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新人混（qiu）脸（gou）熟（da），懒，缓慢更。

本文大概讲述了一个直男少年某天以游戏心态无意吻了另一个少年后感觉居然还不错，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后一路朝着弯路狂奔再也无法回头的悲伤故事。
中心思想是呼吁世人珍爱生命，敬重四字箴言：no do no die。

灵感来自一首英文歌：I kissed a girl
部分歌词如下，建议各位观众配合歌曲阅读本文，把歌曲原生想象成男声，并把“gril”置换成“boy”效果更佳（绅士的笑容）：
I kissed a girl and I liked it
我吻了一个女孩，我喜欢
The taste of her cherry chapstick
她那樱桃味的唇膏
I kissed a girl just to try it
我吻了一个女孩，只是想试下
I hope my boyfriend don't mind it
希望我男朋友不介意
It felt so wrong
感觉如此糟糕
It felt so right
感觉如此美妙

I Kissed A Girl - Katy Perry

原帖格式不对 删除了 。。。。。。
新开了一楼，更新了再艾特小伙伴们！！！

照片上传当晚，王耀临睡前习惯拿起手机刷下校园网站。
阿尔照旧蹲在他电脑前玩电脑。半个小时前他把游戏页面关掉切到校园网去下载讲义。之后好像网页再没有切回游戏。他全神贯注地在浏览什么，他的可乐冰块已经融化了而他基本没有怎么喝，人显得安静得诡异。


“我们在追的那个没品笑话帖更新了吗？”王耀跟阿尔搭着话，一边进入网站首页——页面还在加载，今晚网速有点慢。
阿尔忽然回头过来，镜片后的天蓝色眸子看不清楚，他说，“王耀，别进去。没什么看的。”没有了平时乱糟糟的口头禅跟啊哈哈哈哈的死蠢笑声，这么认真的样子王耀觉得有点奇怪，他没有很在意——手指按住屏幕刷新了一下页面——这下立刻就进去了。


他看到了自己一张不曾有拍摄记忆的图片放大悬在首页，头顶悬着那个贱兮兮的调查名。
他出乎安静地点进去。正是浏览跟评论的高峰期。
更多的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照片。这些照片被再加工，其中他吃热狗的照片食物被p换成了一个男人的xing
器，他穿裸露的女装。

不断涌出的新增评价。一刷新一大批，再刷新还是一大批。
越来越不堪入目的留言。那种阴暗咸涩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也是男人，他都看得懂。
他一页一页评论往下看。
看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没有再说一句话，闭起眼睛，在被子下把身体蜷缩起来。
他的自我保护机制又尽职地运行起来，那层膜增厚拉开网罩住心、蒙住五感。头脑是混沌的，或者说不想去细想。


或者根本没有什么不是吗？只是一个娱乐，他刚好成了话题。
很好玩吗？
好累，只想睡觉。


阿尔从他的电脑桌前下来，蹭到王耀床前，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然后坐到王耀床边。
HERO尺度很大，他下意识觉得比较含蓄的王耀会受伤。
王耀的脸对着床内侧，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长发软软地摊开在枕头上，他看起来像在颤抖。他的滚滚玩
偶被抛在一边。

阿尔把滚滚塞进王耀的被子里。然后拍拍王耀的被子，笨拙地表示安慰的样子。
“嗯？”王耀闷闷地回应了一句。
“hero明天还你钱。”
“嗯。”
阿尔挠了挠他的呆毛，“那个调查……明天我们可以找老师撤下来……”
“……嗯。”
“啊哈哈哈哈哈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hero会罩着你的！”
“……”
王耀没有再回应，他把脸往下沉完全缩到被子里了。
阿尔也没有再说话，他坐了一会。站起来，熄了灯，不过没有上床。
黑暗中他走回了他唯一闪着蓝光的电脑前。他在黑暗中坐了一会。
然后响起了一阵键盘敲打声，时停时快，没有规律，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王耀像死人一样摊着，听着他敲击键盘，模模糊糊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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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点的起床钟声按时响起。学生们应该立刻起床洗漱收拾自己，六点钟到操场集合跑步，七点吃早餐，八点换好制服准时上课。
王耀被钟声吵醒后不想上学，发了条短信跟老师请了个假，继续蒙头大睡。
睡眠是王耀的神奇回血方式，心情不好，睡；压力过大，睡；偶有不适，睡；学业不顺，睡……
对面的床的阿尔也没有准备起床的样子。他已经带着他的薄被子一起滚到了床下了，上身裸露，下身穿着一条超级英雄的裤衩，脸对着王耀这边，嘴半张欢乐地流着口水。
阿尔因为赶不上晨练被体罚也不是新鲜事了。
王耀出于同室之谊，揉着眼晃过去，踢了踢他。
不醒。
蹲下来，拍打脸。
不醒。
捏鼻子。
用嘴巴呼吸。
揪呆毛。
不醒。
死命晃。
不醒。


……
王耀放弃了。
回去裹着被子躺下。
接着睡。

一段时间没有浮上来，昨天打开未看评价一堆催更的……于是我就吓尿了，赶紧沉下去码字。。。。。。
作为一个懒人，我经常感觉鸭梨很大。
先把码好的放上来，放完后先去做饭了，回复各位小伙伴们还有艾特等我吃完饭再过来~

他曲起双腿坐着，单手支在额头上，愣愣在黑暗中坐了一会。然后他起床，黑暗中把手伸到床头柜那里摸索到手机，顺手按了一个键，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摸到衣橱那里，按照印象抓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绕去了浴室。
他脱下了身上的睡衣，打开了热水器的热水开关。白炽的灯光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把他一次又一次从混沌的梦境中召回现实。花洒里洁净温水盖头劈下，冲刷掉他迫切想掩盖的某些尴尬的痕迹，他一遍一遍冲刷自己，他会很快会变得干干净净。
他低头盯着自己脚趾头看，水流一波一波漫过脚趾往身后的下水孔流去，头发冲得贴在脸上。
他又想起那个梦境，在现有的人生历程中，第一次情节清晰，对象过分清晰的梦境。他清晰地记得王耀口中甜蜜草莓蛋糕的味道。梦里的疑惑有了解答，他记得他曾吻过他，在某个愚蠢的惩罚游戏中，那天王耀吃了草莓蛋糕。
他第一次有玩得太过任性遭报应的感叹。

他把花洒旋到最大，让更强烈的水流冲刷下来，他闭着眼睛抬起头，水柱撞得脸有点生疼。他记得那个时候的王耀。他在他的梦中，从没在意过的一切，关于王耀的一切细节开始明了。他又记得王耀那天的样子，他的气息，他刚刚吃完草莓蛋糕，他的手揪紧他胸前的十字架。他的手那时强迫地揪着王耀胸前的T恤把他拉近，手掌下王耀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禁欲气息的少年。诱人躯体，美丽容颜。
过于甜腻。
浑身燥热。
太过尴尬。
那个王耀。

啪。
他厌恶地关掉了花洒。

空气中的水蒸气蒙在浴室内的半人高镜子上。他用手抹开眼前雾蒙蒙的一小块区域，冷静地与镜子里自己对视，乱糟糟的金发，翻涌异样情绪的眼，微微喘着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啧，他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
接着走回花洒下。调到冷水处，让寒冷的水柱对着脑袋直冲下来。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冷水冲走了身上的温度，同时一点一点待会了他平静的情绪。
冲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用干巾擦干身体，换上新的睡衣。
接着开始洗换下来的衣物。他想了想，折回睡房把床上裹在身上的薄被单也拿过来，手洗，先浸泡，再细细洗掉。拧干。最后抹黑到走廊晾好。清凉的夜风吹来，从他的视觉往下望，只看到黑黝黝的一片树影与不远处的一排冷清的路灯，他呆站了一会。返回寝室，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舍友还在睡觉，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他在黑暗中适应了黑暗，回客厅坐着。不想开灯。
客厅里他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上去后长脚蜷起来，在手边的桌子上摸到了他的平板。他拿过来，顺便切到了一首歌，他听了几句，切了歌，换到一首摇滚乐，再切歌，最后改听了歌剧，听了几句依旧觉得听不下去。他干脆拔了耳机，把平板扔一边。手枕在脑后，闭上眼，就这样在黑暗中，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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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会被吞，放图片备用。

亚瑟洞察力不错，王耀接下来的日子果然不好过。
准确地说，是熬得很艰难。
他似乎被定为了特定打压目标，受到了来自大一级学长们的集体欺侮。
他的日子如旧，出早勤，上课，就餐，参加唱诗班，参加课外活动，洗衣房洗衣服，做值日工作，回宿舍，没有同年级同学对他进行孤立，没有收到恐吓字条，椅子上没有放钉子，没有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辱骂，更衣室里的衣服也一直好好地放着——这些有失身份的小把戏统统没有。如果不算上他屡次被堵在洗手间、洗衣房、宿舍楼梯拐角等缺少老师监管的地方的话。
堵他的人有很多共同点，一样都是高一级的学长，一样都是言语轻浮，一样想对他动手动脚。手上做着某些下流的动作，交换着特殊含义的眼神，告诉王耀——要不tuo下衣服让他们好好玩玩，不然就揍他。
对于这样的纠缠，王耀当然是维持一贯风格，通通打倒了再说。

可是他的强硬没有改善情况，反而像一种催化剂，把他置于一种更为糟糕的状态。
他陷入了一种地狱般的循环。
第一次，他在洗手间揍了两个学长。
第二次，三天后，堵住他的学长是四个。
第三次，三天后，堵住他的学长是六个。
第四次，三天后，堵住他的学长是八个。
……

像是一道愚蠢的数学题。王耀可以清楚地算出每隔三天他要跟别人打一顿，人数上次数量+2。他像是深
陷一个游戏里，面对系统不断生成的敌人。他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可是无法估计接下来对方的实力
，他在面对一个无底洞。

他不怕挨打，可是他害怕其他的侵害，堵住他的人，一些人纯属想揍他，另外的人眼底分明闪现出其他邪恶的打算。天知道当他打不过，被按在地上，他们脱下了他的衣服后，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而他没有任何有效的应对方法——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无法否认这种不动声色的欺压方式已经让他开始焦躁起来。

他第四次被堵住的时候，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没有力气把八个身强体壮的学长都一一打倒在地，只能把大部分人都揍倒在地的时候，寻机找一个缺口逃离现场。

第五次，堵住他的学长是十个。
这次阿尔也被卷进来了。
那天以一敌八后，王耀匆匆忙忙从三楼宿舍楼的楼梯口逃回五楼自己宿舍，两个学长在身后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扯住他的书包带子。王耀闪身进自己的宿舍，用力关上了门，锁紧。很快，那两个学长追到了，骂骂咧咧了一阵后，直接抬脚踹门。
王耀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上，火上心头，解下背上的书包甩到门上，以做反击。

阿尔在客厅里看电影，看到累了正歪在沙发上睡觉，忽然被这阵响声惊醒了。
他揉了揉眼，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眼镜戴上，转头看到王耀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头发都散开了，看起来很狼狈。外门有人在踹门，嚣张至极，阿尔虽然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但这架势惹得他火冒三丈，加上起床气，就要过去开门。
王耀在他经过的时候伸手抓住了他的裤脚，对他摇了摇头。
阿尔才注意到王耀极其疲惫的样子。他蹲下身，要把王耀扶起来，看到王耀衬衫下摆掀起了一小块，露出的腰部上一片淤青，似乎被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
他皱着眉毛有些粗鲁把王耀的衬衣下摆再往上扯，看到更多的红的黑紫的伤痕遍布在原本白皙的肌肤上。
王耀从阿尔手中拉过自己的衬衣盖好，抓着他的手臂直起上身，吃力地站起来，污渍混着汗水让他的脸看起来很狼狈，“啧，别用那种很弱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更惨烈。他们根本都爬不起来了好嘛。”
他安慰地朝阿尔笑了笑，慢慢地挪到房间衣橱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王耀关上浴室门，打开花洒沐浴的时候，房间外的踹门声也停止了。

王耀洗好澡，拉开浴室门。
“诶！”忍不住小叫了一声，冷不防被迎面站在门外正中央不知站了多久的阿尔吓了一跳。
“……干什么？！”
阿尔直勾勾跟王耀对视了一会，“hero在做一个英勇的决定。”
然后在王耀莫名其妙的视线中，阿尔施施然折回了卧室，从他的床下拖出了一个鞋盒，拿出了他的汉堡
——从认为食物只有藏在床下才安全这一点来看，他跟王耀很有夫妻相。

王耀很快理解了阿尔所谓的“英勇的决定”，他决定跟王耀一起挨打。
他开始跟王耀寸步不离，连王耀上厕所都跟着。学长们自然不把阿尔放眼里，再一次把王耀堵在厕所里
当着阿尔的面好好“教育”的时候，阿尔自己迎上前一出手就打趴了两个。这样作死的结果就是学长顺手连他一起打了。依照阿尔的个性肯定还手。于是他就跟王耀过上了一边反抗一边遍体鳞伤的酸爽人生。

十个对手。
十二个对手。
十四个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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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柯克兰对自己的智商很自满，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白痴，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智商不拉低整条街水平的人。
他有时候看着别人，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被蠢哭的。
现在他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又到了晚上熄灯的时间，亚瑟换好睡衣准时躺在床上。

阿尔发来短信：
“那个只在开学典礼上露了一面的校长什么时候再来学校？”
亚瑟：
“两周后。他跟校董有一次会晤。为什么问这个？”
阿尔：
“我们快撑不下去了。我们决定揍校长一顿，这样铁定可以顺利退学，屎一样的学生会会长也阻止不了我们从他眼皮底下逃走。”

亚瑟看完短信，手控制不了颤抖起来，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被气死。

喂，他们扬言要殴打校长哦！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复：哦，你们将流芳校史，在出名前请先给我签个名。
他快要被阿尔与王耀的任性给雷跪了。
殴打校长，然后光荣退学！这是多么天才的计划！
一辈子带着殴打师长被最有名的中学勒令退学的记录。他们以后根本没有打算过要申请一流大学吧。
带着这样的记录，一流大学怎么会要这样的学生。
即使是阿尔那个叛逆的父亲，也是老老实实一路名中学+一流大学的求学历程。

亚瑟：
“真是精彩绝伦的布局！你跟王耀的智商合起来只能这样？”

“校长半个月后才来。”
阿尔放下手机，对身后帮他擦药的王耀说。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肿了一圈的脸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的灯光下极具喜剧效果。站在床边的王耀忍不住把手中的药膏又在他脸上涂了一层。
“我们肯定撑不到那个时候。今天我们面对多少人来着？”
阿尔回忆人生，“26还是30？”他只记得连学校为之自豪的更衣室面积都填不下那么多人了，他现在跟王耀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逃亡。根本应付不来那么多人手，他们提前探测地形商量好对策，如何技巧地冲出一个缺口，王耀先逃出来，然后他冲出人阵。
“还是我们凑合着对副校长下手算了？或者某个资历最深的教授？”
王耀有些犹豫，“到时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阿尔伤痕累累的脸上努力做出一个安慰笑容，“hey，别担心，我们会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到时你跟我回家乡去读书，那里的学校我有认识的哥们，也没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可以住在我家，自由自在，做任何你爱做的事情。”
王耀的手指涂满药膏，从阿尔背上最后一块青紫滑过。他默默拧紧了药膏的盖子，放到床头的置物柜上。一屁股坐在阿尔身边，他有些茫然，“阿尔，对不起，连累你了。退学后怎么办，你跟你父母说了吗？”
“没，他们从不管我。我爷爷很好说话，他会帮我们搞定一切的。你那边呢？”
“嗯。我短时间不打算说，我总害怕让他们失望。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们失望了。我想瞒着他们，等到考上好的大学后，他们知道所有事情后或许心里比较好受点。”
“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像个小女孩一样尖叫着跑掉，现在会不会处境好点？”
“不，那也改变不了什么，阴暗的东西，一旦萌芽，只要没有达到目的他们会继续招惹你，直到你再也受不了出手。Hero看的电影都是这样说的。”
阿尔挠挠他的呆毛，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他用肩膀撞了撞王耀的肩，“没事，换个地方接着混而已。”
王耀撞了回去，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嗯，嗯，谢谢。”他依旧是连道歉跟道谢都无法自如的人。或者越熟知越难以企口。
“Hero连你都罩不住以后还怎么混，”阿尔帅气地摊了摊手，又得意地从床上站起来脱了睡裤跟王耀展示他的蜘蛛侠内裤，“限量版！穿着他Hero感觉可以征服世界！”
一道手电筒的强光从窗户照进来，“阿尔弗雷德，穿好你的裤子，shang床睡觉，马上！”
是巡夜老师。
阿尔赶紧拉上裤子，王耀忍住笑，关了手机，缩进了被子里，阿尔很快也躺进来，王耀额头感觉他的呆毛拂过。阿尔把被子拉高盖住头部，在被子下摁亮了他的手机。最近这段日子，他们需要连夜商量应敌对策，经常睡在一起。

他们面对面小声说话。
“要不我们先把那个巡夜老师揍了？现在就破门而出？”
王耀眯眼笑了起来，震动牵得被揍过的身体各处隐隐作痛。王耀不得不尽力收住笑容。
阿尔：“这个学校想揍的人太多了，我们先按姓名从a到z次序列个清单？”
王耀：“学生会会长的姓名排在第几个？”
阿尔：“差点漏了那渣滓，我们可以把他优先排出来列为第一个。”
王耀挑起眉毛，露出跟阿尔相似的桀骜不羁的笑容，“我们先计划下，如何在揍了副校长后从现场顺利逃脱争取时间赶过去揍学生会会长？”
上帝说，当别人打你左脸，你就要让他把右脸伸过来，打他右脸回去。
当别人殴打你，你就要殴打回去，用双倍的力气。
然而圣人还有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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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飞快从亚瑟怀中站稳，挣脱开，站在亚瑟身侧。他站在亚瑟身边，在混乱的局势两方人马还没有站定自己的位置的时候。他们灌他喝下了安眠药，困意袭来，他站在亚瑟身边，不停有些神经质地用力左右甩动脑袋，想借此从恍惚中挣脱出来，清醒下昏沉沉的头脑。

会长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人把他们两个围在了正中间。

王耀不知何时拿了一块薄刀片。他再次甩甩头。
右手捏着那块薄刀片，利落，异常冷静，飞快在左手手臂上割出一条长达十厘米左右的伤口，他那样从容不迫，刀片异常锋利，所过之处皮肉绽开拖出一条深深的伤口，血涌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王耀的目的尤其单纯，他想用疼痛清醒过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昏睡过去。他这种冷静的自残令一屋子乱糟糟的气氛霜结一样，一下子沉寂下去，近乎毛骨悚然看着他自残。一时间没有人走进一步，没有谁敢贸然走进一步。

亚瑟静静看了王耀一会，他离他离得这样近，近得可以感觉到王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愤怒还是害怕呢。亚瑟冷静地，右手指尖轻轻搭上王耀握紧刀片的手指曲起的关节上，王耀无意识间把刀片握紧在他的手心中了，有血从指缝间沁出来。王耀微微一震，睁着他有些水汽的黑色的眼珠看着他，他有些恍惚，以至于他眼睛需要用力过度瞪着眼睛。他们静静对视，薄荷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亚瑟的左手手包住他的手，右手轻轻一个一个把他的手指掰开，取出了那块刀片。那块刀片刚离开王耀手心，又被王耀捏紧了另一端，亚瑟握着另一端。

“我没事，大不了我自杀。”王耀平静地说，在亚瑟指尖抽回刀片，解下发绳飞快缠了一圈，放在裤袋里。
“现在我只想揍这群人渣。”王耀接着说。他的脸色闪现出一种超出他现在身体状况的清醒的光辉。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这两个杂种！”

亚瑟低头凑近王耀，语速飞快，用只有他们听得清的声音说，“王，大门有四个人把守，待会我动手后，我会先对那几个人动手，你趁机跑出去，找阿尔，想办法跑出学校。”
“你呢。”
亚瑟，“我留在这里，净化社会。”

有人冲了过来，亚瑟飞起一脚踹飞了。抓过近处两个人的衣领把两张脸对砸在一起，屈腿猛击腹部。飞快拉过王耀跑到门边，抓起一个人的脑袋砸到门板上，旋身又直击心窝揍翻了一个。招式果断，下手狠辣。非常不绅士。
王耀迎面打趴了两个人。

“守住门！”

“啧。”亚瑟冷笑了一声。立刻有几个人用背部抵住门，形成一道人幕。
他们又被推到客厅中间。
王耀深感诧异，亚瑟拳脚老练，一看就是曾经在街头上练过的狠命角色，与他平时衣冠严谨的样子大相
径庭，屋里那么多人，他拉着他左右挪转，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近得了他的身。

亚瑟跟王耀关在了一起。
某男校老师对禁闭室的选择一向不甚讲究。再加上这次闹事的学生太多，禁闭室都不够用了。亚瑟跟王耀即使是名义上的主犯也没有优先选择禁闭室权利，被草草单独关在了一间废弃的教室里，画板座椅堆到了两旁，露出中间的一片。灰尘蜘蛛网遍布。地板一层灰，鞋子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王耀一进门就直接坐在地上，累极的样子。
依旧垂着头，似乎极度丧气。

亚瑟有些嫌弃看了看地板，最后还是坐在了王耀身边。
王耀依旧把右手缩在裤袋里，用一种有些别扭的坐姿坐着。
亚瑟无声跟王耀坐了一会，忽然觉得他似乎应该对情绪低落的王耀说些什么，
“嗯……”
说些什么吧。
什么阶级斗争要勇敢失败是成功之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类的什么矫情名言名句都好。
“嗯……”
亚瑟心里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他斗争了一会，然后僵硬、不自然手环过王耀的肩膀，拍了拍王耀以示安慰。
王耀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的衣领，他的衬衫扣子被扯掉了大半，手一松，衬衫滑下了半边肩膀，他慢慢地靠在了亚瑟的肩膀上。
亚瑟照例是一僵，接着发现王耀气息弱弱，终于发现了什么异常。

他猛然记起，王耀似乎被灌了安眠药。王耀长时间的超乎人类的坚韧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他又看到了王耀腰部的一小片血迹。亚瑟的右手飞快穿过王耀肋下，扶住王耀的腰，左手拉起他的衬衣下摆，没有伤口。他松了一口气。他又注意到他裤子口袋那一片的布料黑色似乎比其他颜色更深，他顿一顿，慢慢拉出了王耀的手。

血流不停。
亚瑟记起王耀在玻璃碎片那里摔倒过，他是用右手撑住了地吗？地上满地的玻璃碎渣。王耀手心上的伤口上明显还嵌着一小块明晃晃的玻璃碎片。
亚瑟满手的血，在自己衬衣上擦了一下，再握着王耀的手，又是一片血红。血腥味四散。他的头脑乱糟糟，他是不是应该拔出这块玻璃，为什么他的血流不停，他的急救知识关键关头都见鬼去了。亚瑟又抽出了他的手帕，他不知道怎么缠，里头还有玻璃，缠紧了可以吗？

王耀满脸冷汗，身上湿漉漉，即使如此，他依旧不哭，不会闹，不会给别人一丝困扰。他已经睁不开眼，还费力把眼睛撑开一条线，还在跟安眠药效作抗争。
亚瑟皱着眉，用与表情相反的声音轻声说，“我们没事了。你可以睡了。”

王耀似乎已经听不见了，他兀自抗争了一会，终于闭上了眼。

亚瑟跑到紧闭的教室门前，用力拍打门板。
“老师？！”
没有人应。
他开始踹门。
“有人在吗？我需要医生！”
还是没有人应答。
看来门外没有任何人守着。
“有谁听到我说话？！”
没有回答。

亚瑟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环视教室。他要求自己冷静，寻找细节。
天花板，桌椅，讲台，窗帘。
他走到窗帘前。拉开了窗帘。是灰蒙蒙的落地窗，在外面被锁紧了，打不开来。
亚瑟抓了一把椅子。
他总觉得自己文雅，遵守社会公德，从不毁坏公物。
而现在。
他拍打着窗户，吸引路过窗边的人的注意，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接着选了一个受力点，用力砸下。

玻璃四散。
Fuck it all.

受惊群众站在外围，惊魂未定看着这一切。
亚瑟把手中的椅子扔出，平地巨响。一惊未平另一惊又起的群众纷纷让开一条路。
亚瑟回身抱起王耀。从砸毁的窗户踏了出去。
制服鞋踩在玻璃渣上吱吱作响。
他现在。
心情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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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校校内除了设常规医务室，还另设有专业医院。
快速奔跑，无暇顾及周围一切，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响。怀里的人比想象中更为单薄。
亚瑟抱着王耀刚踏进大门，立刻有护士迎上来。
很快，有人推来了推床，医生从亚瑟手中接过王耀，放在了床上。
亚瑟急急地说，“他的手血流个不停，喝了大量安眠药，你们快进行抢救！”
医生飞快查看王耀伤势，“手断了几根筋，血管破裂。安眠药？……自杀?”
亚瑟：“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事？”
医生冷静得近乎冷血，他看了一眼衬衫上血迹斑斑的王耀，指挥护士把王耀推往手术室，
“做个缝合手术，洗胃，他死不了。”

亚瑟心里的大石头稍微下去了一些，医生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令他莫名觉得自己失态的样子有些滑稽，有些岔怒，但也不便发作。站在原地，看到推床辘辘作响飞快向前，不由得快步跟上去，直到推车转弯，笔直推进一间手术室里，关闭的门把他隔绝到外面，他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到王耀依旧一动不动，主治医生从容不迫做起术前准确。
“这位同学，请跟我到前台填写入院资料。”
亚瑟闻声回头，看到一个护士对着他露出礼貌的笑容。
他点点头。

“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清洗下手？”
前台值班护士把单推到亚瑟面前，要递给亚瑟笔时候忽然说，带着医护人员特有的淡定的表情。
亚瑟要接笔的手顿在中途，他才发现自己右手首先满是血，黏糊糊的处于半干的状态。
“不碍事。”亚瑟收回右手，用左手接过了笔，在护士惊奇的注视下，刷刷飞快地用左手写起了字，依旧是美观整齐的英文连写。他是天生的左撇子，小时候被家庭教师押着改用右手，“为了更符合规矩”，公众场合下他从善如流用右手，私底下固执地使用左手，随意切换，从不耽误。

填完表。亚瑟随意在医院绕了一圈，凌乱的金发跟衣着，甚至衣摆上还有几块殷红的血迹令人不由得多看他几眼，但身上气质过于冷冽，倒也没有人上去问话。
最后他推门进了某处安全通道，顺着楼梯上了天台。
有些锈迹的大铁门半开着，上面的锁被撬开了，刚好有一个人闪身拉开门走出来。是穿着病服的男生，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
“有烟吗？”亚瑟问。
那个男生看亚瑟的样子，直接当成了打架斗殴被送进医院的校友，回答声“有”，于是大大方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了根烟给他，还掏出火机帮亚瑟点着了——天下不良是一家，相逢何必曾相识。
“谢谢。”
男生又说，“我有‘货’，你要吗？”
亚瑟回答，“没兴趣。”
那个人也不在意，又递了一支烟给亚瑟，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了。

亚瑟推开铁门，站在了天台上。场地辽阔，略有风，没有什么阳光，走近边沿，往下望，可以俯览近半个学校的风景，那些历史久远的建筑伏在葱葱郁郁的绿色中，有一种矜傲的气质在，刚才发生的骚动也没有撼动这种庄严的气场半分。

亚瑟用右手中指夹着烟，吸烟的动作行云流水的熟练，他眯着眼笔直地吐了一口烟雾，隔着烟雾把手举到眼前端祥，烟头隐隐红光闪烁，而渐渐凝固变暗的血色依旧比它妖艳。
他放下手，悠悠踱了几步，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墙靠着，若有所思看着地面。
他跟阿尔，弗兰西斯他们一样，只是新到的一年级新生，还没站稳脚，羽翼未丰。
大家背景相当，谁不一定要赏谁的脸，他能利用的资源不会比其他人更多。
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不喜欢被谁压着。看不惯有谁比他更拽。
他自小一方面家教严苛，另一方面所有人不遗余力培养他的傲慢。
他们说：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可以过上你想要的任何一种生活。

亚瑟吸了一根烟，点着了另一根，那烟蒂扔到地上用鞋子碾灭了。
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那么闹大它。
既然都开始玩了，就闹大它。
最好人尽皆知，惊世骇俗。

他推开王耀所在那层的安全门。
路过一个医生值班室，门半开着，里面没有人。他走进去，拿了挂在门上的白大褂，穿上，戴上听诊器，手持病历本，走了出去。
推门。低头跟搜寻他的两个老师擦肩而过。
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巡视过去。直到发现王耀所在的病房。

王耀已经做好了手术，躺在床上接受输液。房里空无一人。
亚瑟拉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
王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还在睡眠中没有醒来，他的做完了手术的右手，缠着白色的纱布。
亚瑟又举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些沁进了指甲缝的鲜血。然后他去了医院洗手间，洗手液加清水，把双手清洗了几遍。遇到一个老医生，对方以为他是新来的，亲切与他聊了几分钟。15分钟后，他折回病房，倒了一杯水，坐在王耀身边，盯着王耀的脸，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他又百无聊赖坐了半个小时左右。
终于，病房被人推开了，有人跟护士一起走了进来。
护士说，“这件房间我们都看了两遍了，他不可能在这里面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亚瑟。
护士身边的老师认出了亚瑟的金发跟绿眸，还有标志性的粗眉毛。
亚瑟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在身边，转过头，竖起一个手指在嘴唇上，侧了侧头，
“嘘——别激动。我跟你走。”

还有一段没码完，明晚见……
小天使们的留言我都一一看了，非常地开心，看完后更觉得无论如何，写得好还是坏都不能弃坑，由于时间关系。原谅我明晚再上来回复，爱老虎油！

没写多少又好晚了的感觉！很抱歉回复只能延后了。。
没错，现在进入流水账的日常生活中，日常苦手啊！游戏里的离婚还没码到……各位轰尼我们几天后见！
失魂落魄地飘走了……

小天使们~提前说声汤圆节快乐！

某区jing 察局。早晨。
黑发少年耸拉着双肩坐在审讯室里，头发外套短裤散发出肮脏的尘土的味道，球鞋上粘着成团的泥土，神情疲惫，沉默的时候总是神经质般地扣着发黑的指缝，吐出的每一个字如同他眼珠上布满的血丝一般可怖。
终于审讯的jing长推开门走出来，他在沉默地站着的瘦高个jing察身边站定，沉重地取出一根烟，点上。
“……看来说的是实话，”警长狠狠吸了一口烟，“他说的那两个地方，埋尸的地方跟歹徒住的地方，你吩咐下去，带两批人赶过去看看。其他的我待会跟上头汇报再做定夺。”
“好。大臣那边刚打电话过去，说孩子前晚跟昨天没回，以为只是寻常的在外玩乐，目前尚无法接受这件事。”
警长叹口气：“我也希望是那个孩子神经不正常跑来胡闹，目前，先把尸体挖出来再说……如果如他所说真有尸体的话。”
警员往审讯室里望了一望，“那个孩子怎么办？”
“先给他买点面包，再通知他的监护人。短短两天一夜之内，目睹杀人、参与埋尸、逃跑报案，看他的样子也吓得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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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有这么多了，顶着折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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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她的样子，这是她的下场，你要记住将来不要跟她一个样！”
太平间很冷，不及王耀浑身的冷意，被打捞回来的尸体脸上的白布被掀开，前来认尸的爷爷押着王耀的后脑勺，逼他去看床上女人浮肿的脸，王耀含着眼泪，挣扎着，第一次爆发，对身后的爷爷拳打脚踢，拼命要跑出去……

“王耀，醒醒。”梦中有谁抓住了他的手，他继续挣扎，下巴磕到了那个人的肩膀上，索性张嘴咬着他的肩上的肉。
——我偏不如你的意。
——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那个人于是不说话，忍耐地任由他踢打。
王耀闹了一阵，疲惫感袭来，又沉入黑暗里。

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转醒。
入眼便是两道很粗的眉毛。
王耀看清了眼前的人脸，睡意顿无，手一撑地板坐起来，“亚瑟！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湾抱着手臂蹲在一旁，很是羡慕地说，“这种环境，你居然还睡得着。”
亚瑟揉着他的肩膀，继续躺在王耀身侧，皱眉问，“你的牙齿是钢牙？”
阿湾说，“他刚被关进来的。”亚瑟脸上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伤，看来也被料理过了。


“嘘，别说话，”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少年忽然紧张地朝着屋里的人摆手，“有人来了。”
少年说完话，踉跄地拖着伤腿跑回角落缩着，清醒着的少女警惕着把自己缩到昏死的同伴身体身后。王耀才发现，他们现在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被转移到了一间没有窗户没有家具、看起来不到30方的屋子里，屋里黑暗，必须靠头顶的灯才能照亮。

先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