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力量和哲学之尊严

思想的力量和哲学的尊严
----坚决反驳红袖大咖老羊麻子等人

老羊同志一篇《观天诸君，说人话好吗？》，关天诸君没人理睬。楼主我本来也无意于回应，感觉这里某些人平时一方小天地惯了，受国学和本朝洗脑教育毒害又深，所以很多道理跟他们说了也白说；直至本坛另一大咖麻子哥紧接着的《到底是东邪南帝，还是藏边五丑》迎面又是一刀砍来，本大侠才不得不拔剑迎击。
开门见山，两篇文章无甚新意，就两点：一是都要求关天人比如老高我，说人话，把意思用文学化的语言表达清楚并做到有趣；二是讥讽哲学逻辑为老掉牙的装逼，强调一万次自由万岁，也不如对论坛自由真实地悍卫一次更有说服力。
首先，这里显而易见地，正如我在麻子主帖里已经批评的，两位大咖完全是混淆了文学语言和非文学语言表达的界限。这是极其荒谬的。而且，即便文学语言系统内部，一样也有不同的语言风格，或婉约或直白，或诙谐或端庄，或沉稳或飘逸......而这些无不都要看具体内容来选择如何表达的方式。你很难想象一个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比如杜甫，或整天为生活奔波、尝遍世态炎凉的人比如这里的网友 @零丁客郑天 ，也会跟你们一样会以诙谐幽默的文学语言，一个成就他诗圣的地位，一个抒写自己的满腔悲愤。
而麻子更是思维不清地将自己这种荒谬推向了极致，声称“非要以文学语言全方位描述攻击”我高某人“以干瘪的非文学语言来证明自己是个思想家”。这就一下子把自己给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因为这时候麻子针对的已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一切人文社科领域里的知识分子了。你们觉得这样的批评适用于跨学界的赵敦华们、姚大志们、秦晖们、德沃金们、伯林们的文字表达么？如果真可以这样，那么人家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指控你们作品缺乏人文精神的内涵与深度呢？
所以两位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不公平的，也是很不明智、从而有失自己大咖身份的。红袖这个地方我虽不大熟悉它的前生今世，但文艺氛围再浓，应该也可以发表发表非文艺类的帖子吧？我在关天时经常看到不少人谈佛经。对于那玩意我是既无兴趣，又一窍不通。那么，该如何对待之呢？道理很简单，论坛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谁都有对自己兴趣爱好表达的权利；各玩各的，相安无事就好。我不敢兴趣的，不看不参与就是了。因此这个时候我就不适合上前主动要求人家说我听得懂的“人话”。反之，倘若人家主动来给你布道启蒙，这个时候你自然有资格要求对方说人话，让你听懂。
眼下客串红袖的几位关天网友在自己帖子里论道，洛克来洛采去地玩得不亦乐乎，这都他们自己的事。只要他们不主动上来挑逗红袖人讨论话题，你管他们说的是人话还是鸟语？他们有他们自己一套听得懂的语言系统，这就够了；这跟显摆没有任何关系。就如关天那些佛教语言一样，听不懂是我自己的事，不是人家的责任。我从没认为那些佛教徒嘴里高深莫测的佛理是在向我显摆什么。
我高某本人到这儿发的第一个帖子，除了段教授也没针对红袖任何一个人，此后的几个旧帖也并没特意针对谁谁率先发难，表示要砸这里的场子。后面纷起的争执全都是红袖人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现在问题是，象老羊麻子这样的红袖地头蛇，一方面不喜欢非文学语言那种从概念到概念、干瘪抽象的语言文字，一方面对自己原本毫无兴趣的所谓纸上谈兵又不知所云的西方哲学（其实哲学从内在本性和精神上讲是不分国界民族的），还抱着几分神秘好奇的心理，想去找人家窥探一下究竟。那么，这个时候你就不应当强求人家主动迎合你的语言习惯和知识背景，而恰恰应该反过来，是你主动去适应人家的语言系统，去翻书去百度去查阅各种资料，以弄懂五花八门的名词概念和相关语境，然后再作出你们自己的思考判断。可你们现在，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知识背景的基础和思辨逻辑的训练，根本就分不清道理的是非对错好坏高下，也丝毫没弄懂人家到底在说什么，就这样讥讽人家不说人话或只会抄书，非但蛮横无理，而且也自己阻断通往爱智慧的哲学道路。你们要明白，专业或半专业人士没义务要为圈外人士的阅读理解力负责；就像现代派小说或诗人没义务考虑读者能否看懂一样。即便他们当中有人愿意尽量用通俗语言跟外行沟通，须知有些概念和理论还是很难可以一一对应去转化的，毕竟两个不同领域不是？

再说第二个问题。

红袖人喜欢相互扔砖。这个砖表示什么，麻子不知在欢迎我的那个主帖里，还是在哪个支持我的跟帖里，意思很清楚：那就是综合实力的比拼。观点、逻辑、道理、分析、文采一样不能短板。麻子对拍砖的这个认识，自然意味着需要不同凡响的角度和灼见，需要社会阅历，需要强大的逻辑思辨能力，需要相关的人文社科知识背景，而不是仅仅仗着一门文学语言的绝技就成。你文学语言再幽默或者再犀利，玩得再落花飞舞，但终究你要知道，语言本身空洞无物就是空洞无物。这样的砖到最后能有多少思想的火花呢？层次再高也顶多沦为鲁迅那种文人之间的斗嘴罢了。
所以我很奇怪身为砖神的两位大咖，怎么一方面把自己平时小儿科的打架想象成华山上绝顶高手过招，一方面又如此菲薄华山高手必备的哲学思辨功底呢？如此自相矛盾足可以看出红袖所谓的砖神们，至少有一部分其实不过就是小圈子里玩家家罢了。而从他们的发言也的确可以看出，他们虽然也谈谈哲学，但其实并不知道哲学究竟怎么回事。他们缺乏这方面的逻辑思辨的训练，既然看不懂人家在说什么，自然也甭谈思维的清晰、见识之不凡了，很大程度上不过就一些被洗脑的庸众罢了。
比如老羊同志有句话，就很洗刷不掉被洗过脑的案底。他说，关天诸君即便“强调一万次的自由万岁，也不如你们真切的参与一次对论坛自由的悍卫更有说服力”。老羊这种观点很有代表性，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然而实际上这恰恰就是庸众的思维，是缺乏哲学思辨力的表现：
首先老羊跟麻子一样，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是在菲薄一个人思想表达的尊严和权利。须知哲学正是思想本身赖以栖息的精神家园，哲学的历史正是思想通往真理之路的历史。哲学与文学一样都不是用来学的，而是用生命用智慧全身心地去表达、去思考和创造的。
其二，思想和行动各司其职，不能互相替代；观念和实际恰恰骨肉相连而非洗脑教育所说的经常相互脱离。思想的力量因无形而可怕地强大，要不然上面有何必要牢牢掌控意识形态阵地呢？所以思想的力量正如以赛亚.伯林所说：一个教授在书斋里孕育的哲学观念，可能毁灭一个文明；海涅认为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是一把处决了欧洲“自然神论”的利剑；而且问题偏偏还在于，思想的这种致命力量同样还只能靠其他思想家而不是靠政府或国会委员会的力量，才能来对抗化解（原话转述）。
说到这里，哲学思辨的意义想必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以当两位红袖大神如此菲薄哲学思辨的时候，我就拜托你们今后就别再以砖神自封了。没这方面的功底你们还真当不起这个封号。事实上当老羊讥笑关天诸君“空洞地讨论自由是什么没有意义”时，我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明白这种讨论首先并不空洞，而是事关一个人价值观方向的根基问题；其次他这样实际上是连整个西方政治哲学和法哲学等等学科的存在意义，以及其璀璨的思想资源统统给一锅端了。只是他认识不到自己这种思想的局限罢了。
而当王二麻子一边对我“为普世价值背书报以最大的善意”，一边又鄙夷我那些哲学思辨的价值时，我就开始警觉此人最初称赞我红袖首帖，是否仅仅出于他个人价值观的偏好？若是，他即便赞我的文章千遍万遍我仍不会为其所动。因为靠人家的屁股来证明我文章价值，又有何意义？反之，有人同样出于其认识立场而百般拒斥普世价值，那么，即便他如何攻击贬低我文章，我也只会轻蔑地笑笑。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恰恰在于，你王二麻子是否也是那种只会靠站队来衡量观点对错高下的徒有虚名的大咖吗？设想一下，倘若现在有一次影响现实的全坛大辩论，一大批御用学者正指鹿为马、引经据典，雄辩地向大家证明X权好五倍；而你们又限于专业看不懂，并且你们这样的人还占绝大多数。那么这时候，我请问王二麻子还有老羊同志，你们仅仅靠诉诸情感信仰，就以为自己的反对很圆满了吗？要知道，大部分文人就是这副德性，他们除了只会诉诸情感信仰就再不会有别的什么了。
问题当然不止于此。问题在于，可悲的是面对我们这样在前方厮杀的思想之武士，一招一招地拆解、一招一招地格斗的武士，每一刀每一枪都带着血的武士，你们在后方非但看不出战场上风云诡谲，反而倒过来讥讽我们只会空对空的哲学思辨，念叨的都是些陈词滥调；就像一个只会下飞行棋的围棋盲，不懂围棋世界的奥妙却反过来讥讽这不是人下的棋。这无异于在我们背后捅黑刀啊麻子哥们。
不带这么背后捅黑刀玩阴的好吗？两位红袖地头蛇：）

2019年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