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眼眸低垂，睫毛浓密遮挡住眼眸中的情绪。她知道窗外的角落凌昭正在注视自己，刚刚他不让自己说下去，就是为了保护南烟。

“唔……”南烟捂住胸口，假胎起了孕吐反应，自然不能浪费这机会，落在凌昭眼里就会放大十倍。

凌昭一筹莫展，阴霾填满了他的心头，只能忍住心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玲珑已经等在营房内，看见凌昭近身凑上前去：“凌昭哥哥，你千万别怪南烟姐姐，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凌昭低头审视着玲珑，那目光如寒风打在她的身上。

“凌昭哥哥，你怎么了？”

“玲珑，南烟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牵涉到你们一方我都很为难，前线紧张，不是胡闹的地方。”凌昭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没有点明一切，却已说的很明了。摆摆手送走了玲珑，心里却不是滋味。

许副官回来低沉着脸：“三少，这件事我愿意一人承担，甘愿受罚。”

谭凌昭转身走到许绍隆对面，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你我是多年的兄弟，玲珑如同我的妹妹一样，这一次我可以迁就她，我宁愿南烟怪我。但以后，我不会再让南烟受半分委屈。”

众所周知谭凌昭脾气不好，近几日性子更加急躁，大家都知道和少夫人有关，更不敢多加劝慰。

凌昭并没有立即下令将南烟放出来，这事必须有个交代，不能为难许玲珑，自然要找个替罪羊。

许玲珑知错消停了几日，却也陷入青葱少女si春的心境。他没有当众揭穿，定是对她有情，只要凌昭一日没有成婚，她就有机会。

一连三天，南烟几乎吃不下什么，每次送进去的饭菜几乎原数送出，除了早饭都不曾动筷。胃里没有东西只能干呕，无力的半撑着身子，蜷缩在床边。

凌昭跨进门身子僵在那里，南烟转过头嘴角在发抖，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胡乱用手拭去眼泪，凌昭上前抬手想替她擦去，她身子往后一缩躲过了他的手。他身上雪茄的味道惹得她直反胃，只能躲开。

“烟儿，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到时候我会在众军面前还你一个公道。”

南烟置气道：“谭少帅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一个小小军医哪能左右得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烟儿体谅我一下好吗？”凌昭理亏不想辩解，可南烟误会他让他心绪更加烦乱。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火，冷静下来：“这几天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让人送来一些粥，我喂你。”

粥送到嘴边，南烟就止不住的恶心，她现在闻到味道就想吐，别过头干呕几乎快要呕出胆汁。

凌昭刚想安抚，南烟捂鼻开口：“我什么都吃不下，你出去吧，你身上的雪茄味道太冲了。”

凌昭听话后退了半步，嗅了嗅衣服的味道，这几日心烦雪茄抽多了些，军装上沾染的有些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医生来看一看。”

南烟赌气不语翻身躺下，背对着凌昭委屈的留下眼泪。其实她只想他哄哄自己，哪怕一句就好。

凌昭听到她细微的啜泣声，看着她抖动的肩膀，他迟疑地伸出手迟迟未曾落下，出了门留下重重一声叹息。

第二天傍晚，凌昭依旧端了粥来看南烟，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合衣睡下。双手枕在脑后，闭目缓缓开口：“别撵我，眯一会儿就走，昨夜通宵未睡，乏得很……”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睡得安稳。

南烟是知道的，她透过窗子就能看到他办公的营房，昨夜灯火通明，想来他一定很累，合衣而睡估计也就只能睡一个小时，又要去忙了。

他身上雪茄的味道淡了些，今天反而让南烟嗅着有些安心，身边是他的味道，她熟悉的他，竟也稳稳睡去。

急促的敲门声，凌昭和南烟同时惊醒，凌昭打开门见是许玲珑。

“凌昭哥哥，我哥让我来找你说外面有埋伏，他已经带兵……”

暗夜已深，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枪响，紧接着密集起来，潮水般涌起的枪声仿佛近在耳畔。

“玲珑，你和南烟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转身嘱咐南烟：“看住她。”

南烟还在发愣，就被一股力量带到了角落，他出门后将门重重关上，屋子里只留下两个女人。

南烟知道，这个时候乱跑只能给凌昭添乱，她紧紧拉住玲珑，不能让她闹出幺蛾子。
倏然一声巨响，玻璃碎裂。南烟身子虚闹不过玲珑，只能随她到窗前查看，许副官显然受了伤。

「宿主，凌昭恐有危险警告」

就在南烟因为意识里的声音而愣神的时候，玲珑挣脱开她跑了出去。

“这不是添乱嘛！”南烟拿出火车上凌昭遗落的枪支，动作利落拉栓，紧跟着跑了出去。

南烟一眼认出了凌诚，眼瞧着他逼近凌昭。凌昭见许玲珑急呼让她趴下，南烟就近将她按在怀里护住了她。

就在凌昭分神的时候，凌诚伺机举枪，南烟心头紧紧缩起来，她似乎看到了那扣动扳机的手指在动。

顾不得其他，南烟干脆利落一枪，准准打在凌诚的右肩上，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过，动作极快没有半分犹豫。
就在这片刻缓息中，凌昭跑过来护住她们，却也是这一分心，让凌诚又有了机会，子弹朝凌昭后心打过来，南烟站起身推开他子弹直击左腹。

凌诚右肩受伤，左手开枪失去重心，打偏了些才没要了南烟的命。他虽心有不甘却只能先撤退，送给凌昭的这份“大礼”，着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南烟发髻松开散落在凌昭怀里，他捂住她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战场上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他，也有了牵挂。
心像被人攥紧，疼得连呼吸都快要忘记。大吼一声：“去找医生，快！”凌昭压抑着盛怒，他要将凌诚抽古巴皮，也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南烟沾染鲜血的手握住凌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没能替你护好玲珑，对不起。”

这句话字字像针一样扎在凌昭心中，最近他委屈了她，她不曾哭闹、不曾埋怨，就连现在她还是在替他着想。可他的心里看重的只有她，他后悔了……

凌昭抱着南烟回到营房，营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近位士兵。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医生围在南烟身边，看着护士手中雪白的棉花一团团沾染血色，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子弹被取出放入搪瓷药盘。

凌昭看着脸色惨白的南烟，询问道：“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还好没有射中内脏，但少夫人应该有一个月的身孕，这子弹取了出来，孩子保不保得住，难说啊……”医生对于谭督军多有忌惮，可情况还是要如实禀报。“孕妇中枪，凶多吉少。这伤口一定要每天仔细消毒，如果感染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凌昭胸口憋闷，像是被人一拳重击，她有了他的孩子，可他知道的太迟了。

“一定要保住大人和孩子，拜托了。”

天蒙蒙亮，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凌昭守在床前，回想这几日做得hun账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记耳光。

南烟昏迷了一天一夜，凌昭把办公地点转移到了房内，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生怕出事的时候他不在。

玲珑端来饭菜，她心有愧疚却不知如何开口。“凌昭哥哥，我……”

凌昭做了“嘘”声的动作，示意她出去说。
见玲珑扭捏不说话，凌昭沉住气先开口。
“玲珑，南烟她不光救了我，也护了你。你可以不领情，但她对你有恩，往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中毒那件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你是个聪明姑娘，不用我再多说。好了，回去吧，南烟和孩子还需要我照顾。”

凌昭快要进门时，身后响起玲珑哽咽的声音：“凌昭哥哥，我知错了，以后我会把南烟姐姐当成亲姐姐。”

凌昭顿了顿脚下的步子，忽而笑道：“那是你亲嫂子，走吧早点休息。”

凌昭放下手中的工作，打了盆热水，拧了热毛巾想要帮南烟擦擦脸，素日里她最爱干净。

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心疼的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细心替南烟掖好被角，忽然听见她模模糊糊呻吟了一声：“疼……”
“烟儿，哪里不舒服吗？”附上额头皆是滚烫，他记得医生叮嘱过千万不能发烧，急忙打通电话。

果不其然，伤口还是感染了。之前顾及腹中的孩子，医生不敢用太多抗生素，现在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三少，如果要救少夫人必须用药，这孩子留是不留……”

凌昭头嗡的一响，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终究还是亲手结束了这孩子的生命。“用药吧。”

他只能静静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却浑然未觉。

昏迷三日，南烟醒来看着趴在床边的凌昭，侧脸睡颜憔悴。他那么爱干净的人，胡茬冒出却显得他成熟稳重。

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动作牵扯伤口有些吃痛，不禁“嘶”声喊痛。

凌昭闻声起身，看着南烟愣了愣，想要紧紧抱住她，又怕弄疼她。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将头埋在她凉软的发丝间：“烟儿，烟儿……你怎么那么傻。你的命比我更重要，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南烟垂下眼帘，轻拍凌昭的后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对不起，我没有看住玲珑，让你担心了。”

凌昭看着南烟的眼睛，轻声道：“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我要的是你平安。”说到动情处凌昭竟落下了眼泪。

“谭少帅怎么还哭鼻子了，咳咳……”

“好呀你，都能拿为夫取笑了，我看你这伤是快好了。”

南烟似是想起了什么，攥住凌昭的手，询问道：“我们的孩子，他还好吗？”

凌昭有些迟疑：“烟儿，你早就知道这孩子？你为何不说啊？”

“孩子不在了，对吗？”南烟颤抖地将手捂住腹部。

凌昭内疚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要怪就怪我吧，在你和孩子之间我只能选择保你。”

凌昭出去端粥的间隙，南烟偷偷的哭了。虽然是假胎，但骗了凌昭她也于心不忍，她暗自发誓一定会尽快给凌昭一个真正的宝宝，一定！

凌昭先用棉签沾湿水涂在南烟嘴唇上。“先润润唇，再喝粥。”

他就这样一口一口喂着，停了手中的动作。“烟儿，你可曾怪过我？”

“我知道，军中大小事务你自有安排，你做的决定我当然会支持你。这营中不能乱，牺牲掉一个小小的我，换来营中稳定，何乐而不为。”南烟不怪也不恨，想到凌昭的苦又有谁人知呢？

她越是这样凌昭越心疼，他宁可她发泄出来，哪怕拔枪相对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南烟偏偏替他着想，扛下了所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南烟，可事实上，是南烟一直在维护他。

“以后再也不会了，委屈你就像剜着我的心一样。那日，刺sha我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与我敌对多年。我借这机会将食物中毒的事也推到了他身上，玲珑……”

“好了不说了，快喂粥吧，我好饿。”南烟心里都明白。

凌昭笑笑，继续喂着粥，两个人心照不宣，她懂他，这就够了。

自从南烟开枪救帅的事情传开，在军营里就被奉为巾帼夫人，南烟听闻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行事依然低调稳重。

傍晚，落日晚霞映照下来，将南烟和凌昭的影子拉得很长。

南烟看着并肩而行的影子，挽着他的手臂莫名的安心。

战场无情留下孤儿寡母独守一生，所以凌昭从未考虑过娶妻生子。可现在他只想紧紧拖住南烟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渴望儿女成群的生活。

她处变不惊时的温婉冷静，她婉转承欢时的柔声娇媚，她沉稳专注开枪时的飒爽英姿。他爱南烟，爱到骨子里。这个女人配得上他，配做他的谭夫人。

他是督军最宠爱的儿子，军中最有威望的少帅，平定军心才能保一方百姓平安，所以他平时总是不苟言笑，脾气甚倔。可在南烟面前，他会卸下伪装，露出疲惫和无助。
一个月的修养，南烟几近痊愈，凌昭大获全胜，也迎来了归家的好消息。
凌昭亲吻在南烟的后颈，带来异样的酥麻，这一个月他忍得辛苦，想到回府后有一阵子见不到南烟，就抑制不住身体的骚动。“一个月了，给我吧……”
这个吻气息绵长，他贪婪地含着南烟的唇瓣吸吮，让她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头晕晕的身陷他的怀抱。他的声音里带着情欲的沙哑：“抱住我。”
南烟听话的勾住他的脖颈，感觉一双大手伸进衣衫，欲望抵在那暖热柔软的地方。她感觉到下身的氵显氵闰，瞬时红了脸，许久没有亲密，这身子越发min感。
凌昭摸了手中滑腻的水渍，看着身下婉转的南烟，克制着自己缓缓送进甬道。南烟胡乱地呻*吟，酥*麻的快感沿着脊背蔓延。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惹得她身子缩着夹紧，凌昭再也忍不住低喘着抵住身寸了进去。

珍惜现在的高甜时刻

凌昭回府便操办起了婚礼事宜，他要给南烟一场盛大的婚礼。上海滩各大报社接连几日大版面报道，英俊潇洒的谭少帅和财阀之女贺南烟的世纪婚礼。

这洞房花烛，凌昭是满心的欢喜。他终于正大光明的娶了南烟，三少夫人的名号她是赖不掉了。

南烟墨色如绸的发丝铺满床枕，领口敞开漏出半截脖颈，凌昭的手穿过她的黑发，顺势而下吻过她的肌肤。
“烟儿，再为我生个孩子……”

婚后，南烟开始学着和师长家眷们打牌应酬，替凌昭维系好官场外的关系，身边有谭悦颜陪着也自在些。

“这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哪怕有个外室。”刘师长的太太摸着棋牌，漫不经心道。

其他太太也是应和着，打趣道：“这三少奶奶新婚燕尔自是体会不到。”

“前几日还见三少和颜雪梅走得近，那女人可是个交际花，三少奶奶要留些心啊。”

谭悦颜握住南烟的手心，替她解围：“姐姐们说笑了，这凌昭许是有公务应酬，他啊对我这弟妹可是腻歪的很。”

南烟相信凌昭，可那些太太们虽然喜欢背后议论，万万不会编造谎言嚼舌根。她绕路去了凌昭的办公室，在门外透过玻璃望着他：凌昭穿着军装，扣子扣得严严的，点燃雪茄吐出一口轻烟，轻雾缭绕。

南烟轻推门进去，俏皮开着玩笑：“原来你每天躲在这里抽烟。”

凌昭看到南烟掐灭了手中的雪茄，迎着她继而揽她入怀。“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就是和太太们打牌的时候聊天，提到了你就想来看看。”

“应酬累了吧，提到我什么了？”

“颜雪梅是谁？”南烟蹙眉。

凌昭眼神闪躲，抱着南烟的手臂微松，这细小的动作让南烟心里不是滋味儿。

“官场应酬而已，吃醋了？”凌昭捏了南烟的脸蛋儿。“瘦了。”

“回家吧，奶奶今天特意命人做了佛跳墙，你最喜欢的。”南烟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失落，她开始担心那些师长太太们说的话，如果凌昭要纳妾她宁可不当这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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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晚饭也没吃下什么，她只当是心情影响了胃口。

“晚上怎么看你没吃东西，要不要让张妈送碗燕窝上来。”凌昭走出浴室，擦着滴水的头发。

“就是不饿，下午的时候喝茶吃了些小点心，有些腻的慌。”南烟走过去坐在凌昭的腿上，一颗颗解开旗袍扣子，腋下的那颗怎么解也解不开。

凌昭手心包住她的手，今夜她出奇的主动，有些诧异：“烟儿，你今天怎么了？”

“如果你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千万要告诉我，保护我最后的自尊心。”说罢吻上了凌昭的嘴角，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她热情的像火，将他熊熊点燃。

第二天，凌昭早早起床，看了枕边的怀表，时间还来得及。翻身面对南烟，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收紧，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她熟睡时盯着她的睫毛。

南烟被他弄醒，有些不快。

凌昭见她起床拉着她一起去洗漱。

“这牙膏的味道怎么变了？”南烟刚放到嘴边就觉得反胃，开始干呕起来。“唔……”

“是不是昨夜没吃东西，胃不舒服了？”

“牙膏的味道……呕……”

凌昭突然意识到，笑语：“烟儿，你是不是怀孕了！”

南烟也愣住了：“我……，月事好像迟了半个月。”

凌昭开心的抱起南烟转圈儿，忽然想到孕妇不宜剧烈运动又停下了动作。“一定是了，我这么卖力，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先别声张，我今天在医院检查一下，确定了再告诉长辈们。”

“好好好，我今天休息陪着你。”凌昭笑的像个孩子，这个宝宝应该可以弥补之前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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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凌昭恨不得寸步不离，他要当爸爸了，这次他一定会保护好南烟和孩子。

“烟儿，想吃酸的吗？辣的？恶心想吐吗？头晕不晕？”

“停！我很好，你先放轻松。”南烟坐在副驾驶，拿出包里的手qiang。“这个还给你，我现在带着这个也不方便。”

“你先留着，必要时可以防身。”他放慢了车速。

两个人去了南烟最喜欢的餐厅吃甜点，晚饭前回了督军府。刚进门，南烟就发现大家的脸色不好看。

“二姐，家里出事了？”凌昭问过身旁的谭悦颜。

“父亲将凌诚带回来了。”

饭桌上，谭督军很是高兴。

“凌诚帮我拿下了六处码头，今天一起庆祝下。大家都是一家人，诚儿往后也要多回家来。”

凌昭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凌诚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可清楚。当初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害得南烟险些丧命，这笔帐他迟早要讨回来。

“三弟、弟妹，我敬你们一杯。这次还多谢三弟的帮忙，我是占便宜抢了你的功劳。还有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啊……”凌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南烟的那一枪就像打在了他的心头上，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如此感兴趣，她是头一个。

“好意我们心领了，烟儿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来喝。”

“哎？这不好吧，我都干了，弟妹不赏个脸吗？”凌诚看南烟的眼神透漏着贪婪。

“奶奶，父亲、母亲，烟儿她怀孕了。”凌昭没有理会凌诚，将他晾在一边，转而向长辈们报喜。

“哎呦，我这孙媳妇，快来奶奶这。”谭老太太拉着南烟的手，嘘寒问暖。

这顿饭也因为南烟有孕，气氛又活络了起来。

护住南烟肚子的凌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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