了酒，动作有点不知轻重，在徐聿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



长久的沉默令徐聿更加不安，他为自己情人的身份而难过，为自己不能光明正大、随心所欲地拥抱霍文靳而难过，他把头埋得更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光景让霍文靳又想起徐聿以前撩拨他的那些小动作，他的眸色不禁深了深，一手按住徐聿的脑袋，低头吻了上去。

徐聿再次倒进柔软的大床里，三下五除二被霍文靳扒了个精光，霍文靳压上来，从锁骨吻到胸前的红豆，手指来到后庭，徐聿突然惊醒，伸手推他：“霍……霍老师……别……”



霍文靳没停，舌头舔过徐聿的小腹，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霍老师……停下……”霍文靳受不得徐聿哭，抬起头来看着他。



徐聿还维持着推开霍文靳的姿势，见他停下动作，小声地嗫嚅道：



“霍老师，我疼。”



“昨晚我是第一次。”



“今天能不能不做了。”



灼灼的目光落在徐聿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徐聿被盯得不自在，偏头移开了视线。



霍文靳突然抓住徐聿的脚踝，将他的腿折了起来，徐聿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霍文靳皱着眉，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后庭。



徐聿抖了一下，以为自己今天躲不过了，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等待霍文靳的侵入，可他只是在他穴口的位置小心地摸了摸，然后就将他的腿放了下来。



霍文靳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哑着嗓子说：“不做了，用嘴吧。”



徐聿颤巍巍地睁开眼，在霍文靳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到地上，解开霍文靳的皮带后，他小心地、不太熟练地用自己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霍文靳的欲望，然后抬眼看向霍文靳，他的眼里还有刚刚因为害怕而氤氲出的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



霍文靳伸手按住他的头，眯着眼吸了一口烟，手下用力将他压得离自己更近一些，烟气弥漫，笼在霍文靳的脸上，一片朦胧之间，霍文靳仰起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昏黄的灯光懒洋洋地落在两人的身上，徐聿被呛的咳了几声。



窗外月色正好，星星羞得红了脸。

（十五）



徐聿跪坐在地毯下，胳膊撑着床沿又咳了几声，然后才去浴室里洗漱。



他的嘴角破了皮，看起来有些红肿，徐聿伸手摩挲了两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接了杯温水，快速地刷了牙，出去的时候霍文靳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只有一盏床头灯孤零零地亮着光。



徐聿躺到床上，心里有点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咬，即使那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仍旧觉得不舒服，他以为霍文靳会说些什么的，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虽然和他做爱是情人的职责，可徐聿就是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有点不讲道理，若是包养他的是其他人，那么他必定温软乖巧、毫无怨言，可这个人偏偏是霍文靳，是曾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霍文靳。



“怎么不开灯？”霍文靳去而复返，伸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徐聿闻言坐起来，惊讶地扭头看向他。



霍文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径自走到床边，他把塑料袋扔给徐聿，然后后腰抵着床头柜站在一旁。



徐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他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徐聿拿起其中一个，待他看清上面的字迹，不禁错愕地抬头。



霍文靳皱眉：“要我帮你？”说着，霍文靳走过来，他扫了眼床上包装各异的药膏，随手拿了一个蓝色小罐，拧开之后，放到一旁，然后一把攥住徐聿的脚踝，想要将他拉到床边。



徐聿赶忙拦住，红着脸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自己可以。”徐聿越说声音越小，霍文靳拧眉，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徐聿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



霍文靳放开抓着徐聿脚踝的手，抱臂退到一旁，徐聿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他并不想当着霍文靳的面去做这么羞耻的动作，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徐聿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霍老师，你可以转过去吗？”



霍文靳不动，仿佛没听到徐聿说的话，徐聿低下头，犹豫半晌，才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短裤，他挖了一点白色的药膏，费力地扒开自己的臀瓣，伸手将药膏涂了进去。



徐聿就像一只刚煮熟的蟹子，全身上下都红透了，他快速地穿好裤子，坐在床上，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周围一度十分安静。



徐聿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叫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走吧，去吃晚饭。”霍文靳先一步往外走。



徐聿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客厅才发现林姨不在，他看向霍文靳，用眼神询问他们晚上吃什么。



“出去吃，林姨回家了。”霍文靳拿了车钥匙换好鞋，看到徐聿还愣在原地，催促道：“快点啊，愣着干嘛？”



霍文靳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徐聿下意识地想要小跑过去，才跑了两步就顿住了，他皱眉停下来，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驶出别墅区，霍文靳问他：“想吃什么？”



徐聿盯着窗外发呆，闻言看向他：“我都可以，你决定吧。”徐聿的嗓子哑了，说起话来像是得了重感冒。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那等到了那边再决定吧。”



之后霍文靳没再说话，车厢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看文的宝贝儿们多多评论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