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了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沐晚风不得不挑灯夜战，看着齐甜送来的复习重点头都要大了。

她绕着肚子打圈圈儿：“儿啊，今晚你们要陪着妈妈学习，委屈你们了。”

看向闹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谭曜凛还在公司加班，小晨应该还在刷题。她动了动歪心思，偷偷下楼去找叶阿姨。

“叶姨，家里还有泡菜拉面吗？”沐晚风双手扶在叶阿姨肩头，亲昵的贴着脸撒娇。

“晚风，少爷叮嘱过不让你吃垃圾食品。”

沐晚风觉得叫少夫人太过刻板，所以一直让管家和叶阿姨叫她晚风。

“就一袋嘛，窝两个鸡蛋，好不好。我趁他回来之前吃掉，再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她嘟囔着撒娇。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叶阿姨答应替她打掩护。

“好香啊～”沐晚风端着新买的泡面碗，打算大快朵颐一番。

说巧不巧，谭曜凛刚踏进大门就闻到了浓浓的拉面味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这丫头要反天了。”

汤还没喝到嘴边，就被他直呼大名“沐晚风！”

她抱着汤碗想要跑回楼上，因为太烫直接将碗扔回饭桌上，大半碗热汤尽数泼在了身上。

谭曜凛厉声追问：“烫伤了没有？”
叶阿姨急忙拿来凉毛巾放在谭曜凛手中。
他手上忽然落了几点水，动作慢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却一声不吭。
肚子被烫伤的地方疼的火烧火燎，一下子出了满身的汗。
谭曜凛想掀起她的上衣，却被她掩住。
他意识到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哄着她：“乖，让我看看。”揭开衣服，雪白的肚子上发红了一大片，微微鼓起几个水疱。
谭曜凛让叶阿姨先去休息，只留他们两个人。他亲自去楼上卧房找出烫伤药膏，仔细替她涂抹着。叹了口气自责道：“刚刚吓到你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凶我。”
谭曜凛沉默了许久，才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凉凉的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对不起，公司的事有些烦心。”
沐晚风和他置气不予理会，起身想回房换件衣服，却疼得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跌坐回椅子上。肚子上的水疱处开始红肿，每动一下都会牵扯着发痛。

谭曜凛上前将她扶起，不敢轻易去抱她。打电话给胡医生，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胡医生让我们先观察一晚，明天再去做个产检。”事实上胡医生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产检是他主动要求的。

沐晚风看着桌子上杂乱的复习资料，抱着肚子嚎啕大哭。

她一哭不要紧，吓坏了一旁的谭曜凛。

“疼的厉害吗？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他竟有些着急，回身去拿车钥匙。

许是哭得太猛，沐晚风囔着鼻子断断续续哽咽道：“考试挂科了怎么办？”

他愣了一愣，倒是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安抚沐晚风睡下，夜里怕她翻身碰到伤处，他一夜未睡。

翌日，谭曜凛查看了沐晚风的肚子。万幸的是水疱都瘪了下去，只是微微泛红。

产检室内。

谭曜凛站在诊床旁，看着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小东西，脸上挂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医生耐心的检查，指着屏幕替谭曜凛一一解释孩子的情况。

沐晚风只觉得好笑，他平时不管是在家还是公司都不苟言笑，现在却看什么都新奇，像个大男孩儿。

谭曜凛听着像小火车一样的心跳声，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拿出手机偷偷录了下来。

沐晚风倒不激动，这不是她第一次产检了，但谭曜凛陪着她却是头一回。

熬过期末考试，肚子上的烫伤处长出了新肉，又痒又痛的感觉属实不好受。

期末考试最后一天，沐晚风拦住了秦瑟，在一旁的齐甜都觉得她疯了。沐晚风让齐甜去给她买冰棍儿，借由支走了她。

“秦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两个需要好好谈一谈。”这几天沐晚风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她知道秦瑟虽然任性却光明正大，背地里阴人她玩不来。

秦瑟稍稍犹豫。“晚上六点，星耀大饭店。”说罢转身坐车离开。

『晚风，你招惹她干嘛？』

“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任人欺负，想要钓大鱼，总要放出鱼饵。”

『你是说秦瑟的父亲秦海！』

“聪明。秦瑟大小姐脾气，纵然欺负人也要弄的人尽皆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傀。”

过了几分钟，齐甜拿着冰棒跑回来。“晚风，怎么样？她没欺负你吧。”

“我沐晚风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得意一笑，看着齐甜吃着解渴的冰棒吞了吞口水。“我的呢？”

“你家谭曜凛嘱咐我，不让你吃这些。我可要看好你这个小孕妇，都是双胞胎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吃零食。”

沐晚风低头看了看快要四个月的孕肚，转头去瞄齐甜身后。“你看那个是不是司马，怎么还有个姑娘？”

趁齐甜回头的功夫抢走了冰棒，却撞上了来接她们的谭曜凛和司马。

谭曜凛歪着头看她吃冰，被她鬼灵精的模样气笑。“现在都会抢东西吃了。”

沐晚风恨自己这个乌鸦嘴，将冰棒塞回齐甜手里。“我就是替她尝尝甜不甜。”

谭曜凛也没有说她，温柔地牵过她的手。“我家小晚再忍忍，过六个月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

沐晚风点点头，记在了心里。她是个顺毛的白羊座，不能硬来，只能软攻。

司马走过去搂住齐甜的肩膀。“那凛哥，咱们今天就到这？”

谭曜凛明白他小子的心思，一起道了别。

沐晚风拉着他的手在校园压马路。“这种感觉真好，早就想和你一起在学校走一走。

他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才说：“那以后我们每晚散步，孕期多走走有好处。”

沐晚风微笑点头，拳头握紧捶了捶腰。

“累吗？回家吧，叶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虾仁馄饨。”谭曜凛电话吩咐司机将车开了过来，抱着她坐进后排。

车上，沐晚风靠紧椅背，腰部才得以放松。真后悔学别人做情侣必做的99件事，瞎凑热闹。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5:15，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送我去星耀饭店。”

司机一脸为难的看向谭曜凛，他没有说话收颌认可。

“有别的安排？”

“和朋友约了见面。你和车子在外面等我，我们再一起回家。”

秦瑟已经预定好包间，等她的到来。

“说吧，约我来为了什么？”秦瑟没好气问道，心中堆满积怨。

“今天来我要好好谢谢你这个媒人，如果不是你的多番刁难，我又怎会在机缘巧合下和曜凛相遇。”沐晚风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激起她心中的怒火。

“你！”秦瑟握紧手中的玻璃杯，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毕竟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想曜凛身边的莺莺燕燕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如果你不是未婚先孕，曜凛哥哥不会娶你的。”

“想要未婚先孕，你也得有这本事再说。”沐晚风食指骨节轻轻叩着桌面，忍不住对她敲打一番。

秦瑟气到浑身发抖，猛然起身想要离开。

“当年是你让人停了小晨的手术？”

面对沐晚风的质问，秦瑟齿关咬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一副假清高的样子。那本就是属于我的表演机会，是曜凛哥哥回国后来看我的第一场演出！是你夺走了我辛苦一个月的准备，是你夺走了他！那支舞蹈，他看向你的眼神让我嫉妒到抓狂。”

沐晚风猛地一抬头，这些谭曜凛从未与她说过。

“你以为你们真的会有好结果吗？曜凛哥哥一直都知道你父亲是S人凶手，他在乎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当初在马场是我救了他，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秦瑟掩面痛哭，她从小就倾慕于他，他为什么不肯分给她一点爱。


沐晚风指甲深深掐入肉中，掐出一道道血痕。看了眼跌坐在地的秦瑟，紧抱着手臂走出了包间。那个地方压抑的让她窒息，原来当年的意外竟然牵涉到那么多人，她一定要查出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

沐晚风回到车上，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伏在他的肩头闷声说道：“你都知道对不对？”

谈曜凛知道她约了秦瑟，本想阻止她去赴约，但这小妮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由着她的性子。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只想要你。”早在当年她救下他的那一刻，他就放下了所有恩怨。

沐晚风回家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心里就像结下了一个疙瘩。

回想起秦瑟痛苦的模样“明明当初在马场是我救了他，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沐晚风暗自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小晚，到家了。”谭曜凛这一声唤醒了她。

临近大门，沐晚风拉住他的衣袖。“当年，你和秦瑟也在马场？”

“嗯……你还记得我吗？”

沐晚风被他这话问得一愣。

“是你救了我，还记得吗？本想在婚礼上给你个惊喜，看了我要多花些心思了。”谭曜凛搂着她进门，心里的暖意丛生。

她却慌了神，原来是他弄错了……

她安安静静的窝在沙发一角，看着谭曜凛在厨房为她忙碌。

“啊哦～你当初为什么选秦瑟做女主。”

『系统啊哦：她救过男主，又是青梅竹马，可惜她太不给力……』

沐晚风已听不清它后面说了些什么，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情终是错付了。

“小晚，可以吃饭了。”谭曜凛放下围裙，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不想吃了，肚子疼想回去睡觉。”沐晚风动了动腰，无力的站起身，拖着步子上了楼梯。


谭曜凛没有挽留她，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但不论如何，他都会是她的依靠。

沐晚风躺在床上发呆望着天花板，既然秦海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那就与他人无关，这件事能少牵涉其他人就少牵涉吧。只要查出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她会让一切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上，给三个人的感情一个结局。

『晚风，你不开心吗？』

“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很爱狠爱。可是都错了，全都错了。”沐晚风嘴角犯苦，满脑子想的都是秦瑟说的那些话。

谭曜凛敲了敲门，走到床前抱住了流泪的沐晚风。

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我想爸爸了，如果他们还活着多好啊。”

“小晚，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

真相？她有些害怕查出真相了，她怕他知道是秦瑟救了他，她怕他不要她和孩子了。

泪水不停落下，嘶哑声音说道：“如果我没有救过你，你还会爱我吗？如果你后悔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决绝的离开，绝不纠缠。”

“竟说傻话。”拍拍她的头，将她融进怀中的温暖。

这一晚，沐晚风几乎是睁眼到天亮。

待谭曜凛出门，后脚就打车回了之前居住的老房子。

站在楼下，看了看四个月双胎的肚子，又望了望狭窄楼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拿出钥匙打开大门，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冷清，小时候这里是多么热闹啊。

不愿多想，进卧室找出父亲留下的遗物，希望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砰”房门外的响声惊扰了她。

“谁在外面？”虚浮的脚步推开门，果然是他，鱼儿上钩了。

秦海身后站着两个面色阴沉的保镖，一人上前夺过她怀里抱着的纸箱，尽数倒在了地上。

“小姑娘，我们出去谈谈。”

秦海眼神一瞥，沐晚风就被保镖扯了出去，身后就是狭长的楼梯。

她下意识抱紧肚子，为的就是突然状况可以做出反应。“你不是为了秦瑟才找到这吧？”

“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聪明，不过他太聪明了，碍了我的路。你最好安分一些，否者我不知道会不会像对待你父亲一样对待你。”

她眼底闪过一丝愤怒，抓着栏杆的手收紧。

搜查的保镖附耳说道：“没有找到U盘。”

这句话真真切切落在了她的耳里。

秦海怒钝了手中的拐杖，抬起手指向沐晚风的肚子。“你父亲其他的东西在哪？”

“这就是全部，如果没有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好夫人。”沐晚风心里有了结论，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而现在她唯一能掩盖恐惧的方法也只有如此。

“啊！”沐晚风手腕被人牵制住，只需要轻轻一推她就失去了重心，脚下连跌三级台阶。肚子被抻着扭不过身来，手臂拉扯像要被折断了一样。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如果你不想亲人和腹中的孩子受伤，就别动歪心思。”

她看着秦海和手下挤身离开，一个人躺坐在楼梯上，惊吓后的痛感加剧，身体颤抖伴随着鼻息重重的喘息。拨通电话，过了半分钟才稳住气息开口：“曜凛，我在老房子这，你能来接我吗？”

谭曜凛接通电话，就这样静静等着她。对于她的请求从不怠慢，退掉了每周例会来接她。

沐晚风无助地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了膝盖上，任眼泪划过脸颊。
沉稳而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传来，抬头就望见了谭曜凛焦急的神情。

“怎么坐在地上？”他快步跑上来，蹲坐在她身旁。

“房间里有虫子，吓到我了。”她没有办法说出实情，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

“能起来吗？”

“嗯。”沐晚风指了指房间里散落一地的杂物。“你去帮我收到箱子里，那是我父亲的东西，我想带回家。”

“好。”谭曜凛敏感察觉到她不对劲，见追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反途的路上，谭曜凛打开笔记本，指着页面上正在传输的文件。“这个是马场当年的监控视频，但是没有密钥，我找人试了很多方法都打不开。”

沐晚风眼睛一亮。“U盘！密钥在U盘里。我存在了父亲的墓园，不会错。”

她焦急催促道：“去墓园，现在就去。”

谭曜凛有些恼怒，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冷静下来。“小晚，U盘我派人去取，你先回家休息。”

沐晚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可是她真的等不起了，一件件重叠的事情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曜凛……我……”她要向他坦白，哪怕他舍弃这段感情，她也不想再做爱情的小偷。

巨大的撞击声充斥着沐晚风的耳膜，天旋地转间玻璃碎片扫过她的发颈，庆幸撞击的一瞬间是冲她来的。

恍惚间，谭曜凛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牵扯着，拖出车外。他挣扎着张开眼，人先是愣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寻觅沐晚风的身影。

她躺在血泊中，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护住隆起的肚子。

谭曜凛跌撞到她身边。“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慌了，急声大喊着。

血源源不断里从沐晚风的身体里流出来，快要把她整个人浸湿。她用染血的手拉住他的衣袖，断断续续从牙间挤出声音。“你要找的…不是我……救你的人…不…是……”

他颤抖的手抹去她嘴角涌出的鲜血。“小晚，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和我说，先留些力气，别睡。”他抱着她的身子竭力哭喊：“谁来救救我的妻子。”

伴随着刺耳的鸣笛，沐晚风被抬进救护车。谭曜凛攥紧她的手腕，没有半点松懈的迹象。

氧气面罩下的她，惨白着一张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木愣地看着救护人员在身旁忙碌，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强行掰开。

耸起的孕肚随着电击起起落落，高高升起又重重落下，像S一般沉寂。

谭曜凛身上的血污被热水冲下，砸向地面汇聚成一片红色漩涡。过了好久，那血腥味才淡了下去。拳头用力砸向墙面，他要秦家生不如死……


监护病房，心电监护仪器正常运行。女人面如白纸，安静的平躺在病床上。腹部隆起的肚子微微喘息，呼吸面罩上的雾气预示她还活着。

谭曜凛在走廊外伫立，指尖的香烟燃着，烟灰掉落在地，没有护士敢上前阻止。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她昏迷前说的话，原来这就是她最近患得患失的原因。“傻丫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沐晨风去墓园取回了晚风说的U盘，谭曜凛捻灭手中的烟，稍稍回了神。

U盘确实和沐晚风料想的一样，文件被打开，里面的视频保存完整。

“姐夫，我姐还会醒吗？”沐晨风哽咽问道，姐姐算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一定会的，我已经托胡院长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活下去。”谭曜凛靠坐在小晨身边，似乎这样就能给予他一些抚慰。

手指随意翻看着监控视频，嗓子有些发哑：“给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吧。”

沐晨风手背胡乱抹了眼角，轻咳来掩饰因为哭泣而堵塞的鼻腔。“姐姐小时候很爱美，总喜欢穿白色连衣裙，每次出去玩会都弄的脏兮兮。但父亲去世之后，姐姐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都记不清，也不再喜欢白色连衣裙了。”

谭曜凛盯着屏幕上一身红色洋裙的小女孩儿，嘴里喃喃着“秦瑟……”。女孩身边躺着的人不是他，是已经去世的谭曜寒。

“这是我姐？”沐晨风指着屏幕里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当年马场出事的视频，她身后一直拉着的男孩就是我。”谭曜凛透过玻璃望向病房内的沐晚风，摇摇头苦笑。“她个小没良心的，却把我忘了。”

“她从马场回来就一直高烧，烧了三天才退下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不记得了吧。”

“小晨，你在这守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谭曜凛拷取了监控视频，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星耀饭店顶层。

秦瑟被捆绑在椅子上，嘴巴塞住不停的呜咽。

谭曜凛将手机推到她的面前，点着屏幕上的身影。“你到底和小晚睡了什么？”

她口中的棉布被摘掉，声音害怕到发抖：“我说的都是事实，明明最先遇到你的是我，她凭什么。”

“不是我。”

“什么？”

“我说那不是我，你遇到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看到手臂上的那道疤了吗？他是我去世的亲哥哥。”

秦瑟恍然大悟，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原来在那场意外中早就S了……

秦海被黑衣人拎起身摔进门，滚坐在地，脸上有明显淤青。他一脸惊恐的看向谭曜凛，不敢置信他竟然无事。

“是不是很失望，我还活着？”谭曜凛一脚踢上他的肚子，似不能解恨又卖力连踢了几下。

秦瑟哭嚎着，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

“你们谁又放过了我的妻子。”谭曜凛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匕首。“是时候好好想一想，你们秦家该怎么S？”


『警告：谭曜凛即将黑化，快醒醒啊晚风！』

沐晚风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她拉着男孩的手，奔跑着一刻不敢停歇，他说他叫谭曜凛，对就是谭曜凛。

“嗬啊……”沐晚风从濒临窒息中惊醒。

匕首压在秦瑟咽喉上的一瞬，秦海惊得一步不敢动。只要在脖子上或者脸上划一刀，她的人生可就彻底毁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沐晨风却怎么也打不通。

本该等在楼下的司机气喘吁吁跑了上来，他回头望过去，手下的刀刃却没有挪开。

“谭总……夫人……夫人她……醒了。”

谭曜凛愣了一下，快步出去按下电梯按钮。

秦家父女本以为松了口气，却不想谭曜凛吩咐了手下好好招待他们。

谭曜凛疯踩油门，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压缩到半个小时。

“姐夫，你衣领怎么有血？”

谭曜凛利落脱下西装塞到小晨手里，叮嘱道：“别告诉你姐。”

换上无菌衣进入监护室。

沐晚风身上多处受伤，唯一无碍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就连呼吸都成了负担。见谭曜凛附在床旁，她伸手想去够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别乱动。”

“跑马场……糖纸……我记得你。”沐晚风话音虚浮又飘渺。

轻轻几个字惹红了他的眼。

十五年前的变故，让他就此麻避自己的情感，但和这个女孩的记忆却是这世上独一份。再遇故人几乎是那一瞬，快要把他全部的理智吞噬。

“你终于记起我了……”

沐晚风全想起来了，想起她十五年前是怎样逃离骑马场，还有那个拉着她的手危险关头也紧攥不放的谭曜凛。

十五年了，他看她的眼神尽是对她的无边爱意。

沐晚风深呼了口气，她怎么就忘了这张脸呢，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