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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中》原创小说连载

楼主:决明子2019  时间:2020-09-12 13:16:16


由于个矮,初一坐在第二排,与我同桌的小男生像是一个小学生,我们俩从未说过一句话,当然,那会儿,也不兴男女之间说话,那会儿流行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所有的同学只跟自己前后排的同性同学说话。
说话内容最多的是借块橡皮,尺子或者要点钢笔水。
我的前排女生是那个龇牙的黄毛长辫子。好动,爱说话,只要老师不注意,她就要扭过头来跟你说话,管你愿意不愿意,尤其是上自习课。
黄毛辫子,就跟患有多动症似得,根本安静不下来,感觉她的屁股上长了芒刺一般,不是用铅笔在墙皮上乱涂乱画,就是扭过身来,跟我说话。她是第一排,前面再没有同学,所以,你不理她还不行。
你不理她,她就拿根笔、在你眼前晃,晃的我现在都有后遗症,只要眼前有东西,我就难受的要命,非要把眼睛闭得死死地才能好受点。这都是让黄毛辫子给害的!
上过学的都知道,后排人要跟前面人说话,相对困难点,必须拿手或者尺子来捅前排人的后背,如果人家不想理你,把身子往前倾,你就没办法。但是面前人要想跟后排人说话,是很轻松的事,只要她扭头,你就招架不住,因为她的后背,就紧贴在你的桌子沿上。你想躲都躲不掉。
我同桌像个小学生,是个皮肤发白、发亮的干巴小瘦猴。
小瘦猴整天跟前排比他还低的同学打闹,是个闹腾人,满口的京片子,不像我们满口的“六频道”----醋溜普通话。
这种醋溜普通话,就是平时在家说西安此地话,到学校跟说普通话的同学说普通话,这种土不土,洋不洋的口音,跟人家一比,我们就是十足的土包子。
那会,会说一口标准普通话的人是很让旁人高看一眼的,老师喜欢,同学羡慕,不会说的自觉低人一等。
大学南路升上来的学生基本都说普通话,而其他小学升上来的基本就是西安此地话,体育路小学升上来的同学,口音里还带有“苞谷面味。”
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有鄙视链存在,会说普通话的,瞧不起我们这些说西安“此地话”的,不是他们瞧不起,是我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而我们这些说西安“此地话”的,瞧不起那些说此地话、但是带有“苞谷面”村里人味道的人。当然,他们带“村味”的人,也跟我们一样,同样自己瞧不起自己。我们这两类人,都羡慕人家那些撇着一口京腔的、会说正宗普通话的人。
总之,一听口音就感觉人家是个“洋活人”,我们就是“Han La la” 。
同桌的男生,嗓音尖细,说话跟小公鸡似得。这些还都能忍,最不能忍的是满口脏话,三句话,离不了“他妈的”,让人特别讨厌。
好在,坐了一年就重新调换座位了。




放暑假,除了写暑假作业,一个重头戏就是在家做饭。
已经在小学就会做饭的我,在放暑假自然是要给家里大人做饭的。
做饭是那个年代每个小孩子都具备的技能。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会做饭,至于好坏那就另当别论,反正,能把生的变成熟的就成。
那个年月,大人下班回来要吃现成的,如果没有做好,小孩子是会挨揍的。
那时,黄雁村十字往南、过了体育学院都是大野地。地里的野菜很多,我们就经常结伴同行去挖荠荠菜,回来摘干净,洗净,做馅蒸包子和烙锅贴。尽管那时做饭脚底下还要垫两块砖,但做饭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和面,揉面,擀面,蒸馒头基本都能胜任。
和面最讲究的是三光,即:“盆光、面光、手光。”现在的孩子到了大学都不会做饭,跟我们那时实在没法比。
体院学院里面有一个超大的练功房,挖完菜没事我们就喜欢趴在窗户外,看里面的小孩子练功,翻跟头,跳马,上平衡木。
当时有部特火的小说叫《新来的小石柱》,讲述的就是一位从农村出来的小小子,练体操为国争光的故事。
我那时特别羡慕那些在练功房的孩子,只可惜,没有伯乐发现。想想看,上的小学实在不行,一个年级一个班的子弟小学,怎么可能有见世面的机会,所以,我们是井底之蛙。
那年月,洗澡也成问题,家里没有淋浴器,就算有,也没有地方安装,连睡觉都成问题,怎么可能有洗澡的地方呢?所以洗澡都是到外面洗。
我们大院没有澡堂子,因此每周一次的洗澡不是到西大街上的群众电影院旁边的澡堂子里洗,就是找同学想办法蹭到省公路局家属院的澡堂子洗澡。
到了晚上,赶上哪天放电影,载跟着看个电影,就这样一个暑假稀里糊涂就过完了。
说实在,那时洗澡在外面也就是五分钱买一张洗澡票,后来变成一毛钱洗一次,再后来变成五毛钱洗一次,再后来就是一块钱,五块钱洗一次。慢慢地也不知什么时候,不出去洗了,自己可以在家洗了,当然是房子变大了,也有洗澡的淋浴设备了。
印象中,从含光门进城,进了含光门就是甜水井。
一条南北方向的小巷子。小的时候,每个星期三下午都要进城走这条路,去桥梓口洗澡。
在模糊的记忆中,这条巷子很窄很窄。巷子两旁是低矮的民房。一间挨着一间,高低错落,沿着城门洞向北左右一字排开。
临街的人家有的开个小门脸,做点小买卖。房檐都是那种很低很低,低到能碰着人的眉毛的那种。遇到下雨,你站在房檐下走路,雨水能顺着你的头和脖子流进你的身体。
那时候,我们都是住单位家属院,都是楼房,所以看到这种低矮阴冷潮湿的民房,总觉得人家日子没有我们过得好。心里头多少有点小得意,其实他们心里也是有点小失意的。我们那时背地里叫人家小市民。
祖辈在西安生活长大的人都知道,西安西门瓮城里有一口水井,这口井滋养了几乎全城的老百姓,因为在隋唐的时候,长安人口众多,除了供水的水渠和水井外,也有大量的排污渗井,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水逐渐被污染,到了唐后期,长安城内的地下水又苦又咸,不宜使用,直到宋代这种情况一直持续。
到了明代的时候开凿了几条水渠供城内的人使用,但不仍能满足需要,到了清康熙年间,有懂的井脉的匠人,在西门瓮城打了一口井,水质甘甜,从此,西门的这口大井成了西安人的重要引用水的来源。
甜水井的北头,桥梓口离西门很近,所以这条道在以后就被叫为甜水井。
其实甜水井的历史远不只这些。
隋唐时期,它曾是长安城含光门大街的一部分,街道两边有鸿胪寺和鸿胪客栈。唐末,皇城改为新城,含光门和门内的大街仍在使用。
《明清西安词典》记载,到了宋哲宗元祐年以后,含光门,便被完全封堵。不过,含光门街道仍然为府城街道。被称为“旧含光街”。


那会的西安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自不必多说,是西安的中心街道。西大街要特别说一下。在我的记忆中,它是最破烂的一条主干大道。
我们小时候,去桥梓口“群众澡堂”洗澡,都要经过西大街,因为澡堂就在西大街路边。
印象中,这里道路两旁全是低矮破烂的房子,又做店面的又当居住的。整条大街全是卖小玩意的,跟唱戏有关的东西都在这里能买到,这里还有一个城隍庙里面也是卖针头线脑的。同时西大街也是回民聚居地,也是鼓楼所在之地。所以,在当时来看,是四条大街里最破烂的。
改革开放以后,西安变化最大最早的就是西大街,第一个改造整条大街的也是西大街。焕然一新的西大街,从钟楼到安定门(西门)全是高大,宏伟的仿唐建筑。旧貌换新颜。
现在的西大街,已经成了西安旅游重点区域,沿途的城隍庙,回民小吃一条街,大清真寺,和鼓楼都在它的北面。








楼主:决明子2019  时间:2020-09-12 13:16:16
是的

楼主:决明子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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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9-12-15 20:12:03

更新时间:2020-09-12 13: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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