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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空同小说《终南山主人》第二部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第一章:天造地设


道界传闻:人间有“麇子国”,仙界有“净乐国”。

有关麇子国,曾有记载说“上古麇地。谓人民朴野,安静乐善,虽曰麇鹿,犹可安居”。
这个上古麇地,时至今日,是否仍然存在?

中国湖北、郧县五峰镇、肖家河锡穴,古麇国都。

这是一个不为人所熟知,但几次影响中国文明进程的地方。

这个地方,至今仍犹如世外桃源,农历四月前后,有大片的油菜花开放,这里一面背山,三面环水,有天险之利,与外界的通道,仍依靠水路,借渡船通行,当地只有一个古朴的小镇,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是一个不易被世人发现的地方,甚至连当地人,也不清楚这儿曾经发生了什么,更是鲜有人知道,这儿曾是上庸古国,古麇国的国都所在地。

古麇国,一个名不见经传便神秘消失的古国,在西周时却叱咤风云,甚至在它的逼迫之下,连当时的超级大国楚国,也几度欲迁都四散。而这个古麇国,却只有几万人的国民。并且,他曾在西周初期,委派一万人修建了当时被喻为史上最强都城的沣都城,而从这一万人中挑选出的近百人,正是他们,最终迫使迫使吕尚逃出齐国,改名换姓。

吕尚此前的身份是武王克纣的幕后主使、以及最高军事统帅,他也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韬略家、军事家与政治家。甚至儒、法、兵、纵横诸家皆追他为本家人物,被尊为“百家宗师”。然后有关他最后兵败,改名换姓的这段历史,成了中国历史上的一段隐史。

影响吕尚战败的最主要的三个原因中,古麇国便占了两个,其中一个,便是古麇国有一支神秘的铁血劲旅。

有人说“铁血”一词是外来词,却不知古麇国早在3000年前,曾建立过一支神秘的铁血部队,这支神秘部队参加了周初的灭三监之乱和对周王室对抗吕尚的战争,在这些战争中,这只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在武器装备上,依靠的只有两个字——“铁”和“血”,我们先说“铁”。

在西周之前,铁是一种比黄金还要贵十余倍的贵金属,战场上的金属武器,基本全是青铜。有人会说不对啊,在西周之前,人们已掌握了铁的冶炼技术啊,已经有了铁器。是的,西周之前,人们已学会了打造铁制武器,但那些铁是怎么来的?

那些铁是从天然陨石(纯铁陨石)中得来的,也就是说,其实在西周之前,人类还没有掌握铁的冶炼技术,所有的铁器,都是经天然纯铁陨石打造而来,因此是少之又少,远胜黄金珍宝,因此,在3000年前虽已存在铁器,但并不能代表铁器时代的到来。

商末之年,有陨石雨降至锡穴,而这场陨石雨,开启了人类新的文明,即铁器时代的到来,而这个开启的地点,便是古麇国。

那场陨石雨被中国的古志记录了下来,甚至湖北郧县的名,也是因此而生,但记录者并不知道当时的麇国人拿这些陨石做了什么。

人们将这批陨石收集到宫中,查看是否为陨铁。很快,他们便失望了,单纯从重量上来说,也不像传说中的陨铁。反而,这被当成了不祥之物,弃之宫中十余年。

十余年后,宫里来了新主人,他一到宫中,便问到十多年前天降陨石的事,问到那些陨石的下落。待打开地下的储存处,人们看到了陨石有些地方的色泽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铁锈,他们得到的是石铁郧石。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紫葳公主见那渡口的官员走上前去,与文真低语几句,便与文真一前一后走上船栏来,这时早有仆人将马系好牵住。文真待要向紫葳公主谢过,扭过头来还没来及说话,紫葳公主便站起来抬高声音到“你就是那个不受我父王邀请的文真?“她这话刚问守我,旁边的两个侍女掩嘴嘻笑不已。

文真面露惭色“小君主莫怪的好!“

“那我要是怪了呢?“

“这------“

“我父王说你是终南山来的,听上去甚是厉害,那山倒底是何山?“
文真直起身来笑笑:“只是一座山,因此山中多神灵,故多有传言。“

“那你是么?“

“我------“文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等他回答,早有跟守的官员迎上前去,对紫葳低声耳语道“我的少君主,话不能这么问,见人问是不是鬼神,会惹怒真正的神灵的。“

“那好吧!“紫葳公主有些意犹未尽,便眼睛一转,满脸天真的神气,偏头问到”那终南山中,花儿可多?“

“自是多的!”

“那用来做什么?”

文真侧目望向紫葳身边侍女手中所持之花,问道,:“可否借来一用?”

紫葳公主直接拿过花来,向前走几步,将花递于文真。文真笑道:“小君主请在稍候。”

一小会儿,便有一个圆形的花环出现在了文真的手中“小君主若不嫌弃,此花环可戴于头上,甚是般配!“

紫葳公主怔怔地接过花环,仔细看了片刻,皱眉低语道:“你如何也会编此般样式的花环,前两年春夏时,我只在宫中方能见到,今年宫中人说买花老人那儿没了这种花环,我才让人找来花,学着编,怎么会------“

文真眼露喜悦:“多谢小君主喜欢,我初来此地时,因识得诸般草木形态,受一为宫中奉花老人厚待,闲来无事,便些花环-----“

紫葳公主凝神望了文真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环:“真好看,我要的就是这般模样(花环)“然后他又望了望文真:”想不到是你编的,你帮我戴上可好?“

“自是可以“文真接过花环,缓缓地替紫葳公主戴上,然后缓缓地退后几步。
这时江风吹拂着紫葳公主的衣衫,如精灵一般娇小可人,动静若在。众人都停下了手中活:“小君主真是好看!“

就在这时,有人喊到:“快扔绳子过来!”这是船已到对岸,船工忙将绳子扔了过去,由岸边的人接住,系好。

“你要到何处?”紫葳公主扭头问正欲牵马的文真。

“老人家说防渚那边他有亲友,我有意去看看。”

“防渚,防渚那边的山上多有茶园,我父王所用之茶,多为防渚所采。”

“哦,你可知茶园距防渚有多远?”

“不知诶,恐有一两日行程“紫葳公主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你可以教我编花环么?”

“今日多有不便,如若下次遇到,教小君主便好。“

紫葳眼睛一转,下嘴唇往上轻抿,开心笑道“那好,说的话变不得!“

文真也开颜笑道,不变的,不变的。



七年之后,仲秋时分。

傍晚时分,文真隐居的茶园,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衣着考究,却满身风尘,穿过文真的茶苑,直接到达木栏门外。

在他们到来前的近两刻钟前,文真已发现半山腰的的较宽阔处,有一马车停在了那里,这几个人也望了文真所在的房子,朝这边而来。

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行过礼后,问能否在文真并不说话,指指旁边铺放茶叶的小屋,言道,那屋倒是不潮,可暂住一夜。说完,独自回里屋,不再理会。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提前用诗的形式剧透吧,这首诗本来是要放在这章结束时的,等到那时,再放一遍:




《如若相忘》



那一世,你我相遇汉水江边
我策马前行,问你茶园可远
你挎了竹篮,问我终南又是何山?
那年你十二未及,我二十余一


那一天,我隱居茶园,风清云淡
你迷路的脚步,踩碎了夜的孤独
我温存的眼神,出卖了往日的冰冷
你凝神望我,柔情百般
那时你十九方达,我心如雪乱


你告诉我,汉水江边,有人问路茶园
你带他过江,他编了花环,替你戴冠
他下了渡船,绝尘不现
你回麇国皇宫,日夜留恋

你说,你等待了两千七百一十七个日夜
直至凋零侵袭花瓣,岁月枯瘦圆环
才能与我,这般相见


孩子,这些年,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如若闭上眼睛便可阻挡泪水
我又该如何掩饰,那怦然的动心


山风也为我们低吟,低吟是相爱前的淺唱


我告诉神,我将与你相爱,厮守不归,放弃神职
神叹气不语
第二日,兵丁践踏我的茶园,虏你而去



那一天,我烧掉归隱的茶园,告诉神,如若能救你,我将永世效力神界

那一年我戎马披挂,风云叱诧
古麇国都,成了我的俘虏
你为我逃离婚约,茶园迷路
我为你重应神约,重回有邰古国


你说,你愿随我离去,永世不悔
神说,你不是我这一世的宿命,因果不改
心说,我此生要等的,是岐山女子,不可相爱


那一天,你坐了渡船,送我至汉水江边
我替你编了五彩的花环,你闭眼合眉
等我为你戴上花冠,一如蝴蝶,落至仙苑


你说,只要我吻你双唇,你便能知晓我的真心
我的手指抚过你的脸颊,弃船策马而行
那飞杨的尘埃,是我无法捡拾的悲凉
它们在你的双眸中飞扬,绝望又哀伤


孩子,我若不能与你一世相伴,怎叫你,厮守残年


这一世,神说,我应了一世的宿命,了却尘缘
为此,我等了足足三千年,等待那人的出现


那一天,有人读着三生石的诗篇
惊落我笔尖 一世的婉转
那满卷的长诗
酝酿着光影
斑驳了画卷


我曾离你而去,却应了这一世的机缘
往日今昔
落茵乱如雪
拂了一身还满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那人忙招呼众人向前,并让人牵了马车停在妥当的地方,轿中的女子下得车来,直入偏屋,其他人开始打招和收拾东西,而那三名男的随从,后来住在了堆放木材的屋子里。

初夜时分,有秋雷阵阵,偶尔将外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雨借风势,伴着远处树叶的响动,泼洒而来。

文真出得屋来,在前檐下站定,往着天际处忽明忽暗的电光。或许是时辰尚早,或许是雨气带来了几分的阴冷,那两天屋子的人也都陆续站了出来,轻轻地说几句话。

文真转身回屋,将屋内地上的火塘中加了几块硬木,待他们充分燃了起来,便在门口朝那几人喊到,这儿有火,你们过来烤烤吧,呆会儿带些火种回去。

最后那六个人围坐在一起,为首的那名女子并不说话,低头正坐在文真的对面,大家并不怎么说话,中间只是那中年人偶尔说一句“雨真大”、“雷真响”之类的话,大家偶尔应对一下。

待那些硬木烧得通红时,文真便说可以拿去做火种,放在火塘里,那几个便忙着去做准备工作,要为首的女子留在屋里暂时烤火,待那屋的火塘准备好了,再招呼她过去。

本来是柴房是没有火塘的,那中年人征得文真同意,在柴房的地上也烧起了柴火,一时间,屋里只余文真与那为首的女子。

两人无言对面独坐,文真几分不适,便走到门前,看外面打雷的情形。那女子也拨弄几下柴火后,侧目看门口的文真。过了许久,她站起身来,移步到门口方向,轻声问文真:“尔可为本地人?“

文真听到一十分动听的声音,犹如莺燕之声,回头本欲做答,这时眼前一道白亮的电光闪过,他在回头的瞬间,看了一双明亮、无比清澈纯净的眼神,灵动深幽。

这是一双可以直达你心灵的眼神,让你看过一次之后再也无法忘记,他仿佛此前曾见过一双这样的眼睛,他却想不起到底是何时在何地见过。
“我见过这双眼睛!我们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看着他,并不说话,天边的雷,在远处炸响,伴着雨势,只奔这边而来。
“你可曾在麇地暂居三载?牵马乘渡船离开?“女子声音微颤,那眼神中,蕴满了柔柔的波光。
“是曾有过,你如何可知?“
“你可曾在渡船之上,为一女子编了花环,问她茶园可远?“
“是曾有过,你是-----”文真忽然想起,那个渡船上的小女孩,也曾有过这样的双眼睛。

雨声更大了,伴着闪电,雷声隆动。

那女子去掉戴在头上,半掩着面的浅蓝色长帕“漾水江畔,渡口之俟,麇地少主,顶戴花环“。

“你是小君主?“

“你离去后,他们都以先生称你,我知先生欠我一件事,而且欠了两千七百一十七个日夜?”
“我欠你何物,缘何记得这般清楚?“
“先生欠紫葳一个许诺,先生说,如若他日紫葳遇见先生,先生定是教我,教我编出顶戴花环!“紫葳说这些话时,眼望着灰黑的雨幕。待她说完话,侧过脸看文真时,屋内的塘火映红了她半边的脸,秀丽异常。
“当时看小君主喜欢,便随口一说,多谢小君主掂念“,文真口上这么说,心里乱做一团,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女子,不可以多看一眼,只要你忍不住看她第二眼,她的眼神便会穿透你的皮肤和肌肉,在你心里心根发芽,迅速长大。它会像厚朴一般,无论是种子、根、还是枝,都可以随时生根发芽,占满你的整个心田,让你无处逃避,无处砍伐。
“先生离开太久,紫葳去看过那人家,他带紫葳去过先生的住地,那儿年年有花在开,紫葳年年照料,心想若是先生他来回来,看到那些花儿,定是不再忍心离开,紫葳也定是可以年年见到先生。“
“你去过我住的地方?“
“我曾告诉父君,言说我想要宫外的花园,由老人家照料,给宫中供花,父王同意,替你的老房主盖了新房,你曾住过的房,由老人家住。他告诉我,你来时,他定让我第一个人知晓,可我没能等到------“

文真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震住了,那些天边的响雷,身边的雨声,都仿佛都安静了一般,眼前如余下这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半晌没有任何言语。

“紫葳早应该想到,先生应当是在防渚的茶园,紫葳却一直只想着先生会再回麇地,紫葳好生愚笨。“

紫葳话语刚落,便抬起头,凝神正视文真。文真目光四移,不敢与她应对。

“先生,先生,火塘好了,他们叫紫葳回去,必须得回房了的,紫薇什么时候才能再与先生相见?”

“小君主全天劳累,晚上好生休息,明日中午相见可好?”

“明日中午,紫葳一路有车马相伴,并不见累!”

“那明日上午,上午可好?”见紫葳公主并未立即答话,文真又更正道“你若不累,明日早起,即可相见?”

“明日早起,又是何时”

“太阳出时?”

“明日若无太阳呢?”

“那,那-----“

“若是先生能早起,明日天若放亮,便见到紫葳!“

“那我们明日天一亮即见?“

“恩!“紫葳欢快地点头”那紫葳去了!“紫葳刚走两步,回过头来,朝愣在那里的文真问道”先生可知,到明日天亮,尚需多少时辰?”

“这,约莫三个半时辰,也许不到三个半时辰天便可放亮!”

“三个半时辰!,先生好生休息“

这三个半时辰,是文真与紫葳度过的最漫长的三个半时辰。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文真每每闭上眼,便能看到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以及那顾盼生辉的眼神,那眼神犹如一汪深不见底,却双清澈灵动的潭水,而任何人,一旦把自己的目光投射其中,它便入小石子一般,悄无声息地一直往下坠落,它一直往下坠,却永远到不了底,让你找不到逃离的台阶,也无意逃离。

半梦半醒间,那紫葳公主的身影挥之不去,文真几度醒来,都只能听见远处隐隐的雷声,雨开始变得小起来,山涧里水流声却变得明显了起来,让人分不出哪些声音是水流声,哪些又是雨打树叶的声音。到了寅时,文真已然睡意全无,便摸索着起床,火塘里竟然还有火星,他添些柴火,看火渐渐地烧起来,打开门,外面的凉意一下子卷进了屋子中。

还有一个多时辰天才亮,才可以看到紫葳公主。紫葳公主对文真来说,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却突然间这般急切地想与她相见。他从未度过如此漫长的夜,他看不到天边,丝毫天会亮的迹象也没有。他与紫微公主分开已经有快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原来是这般的久。不过分开得越久,他们再次相见的时间就会越近。
对紫葳公主来说,文真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个未知的世界。有一日,她在宫中发现了与众不同的花环。那花环不同与任何一个王宫中的物件,王宫中的任何物件,对她来说,看上去都有种阴森冷怖的感觉,特别是那些放置在显要位置的青铜器,更让她有种莫名的压抑感。然而那花环,不庄严大气,却有着生活的气息,那时,那花环所代表的,是那个王宫之外的气息。
那次天火降临之后,整个王宫都人心慌慌,父母亲友以及那些宗族长老,都每日要前往庭堂前,跪求鬼神的原谅,整个王宫阴云密布,大家都等待着最终祸事的到来,甚至连民众逃离,她的父亲也无暇理会。那时,传来消息,一个坐在路边喝茶的年轻人,轻轻几句话,却化解了这场危机。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她知道,如果有这个人在王宫之中,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也不会怕。

她并没有见到那个年轻人,她只知道今年没有买到花环,她便想自己也编出个那样的花环来。谁知她在渡船之上,竟然遇到了那个年轻人,而且他和编花环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只可惜,他消失不见了,他在他的心中,是一个未知世界,一个让人安心的未知世界。她用七年多的时间,去填充那个她想象中的未知世界,没想却会无意中,遇到他。

那七年多的时间,很短很短,这不到四个时辰,却很漫长,如果从分开到再次见面,最多需要四个时辰的话,那么,在还没到两个时辰之前,她可以告诉自己,你离开他还不到两个时辰,真好,如果时间超过了两个时辰,她可以告诉自己,你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见到他了,真好。

她听见对面屋子里有动静,便装做看雨势,起了身,她看到那屋子的光亮了些,想必他仍没睡或是醒了。如果他醒了,他们甚至现在就可以见面,不必等到天亮。但万一只是风次开了门,柴火借着风,烧得更旺些了呢?也是有可能的,夜这么深,他想必早就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会梦到什么,会不会梦到的人是我,不会的呢,估计他连我的样子都没看清,如何会梦到。借雷电的光应该也可以看清吧?!不对,他当时都没敢正眼看,没敢正眼看我,说明他------能说明他什么呢------

等第二天天刚放亮时,文真已站在房门口,装做刚睡醒的样子伸懒腰。

紫葳公主早已听见,便悄悄起身,轻推开门来,装模做样地伸手,仿佛在试还有没有下小雨。

文真回头道:“雨停了的,要知道今天有没有雨,须从此石阶路到茶园尽头,那边没有遮挡,可观天气!”
紫葳心知肚明,便故意问到“你说的是哪条道,我看不清!“
“这样,我带你去便好“文真话音刚落,从柴房走出一个人来”多谢指点,尔可带我前去!“那人正是为首的中年男子。
“你放心便好,我正想走走!”紫葳的声音抬高了些。

“那我也走走,我也好生闲着”那中年男子还是不放心。

“你不必随我,他们中若是谁醒了,叫他们将随身带的东西准备准备,弄些吃的.”

文真轻轻一笑,便缓步向前,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说:“往这边便好!可多穿件衣物,早上多有清冷“

紫葳公主回屋,披上了披风,两人一前一后,往雾气深处走去。

那路面是将一尺大小石头,挑平的一面,露在地上,两块大些石头相接的方,是一些小石子,而路的两边,则是人工栽种的一些竹子,他们或疏或密地分布在路的两旁。
走了约一刻钟,果然有一突出的平台,上面有一个人工搭建的木亭,上面盖了茅草,在这儿可望见远处的天际线。

等他们到亭子里时,天色也猛然亮了起来,蓝天之上,竟然可以看到没有了光彩的月亮,还有伴着月亮的那颗明星。

两人停住,回头看对方,脸上各自带着自在而又得意的笑“小君主是在笑文真么?”

“没有啊,紫葳只是在想,人为什么会伸懒腰,先生在笑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人为什么要拿手试雨有没有下。”

“是不是我们俩装的模样都不够像?“

“这,率直说,我在等小君主早起,怕小君主说我爽约。“

“率直说,我在看先生出没出门,怕先生说紫葳爽约。“

“你怎可这般学我说话!“

“是先生先学紫葳说的话。”文真听了,只是笑,我带你看看我的茶园。紧跟着,文真指着平时路上的平石,告诉她,这些石头他是怎样找来的,又是如何一点点铺就的。亭子的周围,背山的两面,有些较为粗大的竹子,另外两面,则种了好些花草,可用来观看远山。

“这些都是先生侍弄的?“

“是的,它们陪着我,在这儿,他们一年年的长,竹子越长越高,花却每年都是新的,等到春天时,在这儿你可以闻到它们生长的味道。“

紫葳公主不再说话,重新回到亭子,那用抚摸亭子的每一个边角,满眼的愁云和伤感。

“小君主昨夜休息可好!“

紫葳公主摇头“不好,紫葳盼开亮,盼早些见到先生,可天就是不亮,未曾想不到四个时辰,竟是这般久远!先生休息可好?”

“小群主的眼睛亮如夜月,文真看过之后,闭上眼便会看到,文真夜梦几番,盼与小君主早起相见。”

“若不是紫葳迷路,怕是从此山下经过千百回,也不知先生在此。”

“粥好了,他们让我来找-----“有一随紫微公主前来侍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你先回,我这边回去,叫他们放心。”那侍从往后退了几步,并没直接回去,仍不放心地站在那里。

紫葳公主低声道:“紫葳与他们吃完早饭,便得起身离开,紫葳想问先生一句话,先生想不想再见紫葳?”

“你若愿见,我定期盼,勿论早晚。”

“明日午时之前,我定来先生处,望先生等待,先生切莫告知任何人紫葳曾来过。“说完,紫葳快步向前,随那侍从而去,文真则一个人在亭子中,犹如跌入梦境。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文真回去的半路上,遇一侍从前来告辞,等他回到屋前,他们一行人等,都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些零乱的脚影,彰显着有人曾经来过。

文真缓步移到紫葳公主昨夜住过的屋子,在并不显眼处发现一枚淡青色的玉鱼,那玉鱼不到10厘米长,半开着口,那鱼鳞,是用细长的条纹来表示的。文真将其放在手心,那玉鱼上仿佛还带着紫葳公主的体温。在那一天中,他看到的任何事物,都仿佛有紫葳公主的样子,在他眼前闪现。

第二天快到午时时分,紫葳公主坐着马车,带着一个侍女生另两个陌生的随存到了文真居住的地方。紫葳告诉她,她是从宫中逃出来的,昨天那个中年人有一故交,是防渚这儿一个大氏族的族长,所以他们昨天投奔到新的地方。今天能够出来,是她告诉族长,她随身的玉鱼落在了这儿,她必须亲自去找回来。

“也就是说,这玉鱼,是你故意落在这儿的?”

“若不然,紫葳如何得来面见先生!”紫葳说这话时,话语有些轻柔,人看着窗外。文真感到自己内心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有股隐隐的疼,穿过心房,直达足底,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体验,这种体验告诉他,他将与面前的紫葳公主相爱。

但紫葳公主并不肯告诉他自己为什么要逃出宫中,文真便不再相问,在天色渐晚,紫葳不得不回去时,文真说道:“文真曾欠紫葳一件事,今日就传授于紫葳就好,免得文真说话不做数。”

“不,先生不必教紫葳,就这样欠着吧,欠着,便有下次的相遇。今日紫葳出来,多有不便,还好也有些借口,改日想必更为艰难,先生若是愿意,自可前去与紫葳相见?”

“改日是哪天?“

“明天可好?紫葳想早些见到先生,先生可带好茶叶,说是为我送茶叶而来,自可相见,只是不知先生明日何时才能到达?”

“辰时偏晚,即可到达!”

“辰时!那紫葳回去要早些歇息,待到一觉醒来,便可与先生相见,只是辛苦了先生,要那般早起赶路。”

待到第二天文真为紫葳从竹筒中往外取茶时,紫葳说到:“先生的手真大,不若紫葳的手这般小!”说着,她伸出手来,轻轻地将手合在文真的手掌处。那一时刻,文真的浑身像触电一般。他将手指弯曲,将紫葳的手紧握在自己手掌中,纤细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一般。

紫葳缓缓说道:“紫葳虽有意长待先生,却不知先生是否有意于紫葳。”

“文真自愿相伴紫葳,只是文真远离世事,所居之处,自是清冷,不比王宫,若是与文真为伴,怕是多有清冷。”

“先生当知,紫葳若在王宫之中,定当远适(嫁)他方(指别的小国,当时人们认为君王之女不能嫁给本方国,须与地位相同的其他方国的首领通婚),绝非紫葳所愿,不若,先生带紫葳走,去哪儿都好。”说着,紫葳的身子依近文真,抬眼望着文真。

文真将紫葳的肩膀揽至胸前:“你若相依,我定相伴!“俩人正相拥在一起时,门被一侍女撞开,俩人忙散开,文真又拿起竹筒,装作要倒茶叶的样。

那侍女绕着文真转了一圈:“我觉得他像一个人,像谁呢,我肯定见过,在哪见过呢?你居然敢碰我们小君主“那侍女绕着文真自言自信,文真满脸通红。紫葳公主则在一边轻笑:”你快下去吧,他便是那位编花环的人“

那侍女“哦——“了一声,便半张圆了嘴,惊奇地看着文真,直到被紫葳公主推出了房间。

二个月后,紫葳告诉文真,她将遣返其他侍从,只带着那名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侍女,前来茶园居住,与文真一起生活。
就在七年前,那场天火降临后,有夜他观察自身的变数时,发现了两件事,其一是歧山生化失败,恐需自己设法补救;其二是她命中有宿命,那女子当出生于有邰氏国,这两件事,对他来说,是紧密相连的,只要自己去设法补救,应肯定会在有邰氏国遇到一女子,那女子会是她这一世最大的宿命。

可他不愿意活在宿命之中,他愿意过平淡自在的生活,远离人世,因此,他决定离开麇国国都,来到这里,一住便是七年多。

这些年,他不让自己去想岐山生化失败的事,这让他在自欺欺人之中能得到稍许的安慰,这些安慰便是世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自己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可,如有可能,他意在此世让元灵泯灭,放弃神的身份,过最普通的日子。

然而他一直缺少下这个决心的勇气与力量,直到紫葳公主的到来。

若他这一世能与紫葳公主一起生活,他愿从此以后放弃所有的神力,只过安宁自在的生活,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这一世放在争斗当中去,不愿意安排那么多的事。以前,他不知道自己除了不愿意做这些事,还有什么让自己一生喜欢的。现在,他遇到了紫葳公主,他喜欢看她的眼神,喜欢揽她入怀时的安宁平静,她让自己觉得,世间已无更美好的东西,除了与她在一起。

他决定告诉法藏,他将永远放弃神族的身份,从此让自己身上神族的元灵泯灭于世,他不求法力神通,不求众神及世人景仰,他只要在这里,陪着紫葳公主,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不念来世。

法藏听了,并不言语,身影在他面前变淡,直至消失。

文真告诉紫葳公主,我已安排好身边的事,今天就接紫葳到文真的茶园。那时天已转冷,文真将火塘内的火添至最大。

紫微公主拉着文真的手,朝北方跪了下来:“各方尊神,以及我方先鬼,紫葳将与文真相依,求各位神鬼护佑!“说完,拉着在一旁呆看的文真磕头。

半夜时分,外面月光分外明亮,俩人偎在一起,不停地说话,直到天亮。没有人记得他们说了什么,总是在说着说着,俩人都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便相互看着对方笑,紧紧拥在一起。

第二天傍晚,来了一群人,他们自言是濮人,来“请”紫葳公主回去,紫葳公主已与濮人首领订好婚约,他们要先将她送回麇国,九个月后,待陪嫁的青铜器烧成,紫葳便可远适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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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来的那三、四十人中,还有五人,便是几个月前陪紫葳公主到这儿来的人,他们垂头丧气,呆立一旁。紫葳公主将门从里面堵上,不肯出来,并告诉外面的人,如若胆敢闯进来,她将用火塘中的火点燃整个房子,让他们回去后无法交待。

文真并不说话,转身从枕下取出紫葳随身带的玉鱼,缓步走到紫葳身前:“这玉鱼,你留于文真,文真会在九个月内,迫使君主无力让你远适濮地,也会使濮人放弃婚约。你只需要做的,是相信文真,等文真前来王宫找你。”

“我不想走,我不怕他们,我不想回去。“紫葳伏在文真的肩上,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文真声音也有些哽咽,眼泪在眼中打转,文真轻抚着紫葳的背,任凭门外人声沸腾不止,任凭房顶上有人往来走动,不时掉下些零星的草梗土沫。
文真低声在紫葳的耳畔说:“我曾告诉过你,我来自终南山,那座山有很多神灵,神灵会有办法让我去王宫找你。你相信神灵能让你不远适他方么?”
紫葳轻轻地点点头,有些止住了哭:“真的,你说的是真的?神灵会恩赐我们,会让我们在一起?“

“神灵肯定会答应我,帮你解除婚约,到时,你的父君也必将不再逼迫于你!“

“那我们呢?“

“那时我会去找你,你的父君也会听神灵的。小君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他们回去,然后照顾好自己。等我去找你,最多不会超过九个月。“

紫葳正要答话,突然间门被冲开了。那些人一下子先将屋内的火塘挡了起来,防止紫微靠近。文真对那领头的说,你们稍待一刻钟,小君主会随你们走的。并告诉紫葳等他回来。

文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用细树枝编的圆环,外围是一些红黄不一树叶,文真笑笑,这个时节,找不到多少花,还好和终南山比,这边的树叶凋得慢,可以用来编个树环,只是这叶子容易掉,但夹在枝条中间,则更为密集好看些。

紫葳不说话,再次扑在文真胸前,脸依在她的胸膛上,也不出声,任眼泪往下掉。

文真忍住泪,强笑道:“这孩子,你弄湿我的衣衫了,你又不能帮我洗。“,说着,将紫葳从自己胸前撑开,勉强笑道:”天气冷了,我就不把树环戴你头上了,省得弄乱了小君主的头发,这树环你帮我收着,我到时还要收回。好了,时辰不早了,我送你。“说着,他拉着紫葳的手便往前走,告诉她以前的侍从,替紫葳收拾她的个人物品。

紫葳在要上半山腰处停留的马车时,迟迟不肯松开文真的手,文真道:春夏相接之时,我当会再与你相见。自此别后,我当每日念你,直至春花淡了夏荷,唯有你心安体健,才好他日陪伴。

语罢,他往紫葳公主的手心塞了一样东西。紫葳打开手心仔细看,发现有一圆形、表面凹凸不平,却显得错落有致的硬物,落在自己手中,这样物品是她所从来不曾见过的。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文真却站在原地未动,紫微想要下来,被人挡住,文真郎声道:“此山核桃,是我从终南山中带来,已有十余年,小君主随身带着,如我一般。“

紫葳回去之后,亭子里只余下文真一个人,这些亭子中多了一个坐垫,亭子的廊柱上,也多了一幅斗笠和蓑草衣,那是紫葳来后,特意为她准备的,虽然农历八月过后,特别是十月份时,这儿已经很少有雨,但一场秋雨一场寒,更哪堪接近冬月,因此这蓑草衣也是特别加了厚的,却忘了让紫葳带走,宫里的蓑草衣,哪比得上文真亲手做的厚实。

他要想让紫葳不远适他人,除非动用他曾十多年也不曾用过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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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他曾动用灵力,为岐山生化做准备。岐山生化后,他有意选离神界,逃离一言一行所造就的因果宿命。他最初将所有的心思花在编花环上,他在这个半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最普通人的日子,他不用带着对因果宿命的敬畏心去生活,他可以看着城邑中打闹奔跑的小孩裂嘴展眉地笑,他可以因为来不及躲暴雨而在旷野狂奔,好不容易躲进小亭子里,却感觉到踩中了什么,低头一看,有只被踩中尾巴的狗痛叫着跑开,却又不甘心地转身狂吠,于是亭子两边,一人一犬,在那儿对峙着,都被雨淋湿。

他可以在茶尖上闻出春天的味道,潜藏着青涩恬淡中的活力精气,他可以雨雾中嗅到泥土的气息,蕴藏着淳厚清新的神灵。每一年,花开了会再落,到第二年,又开出新的花来,树还是那棵树,花却是新的,他们肆意的开放,在每一个角落。这样美好的生活,文真整整过了十年。

如果他想更稳妥地要在九个月内见到紫葳公主,他就必须像十年之前的他一样,动用心念的力量,让一切变成事实。然而这意味着,可能从此以后,他再也回不去了,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他会再次跌入宿命的旋涡,无法过上以前的生活。

半夜时分,有个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坐在文真的对面,往文真前面的火塘里添了些许柴火。文真并不动,看着火光,火光在将他的脸映得时明时暗。

“紫葳孩子不错,我也深知你心里有她,唉!“

“我会救她,在九个月内。“

“这十年“法藏停下来,用口轻轻地吹了口气,那些火一下子如浇了油一般旺了起来。”这十年,我也一直在等,你一心编花环,一心采茶晒茶,有意脱离神界,可你的的灵力一直在增长,正是因为你一心去做这些事,你的灵力才增长得如此之快。“

“文真只是喜好编花环、采茶晒茶,无意于灵力增长。“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间传闻,终南山主人即将回归,他们问我,可我并不关心这结果,你看这山上的花果,今年谢了树,假以时日,明年春夏季节,依然会花开果实,它们隐而不现,却从未离开过。“

“岐山生化我业已完成,那终南山主人,何缺我来做!我只愿救了紫葳小君主,与她相伴,从此不再过问神界之事。”文真站起身来,对法藏行礼“数千年来,文真劳烦尊者照料,却从不曾主动求过尊者,今日欲与尊者相告,文真自愿元灵泯灭,未完之事,望请尊者照料,我决意救紫葳小君主,望尊者念及他日故交,不闻不问,使我心愿得成。
“唉!“法藏叹气摇头”也好,也好!等你救了紫葳之后,再说吧。“
最终,文真将要求紫葳的办法写了下来,再发出念力,他要实际控制麇国。
就在第二天,他烧掉了茶园房子,出发前往麇国。

后面的事,他曾给崇国的民众在山谷里以讲故事的方式讲到过,只是没讲那个人就是自己,也没有讲背后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紫微公主。

他在说服了其中三个山头的部落首领与自己结盟后,找了四五个长相怪异的人,告诉他们陪同自己前往城邑,然后在外面等自己,自己去见君主,

那君主,便是紫葳的父亲。他见到君主时,告诉对方,自己便是八年前天降临时,坐在路边喝茶的那个人。并将那三方的信物摆在他前面,说我已经将这三个山头的部落全都结盟在一起,你可以现在就让人杀了我,来证实我的死,是否能让这三座山联合起来找到一个攻打城邑的借口。也可以让所有护卫退下,听我说话。

君主想了想,令侍从全都退下。

文真告诉他,这三山联合起来,肯定野心加大,如果他们能占了城邑,将是危险的事,或是他们合起来将山口一封,你都无法出去搬救兵的。在这种情况下,你最好的办法是先从这个城邑脱身去庸国请救兵。

“你为什么既要他们联盟,又来我这报信,要救我?”

“文真不瞒君主,文真喜欢紫葳小君主,你却让人扮濮人强行劫走了紫葳,违背紫葳意愿要她远适他方,才有了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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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那君主气急,一时说不出话来”那婚约,紫葳还为孩提时便已缔下,从小自有神灵护佑,谁知她却为一个只有一面之识的人逃离婚约。我怕惹怒于鬼神,日夜不安,好在有人通风报信,得知她的下落,方免得得罪神灵,今日你却敢前来挑衅。“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偷偷脱身,去请救兵。你若想在偷偷请救兵时不发生兵乱,可给我一较高的闲职,一来可了却我的一心愿,二来三山的人看到我在城邑守城,便不会兴兵做乱。”

那君主给他封了一个守城的闲职,专事与外交涉,相当于国防部兼外交部发言人一职,君主自己,偷偷脱身,请救兵去了。

但消息传得很快,谁都知道君主已经偷偷逃走了,并且去搬救兵来剿匪。庸国当时是大国,这次连他附属国的君主都赶跑了,消息传来,他们纠集6000人的军队前来征讨,不几日便到。

三位部落首领找这个人商议对策。

没有任何一个山头可以抵抗得了这么庞大的一支正规军,如果各自为营,肯定被各自击破,他们必须团结起来,建立一支统一的军队,可是谁来做指挥官,他们三个,长期明刀暗枪习惯了,谁也不放心谁。

文真一直不说话。

大家突然想到,就是这个人,带个四个人,就逼走了君主,并且拥有了他1000人的军队,这得是一位多有才能的智者,而且只有他一个是第三方的人,他们三个人一致同意,将全部听从这个人的号令。

文真问到,如果有其他小头目不听众该怎么办?

那些人说道,如若不听,定当施以重等刑罚。

文道,那好,为提高战斗力,我们颁布军纪,如有不听从,定当统一施罚,可否?
众人应允,并加上信物,向众人宣告。

文真向众人说道,众人如此信我,我怎能看众人战死,我有一法,可逃过此劫。

文真带了几十个极为强壮的兵丁,回到城邑,告知众人,因受到先祖的感召,向微、莫经、方几,愿率部投诚,从此效忠于君主,危险解除。

面对城外的军队,城内群龙无首的大小兵丁哪个敢说危险还没有解除呢。紧跟着,那些人入城,命人紧急加赶衣服,并将队伍重新编制。那个人的名义是,要让这1000城中的士兵,加入到这些人中,整体强大,才安全。
庸国派的6000人军队,还在路上,继续行军。

现在,整个周边就只有一处是山匪了,其他的全是官军,这个山匪便是孔生。

文真派人去给孔生和他的妻子送了些吃的,表示友好。

在孔生妻子的劝说下,孔生派人来投诚,城里已有3000余兵丁,又调来6000人,孔生的1600人如何能抵档得了。

孔生一投降,文真让人传书给庸王,危险已经解除,所有的部落均已投诚。
庸国还要打下去么?对方都表示会诚服认可庸王的,已是最好的结果了的。打下去没有理由,而且是两败俱伤。

现在最棘手的是,那个君主怎么办。文真承诺,君主来后,仍是君主的位,只不过要多听部落族长的意见,五位部落族长通过的事,方可执行,而文真,成了这里的真正统治者。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让人去请紫葳公主,但先到的人却是法藏。

法藏径直走过来,坐在文真对面的方几前,一伸手,那方几上陶盘中有一水果便飘落在他手中,他仔细端量着看了看“花开果实,光阴总是快如雷电,闪瞬即至,闪瞬又逝。你说这果子,放在盘子里也好,长得树上也好,都是果子,只是不同时候,换了所在的位置。“

“文真谢过尊者,文真心愿得偿,花开果实,只有一世,犹如人生,更比不得神族,可以世代换了躯体,依然存活。文真余年不多,过几日便带紫葳公主离去。9000年前,智宗龙马氏曾将生化水器与我,今在终南山中,由共工日夜看护,此物件望尊者能代我处置。这几世,文真曾惹下诸多祸端,每每都由尊者多加帮扶,文真感念不已。文真此次随紫葳离去,当彻断因果,神界之事,皆与文真无关。“
法藏仍在看着手中的水果,并不言语。

“另外,共工处有一宝物,昔日我去见尊者时,在昆仑山上拾得一扁平白玉,见其玉润,便用来盖水器之用,这一盖便是数千年,石镜竟有了造化之功,可幻化而生,便起名叫水土造化阴阳易境镜,可化阴为阳,化阳为阴,造化阴阳,也称造化古镜.造化古镜可穿越阴阳,生化诸物,人鬼互易,虚实相生。此物不宜留在人间,还望尊者毁掉便好!“

“这阴阳石镜到底有几个?“法藏手里突然间多了一个水果,与原先的一模一样。
“自然是一个。“

“不对,应为两个,一个仍在洞中,另一个在紫柏山。“

“紫柏山?你是说九天玄女处也有一个?“文真闭目凝神”是有灵又造了一个,他们借生化水器之功,竟然敢再造一个。“

“还有哪神仙谱,你曾言,要废弃神仙谱不用,这倒简单,我可以帮你,让九天玄女宣告众灵,神仙谱将不作数,然而没了神仙谱,是不是这世间就没了仙?只要神仙不远离人间,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神仙谱。费掉一个神仙谱是何般容易,然而只要世人万事仍以鬼神为尊,人类将永远无法逃离身心之苦。“

“神界、人类的事没有尽头,他们如每年的青草一般,枯了又长,长了又枯,没有穷尽。可文真与紫葳,一昔错过,何世才能如此般相爱,紫葳只是凡间女子,不比得你我,可以世世重来。文真不喜一语定乾坤,文真只想自在生活,不必照前应后。“

“你自可今日便带紫葳离开,最后濮人因为麇人坏弃婚约,视为对鬼神不敬,来进攻麇地,到时死伤无数,君主最后战死。紫葳与你可否会一生安宁?每日你观看花开云落,闲淡自在。世人每日万事求与鬼神,心有惶恐,你可安心自在?他年你与紫葳病老之时,儿女念你们已是残年,将你们弃之山洞,遥相张望,老死而不得相语,你可甘心?(麇国有旧俗,年老无力之人,会被放在不同的山洞,任其饿死。)

文真无言以对。

法藏手中的那个水果自己像飞起来一样,落到了文真手中:“你是终南山主人,你能做的,我不能做,我能做的,你不能做。这一切,只有你有能力改变,就当不是为了世人,不是为了你我,而是为了紫葳。“

“也罢,我可在麇地做完事后,回终南山去完成我该做的事,我带上紫葳。“

法藏叹口气道:“有一事,我一直无力与你实言相告,但今日我必须讲与你听。我知你有一劫难,只要你回终南山,必当应验,这劫难共有十六字,“终南山下,有邰氏国,庭前桃花,女子芳华。”这里面有一女子,是你今世的宿命所在,我也期盼此女子紫葳,但不是。”

“你是说------“

“你自可以心感灵,自知我所言非虚,你要想完成该做的事,就必须成为完整的终南山主人,而要想成为终南山主人,就逃不开那十六个字的宿命,只有她,才能让脱凡入圣,回归我神族。但那样,你就必须远离紫葳。“

“文真是为了紫葳才决定回终南山完成该做的事,依尊者言,却是唯有离开紫葳才能做完那些事,如若此般,我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才与紫葳分离!“

“世间之事,其因若生,其果不改,紫葳小君主与你的缘分,恐不在当世。你我皆可掌控万物生化之机,当明白宿命因果,实乃自招自造。因果已生,你我皆难躲开,何不相机因应。“

文真从怀中取出玉鱼,低头用手轻抚那玉鱼,犹如在触摸紫葳的肌肤,有一大滴的眼泪滴在了上面,那滴泪迅速变平,被那滴泪打湿的地方,色泽变得更加鲜艳明亮,润泽而细腻。


半晌,文真问法藏到:“这数千年来,尊者一直以灵体行走世间,看到这般多的生离死别,离愁别恨,尊者可曾想过,哪日投胎人身肉体,来这世间走一遭。尊者可曾有过倦怠,有意不在神界往来。“

法藏听了文真的话,突然间一怔,叹口气道:若是你肯坐我的位,你坐得了我的位,我又何必此般存在!

言毕,法藏的身影愈来愈淡,终将不现。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文真最终与紫葳见面之时,跟前多了许多人,包括紫葳的父母,各氏族的族长。待众人散却时,紫葳却留了下来:“我原本想,我第一个见到的宫外之人,应当是先生。“说着,她把那个核桃托在了文真面前。

“这核桃你留着吧,你这玉鱼,就送于我。”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好生休息,他们都在庭前等我。“

说完文真匆匆离去。只余站在原地,扭过身来,看着文真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宫门之外。那沉重的宫门被守门的人缓慢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紫葳有种直觉,文真或许永远回不到她身边了。

第二天,传来消息,濮人的大军撤了,因为他们的君主得到神庙的启示,八年前的那场天降之火,隔断了他们的婚约,是神灵的旨意,他们无需再通婚。

第三天,他让人带走了那些石铁陨石,让人想办法提炼出铁。

第四天,他带人去四周的山,对找含铁的石头。从此紫葳公主很少再能听到他的具体消息,他总在外面。但他废止了遗弃老人与山洞的做法,并重立法度。

两年多以后,庸国要他们出兵,协助西岐,向殷商示威,文真拒绝了这一请求,在他原来隐居的地方,有人说见他训练挑选兵将,加紧训练。第四年的春天,传来的消息是,文真将要离开这个地方,这次,他让人通知了紫葳公主。渡船已在江边,除了一匹马,文真并没有带任何随从,甚至除了紫葳和那几个长老,没有人知道他要走。

紫葳由船头轻扶着船槛一步步走近文真,她的随身侍从轻扶着她,侍从手里挎着蓝子,上面盖着布。紫葳最终在文真面前站定:“前两年,紫葳曾四处找寻先生,却每每与先生错过,后两年,紫葳一直在宫中等先生来找紫葳,却仍是每每错过。紫葳深知,先生若有意前来,紫葳无论是否在宫中,又怎能错过。“

“这四年,我不知如何与你言说,只希望时间能让你淡漠,却在一天天中,让小君主久待良多。文真深知与小君主今世无法相伴,故有意逃离冷落,只盼小君主最终能不以为意,忘却你我。时至今日,文真愧疚异常。今日文真即将远离,望小君主多自顾。“

“你若是那江中的磐石,紫葳便是那激流,与你相近,怎怕身碎如珠;你若是那暗夜的明火,紫葳便是那飞蛾,与你相近,怎怕火烧成土。如先生用四年岁月,要那激流如一汪死水,要那飞蛾一如蝇蛆,那绝非紫葳的路途。紫葳只想让先生知晓,这世间最爱先生之人,唯有紫葳,无有他出。“
“孩子,我曾与神灵有约,将为神界做事,灵界多难,你若与我相随,必将难有保全,此事不能事先泄露,便想要你变淡,忘却了文真,你终将有你的福果,到了最后,文真倒也安。”

“先生可曾想过,激流的福果,便是能遇到磐石,遍体鳞伤也不悔过;飞蛾的福果,便是能看到光亮,身心俱焚也不思错。先生又如何让紫葳他找福果?紫葳愿随先生而去,永世不悔。”

“文真向前一步,站在紫葳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紫葳的秀花与额头:”十二年前,我曾答应过小君主,要教你编花环,那日也是在渡船之上,没想光阴已过一纪。我这便教你罢。“

待文真教完,船已停在了岸头,有人也将他的马和行李牵了下来。

文真与紫葳站起身来,紫葳闭眼合眉,等着文真为她戴上五彩的花环。

那日在渡船之上,紫葳公主犹如蝴蝶一般,灵动秀美,翩然若飞。文真颤抖着手为她带上花环。

紫葳双眼微睁,流波顾盼,轻说道:“紫葳想问先生一事,先生这四年来,心里可曾装着紫葳,紫葳想听先生明言。“

文真不作答,他不能谎称心里没有紫葳,又不想在此刻在紫葳心中种下新的种子,继续生根发芽。看到文真并不言语,紫葳略低头,悠悠地说道:“先生要走,紫葳自是不拦,只请先生在走之前,吻我双唇,我便知晓先生真心,先生亦知晓当走当留。”话音刚落,紫微公主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文真抬起右手,手心展开,手指自额头处抚过紫葳的脸颊,停了下来。

待紫葳睁开眼时,文真已上了马背,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而去,只余下些许尘埃,落在地上,犹如不曾扬起一般。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如若相忘》



那一世,你我相遇汉水江边
我策马前行,问你茶园可远
你挎了竹篮,问我终南又是何山?
那年你十二未及,我二十余一


那一天,我隱居茶园,风清云淡
你迷路的脚步,踩碎了夜的孤独
我温存的眼神,出卖了往日的冰冷
你凝神望我,柔情百般
那时你十九方达,我心如雪乱


你告诉我,汉水江边,有人问路茶园
你带他过江,他编了花环,替你戴冠
他下了渡船,绝尘不现
你回麇国皇宫,日夜留恋

你说,你等待了两千七百一十七个日夜
直至凋零侵袭花瓣,岁月枯瘦圆环
才能与我,这般相见


孩子,这些年,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如若闭上眼睛便可阻挡泪水
我又该如何掩饰,那怦然的动心


山风也为我们低吟,低吟是相爱前的淺唱


我告诉神,我将与你相爱,厮守不归,放弃神职
神叹气不语
第二日,兵丁践踏我的茶园,虏你而去



那一天,我烧掉归隱的茶园,告诉神,如若能救你,我将永世效力神界

那一年我戎马披挂,风云叱诧
古麇国都,成了我的俘虏
你为我逃离婚约,茶园迷路
我为你重应神约,重回有邰古国


你说,你愿随我离去,永世不悔
神说,你不是我这一世的宿命,因果不改
心说,我此生要等的,是岐山女子,不可相爱


那一天,你坐了渡船,送我至汉水江边
我替你编了五彩的花环,你闭眼合眉
等我为你戴上花冠,一如蝴蝶,落至仙苑


你说,只要我吻你双唇,你便能知晓我的真心
我的手指抚过你的脸颊,弃船策马而行
那飞杨的尘埃,是我无法捡拾的悲凉
它们在你的双眸中飞扬,绝望又哀伤


孩子,我若不能与你一世相伴,怎叫你,厮守残年


这一世,神说,我应了一世的宿命,了却尘缘
为此,我等了足足三千年,等待那人的出现


那一天,有人读着三生石的诗篇
惊落我笔尖 一世的婉转
那满卷的长诗
酝酿着光影
斑驳了画卷


我曾离你而去,却应了这一世的机缘
往日今昔
落茵乱如雪
拂了一身还满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第 一 章 完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今天在更新《你所不知道世界之假象》主要今天主要讲秦始皇兵马俑、鬼谷子、吕不韦等。http://bbs.tianya.cn/post-free-4588017-4.shtml







两个贴子都在先后更新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第十三章:鬼神当道

那日姬发外出前往犬方国背边的山脚,却从山中冲出犀兽群,犀兽群将打猎队伍冲散,姬发的马也受到惊吓,疯了一般逃往林中,一时间脱离了护卫,马在林中被乱木绊倒,姬发跌下马来。

当时,一群灵兵围了上来,而跟随姬发前来的灵兵,也被挡了外围。姬发刚要从地上起来,他便看到纣王站在那儿,眼里仿佛喷着怒火:“姬发,尔等敢触犯天条,我定要拿你偿命!”

虽然姬发已认出了对方是谁,但口里依旧问到“你是谁,你如何要我性命?”
那人冷笑道“你不会不认得我帝辛,你坏我殷商千年基业,便是违背天意,我要你拿命来偿!”

姬发半腿身躯,以手挡面道:“我无意杀你,而是乱军之中,被人射死,破坏你江长的,并非我族,而是大王您的贪蛮和野心!“

“我的野心?”纣王瞪眼摇头问到“天下传言,我对鬼神不敬,听信妇人馋言,方落得众判亲离,是否出自你之口?是否属实?”

“我,不完全属实”姬发自知理亏,一时不知何是好?

“哈哈哈“纣王惨笑道,也好,你活不过今日,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动我江山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姬发听了,从侧面外树林外逃去,而每跑几句,都会看到纣王的样了,在朝他走近,喊着“且拿命来”。

姬发最后身心俱困,跌落在地上,纣王的样子,照着他扑了过来。就在离他很近时,姬发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就在这时,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纣王却化成了一道青烟,消散了,而青烟背后,站着的人,却正是涂涂。

姬发连忙站起来,对着涂涂说:“涂涂,这里危险,我们快走!”说完,奔向涂涂,涂涂却脸色青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时有个声音笑了起来,姬发扭头看时,发现纣王依旧站在那里,一脸得意的神情“涂涂,看来姬发好喜欢你,不错,你今天就替我取了他的性命,我现在就将我的神职让给你。“

姬发疑或地看着涂涂“涂涂姑娘,他在说什么?“涂涂轻咬嘴唇,一言不发。

“哈哈哈“纣王走近姬发”那我告诉你吧,你当初认识涂涂,你以为是巧合?哈哈,不是,那是涂涂姑娘有意为之。目的是通过阴阳石镜,最终杀掉你。不过,今天既然有机会杀了你,何必再择他日“

“大王休想用胡言骗我,我怎能相信”

“你不相信?不如你亲自问问涂涂姑娘!”

姬发扭头看着涂涂“涂涂,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他,他是在胡言乱语”
涂涂看了纣王一眼,回过头来,看着姬发“大王所言之事,属实。”

姬发后退几步“这么说,我们的相识,到后来的几次见面,都是你有意为之,而目的是杀死我?”

“涂涂是曾想过,但不曾真害你性命,不,涂涂确有过害你之心,但那只是最初,最初涂涂与大王约定,如若害你性命,便可获得仙位。”涂涂急切想说明白,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明白。

“涂涂,这么说,一切都是假的,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杀掉,而杀掉我,就可以获得仙位”姬发突然不再害怕,苦笑着摇头“为什么你们都想要得到的,都是那般的多!“说完,瘫坐在身边的一块大青石上。

“涂涂姑娘,你可以动手了,想必今天这样简单,你便可得成心愿,我也会信守诺言,告明鬼神,将我的仙们一让于你。“

涂涂站在那儿不动,早有其他灵兵围上来,扑向姬发。涂涂一看他们要靠近姬发,身子向前一移,挡在了前面:“你们不能碰他“。

“涂涂姑娘,就算你不要那仙位,你觉得姬发还会信得过你么?到最后,你是既得不了仙位,又被姬发憎恨,又与我为敌,又得罪了你的家人。这四方面,你没有一个能落下好。你今天若不阻挡,没有人会怪罪与你,你又有了仙位,还可以得到我们的帮助,更可以安全返回家中,何乐不为?“

涂涂仍是警觉地挡在前面。

“涂涂姑娘,你当好自为知,与鬼神做对的下场,你不会不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你也要清楚1“

涂涂盯着纣我,一定一顿地说道:“我要他,活着,陪我!“

“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是涂山之后,我就不敢对你怎样?“话音一落,便要众灵一拥而上。

若论平时,这些灵都不是涂涂的对手,但有姬发在,涂涂心中顾此失彼,疲于应对。

就在又方胶着时,突然有人喝道: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对周王动手。大家回头看到中年男子站在那儿,长相极为瘦弱。那些灵物一看有人阻挡,又照着他扑了过去。那人只是将衣袖挥了一下,他前面的灵物就是堆起来的灰土一样,被风一吹,全都化烟而散。其余的人一看,全都四散不见了。只有纣王在那儿站着。

那人走近纣王,纣王拿眼怒视着他。他走上前去,对着纣王轻轻一笑:“姬发虽然该死,但现在死了,受苦的,将是天下的百姓,不如等百姓安定后,再行天理也不晚。“

纣王听了,知道反对也无益“也罢,为天下百姓着想,我今日先放他一条生路,日夜再来取他性命“,说吧,整个人消失不见。

涂涂低头一步步走向姬发,姬发偏过头去“涂涂姑娘,姬发冒犯帝王之行,确有其罪,我不怪你,你走吧。“

涂涂正欲说话,旁边灵物多了起来,临观带的人没有了外面的阻挡,迅速冲了进来。

临观进来见涂涂站在那里,先到涂涂面前:“多谢姑娘提前赶,才免了这场祸端------”临观还想再说下去,姬发道:“临观,我们先回”,说完,也不顾他们,大踏步往前走。

涂涂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该,临观忙去追姬发,临走前转身看涂涂一眼:“我会帮你的。”

最后原地只余下涂涂和那个中年男子。涂涂正欲上前谢过,那人摇身一变,突出一个中年女子来。白发黑衣,面带微笑。涂涂定睛看时,眼前的人,正是那天帮自己逃脱,不惜和自己父亲闹翻的人。

那人轻轻一笑。你这孩儿,我甚是喜欢,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在惹祸端。
涂涂一脸愁云,仍带着笑说,谢谢大姐姐方才解救周王与我性命。

号啼启唇而笑:“既然在谢我,又为何愁云不展?”

“不瞒大姐姐,涂涂确曾与纣王有约,替他取周王性命,他便将仙位让于我。涂涂曾想,那周王是犯上之辈,又敢加害轩辕神族之后,以致让纣王身死,按理当死,确也无过错,便应允了他。然我与周王交游,不以周王为恶,方知此前应约有所不当,我虽再无杀周王之心,却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告于周王,方有了今天的事端。料必周王定失望于我,倒也未曾可知。”

“涂姑娘不必惧怕,线不断,不知连,此事犹如危线之断,若不断,将来必生更大祸患,此次一断,你正可实言相告。想那周王,自有过人之处,岂有这些道理便想不明白的?”

“那他方才为什么走时,都不肯叫我?“

号啼走过来用手轻拍了一下涂涂的肩:“傻姑娘,想那周王,定是极为看重于你,才不告而别,他不告而别,只是一时激愤。他临走之时,都不肯多说你一句,只因他不愿伤害于你。回去之后,他肯然可想通,到时反念你的好。因此,你只需在三日之后,前往周王宫中,言说清楚即可,他定对你何止一往如初,定会又生深情。

“大姐姐,周王真的不记恨于我?”在得到号啼肯定式的点头后,涂涂脸上含着泪,笑容开始绽放。“那我还有三日,方能见到周王!”

“为修百年之好,再等三日又有何妨。不过,此三日涂姑娘有何打算”

“事起突然,不曾想过,只是我那原先的地方,定是不能去了,周王府,也是去不得”,涂涂嘟着嘴,满脸的无奈。

“既然涂姑娘有难,我也恰好遇到了,我家中距此不远,倒无杂人,涂姑娘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前往,三日后再来周王府中,倒也不迟。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姬发回到王宫之中,当天晚上卧床休息,梦中多次被惊醒,身体虚弱,无法安眠。恰巧文真从终南山还于岐上,听周公说周王有病在体,便前去探视。

众人问文真其由,文真道,人之灵气,得之于外,存之于内,在外为气,在内为精。精藏于肾,方其在肺,精未盈时,先结其阴魄。阴气方降,未能生精,先生其魄,阴气全降,则魄变而为精。人有三魂七魄,魂主神志之情,魄主身安之状,周王之疾,惊扰之余,魂魄俱损。

有人问魂魄俱损如何可医。

文真道,气行中脉,是有七位,此七位可主身安之状,故七魄受损,则有身难安,因魄藏于肾,方在其肺,肾可以以食为调,众巫当知,其肺,可有二法为补,一为吐纳之力,二为以声相激。可补之。

其魂,可还打猎故地,执幡而呼其名,我当在幡上书字一二,执其幡可往矣。

正闲谈时,有人报吕大师前来,未及完全通报,吕大师已进入房中。

吕尚望见文真在旁,笑道“我与大王相熟,多有不拘,不知先生在,贸然入内,望见谅。“文真亦笑着问过好。吕尚对着姬发正色道:大王可否记得一个人,东娄公?
“自然记得,此前要其到杞地而任之,有变?“姬发这时不希望出任何格外的事。

“事有所变,此东娄公此前为一凡人,又因杞地易受他人问询,故让其在岐山多住些时日,则更为妥当。故此人一直留于岐山。谁知此人知日忽言鬼神之史,言说自己为禹王之后,且能料事如神,凡有所问,必有所答,中者十有七八。“

“依大师看,此人身后可是何人?“

“如若东娄公借讲古史之口,言说我方并非轩辕神族之后,那么,势必为以后留下大祸患,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易招致群起而攻。殷商被灭,帝辛之死,世人不敢多言者,盖因我等亦为轩辕之后,若非如此,世人之心恐难安定。到最后,能得到好处的,必奖是殷商故族,因此推断,东娄公已被殷商所控。”

“依大师之意,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大王勿忧,我已将此人邀到我处,好生招待却不让其出入。”

“依先生之意,此人该当如何?”

“吕大师自有佳策,只是每一方国,如若都冒同一个东娄公来,我们该当如何,东娄公可以被杀掉,也可以被关起来,但事情不会停止,因为东娄公只是个物件,此件事的发生者,总是隐在后面。”

“先生具体请讲”姬发道。

“试问大王,这岐山周原,你可做得了主?”

姬发先是一愣,文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你做得了的,但如同今日之事,周王做的是自己的主,还是大师在做周王的主?”文真说这些话时,语气极为温和,但语速极快。吕尚方要打断,文真仍继续说道。

“文真之意,是在言说,当时帝辛征讨黎民及东夷,看似其自有主张,然而是谁给他这一自有主张,我想多半不是其本人,而是他手下的巫吏百官。那么他手下的巫吏百官的主意又是从何而来?多是他手下的谋士。那么他谋士背后又是谁呢,恐无人深究的。

如若我想把控周原岐,我尽可培养更多谋士,为巫吏百官定出谋划策,然后他们会据此谋略递于周王,那么,论其表象,这岐山周原的主人是大王您,但论其实质,这岐山周原的主人,是我。但我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因此,文真所要提醒的,是大王和大师可多察看其隐藏在背后的人,这世间,有权有势者,多为傀儡。

文真是借这话,在提醒姬发注意吕尚,同时也是间接规劝吕尚,注意隐在他身后的人。

世事变幻千万年,而小到县域,大到四海,真正决定每个时代兴亡的,表面上是那些有权有势者,然而事实上,决定这一切的,永远都是那些并不为众人所知的人,我们将其称为“隐士”。

这此“隐士”,他们没有显要的名衔,也不直接控制军权和朝政,他们的权力,是一种“隐权力”,隐权力对任何力量的支配,都是建立在对方的自愿认同基础上的,在自愿认同的基础上,从而形成服从和支持。

大的隐权力的实施,往往是建立在共同的原则或信念基础上的,如商代的共同原则,便是对鬼神的信念尊敬,而隐士,则是最能代表或接近这些共同原则或信念的人,因此,在这点上,他能获得更多的认同和尊敬,以及情感上的依赖。而小的隐权力的实施,则不涉及共同原则或信念,仅源于对隐士的信任尊敬或情感上的依赖。

小的隐权力,更像人们所说的人脉资源的调动,是一种为完成一种短期的、即时的目标,而实行的人脉资源的,而大的隐权力,则是以掌控一个国度以至更大范围内的社会变迁。

而在殷商之际,每个方国虽都有国君,也感觉自己在完全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力,但抛开这些外面的权力,却发现,他们都被轩辕神族牢牢控制着,甚至连他们自己,也并不一定会这样认为。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从明天起。每天更新。谢谢各位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而在殷商之际,每个方国虽都有国君,也感觉自己在完全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力,但抛开这些外面的权力,却发现,他们都被轩辕神族牢牢控制着,甚至连他们自己,也并不一定会这样认为。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犬邱的恶来,在城中立起祭坛,准备开始七天的祭祀,祭祀内容不知,但传言说,纣王的小儿子向言却会出场,其他却不知。

吕尚听闻过后,复问一句,尔可听清,向言会出场?那人答道:向言出场一事,已然传遍,恐难有假。

向言,为纣王之子,因小时候身体强壮,深得纣王挚友恶来的喜欢,后纣王让其跟随恶来学习博击之术,谁知十二岁时,向言得了一场重病,自此身子逐渐变弱,消瘦异常,再加上常年不在纣王身边,颇不得纣王喜爱。倒时恶来对向来疼爱有加,当成自家儿子照料。

恶来,当时殷商排名第一的猛将, 曾单人杀死过兕兽,因此名扬天下,出战之时,以此兕兽皮为甲,将领兵丁无不侧目,无人敢敌。后又坑捕一兕兽, 训练良久,竟然能伺而骑之, 一时成为盛传。当时为了提整士气,向各方国炫耀殷商的武力,帝辛重启了斗虎表演,恶来最初便是这一表演赛的主角。

“戏”这个字,最早起于商代,甲骨文中的“戏”字,是由一支戈、一只老虎和一个凳子构成的,意为博兽表演,而所有表演中,难度戏数最高、最有看头的,则是博虎表演。而这种博虎表演,自从武丁老后,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再举行过了,因此,对帝辛来说,这种表演有着极为实际的政治意义。

恶来的斗虎表演总会在纣王召集诸候时上场,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恶来会将累得气息奄奄的老虎徒手撕开,全场的气氛一时到达高潮。而就在这时,另外一只老虎被放了进来,众人都为恶来捏了一把汗,那只老虎也开始绕开正前方,准备进攻。往往在这个时候,场上往往前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并最终挡在恶来前面,这个便是帝辛。

与恶来不同的是,纣王本人长得极为英俊,并武力过人,在整个殷商,可以徒手博虎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因此,他们俩除了普通的君臣关系外,还有一种英雄相昔的“戏友“身份。如果说帝辛只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的话,这个人肯定是恶来,因为在老虎面前,他们俩是平等的,这是只属于他们俩的圈子。

后世多有传言,说善于诋毁他人,喜进谗言。而且纣王一般都是听之信之,传言为传言,但帝辛因为“戏友”身份,将恶来视为最可信任的朋友,倒是真的,对恶来的话和意见,能听则听,能依则依。

纣王身死之后,恶来心痛如割,本意率兵杀到西歧,与吕尚等人较个高低。他的哥哥季胜却建言道,如今纣王长子武庚仍留居纣宫之中,仍在延续殷商基业,早晚必有所作为,只是周王让自己的三个个弟弟霍叔、管叔、蔡叔的封地都在朝歌周围,以监视武庚,故武庚怕是难有作为,即便有所作为,也凶多吉少,不如我们好向照料向言,万一武庚有所不便,我等也好报昔日纣王之恩。

恶来听季胜所言有理,也知大周人才济济,方压下了一时之怒,以待来日。

这一天,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恶来有日做梦,忽梦见纣王前来,要他守好犬丘之地,此地紧依西岐的沣都王城,将来待风吹草动,自可带兵直袭沣都王宫。

恶来见了纣王,悲愤难抑道,我自是想征伐西岐,又恐势单力薄,未及杀死周王,却失了犬丘,故一直在等待时机,未敢轻举妄动。

纣王言到,自文丁之时(纣王父亲),你的祖父中橘率便率部随先祖西征戎羌,后进至渭水中游奉命屯守,营建城邑,方有此“犬丘” (在今陕西兴平县南),此处位西戎之边,西垂之际,实为我土之西疆,多有劳苦。

自你祖父离世后,此处由你与季胜驻守,你兄弟二人,一人勇猛,一人善谋,方得保全犬丘之地,如若你贸然出兵,恐惹怒西岐,此地亦难保全。

听闻纣王言语,恶来不知如何是好,便言道,恐长久下去,犬丘也必将为周人所灭。

纣王忽笑道,我有一策。七日之后,你设一尸位,我将附灵其上,与我儿向言相见。到时,全天下的人都将会知道我帝辛未死,将重反人间,到那时,天下人自然会乱做一团,看他们到时是听信鬼神的旨意,还是周人的胡言。

此事你务必大将暗中宣告,让天下人都私下相传,殷王将代表鬼神,重回人间。我在梦中将此事告知与你,恐你有不信之心,我将同时托梦于季胜,你兄弟二人醒后可对证,自知真假。

恶来醒后不等去找季胜,季胜已然前来,诉说梦中之事,竟然相差无几,兄弟二人开始谋划七天后的鬼神大典,让天下人都知道,纣王还活着。

而吕尚听到向言要出现,便已猜出了几分,如若纣王真的显灵,并被世人所相信,那么,表面上殷商已经气数已尽,而实质上,他们刚刚卷土重来,并且比此前的殷商更为强大。因为以前的纣王,只是有事问于鬼神,便可以让天下人言听计从,而这回,他直接成了鬼神,降临人间。

而这件事的组织者,也绝非常人,一对兄弟,成了历史上两个大国的先祖,恶来后来成了秦国先祖,而季胜,便是赵国的先祖。如今,他们要一起,要让世人知道,纣王将重返人间,在七天之后。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今天有十个小时的课,没法写很长的内容。只能跟大家聊聊相关的一些事。

在《终南山主人》第二部的开头,我们说,道界内部有句话说“人间麇子国,仙界净乐土”,那么,指的都是同样一个地方。古麇国。

道界传闻,真武大帝本名玄武,又名太玄,是净乐国的王子。可是在人间很多人并找不到净乐国,但通过上面的话其实可知,净乐国是古麇国的仙界的美称,也就是说,净乐国的王子,便是古麇国君主的儿子。也就是说,真武大帝,本名太玄,其实是紫葳公主的哥哥。

我们在小说中提到过,古麇国曾派一万人的主力前往沣都支持周公及周武王,那么,这个带队的人,便是太玄,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真武大帝。

后面的文章中将会讲到,在文真的支持下,古麇国在铁郧石的激发下,成功地发明了木炭,并借助木炭的高温,提炼出了铁陨中的铁,并在四周寻找铁矿石,用来提炼铁。那么,这些铁都上哪儿去了?

商周时期打仗,受治炼技术的影响,其实连青铜兵器也极少有,只有极为高身份的武将王公才会有,普通士兵,用的其实都是杵,所谓杵,其实就是木头棒子。因此,打仗时很难一招致命,因此,士兵之间勇气就变得更为重要,所以也就有了传言,“横的害怕猛的,猛的害怕不要命的”,也就是说,军队的实际战斗力都很弱,但气势和不要命的决心很重要。

但当金属武器普及后,每一刀都可致命,才改变了打仗时,士兵和士兵之间死缠烂,而第一支由金属,特别是铁制武器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便是太玄的手下。

他们手持的不是木棒,甚至也不是青铜武器,而是铁制短剑,标准配置是盾和短剑,这在当时,连王公贵族也最多有青铜武器的时候,这种装备极尽奢侈,这种奢侈,带来的,是极为强大的战斗力。

而这支特种部队的训练,不能安排在古庸国的核心区域开展,会泄露机密,最好是在人迹罕至的大山之中,这个地方被选在了武当山,自此时起,太玄与武当山结下了不解之缘,而明确指导他训练,并训练他一些基本法术的人,则由文真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素问担任,素问,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斗姆元君,紫气元君。

最后就是这周特科部队,帮助周公征战南北。这其间,还有一个有关茶的小插曲,

茶,上古时期本为“药”,择其树,取叶尖而为用,最早由神农氏族取自于岷山之上,因有降火明目、止痢除湿之效,而为巴蜀之地的民众所用,殷商之时,因数量较少,作为特产贡品,献于商王。
后来,因气候变化和人口迁移,采茶地以巴为主,包括今日四川、重庆、湖北、陕南、湖南一带。商末周初时,主要产地移至庸国一代。周初,西周建沣都王宫之时,真武大帝带领庸国下面的麇国一万多人自湖北迁到周地,他们的到来,将大量的茶叶,由封闭的古麇国一带,带到了中原,从而使得茶叶最终由“药”,变成日常饮品的一部分,在社会上层广泛使用。
而当时的茶叶,大多由古麇国周边的茶园直供,在今天的湖北十堰、恩施、陕西安康、商洛一带,形成了大小不一的茶园,品茶文化也正式起始。
而麇国附近的偏头山,便是他修炼的道场,也是小说《终南山主人》一书中,文真隐居的地方,那附近至今仍有茶园。

今天时间有限,我们后面会给大家上传文真隐居地的茶园,以及和真武大帝修炼的地方的照片。
楼主:南山空同  时间:2021-04-25 03:30:16
文真隐居的茶园附近,真武大帝修炼的地方。




楼主:南山空同

字数:25503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4-08-24 17:02:25

更新时间:2021-04-25 03:30:16

评论数:221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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