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1.
齐笙的寒假过的悠闲，也不能说很悠闲，跑到某个小岛上避寒的陈昀更悠闲；但她不用和班里至少三分之二的人一样每天都往一对一补课老师家里跑。
她听吴戈说过一遍每天的行程，上午8到11，下午1到6，晚上看情况，中间还要赶场换地方。
齐笙听着都觉得累，她宁愿一天都在外面瞎逛，也不想把寒假都用来疯狂上课，瞎逛还不用花钱。齐笙秉承着勤俭节约，能省就省的原则，每天游走于家、马路、公园和市图书馆。
她放假第二天就写好了期末考试的那篇作文，但是迟迟没有给颜槡发过去。因为她不太好意思主动加颜槡微信，班里好像还没人加到过颜槡的微信，不知道是没人敢加，还是没人被通过。
一整个假期过去一半，语文作业早就写完了，英语练习册也做的满满当当，数学卷子只写了几套。数字和解题让齐笙头秃，她可能已经把有数学作业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了。齐笙只有上午用来写作业，下午的时间都被她用满世界溜达或者窝在角落里看小说给打发了。
齐笙那天在图书馆泡着，桌子上摊着整理了一半的历史笔记。手里捧着的却是张爱玲的红白玫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想要把书吃了，小脸红扑扑，不知道是为谁不平，为谁心动，读完之后会不会更加坚定了喜欢女人的想法。
呼，她放下书。
带着鸭舌帽的人在图书馆里蹭空调，抬头发现对面的女孩还沉浸在那本书里，一双眼睛看起来在放空，想想自己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对书籍如醉如痴来着。
齐笙的视野里飘过了一角黑色大衣，她顾不上什么玫瑰什么爱情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有可能是颜槡。
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扔进书包，齐笙追着黑色衣服的影子，一路上到顶层。这层是外文藏书，人少的很，站在磁条检测器旁边巡视的馆员阿姨眼如铜铃，面色阴沉，看着有些像几日前自己读的《xx鬼话》里专吃小孩的人物。齐笙小心翼翼地踏进图书区，眼巴巴找着那人。
走过第三列书架，空空如也，刚刚也许看花眼了，怎么可能在这儿遇到颜槡。
那头儿的灰衣服牛眼女士正在向自己看过来，齐笙愈发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她越走越快。
“齐笙。”
小朋友吓得愣在原地，谁在叫自己，怎么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铜铃牛眼女士要把自己抓走了吗！
“往后退几步。”
齐笙胆颤，怎么狼还要羊自己走进圈套，孩子被吓得老老实实挪了挪。
“往右看。”
僵硬的脖子自己开始转动，齐笙眯着小眼睛，生怕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嗷，这层书架的空隙里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齐笙差点尖叫，妖怪！
“你在图书馆里跑什么呢？”颜槡有点嗔怪，隔着书架小声说着对面的小朋友。
她没想到在市图书馆能看见齐笙像只小兔子往前一窜一窜的奇怪景象，这孩子怎么回事。

dbq 我最近可能脑子走丢了！码字好慢！见谅！

2.
齐笙刚刚脱离惊吓，又陷入真实见到颜槡的恐慌。
再回头，颜槡已经从对面绕到了她身边，“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高人一头的老师顺手在小朋友屁股上拍了一下，比说话的声音还大，以表达对自己的可爱小学生在外面丢人行为的不满。
齐笙咽了咽口水，第一反应却是扭头看看那边让自己害怕了半天的眼睛似铜铃的女士。这会儿灯光好像变亮了一点，看着不像会吃人，反而模样有些和蔼可亲，还冲着这边笑了笑，齐笙也咧咧嘴。
颜槡看着齐笙不搭理自己，又一巴掌拍上去，这一下却轻的没什么声音，“说话。”
“老...老师，我来看书...” 齐笙突然反应过来，转了方向，直面颜槡，对于颜槡用手拍自己屁股感到有些面上发热。
颜槡看着她，又看看两人旁边一排一排码着的英文物理还是天文书籍，有些怀疑。
。。。
“我，想多学学英语...，”齐笙已经开始觉得书包里的那几本爱情小说要着急跳出来向颜槡举报有人说谎不眨眼，即使她知道颜槡应该不会翻自己的包。
。。。
空气好冷，齐笙紧张的要命，“我...但是我不知道..应该读点什么...”
她感觉应该再说点什么让自己的话更加可信...总不能把‘我是追着你上来的’实话实说了吧？
“走吧，我带你去那边看看，这边你应该读不懂。”
颜槡信了，小朋友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位置总是错开一些，齐笙落后半步，紧紧跟着颜槡，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
一本书被塞进手里，“这本我觉得不错，单词不难，内容挺有意思。”
齐笙低头，<Tuesdays with Morrie>, Mitch Albom, 她确实认识书名里的每一个词。
颜槡时不时给她指着书小声介绍两句，但齐笙只顾着从侧面看颜槡长长的眼睫毛，和黑色外套上弯弯卷卷的头发丝。
颜槡接了一通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声好。
“我有事儿得先走了，你自己再逛逛。”
齐笙点头，有点舍不得颜槡走，半天没说出老师再见。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篇作文，赶紧给我发过来，别忘了啊。”颜槡临走前，看着小朋友低着头，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怀疑她完全把要补作文给忘了，自己等了半个多月都没等到一篇800字作文...

齐笙手里攥着颜槡递给她的书，毫不犹豫地回到二楼把书包里的玫瑰书籍放回书架，借走了这本星期二，如果不是借外文书不还罚款太多，齐笙可能会直接把这本书一直藏在家里。
还没等到家，齐笙就没忍住在群里点开颜槡的头像，按了‘添加到通讯录’。
两步一低头，三步一抬手，终于在进家门的后一秒，等到了小红点。齐笙挑了个可爱的小表情发过去打招呼，连手都没洗就火速拍照作文，点击发送。

艺术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无论我们怎样生活，都能不知不觉地为它准备；每个真实的生活都比那些虚假的、以艺术为号召的职业跟艺术更为接近，它们炫耀一种近似的艺术，实际上却否定了、损伤了艺术的存在，如整个的报章文字、几乎一切的批评界、四分之三号称文学和要号称文学的作品，都是这样。———Rilke

【十四】

1.
自从那天偶然碰到颜槡，齐笙跑图书馆跑的更勤了，每次都会去顶层转转。
如果有一天能让人牢牢记住，多半因为它和其他天不一样，于是齐笙就再也没在市图书馆遇到过心心念念的颜槡。
假期的最后几天，从某小岛上回来的陈昀也加入了图书馆二人小分队，带着一大摞空白的数学作业。
“完了，你这怎么也都没写啊？”陈昀翻着齐笙的卷子，“明天就交了，咱俩怎么办啊！”
“别慌，我找轩儿问问，她肯定写了。”
赵雨轩是学委，考试从没出过年级前30。她和齐笙关系不错，性格随和，没有好学生那种藏着掖着的习惯，也没有班干部时刻想管着别人的意识。平时大家晚点交作业，不会了借作业抄几笔，找她都好使，没二话。
连着三天，市图书馆2层南边的角落都能看见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在一起奋笔疾书，如果不是在假期的尾巴，那必须得夸她们真努力。
“你改改再抄，回头老师该看出来了！”
陈昀一头雾水，“数学题我怎么改啊，答案都一样啊！”
“你也不能连人家的格式都照抄吧！连空几行都超不多...”齐笙瞪着陈昀的卷子和平板电脑上轩儿给她们传过来的答案。
“哎呀，我写累了！”陈昀撂下笔，“你政治抄到哪儿了？”
“还有4面，马上了！”
政治答案在练习册最后，不管是对答案还是抄答案，齐笙觉得都挺麻烦，硬是拖到了最后几天。陈昀这会儿有用了，她的政治答案这会儿正和齐笙的作业并排躺着，让齐笙好进行人工复制粘贴工作。
“别写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陈昀总是到点就饿。
“那你先想好吃什么。”
“麦当当？”
“不要，昨天刚吃过。”齐笙一口否决。
“赛百味？”
“能不能吃点不是汉堡包形状的东西啊...”
“欸！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韩国小火锅！打折！走吗？”
“走！”

图书馆出门往东400米，过马路，再往北100米的拐角处就是这家韩式料理。店从外面看起来简洁，亲朋好友送的几个花篮还立在门口，是刚开不久。
店里泛着海鲜火锅的香气，工作日的中午还能坐满一多半客人，应该味道不错，或者冬天大家都想吃口热乎的。
还没等齐笙找好地方落座，就被陈昀拉着往收银台那边走。
“颜老师！”
陈昀这一嗓子没吓到要叫的人，倒把齐笙给吓了一跳，她这才看见站在收银台旁边、背对着外面的女人。
她下意识拽紧了身边人的胳膊，暗叹：陈昀眼神是真好...这个世界是真小...
“嗯？”颜槡转过身，“你们俩来这儿吃饭啊？”
“老师好...”齐笙开始反应迟钝。
“对，我们俩本来在图书馆，中午来吃个饭~” 陈昀答话，“老师您也来吃饭吗？”
“哟，你学生啊？”收银台里面穿着帽衫的人探头。
“昂，亲学生。”
“那可不得了，你亲学生就是我亲学生，快去找地方坐着，今天哥哥请你们。”
齐笙和陈昀明白了，颜槡和老板认识。
“别占我学生便宜，还你亲学生呢，你教什么了？”
这是齐笙第一次看颜槡私下里和朋友相处，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有点稀奇也有点羡慕。
“这，这，不用了吧？我们第一次来...”陈昀觉得第一次进店就白嫖好像不太合适，她妈没这么教过她做生意的道理。
“别和哥哥客气！快去坐着，看看想吃什么！”帽衫老板执意如此。
两个小朋友只能看向颜槡，就像找家长拿主意一样。颜槡脸上笑容未减，点点头，让她们去那边坐着了。
齐笙这顿饭可没好好吃，全程光顾着看在和老板聊天的颜槡了，她看颜槡就是看不够。

【十五】

1.
“能让你们班齐笙出来一下吗。” 其他班的一个女生敲开了他们班的门，对着坐在门口的第一个同学说道。
“齐笙，有人找。”
“嗯？什么？”
新学期伊始，班里换座位，她和陈昀好巧不巧被分成前后桌，导致以她们俩为中心的一小块区域都变得热闹起来。
“让你出去呢~” 齐笙感觉自己的椅子腿被人踹了一脚，陈昀虽然坐在她后面，但是出点什么事儿都听的比她清楚明白。
那个刚刚探头送信的女生还等在外面。
“你们班语文老师说找你有事儿，让你现在去一趟她办公室。”她说完走进了7班。
齐笙一个人在门口发愣，颜槡找她能有什么事儿？她迅速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但是刚一开学好像并没有什么错可以犯，开学考试语文考得也还不错。

颜槡的办公室没有关门，可能是特意开着让齐笙直接进去，也可能只是开窗通风顺便敞门对流。颜槡在低头写字，没看见门口多出来一个人，黄昏时候的光线正正好好从她背后的那个大窗户洒进屋里。齐笙看着被映成金色的颜槡伏在桌子上，别在耳后的头发悄悄溜到前面稍稍挡住她的眼睛，她就轻轻把那缕头发顺到后面，周身带着一层柔和的光圈。
齐笙看傻了，不记得要开口说话，可能觉得就这么在门口看上一下午一晚上也挺好。
“欸，你来啦？” 颜槡不经意抬头吓了一跳，这孩子也不出声，就在刚进门那儿站着。
“嗯，老师，有同学说您找我。”
“把门关上，过来。”
以下，请想象一只呆头鹅手忙脚乱的关门，把自己的衣角夹在门缝里，又手忙脚乱的开门，塞住的衣服的门不好开。呆头鹅使足劲，门打开了，只不过随着beng的一声，呆头鹅捂住自己的脑门，再放下手时，颜槡看见上面红了一片。
齐笙嘶嘶哈哈地走到颜槡跟前，满脸不好意思。
“真有你的，关门还能关出花儿来，” 颜槡把这傻孩子从桌子外面拉到自己旁边，“离近点儿，我看看。”
“疼不疼？严重吗？”
齐笙站着，颜槡坐着，一个低头一个仰头，面对面离得好近。齐笙抿着嘴拨浪鼓一样摇头，其实脑袋被撞蒙了，带着眼眉一起疼呢。
“不疼，还行。” 她用手挡上额头，生怕自己长出来个犄角被颜槡看了去。
“手放下来，我给你吹吹。”
齐笙的手被抓下来，她看着颜槡突然站起来，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然后伤处开始接受持续性凉风。她满脸通红，一动都不敢动，呆头鹅更呆一步。
“老，老，老师，好像真，真，真不疼了...”
颜槡看着那处淡淡的红色，点头嗯了一声，坐下了，“给撞结巴啦？”
“没，没，没有...”

【十五】


2.
“好了，不许这么说话了，习惯成自然就不好了啊。”
“过来看看你的作文。”
齐笙凑近电脑，上面一份是她寒假写的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那篇，一份是扫描出来的这次开学测试的作文。
“都是记叙文，写的还行，中规中矩，但是你这两个都拿不了高分。”
齐笙点点头，但是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拿不了高分，她觉得写的挺好的啊，有细节有情节，最后也有升华...
“写的稍微俗了。”
齐笙心里一惊，俗可不是个好词儿，大俗套子最为人唾弃，自己写俗了？？？
“你的结构都很清晰，结构清晰是好的，让判卷老师一目了然。”
“但是你看这两段，上一段的事情还没交代明白，该细的不细，重点也没有。但是你潜意识里觉得，噢，我写到600多字了，得赶紧写下一段，因为结尾得抒发一下情感，可能还要来个总结升华。”
齐笙点头，“噢...” 好像她自己是这么个想法。
“不止这两段，很多地方你都有这个问题。你才高一，这个事情是你高三才可能需要去做的，现在这个阶段，我希望你能把目标事件人物尽量写的饱满一点，没有升华没关系，情感不够都没关系，事情很好的写出来了，别的就都有了。”
“明白吗？”
齐笙点头，“嗯，明白。” 好像自己还有救！
“别怕说写的复杂了，啰嗦了，当然别车轱辘话来回说，放开写，也多读书，我给你们推荐的那几本散文啊，小说啊，回去没事儿的时候翻翻。”
“还有，现在咱们只练记叙文，明年就有议论文可以给你们选，珍惜能练记叙文的时间。”
齐笙再点头，“嗯！”

“嗯，你这次语文考的挺好的，别的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齐笙喜笑颜开，“还好...”，得到表扬还有些害羞。
“有几科考的不太好？”
齐笙刚咧开一点儿的小嘴僵住了，上下唇迅速一抿，心虚的含了胸，“嗯...主要是数学和政治考的差了...”
颜槡心中了然，齐笙的综合成绩宋元巧早就给她发了一份，“有分析原因吗？” 在颜槡看来，考的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查缺补漏，知道如何改进才是开学考试的目的。
“有，数学老师有找我分析卷子，寒假作业的题我有的不太会，然后这次出的卷子有很多类似里面的题，所以也没怎么做对。政治也差不多是这样。”齐笙老老实实倒豆子，她没觉出来自己话里面的巨大问题，也想不到颜槡作为一个古老优秀文科生对每一科的学习套路有多明白。
颜槡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小朋友，数学不会她能理解，看着答案不会思路的情况时常发生。政治，就说不过去了，自己想不出来，下功夫整理答案背背套路总也不会考那么点分儿。
“去找过政治老师了吗？”
齐笙又把嘴抿上了，摇摇头。
“假期的政治作业有认真做吗？”
还是摇头。
“是自己写的吗？”
齐笙眼睛里已经开始有雾气了，但她做不到对着颜槡撒谎，她的脑袋在做着肉眼可见范围内最小程度的左右微晃。
颜槡不再看她了。
“去找政治老师说明情况，把改补的补回来，出去吧。”
齐笙急了，她感觉颜槡对自己失望了，“老师，我，我错了...”
“先去。” 颜槡的语气不软，直接把人赶出了门。


———————————
【温馨提示】语文作文怎么写听老师的 不要听我的…

【十五】

3.
“王老师~”
“什么事儿？” 王萍正和办公室里的高年级学生聊天，有说有笑的，她的笑脸在看见齐笙的时候拉下来几分。
“我想和您说一下寒假作业的事儿...” 齐笙眼睛瞟着还站在旁边的几个学姐。
王萍能看出来齐笙的犹豫，她可不会给她留面子，开学考试倒数，再看看错的那些题，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学生寒假怎么学的、作业怎么做的，“说吧。”
“我寒假作业写得不好，不太认真，想问问您能不能要回去重新再写一遍...”齐笙硬着头皮，回避了自己抄完答案连看都没看的事实。
“要回去啊，那不行，收上来我还都没看过呢。”
齐笙楞了几秒，她应该能想到王老师是这么不好说话的才对。这会儿把自己将死了，她六神无主，不说实情要不回作业，没法和颜槡交代，吐露实情，这可太难为情了。
“不是，老师，我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寒假作业答题都是抄的答案，” 齐笙说完低头鞠躬，鞠完躬没起来弯着腰和王萍说着对不起我错了。
王萍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这孩子日剧看多了是怎么的。她们旁边的几个高三学生刚才听着齐笙的话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儿，纷纷开溜，这会儿只剩下梁语一个人，她还想和王萍聊聊保送和未来去向。
“行了，我给你一本白的，你拿回去，写完了自己留着吧。”
齐笙直起身，一阵眩晕，她起猛了，白光乍现。
“欸，梁儿，你去里屋柜子里给我找找，新的白皮的练习册，上面写着高一寒假作业。”
“嗯。” 小梁甘受指使。
齐笙缓过劲儿来了，“谢谢老师。”
“别谢我，抄作业什么规矩，那儿撑好了，别墨迹。” 王萍从她桌子上的小竹筒里抽出一把厚戒尺在手里掂量。
梁语是效率型人才，还没等齐笙准备就绪，王萍就从她手里接过了一本新练习册，“谢了，你的事儿咱俩放学再说吧，你先回去自己学会儿什么，行吗？”
“没问题，那我一会儿上来找您。”
王萍看梁语从外面关上门，用戒尺敲敲桌子，“行了，没人了，赶紧脱了，撑住。”
“算你40下，下次再这么干，你的作业我就都不收了，你自己想好了。”
齐笙红着脖子使劲点头。
第一下戒尺就带风，齐笙一个假期没尝过这种滋味了，皮肤变得敏感许多，“啊”
“怎么着，第一下就给我哼啊哈啊，闭嘴。”
王萍没下都没留力，齐笙咬上了嘴里的肉，三十下过后嘴里破了皮，一丝血腥味顺着她的舌尖传到味蕾。
“还剩多少了？”
“十..十下。”齐笙感觉背后冒汗，她想着王萍这儿能用四十下还了自己的债，不知道颜槡能不能也这么轻易原谅了她。
齐笙攥紧桌子沿又挨过五下，手心被桌侧硌麻了，齐笙的小腿控制不住往起翘。
“腿，还想踹我是怎么的？”
“不不不，不是...”
“嗷！”
王萍在齐笙说话的时候连着重击三下，齐笙差点被自己一嗓子给吓着。
“别嗷嗷了，起来吧。”

dbq 因为情感学业工作都出现转变 最近又炒鸡忙 没什么时间更文 请见谅吼

and 最近在读 《人间食粮》 它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