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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虐文】《俗骨》BY琼川【玄幻灵异,鬼受X魔攻】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俗骨】

文案

第一世,那人把他的肉,片片剔下,让他穿心而死——

第二世,那人囚他亡魂,让他受着锁魂印的苦,不得升天——

第三世,那人成疯成魔,与他纠缠百年,不得休止——

他说:俗世走一遭,你落泪,我留骨,不知可否算得一个平手?

他说:帝业之路漫长,我要提早谢幕了,望您,务必,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枉为君,不负期许。

他说:帝君您恨我入骨,我无怨无悔,薄情本是帝王路,自古无情最长情。

他说:只是我,对你,情深,无奈——蹉跎——

【绝世甜文,入股不亏】

一句话概括:糟心神仙和他的小宠妻,相爱相杀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他是天界神君,他是地府判官,生死交错,因为一次误会,令他俩堕入六道轮回,尝尽三生三世的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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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为安?想得倒美!”

尤阙不住宫中,不知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初云涩受了凌迟之刑,肉被一点点片了,余下一堆白骨。帝君也未把白骨送回,现下,这头发便是那人唯一存在过的凭证了,他忙去拾捡,生怕错过了每一根发。

“你这小奴,倒也忠心,想不到他这恶人,到最后还能留个好人在身边——”临魈边说着,抬头也不知看了哪一处。

毕竟是个孩子,尤阙哪能揣测圣意,斗胆来了一句:“您口中的大人,似乎与我认识的不同——”

本以为临魈边会生气,他却来了兴致,问道:“怎个不同?”

不愧为初云涩身边的小侍,也不惶恐,说道:“小奴七岁父母双亡,在街边偷包子被抓,是大人他救了我,他这人——是好的。”

“他救你时说了什么?”临魈边冷哼,他还能不如一个小奴了解那人多吗?

“啊这——”尤阙面露难色道:“他说,你这娃儿手真短,偷包子不行,还是过来洗衣服倒粪吧——”

这话都在临魈边的意料之内,他一笑:“现在知道了吧?给他做小侍,不如偷包子——他可是一个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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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也不知他何德何能竟被帝君安排到了身边成了随身小侍。尤阙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奴,怎么就入了帝君的眼,在帝君身旁的人,就算是阉人,也要眉清目秀的,他这张脸放在哪里,都是平凡低微的,与初云涩的那种浓颜全然相反,他一直以为只有匹配上帝君那般的容貌,才够入宫。哪怕是一个小小內侍。

作为司礼监的总领太监,鸠灵是一个沉默不作声的人,起初就是他为尤阙寻住处的,尤阙宫内不认识任何人,想与他套些近乎,都被推开了。虽是帝君身旁的红人,可尤阙发现,帝君与这位高权重的大太监并不亲近,甚至故意疏远。

人都说,鸠灵是全天下最懂帝君的人,怎么就遭了冷落?

入夜,尤阙端着痰盂出了大殿,递交给门口候着的小内侍,那小内侍端了痰盂开了盖,看了看里面的色泽,点点头出了去。

回身,却看见鸠灵垂手站立一旁,见他在瞧自己,摇摇头,也不多言。

“中贵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终于,他鼓足勇气问了口。

鸠灵本是个谨慎的人,在尤阙面上环绕一周,开口道:“帝君问了你什么?”

“问我,一些琐碎事——”

“是与上觋大人有关吗?”

“是!”他不敢否认。

重重叹口气,鸠灵道:“你可知帝君几日未招人侍寝了吗?”

尤阙不知道这和自己说的话有何关联,鸠灵见他愚笨,也不再深说,只道:“在帝君面前,少提一点上觋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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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初九那日,他吃了方糕?”

“是。”受了鸠灵提点,尤阙话也不敢再多。

“他不喜甜食,怎么吃了方糕?”蹙眉问道,被帝君视线一逼,尤阙再不敢多言,也不能停了话头:“大人他喜欢甜食的——尤其是绵软甜腻的。”

“那日桃花宴,我喂他桃花糕,他明明别开了脸,说不喜欢甜的,他明明说过的——”临魈边一笑,双眸水盈,似是要滴出泪来:“哈!就连喜好也可扯谎吗?”

临魈边长了一对深情眸,一双眼盯着谁,就像在爱着谁,让人难以自拔。尤阙庆幸自己是个男儿身,要不早被帝君勾去了心。

“初九那日,我记得他去见了淮兴子,回来被我抓个正着,剜去了半月板。”

剜去半月板?膝盖上最重要的骨头,听得尤阙一阵心惊,血淋淋的伤害说在帝君嘴中,竟是轻描淡写的。

“淮大人他与上觋大人是故交。”

“故交?怎个故交?”

“大人曾说,与淮大人说话——不必言多。”

不必言多——他在这词里深陷良久,最后化为一句自嘲:“我原以为他话多,是因为性子所然,其实是他,以为我不懂,画蛇添足罢了——”

还想说点什么,尤阙被帝君一个摆手,遣散了出去:“让鸠灵进来吧。”

鸠灵入内,见帝君散着发,哪还有曾经的意气风发,正对着自己的贴身內侍苦笑着:“你当初让我放了他,现在我放了——”说完摊开手,让鸠灵观看,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

“您这时放了他,是囚了自己。”鸠灵言辞诚恳道。

凝神望去鸠灵良久,帝君转而笑了:“都说这世间,你最懂我,鸠灵,你为何如此懂我?!”恍惚间,如水的过往一一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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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了床,御花园那边一阵喧闹,他迷迷糊糊起身,一旁候着的內侍,早已把衣服准备好,现下正值盛夏,屋子热得待不下,两旁的宫女摇了一夜的扇子,也是无用。

那年他十二岁,住着的宫殿,是离着父王最近的,母妃也是先帝最宠信的,外公是上大夫,舅舅是护国将军,此时他风光无限,几个哥哥弟弟们都眼馋着,却也无可奈何。都说他与二哥是帝位最强竞争者,其实,那时父王也是摇摆不定的。

“外头吵什么呢!”

“回禀殿下,是上觋大人进宫,姑娘们吵着呢——”

上觋大人?尽管他还没到参与朝政的年岁,不过对这个人还是略有耳闻,据说是肃慎国千年难遇的男觋,卜卦精准极致。

“您想见一见吗?”內侍斗胆问了一嘴。

他冷冷一瞥:“我哪有那个闲心!”不过还是年少心性,过了晌午,好奇愈甚,想瞧个究竟,一旁的鸠灵最懂他心思,于是道:“我听说上觋大人被安排到祈雨殿了,咱去看看他有何特殊——”

假装挣扎两下,他还是跟着鸠灵去了。

祈雨殿本就是祭司用的宫殿,每年都会让国内最厉害的巫师进来祈福,要是遇到旱涝,巫师来得更是勤。

殿外站了一排戴着面具的男子,看身高状态,似年岁不大,一个个顶着烈日,汗流浃背也不敢有人乱动一下,他们外衫是黑的,内衫是红的。

男觋外穿黑,内穿红,女巫外穿红,内穿黑,千古不变的穿着。

“这有何好玩的?”他甩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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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内殿传来一句男声,那嗓音不脆亮,温和柔转,有钝感,却不失威严,听声音,也是个少年人:“何人在说话?”

他与鸠灵是偷看的,正躲在石柱子后,他拽紧了鸠灵的衣袖,不吭一声。

忽的,从殿内走出一人,那人个子中等,戴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凶狠面具,那面具谁看了都不敢直视,头发高高束起,外穿一件轻薄黑衫,内穿一件红色布衫,这人前脚刚踏出门槛,外面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上觋大人!”

这位上觋大人赤着脚,也不穿鞋,不急不缓的走到了石柱,稳稳的站在他们面前,临魈边顺着那双赤足一路上瞧,被那面具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走路无声!”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嘴上叫得恭敬,不过语气并不客气。

“你——”他一时语塞,因为好奇好玩,这样的理由可说不出口。

旁边的鸠灵机灵回道:“五殿下他迷了路,误闯了您的宫殿,希望没有惊扰到您——”他用皇子的身份压着初云涩,也防止他出去乱说。

“五殿下——”本应对皇家子弟施礼的,可初云涩置若罔闻,对鸠灵明里暗里的话并未在意,一甩袖子走入了内殿。

临魈边哪受过这般无礼,气得站起身,正要怒骂几句,不过,上觋这样身份的男觋不能随便侮辱,更不能轻贱,想了想把话憋了回去。气呼呼的往回走,正遇上齐公主,自己的小姑,齐公主身后跟着一众人等,背着画箱,看样子似都是画师。

“小姑这是去做什么?”

齐公主笑着道:“给那美男子画像啊!”

“美男子,是谁?”

“你不知吗?上觋大人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啊!”他这小姑,比自己大了十来岁,却始终未嫁,性子古怪。

“要是好看,用得着戴面具吗?怕不是太过丑陋见不得人。”冷嘲热讽一番,哪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五皇子说得极是——”

他猛地回头,小姑早捂住了嘴巴。

初云涩稳稳站在两人身后,嘴角轻启,似是一个不经意的笑意划过去,伸出一只葱白手,骨节分明,五指各个纤长,腕子一转,缓缓摘下面具,这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那容颜,令临魈边语塞,让齐公主与身旁的所有女侍立即红了脸。

妖怡的五官,眉长而细,一双眸子深如渊,碎钻一般亮着,鼻直唇薄。尽管初云涩相貌艳魅,可自带一种风骨,非文人墨客的固执别扭,而是孤绝的傲立,这风骨不可触、不可说,近在眼底,却又失之千里。

轻轻抬眸,明媚善睐,初云涩笑道:“可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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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妙之人——”齐公主早被勾了魂,直勾勾盯着初云涩,忘了身为女子的矜持。

少年的临魈边,怔愣许久,久到缓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气。

那便是他与初云涩的初识——

没有迤逦春光,也无花团锦簇,只有初云涩似笑非笑的容颜,缓缓地转身,随风而起的发绫,那红绫子在半空里摇曳着,从少年的鼻尖擦肩而过——仿佛,错过了全世界——

莫忆往昔——

莫忆玉人——

这是他扇面上写的两行小字,何时何地拿起来看,皆是一纸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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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出魔|章二|冥婚

雨垂着,掉在窗沿边,溅起星星落落,他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时候,听得外面淅沥,随口问一句:“下雨了?”

候着的鸠灵回道:“小雨,旱了俩月,终于降水,天公作美。”

“你看,这雨,不用求,也来得——”他起身,离开案几,走向门边,讽刺道:“民间传我虐杀了一个男巫,遭了报应,天不降雨,现在都住了嘴吧——”

“百姓愚钝,不知理。”鸠灵好言哄着他。

推开门,一阵凉风夹带着雨,扑了满身,鸠灵忙拿着伞为他挡着,他却推开了,迎着凉风凉雨,全无逃避。

“尤阙呢?跑去哪里?”距离初云涩死去已经足足两月,尤阙也跟着伺候了他两个月,尤阙年纪不大,笨手笨脚,经常摔了碗碟,有时忘了帝君喜好,错了流程,不过尽管这样,竟一点罚都没受,被帝君一个挥袖原谅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已陈尸湖底,哪有机会犯错。

宫人都说尤阙现下是帝君眼前红人,鸠灵这首席太监的位置要换了,已经开始有人巴结尤阙,此话鸠灵听了只一笑,并未多做表示。

“给您取莲羹了——”

听闻莲羹,他咳了一声,鸠灵把外衫披上他肩,道:“天渐凉了——”

“你知晓的吧,那日,他见我,瞥见莲羹,我让他喝了,后来,他每次来,我每次都留给他一碗羹。”想起了往事,临魈边拽了拽外衫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听者是鸠灵,不过鸠灵聪明,知道这话帝君也不是说给自己听。

“上觋大人他喜欢莲羹,我记得他每次喝都是喜悦的。”

“他喜欢吗?”忽的转过脸,临魈边瞧了会鸠灵,终是看懂这话不过是对方在宽慰自己:“他身子打那以后,夏畏暑,冬畏寒,攒了个病根。一碗莲羹,一勺鸩毒,他识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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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齐公主她薨了——”

这是临魈边刚继任帝位第一年的事,那年他二十二岁。

礼部动作倒也快的,葬议单早早便递上了案头。

“齐公主未婚,按理说是不能入寝陵的——”礼部尚书跪在下面,说道。

拍案而起,临魈边怒火攻心:“小姑她是皇家子女,怎能如同一般的孤魂野鬼,随便一埋?!”他与小姑年纪相仿,从小便玩在一起,齐公主性子活泼,倒也与临魈边玩得开心。他念着小姑的英年早逝,也心疼她死时没个一儿半女。

礼部尚书吓得缩着脖子,偷偷看去一旁的鸠灵,希望他帮忙缓和缓和,消消帝王的气,鸠灵也知帝君在气头上,不敢插言。

这时一旁的礼官,看年纪不大,应是今年刚考进的,言语道:“既然公主未婚,不能入陵,那不如给她完婚,就一切安可了——”

礼部尚书马上转过脸,向这个机灵的小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配阴婚么——”临魈边火气消了大半,坐回原位道:“这个法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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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刚端起,茶还未饮,正冒着热乎气,他拿着关于齐公主冥婚阴配的折子,随手翻了翻,一个名字令他心中骇然失色。

茶杯一松,掉落在地,哐啷一声,鸠灵忙命人来拾掇,余光瞄去,看见折子里新郎的名字赫然写着初云涩,这是触了龙鳞啊!双膝跪地,也不顾那玻璃碎片,一旁收拾的內侍,见大太监如此也不敢怠慢,跟着跪了。

“帝君息怒!”

“觋不可结婚,他怎么能!”临魈边疑惑看向鸠灵,鸠灵忙答道:“冥婚是可以的,据说觋巫与人配阴婚,是在建功德。”初云涩是上觋,是肃慎国的最高男巫,无人敢强迫他去配阴婚,他知道这肯定是初云涩自愿的,甚至是那人毛遂自荐的,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

临魈边从案几上起身,直转圈:“好哇!好哇!他是疯了吗!他是疯了吗!”一遍遍重复着。

“去!把他给我召进宫!”往桌子上一扫,奏折茶壶应声落地,无一幸免。

刚受完膑刑,两腿膝盖的半月板被剜,初云涩是被抬入宫内的,那头发还未束得结实,散了一半,见了临魈边,初云涩想要施礼,从架子上滚落在地,无人敢扶,都漠然着。

没了膝盖上的骨头,哪能跪拜,只能趴在地上,布头还渗着血,脸早已惨白如纸,哆嗦着唇,那唇瓣早已沟沟壑壑,条纹纵横,似是干裂许久,临魈边见他的唇,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命人不准给初云涩喂水的,应是渴了两日。

“帝君!不知深夜召臣,所谓何事?”初云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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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临魈边阴险一笑,走来,脚直接踩在初云涩的腿上,疼得初云涩抓紧了衣袖,额头冒着冷汗,咬紧了牙关,也不喊出声。

“以上觋大人的聪明,应是心里剔透的。”他只当做是初云涩因为受了膑刑与自己置气,招招手,鸠灵立即递上一杯水,放在帝君手中。

临魈边低下身问道:“上觋大人,两日滴水未进,是不是渴了?”语意关怀。

哪能不渴呢?唇都干裂成硬土一般了。初云涩摇摇头:“齐公主她不能入陵,是可怜的——”

狠狠一拧脚,咬牙切齿道:“怎么!你想入我皇家寝陵!痴心妄想!”

猛抽一口气,初云涩疼得差点晕过去,血很快从膝盖两处流了出来,漫了一地,鸠灵于心不忍道:“帝君,上觋大人他这膝盖已废,经不住折腾啊!”他言辞恳切,苦苦相劝着,临魈边听了,瞄了一眼地上的血,已经把初云涩的裤腿染了半湿。

收了脚,他把手里的水往初云涩脸上浇:“我看大人还是没渴到时候——”

浇了一脸的水,初云涩舌尖往外够着,才捻到一点点水渍。

“你这妖人!”临魈边见此情景,只觉腹部一热,拽着初云涩就往里拖,地上留下两条拖拽的血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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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出魔|章三|陪葬



为齐公主办冥婚那日,文武百官皆拦着他,他还是去了,站在公主府前,堵了路。没有高头大马,一顶轿子,掀开盖帘,看着初云涩一身红衣,戴着盖头,他也不知该如何撒气,上前就拽下盖头,露出初云涩那张倾世的容颜,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气,他骂着:“女人结婚铺盖头,你一大男人,铺盖头做什么!不男不女!妖人一个!”

“帝君!这是冥婚,新娘不露脸的,都要新郎来做,他一人替两人,您可明白啊?”这是鸠灵第一次僭越,他从不敢对临魈边如此说话。

他盯着初云涩,未注意到鸠灵的无礼,看着这个男人,一脸的萧索,一身红衣也遮盖不住,似是凄苦缠身,他恼着:“一切是你咎由自取,在这儿装得什么姿态?!”

初云涩也不言语,弯腰拾起盖头,低眉顺目的,对阴婆道:“阿婆,别错过了时辰——”

阴婆眼前面对的可是一国之君,哪能做到初云涩这般从容淡定,早慌了神:“上觋大人——这——”

“初云涩你这脏污之人还想入我皇陵!”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长剑一横,抵在初云涩下巴处。

初云涩并不惊慌,从容道:“我还活着——”对一旁的阴婆道:“走吧!”初云涩低吟着,膝盖未愈,一张俊脸惨白着,唇上抹了胭脂,反而更加凄厉,把那盖头往头上一搭,遮去了临魈边的愤慨。

临魈边不发话,何人敢动,都停着,轿夫也不敢抬,终于,临魈边怒火勾天,上前把初云涩拖拽出来,也不把对方放在马上,而是一路抓着初云涩,骑着马,往那荒山疾驰而去。

本就膝盖有伤,初云涩一双腿没了魂的垂着,任由在地上拖拉着,那些疼钻心的,他也不言语,咬着牙挺着。

“你不是觋吗?!自己的命算不到吗?!你猜猜我要做什么?”临魈边问话,把他往山上带。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停了,初云涩只感脖领子一松,被扔在地上,他趴着,无力动弹。听得周遭闹腾,也不知发生何事,心里茫然。

“冥婚,都是死人跟死人合葬!你也陪葬吧!”临魈边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初云涩心中大骇,忙手支地,想要起身,无奈双腿脱力,也不过是把胸挺起。却看见正在起棺的人,正往下放棺木。

一点不留情的临魈边拎着初云涩就往那棺椁前走去,初云涩去扯他的手,只央求道:“帝君!让我活——只活一年——”

临魈边不明白初云涩这一年的时限是如何定的,低头瞄了一眼,看对方满面哀求,当真卑微入里,也是难得,他记忆中的初云涩,总是背手而立,也不笑也不怒,面无表情,清高无比。

如此苟延残喘倒也大开眼界,他微微满意,却不听初云涩哀求,往那开盖的棺木里一扔:“能出来,就让你多活一阵!”

一旁入殓的冢人哪见过这阵势,也是各个胆怯,手里握着钉锤,无人敢动。

“愣着做什么!盖棺啊!”帝君一席话,谁敢反对,有一胆大的的冢人开口道:“帝君,他是上觋,如果这么死了,会饱受诅咒的——”

听闻此言,临魈边恶狠狠地瞪向说话之人,一剑穿心。

其他人见状,吓得不行,忙把那千斤重的棺盖,往上一扣,就往下洒土。

不能走路,又是个觋,不是孔武有力之人,身子孱弱,这样下去,初云涩是必死无疑了。临魈边听得里面安静,刚刚还吵闹着想活的人,此时竟无声了,他也不奇,转身就那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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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阙把自己那烫伤的手涂上了药,鸠灵推门进来,两人相视,皆是无声,过了一会,尤阙道:“中贵人,帝君他这是怎么了?”

“旧疾复发。”鸠灵随口说道。

从未听说帝君有何疾病,尤阙心里存疑,也不再问,在宫中这两月,他也不是全然无知。

鸠灵托着一瓶药给他道:“你这孩子也不傻,不听不看不说,不懂吗?”

尤阙瞧着鸠灵,鸠灵年纪稍长一些,比尤阙大了十岁以上,脸蛋清秀,可说起话来却像是老态龙钟,经历了许多风霜。

“我一直以为帝君高高在上,今日看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啪!一巴掌打过来,尤阙歪了头,鸠灵手还在半空停着,似要再打一下,不知其意,他捂着脸委屈道:“中贵人,这是做什么?”

“你说了胡话就要挨打!否则不知哪日掉了脑袋都不明白!”鸠灵气得不行,看他小鹿一般的眼,还是个孩子,心肠一软,叹口气道:“帝君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啊——”

似懂非懂,尤阙点点头,听得內侍在唤他名字,忙拍拍身上的灰,进了去。

刚入殿,便看见帝君散着发,还在地上坐着,看见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你过来——”

尤阙连滚带爬的过来,临魈边说道:“去!再给我弄碗莲羹!”

忙起身去弄莲羹,忽的身后帝君说道:“你家主子,真真是个胆小鬼!怕死怕得要命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尤阙低声道。

大约就是在等这话茬,临魈边嗖得站起,说道:“他把指甲都抠掉了,扒开了棺材盖,从坟地里爬了出来,一路上爬着,就那么爬着——不是怕死?”他笑着,癫狂着,学着初云涩的的样子,或者是说他想象中的样子,全身心的挖苦着。

这话听得尤阙一阵心惊胆战,这些轻描淡写中,谁人晓得初云涩在棺木中的无助?谁能想到他指甲抠掉的无望?那是怎样的鲜血淋淋!

“大人他一定,很绝望吧。”

停下动作,临魈边看向尤阙,似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目光满是空乏。

旋即,他又恢复了往昔的嘲弄:“他不会绝望的,后来还向我要了那碗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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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的二哥谋反,军队都打到了皇城之下。那时的临魈边,其实并不执著于皇位,谁来抢,拱手相让便好了。他立于城门之上,见城下的官兵费力的撞门,向城墙之上射箭,他也只是看着,全无其他动作。

“帝君!快回去躲避吧,这城恐怕是保不住了!”一旁的持将军说道,持将军是自己的亲舅舅,他的话,是不会错的。可他那时也不想躲,只道一句:“无妨,破城了,我就拼一拼。”

持将军以为自己的外甥这是魔怔了,还是吓到了,说道:“咱往回撤吧,这里不能要了!”

他想了想,慢慢搭起弓箭,往下一+射,倒也精准,当即射下一个爬墙的士卒。

就在他们都以为战局已定时,突然听得前方喊杀一阵,竟是带着齐公主旗帜的军队在二哥的军队后面,对他们实行了围剿,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齐公主早死了啊!这军队是谁调动的啊!他疑惑,使劲朝前看去,只见得那为首的战车上坐着一人,除了初云涩,不是别人了。

初云涩带领的军队,如神兵天降一般,把二哥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瞬间扭转了局势。二哥成了阶下囚,满朝文武开始论功行赏,他坐在大殿之上,往后瞧去,看见作为功臣的初云涩躲在末尾,也不露脸,他也不点名道姓,把几个将军赏了个遍,唯独落下了初云涩这个大功臣。

朝会结束,人们散去,初云涩眼望了他一下,这是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初云涩好好的看自己一次。

“怎么?等着向我邀功吗?”他走下台阶,向初云涩迈去几步,初云涩向后推了两下车轮,正好卡在了门槛上,进退维谷。

对这样的情景,临魈边冷眼旁观着:“上觋大人,这是怎么了?”

初云涩只得回答:“邀功不敢,微臣只是动作迟缓,望帝君见谅。”

现下天气还热着,初云涩的膝盖上盖着厚毯,手放在毯子上,新长的指甲只冒了个芽。

“上觋大人,今日功劳最大,论功行赏,我也是不能忘了你的,加官进爵,良田土地,金银财宝,说便是了——”头一次他对这人出手阔绰,他也知道初云涩贪财,对钱看得极重,这样的诱惑早就打破了对方的假装清高。

“我是觋,上觋已经是最高了,微臣已满足。”此时竟谦卑起来。

“那便是土地府邸,金银财宝了。”

初云涩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摇头道:“微臣——”话未说完,被临魈边打断:“那我为你置办一个座府邸吧!在我宫内,以示荣宠!”

脸色瞬间惨白,初云涩忙道:“微臣在公主府很好——不必——”

临魈边是半点话不给初云涩,对一旁的鸠灵道:“还不去安排!”

鸠灵起初以为帝君是在玩笑,现在听得明白,立即去办了。

算起来,已经三个月未见初云涩,没见清减,反而两腮有了肉,这冥婚结的,似也结出些许趣味来,临魈边心里不是滋味,道:“我从不知你有侍君之心——”

“觋就是帝君的铠甲,这是我的宿命,臣从不敢忘。”

被他这话逗笑了,临魈边忽的冷冷瞪他:“也包括当年,你为我算的那一卦吗?”

指尖微微抖动,初云涩撇过脸,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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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小别院前,尤阙停下推车,说是为初云涩建的府邸,其实是把以前的罪人房改了改,留给他住,那房子破败不堪,早已年久失修。跟着的尤阙瘪着嘴,抱怨道:“帝君让您住得是什么啊!哪比得公主府!这房根本不是新的!”

“宫内不许乱说!”初云涩瞪他一眼,接着大概是觉得自己话重,补了一句:“你这娃子,裤子都不补的吗?”

尤阙听了这话,脸一红,低头去看,哪有破洞,抬头才看见初云涩忍着笑,知道他在逗自己,也不再多话。

尤阙刚把东西放下,鸠灵就来人传召初云涩。

怕尤阙说错了话,初云涩叫上其他小厮推着车,去了大殿,哪知鸠灵也不在大殿停步,继续走着,入了一片花海,鸠灵领走了初云涩的小厮,独留初云涩,令他阵阵不安,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得自己推着车轮往里走,行到一半,见到了一片湖,湖中片片莲花开着,如同浮云落在天上。

湖中央一座小亭子,临魈边正坐在亭中吃着点心。

临魈边样貌极美,他这脸与妖异的初云涩不同,尽是俊美的,尤其一双眸子,水盈盈的,似是裹着露珠,天生的华贵相,这份自带的贵气,是他人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初云涩愣了神,直到临魈边见了他,今日的临魈边未着黄袍,只穿了一件淡蓝色褂子,头发随意梳着,与平日奢华的黄不同,有些清雅韵味。

“怎么不过来?”

他只得推车过去,与帝君隔了一些距离才停下。临魈边的桌子上摆着各样甜点,一碗莲羹还冒着热气,初云涩把视线定在莲羹上。

临魈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说道:“这羹,你喝了吧。”

犹豫了一下,初云涩端起了莲羹,喝个干净,看他喝净,临魈边满意的点点头:“我原以为你不爱吃甜食,看来你是喜欢莲羹啊。”

初云涩把碗放回原位,道:“谢帝君!”

这番往来,他俩倒也有了君臣的模样。他俩谁也没说什么,临魈边看见初云涩低头瞧着莲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入神,出口道:“还有九个月就到一年了吧?”

初云涩双肩一抖,应道:“是,微臣还记得——”

“你说让你活过一年的,我可是守约的。这一年,你在宫里住着吧,你这腿,也不能走远。”

也许是他带着齐公主的将士,令帝君心怀芥蒂了,初云涩知道帝君的意思,把他囚在宫里,与那些兵士隔绝,他都懂得,点点头:“齐公主的将士,应该收归帝君管理。”

这话令临魈边格外满意,不禁多看了初云涩几眼:“如果你不是觋,也许会是一个好将军吧。”

这话,初云涩没接,脸再次转向湖边,看见水上趴着一只青蛙,鼓着肚子,叫着,那声也凄厉,也不知凄厉个什么,或是,夏要末尾了。

那是初云涩第一次喝莲羹,临魈边记得清楚,湖边,莲花叶上,小亭里,那人的神色很静谧,时间都能在这张脸上忘了走动。

他幽幽开口道:“初云涩,我不会领你情的——”

“微臣知道。”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我不知道有人看,我会勤奋更新的,大家在这里看吧~~哈哈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一世出魔|章四|忍

入夜,初云涩给临魈边的二哥——骁悉王送去了鸩酒。

“这是临魈边的意思?”骁悉王看着酒瓶送入,抬头问向了初云涩。

初云涩冷着脸说道:“帝君还是念及手足之情的——”

“谋朝篡位的逆子!惺惺作态!”骁悉王冷哼一声,看向了初云涩的腿,这一眼,着实狠毒:“初云涩,他只会伤你,防你——你做这些,又是何苦?”

用毯子盖了盖膝盖,狱房阴冷,他这腿受不住,初云涩不理骁悉王的话,道:“骁悉王,我只送您到这里了——”

“成王败寇,我没得说!”骁悉王这人,也不拖泥带水,倒了一杯酒,仰面喝下,然后喊着:“初云涩!我还有杯酒!你呢!你的下场呢!只会比我更惨!”

骁悉王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之内,在初云涩的耳朵里一遍一遍的撕扯着。

刚出了牢房,鸠灵竟守在门口,对初云涩说道:“上觋大人,帝君有请。”

初云涩抬头,看了看半月的天,抓紧了毯子,一旁的內侍,过来推起了车。今夜的月格外的森寒,许是入秋了吧?初云涩如此安慰自己。

鸠灵把他送去了帝君的寝宫,那一刻他很想逃,可他没有那个逃跑的资本,一个连行走都无能的人,逃去哪里?

初云涩在门外,听见里面酒杯的声响,迟疑着,看向了鸠灵,说道:“我能在这儿等一会吗?”

鸠灵对初云涩向来同情,可此时,由不得他,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说道:“您别为难奴婢了!”

初云涩点点头,推开了门。有门槛,车是被內侍们抬进去的,临魈边坐在床边看他狼狈,看他像个任人宰割的雏+鸡一般蜷缩在那个小车里,不能乱动一下。

鸠灵瞧了眼床边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帝君,又瞧了初云涩,无奈带着其他內侍退下了。

门一关,在初云涩心上砰一声,吓了一跳。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现在知道怕了?杀我二哥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做给谁看?做给我吗?”临魈边喊着,酒杯往地上一砸,碎了一地。

初云涩沉默着,也不说话。他这样,临魈边反而更气:“你以前嘴巴毒辣,现在怎么跟个哑巴似的!”

“帝君想听什么,我可以说什么。”

就一句,见了些初云涩以前的功力,临魈边吃了瘪,也恼,也气,向他又扔去一个酒杯,因为喝了酒,没了准头,偏了,杯子擦过初云涩砸在了他脚边,又是碎了。

这一下,满屋子都是碎杯。

临魈边突发奇想道:“你为臣,我为君,你怎么不向我施礼呢?!”

初云涩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当然知晓他打得什么算盘,只得双臂用力一推,整个人趴在地上,瞬间就被碎片,扎了个透。也不叫疼,好似初云涩与那疼绝了缘,只趴在地上,一动未动,他穿着黑衣,又不见血色,临魈边冷言道:“爬过来!”

那杯子碎片,在眼前零散着,宛若等着他的刀山火海,初云涩额头已经渗汗,咬了牙,双臂使力,往前爬去,碎渣扎入他掌心,一个趔趄,脑袋着地,眼睛就要被刺穿,一只大手托住了他的脸。

那手很暖,与他凉薄体寒正好相反。他不敢贪恋,不敢停留,忙收回脸,也不敢道谢。

手停在半空,收不回,送不出的,临魈边嘴角一勾,笑得惊心动魄:“你全身也就这张脸还算有些价值——”说着,反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在这张绝艳的脸上端详良久,哑着嗓子问道:“膝盖好了吗?”

初云涩心一停,捏着掌心,那碎片扎得更深,浑然未觉,看向临魈边,悲从中来,说道:“帝君,您说得侍君,与我说得,是不是不同的?”

笑得欢切,临魈边道:“上觋大人聪明绝顶,怎又装得糊涂人了?”目光肆无忌惮的滑入他敞开的衣领中,这阵子,他丰腴了不少,无法走动,活动量也少了,锁骨印记也淡了不少,可这份肤白却已经不正常了很多。

那鸩毒是掐着剂量下的,不致死,也磨着他的身子。

轻轻抬手,挥开了临魈边的挟制,摇着头:“帝君,我这身子丑陋,别污了您的眼——”缩了缩,言语间似是在为对方着想,其实是他在怕着,沾了血污的手,微微抖着。

啪!给了他一巴掌。临魈边一脸漠然,好似这巴掌毫无情感,可有着重量,扇得初云涩脸歪向一边,牙齿咬到了唇瓣,嘴角噙血。

“自作多情,你以为我多喜欢你这身子!男人的身子哪有女人来得香甜,我图个新奇,图个畅快!你是当真了?”

当真两字穿心而过,初云涩听得两耳的落寞,拔掉掌心的碎片,往地上一扔,吧啦一声,在自己凌乱的发髻上抚平一下:“是我,多想了——”

啪!又是一巴掌。临魈边又送了另一边,初云涩张口吐掉血渍,低下头默声良久,就连鼻子也开始冒血,他从小身子骨弱,真真经不住打。擦着鼻血,也不停,索性就不管了,任那血连到唇上。

“您知我是觋,是承灾避难之人,不能与人有肌肤相亲之事,为何还要勉强于我?”

临魈边冷笑,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可是我却听说,如若与你有了实情,便可把灾祸转嫁于你,你承不住还是不想承?”说着,咬上了初云涩的下唇。

初云涩大骇,往后蹭去,被碎片又扎了一下。

“怕什么?这世间还有你初云涩怕得?”临魈边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红着,青筋爆出:“那时,你为我卜卦时,可否怕过?”

“命有定数,帝君,我改不得,悔不得——”他一字一顿,似在劝服眼前之人,又似在安慰自己。

“悔不得——”临魈边冷笑一声:“可算得我接下来要对你做什么?”

这种事,他不用算也知晓,帝君眼底的欲望是藏也藏不住的。他逃不掉,躲不及,红着眼周,叹一句:“帝君,九个月,其实也并不长——”他在哀求临魈边高抬贵手。

可惜临魈边并不这样想:“对我来说,对母后来说,都是一个太过漫长的数字。”说完,起身抓起了初云涩的头发,直接往床边走,初云涩刚离开,他坐过的位置已经留下一摊血泊。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时间:2020-09-19 10:27:46
把初云涩往床上一摔,他疼得四肢都散了架,黑衣看得不清,这下雪白的床单,很快被血染红,明显了很多,临魈边皱了皱眉:“你这样,仿佛是个女子,来了月事。”

知他这是在侮辱自己,初云涩回道:“如果妃嫔来了月事,您都会绕过去,您能否放了我?”

被他的不知廉耻弄得一懵,临魈边气笑了:“你说你哪还有半点男子气魄?!被我如此折辱,在身下凌虐,还想苟延残喘——”

“因为我——**吧。”他仰着脸,看向临魈边,苦涩一笑,笑完,也知这下真真就是**胚子了。、

“那好!我成全你!”临魈边扑倒了初云涩,也不管压没压到他的伤口,初云涩全身上下,唯独手还想着反抗,抓着床帘,拽下一串珠子,散了一地。他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只觉得身+下疼得厉害,听得身上的男子疯了样的喊着,他只觉得疼,只有疼——

他感到血沿着腿向下蜿蜒,似真是女子的月事来了。

被压得喘不上气,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剧烈上下摇摆着,晃动着,像是在海上坐着飘摇的船,他躺在中央,有水灌进来,一点一点没了他,绕着他的大腿、小腹、一路来到了胸口,那水湿黏的,带着潮气,忽而堵住了他的呼吸,获住了他的口鼻,忽而在眼睑周遭转着圈。

水推着船,摇着他,不许他下船,他只觉得昏天暗地,头脑一时不清楚了起来。

忘情时,喊了一句:“临魈——”

风雨倏地停歇,船也停了,临魈边赤着上半身,在他头顶死死盯着自己:“你刚刚唤我什么?”

他茫然的,眼神也无聚焦,缥缈了一会,反问道:“我唤了什么?”

“你真是胆大包天!竟叫我临魈!”硬生生掰着初云涩手腕,他手腕细小,哪经得住这一掰。

“那我叫你临魈边?”忍着疼,他倒也不怕了,反唇相讥道。

这般伶牙俐齿的人才是初云涩,临魈边有些恍惚,似是多年前那个斗嘴永远占着上风的人回来了。本想掰断他手腕的念头,忽的就打消了,把他的手腕往床上一扔:“君臣礼节,你不愿装了?”

“临魈边,我累了——”

楼主:六月八日双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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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20-09-12 23:14:00

更新时间:2020-09-19 10:2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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