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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十虎——合集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流_浪_之_人_

炳记后母在他老豆死后过了头7,收拾细软回了娘家。

连州没什么好吃的,拿得出手的是我家镇子上东陂腊味,你要去先告诉我,现在做的很多是流嘢,用冰冻猪肉做的,搭我朵可以买到土猪肉做的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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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舟求店 后底乸是对的,后底是后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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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复北 叼死你,你竟然不知道我在写历史之前是写食高手?很遗憾,海味我不是很懂。但山珍系列及江湖野食,我是老鸟,你没看过我博客的写食文章?比写历史更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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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氓 对,方言即是派系。 民初时代,信息与交通还没有广泛的覆盖和相当的速度,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和交流途径有限,比较靠得住的社交圈子,往往是同族同乡或同窗。这种以地域为纽带结成的利益共同体一旦借助时势风云,登上历史舞台,很容易演变成地方军政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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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好大一棵树

沦落成每天揸长柄蔑篱,去粪坑里捞屎虫喂鸭。

鸭子喜欢吃粪蛆,这个农村人都知道。舀粪蛆的东西一般拿篾条编织,做成和勺子差不多样子的蔑篱,去厕所里捞粪蛆喂鸭子,农村的厕所一般不常清理粪便,一般在插秧前半个多月才挑去田里沤肥,一亩地要10担大粪。平时粪便沤在厕所里,很容易长蛆的,我回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上厕所,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连踏板都还是那块。提心吊胆阿!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桥头好大一棵树

拿东西的拿,完全相同。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后仔乸在粤西粤北都是这样说,但按照古粤语该是后底乸。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4、男儿立志出乡关

1915年,这年阿炳生了个儿子,二弟的童养媳也接了回来,家中添丁增口,做工的人多,吃饭的人少,生活逐步好了起来,不用再捱番薯粥。这令全家斗志昂扬,炳嫂甚至提出了全家的GDP三五年内要翻三番的宏伟目标,并号召阿炳三兄弟落力奋斗,在小康的路上策马杨鞭,使劲奔腾。为实现目标,过年前炳嫂就向地主多批了几亩地,预计一年两造禾除了交地租后,自己仍可收入三十多担谷,那么到年底,便可成为自给自足的殷实人家。

岭南春早,二月开耕,才过了正月,家家户户便开始准备施肥春耕,阿炳嫂身强志坚,刚坐完月子,便背着儿子下田,看见老婆如此操劳不休,纵使心里再不喜田间劳作,阿炳也只能乖乖地跟在老婆后面,和家人一起犁耙播插。

走在家乡一片葱绿的山野间,阿炳的野心又如青草一般疯狂滋长起来。春耕完毕后,他再不肯上山割草,而是东游西荡,探亲访友。有次他与警卫军的袍泽陈顺喝酒,问其将来打算,陈顺说过了端午,就去大江边搵食,捞够老婆本就回来娶亲生仔。阿炳一拍大腿说:“我又去”。接着再问陈顺:“大江边响边度?”陈顺站起来目光悠悠地向门外望去,彷佛要穿越过莽莽群山:“大江边就是我们南江之外的地方,你我系同生共死既好兄弟,更系要一齐出去做世界。”

过了端午,阿炳辞别妻儿,与陈顺搭逢船顺江而下。第二天黄昏,船到南江口,看见对岸的三元塔在夕阳晚霞下淡淡的身影,想起当年投新军时,被姐夫表哥追押回家的情形,真是感慨万千。如今高塔如故,江岸也如故,而大好的时光,却如江水流逝,永不复返矣!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不知道那时与自己一起投军的兄弟今夕身处何方?而自己却在三罗的大山里,兜兜转转近十年,这才第一次走出大山。

正在出神地遐想,江中火轮鸣笛,划破山水的岑寂,阿炳这是第一次看见火轮船,非常惊奇,指着船看着陈顺,惊得说不出话。陈顺笑了:“这是火轮肇都渡,你唔好咁大惊小怪,成只卜佬咁,俾人笑话我哋嘎。”

他们此行是赴新会县的猪头山,阿炳曾问去猪头山做什么,陈顺大笑着说:“当然是去当兵了,我们身无三两金,难倒是去做生意阿?猪头山是西江新会段的一个江中小岛,早几年海盗猖獗,便设一行营在此剿灭水匪,主任何乃益是陈顺的旧长官。

到猪头山后,顺利入了营,陈顺当副班长,阿炳还是上等兵,待遇各方面比警卫军好了很多,起码不用再穿清军绿营的旧衣服,前面一个“兵”,后背一个“勇”,看了就泄气。到了八月十五,阿炳就攒下了二十个大洋,给家里寄去。

阿炳与陈顺每日当差,日子过得倒也平静,两人交情却日渐深厚,同住、同吃、同行、同工,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是同性恋,阿炳也认为陈顺是他毕生中最好的兄弟,与其交情胜过蒋光鼐。后来他在肇军开始发迹做连长时,写信叫陈顺来做班长,陈顺回信说你们军纪严又发工资又不正常,我现在混得还不错,先不来了。等阿炳混到团长时候,再写信给陈,没想到陈却病死了,令他遗恨不已。

到了十一月时,何主任赴省城一去不归,风声又紧起来,其时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正打得如火如荼,国内袁世凯又要当皇帝,广东此时是龙济光手握大权,此獠无恶不作,对广东人民敲骨吸髓,对革命党人大肆搜杀。粤人恨不能生啖其肉,就如当年刺杀满人凤山将军搞了个“杀鸡盟”一样(取其名凤为鸡,老广叫他阿鸡),革命党人组织“屠龙军”,立誓要取其性命。猪头山两岸,不时白旗隐没,阿炳听同事说,打白旗的都是孙中山、陈炯明的兄弟。具体情况却是半夜吃黄瓜——唔知头,唔知尾。

到了次年三月初,杀龙军兴,岑春煊在肇庆就任两广都司令,梁启超任参谋长,李烈均出兵攻打韶关,桂军逼近广东,连江门也有部队独立。阿炳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一来到猪头山,就在何主任的指点下,开始学看报纸了解时局,此时也知道袁大头做皇帝实在是多余,龙济光更是抵死。故与陈顺商量造反事宜,陈顺鬼鬼祟祟四周扫了以眼,压低生音说:“二叔公(何主任的胞弟)既意思,阿公(何主任)被嫌疑是新会属杀龙军话事人,在省城返唔到来,趁新主任未到,立即提拔自己人上位,你做副目(副班长)联络营中西江、北江籍的兄弟,准备竖白旗。”于是阿炳便开始试探寻找同谋,有次晚上站岗的时候,与香山人何卓南同更,何本身便是社团人物,与地方民军(都是黑社会啦)多有交往,两人坐在山坡上各叙衷肠,谈论时局。何卓南言其阿叔便是革命党,一路跟着孙文搞革命搵食,何表示阿炳他们做世界,他一定支持,两人谈得相当投契。阿炳还记得,那夜刚好十五,猪头山上江风飒爽,明月与江水互相交映,天地间一片银白。真的是天风吹衣袖,明月照猪头。

谁知道有人怕连累自己,做二五仔把事情向省城密报,龙济光便派江防艇来缴械,平时说得天下无敌的人此时变成无胆匪类,顿时作鸟兽散,剩下阿炳、陈顺等三、四中坚份子。江防艇除去炮衣指着小岛,放了小艇过来联络,许多人便犹豫起来,打算缴械,阿炳一看不对,先把他们拖下水再说,遂对着小艇楼了一枪,数人也跟着开枪,小艇退了回去,江防艇便对着这边开了两炮,大家乒乒乓乓就乱打一气。入夜时分,阿炳与陈顺商量,觉得事不可为,还是走为上计。两人便联络了几个生死之交,一起携枪游水过江,不过阿炳居然不会水,雇了小艇过江快到岸时被江防艇发觉,遭到排枪射击,吓得阿炳跳水逃命,却旋即灭顶,好在他人长的高,掂起脚跟踩在石头上,勉强能呼半口气,遂挣扎上岸。此事我觉得甚不可思议,他一个乡村出身的顽童,居然不会游水?就我所知,近河边的村童,不会玩水会遭到歧视的,更何况在四面环水的猪头山又呆了一年多,打水贼的兵不会游泳,那叫死了白死,基本上没人会同情。

几个人爬上岸后,互相庆贺逃出生天,因差点被淹死,又喝了一肚子的水,阿炳气愤难消,遂提议大家走前对着江防舰打几枪泄愤,几兄弟纷纷赞同,便伏在江堤上与兵舰对射了数十枪才罢休。他们把枪卖给了当地的豪强,各得大洋上百,逃到省城后,大嚼一餐,同宿一晓,说了一些江湖再见的话后,才各散东西,很有亡命天涯的感觉。

此时李烈均已经攻下韶关,前锋到达清远源潭。肇军、桂军逼近三水,在佛山与济军拉锯月余,济军不支全面退守广州,阿炳哥俩商量现在还去投军,那岂不等于送死?要当兵也要等到时局平稳了再去。之后两个月里,阿炳与陈顺便住在广州仁济街,每日白天游览广州风景名胜,晚上买报纸了解时局,一直等到袁皇帝退位,朱庆澜南下调停,济军驻防琼崖,陆荣廷督军百粤,各省取消独立,时局终于平静。陈顺光杆一条,还不想回乡,要到宝安投靠朋友重新投军。而阿炳出来两年,觉得要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两人遂依依惜别。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系阿,我都觉得离谱,我哋四、五岁就晓得游水了,8、9岁连江发大水,河水暴涨了三四米还敢去玩水飘大浪。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5、大鹏镇警长


出了趟远门,阿炳这次回到家可有得吹了,晚上睡觉时慧芳嫂问他山外的世界有何精彩之处?阿炳精神大振,先要老婆斟碗茶来润润嗓子,喝完坐直身子,一边打蚊子,一边口沫乱飞:“省城即系省城,好巴闭嘎!罗定同佢比,就好似我哋条村同罗定比。省城人出门唔使行路,有灯唔使点,有水唔使担,有楼唔使爬梯,隔河讲嘢唔使大声嗌,有病唔使煲药,铁船唔使人撑,自己晓行,仲好快添。街上日夜有光,好似我哋乡下做大醮,男男女女着衫花花绿绿,好靓嘎。”他说得天花乱坠,慧芳嫂却是不信,骂他说:“出门唔使行路,有灯唔使点,你虾我冇到过省城,响度车大炮。”遂不理他,扭转身睡觉去了。(巴闭:厉害。车大炮:吹牛。)

这次回倒家里,每天东摸摸,西扫扫,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阿炳已是一家之主,不干活却也没人敢罗嗦他,再说当兵多年,对农活已经生疏,只能呆在家里抱小孩了,只是没报纸阅读让他有点不习惯,只好不时上罗镜圩收集一些过期报纸回来了解。不日,他收到陈顺的信,言其在宝安任游击营分队长,好食好住,只是记挂兄弟,叫阿炳带多一两个乡里前去投军,一齐叹世界。

乡邻看阿炳出去当兵几年,有见识又有银寄回家,现在放出风声说要带人出去捞世界,后生仔们登时把他家的门口挤破了,他却暗自叹息二弟达锴又人头猪脑,两年前受人滚拢,签了身契被卖猪仔去了南洋,三弟尚且年幼,否则这次就有机会两兄弟一齐上阵打老虎了,阿炳在众多后生中挑选了邻村的叶富、陈鼎两人跟他走。

这次轮到他来当老雀,船还没到南江口,便预先叮嘱两个后生:“凡事不明白,唔好大惊小怪,冇被人笑话我哋系大乡里初出门。”问题是到了香港,连他自己也大惊小怪起来,那些巍峨的洋楼,整洁的马路,高傲的西人,凶恶的阿三,斯文的小姐,使他非常羡慕,不免有点自惭形秽。码头上停泊的战艇更是让他“哇”哋惊呼起来,这可比见过的江防艇高大雄伟很多。他暗自在心里演习了一下,感觉光靠步兵,还真的拿英国佬的战艇没办法,绝非如自己当初所想,以为不怕死就可以搞掂对方。

经香港再去宝安,半日即到。在县衙顺利地找到了陈顺,各均欢喜,阿炳补入游击队为班长,月饷十六个大洋,跟着来的后生也补为上等兵。等安顿下来后,他才听同事介绍香港的历史,知道了香港的头头尾尾,听完之后,心恨满清却又无可奈何。

游击队的差事清闲饷优,搁一般人身上,那是盼都盼不到的好事,但阿炳却是不满意。此时的阿炳眼界遂开,心头渐高,不再是土鸡瓦狗檐下雀,而是陈胜所说的鸿鹄。他感觉游击队非正式军队,名义也不够威武。最主要是没仗打,没战功,那等于没财发也没提拔的机会,按他彼时心思,宁愿拿脑袋换前程,也不愿吃安乐茶饭。后人说:将军本布衣,鞠耕三罗,起于田亩,数度从军,曲折逶迤,而鸿鹄之志,不堕青云、、、、、、(其实是我说的,我续不下去了,谢教授能否帮忙接一接?)

陈顺知道他不甚乐意再呆在游击队,趁队长羌某调任大鹏城(现在深圳大鹏镇)警察分所长,就保他跟随去做警长。

他在大鹏城一共呆了半年多,历任两个所长,随第二任所长一起辞职,第二任所长姓谢,是同盟会员,对他极好,不独加薪至每月25个大洋,而且还与他同桌吃饭,他自离家做事,所过均是士兵生活,不遭官长白眼,已是万幸,如今得长官平等对待,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谢所长学问丰富,吸引得阿炳每日与其谈天,请教不解之事,相处数月,遂成至交。后来阿炳做了师长,很想请他帮忙做事,屡按旧址去函寻访,终不见复,估计是牺牲在漫漫的革命征途中了。

从大鹏城与谢所长一起辞职后,生恐陈挽留他在游击队继续任差,他没向陈顺道别。便经由省城,卖齐一些新鲜的小玩意,拿箩筐装了,挑了一担回家。

近年家境渐顺,又一次回到家乡的阿炳生活颇为安闲,有时抱抱小孩,有时锄草种菜,或携粉铳上山打野鸡,享受着现代人非常羡慕的田园生活。过年的时候,他还从操针剪,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身新衣裳,自己也哋第一次做件长衫,外面再穿上谢所长送的企领西装,俨俨然,很有点蔡员外的意思。



6、商团首领


三罗自民国元年后,匪风猖獗,虽然屡经打击,但生计困难之下,土匪山贼却是屡剿屡起。时罗定驻军又被调往省城,土匪乘机大杀四方,绑票杀人,抢劫行旅,常有所闻。罗镜圩为罗定的老县城,商业繁华,为匪患所阻,商途艰难。罗镜商会鉴于此,遂有设立罗镜商团的打算。

一番商议后,商会请了阿炳的朋友区宗麟做队长,又听闻双轮角村的高佬蔡从军多年,胆大心横且勇谋兼备,遂请他为副队长。区、蔡两人本来就熟识,如今为乡梓办事,自然齐心协力,招募了四、五十个的队员,购齐枪械,稍加训练后便收剿山贼,不及两月,罗镜地方的各路匪盗,均被消灭干净,而区、蔡于地方上,也开始展露头角,这让阿炳很有点粘粘自喜,感觉自己一跃而成乡土名人。


此时调驻琼崖的龙济光,感觉琼崖这个地方名如其实,真的是穷捱或者倒过来说捱穷。其军队上下,自然不甘心退出广州,遂渡海攻击雷州,连陷高雷、电白、两阳,粤桂军看见抢地盘砸饭碗的来了,自然不甘示弱,举军大举驰援,聚歼济军于高雷地区。龙济光基本上是光着屁股经香港逃去北京,投靠了段其瑞。回想此獠獦盘据百粤多年,收刮得民脂民膏,不下千万之数,结果还是没有索回,被其逃逸,粤人真是愤恨难平。

龙济光弃军而逃后,溃兵流散于粤西各地,或与匪勾结,或自行上山结寨,窜忧各方。有一股溃兵居然逃到信宜,有骚扰罗镜之意。区蔡两人立即集合商团,星夜前往围剿,该群散兵心无斗志,自然大获全胜,一共缴获了30多支79步枪。经此役后,罗镜商团名声大振,五十里之内,毛贼慑区宗麟。高老蔡威名,均不敢犯境。而阿炳的乳名,慢慢被转换成“高佬蔡”。




7、肇军时代


肇军自调离后,设有留守处在罗定城,该部奉命在罗定成立新编肇军游击三个营,分驻三罗,专负剿匪责任。

商人一般都是重利轻情,卸磨杀驴的家伙,一看商团平定了匪患,商途平坦,便开始觉得养着商团不划算了。刚好肇军扩编,商会首领遂与区蔡两人商量,趁机把商团改编为肇军,一来还是驻防本乡本土,二来可以减轻商民负担,否则长此以往,商会支持不住商团的经费,到时如果遣散商团,也对不起两位的工作。两人虽然鄙视商团势利,但区宗麟也觉得商会所说的也是实情,高佬蔡自己就一直想当正规军,威武一把。另外他们两也是难舍亲手栽培的部队就此解散,便顺水推了舟,同意改编。经过与肇军留守处商讨,罗镜商团改编为肇军三营一连,区宗麟为连长,高佬蔡为中尉一排长。他们的顶头上司是营长陈铭枢,此后,陈蔡二人,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合作。

肇军生活清苦,上头说军饷难筹,暂时只发伙食费,高佬蔡在肇军一共呆了一年多,居然没领过军饷。不特没钱回家,反在家里拿钱来用,昔年积蓄也被用光。清明请假回家探亲,慧芳嫂问他带回多少钱拜山,他尴尬地说:“得两文”。当时穷到什么地步?过年过节,他与区宗麟想筹十多个大洋,卖点酒肉慰劳一下兄弟们,居然就是筹集不到,真是说起来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后来上位后,与肇军司令李耀汉闲谈,曾谈及当年在游击队的寒酸生活,问他当年为何不发饷,李反惊讶道:“那有不发军饷的道理?你们那几个营头,不单止军饷领足,而且数额还是最高的,如果你没领过,就是被克扣掉了。”高佬恍然大悟,联系当年接任肇阳罗镇守使的翟汪在省城起大屋,一妻六妾,花天酒地,肯定是该人克扣了他们的军饷。为一己私欲,置数千部下清苦渡日,当时高佬气得几乎想连夜带兵去杀他全家。

翟汪克扣军饷喝兵血,一个人是成不了事情的,肯定是团伙作案,中级军官若不参与分赃,事情肯定包不住。按照《陈铭枢回忆录》里记载,军饷大约克扣到连一级,反正这几个营头的兵员与下级干部,大都是罗定、阳春、阳冮一带的当地贫民,新来新猪肉,不发军饷他们也未必敢闹,而且这些新兵与上级官员向无渊源,即使出了问题也捂得住。至于陈铭枢,陈济棠等中级军官,在粤军系统里打滚多年,人脉丰沛。翟汪不可能敢扣他们的饷银,只能收买他们。翟汪两年后来自食其果,1920年冬,陈炯明率军回粤驱逐莫荣新,曾委任翟汪为浩字营总司令。翟汪由香港回广州,企图收编肇军旧部,但没人理会他。

区宗麟受不了贫困,老请长假回家做生意搵钱,让高佬代理指挥全连。所以没钱归没钱,高佬却有机会过足了官瘾,从中也看到了自己升职的希望。本来称呼游击营,游来游去,游而不击乃是理所当然,否则你看抗战时期,号称游击的军队,不就是如此?但对东征西讨的事情,甚是热衷。

高佬作战英勇,计谋又多,深得营长陈铭枢嘉许,对其甚是另眼相看,每有战功,便奖励大洋若干。阳春河朗有土匪啸聚,高佬带队前往剿杀,土匪龟缩三座碉楼不肯投降,他顶着湿棉胎把收集的土炸药埋在碉楼下,连续炸塌三座,全歼该股土匪,陈便赏全连一百大洋,他个人又另赏三十块大洋,并记功一次。

1919年陆荣廷排挤李耀汉系势力,李耀汉、翟汪出走香港,林虎任肇阳罗镇守使,肇军解散整编,陈铭枢营改编为护国第二军陆军游击四十三营,开始剿灭那些不肯接受改编的残余肇军,这些残余散兵与当地土匪结合起来四处活动,高佬对这些昔日同袍并无客气,落力猛剿。这让陈铭枢感到为难,那些残余的肇军,都是些不投降桂系有骨气的广东人,和他暗中保持着联系,都在静待陈炯明的援闽粤军回师广东,陈也是个三步一计的老雀,想了想,干脆把年近三十高佬支开,送去广东陆军讲武堂读书。

高佬从军多年,与人肉搏混战经验还有一点,但对于正规步兵操典以及连排战术训练,却是个门外汉,做军官不懂教练,真是好冇面,时常都幻想自己有机会去讲武堂读书。捱了一年多的无饷排长,无非是想等个机会,搏个前程。如今愿望实现,去学习提高杀人的效率,怎么不令他欢喜万分?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大马士革菜刀1

如果系大少爷,边有咁打得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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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复北

我冇车大炮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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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好大一棵树


因为出身好,俾共产党廖乾吾看起,升上团长。风云际会,扎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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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厢花影


呵呵,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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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烟妖

呵呵,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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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12

比较为难,广东人脏话连篇,又是写军人,没脏话不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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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sabcc


同乐,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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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ng155


我可不是猪。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8、参加革命



广东陆军讲武堂当时设在广州小北路飞来庙,现今大约是广州市委大院。讲武堂的堂长为林虎,教育长是后来在惠州被阿聋宰掉的胡谦。

原本计划一年半的学习期,才学到一年,便碰上陈炯明、许崇智的援粤闽军打回广东,驱逐桂系。讲武堂只好匆匆忙忙地教授完课程,提前毕业。这期间高佬收到袍泽的来信,信中言及区宗麟突然患病暴毙,上峰已派人代理连长职务云云、、、、、、幸得陈铭枢对高佬另眼相看,或许是觉得他将来成为自己手中一把锋利的大砍刀,当即把他支开送去读书,否则我想高佬也是和区宗麟差不多的下场。这事尚无证据是陈铭枢的手尾,即使是也不能怪他,在革命的过程中,个人际遇上的悲剧,无非是历史长河里的一滴水,实在是不足为道。

高佬在陆军讲武堂毕业前夕,局势已经风急浪高,粤军逼近淡水、惠州,全省民军四起,原本依附在桂系里面的魏帮平、李福林两部也风闻准备独立,驱逐桂系,粤人治粤的口号已深得人心。高佬等几个同营的受训同学拿到文凭后,也顾不上回家,立即奔赴阳江回部队,当时部队长肇阳罗镇守使署帮统杨鼎中在一片喊打喊杀中,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桂系印记太深,再投粤系也得不到信任,若然还不跑,恐怕尸骨难存,便卷了全军积存的饷银,自动弃职,把四个营的部队,交由陈铭枢统率。

陈铭枢旋即宣布易帜,所属部队改编为粤军第六军第一纵队,隶属于从香港闪回来任第六军军长李耀汉指挥,没想到这个鸟人和翟汪一个德性,才当上军长没多久,就把手伸向军饷。当时桂系残部退往西江、北江地区,陈炯明占据广州后,稍事整理,便调齐粤军部队,全军掩杀过去。陈铭枢部攻击肇庆桂系部队,苦战三日,在援军的帮助下,攻占肇庆,并一路追敌至德庆。要紧的关头,军需粮饷却补给不上了,第六军军部说无钱下发,部队眼看便没米下锅,慑于陈炯明的军纪,陈铭枢也不敢胁迫勒索地方,急得陈铭枢差点投西江自尽。陈其实也是个很好玩的人,恼火之余,便生一计摆李耀汉上台。居然下令部队组织乞食游行队,于是高佬他们一伙人打着借来的彩旗道具,前面的吹着喇叭、敲着锣开道,中间的士兵扮演孙悟空、猪八戒等人物一路耍杂,后面十几个人抬着箩筐,走村过镇地向沿途民众讨钱讨米。好在当地乡绅懂事,看人家拿枪的人还这样自律,不敢骚扰地方,自己不给面子,装着看不见的话,那以后就不用混了,遂送米送钱江湖救急。此事传至省城,陈炯明勃然大怒,立即裁撤第六军,李耀汉转任省长公署顾问,算是给他留了点面子。此人在阳春、新兴有土地3000多亩,年收租谷五千担;在高要据有2000多亩鱼塘;在肇庆、阳春店铺共40多间;在广州占有李务本堂省港码头;均巧取豪夺而来。这让廉洁自律的陈炯明怎么忍得了他?

裁撤第六军后,陈铭枢部又改编为粤军第五十四标,陈改任标统(不是我哈),高佬蔡任统领部上尉副官,没几天陈铭枢又抱上邓铿的粗腿,把五十四标整编为粤军第一师第四团,部队各级军官普遍降一级军衔录用,高佬蔡因生得高大威猛,被降职为中尉掌旗官。粤军的老底子多由民军改编,而民军的成员也多由洪门天地会组成,洪门几百年来,为吸引成员经常搞些神打标童上身的迷信活动。因循守旧之下,粤军军中也是神鬼出没,流行军旗崇拜。此陋习一直影响到现在台湾的国军部队。当时的粤军相信,战死同袍的灵魂会缠绕在军旗上,只要军旗不倒,部队就可以打胜仗,军旗在部队驻防、行军、演习时,绝对不能把平放;也绝不允许一般人随便触摸;遇上半夜营啸哗乱,有经验的掌旗官会立即打出军旗,绕营疾行以稳定军心,往往军旗一出,喧闹立止。作战时,全军看军旗行事,旗进人进,旗退人退,所以掌旗官一定要勇猛无忌,打起仗来可以擎旗猛冲。

高佬对掌旗官却没什么兴趣,他喜欢带兵,干脆再自降一级,与讲武堂同学刘绍元交换职务,去陈济堂营的第四连任二排排长,这是他毕业后从新带兵,因此相当珍惜这个机会。邓铿治军练兵本来就及其严格,在粤军中人望最高,全军上下,没人不服气,即使连高佬蔡这样杂鱼部队出身的老兵,没在他手下当过几天兵,只跟他混了半年多,就对其敬仰滔滔,若非他身死早亡,民党的统军大帅,什么时候轮得到蒋阿拉?

陈铭枢团没跟着去福建,粤军回师时也没什么战功,仅是西江驱逐桂军时打了几仗,就混进了军费最充足,器械最精良的粤军第一师,陈自知这会被其他友军眼红垢病,遂下苦功训练全团,因此第四团有粤军模范之称。高佬本来是上尉副官,降至中尉掌旗官,又自愿再降成少尉排长,无非是觉得下连带兵,易获得战功升职,自己19岁开始从军,混战十年,今日才开始有点人样,因此特别勤谨,每日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把讲武堂所学尽数教给自己的兵。粤军一师当时已经领悟到在军队里的思想教育甚为重要,在军事训练的同时,也对士兵军官进行三民主义的宣讲,高佬才听了几节课后,便被陈铭枢一脚踢了进国民党,算是参加了革命工作。

新兵刚训练完毕,桂系的陆荣廷在徐世昌德怂恿下,又南犯广东南路及粤北连阳地区,陈铭枢团与赣军一部驰援粤北,在连阳四属的阳山北郊、连州星子一带,击溃沈鸿英部。高佬此战奋勇当先,战后获得提拔,在补编的第三营扎职为上尉连长,当时排长是张世德,文书区寿年。一连之长,掌握了百把条枪,在军中有点江湖地位了。高佬自言,其时驻防广州,交游日广,见闻也非昔日可比,上官的训话,朋友的闲谈,都令其开始对社会与政治的认识,有着重新的思考,而家庭观念却日趋淡薄,奋斗努力做事的心情就日益增加,对于生活上的不快或个人进退上的事情,不萦于心,大有蔑视一切的旷达心怀。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9、继续混战



中国采用西元的公历,始于民元,但民间积习难改,仍习惯采用农历,西元公历仅仅在政府机关里采用,1922年,广东军政府把农历过年的风俗,更名为一个很风骚的名字——“春节”,这便是春节名词的来由。

打了胜仗回来,又驻防广州,粤军一师上上下下,自然爽神,春节期间又放假三天,军营里每日都是大餐酒肉任人食,个个高兴彩烈。

过完年后,四团拉去顺德剿匪,兄弟们一边猛吃顺德的生猛河鲜,一边感叹在邓铿的手下当兵,军饷优厚,纪律严明,过足了一个革命军人的瘾,当兵当得这样淋漓尽致,真是体会到人生慷慨豪迈的快乐,生尽欢,死当睡?

但英雄的际遇往往会让人豪情化热泪。正当他们幸运自己跟了个有前途的大佬,对其愿生死,永相随时。邓铿由香港回广州,在广九铁路大沙头车站遭到狙击。当时由陈炯明将邓铿送往韬美医院救治,邓铿自知时间不多,对陈说:“余才学不逮朱执信远甚,朱且先我而死,为革命党人,平日拼作牺牲,尔等无过伤也。天下不能容好人,付之叹息而已。”邓铿被刺是历史疑案,反正陈、孙两方,都指责是对方下的手。本来此事与CP无关,但CP觉得跟孙中山亲近一点,也加入指责陈的阵型,陈家在此事上被两党联手摁住,失声差不多上百年,一直到近年才有点风声与证据放出来。

全团听闻老大被刺,基本等于饭碗被砸,那真是心情仓皇,如丧考妣。孙陈由此交恶,孙便将陈炯明省长撤职,陈走避惠州,其嫡系全数开回东江潮梅地区。陈炯明当时也派黄居素来找契细佬陈铭枢跟他走,让陈铭枢左右为难,廖崇恺看到如此,便对其说不如把部队带去北伐,离开是非之地。这种处理方法陈铭枢当然乐意了,立即集齐全团,开拔韶关经由始兴南雄入赣。(当时粤汉线未通,南来北往多经赣南)

高佬从军多年,实属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陈铭枢便派他的连作全师先锋。高佬领军疾行,每日行军上百多里,结果伙食担子老是追不上,兄弟们得饿着肚子侦搜前进。等他神速凌晨赶到信丰县城外时,方本仁留下一支几十人的收容队还没出发,一个冲锋,旋即全被俘虏,遂顺利占据全城。中午时分,其余各部纷纷到达,师长梁鸿锴一看缴获颇多,便高兴地奖励高佬连大洋五百,高佬记功一次。其用兵快且猛的特点,从此在粤军流传。

攻打赣州时粤军闹了个大笑话,当时方本仁部在赣州郊外设置阵地,粤军攻了三天没打下来,于是各团选出敢死队百余人归邓演达指挥,四团的敢死队长自然是高佬了,九死一生的任务谁会和他争?敢死队撕开敌人防线后,固守突破口,后续部队蜂涌着往里灌,却遇上方本仁部的拼死反击,两边的人立时就搅合在一起。四团十三连连长李文鸾临阵胆寒,私自退后,并沿途大声呼“前方打败仗,后方各部执行李”。营长陈济棠一听,以为真的败了,卷起行囊就跑。好在陈铭枢发觉派人去追回。战后陈把李文鸾扣押送往师部枪毙,后因人事关系保了下来。李是保定生,平时夸夸其谈,目中无人,谁知一到紧要关头便惊慌失措。陈铭枢说那一嗓子是陈济棠喊的,不好意思承认,便诿过于李连长。粤军一师此后的笑话就多了一条“前方打败仗,后方各部执行李”。

一师拿下赣州后,正待北进。后方传来叶举造反,派人围攻总统府的消息。于是北伐军将领许崇智、李烈均、李灯通、梁鸿楷等人开会决定班师回粤平定叛乱。梁鸿楷带领一师回到信丰时,带队别走三南,进军龙川、河源,按兵不动,打算看看风头再说。北伐军其余各部与叶举部大战于韶关、曲江、翁源。而龟缩在湖南的桂系残兵沈鸿英部与赣军陈光远部此时窥得机会,联合南下,打算夹击北伐军。

局势已经明朗,看清楚风向后,梁鸿楷带着一师的三个团立即倒向陈炯明,只剩陈铭枢的四团态度爱味不清,陈铭枢受不了压力,还是跟着大队行动,转兵新丰、翁源,打算腰击北伐军。但遇上北伐军许部后,陈铭枢并不下令开战,任由北伐军自由活动,北伐军一退,全团蹑尾慢追,日行三十里,便埋锅煮饭睡大觉。这种含情脉脉的仗高佬打得非常费解,但又不敢问,只能听上头吆喝。谁信他是真的费解?他象自己说的那么纯情,早就死8遍了,摆明放水还说不知道,装傻装的过份了吧?

追了几天后,假装追不上,四团便退回河源,接着陈铭枢只身回省城与陈炯明谈条件,却没谈拢,就去南京学佛了,第四团便由陈济棠接任团长,归新编成的粤军第一师第二旅旅长陈修爵节制,调往肇庆驻防,阻止孙大帅组织的滇桂军东下。

陈修爵这个人我注意他好几年了,但一直无确切详细的资料。此人在粤军系统里资格很老,作战勇猛,否则不会在粤军一师里担任三团长。他身份复杂,说法不一。1925年以前,他的轨迹没什么争议。30年代有关于他的名字提及,前面都要加个军阀。但根据《莫雄回忆录》中记载,陈修爵在江西德安剿匪司令部担任他的副司令时,身份是共产党员,而且是特科亲自掌握,确实无误。而《民国广东将领志》中简介他云、、、、、、抗战期间在家乡阳江组织民众武装,任两阳民众抗日自卫团统率委员会副主任,两阳游击司令。1939年2月兼阳江县长,8月离任。1940年任广东第四区保安副司令,第七战区少将高参。1944年春在连县病逝。但解放前夕任保密局广东站长何崇校回忆说:“45年张发奎到广州接受日军投降时,为平息民愤,曾下令处决吕春荣、陈修爵(吕春荣是原广州维持会会长、和平救国军总司令;陈修爵是韶关维持会会长,日本投降,陈潜逃经过广州时被捕)。”真是活见鬼了,军阀、共产党员、抗日老英雄、汉奸,每一种身份他都有份,真是猛人中的猛人。

1922年冬,在陈炯明独立第7旅“大口鱼”关国雄部任营长的莫雄,在广西平南县白马墟左右穿梭联络滇桂军,搞了个“白马会盟”,要杀进广东帮孙中山抢回江山,以滇桂军后来的表现,这基本上叫做引狼入室!滇桂军刘震寰随后攻占梧州,兵锋直逼肇庆。

陈修爵连夜召集陈济棠带同各营长到旅部开军事会议,明说战局大势若孙中山胜,我将旅长职务以及全旅官兵武器交给你陈济棠带,若陈炯明赢,你仍任团长,我哋自己友,唔好玩笼里鸡自相残杀。事实上当时粤军里的兄弟,对孙陈之争甚感无谓。陈炯明名声狼藉不堪,是民党取得江山后的事情,在广东民间,没什么人说他不好。

这时候笑话又来了。因为开会开得太晚,陈济棠等人半夜三更还没回来,联系前几天有团营长官因为联络滇桂军被旅部扣押,四团上上下下越等越心惊,以为这次陈济棠和各营长又是被陈修爵扣押起来了。于是惊慌失措地立即开会商议,大家乱哄哄的七嘴八舌争论个不休,高佬大叫:“丢那妈,乜时候了?火烧眼眉仲响度商量,一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唔通乖乖哋俾人缴械啊?”全团官兵于是推举副团长戴戟为首领,马上“前方打败仗,后方各人执行李”,连夜跑路向滇桂军靠拢。

散会后陈济棠几个人哼着咸水小调回营房,越走越近却是越纳闷,整个营房黑灯瞎火的,不闻一点动静。走进了营房也不见一兵一卒,搞得哥几个面面相觑,分头全营仔细找了一遍后,结果还是大眼瞪小眼,上千号人全部失踪,连白天刚卖那只准备烤来吃的猪崽都不见了,别不是见鬼了吧?李文鸾上次在赣州差点被枪毙,吓得神智一直有点迷糊,冲着黑魆魆的营房大声喊:“你班契弟冇玩了,出来啦!” 回答他的却是几只惊鸟。陈济棠大约猜出了原因,一屁股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他是进退两难,若不将情形报告陈修爵,诚恐不能走脱,若然报告又恐当即扣押。思来想去,还是去见陈修爵,将情形报告,陈修爵听了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吩咐他立即去追部队,第二天几个人一直追到梧州,才追上部队,大家才知道这次玩笑开大了。但人以至此,没理由再回头,只能派人继续联络滇桂军。

高佬蔡在会议上的提议,客观造成部队临危抛弃长官,独自逃跑,犯了军队的大忌,他今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而陈济棠对自己恩不能义结军心,威不能掌控部队,也是深感沮丧。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0、再度混战


孙帝象被陈炯明逼离广东后,气得丧失理智,在幕僚的窜唆下使出一招驱狼吞虎的屎坑巧,派人赴广西怂恿滇桂联军东下逐陈,这种引狼入室的傻事他还不止干一次。后人替他总结的历史教训,很婉转地说他错误地利用这个军阀打到那个军阀。但在当时部份民众的眼里,他未必就不是一根政治搅屎棍,只要自己一天不当总统,就一天不肯停止折腾。


滇桂联军祸粤的情形,真是罄竹难书。粤人碍着孙帝象是广东老乡,死后又追赠“国父”,故一直不敢控诉这段惨史。之后CP当权,虽然和他不是一伙的,但早期初出江湖搵食时曾帮他打过工,如今发达了也把他配亨太庙,追晋为革命先驱,以示不敢忘本,定时定期还摆盘冷猪肉上供。因此粤人也是不太敢提起这事,否则追究起来,追到罪魁祸首,孙帝象是要概括承受的。


莫雄带着粤军第四师二团及一个补充团,还有高佬蔡他们的粤军一师四团,与杨、刘、沈组成四万余人的滇、桂、粤西路讨贼联军,于12月31日在梧州誓师东下讨陈。滇、桂军本来就穷,都曾羡慕地目睹过陆荣廷、龙济光二人据粤时,手下的兵个个家里盖大房子娶小老婆,发财发得象猪头。如今轮到他们去广东发财了,怎么会不下力气猛打?陈修爵乃粤军悍将,在德庆九官墟与沈鸿英部激战,竟日失败,全部官兵械弹被俘缴完尽,陈修爵只身逃脱。林虎部队亦与杨希闵、刘震寰激战竟日,见陈修爵惨败,同时撤退回广州,任由西路讨贼联军溯流而下,沿途无阻而占领广州。滇、桂军喊着“东南西北中,发财去广东”口号与陈炯明军对阵,给我的感觉就象是一群民工与一群白领对阵,陈军能不完蛋么?假如驻港部队不许帮忙,让我率领三万民工落香港大索三日,你看六百万香港佬是不是我的对手?

23年1月中旬,滇、桂军进入广州,分头占据各机关洋楼要地,视广东为征服地,骄横强蛮还是说得轻了,简直是无恶不作。包嫖庇赌,贩毒走私,奸淫掳掠,打砸抢烧。动不动就骂:“妈逼的,广东是老子打下来的”。连扯头缆带他们下广东发财的莫雄,也在现在北京路的财厅前被滇军抢劫,不但搜去随身钱财及左轮手枪,连少将毛呢军服及皮鞋腰带也被抢去,要不是他连声哀求兄弟们大恩大德,给我留条裤衩,估计只能在寒风中光着屁股跑回家了。

唐朝至德2年,唐肃宗派广平王出使回纥借兵平乱。回纥可汗谴子叶护率4000精骑到凤翔。至德2年底收复长安、洛阳,叶护来见广平王,要求按先前约定,准予掳掠金帛子女,洛阳遂先遭叛军蹂躏,又遭回纥兵的掠杀。这就是借兵的下场。过去常听见一些抗战纪律片,慷慨激扬地解说的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却不说老毛子对东北的蹂躏掠夺,比小日本更加凶狠恶毒。两者都是因为“革命”的缘故不愿意提,也不敢提,原来革命的过程中,都曾拿自己的人民去饲喂恶狼。

孙帝象以为自己很得米,之前发表文章驳斥陈炯明所说的“客军入境,亡省可虞”,说他邀请的军队是“为国家除叛逆,为广东去凶残”。最后还要求广东人民“以人心士气为后盾,俾肤功早奏,四境粗安”。等广州被占据后,他又以为自己很有威信,广东应该从速建立革命根据地,遂任命胡汉民为广东省长。没想到沈鸿英不认帐,这个位置可是当初答应给他的,让老子们卖命打江山时候就大开支票,江山打下了就反悔不兑现?想玩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门都没有。


沈鸿英设了一计,联名杨希闵、刘震寰邀请胡汉民、邹鲁、魏帮平、陈策,以召开地方善后及卫戍会议的名义,诓他们到杨如轩的江防司令部开会。沈鸿英暗自吩咐部下李易标与魏帮平争执吵架,然后假装生气拔枪打死胡汉民。幸亏被杨如轩(在他的地头开会,他怕死人了难以负责)拦住,掩护了几个广东佬逃跑。最后结果是魏帮平的第三师被缴械;陈策被打跛脚截肢,从此绰号叫“细跛”;胡汉民吓得逃去香港。粤军一师全数开往江门,让出广州任人鱼肉。一时之间,广州宛如没王管一样,任由各个黑帮分地盘,把广州切成十多个地盘,各路好汉(一共13个司令)一人睇几条街。而陈炯明此时带着嫡系回到潮梅东江,天天拢着手看孙帝象被滇桂军欺负的笑话。


高佬蔡他们屡屡碰上粤人那些阴冷怨恨的目光,真是惭愧得把脑袋底到裤裆去了。以致几年后土匪张与李、白驱兵进粤,他们想起滇桂联军的恶行,惭愧自己当年引狼入室,祸害乡梓。没法不鼓起勇气,拼死低档住张、桂联军。


粤军一撤出广州,等于抛了根肉骨头出来,滇、沈两部立即为争粤军遗留的地盘大打出手。沈部只有几千人,架不住人多势众的滇军,被打出广州,退往西江、北江地区,又一次投靠北洋系统。 一看有机可乘,粤军立即连同滇军攻击沈鸿英部。高佬蔡所在的四团先赴清远,后去肇庆。这次他们是被沈鸿英伤了自尊心,怀着赎罪的心情含恨出击。但肇庆守敌人数多,兼且拼死抵挡,粤军攻了一个星期仍没破城。


结果又是出动攻城三板斧,炸城墙,敢死队上,后续部队冲。敢死队长毫无意外地还是高佬蔡,也毫无意外地攻了进去,俘虏了几千沈军,敌将黄镇邦因下令纵火阻击,烧毁民房数千间,被枪毙。他那是自寻死路,民国内战,一般不杀俘将。内战嘛!经常打着打着就变成盟友,而盟友打着打着,隔天没准又变成敌人。但潜在规矩有一条,就是残民不能太超过,引起公愤谁也救不了你。


搞定西江之敌后,又转兵攻击北江之敌,在打英德大坑口之役中,被敌军反击败退河头,又退至连江口,团长戴戟在大坑口之战失踪。之后两军各自整理部队,又在英德县城拉锯三次,从城里打到城外的冬瓜山,双方展开四次肉搏,该役高佬被打断手筋,还没等完全胜利便回广州疗伤。他以为这次自己完蛋了,手筋端了肯定不能再握枪,估计要退役,为此伤心不已。走运的是经过检查,他断的那条筋并不重要,还是可以继续揸枪搵食的。


粤军扫平北江沈军残部后,戴戟脱险归来,上级也没说什么,作为同行都理解,军人有时胆寒也是正常,但是团长他就别干了。于是戴戟被调去西江讲武堂当堂长,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歪打正着,有携带四团逃跑归正的功劳垫底,堂长也未必有得他做。后来他与高佬蔡搞到一起,估计也是感激高佬那一嗓子救了他的政治前途。戴戟走后,营长缪培坤(缪培南族兄)接任团长,所遗留的营长空缺,几乎全团上下,都以为是高佬蔡接任。当时高佬战功卓著,几乎无役不已,每战必冲锋陷阵。已经记功三次,军衔为少校。全团尚无连长比他更老资格,袍泽战友也纷纷向其道喜,让他摆酒庆贺。他自己也以为营长一职,他扎定了,不管谁叫他请客,他都笑咪咪地食餐劲嘅。谁知道最后做营长的,却是蒋光鼐。


这一下就把高佬搞得非常难堪,气得暴跳如雷,大喊老子不干了。立即去请长假,但旅部不批准。之后一个了解内情的朋友告诉他,旅长陈济棠说:“高佬蔡想做营长,食番两斤大头菜,发多啲大头梦先至得。”上次开会的后果,在的关键时候,显现出来了。此后他们再也不咬弦,陈济棠后来主粤8年,有钱有粮,高佬蔡穷死也不投靠他,与部下说:“虽然我哋系穷,但系我哋要有骨气。”


辞职后他回到广州,邓演达听说他的事情后,邀请高佬去他的团任职,高佬答应先回家一趟,再来以供驱策。从罗定到广州后,投宿旅店时却碰上在肇军游击三营时任教练的邓世增。邓那时在大本营任补充团一营营长,正上天下地的四处挖角帮手训练新兵。邓二话不说就把高佬拖了去补充团任连长,高佬分辨说自己名花有主,已经答应去邓演达团了,邓世增就说:“你惊阿达怪你做咩?佢叫我阿叔嘎,我保证佢唔敢出声。”后来他知道真相,被气得苦笑不已,邓世增是合浦人,和惠州佬邓演达除了同姓之外就没别的关系,什么阿叔世侄全是他在自吹自擂,骗他去练兵而已。


不过邓世增个厚道人,当时又兼任师部军械处长,便把全营事务交给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连长全权处理。高佬憋了一口气,施展才能,把训练营务安排得条条有理,有次师长李和尚巡视兵营,看他操练得法,遂与他交谈片刻,这是他们头一次见面。此后,李和尚对他比较有好感,觉得他能做事。


那时桂系一些小部队投靠粤军后,感觉不得意,便私下截留地方税收想自立。上级便命令高佬带着一连新兵与土匪张部缪培南营,还有他呆过的四团三营,一起去缴械那些企图反叛的桂系部队,高佬划归缪培南指挥。缪看见高佬带着一群新丁,枪械又残旧,有点看不上眼,便叫高佬当预备队,在旁边观战便可。高佬那里肯服这个输,没被提拔为营长,正憋着口气找机会表现,让他在旁边观战,还不如叫他回家抱孩子算了。趁缪与敌打得难解难分之际,高佬决心违抗军令,带着自己的兵从侧翼就包抄过去,猛的一刀向敌腰间插入,敌立即溃退狂跑。缪营的人打了半天,没吃没喝的,早已精疲力尽,自然没什么力气追。高佬的兵才加入战斗,正是生猛,被他追上尾巴的几百人,包围缴械。结果全营官兵立即换上了石井兵工厂造的七九步枪。气得缪培南眼都绿了,几年后两人在五华大战,缪培南破口大骂他“奸人锴”,未必不是说他今天割禾青之举。


此事高佬蔡甚为过份。投机取巧,割友军禾青的行为,在军队里,很被人鄙视的。会做人的话,匀一半缴获出来,大家高兴。但他全部收归自用,路过二旅四团老部队的防地,还故意洋洋自得,晒战果给陈济棠他们看,一副小人得志,很欠揍的样子。


邓世增看见他很给自己挣脸面,原本想自己专任军械处长,把营长让给高佬蔡。李和尚没同意这个方案,而是把邓世增升团长,高佬蔡接任其营长职务。等高佬接任营长后,马上又命令他带兵往郁南剿匪练新兵。


郁南的两个匪首一个叫偷柴佬(广东人意会)、一个叫生鸡精,两个淫贼纠集了大股的匪徒溃兵六、七百人,占据郁南桂圩。桂圩的建筑素来防匪,各街道口均建筑碉楼地堡。高佬没重武器,新兵们攻来攻去攻不动,便一面请师部调两门七五炮过来,一面挖战壕围困。里面的土匪见他毫无办法,乐翻了天。遂在碉楼内劏猪杀牛,又是喝酒又是猜枚,吹拉弹唱,日夜喧嚣。生鸡精还伸出脑袋大喊:“高佬蔡,你入来啦,我哋呢度有酒有肉有女人,仲好靓添啵、、、、、、”等大炮运来后,他也不留情,吩咐士兵外围严密戒备,设置好炮兵阵地后,把碉楼逐个轰塌。一次便打死土匪几百人,其铁腕狠辣手段,顿时名杨西江。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sanyuanyi69 谢谢捧场。

叶非林 谢谢捧场。

流_浪_之_人_ 区是佢阿叔介绍去高佬连任职的。

topkeesoft  他是很走运的了。

江浙返工救国军 感觉此文完全可以改编进初中高中教科书,比鲁迅的更具备现实情怀,乡土情怀,人文情怀,而没有鲁文得有害戾气。————————————————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江上苇

据说是护国起兵时云南财政匮乏无地,多亏南洋派的李烈钧从南洋华侨手中募捐到三十万元,这才解了燃眉之急,所以事定后唐便以武功名相酬,破例招收南洋生,另附带收了少量外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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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资料来源于张猛,南洋国民党各个堂口也许是帮过唐继尧筹集军费,唐便招收南洋华人子弟,但此事感觉上,应该先经由孙打招呼,才有后来国民党南洋堂口的要求,再到唐继尧应允。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江上苇

关于民党在南洋的势力,你忘记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地域偏见,南洋民党可以筹款,多依靠原来在那里扎根了两百年的天地会,而广东的人下南洋的人数,更是让民党粤籍领导在南洋如鱼得水,扯起来没准都是同宗。

至于李烈均、熊克武他们的“南洋派”,我想没有粤籍的人领导人点头,他们去到南洋,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我很存疑你所说的“南洋派”。(我孤陋寡闻了,他们是不是陈炯明搞的那个水利社?那不叫南洋派吧,是联省自治的稳健派。) 打个比方说吧,广东省最英明神武的那个市长和我一同去我们那个镇子选战,你看谁的得票多?我吼一嗓子家乡话,比他说半天有效。南洋华人买账的人不止老孙一个,比如陈炯明,汪精卫,都在那边颇有面子。一句话,广东人在南洋的地盘,别的省籍的人是无法撼动的。(没有广东人在南洋力量支撑,司徒绝对登不上开国大典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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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开水了的鱼 唔系哎看,别系粤语,唔得壳。你的桂林土白话,我没办法看懂了。吐蕃国游玩了三年回来,佩服,那里三月我都呆不下。吃不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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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石头 原来这十个不是玩拳头的大侠,而是揸枪搵食的大将军,对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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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来刷分、统万百夫长

两位兄弟,这个话题可以停止了。在我看来,人只要有意志抵抗,就有办法。丧失抵抗意志,就会给自己找诸多理由。但愿此情此景不再重现,我大伯88,今年清明的时候我就此事问他,他低头嗫喏无语,他补充说我叔公不在家,没人领头,(我叔公是个大流氓,半匪半民那种,当时被连阳自卫队抽去做了个中队长什么的。)打仗也好,打架也好,打不过也得打,人不能没血气,你们说是不是?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1、隔阂与提防


看见粤军渐渐站稳了脚跟,在南京学佛的陈铭枢突然对念经没了兴趣,遂回粤军一师担任一旅长,下属土匪张团与蒋光鼐团,组建完毕后立即开始第一次东征。高佬蔡营没参加东征,而是与黄镇球的补充团,陈济棠的二旅全旅去广西帮李、白、黄几兄弟扫平八桂。一直到土匪张团拿下兴宁后,高佬蔡才带着人马与缴获的水机枪连归建一旅。


没想到路过土匪张营地时,土匪张看到士兵们扛着一水崭新的德造马克沁机枪,顿时就流下口水,立即拖住高佬说请喝酒,高佬知道土匪张绰号“大王”,也是个眼见心谋的主,人品实在是不咋样。果然喝着喝着土匪张就扯到了机枪,土匪张舌头打结:“高佬蔡,系兄弟嘅话,你俾面我,报数时就打斧头送返几挺俾阿南,割禾青件事大家一嘢抹咗佢。”高佬当然不肯了,请喝酒就请喝酒,提机枪做什么?缪培南不服气自己来找我,叫你土匪张出面算什么,想仗势压人是吧?两人遂交叉来交叉去地吵了起来。土匪张的“大王”绰号倒也没白叫,趁着酒遮脸摁住高佬硬抢了几挺,还说这是山大王做世界,高佬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高佬没办法,破口大骂了一顿才悻悻然归营。之后把此事打小报告给陈蒋俩人,陈蒋两人没吭声,只把机枪连直属旅部指挥。


粤军上下是没人敢招惹土匪张的,之前陈炯明也奈他不何,陈之亲信黄昭荣的手下打伤了他的两个兵,他就把黄昭荣的梧州警备司令部烧成白地。高佬上段时间还在二旅任连长时,粤军与滇军一起攻打沈鸿英,二旅前卫营在清远被滇军缴了的武器,谈判来谈判去,只讨回了连膛线都被磨平的烂枪。而土匪张营一个排在三水被滇军缴械,他反手就包围对方一个连,声明三个小时不原物送还便把该连缴械补数,滇军立即照办。


高佬这事做得不够漂亮,自己有错在先,本旅长官问你要几挺机枪补偿,不情愿给归不情愿,但给了也就就给了。事后还要在陈铭枢面前下眼药,挑拨长官关系,这事办得,真是三方面都没落好。不过此事我没文字证据,听一位故去的四军老人说的。


我感觉他自从被陈济棠打了一闷棍,没提拔为营长之后,思想大受刺激,开始有点小心眼,时时事事开始顾及自己的利益。


东征未竟全功,孙中山便在北京病死,一直对副帅位置没什么兴趣的唐继尧,在孙中山病危的时候,突然表现出很强的革命责任心,想到广东走走,一来向革命政府汇报工作,二来报到上班,不能老挂着副元帅的虚名不上班是不是?来之前他发了个通电,对他旷工多时没来上班,向广东人民表示歉意,表示以后一定要兢兢业业,安心做好本职工作。不过广东人民一想到他的老乡龙济光就打了个冷战,又看看现在的杨希闵,更是怕得发抖,便坚决反对唐副元帅不顾路途长远,千里迢迢来上岗。唐副元帅一看广东人民居然不知好歹,打击了他为革命作贡献的上进心。遂下令尽起云贵两省之师(贵州督军就是他亲细佬唐继虞),跟随他来教育一下广东人民,顺便增强一下杨希闵等人的革命势力。没想到唐副元帅的革命战士一进广西,便被李、白、黄三个后生仔挡住,他还没来得及向三个小青年展开说服教育,便捱了一通蛮拳,部队损失过半。而在粤滇军第二军军长范石生与唐副帅又有杀父之仇,范一看唐要来广东,即起而请缨援桂,与李白一道去做拦路恶虎。唐副元帅看着有点不对劲,去广东参加革命工作路途风险太大了,只好又通电暂时不去。只是可怜了杨希闵与陈廉伯(唐继尧、陈廉伯是姻亲,此关系很少人知道,早前的商团叛乱,无非是陈廉伯打算组织商团,以接应亲家入粤),唐副元帅来不了,他们好日子就到头了。


粤军把陈炯明的部队打的逃去福建之后,收缴枪支,补充俘虏,一时间实力大涨,便在潮汕地区秘密酝酿回师广州,拿下杨希闵与刘震寰。粤军经海陆丰回到惠州,于樟木头听完蒋阿拉的平叛动员令后立即补充弹药,便沿广九线向广州方向扫荡前进。


黄埔学生军与粤军集合一路由从龙洞方向进攻广州,两部以土匪张团为先锋攻击瘦狗岭,蒋光鼐团作预备队。土匪张与滇军赵成梁在燕塘遭遇,一碰就火花四溅,两帮人拿着刺刀捅来捅去捅了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中午滇军增援上来后,人数占劣的土匪张团败了下来,陈铭枢立即调蒋光鼐团绕路抄击对方,同时吹军号调黄埔学生军上前增援土匪张,但何甘草带着学生军拖拖拉拉就是不上来。陈铭枢与蒋阿拉两人通过望远镜看着土匪张部退下去后,稍加整顿又冲了上去与敌激战,还看见土匪张拿着步枪戳朱晖日的屁股,似乎在勒令其向前冲,朱晖日好像回头与张争吵,还冲着指挥部很不文明地伸了几次中指,不过最后两个人都冲了上去。陈对何甘草见死不救甚是愤怒,从此看不起何甘草,说其战场经验不足,贻误战机。这真是误会何甘草了,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什么时候该撤,什么时候该冲难倒不知道?无非是蒋校长昨晚就告诉他悠着点,给他多留点学生,别一家伙就消耗过半。


幸亏蒋团的抄击有效,敌人溃退下去,冲击各部居然不待命令,就赶在敌人屁股后面一路追了下去。结果团、营长手头身边的兵全没了,有些兵看见长官就绕路加快速度跑上前去,喊都喊不回来。革命战士真是勇敢,误会了吧?事实上令革命战士们如此勇敢的原因,就是滇桂军所积攒的丰厚私囊,这早就令粤军愤怒得垂涎三尺了,这个时候的革命军沿袭了旧军阀作风,还没有一切缴获要归公,不搜敌人腰包之类的三大纪律。作战中缴获俘虏私人钱财类战利品,基本上谁缴归谁。滇桂军驻省城三年,个个捞得盘满钵满,这下他们轮到倒霉,所捞的钱财也该换换主了,这是“手快有,手慢冇”事情,不趁机搏懵太对不起自己,说难听点,过了这时机,吃屎都冇啖新鲜。


高佬蔡带着两个卫兵,气喘嘘嘘地跑到沙河先烈东那里,看见土匪张用手撑在金娇坟的墓碑上,也是带着几个卫兵在路边喘粗气。他立即问“大王,你哋一团的部队攻到边处?”土匪张稍微喘定气,正要说的时候,眼睛突然一转,心里想“丢那妈,死仔高佬蔡,问我部队响边度,系未又想起我尾注?”于是反问他:“你哋又攻到边处?”高老蔡苦着脸说:“班契弟早就跑去前面,一个都搵唔到,如果人哋反攻上来,呢次就扑街了。”土匪张这才放心说:“我又系搵唔到班衰仔,唯有跑上去,揸得几多算几多了。”说完两个人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前跑、、、、、、


高佬蔡追到广府学宫门前(现广州市第一工人文化宫),看见自己几个兵拿枪指着里面,当即跑上前去,见里面有十几个敌军伏在掩体后面也拿枪指外,互相对峙。他问手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兵舔了舔舌头告诉他,根据抓获得俘虏说,里面起码屯着上千枝好枪。高佬一听也兴奋了,当时军令缴获一支枪,奖励十个大洋,私藏部份拿到外面卖,一支石井造的七九步枪,一百个大洋以上。这可是一笔巨款,但兵力不够肯定打不下来。正在着急的时候,朱晖日带着一连人走过,还和他高声打了个招呼:“高佬,响度搞边科?”高佬蔡一见他大喜,连忙把他拉到墙角:“嗱,冇话做兄弟嘅独食,有单笋嘢就益埋你。”猪晖日一脸淫笑道:“咁好死?你高佬蔡出咗名嘅铁鸡公,又奸又孤寒,上次割阿南嘅禾青都未讲你添,有乜笋嘢?讲来听下。”高佬尴尬地笑道:“冇讲埋晒以前啲衰嘢,我都赔咗几支大水牛(马克沁七九水机枪)俾返佢啦。”、、、、、、两人你四我六,我三你七一番争拗分赃后,最后确定五五分成。


说好分账模式,预防好高佬蔡耍赖,朱晖日一挥手,上百号人立即上房的上房,抄尾的抄尾,把广府学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人也不下令开火,而是对里面的敌军展开了思想教育工作,开始里面的敌兵还是不肯投降,打了几排枪后,思想教育工作立即见效,把枪扔了一地。两人大喜过望,把枪一捆一捆地搬出来点数,分完枪分又俘虏,各自拖了人马继续下一个地点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粤军的毛病就是这样,对外团结,对内分裂。平时的小事情互相过于计较眼前利益,造成彼此的隔阂,最后被人利用各种政治口号和现实利益乘虚而入,分裂成对立的阵型与派系互相残杀。粤军内战的悲剧,不能说是一时一事突然发生的,根源在于平时的积怨。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2,阿炳的机心


平定滇桂杨、刘叛军后,粤军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粤一师扩编为第四军,军长李和尚。陈铭枢由旅长升师长,番号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十师,高佬蔡还是任营长。土匪张的团分了出去,改编成独立旅参加第二次东征,十师赶赴南路剿灭邓本殷部队。

驻军南路,离家比较近,有次高佬请假探亲后回营,从北海乘船渡海赶往钦州。不料半途渡船上的锅炉漏气,飞的一声,水蒸汽喷得满船都是,对面都看不见人影。旅客中有一少女惊慌失措,尖叫着就往高佬怀里扎,高佬有没趁机揩油,上下其手,我就不知道了。幸亏渡轮出的不是什么大事故,稍微维修一下,又复前行。惊魂稍定后,两个人便交谈起来,相谈甚是欢畅,竟然一夜没睡,闲谈至天光。第二天渡船到埠,各留下地址依依惜别。

高佬却没料到,少女却因他而失眠,那时正是处于大革命时代,国民革命军的青年军官,是最革命最进步的代表,彷佛整个国家与时代的希望都系于他们身上,他们也是最令少女眼热的抢手货。

高佬蔡失眠倒是没失眠,不过兵营里的生活,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闲下来时偶尔也不免突生异念,裆间偷柴。有日他正在营部无聊地捻着胸毛,突接一张香笺,内云“别后甚念,贵体如何,家严略备清茶,欲请君前往小坐,如蒙光临,不胜荣幸。”高佬一脚就踹翻了凳子,立即蹦出营房找当地的一个熟人,打听对方的家世,探知小姐乃是当地黄姓一大户世家女儿,其父两年前曾在某地任县长,现居家闲住。询问清楚情形后,高佬遂复函答应赴约,但人生路不熟,还请黄小姐来营同去带路方便一点。到了约期,黄小姐果然如约而至,他也即换便装出营,与黄小姐携手同行,不料才拐过两条横街,便到了他们家。

登堂之后,小姐介绍其父母出来相见,互相寒暄片刻,便坐下闲聊。黄小姐又邀请他一起打卫生麻将,高佬说不会,黄小姐便热情地说,不会我教你。搞得高佬坐如针毡,借故说不知道晚上营房口令的回令,无法入营,遂辞别小姐父母回驻地。此后每逢星期六,小姐必来营邀请其外出游玩,或到他家中晚饭,其风流浪漫之举,看得一干袍泽垂涎三尺,整天逮住他审问进展如何。高佬往往把脸一板,很正经地说:“我与她仅作友谊之交往而已,尔等未免少见多怪。”

看了高佬蔡在自传中淡淡地言及了他与黄小姐交往的过程,让我不由得为其心细如发暗自心惊,他能从一个士兵打上一军之长,真的不是靠运气,而已不是全凭战功。他对人对事机警与谨慎,太超出普通人了。看看他不经意的交代,所透露出来的滴水不漏细心与布局,便可知他的军长,来之不易。

还在船上的时候,两人交往,当然是高佬掌控着环境主导权,谅黄小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故他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其交谈。收到黄小姐的邀请信后,按说当时他已是一营之长,普通人肯定肯定不敢黑他。但时为乱世,萍水相逢,自己又是从军多年,打死打伤的敌军土匪不知凡几,那些人的亲朋故旧会不会掩藏起来,伺机报复?又或是仙人跳之类的诈骗?总之万事小心不为过,他谨慎地先向当地人打听清楚黄家的家世,再决定应约的方式。换了冲动擒青的家伙,美色当前,恐怕立时就踏上门去了,那里还想得到什么防备之心。很多男人,以为自己貌似宝玉,才比李杜,连上个青楼都会有老举倒贴。你真有那么猛,估计死得更惨。无论什么时候,男人要学高佬蔡一样小心为上,这样活得比较长久。

高佬其心术更可怕的是,以路途不熟的借口,请黄小姐来营带路赴约。一来可测试黄小姐的意图,若然心有图谋,必不敢前来军营。二来让同袍有机会与黄小姐打照面,万一有所不测,同袍能认人追索,三故意在大街上携手同行,让当地人有机会目睹此事,黄家乃当地豪族,其大小姐与一高大男子同行,还怕街坊记不住此事?若然我没猜错,高佬定然半途中会特意让黄小姐带他入一店铺,说要卖点土产点心手信上门,把此事更深地印在店家的脑袋里。否则如何解释一个大男人说找不到上门的路,要一个少女来领着当街慢走。一个从军十余年的国军营长,去做客不认得路,还怎么打仗?

到了黄家后,他并没吃晚饭,而是略作寒暄交谈,便回营房,更是拒绝了打麻将的邀请。真是处处小心,步步提防,而等慢慢熟络之后,他们的交往才自然顺畅。至于他说与黄小姐乃是纯洁的友谊交往,那就不要信了,在那个时代,这种纯洁的友谊交往,足以让黄小姐找不到婆家。

我有另外的资料,该小姐不姓黄,而是姓张,叫张彩娥。高佬把其带回了广州,藏娇于龟岗三马路,不过高佬在军时多,在家时少,后来张小姐耐不住寂寞,遂与附近一培正中学的小帅哥私奔了。此乃野史,不可信也。


北伐前夕,有次他到副军长陈可钰家雀战,陈因为历史人脉的关系,在四军中的地位,不比李和尚差。其潜在实力,甚至在李之上。四军上下,无人不给面子他。故他在四军中,有太上军长之称。那一晚打麻将,据说高佬成全了陈副军长很多牌。陈可钰也是个古怪的人,部属的好意,也不领情,还把此事告诉了陈铭枢说“高佬条友,唔系老实人”、、、、、、


不要相信军人都是是忠厚老实的,尤其不要相信那些身经百战还能活下来的将军,光靠忠厚老实与运气在身经百战中是活不下来的。不信此言者我说一个典型人物,X和尚。他流传了很多憨得可爱的逸事,和范哈儿有得比。一辈子穿草鞋、打绑腿,喝酒胡闹,言词粗鲁,行为卤莽。你就笑他没文化,笑他憨头土脑吧。与他同时代多少所谓的儒将名将折戈沉沙,不死在战场上就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得善终。偏他在张 和毛 手下都活得滋润,这也是运气?聂XX和陶X没听他的,一个残,一个死,他毛发不损,屁事没有,谁高明?他跪总理、跪 ,当年有没跪过老张?只要是老大,他逮谁跪谁,很好玩有趣是吧?真要是梗直的性子,跪得下去吗?但为什么所有人对他这些言行都莞尔一笑,不以为忤,无非觉得他是个憨人而已。晚年他住在中山陵,为什么把房子改得象碉堡,两挺机枪架在房顶上?是不是觉得他大惊小怪,行为可笑?白痴就是这样想的,X和尚可没白痴,老家伙是个明白人,而且太明白了。

所以我不会相信高佬蔡是一个毫无机心的人,他出身农家,天资聪明,有着农民质朴的一面,也有中国式农民的狡诈,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否则就不会有南昌起义后的“进贤礼送”了。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桥头好大一棵树

他后来就是不够小心,卫兵没带够,从海南回香港,遇上海盗,差点没命,他在海南剿匪手腕太狠,人家点着名就是报复他,结果躲在煤堆里40个小时,差点死掉。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3.忧谗畏讥

北伐前夕,蒋光鼐辞去团长职务,专任副师长。所遗下的28团团长便由一营长高佬蔡接任,这是很关键的提拔,在二、三十年代,团级是可以承担独立作战任务的单位。过了这个指挥经验的门槛,日后再指挥更多的部队,依葫芦画瓢便是。毕竟那时所运用的战争手段,没有今天那么庞杂繁复。高佬能升任团长,另外一说是他在南路时,结识了12师政治部主任廖乾吾,廖是黄埔政治教官出身,在CP内地位很高,他非常欣赏这个出身工农的革命军人,两人引为知己。回到广州后廖向周公力荐高佬蔡,夸奖他是左派军人,然后再由CP出面向民党提名所致,原拟定的团长蒋严博(蒋光鼐堂哥)只好委屈当了副团长。


北伐军进入湖南后一路恶战,唯高佬幸运,搵到个靓位透大气,走在大军最后,一路行军没活干,一直到了醴陵才赶上大队。在醴陵他的团又休息了个把月,他趁机与一众军官到处游览,鉴别出醴陵风景其实比湘西桃源还要漂亮,实为三湘之冠。直至到了平江,28团才打第一次恶仗,在中洞岭恶战中,一个冲锋他的左手就打断了神经线,把部队交给蒋严博后,他被抬去湘雅医院治疗,等再出现战场时,大军已经把武昌围了个严实,接下来基本上就是等着进城接受市民的欢呼了。打下武汉后,10师扩编为11军,高佬升任24师副师长,担任戴戟的副手。


但在武汉屁股都还没坐热,革命就露出了分裂的迹象,有一天他回师部上班,看见通街通巷都是“打到蒋介石,欢迎汪 复职”等标语。高佬说当时武汉、南昌,两边争着要做老大,各不相让。看得他这个纯洁的革命军人不知所措,后来武汉政府派与蒋关系比较好的陈铭枢赴南昌协调,但陈从蒋阿拉那里回来后,问也不说什么,竟日忧心忡忡,失魂落魄的样子。


过了几天,事情明朗起来,武汉方面决定国共合作,要把蒋阿拉赶下台;南昌方面,则在分共清共,各走极端。有一日,高佬耐不住疑惑跑去问邓演达搞什么飞机,将来怎么办。邓演达挺起胸膛,突起双眼,如狼似虎地答说:“不拥护工农,不足以言革命。不打倒老朽昏庸份子,革命永不会成功。你系革命军人,应要明白此理。”(《蔡廷锴自传》P176)高佬听了邓演达一大堆很严重的话,吓得心脏乒乓乱跳,摁住心口呼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没过几天,陈铭枢便逃跑去了南昌投蒋,出任北伐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副军长蒋光鼐不甘心放弃掉苦心经营的部队,赤手空拳地出逃。便找齐全军团长以上的军官开会密斟,提出两个解决十一军前途的问题。其一,为保存革命力量,服从武汉政府,跟土匪张搵食。其二,如果不想同土匪张搞在一起,那就不顾一切,向鄂城、金牛方向潜逃,去投奔蒋阿拉。当时将校们各舒己见,争吵不休,就象一屋的没头苍蝇在哪里嗡嗡嗡地乱飞、仔细一听,原来苍蝇说的都是粤语。

最后大家统一了意见,都说跟蒋阿拉搵食,好就好在银纸多,之不过人哋有自己黄埔班底,我哋广东户口,过咗眼前危机,第日唔系得个受气乞食下场?不如先踎住武汉,跟住大王,食佢嘅,着佢嘅,使佢嘅,等有机会咯,再飞佢都未迟。看着兄弟们这么没志气,不敢杀出一条血路去投蒋,蒋光鼐不由得心灰意冷,过两天就跑去投奔他的同姓大哥蒋阿拉了,又过两天,戴戟也跑了。陈铭枢的小团体顿时群龙无首,剩下高佬一个人在维持。都在想,反正他出身贫农,根红苗正,绝对不是阶级敌人。与廖乾吾又是兄弟,政治上有人保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高佬有时不免也发发牢骚,心底里破口大骂那三个衰仔,冇义气,一个二个教脚着草,留底我一个人响度捱。不过因祸得福,他的副师长便去掉副字,从24师调回老部队十师任师长,24师的番号给了叶挺。(跟着蒋介石,好处就是工资高,不过他已经有了黄埔学生做班底。我们现在投靠过去还有点资本,但渡过了眼前的危机,等他缓过气之后,最终免不了还是落个被排挤的下场。不如先跟着张发奎,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等以后有机会,再甩了他。)


十师跟着土匪张出兵河南打奉军,颇为打了一些硬仗。此时CP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谋求在军队发展势力,以路上对高佬蔡做了不少工作。高佬比较反感这种行为,斥之为某种份子范幼稚病,确有令人讨厌之处,专事挑拨离间,拆散我革命军力量。那时他们对我说:“你师回到武汉,必被第四军缴械,几十部被缴械,你的师长地位亦会被更调,、、、现在张军长派有侦探在你的师了、、、”而在张军长方面他们却说:“第十师时与反革命份子陈铭枢秘密来往,迟早必会反动、、、、、、”留言蜚语搞得高佬没了办法,便与26师代理师长吴仲禧密谈:“此时我军处境极苦,CP又从中作祟,此时往南京好?还是继续跟张军长好?请大家一致行动。”吴仲禧思虑良久,才回答说:“环境是就是苦闷了一点,但那里都是一样,不见得投奔到蒋阿拉那里就可以风生水起,我们先回武汉看看风头再说。”回到武汉,他却又点害怕吴仲禧把此事穿煲给土匪张听,心中非常焦虑抑郁,便写辞职信给张试探,看土匪张不批准,他正准备学前面那几个老大,打算着草。还好团长张世德捎来土匪张的口信:“请蔡师长无论如何不要灰心,继续努力,、、、、、、”他听后知道自己没被土匪张见疑,遂稳下心思带好部队。


此时,让他苦恼的还是CP对他工作,在自传里他把这些人说成是不良份子,说他们密报本师军官有十分之四已受陈铭枢策反,十分之三是腐败份子,还剩三成是好人,今日请换某某,明日请撤某某。同时各级政治部工作人员纷纷要求下部队带兵,高佬说:“你哋都未受过军事教育,点识得训练、教操、做动作?”可他们仍日日要求,烦不胜烦。 其醉翁之意不在酒,高佬还是明白的。在《蔡廷锴自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P180中说:“后来他们更使出最毒辣的手段,伪造陈铭枢、蒋光鼐的信,从邮政系统寄过来,密交给张军长或交给我,信中内容,说得似模似样。不数日,28团中校团副魏某,乃浙江人,为被奸徒中伤,竟不审讯明白,即被提往枪毙。那时我师官长人人自危,感觉张军长已受小人蒙蔽,欲辩不得,迫使我更为灰心。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818开水了的鱼 你们那么不好彩?碰上极为少数的藏族流氓了。在广西家乡打群架,同村同性的,要一呼百应,不然,往后你家就没有人帮了,家里死了人,都没人帮忙扛上山,这个是实话,农村都是这样的。

我以前一个同学,暑假回家,两个村子因为争田水械斗,他一个眼镜哥也要拿着扁担上阵,站在最后。他说腿在发抖,口在发干,几乎想尿裤子,不敢走啊,否则以后家里不用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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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桂系比粤系,就强悍很多。

部队的战斗力与战绩,看时间地点环境,否则你怎么解释张桂联军三次被粤军打败?那可是集合了李、白、张、黄等当世名将的联军,广东那时除了阿跛、高佬蔡、马骝鼐三兄弟能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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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传说,阿仁接道命令,要他打下去越南吊丧的某人的飞机,不知命令是谁下达的.

你说的,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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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gpengy 没有秘史,只有掩盖。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4.进贤礼送



关于高佬蔡在南昌起义后的行为,在过去的历史叙述语境下,一直很少人去探究。无非就是高佬蔡后来投了共,成为摆在庙堂里的花瓶国家领导人,虽然实权还不如一个县委书记,但再花瓶也是国家档次的花瓶。我们这个民族历来就有“为尊者讳”的文化传统,因此不太敢去论他的长短是非。何况他又是响铛铛的抗日英雄,在这个光环笼罩着下,碎嘴说他的苏州史,等于和抗日英雄过不去,还没开始说言者就得自行气馁三分。



更重要的是,他整个的抗日行动,在经过一番阉割与剪裁历史事实后,可以用来证明蒋介石是一个不抗日的汉奸卖国贼。事情一到搞到这里,那就变得复杂了。涉及到历史的政治利益,谁都不敢大方也不肯客观公正,更不会照搬事实,只能按照胳膊往内拐的原则去说,否则有你好看的。于是每个人说到他这段历史的时候,便开始自动规避他的事情,实在是绕不开就尴尴尬尬地一略而过。



“为尊者讳”与政治利益都是历史研究上的绊脚石,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民党那边的人叙述历史的时候,和这边所谓的历史学家一样离谱。不明白双方为什么不能光棍点,很多历史事件根本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说开了一也就是一笑了之的事情,越是掩盖越被人反感。搞到最后不但没得到想要的正面维护效果,反变成“为尊者伪”,让人厌恶。



CP搞“南昌起义”,本来想闪武汉政府一个大跟斗,正在激动爽神的时候,就挨了一闷棍,就被高佬闪了回来。其实高佬是闪了叶挺,不过归根结底也可以说是闪了CP,搞得CP兴致勃勃的开山立柜仪式有头威、冇尾阵。还把周公给气得牙疼,躺在担架上直哼哼。



本来CP和土匪张协议好了,要打仗让唐生智和蒋阿拉打去,咱们不掺和,假装东征,半途就闪了他,合伙一起回广东发展。于是高佬蔡的10师跟着叶挺的24师一起到了九江,当时叶挺还与高佬密谈:“我哋去打南京,打来打去又唔系自相残杀?对革命前途无乜帮助,而且唐生智的革命主张还不如蒋,不如我哋返广东透透先(休养)。”叶挺的说法,是符合当时全体粤军想法的,也正中高佬蔡的下“杯”。但高佬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觉得自己是民党,他是CP,根本就信仰不同,主张各异,唯有见机行事。



过了几天,各军陆续在九江集中,土匪张命令师长以上的军官上庐山开会,汪精卫也到了场,开会的结果,还是要继续东征,分两路出击南京。好奇怪,高佬蔡自传里根本就没有提及庐山开会要扣押叶、贺的事情,是他忘记了还是他没资格参与更机密的会议?



高佬在庐山上住了两天,听到风声说叶贺不肯上山开会,其部已经呈不稳的状态,而自己的十师,已经跟着叶贺部开往南昌,如果还不赶快回去掌握部队的话,恐怕会给叶贺吞掉,连渣都不剩下一点。他火烧眉毛般下了山,带着师部直属队抢了一辆火车直趋南昌,但到了马回岭被周士弟拦下,周说:“我奉命任何军队无叶、贺命令,不准通过。如果想回南昌,要打电话获得许可方能通过。”叶挺接到电话,得知高佬要回南昌,当然应许了。



高佬一回到南昌,叶、贺已经把朱培德、程潜的几千人部队缴械。一帮CP的老大正在开大会,商议成立军政府,他当时退也不是,逃更不能。不过混江湖多年,见风使舵的机智他还是有的,遂袖子一挽,态度坚决地向诸位同志表示:“吊那妈!你们做得好,我早就想这样干了,你们再拖下去,我就自己先干起来。”几声吊那妈之后,主管军事的叶挺不由得大喜,难得高佬蔡有这样的觉悟,北伐军10师、12师善战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这次发了,没蒙到12师,也摁住了第10师,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横阿!要好好地笼络一下高佬。遂委任其为“军事委员会委员、第11军副军长、第10师师长兼左翼总指挥。”两天之后,8月3日,南昌起义部队启程回粤,命令高佬蔡率领10师行先锋,限三日夺取江西梧州。



高佬心中窃喜,没想到叶挺居然那么幼稚好骗,几句话就蒙混过去了,连部队也交回给自己,就这心计,还造什么反?跟他混下去,迟早去讨饭。部队刚走出南昌第一晚宿营,晚上就立即把死党29团团长张世德(张炎堂兄)找来密议。



现实的情况是,如果随叶、贺返粤,自己不是CP,摆明没前途,搞不好命都没有。为今之计,只有看看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摆脱叶贺部,与CP脱离关系,之后再作第二步打算。他左一声CP,右一声CP,大说了一通。张世德也没什么文化,半懂不懂的,遂问他:“我哋师咁边个系共产党?”高佬把从土匪张那里弄来的名单告诉他,张世德被惊得张大了嘴:“抵死咯,范孟声条友原来系共产党阿?真系冇估到。哇!佢都系阿?、、、吓!我29团都有?不过我确实唔知到、、、、、、初哥(他的字贤初,部下当面叫初哥,背后就是高佬)你点话点好,我听你支笛。”



有了政治文盲张世德的基本力量支持,高佬便“决心与CP分道扬镶”,随后他又联络上三罗老乡,张发奎的死党,28团团长陈芝馨。三人密谋之下,28与29团便开始一前一后,夹着范孟声团行军。8月6日,部队到达进贤县城,布置好兵力与圈套后,蔡廷锴随即下令由28、29团非共党官员接任30团各级部队长,另一边却分散通知30团全团各级部队长及政治部成员到师部开会,进来一个扣押一个。按名单抓完所知道的共产党员后,便把他们集中在院子里,高佬站在台阶上,沉默了一会,对他们说:“国共合作以来,相安无事。我北伐军抵达长江,伸展至黄河流域,竟然分裂,此乃最不幸的事情。分裂的经过太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说谁是谁非。但我是一个国民党员,而且是最贫苦的农民出身,任何牺牲,我都不在乎,任何艰苦,我也可以忍受。但不顾信义,口是心非,我是不敢苟同。前月政治部报告28团副团长老魏,说他通陈铭枢,其实是你们伪造书信,令张军长不加审查,二话不说就拉去打靶,这是很冤枉的事情。之后各级军官纷纷向我请长假,想脱离部队,我问何故?他们说怕被政治部砌生猪肉冤枉他们通陈铭枢,被拉去打靶,咁样落去,九条命都唔够死、、、、、、共产党员的奋斗努力精神,我很佩服,但对人的手段,我也不能忍受。所以为了保存本师元气,不得不请你们暂时离开,各人的工资,算清发给,并护送各位离部。”



高佬用还算和平的方式清理了部队中的CP后,在进贤驻扎了两天,召开营长以上官长会议大家商量部队去向,高佬提了三点,一、投蒋,二、投张,三、返广东。而当时宁汉合流的情形,蒋介石都快要下野了,投蒋基本上等于投江,投张,看他之前那个左倾发高烧的样子,除了陈芝馨极力赞成外,就没别的人同意。返广东固然所愿,但必然会和南昌起义的部队或土匪张的部队撞上,大家都尴尬。剩下一途,只有自己找地方搵两餐。军需叶少泉说没伙食费了,连带在南昌叶挺拨付的开拔费3000大洋,拢共只有一万。其余还有一些武汉政府所发行的钞票,但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东西,拿来擦屁股都嫌硬。想来想去,只好把部队移兵就食,开往赣东河口、上饶,以待时局变化。会后即发表分共通电,正式宣布脱离共产党。



《聂荣臻回忆录》有一段说到“进贤分共”:以第十师为例,这支队伍原对我党并不真心拥护。部队又是在起义前一两天才赶到南昌的。本来应该加以调整,使我们能掌握它,或者至少不能单独作前卫。十师的三十团,团长范孟声,是一位很忠诚的共产党员,这个团里还有一些共产党员在营、连两级工作,只要我们有所部署,完全可以把整个团掌握起来。此外二十九团里面也有我们的一些同志。所以说,对第十师,只要我们警惕,适当调整一下干部或调换一些部队,改变部队的组成,在党员中进行周密的布置,也是可以掌握的。可是起义胜利后,没有及时整顿,也没有调整干部,虽然有人对此提出过意见,叶挺却认为没有问题,盲目信任蔡廷锴,认为蔡对打回广东抱热心态度,愿意听从指挥,什么措施也没有采取.反而让蔡廷锴率第十师作前卫,结果让蔡廷锴钻了空子。


“进贤分共”与南昌起义后部队南征失败有没有必然联系?据刘伯承事后分析,如果保存第十师的力量到汤坑决战,“敢断言绝对打大胜仗,立稳了我们在东江的脚跟”,但这仅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第10师不是叶挺的24师,接受党的教育程度不深,各级军官共产党员的比例也不算很高,整个师只有三几十人,起义是被裹胁的,相当部分战士在起义时还以为是兵变抢劫,高兴得要死。事后发觉缴获要交公,脸就拉了下来。这种不成熟的部队,就算一起回到广东,最后也会象欧震一样,临阵背后一刀,反叛坏事,所以早走也好。至于指责高佬什么动摇、叛变,那也扯不上。毛 说,革命要靠自觉。他又不是CP,谈何动摇、叛变?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15、五年混战之花絮



1、蛇吞象之民军张师长



进贤分兵后,高佬蔡带着第十师,跑到赣东北去就食。马骝鼐(蒋光鼐)带了10万块钱的伙食费赶回来,解决了燃眉之急,然后他们重新编整了十一军,遥尊还在日本的陈铭枢为军长,蒋光鼐任十一军副军长,高佬仍任十师师长,由此开始了他们五年毫无意义的内战生涯。



在马骝鼐还没回来的时候,闽北一民军(土匪)师长张某(好象是闽中巨匪张雄南),听说有国军正规部队在赣北经济困难,食餐忧餐。心想自己横行数县,正欲扩大势力,这不老天开眼,送了只肥羊上门。便起尽家财一半,携数万大洋,找高佬蔡谈收编事宜。谈的不是他被收编,而是他来收编第十师,高佬蔡见其这般趣稚,笑得合不拢嘴。接着问他有没听过“铁军”十师的名头?对方已听“铁军”两个字,立即脸色发白,遂纳头称罪,把携来的大洋留下一半,含羞而去。



2、闽北王之卢兴邦



民国时期的福建,民军林立,山贼如毛,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和全国许多省份一样,在数十年的兵荒马乱中,崛起了一批土匪军阀。其中福建四大土匪军阀之首的民军师长卢兴邦,卢兴邦由匪而军,由军而仕,实力最为雄厚。



高佬蔡他们带兵进入闽北后,离延平还有二十里,突然看见数千青壮敲锣打鼓迎面走来,走近了有人上前接洽通报,才知道卢大财主亲率数千喽啰郊迎二十里,以示盛情。但观其喽啰全部空手,高佬很是奇怪。后来才知道,卢财主怕被他们缴械,三日前便把该本部所有的枪支收缴集中,密藏于深山。真是好主意啊!



到了延平城后,适逢卢大财主做47岁大寿,高佬率全军参与盛会。是日,卢大财主杀猪宰牛,大犒三军。他的师部更是装份的花团锦簇,类象王宫。闽北各属文武官员均来朝拜,卢大财主坐在一张五尺高的大凳子上,俨然皇帝登基接受朝拜。典礼结束后,卢财主又调集闽北所有妓女土娼斟酒侍候,还从北京请来了女戏班助兴,看得高佬蔡等人是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3、煤堆活埋之逃出生天



从福建回粤后,陈铭枢任高雷电钦廉琼崖地方善后委员,高佬的第十师自然跟着前往琼崖剿匪。百战精兵,土匪如何是对手?历时半年,高佬使用各种手段先抚后杀,琼崖匪患为之一空。



高佬有次便乘英轮经由香港回省城探亲,不料才开船没多久便听得船舱惊呼声不断,侍役脸如土色,高佬立即反应过来是土匪劫船。正说话间三个持枪土匪冲进来,问他是不是高老蔡,高佬便说:“我不是高佬蔡,我是他的参谋长,他住对面XX号。”土匪立即奔过去砸门。他立即闪出船面烟筒附近,顺着烟筒往下爬。爬到底舱后,向两个烧锅炉的工人求救,工人便把其埋进煤堆里面,象活埋一般捱了一晚,难受得要命。最难受的却是不知道是厨房还是厕所楼板漏水,不停地一滴一滴的臭水,正滴中他的口。他实在受不了,便叫工人找条毛巾盖住口,工人却随手拿了一团抹机器的烂布给他盖上。这下更惨,油臭水臭,几欲作呕,却又被煤埋着动弹不得。



好在第二天被英国水军见船过香港而不入港生疑,前趋查询,海盗乘救生艇逃去无踪,高佬这才被刨出来。(事后查出来这是琼崖残匪报复,还有人说我对他行事小心谨慎的分析错了么?我对他分析的时候,还没看见他这段经历。)


4、非洲鸡之二弟



回到广州后,有日大雨不得出门,高佬在家闲坐,与三弟一起吹牛。突然有人拍门,高佬以为又有同乡来借贷,吩咐三弟先看清人再放进来。



人进来后,他大吃一惊,来人面目漆黑,三弟怎么把一个非洲鸡放了进来?来者看见他,忽地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着大喊“大哥”。原来去闯南洋的二弟达锴回来了,他把达锴拉到光亮处仔细端详,啧啧称奇说:“该煨咯!木南(他二弟的乳名),估唔到你去咗几年,居然连人种都换了阿?


5、年三十晚、食咸榄



1929年,大年三十的晚上,高佬带着两个卫兵到北海军部,打算顺便到马骝鼐家蹭饭。不料抵达北海码头,既无人来接,去到军部也无人留守,问卫兵说都回家过年去了,他又不知道马骝鼐家的地址,遂找了间酒楼下住。谁知道酒楼也是渡岁,厨房杂役也放假回家,没人做饭做菜。高佬只好和两个卫兵上街买了点腊味、咸榄回来,三人一起煲腊味饭,吃完已经是半夜三更,也没水冲凉。潦草睡下后,两个卫兵唧唧咕咕整夜在那里骂街:“丢!真系衰。年都冇的过,响屋企虽然穷,都有杯酒,有碗饭,有碗肉,今年连饭都冇得食。丢!真系衰。”



高佬在隔壁整夜听他们在那里丢来丢去的,不由得大乐。心头不快竟然减去许多。


6、日本老举之咸湿山东话



中原大战,高佬攻入济南,与航空署长张飞天(张惠长绰号)一道在济南城闲逛。一天晚上两人一头扎进一个地方。看见数个女子跪在那里迎接,才知道是日本娘们。令他大为惊奇的是,这些女子都说得一口流利的咸湿山东话。他们一坐下,这些日本老举(妓女)们立即给他们倒上啤酒,两人你一杯我以杯喝得带劲,当晚就在那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开出账单,他还记得有一项是奴若干名、、、、、、


7、阴湿鬼之香翰屏



某次高佬到陈廉伯的私人俱乐部玩,香翰屏等人正与几个女同志在说笑。高佬以为那几个女的都是老举,一上去就粗言烂语乱说一通。老香一见如此,立即向他打眼色,高佬知道这次坏了,尴尬得立即跳出骑楼(阳台)面向街心,假装看风景。女同志不走,他亦不敢回头。香翰屏等人见此,更是要捉弄他,那几个女同志几次要走,都将她们强留下来。结果高佬在骑楼外站了两个小时,等她们走后,高佬才进来骂骂咧咧地一人两巴掌报复,大骂他们阴湿害人。



老香便笑着说:“以后若是有女同志在座时,我以咳嗽为暗号,你就醒目正经点。”结果下次他刚上楼梯,就听见香翰屏在那里大声咳嗽,吓得高佬连忙恭敬谨慎地按顺序向在座的女同志问好。没想到末尾却是一个相熟的红颜知己,该女子知道上次的事情,见高佬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高佬才知道这次又被捉弄了。这一伙女子,原来都是老举。


8、遇人不淑



在江西参与“剿共”,有次途经九江,记起吴铁成曾言某某大旅社是其私人经营的物业,便去帮衬。晚饭后独坐无聊,上河提散步。时正酷暑,闷热难当,走了片刻便想回去睡觉。掀开蚊帐却见里面臭虫爬行,连续往来,有如蛇形,不敢睡。又想拼两张方桌躺卧,仔细一看,墙壁,地板上无处不是臭虫。不禁毛骨悚然,再不敢睡,干坐到天亮。心里痛骂吴铁成衰公,识你真系遇人不淑。



不久后见到吴铁成,高佬大骂,吴愕然细问后答:我早就转手卖出了、、、、、、高佬只好自认倒霉,索赔无人。


9、谁说实话



兴国高兴圩一役,高佬差点挂掉。时红军彭德怀部(其实是林彪指挥),动用军官教导队,向高佬猛冲。60师沈光汉部受此压迫,防线崩溃,一退十里。甚至把高老的军部也撩在后面,高佬惶急之下,羞愤得差点想举枪自杀。想了想不是还没被俘虏么?这样就死掉很不值得,倒不如和红军拼个你死我活,遂率残部拼死低挡。



这时红军开始做阵地思想工作,猛摇红旗大声喊“穷人不打穷人”,高佬这边的人就大声回喊“士兵不打士兵”。红军一听就乐了,以为他们要投降,便奔跑过来缴械。当跑及距离十多米的时候,高佬很阴湿地突然下达快速射击后冲锋的口令。红军卒不及防,当即被俘获了几百名。之后又反复拉锯到深夜,直到互相都精疲力尽,打不动为至。

之后统计战果,高佬言自己伤亡两千余人,缴获枪支两千多支,打伤打死红军七、八千人,俘虏了几百名红军,阵亡红四师师长邹平,红十一师长曾士峨。但红军不认这个帐,只承认这个仗打成平手。红军只是阵亡780人,伤1490人。毙伤高佬十九路军2000余人,俘敌20人。


后来高佬蔡看了《赤军之十万里长征记》,内有“素著名之十九路军蔡廷锴,也不敢与我赤军战”的句子,看得他十分不服气,说作者过于夸大,有失公允。还说本来不想在自传里提及此事,但该书作者太过作假,他才多说几句。



10.实习和尚



高佬的大佬阿跛是和尚,他做小弟的自然也得混混一混庙门。31年赴上海前夕,高佬驻军赣州,深感自己需要找个地方静静,便搬到赣州城外的通天岩寺小住了一段时间。



次日,高佬被和尚们念经声吵醒,便起来散步。深秋赣州,薄雾轻寒,主持很殷勤地献上一件厚袈裟,大袖飘飘之下,又暖和又舒服。于是高佬每天早上都起来,跟着和尚们念早经,他不会念,便混和尚堆里面打坐滥竽充数,宛如一个来实习的和尚。



沈光汉、毛维寿、区寿年等几个师长来看望他,看见他穿上了袈裟,便鬼头鬼脑地说:“高佬这次谢鸡(玩完)了,好学唔学,学埋晒阿跛做和尚。”


楼主:连阳标统  时间:2020-11-11 09:42:16
桥头好大一棵树 吴仲禧37才加入CP。

流_浪_之_人_ 当时的空军只能飞附近,飞不到广西衡阳。

江浙返工救国军  陈细跛的腿两次倒霉,一次瘸,一次断了截肢。

默然斋主人 谢谢捧场。

人生总是遗憾的  真的很遗憾,我没时间。


man_suqian  谢谢


流_浪_之_人_ 人家点名就找高佬一个人孭飞。


818开水了的鱼  十万大洋是正哥的。






楼主:连阳标统

字数:290752

帖子分类:煮酒论史

发表时间:2009-09-09 21:56:00

更新时间:2020-11-11 09:42:16

评论数:19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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