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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深渊》(正剧长篇,慎)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今天玩累了,更文无力,明天回来。
谢谢捧场!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章:强攻(上)

胖子说的地方,是靠近北京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从外面看,装潢和门面都属一流,可想而知,入会费也应该价值不菲。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会所门前居然还专设了一个不小的停车场。

我们三人顺着大街遛了一圈,找了间涮肚店坐下。透过二楼厢房窗户,正好能看见会所的入口。在我们吃饭那几个小时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进出。路上车来车往,那一扇金碧辉煌的门背后,却好像是一个完全隔绝的空间。

照这样的营业情况,这家会所肯定得亏。胖子却说未必,夹了一筷子凉菜送进嘴,道:“这种地方,道上称作金窝。”

他稍微解释一下我就明白了,这个门面,应该算是解家或者霍家的库房。倒腾古董钱物往来的数额都很大,放得太分散不好管理,太偏僻又不安全。为了兼顾集中和稳妥,有势力的就会选择在市中心放铺子。铺子里采用的那都是银行金库的防卫系统,根本不必担心有人动歪心眼。除此之外,也还起着炫富的作用。胖子说财不露白是小富,真正的大富大贵,那是捧到你面前给你看,你都不敢动一个手指头。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说。

胖子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悲观,道:“咱们不是还有把钥匙嘛,多少能发挥点作用。而且小哥在,真要不行,你我先撤他顶上。”

他说的玩笑话,可我看闷油瓶,却一点没当玩笑听。

转眼到十点半,街上店铺开始陆陆续续关门打烊。我结过账,提议先回去睡一觉,等凌晨人最易犯困的时候再来。他二人并无异议,开着刚从黑市买来的二手车便打道回府。

胖子睡觉打呼,单独开了间房住下。我和闷油瓶一块,躺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堵着好多东西,有些地方想也想不通。比如闷油瓶为什么要看样式雷,如果是为了回古楼,那他又是要回去干什么?霍老太太真是个造谜专家,从她给闷油瓶下跪那一刻起,整件事就变得难以用常理来理解。而且不光是她,三叔、解连环、陈文锦、张启山、还有我爷爷,每个人背后都有着扑朔迷离的一段。这其中一定存在一盘很大的棋,所有想得到的人,都是盘上的棋子。

那我呢,闷油瓶呢?

还有,谁是下棋的人?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闷油瓶已经整理好东西坐在床边。他腰靠后的位置挂着一把匕首,两手很放松的搭在腿上。闷油瓶对力量的控制非常精准,在不必要时,甚至不会浪费一次呼吸。

过一会儿胖子也过来了,怀里揣着一把短刀。他问我使唤什么兵器,我想了想,把包里的工兵铲带在身上。胖子嚷道:“好家伙,清一色的冷兵器,这他妈在地下,连个黑毛粽子都招呼不了。”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来北京带不了枪,加上时间紧,也没处置办。如果此行不和人打照面,光是冷兵器也够用了。而且京师重地,我估摸着小花那边的人,也不敢明着开枪。

开车出门,直奔今天踩点选定的位置去。

会所大门紧闭,房檐底下,装了一溜的监视器。我们观察过,有两个摄像头是直对后门的。要想进去,得先从监控视频里“隐身”才行。胖子咽了咽口水,道:“这简单,把它打下来不就得了。”

我摇头说:“摄像头打坏了,监控室会立刻警觉,那不就打草惊蛇了。最好的办法是让两个摄像头往两侧歪一点,留下中间的监控盲点。”

说完,我和胖子的目光都聚在闷油瓶身上。见识过他远程袭击琉璃孙,这种手艺,也只有他能办到。

闷油瓶捡了六七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抬起眼,看了看摄像头。他好像不太有把握,先弹出去的几个都撞在了墙上。这种摄像头没有监听功能,即便是有动静,也不必担心被发现。胖子拍拍闷油瓶的肩,道:“小哥你别着急,慢慢来。”

闷油瓶并不理会,两只奇长的手指,稳稳地捏着一枚小石子。看不出他的发力点,只看见一甩之下,石子便直直地飞向中间铁门。这一次轨迹仍有偏差,我和胖子都默默地叹了口气。可就在那一霎,石子撞上铁门后,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再一次弹射出去。啪,撞上了监视器前段。摄像头被撞得微微向外偏,和原来的角度差了大约15°。

胖子低声喝道:“小哥,好身手!”

闷油瓶低下头,闭眼几秒钟,又再睁开。我想起他说受伤复原后仍看不清东西,说不定刚才那几下,完全是凭感觉。这么想不禁更要感叹,闷油瓶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如法炮制,第二枚石子打偏了另一个摄像头。计算下来,中间进门的位置,大概会有一人宽的盲点。胖子拍拍腿站起来,道:“胖爷我打头阵,要是咱这体型都能通过,你们俩就不会有问题。”

他说完,向前跳了几步。突然一躬身,钻入盲区之中。他整个人贴在门上站了一会儿,周围安静,并没有任何异动。

胖子做了个手势,问:可以开门吗?

闷油瓶冲他摆手,蹲在地上,指了指斜上方。

我和胖子同时抬头,看见二楼转角的窗户里,有人正探出半个身子抽烟。

情况突然变得十分严峻,从那个角度往下看,胖子根本无所遁形。他急得直晃脑袋,跨出一步,像是要先撤回来。闷油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从地上摸出一块鸡蛋大的石块。那人的脑袋已经伸出窗外,看闷油瓶的意思,像是要把他打下来。

这他妈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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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封底,强攻对弱受=。=

@船坞雾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一章:强攻(下)

闷油瓶半蹲在地,重心落到左脚后跟上。他紧盯着窗口那颗脑袋,抓着石头的手腕微微向下弯。我不知道他这会儿蓄了多大劲,可看那架势,一出手便是非死即伤。离他太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杀气,一股寒意打心底里冒出来。

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楼上那颗脑袋却忽然缩了回去。

所有人都没放松,相反,却好像更紧张了。谁都无法确定这个动作预示着什么,他发现胖子了?回去招呼人来抓贼?人一紧张连时间也过得特别慢,大概几秒钟的事,却像几十分钟那么长。周围依然安静,敞开的窗户里,蓦地多了一个人影。

又来了一个人!

新来的明显是个领头的,对抽烟那家伙不客气地骂道:“你他妈又在这偷懒,去楼下盯着去。”

抽烟的人顿时矮了半截,哈着腰忙不迭地点头。他再没往外看,随手一丢,把半截烟屁股甩出窗户。发亮的火星划出一道痕迹,精准地落在了胖子的脑门上。他被烫得跳了一下,紧贴着门,又不敢有大动作。

两条人影随即分开,消失在窗户的可见范围内。胖子松了口气,拧开门锁,一晃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我和闷油瓶仍在原地,不一会儿,见胖子伸出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我先跟上,闷油瓶殿后。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扇三层的钢结构气压门。密闭性极强,而且有防爆功能。如果没有钥匙,我们连这第一道关都闯不进来。胖子在前面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门进来和出去是两把钥匙。我那哥们只有进门的权限,出去的话,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回头看,门已经关得一条缝都不剩。从上到下大概有三道栓子,除非用激光切割,否则不可能弄得开。设计的人考虑真是周到,进门和出门有各自的权限,进的来出不去,里面的东西也还是一样都带不走。

我踹了胖子一脚,道:“你他妈的不早说。”

胖子也自觉后悔,骂道:“狗【日的,老子以为就一扇铁门,从里头撞也给它撞开了。谁他妈知道这是钢的。”

既然已经被困,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三人中还属闷油瓶最淡定,想了想,道:“刚才那个人,可能有出去的钥匙。”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点头说:“先找样式雷吧,等会再想辙出去。”

目前所处的地方像是员工通道,一侧有一些工具房和衣帽间,另一侧则是一个大厨房。一路走来并没有太多监视器,可能对于这儿的主人来说,自己的手下都是可以信任的。

进入一楼大厅,可以明显感觉到地基经过改造。南北方向有一个梯面,把主体建筑分成上下两段。进门的地方修了个环形水池,即便是已经停业,喷眼里的水也还是流个不停。这在风水局里算是一个守势,要把所有的人、财、物,都挡在中间的区域内。再抬头看,高达二十米的穹顶中央,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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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封底,每日一章~
怎么越写越无聊,难道老夫要黔驴技穷了?
快点进入正题啊魂淡!!!!!!【自攻自受一夜18次。。。

@船坞雾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楼主卡壳,停更一天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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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封底线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三章:吃人的天花板

我脑子一空,几乎同时,脖颈里落下一滴粘糊糊的液体。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可以想象,闷油瓶肯定是碰上麻烦了。我心说操【他奶奶的,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让我跑。能缠住他的东西费不了什么劲就能弄死我,可真到生死一线的关头,活不活对我来说却好像并没多大关系。闷油瓶就被困在头顶,当时的情形,没有任何可能让我抛下他不管!

我大声招呼胖子进来,趁他找手电的光景,把工兵铲握在手里。房间里的吸光材料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手电的白光被打散,不到两米的距离,就被黑暗吃进了肚子。抬头到天花板,只能看见闷油瓶垂挂的半个身子,他好像晕过去了,一条胳膊吊着,不断在滴血。

我不知道他到底伤在哪儿,让胖子蹲下架人梯。等站上去才发现,闷油瓶是被卡在了一块活板中,板子上方肯定有人,正在把闷油瓶一点一点往上拽。我一铲子捣上去,金属头擦碰出一串火星。可以判断活板是铁制,这种攻击肯定不会有效。我转而抱住闷油瓶的腰,想靠力气把他抢回来。

活板突然打开,从中伸出一只胳膊,狠狠地给了我一拳。拳头打在前额上,眼角顿时裂开,血顺着眉骨一直流到嘴里。我被揍懵了,脚没站住,一下从上面摔下来。等我再站起来,闷油瓶的大半个身子都消失在天花板里。

我大吼着往上跳,堪堪够住他的手。胖子过来托着我的腿。可不管怎么使劲拉,都没法让闷油瓶离开那块该死的天花板。到后来我干脆死握着他不放,心说有本事你他娘的把我也弄进去。胖子突然在下边喊:“吴邪,放手,他们要把小哥的手夹断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只见活板硬生生地嵌进闷油瓶腕子里。皮已经磨破了,再有一会儿,整只手都会被夹断。我吓得立马放开他,一眨眼的工夫,闷油瓶便在我眼前彻底消失。胖子猛地一起身,我再次从高处摔下来,咚一声砸在地上。

好一阵子,我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胖子一把把我拽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往外跑。楼里传来很多脚步声,可是在能看见的范围内,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胖子跑得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出门。又在七拐八弯的巷子里钻了半天,才从大街另一头跑出来。这里离会所已经很远,也就意味着离危险很远。我甩开他一屁股坐在路基上,脑子里嗡嗡嗡响,手心还捏着闷油瓶的一把血。

谁也没说话,闷在那气不打一处来。我掏出烟点了好几次,打火机没火,就只有几个零星的火星子。那时候真有杀人的冲动,手举过头,啪一声摔了打火机。金属零件散了一地,流出来的汽油,在地上积了一洼。

胖子上来按住我,大声道:“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我反过来冲他喊:“小哥被抓走了,他们会弄死他的!”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摔东西能顶事儿,老子现在就去把整个西单砸了!”

胖子说完,一把推开我。我踉跄着退了两步,心里稍稍冷静了些。发脾气确实救不了人,可他娘的又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刚才就在面前还让人把他抢走了,说我是个废物真一点都不假。胖子急得原地转圈,突然抬头,说:“去求那个人妖!”

我说:“没用,小花摆明了要对付小哥。”

“不管有没有用都得试试,现在人就在他手里,你去求他,说不准还有一线希望。”

我苦笑着回答说:“求他也得找得到他,现在他是他我是我,上哪去找人去?”

胖子一下子站住,想了想,头也不回冲出马路。等人都跑远了,才丢回来一句话:“在这等着,我有办法。”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胖子又风风火火冲回来。什么都没说,将一张纸条塞在我手里。我摊开看,纸上是一行电话号码。拨通后是空号,我看向胖子,他做了个手势,让我再拨。

我于是坐在路基上,一遍一遍拨那个号码。也不知道拨了几次,基本上是空号的提示音响完后,立马就按下重播键。天蒙蒙亮的时候,语音提示突然变成了忙音,又过了几遍,电话最终接通了。我激动地忘了说话,对面的人等了一会儿,忽然问:“吴邪?”

那是小花的声音!

“是我。”

“怎么打到这来了?”小花带着几分戏谑道。我说:“我要见你。”

他嗯了一声,问我:“时间,地点。”我又蒙了,四下看看,心想总不能在他的会所见吧?小花像是猜到我犯难,笑笑说:“到路对面麦当劳吧,我现在过去。”

几分钟之后,我在麦当劳见到了小花。他戴着墨镜,点了一杯咖啡坐在我对面。气氛很僵,说实话我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可是闷油瓶还没下落,任何冲动都有可能害了他。干坐了一会儿,我开口道:“把人放了。”

“你这算是,和我谈判?”小花胸有成竹地看着我,那表情像是在说:还没开场,你就已经输了。我也根本没心思去计较输赢,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让闷油瓶活。小花把调好的咖啡递到我面前,手指弹着桌面,道:“你知道,我想对付的人不是你。”

我点头,说:“我知道。”

“而且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做过分。”

我再次点头,无可厚非,是我们自己找上门去的。

小花伸了伸腰,靠在椅子上,说:“霍老太太的事,必须有人负责。如果没有别人,那就只好由我来。以霍家的权威,要不是我快瞎了,估计早就拿我法办。秀秀一直保着我,我不能让她这么撑下去,你明白吗?”

他话里有话,我双手撑在腿上,反驳道:“可那件事也不是张起灵的错,一开始,就是霍老太太自己找的他。”

“你说的这些,外人并不知道。杀鸡给猴看,只要杀一个人就能自保,你说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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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早起更文~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四章:一命换一命

“张起灵是最后和老太太在一起的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他不可能没有责任。霍家要他的命,不算冤枉他。而且,这次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我感到一股透心的寒意,越来越看不清楚对面那个人。照小花的意思,是要把责任都推到闷油瓶身上,他因为样式雷要杀他,连带解决的,却是霍老太太之死那块心病。胖子在不远处示意我,之前我们商量过,谈不拢就动手。

透过窗户能看到街对面,路上行人很少,小花的表情很放松。在这儿动手,无法保证不被人看见。小花能下手杀闷油瓶,我却不能下手杀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对他说:“放过他,你可以开任何条件。”

小花一下笑出声,问我:“你有什么是我需要的。”

金钱、地位或是其他任何资源,我有的,都敌不过解家。那种感觉非常狼狈,就好像出门和人做一笔大生意,自己身上却只穿了一条内裤。我没有本钱,摊开手,有的只是一条命。我看着小花,说:“我可以拿命换他。”

小花愣住,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吴邪,你知道我不会相信。”

“你不信我可以拿命换他?”

天已经完全亮了,门外大街上车来车往。小花点点头,道:“他根本不是你什么人,你犯不着为了他死乞白赖求我。等他死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了他。吴邪,醒醒吧,没必要断了你我的交情。”

“他确实不是我什么人,不过要是他死了,我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解雨辰,我说真的。你要愿意,我可以拿命换他!”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提出条件,小花板起脸,想了想,又勾起嘴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肯定,那行,你出去找个车把自己撞死,我放过他。”

我腾一下站起来,问他:“你说真的?”

隔着两个座的胖子以为有变,也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拍拍他的肩,道:“胖子你听见了,他说我死了就放小哥回来。你给做个证人,要是他出尔反尔,记得帮我和小哥报仇。”

胖子拦了我一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被我一把推开。我走到车流里,看准一辆疾驰的本田,嘭一脑袋撞上去。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被推出去几米远,车轮子正在我脑袋旁停住。车主迅速下车查看,我翻了个身,感觉只不过是右腿擦伤。

车主要打电话报警,我却摆摆手说没事,让他赶紧上班去。路过的大概都以为我是神经病,停下围观了一阵,又都各自散去。

我拖着腿站在路中央,心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不过既然是为了闷油瓶,再蠢的都没问题。一辆大巴从中间车道驶来,看不清是哪儿的牌照。我往旁边靠了靠,卯足劲,正要往车头上撞。突然一股力道拉住我,回头看是小花。他满脸震惊,语气里再没有一丝戏谑,“你他妈的真打算去死!”

我点头道:“你答应我了,一命换一命。”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听出这是要反悔,我一震,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胸口好像埋了东西,大喘气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阵刺痛。我猜八成是被撞出了内伤,不敢大吼,只能压在他跟前对他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他?小花,算我求你,我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小花问。

“他是我兄弟。”我说。

“我也是你兄弟,你能为我去死?”

我愣了一会儿,有点不明所以。小花摇头说:“你自己还弄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唯一的感觉是不能让闷油瓶出事。只要能让他活,我是什么、我干什么都不重要了。小花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我不放他,你真的会死?”

我回头看了看,下一辆能撞死我的车,还在百米开外。“要不我再试一次?”

小花拨开我的手,说:“不需要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认真考虑。第一,你到底知不知道张起灵去古楼的目的?第二,不管你怎么对他,他对你又是什么想法。第三,张起灵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清楚。但他能牺牲霍老太太,就同样可以牺牲我、甚至牺牲你。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和他无关,他只有他自己。想清楚这一点,不要陷得太深。”

小花摘掉墨镜,晨光映在他眼里,呈现出漂亮的铄金色。他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眯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抬手替他遮光,听见他叹气,道:“这个世界上,谁都需要有一个活着的理由。张起灵有,我也有。我和他还没到你死我活的份上,但也离得不远了。今天我放了他,很可能明天出事的就是我。话说多了矫情,吴邪,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记得照顾好秀秀。”

他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招手,从对面马路过来两个人。我看他们低声说了几句,那俩人点点头又往回走。小花戴上墨镜,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明星的范儿,和清早的北京格格不入。他也确实是老九门的明星,在所有家族即将崩溃的今天,苦撑着一片天。我突然感觉对不起他,一瘸一拐上去说:“我会和张起灵一起回古楼,去找治你眼睛的药。”

“那是不是还得我谢谢你?”小花说,“走吧,跟我去接人。”

我们没回会所,而是去了踩点时吃涮肚的店。小花见我纳闷,解释道:“这条街上十有八九是霍家的物业,以后没事,别往这钻。”身后胖子骂了一声,我没听清,大概也就是问候霍老太太那一家。在饭店地下室,我们看见了装着闷油瓶的大笼子。

闷油瓶闭着眼睛,右肩和背上有很严重的撕裂伤。时间拖到现在,也已经不再流血了。我怕他休克,趴在笼子上喊他。这玩意也不知道是关什么用的,钢管又粗又密。小花开玩笑说:“这笼子你可以一起带走。”

我笑不出来,让他赶紧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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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以做到日更两章的,哟西!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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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有事,要停更两天,抱歉!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五章:说不清的感觉

胖子钻进去把人背出来,一探脉搏,倒还算平稳。离开霍家一条街,三个人急忙赶往医院。刚把基础检查做完,闷油瓶就醒了。他开口第一声,叫的是:“吴邪。”

我爬过去,身上到处都疼,脸却还挤着笑,说:“我在这呢。”他确定我在,又闭上眼,弄不清是睡了还是晕了,总之不再说话。医生说情况不算特别严重,没伤到骨头和肌腱,只是流血太多,要住院观察一阵子。我松了口气,等胖子把人送到病房,才去照了个CT。

肋骨断了一根,斜下来顶到肺上,我说怪不得这么疼。医生开的也是留院观察,正好和闷油瓶住一间房。整个白天他都没醒过,吊进去几袋血,脸色依然没有变化。结合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这应该是在进行自我修复。

无事可做,我就和胖子在床上打拖拉机。随意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聊着聊着,突然说到小哥身上。小花的话像楔子一样打在我脑子里,想来想去,直想的头疼。胖子像是还有点后怕,问我道:“当时要不拦着你,你真去撞车去?”

“要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办法?”

胖子摇头说:“没有,不过说回来,你也真是太冲动了。万一要是你撞死了,那家伙还是杀了小哥呢!”

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大,我嘿嘿一笑,道:“那我不就和他死一块儿了,小哥那么孤单,你不想他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要有伴也最好是个女伴吧,你这,算怎么回事?”胖子突然凑近了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小哥?”

“你不喜欢他?”

胖子“啧”一声,道:“不是那种喜欢,是像处对象一样那种。”

“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

“那你他妈总该谈过恋爱吧!”

恋爱?

我和闷油瓶?

我说不清楚,把底牌扣在床上。胖子甩出来一张老K,道:“你要真喜欢他,那以后的日子,估计够呛。小哥的身世和性格都不适合有牵挂,可能到最后,都是你一厢情愿的事。”

感情上伤人最狠的,就是“一厢情愿”这个词。它意味着单方面付出,没有任何对等存在的承诺。不管做了多少、拖了多久,都等于是白费劲。陷在里头脱不了身,还有可能把心都给掏空了。

记得很久以前,闷油瓶跟我说过一句话: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想起来,他就是在说我一厢情愿。原来从那时起已经是这样了,不停地追,想要靠近。我曾经期待他会停下等我,之后,慢慢便断了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中我也已经接受,他身边也许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

这些话说出来,胖子指不定怎么笑话我。手头的牌眼看要输,我耍了个无赖,赶着胖子去买饭。他出去后病房就清净了,头上的天花板,像被水洗过一样白。我仰着脖子看,实在不知道,这能看出什么乐趣?是不是闷油瓶眼里自有他的风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揣测不到那种高度。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叹了口气,我正要躺下,一转身看见闷油瓶睁着眼。他不知道醒了多久,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我捂着心口到他床边,问他要不要喝水上厕所。闷油瓶摇头,眼睛移到我额头上。绷带绕了一圈,其实伤口只有指甲盖大。我告诉他怎么摔的,闷油瓶没说什么,淡淡地垂着眼。

两个人无言以对,多少有些尴尬。我搬了张椅子坐下,想给他削个梨。肺里还是疼,喘一口气要歇三回。闷油瓶看不过去,坐起来接了手。

梨子水多,削皮时顺着流到手心。闷油瓶停下刀,举起手舔了一下。他的手和梨肉差不多白,不知道尝起来会不会也是一个味儿。这点小龌蹉刚冒起头,面前那只手,便把削好的梨递了过来。

我说:“我不渴,你吃吧。”

闷油瓶也没吃,顺手把梨搁在桌上。

我心想都是叫小花和胖子闹得,原本好好的兄弟,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又静坐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问:“小哥,你要回古楼去干什么,是不是上回的事还没弄清楚?”

闷油瓶说:“以后有必要,我会告诉你。”

我听着不是滋味,心说什么叫“有必要”。我和你的交情,要到什么份上才算是有必要?本来气就喘不顺,被他一激,更觉堵得慌。我悻悻地低头,什么都不想说,只管看着他手背上的血管发呆。时钟滴答滴答的,输液管里,药水一点一滴落下。

一厢情愿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受!

吃过饭又打了一会儿牌,值班医生查过房后,就让我们关灯睡觉。昨晚熬了一夜,沾着枕头才觉得困,再加上药劲上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脑子里事太多,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场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惊醒,一瞬间脑袋空空的,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胖子的鼾声在病房里回荡,我转过头,发现床边坐着个人。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小花又派人来找麻烦。仔细一看,才认出是闷油瓶。他靠在椅子上,两手抱在胸前。头微向一侧歪着,看来像是睡着了。我心想这家伙怎么有床不睡非要坐着,动了动身子,就看见他立马惊醒过来。

紫外线灯照得他脸色发蓝,神情中透着股紧张。我刚开口叫他“小哥”,额头上一凉,便被他覆在了手心下。那种温度非常真实,以至于我都没法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闷油瓶看了眼输液管,低头说:“你发烧了。”

“没事,只是低烧。”

“半个小时前是38°2。”

我“哈”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替我量过体温。半个小时前我在干什么,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闷油瓶从桌上拿过杯子,问我:“要喝水吗?”

我吞了一口口水,回答道:“不用了。你快回去睡吧。”

闷油瓶的手并没挪开,依然靠着椅子,说:“等你烧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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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无聊的过渡段。。。。【哈欠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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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这次真的要停更一周。。。。。楼主摊上大事了。。。。
请务必等我回来,不死不弃!【鞠躬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六章:一封陌生来信

按理来说,闷油瓶的外伤更严重,可不知怎的,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热。从古楼回来他的身体便大不如前,我惦记这点,不忍心真让他陪护一夜。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回去睡觉。我也是没辙了,干脆把身子挪到一边,让他上来一块儿躺。

大概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根本没考虑这么做会造成什么误会。一米二的病床躺下两个大男人,几乎就是肩顶肩、眼对眼,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离得那么近,闷油瓶闭着眼睛都能监控我的体温。我让他赶紧眯一会,身体侧卧,一只手揽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半边膀子受力过度,很快便开始发麻。闷油瓶朝我面前靠了靠,肩膀抵在我胸前。这样一来,就几乎变成我抱着他睡。他的手绕到我身后塞紧被子,然后说:“吴邪,睡吧。”

我闭上眼,那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闷油瓶还在跟前,额头贴着我的下巴,体温微凉,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侧目看了一眼,床前的隔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帘子外头有人在窃窃私语,稍加辨认就知道是胖子。他说:“你小点声,只许看一眼,听明白没有?”

帘子拉开一条很小的缝,紧接着,便有人朝里张望。我不敢动,怕吵醒闷油瓶。那人看了一眼立马缩回去,娇嗔着问胖子:“他们是什么关系?”

胖子洋洋得意,道:“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感觉不对,深吸一口气,低声叫了句:“王胖子”。闷油瓶惊了一下,两手一紧,突然把我抱实在胸前。我心口一阵气滞,被那双胳膊钳制着,差点没肋骨再次错位。幸亏他清醒得快,认出眼前是我,立马便松开手。胖子听见招呼扯开帘子时,闷油瓶正好从床上坐起来。他二人一眼对上,胖子当即换了一副谄媚脸,道:“小哥,起的真早。”

帘子外头还站着个小护士,红了脸,两手十指拧在一起。我边揉心口边问她:“查房吗?”她点点头,说:“要不……我待会再来。”

“来都来了,就顺手查了呗。”

小护士忙不迭地答应,先往闷油瓶那床去。床头还挂着半瓶药水,护士问:“怎么没吊完?”说着看了看闷油瓶的手背,只见扎针的地方,留有一块淤青。这小子肯定是擅自拔了针,要不然不会这样。护士抬起头像是要说他,对着那张面瘫脸,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之后来查我这头,看过各项都正常后,说:“昨天还有几个检验报告没出来,待会可以去拿。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送上来。”

我说:“不用了,我们这有方便的人。”一甩眼往胖子身上看,他笑得乐呵,看来是巴不得去找这小护士。

吃过早饭,胖子去领我和闷油瓶的检验报告。除了一打化验单,还拿回来一个信封。收件人写的是我,一看邮戳,居然是一个礼拜前从杭州寄出的。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我们昨天才进医院,怎么可能有人,早在一个礼拜前就算到了这一步?胖子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说:“这信是前天到的,放在收发室,正好那小护士今天去翻,看到这一封,想起来是你,顺手就给拿了回来。你说这会是谁寄的?”

我摇摇头,听他这么说,又似乎摸到点头绪。信前天寄到,证明对方并没有算准我们入院的时间。而且北京不止这一家医院,估计同样的信,在每个收发处都有一份。寄信人知道我会追究样式雷的事来北京,也似乎预测到了我和小花之间的流血冲突。可是他怎么保证我能看到信,并且,受到其中内容的影响。小护士碰巧把信带给我,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医院查无此人,而我也将永远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如果寄信是有目的的,那它的风险性,岂不是太高?

不对,这么想,等于低估了对方的思维。他把我们所有的行动都算计在内,就不可能把最关键的一步交给概率。一切也许并非偶然,所谓的小护士不经意看到,完全是可以安排的。只要每个医院有一个人留心,那么信件,就有百分之百的可能送到我手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信上写的是什么。也只有这一步是由我们掌握的,看或者不看,决定是否会受一个陌生人的摆布。胖子和闷油瓶都在等我,我说:“这有可能是个陷阱。”

胖子说:“就算是陷阱,也得看看他下的什么料。咱三颗脑袋三双眼睛,不至于随随便便就上钩。”依他的个性,这封信是看定了。

我转向闷油瓶,他也点头表示同意。

已经有两票,无论我怎么决定,都得少数服从多数。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纸上写着:

速归杭州!

一封一个礼拜前来自杭州的信,让一个礼拜后的我们速归杭州。更令人讶异的,是那写信的字迹。我和胖子大概还要辨认一番,但对闷油瓶而言,几乎没有任何看走眼的可能。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吃惊地说:“这是,我的字……”

胖子道:“这他妈,会不会是穿越了?”

闷油瓶穿越到一个礼拜前,给我们写了一封信?这也太他妈扯了吧!我立马摇头反对,道:“字迹是可以模仿的,这可能只是迷惑我们的手段。”

胖子讷在那,拿着信纸反复看了看。他突然抽了抽鼻子,说:“这怎么这么香?”我刚才并未留意,接过来一闻,确实有股香味。那味道非常熟悉,感觉像是不久之前,才刚接触过。我想问闷油瓶的意见,却发现他嘴唇发白,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脑子里一个激灵,我想起和闷油瓶夜探地底,遇到的那群猫。他摸过猫的手也带着一股味儿,和信纸上的一模一样。

一个礼拜前,时间刚刚好吻合。

“小哥,你想到了什么?”我问。

闷油瓶的情绪稍稍平复,摇摇头,显出一点茫然。我不想逼他,刚准备把信放到一边,却突然听到他说:“杭州出事了。”

电视机里映出一行醒目的标题:今日凌晨,杭州多处发生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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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更来了,以后还是隔日吧,日日太累,表逼我。。。

这会是个很慢热很曲折很扯蛋的故事,要下斗估计要等八万字以后,把斗下完估计我也快完了,受不了就说,楼主可以尽早收手。

写的不好,万望见谅!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崩塌的石块上有大小不一的裂痕,看样子,确实像是爆破的结果。我记下这一条,猫着腰,和胖子在缝隙中穿梭。周围的承重结构已经完全破坏,每次听见流沙下滑的声音,我和胖子都要抱头躲在一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昏天黑地,鼻子里吸进去的全是粉尘。突然,胖子停下不走了。

“天真你来看,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那种猫?”

我拼命往前挤,看见脚下的乱石堆里,露着半截猫尾巴。

“挖出来看看。”

胖子哎一声,动手拨开掩埋物。一具干瘪的动物尸体出现在眼前,小小的脑袋,被石头砸得稀巴烂。我捡起来闻了闻,毛皮中没有任何异味。

“可能不是,这只没味儿。”我说。

“那这只呢?”

胖子又从另一头挖到一只,甩到我面前,还弹了一下。凝结的血块从猫嘴里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包着什么内脏。我强忍着恶心把鼻子凑上去,一闻,居然有股熏肉味。

胖子问我:“怎么样?”

我说:“差一点孜然。”

“你他娘的别闹,这是在办大事呢!”

难得一次,胖子虎着脸教育我。我连连点头称是,手脚并用,又往前爬了爬。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搜集了七八具猫尸体,因为畏光的习性,大火烧起来时它们几乎无处可逃。有的被压扁、有的被熏干,全都弄得不成样子。闷油瓶告诉我,这些猫在被人毒死后仍能复活。那现在呢,它们是不是还能站起来?我们把尸体挪到一块大一点的地方,想看看是否会发生奇迹。

又过了半个小时,猫尸没有任何变化。

胖子小心翼翼地观察,道:“会不会我们方法不对,这要来个招魂仪式啥的?”

“你会你来,我给你助阵。”我说。

胖子张张嘴,又摇头道:“不行,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没法喊魂。”他也不避讳,伸手在猫肚子上挠了挠,念叨说:“咪子乖,快醒过来。”刚念完一句,他脸色一僵,整个人都不动弹了。

我问他:“怎么了?”

“这,肚子里有东西。”

胖子说完,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猫肚子中央。隔着薄薄的一层皮,确实有东西在轻微地蠕动着。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分不清这是不是复活前兆。胖子又问了我一遍:“你说这东西不伤人,真的假的?”

“它至少没伤过我,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说道,心下发憷。眼看猫肚子的蠕动越来越剧烈,可整具猫尸体,却仍然没有显现出变化。难道说这种复活无法改变死之前的形态,那些脑浆迸裂的,一会儿醒来还是那样。虽说是不伤人,但要不经意看见,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

刺啦一声轻裂,我和胖子紧张地连眼睛都不敢眨。只见猫的四肢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从喉管处冒出一朵小芽。我还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时,小芽便已经长成了一条根茎。根茎的顶端呈现紫红色,顷刻间,开出一朵硬币大小的红花。花开花败也只在一瞬间,顿时,不大的空间里,充满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猫身上的、闷油瓶手上的、信纸上的,都是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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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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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比较多,就算是我这样的渣渣,偶尔也有被重用的时候=。=

所以晚上都没时间写文了,等周末回来多更一点。

抱歉,请千万不要抛弃我!!!【惶恐脸跪

顺便@w梦镜w这里正剧向深坑,敬请临幸~~~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八章:猫和闷油瓶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每一具尸体上都冒出一朵小花,释放出的香气非常浓郁,从鼻腔直冲头顶,几乎能把一切郁结打散。这种花像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转眼间便枯萎风化成粉末状。粉末如同一团小小的红雾,弥漫在周围。地底空气不流通,红雾却仿佛有生命般,缓慢地飘散开。与此同时,从瓦砾堆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红色烟雾里,映出一圈一圈的轮廓。开始还看不清楚,等走近了,才发现又是一群猫。它们对光有所忌惮,藏在石头缝里探头探脑。我把手电头朝下扣在地上,只留下一圈很微弱的光。在这种情况下猫才渐渐靠近,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走向那几具尸体。

我不知道猫的嗅觉如何,但看起来,这一群确实是被香味吸引来的。几只猫的颜色都非常暗,也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显得死气沉沉。它们伸长了头颈,微微抖擞皮毛。红色粉末粘在猫身上,烟雾也相应变淡了些。这仿佛是一场仪式,在我们面前悄无声息地上演。等到雾气将要散尽时,猫群中突然走出几只体型较大的猫,把地上的尸体叼了起来。

猫群随即转身走回黑暗中,猫头衔接猫尾,依次隐没。我和胖子异口同声喊“追”,四肢着地,像动物一样爬进废墟当中。看不清楚路,我便努力摸上去,拽着前面那只猫的尾巴。有几处岩缝非常窄,几乎要缩着骨头才能挤过去。之后再没听见胖子的声音,估计是卡在哪儿了。就这么追了一路,等到猫群停下时,眼前居然又出现了微弱的光。

这种光和手电光完全不同,颜色青绿,好像是磷火。我大气也不敢出,躲进角落中四下观察。猫不知怎的把我引到了一间四方形的石室里,西角已经崩塌,落下来一大片碎石。石室正中安放着一张棺床,大猫们走过去,挨个放下嘴里的尸体。

棺床上有三面围屏,石室中的光源,正是出自朝南的那一面。屏风上画的是三界阴阳图,在最顶部表示天的那一层上,一左一右镶嵌着两颗夜明珠。它们分别代表日月,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仍然能发出幽暗的光芒。我暗自赞叹,判断这张棺床,应该就是三叔他们藏尸的地方。

周围的猫群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好像有我没我,对它们都没什么影响。我便放开胆子靠近棺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本以为棺床必定是空的,没想到刚走过去,就吓得我差点嚎了一嗓子。深色玄武岩上四平八展地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张白布。

夜明珠的光打下来,人脸和四肢的轮廓依稀可见。胸腹位置没有起伏,看样子应该是死了。我抽了抽鼻子,闻不到什么腐臭味。石棺床是旧的而白布却是新的,说明不久前,才刚有人到这来过。面前这个死人,大概也是那时候放进来的。

四周都是猫,要诈尸的话早诈了。现在不用担心这一点,只需要考虑,掀开白布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我又周围看了一圈,小心回避脚下的猫。走到西面时我停下来,碎石堆的一人多高,头顶露出个黑黝黝的大窟窿。看样子上面还有建筑物,不知道离三叔家有多远。

石室中的光突然闪了一下,脚边蓦地蹿过去一只猫。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惊动了它,回头看了一眼,一下便愣在那儿。白布垂到石棺床边上,刚才还被盖住的东西,现在竟然坐了起来。更让人傻眼的是那张脸,淡然的一双眸子里,好像什么都装不下。那不是闷油瓶还能是谁,问题是,他怎么会到这来?

“小哥你这唱的哪一出?”

我戒备地退了一步,心里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闷油瓶。样子是可以伪装的,可是人的眼神,却不容易学得像。尤其是闷油瓶,我活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一个和他有着一样眼神的人。胖子说过,那是和一切都没有联系的眼神。世界上少有人能活到和世界没有联系。

但是,面前这个人,有着那样的眼神。

我盯着看了半天,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个人就是他。可闷油瓶怎么会先我一步到达杭州,他上不了飞机,火车至少还要再要等20个小时。周围开始有些骚动,几只猫弓起背,朝棺床上的闷油瓶龇牙。胆子大的甚至朝他扑过去,凌厉的势头,和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完全不同。闷油瓶没有躲开,猫爪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口子。我这才发现他居然什么都没穿,唯一一块白布,还只能遮住下半身。这简直太奇怪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闷油瓶到底遭遇了什么?

猫变得越来越凶,似乎闷油瓶的出现,对它们造成了强烈的刺激。我怕它们继续攻击他,打开手电,用白光驱散了猫群。闷油瓶开始有点不适应,转过脸躲避光线。我朝他跑过去想问清事情原委,刚走了一半,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闷油瓶并不是“坐”在那儿的,在他的腰和棺床之间,连接着一条二指宽的锁链。

就在这时,闷油瓶开口道:“齐羽,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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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这一章,后面的还在码
一阵子没写,一个字一个字抠都抠不出来。。。。
好赖就它了,妈蛋老子果然驾驭不来正剧!!!!


楼主:生化小丫  时间:2021-01-21 01:25:45
第十九章:致幻剂

“小哥你叫我……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闷油瓶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叫的是“齐羽”,而不是我听惯了的“吴邪”。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样,好像这两个字,就应该拿来称呼我。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失忆,可为什么他忘了吴邪,却还记得齐羽。

并且他说——放了我。

这意思是,囚禁他的人是齐羽?

我下意识地朝四周看,这里除了我和闷油瓶,没有第三者。如果真的有齐羽这号人,那他现在躲到哪儿去了?

“我不是齐羽,我是吴邪。”我说,希望能唤起他对我哪怕一丁点儿记忆。闷油瓶愣了一下,像是反应不过来我在说什么。他腰侧的肌肉绷得很紧,看样子,是在努力对抗锁链的拉力。

锁链露出的部分完全是环扣,没有上锁的地方。要想弄开,只能从中间拉断。二指宽的铁条,受力能达到上千斤。闷油瓶加上我,两个人的力气也不足够。我皱着眉头想办法,突然听见闷油瓶说:“你不是齐羽?”

我很认真地回答他:“我是吴邪,对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闷油瓶的眼中一片空白,看得出他对我的记忆已经完全抹杀。昨晚上还一块儿睡着,今天起来,便又成了陌生人。心里又是酸又是疼,可我也知道,这怨不得他。不记得就算了,大不了从头开始。他能叫出齐羽的名字,证明对很早以前的事还有存档。我于是问他:“你知道吴三省吗?”

出乎我的意料,闷油瓶摇了摇头。

“姓吴的你一个都不记得了?”

“有一个人,我认识。”

“谁?”我迫不及待的问,二叔三叔哪怕是我老爹,只要他记得的,我就能扯上关系。闷油瓶皱了皱眉,答说:“他的名字叫狗。”

“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叫狗?”我笑道,话说到一半,差点闪着舌头。猛然之间,我想到了他说的那个人。

吴老狗!

我爷爷。

闷油瓶说:“他昨天来过。”

“你说,我爷爷他来过?”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死了快三年了。而且是火葬,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难不成他变了鬼,还在这附近地底下溜达,串串门喂喂猫什么的。闷油瓶很奇怪地盯着我看,问说:“他是你爷爷?”不待我回答,他便接着道:“可是他看起来,年龄和你差不多。”

听到他这句话,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爷爷死的时候八十多岁,就算是变成了鬼显年轻,也不会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那会不会,是闷油瓶看错了?可他那样的人,严谨的就像是一台机器。虽说经常格盘,可认人的功能基本上没得挑。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俩所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名字只是个代号,碰巧撞在一块,说明不了什么。

楼主:生化小丫

字数:61021

帖子分类:邪瓶

发表时间:2013-07-16 05:11:00

更新时间:2021-01-21 01:25:45

评论数:7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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