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你的爱人】
【迷人而且分裂】

▇前段时间发过的太宰BG：https://tie/ba.ba/idu.co/m/p/57/6101056/0?pi/d=1204/263305/40&cid=0&/red_tag=01/79380769#120426/330540


▇镇楼ID=35530712


▇这是我八月份就在文豪吧发了的文，我居然忘了放到个吧来……简直失策……
一次发完√
文豪吧地址：https://tieba.baidu.com/p/5859878982?pid=121723985907&cid=0&red_tag=2488493520#12172398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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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R-18
【男主角】江户川乱步（《文豪野犬》）
【女主角】原女/依旧不想给女主角起名字
【元素】死亡/爱情/读心术/人格分裂/暗黑/浪漫

【序】

❀❀❀

「我想要一个人旅游。」
她站在车牌前，喝着他不会知道什么味道的饮料。

「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或许还会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

她轻轻来到他身边。

「一个人听着自己喜欢的歌，一个人看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反正我不要任何人亲近我。包括这个地球。」
「……那我呢？」

他终于问出口，笑得十分无奈，侧脸看过去，他嘴角升起的角度很僵硬，显得那么难过，似乎循环往复的世界终结于此。

——「同样。」
说着这话时她口舌紧张，那音色从喉咙中颤抖着迸发出来，悄无声息盖上他的脸，如一双断碎的手在脸上磕磕绊绊地游弋。

「真过分呢……」

真过分呀。
只能说着这种自暴自弃一样的话语。

你这是打算抛弃我了吗？
——他慢慢睁开那双宝石样的绿眼，于是她也在翕唇凝目间与他对上目光。

「你要离开我吗？」

是如何撞击在一起的呢，彼此冷漠的目光？
或许谁也不知道。

正如雪花垂念消融却不知为何在临死前投入薄土污淖的怀抱一般。
雪落无痕，如此这般。

「是的。但，我是喜欢你的，乱步。」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又为何如此喜欢。
——那种不明所以的答案……

「你要去哪？」
「我想离开日本去一个比较安静的国家旅游。」她给了他一个歉意的微笑，「再见，乱步。」
「。」

——你说不再与我在一起。为何不再继续。
——那种也不知从何解释的原因。

再见吗？

江户川乱步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如同他在一眼看穿真相后得知胜利的笑容一样。

——他知道她会回来。就像当初她每次求他回来。

「好啊，再见。」
于是他也挥手作别，笑容渐渐暗下，最后连本就不成声的笑声也喑哑下来。

——不会让你逃走的。
——逃跑什么的，不适合你哦。

【一】


▇善与恶的混合▇


❀❀❀❀❀


江户川乱步喜欢弹珠，她也喜欢。

江户川乱步认为弹珠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只有手指头大小，却什么都能折射出来，世事波诡都只在指尖微抬之间，慢慢感受圆形式的世界运转，并渐渐在运转流动间勾出几种颜料盘或光谱都无法再现的光彩。


但是她喜欢弹珠，只是因为江户川乱步喜欢，她根本不懂他为何执着于弹珠，也看不懂他透过弹珠所看见的世界。

江户川乱步曾说，她是个很无聊的女人。
可那又怎么样，
至少她同时是他爱的女人。

她也爱他，全世界都知道。
——从月光到月光下自己的影子。从自己影子无知的尽头到尽头边寂静的角落。从角落到昨晚自己在角落上写的几行情书。
——全世界都知道。

你们说对吧、是像这样吗？
——你们都知道我爱乱步的、知道的、知道的吧。

听见她的询问，月光轻轻洗掉了外面梧桐上叶隙枝缝中的阴影，阴影漂泊流转，潺潺流动间痛过窗棱泻下来。
像乱步总会无意间撩拨的黑发一样凌乱又柔软。

阴影化作了她的影子，坠落在了墙角间，沾了一身瓦块石粒的肮脏破败。
像乱步偶尔会写满苦恼的眉眼。

影子沾着一身的污秽成为她独一无二的裙摆，在夜色叆叇的此刻哗然盛开。
之后裙摆因太丑陋被她抛弃了，只能在她挂满泪光的眼里寂寞地泛白。

她不讨厌这样的结局，因为她的双眼喜欢黑色。所以乱步送她的弹珠也全是黑色的。凑上去只能隐隐看见一张被映照到扭曲的脸。

——正如乱步用来囚禁她的这个房间。

*


「上次送你的东西，你放在哪里的？」
「。」她看了看正在屋里寻找弹珠的江户川乱步，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的梳妆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他。

「不知不觉有点重了……有五十个了吗？」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六十八。」
——瞬间得出了答案。

其实他每次来都会数一次的，只是他这个人从没有记这个数的习惯，一直都是重新数。

为什么要数这个。
因为江户川乱步答应过要给她一百颗，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就约定好了。

「那个啊，你没有忘记我说过的话吧？」

——梨花温柔地飘落在窗前。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说了给了一百颗之后，就会告诉你一件事。」

——他碧眼中的她忽近忽远，似旧画中住在尘香里的阵风清幽带怨。
尘香中渗入了尘垢，寂静地飘过来甜血一般的香气，美好到令人眷恋。

「你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个吗。」她把梳妆台上的镜子转了过去。
「不是啊。」江户川乱步咧开了一个很夸张的笑容，「我想你了。」
「哪里值得你想了？」
「这个你让我怎么回答？」
「你不是名侦探么。」
「这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你就把答案自己定一个留在心中吧。」
「。」

江户川乱步说过，喜欢这个女人。
至于原因他也想不起来了，初遇是在哪里也忘了。又或许根本不是喜欢，只是一种执着的探索亦或纯粹的依靠。

他看穿了她的一切，并承认被其吸引。
——即使她人格分裂。

孤独又冷漠的女人。同时聪慧又清高。
危险又具有绝对吸引力的女人。并且迷人又分裂。

「我想出去，乱步。」
「出去？然后丢下我又打算去哪里旅游？」他的语气中不乏调侃，「逃走什么的不适合你的，我不是早说过吗。」

他想留下她，所以把她关在了这里。
毕竟，怎么能没经过名侦探的允许随便溜走呢，那可是让他极其讨厌的。
——他是很喜欢她的，想她永远留下来。

他抚摸她闪烁着眼泪的睫毛，触感冰凉又柔软，不同于这间屋子的燥热与阴暗。
她渐渐闭上眼，用极为岑静的方式盖上了自己的眼，只留下最后那一次对视中游离出的那一点情意，轻微流转形成绕过彼此身边的不知名的香气。
——燥风的焦味。灯光的锈味。以及她泪水的咸味。

引起了她的仇意。
启齿弄唇成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江户川乱步喜欢她。但不喜欢她的眼泪与叹息。
为什么她会流泪会伤心……？
怀着这种不满，他封住了她的叹息。

他是很喜欢她的，想她永远留下来。
江户川乱步希望她能明白。

【四】


❀❀❀❀❀


她颤抖地拿起一颗弹珠，看着球面上被透明的球划割得五官畸形的自己，之后握在自己满是冷汗的掌心里，咬牙后狠狠往地上丢，让刺耳的破碎声在这里不断徘徊蔓延，狰狞的碎片像断了脊骨的蛇一样以扭曲的姿态滑动并渐渐地看不见。

「不是这颗……」
——「消失吧。」

【咦……你认识我吗？我叫江户川乱步，日本最伟大的名侦探】

哭泣与狰狞的面容不断转换。

嗯？
自己哭出来了吗？
和这弹珠不断破碎的声音一样、泪水滑落的声音也没断绝吗？

【对你什么印象？还用说吗，当然是蠢笨蠢笨的啊。想变聪明，就和名侦探多接触，明白吗】

察觉到眼中逐渐氤氲的雾气迅速扩散漫延，眼前的世界被染成支离破碎的碎片，依然无法呐喊出的恐惧与哀痛只能哽咽在泪水噎住的喉中，慢慢变成了无人可知的击髓入骨。

——「哭得好难看。我已经厌烦你了，每次你一哭我也必须落泪。我讨厌落泪。」

【啊？你不用一直加尊称，直接叫乱步就行了…什么？拒绝名侦探给你的特权，你傻了吧】

她双脚颤抖地踩在细小的玻璃碎片上，弯腰捡起另外一颗。
无数的碎片烙着脚底皮开血现，皮肉绽放后又在下一步时迎上新一轮的碎片辗碾，以至终于产生痛觉，开始变得酸麻，只能看见地上留下来的殷红血迹。像一步步踏上去后被安静地吻开的梅花。

「也不是……这一颗……」

【又哭了啊，你这样让我花宝贵的时间来安慰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算了，谁叫乱步大人喜欢你呢】

——「停下吧。」少女冷哼一声，停止了寻找的举动，「用最浪漫的方式永远消失也挺好。」
于是捡起地上的弹珠，慢慢移向自己的唇边。可片刻之后，又把弹珠摔在地上，哭着闭了眼。

「不要让我死亡……我只是——」

【真过分呢，你要离开我了吗】

「我只是……想等到乱步回家。」

【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等凑齐一百颗后，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弹珠因剧烈的撞击而裂开，可这次和之前的那几十颗都不一样，里面滚出了颜色明显比别的都要淡上几分的一颗，也因为如此，上面用记号笔写的字额外清晰。

第一百个。

【对了，我在最后一个上面写了字…你问我写了什么？…噗，你找到后自己看啊】

——夕晖淋漓溅在那颗浅色的小球上，折射出火焰样明媚的光芒，同样也散落在她眉眼间细腻地舞动流盼。

「不要让我死亡……」
——又或许只是、日光披肝沥胆洒来，却唯独不会降临到她的身边。

她倒在了玻璃碎片堆间，床上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会是谁呢、已经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等等，她记得，她换了手机号码，只有江户川乱步一个人知道。

于是她吃力地站了起来，再次踏着尖利的碎片挪动。一分一秒地咀嚼着呼吸渐渐急促的难受滋味，同时不断回想他离开的背影以及对她说再见的高姿态。

——「就这么说再见。」
笑着按下了接听键，方想开口，下一秒又变换了模样，无休无止地呜咽出来。

她的肩膀上下颤动，泪液滚动在眼角，同时又狰狞地发出嘶哑的笑声，不断把弹珠往嘴里送，又不停喊着求救，直到再也叫不出声，慢慢地似乎被堵住了口腔内的什么东西。

略带嘶哑的笑声好似悲鸣声，顷刻化为柳絮纷飞一样的思念苦痛。
可又像是明年也许会降临的那场雪。感觉再也找不回。

【我会回来的】

挣扎地想脱离。

【相信我】

夕晖数束如烈火焚天般顺着泪水滑落的轨迹映射过来，又带过一片逶迤的风，犁开她如海水飞沫一样转瞬即逝的悲苦眼神。


任她的心火长歌当哭般在五脏六腑内激烈又悲壮地起舞升腾，任她的思念像掌心冰凉凄美的日光般脆弱地流泻泯灭、并由无情的光明变为令人炽热的黑暗。

他也、他也、
没有回来——


「终于找到了吗？比我想象得晚了好久……」
「。」

她侧过头看向旁边的手机，想开口回复时，又再次被迫推开自己的身体。于是启齿后不是说我真的好想你，而是含着心酸咬舌自尽。

「我是认真的……」

阳光坠入那卷溃烂的泪花中，如一道悄然掠过的焰火，心肝俱烈地于地面破碎，投入那一片腥臭血迹的怀抱。

【我送你吧，乱步】

她眼神黯淡地倒在一边，想动起来不让血块堵住气管，可是疼痛已使整个口腔和喉里的肌肉开始抽搐，无法动弹。用最后的力气张口，却只能嘘出一口带有浓烈腥味的甘血。
那声藏在心里的呼喊就这样成为了一团身心交瘁的薄雾，在尚未说出来时便已散为灰烬，亦或云烟。

——我只是……

「留下吧。」
「名侦探是可以养你的。」

——我只是……

「嗯……？」
「奇怪。」

——只是、想等你回家……

「为什么不说话呢……？」

*


「另外，剖开尸体后我们取出了里面所有弹珠，经过一系列调查，其中一颗是写有字的。」
「写的什么？」
「可能是胃液也可能是别的……总之已经被吞噬得差不多了。可能复原不了。」
「是吗……」

真可惜。




※END※

【艾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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