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寒武纪年 >  【原创】《臣有疾,臣不举》(术士+帝王,主受,时虐时宠)

【原创】《臣有疾,臣不举》(术士+帝王,主受,时虐时宠)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尝试一下新风格,不定期更
惯例,1L度受地狱捡肥皂,2L废话及文案及相关,3L正文
那么请看镇楼图: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然过分归过分,我却不能同他撕破脸皮来放肆。毕竟,他是真龙天子,而如我一般身份的人,最大的克星正是那股无形无质的龙气。

是以眼下我也不能拒绝袁知府相留。景泰帝的意思就是袁知府的意思,他让我乖乖待过十五,我只能照做。否则……

我又想起一年前永城城破,我避开景泰帝的亲卫虎贲军潜出城去,却招致他雷霆大怒,绑了满城老少万余,放话“妖人蓝蔚明不出,屠尽满城”。第一日我犹豫着没去自首,半个时辰不到他下令斩了百十来人。被逼无奈,我这才束手就擒。从那以后我再不敢轻易逃遁,先是因为禁城守卫森严,再便是,我若当真逃了,他势必还会大开杀戒。

于是我只好勉强笑道:“既然袁大人如此说,蓝某也不好忤逆。那便过了十五再走,多有叨扰了。”

袁知府见我不与他为难,脸上的笑容总算真诚几分,当下同我吃了一杯茶,聊了一会儿朝廷上的琐事,见我连本朝的几个大臣都认不全,也失了兴致,吩咐了下人领我去客房,自己便不知闪去了哪里。

袁府的客房窗明几净,很是舒适。接连几日我被噩梦困扰,睡眠甚不好,眼下有现成的床铺,便除去鞋袜,和衣卧下。

一觉零零总总又做了好些梦。梦里面总有个面目模糊的人用刀逼着我让我杀死他,而我倔强地不愿,他便狠狠地说:“子宁,你忍心看我被敌人羞辱吗!”

我被那声子宁惊出一身冷汗,嗬地低叫,翻了个身从床上滚到地上,终于醒了。

这才听见有人叩门。我一面应声,一面穿上鞋袜,打开门来。袁府的管家站在门口,对我行礼:“蓝公子,我家大人已在花厅备好酒筵,让小人来请您。没打扰您休息吧?”

“没、没。”我摆手道,“既然袁大人已经在等,劳烦管家您带个路。”

管家自然应允,一路无话。相隔尚远时隐约听闻丝竹管弦,待管家领着走到了厅外,声音越发清晰,才发觉有一缕洞箫咽声,和着明丽、轻快的主乐调,兀自如泣如诉,竟也能叫人觉得相得益彰。

------最主要的是,这箫声越听越耳熟,倒令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把那个人的音容在脑海里过了一道,突然不是那么想进厅里去。然而管家在旁陪我驻足半晌,终于忍不住,自作主张地在后猛推了我一把。

几个趔趄,人好歹扶着门柱站稳了,满室乐声却也因我的唐突而停了下来。

没工夫回头找管家理论个一二三四,我赶忙抬头。上首袁知府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皱着眉用目光在我身上扎针,两边一干伶人同样齐刷刷看向我这不速之客。可惜眼下我顾不得这许多。双目一转,我盯着右首上座一人,顿时像被人使了化石术,再动不得了。

那人将唇边玉箫缓缓拿开,在掌中转了个圆润的圈,轻轻插回后腰。接着他又慢慢在桌面支起手臂,撑着下巴,头一偏,桃花眼便漾起一波带着酒香的涟漪,“袁大人,”他直直回视我,话却并非对我说,“这是哪位贵客,您忘了介绍了。”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章_十七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谁来指教下标签楼到底干啥使的??)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第二章: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尉迟让有三件拿手好戏,一风流,二术法,三理直气壮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我没有做声,也没有收起符纸。黑暗中尉迟让似乎往前走了一步,我吃了一惊,立刻后退,咬破舌尖,指腹沾了血沫往眼上一抹,便瞧清了他的身影。

好小子,先前坐着没看出来,竟闷声长得比我还高些。

他作势还要向前走,我赶忙制止:“定!”

“定什么定。”尉迟让也开了夜目术,将他那柄玉箫准确地敲在我头上,“你那张破符纸我十岁就会解。师兄,有点长进可以吗?”

我噎了一噎。也对,他十岁时怂恿我去将后山一个大马蜂窝摘下来,偷偷放到师父被子里,我不肯,又怕他捣蛋,便给他施了定形术。可他真乃人精,候我出门自己悄没声解了术,掏了蜂窝,放进了师父被子,又回到原地装作仍被我的术法控制着。回头师父给马蜂蛰了个屁滚尿流,哎哟喂找罪魁,他就将两手一摊:“可不赖我,我让师兄定着呢!”

整个师门,除开他和师父,就只剩我。于是我被师父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给蛰得三天不能动弹。

想到此事我便头疼。苍天大地,最近日子也没见多好过,还放他来玩我?

无奈,我只好劝他:“快些出去吧,这儿还有外人在呢。”

尉迟让悠然一笑:“你说她?”一指酣睡的舞姬,“她是我送来的,细腰丰乳翘臀,怎么师兄不喜欢?”

原来是他的主意。我说这姑娘嘴皮子怎恁好使,甚会拿捏我的软处,敢情是他教的。

我知道尉迟让就好这种调调的娘们。他十六岁时同我一道去嘉阳城拿一个为非作歹的道士,第一次品尝鱼水之鲜,就是和这样一个女人。当时我正在同牛鼻子斗法,等我焚化了那家伙再回头找这家伙,生米已成熟饭。我悔之不及------从此不知该有多少良家或非良家的姑娘将惨遭他的“毒手”!

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隐疾,便干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近来吃素,所以……”

不戳穿我他就不是尉迟:“别撒谎。师兄,你一撒谎眼皮子就跳,我不傻。”他笑笑,自己拖把椅子坐下,“我找她就是想看看,师兄你对着女人还硬得起来否。”

我扶额,尉迟啊,师兄对着谁都硬不起来了:“你可别坐了,快走吧。你来见我,不是会肠穿肚烂吗?你喝多了是不是?”

“方才只喝了三杯。”他对我竖起三根手指头,却无视我的前半句问话,“虽然我酒量浅,却也不再像从前三杯倒了。况且想着得来见师兄,我更不敢多喝。免得又出那档子事,你懂得的。”

来了,来了!“那档子事”终于被提出来了!

我仰面长叹:“师弟,你一定是来报仇的。”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尉迟故作震惊:“什么话!一别经年,不兴重逢叙旧?师兄,咱们从小的情分,你不是就这么残忍吧?”

我觉得他的脸皮甚厚:“当初不是你……”

“对,当初是我割袍绝义。”尉迟居然承认,可我清楚他后半句话一定藏着个但是,果不其然:“但是,责任全在师兄不是吗?你回忆回忆,师父把宗门传给了你,我已经很不畅快,你又来拉我喝酒,将我灌醉,然后------后面我就不说了。我发发脾气,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我听到他那句“然后”就已经面上发烧,幸而他并未说出那叫人羞惭的话来。眼下我哪还有资格反驳?虽然关于那晚的事,我因醉得厉害,从来便没弄明白过。

难道我当真趁醉,将尉迟他给非、非、非、非礼了?我当真亲了他,脱了他的衣裳,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我当真是如此寡廉鲜耻臭不要脸的色胚?!

默默无语两眼泪。这些年我也回忆过多次,关于那天,只记得师父将光大宗门的重任交予了我,又是戾帝立后,当真乃普天同庆。我太高兴,便忘了形,缠着酒量不好的尉迟师弟喝酒。师弟号称“三杯必倒”,可那天居然也喝了小半坛子,剩下的全入了我腹。我们双双醉倒,便同床宿了一宿。不料半夜里被一盆冰水泼了个透心凉,醒来迎接我的就是他的滔天怒火。

尉迟和我绝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和他同门十九年,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在他十三岁时被我没掌控好的纵火术烧伤了后背,也只是向我讨了一包糖便作罢。然而那次他气得浑身颤抖,剑眉星目几乎走了位,最后说:“蓝蔚明,你果真是我见过最贱、最不识好歹的东西!”

------倒叫他说中,我后来做的事,果然没一样不贱,没一样识了好歹。

种种往日,都叫我不得不忏悔,就算他此刻要砍要杀,恐怕也不能二话。于是我诚恳道:“你说得对。我作出了那般畜生行径,你有任何反应都没错。但你听话,你信师兄,术者一旦立誓,那便是不死不休!我知道你用了墨云遮月,算不得背誓,但这种术法并不能长久维持。趁着现在,你还不走?”我一席话说完,他还沉沉稳稳坐在原处,委实叫人着急,我只得一甩袖,“你不走,那我走!”

刚刚扭身,尉迟在身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师兄,你关心我啊?”他说着,声音靠近,一只手已搭在我的肩上,用了力,我便被掰转过去,正对上他笑意盎然的面容。

我在心头深深长叹。就算如我,也不得不由衷赞一句上天偏爱,既然给了他良好的家室,便不该给他绝顶的天赋,既然又给了他绝顶的天赋,便委实委实不该再给他如此这般、倾人心勾人情的容貌了。

------难怪我会醉后失态。

我咳了一咳,思绪回笼,赶忙严肃道:“像你说的,咱们许多年情分,你的事我怎么能不挂怀?”

他闻言又是一笑,收回放在我肩上的手,放到自己的衣领上,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了暗扣。

我吃惊地瞪大双眼------等等,这种发展未免叫人始料不及!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自顶
今日单更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尉迟很快将衣裳脱去一半,露出上身,对瞠目结舌的我道:“师兄,你的思想还是那么不纯洁。”

我暗道,换做此刻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到你房里脱衣裳,你又能想出多纯洁的缘由来?

但我总不能告诉尉迟他在我这个断袖眼里好比倾城美女,否则今日我这条小命恐怕要交代在此。而我委实还有重要皇命在身,不可莽撞。

于是我眼神飘忽道:“哪里哪里。”

尉迟摇头轻笑,似颇感无奈。我正腹诽无奈的不该是看的着吃不着的师兄我?他将身一转,我便瞧见了他的背。

好一堵……雄奇峥嵘的背……

我呆了半晌,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搞的?给谁伤成这样?你的皮呢?!”

“谁也伤不起我。”尉迟道,拉上衣襟,“这是破誓的代价。师兄,为了名正言顺和你再做兄弟,我也是很拼。”

他转回身,眼光熠熠看我:“那你会不会很感动?”

术者不可轻易立誓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有违必罚的规矩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老祖宗想必是个一条筋人物,雷厉风行地将这规矩执行了好些代,直到本宗有一派独立门户,创崇吾斋,其主肖连霆惊才绝艳,将老祖宗的这条规矩才算是解了,便应运而生------破誓之术。

但做无信之人,必定付出代价。此术的必要条件便是,将以肉体某一部分为祭,伤之、则保全身。

我几乎洒泪:感动,太感动了,能不感动吗?

但我更关心的问题却是:“崇吾斋早和本门决裂,一向敝帚自珍,他们的术法,你怎么会懂得?”我顿了顿,眼光在他半敞的胸膛上流连,默默皱起眉来,“还有你左胸上那个隐色纹身,又是怎么回事?”

尉迟微怔,继而朗笑,伸手在左胸前一抹,那原本光洁的皮肤上便显出一支妖异的芍药来。“好眼力,这都叫你瞧出来了。”他满不在乎道,“那师兄想必知道,肖连霆有两句专题芍药的诗。”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冷雨作梳理我发,此间谁与争芳华’!你……莫非做了崇吾斋、当任斋主?”

尉迟让将头轻颔:“不错。”

我一时语塞。

作为本门之主,我继任之前师父便细细同我说清过崇吾斋这一段掌故。据说那肖连霆原是本门乾宗宗主之大弟子,然而痴迷诡谲毒辣之术法,暗中杀人不少。后来事情败露,尽管宗主怜爱他天赋异禀,却也不得不将他驱逐。那肖连霆恼羞成怒,暗中折返,一夜之间残忍杀害亲师,并将乾宗重要术法秘籍席卷一空,后便创崇吾斋,取的是“四海宇内,唯我独尊”意,足见其嚣狂。

崇吾斋自立便专做些凶恶勾当,这百年来出了不少暴虐之徒。但世事往往可笑,我宁宇门一心锄恶扶弱,却日益凋敝下去,到了我这一代,总共竟只收了两名弟子。现而今,看样子只剩我一个了。

见我默然不语,尉迟让收起笑意,道:“我做了斋主,师兄怎么不为我高兴?”

我勉强笑颜道:“恭喜尉迟公子。但请公子莫再叫我师兄了,咱们两派向来水火不容,我俩的师兄弟缘分,恐怕也就尽于今夜。------反正你从来不爱叫我师兄,想来并非什么难事。”

尉迟让眼神一紧,看模样就要说话,我赶紧打断他道:“时候不早,我要就寝,你快走吧。”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Disappear卡琪先生,小号在此。但这个不是完结坑的说~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好困
我都无法决定今天是更还是不更了。。。
这寂寞如雪的人生!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夏习见爱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葭苍露为
你那边说的,不知此号还用否
之前要我更新圈,我圈了,不知你还看不看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情浪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颓废到一个字都码不出来的地步
现在应该好了……吧
回来了,携蓝蔚明向各位鞠躬,断更甚久,深感抱歉!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我知道这是幻觉。然而最后一片雪落在脸颊,我竟然还是感到了丝微的凉意。

我把脸上沁人的那点触感抹掉,到马厩牵了两匹马,跨上,再唤了一只纸傀儡引路。马蹄轻缓,不多时带着我出了这座俞府,回到和景泰帝分开的大街。

然而街上并无人影。

我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便是皇帝出了事。

当下不做拖延,我从囊中取出四枚地灵章,在地上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好,又拿一根耆草点燃,用灰烬在中心洒出纹路。景泰帝有一枚用过的旧扇坠在我身上收着,我把它也安放进圈,便趺坐掐算。

之所以会存着他的扇坠子,还得回溯我们遇险的那次。我们东躲西藏企图避开大肆搜寻的敌军,到最后甚至不得以弃马步行,然仍遭遇了几十人的一支小队。景泰帝驮我爬上一棵茂密大树,往我手里塞了这枚扇坠,话未留一句,便自为诱饵,去引开了那队敌军。

当然过了整整四个多时辰,他还是拖着一身血迹回来了。我连滚带爬滑下树,见到他几乎要死了,讲遗言般同我说:“若将士有变,此物可为信令。”

我才知道原来这坠子就是他东毅王府私兵虎符。

扇坠子从那时起一直在我身上,然而即使在后来两军对阵,他用了那么多阴谋阳谋,我却从未动过这枚可调动千军的虎符的念头,但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还在试图挽回什么,保留什么。一切都变作荒谬,我在沦为“前朝罪臣”的时刻,才深刻明白,宋襄公“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是多可笑的做派。而我只不过是另一个宋襄公而已。

于是我要把坠子还给景泰帝。他在堆的高高的奏折后笔走龙蛇,闻言只抬了抬眼,说:“王全,送蓝大人回去。”

我觉得我当时的表情应当很是古怪的。

当然眼下我的表情也没正常到哪里去。掐算本就是极耗神的功夫,我的脑中刚刚有了点眉目,身后忽然传来“嘻嘻嘻”三声诡异的尖笑,几乎刺穿耳膜。

接着罡风一阵,迫人的阴气从背后向我刮来,顿时鬼哭声声,几乎响彻天地。

这算什么小把戏?我心中很不耐烦,回手挥袖,一道紫色光符飞出,正正贴在偷袭我的东西额中,将之钉死在了半空。

我收起印章和扇坠,缓缓起身,看向身后。入目先是张牙舞爪嘶声痛叫的一只青皮小鬼,接着,便是二十步之遥,彩衣飘飘却半边花容尽毁的一位姑娘。

叫姑娘稍有不妥。她十四岁已是魏朝末代花魁,石榴裙下风流鬼无数。如今,应当已二十有五,嫁了崇吾斋右长老,还是称“夫人”罢。

我微微一笑,负手道:“会个老情人而已,花夫人,大动干戈,何必呢?”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标签】
梦醒方知秋雨冷,相别始信着意深。唯恐君子殷殷盼,换某偏作寡廉人。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第七章:你的身边美人很多(2)
{这世上有人像光秃的朽木,就有人像春天的桃树,随便勾一勾指头,桃花就成海了}


花潇逸通常使一把湘妃扇。扇面过分光滑,乃是极品的冰蚕丝织就,几滴朱砂错落点出一枝春杏,图案简单然骨质放况,笔意不羁。普天下寥寥几笔能绘出此状者,不出两人而已。


一个是丹青圣手苗洲子,但他是左撇子,画花枝多朝向左面,这扇不然。另一个来头更高,相信如今已是一画难求,反正,我是再没见他有那个闲情逸致。


何况,从前他或许还作得出这样的风骨,现在做了皇帝了,政务琐事又是天下初定,少不了阴谋阳谋的,也早失却那种年少疏狂的心境了罢。


没错景泰帝就是那第二个人。他自幼师从苗洲子,少年时作的画就很闻名。我猜他爹宁高祖一早就想让他做个才子,没料后来长着长着偏了道,最后竟做成了九五至尊。


花潇逸怎么着也是当过花魁的人,以景泰帝年轻时的脾性,岂能不慕名会她?据说二人很是干柴烈火了一阵子,景泰帝几乎违逆父命娶她为正妻,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事最终没成。景泰帝再不入章台,而年方十五的花潇逸则在楚娃馆外摆了一只巨鼓,跳了最后一曲舞,便以滚水泼面,毁了自己半张脸,从此绯衣墨发佳人倾城,就真的绝了代。


第二年康王叛变,景泰帝便跟随他父亲勤王去了。之后硝烟四起,康王灭又遭戎狄入侵,仗不用久,只打了四年多,魏王朝的统治就已经岌岌可危。此时眼见大势已去,各地诸侯纷纷割据自立,东毅郡王却还在勤王。候各诸侯被灭了个七七八八,他的军事实力和人才储备也已经达到高峰,便一股脑反了水,只用了不到两年,攻入魏王宫,将戾帝逼死在龙椅上。


长达十年的时间,花潇逸和景泰帝,竟是再没有过面缘。


此时花潇逸还在摇那把湘妃扇,那几点红杏几乎要脱扇直击向我。听到我问,她也不回答,将扇一摇,阴风又起,那只青皮小鬼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吼声声,缕缕黑烟顿时从它的七窍中散溢出来,如一张网,密集地向我罩来。


寻常人只怕躲闪不及。然而当我第一次见鬼?


我也懒得再跟她装模作样寒暄,指尖连弹,紫光点点飘摇而上,状似轻弱无力,然而一碰黑网,便将之霸道地笼罩,快速消弭殆尽。


青皮小鬼“呀”地尖声大叫,扭动愈发疯狂。我嫌它吵得慌,再一指紫光激射,中上其眉心,静了须臾,便是砰的一声大响,那小鬼被炸了个四分五裂。


我在原地,而花潇逸连退两步。她站稳了,表情几变,终于向我冷笑道:“蓝宗主好手段,不用东来诀,照样把我的青面傀儡搞得灰飞烟灭。------真是佩服!”


她这句佩服说的讥诮无比,毫不走心。换作尉迟,此刻只怕有一百句更讥诮的说辞候着她,然而我并不是擅长口角的人,便直言道:“东来诀不是对谁都用得上的……”像你的水平就根本犯不着,“花夫人,你把景泰帝藏到哪里去了?”

楼主:知更现几更  时间:2020-10-27 14:32:26
“不要脸!”我的大实话却惹得花潇逸大怒了,她破口骂道。


我此生委实搞不懂女子的逻辑。


说实话是不要脸,那花言巧语地哄骗未必就很要脸?我摇摇头不愿同她争论,“好吧我不要脸。”我赞同,“花夫人,你究竟把景泰帝藏到哪里去了?”


花潇逸这个人,我揣测因是做过众星捧月的花魁的缘故,是非常有些“你算老几”的骄傲的。我和她首次打交道就已领教过了。那时她受邀在戎狄首领手下做事,使一些很不入流的手段------之所以曰“不入流”,因她无非是用自己的绝妙身段、以幻术为辅助,引诱我军将领上床,再或杀或疯魔之------事出蹊跷,自然容易被人察觉。我便赶到阵前查探,不知景泰帝竟也跟随。后来她中了我的埋伏,被团团包围之际,一见我,再见我身后的景泰帝,顿时精神异常抖擞了,一箩筐的不屑眼神兜头盖过来。


我劝她不要做无用抵抗,束手就擒免受皮肉辛苦,她甩手就是一扇子扇来百十条赤红毒蛇。我原本就没打算留她活命,心念一动,铺天盖地烈烈火光,将那些蛇烧死在半空,也点燃了她全身。


如果不是景泰帝从旁执意阻挠,她早就化作一堆飞灰了。


退而求其次,我将花潇逸关入我自行打造的私牢。当晚景泰帝带了两壶酒到我帐内,要找我聊他和花潇逸的情史。酒我起初是不喝的,然而景泰帝讲完他二人的事,举着一只酒杯晃啊晃,在灯下一双眼晦暗不明,可我也品出咂摸的意味了。他就问了我一个问题:“蓝兄,你和万岁、到底什么关系?”


我拿起酒壶灌醉了自己,所以以此为借口,什么也没同他说。不过也因此,花潇逸当晚就逃了。


如此算来,骄傲的花潇逸今日之所以还能在我面前继续骄傲,委实要感谢景泰帝的。------换句话说,倘若景泰帝今日有任何不测,也实在是他自己活该。


骄傲的花潇逸却没有想通这一点,湘妃扇摇出微微沁甜,从前那把酥软入骨的嗓子没被滚水烫坏,经岁月沉淀,更增几许熟性妩媚。下巴尖一抬,她道:“你猜啊?”


……我猜你个狗娘养的。


唯女子难养也!因她们都爱叫你猜。


我尽量保持柔和的语气:“不说?也行。我先解决了你,再自己找他出来。”


我对花潇逸从来没有好感的。她不是迫不及待我用东来诀么?我嘿嘿冷笑,双眼一眨,眼中紫金光芒流转,下一瞬,便有数十道利剑从各个方向朝她飞去。


花潇逸躲不过这一击。就算她硬拼硬用本命法器来挡,也不过落个器毁人亡。她与我实力悬殊,这一点,我很有自信。


然而,斜里忽然一道剑光白亮如电,刺将过来,闯进攻击圈。眼看是十面包围已是无处可逃,那剑光快到不可思议,一招挑出,丁丁几声,竟将我的化水寒光全部挑开了。

楼主:知更现几更

字数:46804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4-10-04 09:45:00

更新时间:2020-10-27 14:32:26

评论数:228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