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之书——记2020年9月所购图书册脱水阅读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2020年9月16日星期三
15:00。昨天发现，京东卖的人文社版《萧红全集》又五折了，而且有200-20的券，于是下单，定价198元，实付81元，今天收到。打开包装，感觉装订质量不错，但封面设计得未免太萌，竟然把冯咏秋的萧红漫画像印在左下角，而那个形象显然不能代表真正的萧红。由于人文社版《萧红全集》只有三卷，所以正文字号比燕山版的小了许多，墨色又淡，看起来很累眼睛。全书的用纸也有问题，实在太薄，背面文字总是透过来，让阅读显得更为吃力。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人文社版每一卷的书前都有几页照片，印得同样很小，却比燕山版的清楚许多，虽然也算不上太清楚。其实燕山版的图版编选得很用心，内容也挺全，光是萧红画像就收入了冯咏秋、丁聪等多人的创作。从电子版看，燕山版的图版基本是清晰的，印在纸上，怎么就惨不忍睹了呢？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图版印成那个德性，他们怎么敢公开拿出来售卖呢？所以我从京东买了燕山版又愤然退货，但这个人文社版的图版也不是太清楚，而且全是黑白，内容太少，就连《生死场》的书影都没舍得放一张。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另一处要说的是所谓的“林贤治编注”——如果不是冲着这几个字，人文社版的我也不会买。但是他究竟是怎么编注的呢？全书一律按照写作地点和发表时间编排，却不是按照萧红生前出版的各个集子顺序，而我很不喜欢这种编法。至于注释，翻遍前两卷，只翻出三五条注释，还是多半可以删掉的，比如：“千家诗，中国古代启蒙读本……”。第三卷的注释稍微多了一些，但也不妨大体删掉，因为其内容往往是这样的：“萧乾：记者……”
此外，这套书对于文本本身没做任何交待，也看不到任何校记，不知道正文来自何处，未免令人揪心。
总之，就我的感觉，如果不是酷爱萧红，目前市面上的各种《萧红全集》都不必买，因为版本理想的《萧红全集》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至少我没有遇到。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2020年9月19日星期六
中午与同学W君去呼兰，具体详见《呼兰半日游记》。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2020年9月26日星期六
22:38。过去几天一直在写《呼兰半日游记》，前天好容易写完，打算继续写《徐悲鸿画猫》，昨天却突然停水停电，害得我好像饿狼一样，在家周围转悠了大半天，甚至学习流浪汉，坐在小区长椅上睡觉，但直到傍晚六点多，供电供水才算恢复。
尽管如此，昨天却不白转悠，因为我有个新发现，那就是鸡心果。这种小红果，以前从没见过，应该是今年才出现在哈尔滨市场上的。可是，我前几天发现的龙冠果，以前也没有过，乃是沙果的一种，外观好似香槟果，买回来试吃第一个，毫无酸头，又甜又软，感觉不错，再吃却觉得乏味，因为除了甜，别的味道全没有，那还不如其他沙果爽口呢。所以起初不想买鸡心果，直到卖果的非让我尝了一个，感觉酸甜适中，果肉清脆，不管闻起来还是吃起来，竟然都会感觉到微微发酵的玫瑰花香味，让我回忆起云南的玫瑰饼，却是香而不腻，甜脆多汁。上网去查，这种果子大约是一种海棠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现于通辽市开鲁县北兴乡一农家，因别人询问，主人随便起了个鸡心果的名字，如今又有了锦绣海棠、香妃海棠、塞外红等名字，辽宁、吉林和内蒙都有人种植。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今天周六，早上起来晚了，但还是去了道外。一下车，就被周围的秋叶陶醉：金黄的水曲柳叶、火红的茶条槭叶、碧绿的柳叶、斑驳的杨叶，成群结队地在蓝天下争奇斗艳，就连花朵恐怕也自愧不如吧。道台府地摊还是那样热闹，瞧见一个印着王叔晖为《西厢记》所绘的工笔画的饼干桶，而我家过去也有一个这样的，虽然那只是买来装白糖的，而且多半时候都是空的，但可以给我带来无数幻想。记得家里过去还有一个金龙戏珠的糖果盒，扁圆的，网上有人在卖，却没在哈尔滨旧物市场瞧见过。又看见廖静文的徐悲鸿传记，另外还有两本徐悲鸿画册，但印得不好。
有人在卖黑龙江省博物馆1981年编的两套明信片，全新，每套十张，售价三元。感觉印得不太好，但还是买了两套。然后三元购《美国插图画家诺尔曼·罗克威尔》（朱伯雄编，山东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里面的插图有黑白也有彩色，都印得不太清楚。此人的插图虽然好看，但未免太过写实，缺少率性的趣味。最后一元购1983年第10期《民间文学》，封面和扉页的剪纸很不错。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这时候气温开始升高，虽然还不到二十度，却热得我满头是汗。
走到尚未搬迁的花鸟鱼市场，又买了一包蛭石备用。8月28和29日扦插的两种月季，已经死掉一半，而死掉的正是我无比珍爱的老月季。更加不幸的是，花盆里的老月季，也在几天前去世了，但我仍将保留她的遗体。当初扦插的另一种月季，即我从附近邻居的老月季（我怀疑，它与我的老月季一样，都是蔷薇，不然不会有玫瑰花香，而且都是小叶）那里折来的枝条，有一枝已经生根，另外两枝还需要等待。所以我在前天就把生根的枝条埋进花盆，让她接触泥土，自然生长。等到另外两个枝条生根以后，我还会需要小花盆，家里却没有合适的，于是我准备去花鸟鱼市场购买，结果很快就瞧见了三个方形的小塑料盆，大小形状恰好符合我的预期。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这几个盆多少钱？”我问。一个女人走过来，说了个数。“什么，十块钱？”我惊讶地说。“你可真有钱！”她嘲弄地说，把价钱又报了一遍。“七块钱？”我继续问。“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明明说的是一块钱！一块钱！”她不耐烦地大吼，而我这次终于听清了。于是我赶紧骄傲地向她解释说，我耳背，从小如此，而这是祖传……交了钱之后，她发现还有一个同样的小花盆，就把那个也给了我。这回我肯定不愁小花盆不够用了。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然后想去江边看水，看到的却是万里长城般令人绝望的围栏。一打听，说是因为在修路，而松花江水早已超过警戒水位，不许游人进入江边，就连航船都全部停止了。可是不甘心白来一次，就继续往前走，总算发现一处没有隔离板的地方。悄悄地钻过去，经过根本无需翻修却被刨地三尺的路面，终于从围墙上方望见了松花江。看起来他们没有说错，全部台阶都已被江水淹没，江边一个游人都没有，除了一艘常见停泊在岸边的渔船和一群来回巡逻的。江水变得这么宽阔，又没有人类的打扰，江鸥们简直乐得发狂了，不是肆无忌惮地随处乱飞，就是优哉游哉地坐在靠近岸边的江水里冥想。今年上半年，疫情最重的时候，那些动植物也是这样的快活，周围的环境则迅速得到了改善，可见我们对环境的破坏实在巨大，早就到了应该收手的地步。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转身往古玩城的方向去，路上瞧见有人在卖红色的小苞米，还没有两根手指粗，却要十元一穗。古玩城里没有什么书可买，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瓷猫，抱着一条红鱼，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那排紫椴的后面，居然有一棵忍冬，夏天时隐藏得挺好，如今的满树红果却暴露了它的踪影。由于天暖的缘故，这里的暴马子丁香居然再次开花，散发着茉莉花的香气。
走向车站时，瞧见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胖兔子，浑身雪白，惟有耳朵是黑的，还有两个黑眼圈，好像自己描的眼影似的，可爱得不行，只是我无法带她回家，因为我的猫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2020年9月28日星期一
21:39。从北京回来的外甥女说想吃哈尔滨烤肉，于是我们决定去哈尔滨文庙附近的那家小店，可涮可烤，亦可兼得。本想坐公交车去，我姐姐却非要给我使用中国最最尖端世界第一的高科技，即打一辆网约车。来到约定地点，望眼欲穿之际，电话来了，让我去路对面等。欲穿望眼之时，电话又来了，问我何在。原来他早已开过去，就在我身后。拉开车门，眼界亦随之大开：左边是驾驶室，右边是副驾驶座，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后座呢？这是骆驼祥子的洋车改装的汽车吗？小心翼翼地坐进去，汽车——如果这也能叫汽车的话——顿时打着响鼻，摇摇晃晃地向前猛冲。以前只知道醉驾，现在却知道，原来还有醉车。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年轻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摆弄手机，然后跟我讲了实话：他也不认识路，只知道按照手机导航走。“你确定，呃，我们不需要上太平桥？”我说不需要，因为要去的地方是在南岗区和道外区之间。“文庙，知道吧？”“不知道。”“军工呢？”“也不知道。”就在我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反而来词了：“你是哈尔滨的吗？”我说的这些地方，他全不知道，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是哪儿的。于是我没好气地反问：“你看我像哪儿的呢？”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司机不好意思了，拿出手机，又开始琢磨。“我记得旁边有个育华小学，”一生气，把学校的名字讲错了，其实应该是育红小学。“你用导航试试看，我们离那个小学多远？”他猛戳了几下手机。“没这个学校，除非去浙江。没有，反正哈尔滨没有。”真想掐死他，可是代价太大，而这一次也不能怪他，是我把名字说错了。“反正就倆选择，上桥还是不上。你说，要不要上？”说到这里，他的飙车情绪更加饱满，甚至松开双手，只用两只脚开车，而我那时才注意到，这位赛车狂人根本就没系安全带。“不上！等我看看路……”我往左边一瞧，怪了，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开过育红小学……跟着才意识到刚才说错了校名，但是无所谓，我可以下车步行，反正离得不远。就这样，我完整无损地下了车，车神和他的神车则一晃就不见了，超光速。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此时，她们还在路上。那么我可以先去文庙周围走走。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遇见的却是新鲜的美好。大树般粗壮的丁香，任性地横着往前爬去，与黄山迎客松相反，硬是不许我通过，但我可以跳着走——小时候，谁没玩过跳房子呢？路边的鸡树条荚蒾居然又开出小白花，盛夏的果实已为秋天的彩笔染红，仿佛满树的红灯笼。刚刚来到文庙门口，接到她们的电话，只好返回，去那家小店吃烤肉，涮火锅。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吃过饭，快到下午三点半了，外面偏偏下起了小雨。他们娇气得很，非买雨伞不可。好容易买到两把雨伞，雨就停了。我们一起进入文庙，发现里面不一样了，到处都是红地毯，这是给走秀准备的吗？这一次，泮桥之下居然有水，里面还有好几条锦鲤呢。道冠古今牌坊后面的两棵花楸，叶子变得火红，与火红的果子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棂星门牌坊侧面的黄菠萝，悄悄地换上了满头金发，不愧于它的名字里面的黄字。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走到大成殿前面，发现有人挂起了大条幅，上面写着：“2020纪念孔子诞辰2571周年哈尔滨文庙公祭大典”。那么说，他们将会迈着猫步，踩着红地毯，春风满面地进行公祭？或者已经祭完了，只是懒得撤掉地毯而已。如果按照民国规定，孔子生日就是9月28日，当时的教师节也是这一天……哎呀，今天不就是9月28日吗？我们来得真巧。更巧的是，我的外甥女也在今天过生日呢。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除了红地毯，哈尔滨文庙的另一个新变化是，庙内的两座石碑都被扣上了量身定做的大笼子，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拍到它们的全身照，恐怕连近观都费劲，因为你必须走进那个猴笼子里面，来回转动，才能每次看清石碑的一部分。唉，以前拍到的文庙石碑，竟然成了绝版。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自从进入文庙，工作人员就一直想劝退我们，因为四点半闭馆，而他们早已把一切房门都关闭了，只等着游客彻底离开。有两个虔诚的妇人，不知道准备报考“哈佛”即哈尔滨佛学院还是公务员，一路上都在兴高采烈地拜来拜去，又央求工作人员打开大成殿的大门，以便进行更加隆重的参拜。结果将会如何呢？只有天知道。
崇圣祠附近的小路上，种植了几棵忍冬——我瞧见了满树的红果。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离开文庙，走向公交车站——再不敢坐网约车了。公交车站附近的桥下，流淌着一个小瀑布，或许是马家沟的一段吧，以前从没注意过。上了公交车，天色渐渐由朦胧转为黑暗，因为哈尔滨的白昼正在逐渐变短。白昼短了，还有灯火；人心暗了，倩谁点亮？当疫情改变了我们和我们所在的世界，但愿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楼主：肖毛时间：2020-10-07 08:14:20

附
2020年9月购书8册目录

2020年9月5日，实付2元
1.《狐狸和小兔》，苗笛绘编，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初版2印，定价0.22元

2020年9月16日，实付81元
2～4.《萧红全集》（全三册），林贤治编注，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出版，定价198元

2020年9月26日，实付10元
5.《美国插图画家诺尔曼·罗克威尔》，朱伯雄编，山东美术出版社1984年初版，定价3.5元，3元购
6.《黑龙江省博物馆藏文物》，黑龙江省博物馆编，德振摄影，张若一包封设计，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0年初版，定价0.6元，3元购
7.《黑龙江文物》，黑龙江省博物馆编，德振摄影，张若一包封设计，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0年初版，定价0.6元，3元购
8.《民间文学》（1983年第10期），1元购

2020年9月购书总付：9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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