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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书——记2021年1月所购图书 册

2021年1月1日 星期五
13:56。昨晚看完了根据库柏原著改编的电影《最后一个莫希干人》（The Last of the Mohicans，1992），音乐与画面皆美，内容却无非是英雄救美，而且照样黑化印第安人，这种三观不正的东西，我是不爱看的。
新年第一天，照旧死气沉沉，仿佛红死魔的假面舞会的次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北风的呜咽，只不过是越听越弱的沉默之声。去年十一月的残雪，无奈地瘫在路边，有如早已被玷污的美梦。在这样的气氛里，无奈地前往快递点，取来前几天从孔夫子购买的两本书之一：《明清肖像画》（徐湖平主编，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年初版）。打开书就有些失望，因为印得实在一般，看来以后不能购买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的任何图书。里面的肖像画不多，南京博物院所藏的十二页《明人肖像册》总算全部收入了，印刷效果与江西美术出版社的《历代名画录：明代人物》简直没法比，但后者仅仅收入了《明人肖像册》的四页，其余几页都是小图。清代肖像画，收入更少，连八大山人和金农画像都没有，真是气人。

2021年1月3日 星期日
13:05。昨晚看了昆汀·塔伦蒂诺导演的《八恶人》（The Hateful Eight，2015），或者说开头十分钟。先是看到雪地上的什么雕塑，感觉好像是个闭眼的长胡子老头，几分钟以后，镜头终于推远，我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个十字，上面有个人像——这有啥可折腾的呢？然后看到一个人和一辆马车，那个人要搭车，车里的人不同意……这一定是美国版的《新龙门客栈》了，上网找来介绍一看，果然如此。忍受了十分钟之后，我决定用快进的方式去看，不久觉得不如马上删掉这个电影文件为妙。这一次我总算记住了，永远不要再看昆汀电影，因为不管他想要讲什么，我都不爱听，不管他想展现什么，我都不爱看。
昨天把蛭石杯里剩下的三枝月季都拔出来，发现都长了不少白根，其中那枝短的是去年从附近邻居的月季上剪下来的，当时插了好几枝，加上这一枝，总共活了两枝，另一枝早已栽种在花盆里，活得还行，只是长得慢，因为她嫌冬天冷。另外两枝长的，是去年冬天从新买的月季上剪掉的，当时还剪了好几枝，但只有这两枝生根了。于是找来三个花盆，把这三枝月季各种在一个盆里——现在总算不愁家里的月季太少了。
上周买的猫草种子，我种了一些，现在已经长了出来，只是猫还没有发现。

2021年1月6日 星期三
12:47。今早看到窗外一片白，还以为是昨晚下了一点雪，中午出去吃砂锅才知道，原来今天一直在下雪，只是雪特别小而已。

2021年1月7日 星期四
10:05。最近看了两部另类的西部片。一是《赴汤蹈火》（Hell or High Water，2016），故事竟然发生在美国当代，其中也没有传统的西部牛仔，所以应该算是新西部片，也算是公路电影。表面上看，这电影讲的是两兄弟联手抢劫银行最终哥哥被击毙的故事，抢劫案的背后却是深深的无奈。两兄弟都是穷人的后代，他们的爸爸和爸爸的爸爸自然也都是穷人，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假如只会勤勤恳恳地做工的话。既然不能勤劳致富，那就只有铤而走险，否则他们的后代也将与他们一样。于是聪明的弟弟策划了这个计划，身强体壮的哥哥帮助他实施，甚至在这过程中杀了人，违背了弟弟的初衷。尽管哥哥有罪，当他决定独自去死，把钱留给弟弟带回家，让他们的后代不再受穷，你还是会被这份真挚的亲情感动。在与警察交战过程中，哥哥又打死了一个警察，知道从此再无退路。所以当他发现绕到山后的老警察正在举枪瞄准，他只是抱着枪坐在石头上，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枪声过後，哥哥死了，却依然坐着，脸上似乎挂着微笑，因为他知道，弟弟的孩子从此将不再受穷。在故事主线之外，电影还告诉了我们，两兄弟何以受穷。除了被资本家割韭菜之外，卖房子的，放贷款的，同样在狠狠地收割他们，即使他们家的院子里发现了石油，还是一贫如洗，除非还清房贷，而这正是两兄弟铤而走险的缘故。所以看着看着，我忽然忘记了，这竟然是一部美国电影。
除了美丽的乡村景色与动听的插曲（其中的四首乡村歌曲《You ask me to》《Dust of Chase》《Sleeping On the Blacktop》《Dollar Bill Blues》都很动听），扮演哥哥的本·福斯特（Ben Foster）与扮演老警察的杰夫·布里吉斯（Jeff Bridges）的细腻表演尤其令人惊叹。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部电影与《老无所依》有些类似，但思想境界更好也更好看，而在其中扮演警察的不再是汤米·里·琼斯，而是杰夫·布里吉斯，他还曾在《K星异客》（2001）里扮演医生，在大地惊雷（2010）里扮演法警，但在《赴汤蹈火》里的表演最为出色。

另一部是《猛虎过山》（Jeremiah Johnson，1972），故事不但发生在美国西部，而且基本在大山深处，可以见到不同的印第安部落，以及残忍的捕猎和血腥的杀戮，所以更像是一部纪实片，而不是传统的西部电影，尽管最后也有一段复仇情节。
罗伯特·雷德福（Robert Redford）扮演的Jeremiah Johnson受不了城市里的尔虞我诈，决定去大山里隐居。山里的生活虽然艰苦却危险重重，他却咬牙挺了过去，还被印第安的“傻瓜”部落看作英雄，娶了酋长之女“天鹅”，还收养了一个从不讲话的白人儿子。一天，一伙荷枪实弹的基督徒来到他家，要他带路，搭救一伙陷入山谷的白人。出于好心，他带着他们出发，半路上遇到“秃鹰”部落的墓地，建议他们选择其他道路，否则就是对那个部落的不敬，会引来祸害。他们死活不听，他只好带着他们过去，却在回家之后发现，妻儿全被“秃鹰”部落杀害。一怒之下，爱好和平的他前去报仇，杀死好几个“秃鹰”部落的人，他们则不停派人追杀他，宁他永无宁日，再也感受不到独居山中的幸福，于是决定去加拿大，因为他再也不想返回美国。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绝望的故事。主人公被白人社会的肮脏与不义逼上了梁山，最终又被梁山逼走，只能向未知的地方流浪。世界虽大，却哪里都没有爱，也没有家。猜忌、隔膜和杀戮，仿佛附骨之疽，时时都在折磨着善良正义的心，不管你逃到哪里——但只要还在逃，你就还是高洁的；只要还在坚持，你就还是男子汉；只要不放弃寻找，你的生活就依然有意义。这一点，不但贯彻全片的始终，也写在贯彻全片的主题歌《The Way That You Wander》的歌词里面：

Jeremiah Johnson made his way into the mountains, 杰里迈亚·约翰逊一路向大山行进
Bettin' on forgettin' all the troubles that he knew. 人们相信，他已经忘掉了所知的一切烦恼
The trail was wide and narrow, 飞过的老鹰或者麻雀将会向他预示
the eagle or the sparrow showed the path he was to follow, as it flew，山路究竟是宽大还是窄小
A mountain man is a lonely man and he leaves a lot behind 山里的人是孤独的人，把许许多多的故事留到身后
It ought to have been different, but you often times will find 故事的内容应该不尽相同，可是你通常都会发现
That the story doesn't always go the way you had in mind 故事的结果总是跟你想得不一样
Jeremiah's story was that kind 杰里迈亚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出乎意料
The way that you wander is the way that you choose 你踏上的道路就是你选择的
The day that you tarry, is the day that you lose 你耽搁的日子就是你失去的
Sunshine or thunder, A man will always wonder Where the fair wind blows 男子汉就该时刻随风而行，不管会遇到阳光还是雷电
Some folks say, he is there still, 有些人说，他现在还在那里，
Jeremiah Johnson made his way into the mountains, 杰里迈亚·约翰逊一路向大山行进
He was bettin' on forgettin' all the troubles that he knew. 他相信，他已经忘掉了所知的一切烦恼

遗憾的是，从哪里都无法下载到这首歌，甚至连它的演唱者都查不到，我只好把电影里的歌曲翻录成短视频，又把其中的几段好听的主题音乐翻录出来。看了这么多的西部片，唯一能够打动我的主题歌就是这一首，尽管其他西部片里也有这种通过歌曲讲述全片的做法，比如《正午》（1952），但那里的歌曲不如这个动人。
18:52。自从去年12月末，阳台的猫屎就开始冻冰，每次都要动用铲子甚至锤子。今年一月更冷，每天最低气温差不多都在30度左右，所以猫屎越冻越硬，甚至从下午就结冰，以前还要等到晚上。阳台的窗上，已经出现冰花，虽然确实美丽，但也能说明另外的问题。厨房气温稍高，却与冰箱冷藏室的温度没啥区别。至于屋里，今天上午看看温度计，只有15度，此时也不过17度，所谓东北冬天室内温暖的说法，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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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9日 星期六
18:15。今天突然升温，最高零下18度，最低也不过零下24度，所以就打算去新桥市，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出摊。九点钟上车，十点多了，我还在车里。有两辆车相撞，堵塞交通，等了好久。终于下车时，有无数白盔白甲的小人，挥舞着比雪花大不多少的刀枪剑戟，恶狠狠地向我的双脚乱砍，因为这次坐的是空调车，而此刻是冬天，我又是身在哈尔滨，所以你懂的，我的脚受了轻微的冻伤。假如坐的是非空调车，那就绝不会出这种事。假如是在夏天坐空调车，那就可以享受到暖风，起码会有三十度。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就像不明白哈尔滨的冬天，室内怎么可能会有十来度甚至结冰，可是这完全不能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阵紧走，瞧见了道台府书摊。零下24度，他们居然还在坚守，尽管人数不多，也没什么书可买。“不能在路上摆，必须撤回，去人行道上摆！”一个穿制服的对一个老太太说，“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次，累得我口干舌燥的，容易吗？我也是爹生妈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也开始卖萌了？不管怎样，我拒绝评论。“这次不让我们在路上摆，下次就会不许我们在这上面摆的，”一个乐观率偏低的刁民说，“看来这个地方也要被取缔了。”这是什么话？不管怎样，我照样拒绝评论。
道台府的风，还是那么的刚。道台府的天，还是那么阴。从下车到现在，差不多一个钟头过去了，无数红盔红甲的小人，已经把我保护起来，时刻都在击退那些白盔白甲的小人。所以我的脚不再受冻，我的脑门开始冒出汗珠，我的心里开出来一朵喜滋滋的小花，只是刚从耳朵里钻出来，却“妈呀”一声，缩了回去，因为这孩子胆儿小，从来见不得穿制服的。
回头瞥了一眼雾霾中的道台府，就往松花江的方向走，反正花鸟鱼市场现在也没什么可看。遗憾的是，这次又没有遇到雾凇。江上白茫茫的，有的父母在那儿遛娃，他们的孩子不是坐在塑料爬犁上，就是坐在橡胶圈里，鼻子眼睛都是笑。有人在那儿飙车，享受激起漫天飞雪的快乐。广场边上，竖起了雪雕版的十二生肖，制作得比较粗糙，但还是引来了许多游客。广场的另一头，有几个可以当滑梯打的大雪人，还有一个长长的雪滑梯。

来到古玩城，发现路边空空如也，旁边挂着威风凛凛的条幅：“根据疫情办要求，室外地摊暂时关闭。”只好去久违的古玩城内，反正早打算去买今年的生肖邮折和部分旧邮票。进入古玩城，发现里面到处是人，也没有人要求戴口罩或扫码，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去外面摆摊呢，因为室内传染的机会要比室外大得多，也不知道疫情办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容易找到卖邮票的地方，十五元买了面值十二元的2021年牛年生肖小本票。本来还想买“八大山人作品选”之类的老邮票，但凡是有货卖的似乎都不想搭理我，那么我乐得省钱。我走还不行吗？
返回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摆书摊，应该是从古玩城那边撵过来的，其中居然有一本《71号街幽灵》（外国通俗文库，[美]罗伯特·鲁德伦著，杨国庆等译，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初版），封面被撕破了一点，扉页缺一角，余则全新。旧桥市还在的时候，我错过了两次《71号街幽灵》，这次自然要买，反正只需五块钱。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冯亦代、施咸荣等主持出版了不少外国通俗小说丛书，但内容多半以侦探为主，施咸荣主编的这套“外国通俗文库”，却是丰富多彩，包括《偷宝石的猫》（阿加莎·克里斯蒂）、《斯巴达克思》（霍华德·法斯特）、《烈药》（阿瑟·黑利）等等，但其中的最佳作品只有两种，一是西德尼·谢尔顿的《假若明天来临》，另一部就是这个《71号街幽灵》了。
不过，也许是由于《71号街幽灵》这个书名显得太夸张了，也许是由于那套“外国通俗文库”当年卖得太火了，我在书店里没有及时见到，却阴错阳差地买到了一本封面恶心的胶订书《无名杀手之谜》（[美]罗伯特·拉德姆著，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年11月初版）。回到家，打开《无名杀手之谜》之後，我的眼睛就再也不能够从那本书上移走。站累了，坐着；坐累了，躺着；躺累了，趴着；趴累了，站起来。就这样，我几乎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一气读完了那本书。
多年之後，《谍影重重》第一部上映。然後我才知道，所谓的《无名杀手之谜》，就是《71号街幽灵》；所谓的《71号街幽灵》，就是电影《谍影重重》的小说原著，而原著的书名其实是《伯恩的身份》。这时候，我的《无名杀手之谜》早已裂成好几半，因为许多胶订书都免不了这种下场；而《71号街幽灵》尽管是完全线钉，不易掉页，却被我错过了至少两次，因为当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书。

2021年1月15日 星期五
9:50.最近看了保罗·纽曼和罗伯特·雷德福主演的《虎豹小霸王》（Butch Cassidy and the Sundance Kid，1969）和《骗中骗》（The Sting，1973），而他们在两部电影中的表演同样精彩，尤其是在貌似西部片的《虎豹小霸王》里面，保罗·纽曼亲自表演自行车特技的那一段。想看的保罗·纽曼电影，目前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但除了《骗中骗》之外，在《铁窗喋血》《虎豹小霸王》《野狼》里，他扮演的男主角都是以死亡告终的。比较而言，感觉他演得最出色的电影还是《铁窗喋血》。虽然名气不如保罗·纽曼，罗伯特·雷德福却也不容忽视，在这两部电影还有《猛虎过山》里面，罗伯特·雷德福可以说是演啥就是啥，而他的最著名电影应该是《走出非洲》，由他自导自演。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实在没心情，因为前几天哈尔滨出现了新增病例，至今已有5个，幸好没有再增加。至于起因，要从一场盛大的婚礼说起，而从这场婚礼给东三省乃至山东省带来的祸害来看，婚礼一词显然是黑暗的，充满了负能量，足以危害无数人的健康，让他们寸步难行，有家难回，失去工作，痛苦万分。为了他们的生命与生活着想，请别再公开举行婚礼了，那种事情，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昨天中午出去了一次，发现一切重回解放前，不管饭店还是商场都需要扫码，尽管这是毫无意义的。往后就只在街上行走好了：你们拒绝我，我还拒绝你们呢。

昨晚心情不好，还是继续咬牙校注《衔蝉小录》。这个工作的困难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因为我们的孙大小姐抄书抄得太free了，一切全凭姑娘高兴，哪怕原文不是那么写，哪怕不是出自那本书。比如说，昨晚核查其中的一条正文：“《珊瑚網》：貓糞腐錫。”发现这其实是《寄園寄所寄》转引《珊瑚網》的，而《珊瑚網》里面根本没有这样的内容。这个结论一句话即可表明，为此付出的时间，却不是一时半会儿。
所以我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幸好在这个过程中，从《珊瑚網》卷四十六中读到一首好诗：“清暉勝賞（雜臨舊本）：……雪獅貓：……冊內雪貓，徐幼文題云：家有猫，山有虎。皮毛牙爪同，所異大小耳。虎食人，猫食鼠。食人不仁哉，食鼠良義矣。義能保我禾苗與衣食，不仁傷人父母及妻子。君不見，高官瘧民一路哭，卑官愛物千室喜。寜卑不悔，人比猫雖高，逺恥人虎比。嗚呼！狀同心異，俱謂人皮，肉相謾，不知理。”
乍看起来，还以为这不是诗呢，但它就是诗，不但写得痛快，而且颇有深度，比十斤白酒还要深。只不过其中的一句讲错了。“人比猫雖高”？非也，非也。“逺恥人虎比”——这倒是真的。Yes。
另，由于太骄傲，1月2日种下去的三棵月季都没套塑料袋。五天后发现，其中只有枝叶最多的没事，其余两棵小的，叶子都打蔫了。从前天起，给那两盆打蔫的套上塑料袋，但似乎已经太晚，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过来。

这两个，总有一个是蛇吧

我说了，做得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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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3日 星期六
11:43。最近看了詹姆斯·柯本主演的西部片《比利小子》（Pat Garrett And Billy The Kid，1973），萨姆·佩金帕（Sam Peckinpah）导演，以前看过他导演的《大车队》（1978），那是一部相当精彩的公路电影。《比利小子》讲述的是一个帕特·加勒特的枪手当了警长，追捕昔日好友比利小子的故事。电影本身相当精彩，警长好似比利小子的父亲，比利小子仿佛就是不要长大的彼得潘，在结尾时，警长不得不杀了比利小子，又向镜中的自己开了一枪，表示也同时杀了自己。片中的那些英雄都在没落，不是被资本家收买为帮凶，就是正在被追杀，所以这又是一部西部片的挽歌，却比纯正的西部片更有思想也更有魅力。可是，这部电影的配乐和插曲更加精彩，整个电影都仿佛一个大型的MTV，因为负责作曲的居然是鲍勃·迪伦，他为这部电影创作的《Knockin' on Heaven's Door》等插曲和原声音乐，令人听得如醉如痴，应该是一切西部片里最最动听的插曲和音乐了。扮演比利小子的是当时还非常年轻的乡村歌手克里斯·克里斯托佛森（Kris Kristofferson），他的表演居然一点也不比詹姆斯·柯本逊色，尽管後者才是大牌明星，而且表现出上乘的表演功力。另人意外的是，鲍勃·迪伦竟然也在片中扮演了一个角色，尽管导演起初只想找他来作曲。虽然鲍勃·迪伦的表演谈不上出彩，却因此而让他的年轻形象永远留在世人的记忆里。有人说《比利小子》是萨姆·佩金帕的《日落黄沙》以外最好的电影，但我相信，鲍勃·迪伦为《比利小子》创作的插曲和音乐，至少是空前绝后的。
另，有个天涯网友前几天告诉我，《猛虎过山》的插曲《The Way That You Wander》是Tim McIntire和John Rubinstein作曲的，演唱者是Tim McIntire，只是我一点也不熟悉这个人，也查不到他的什么情况。
1月2日种下去的三棵月季，现在只剩下一棵了，也长出了新叶，其余两棵是真的死掉了，真可惜。我扦插的玫瑰，上次出叶的那个，如今还在长叶，但仍然无根。
21日，我有存款到期，去我家附近银行，却关着门，说让去其他网点，尽管离得挺远。好容易找到地方，扫码进入，很快办理完转存手续，因为最近形势紧张，大家不敢出门，银行里几乎没有人。银行的人告诉我说，我家附近的网点之所以关闭，是因为有人隔离了，但不久就会重开的。今早，有个女人来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去过高风险地区，说是大数据显示我去过，我说不可能，我已经几年没出哈尔滨了，她说那可能是系统搞错了，又问我的姓名、身份证号码和住址，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万一她不是公安局的呢？我只是在去年夏天去过一次呼兰，但那时是没风险的，公安局的为什么还打电话向我核实呢，而且用的是普通手机号码？何况她在电话里也没有提到呼兰啊。她不会是骗子吧？想到这里，打110报警。不久他们告诉我说，她不是骗子，真的是公安局的，只是大家都在打电话核实，办公室电话不够用，才用私人手机的。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大数据为什么显示我去过高风险。
自从10日以来，我就没有离开过我家附近地区，也没有扫过码……哎呀，我在21日扫码去过银行的，但那里也不是风险区啊？用手机一查，我明白了，11日确诊的患者在当天早上去过一家烧饼店，我21日去的银行虽然离得挺远，也被警察划定为周边地区，虽然那附近一直都没有病例，估计警察这些天还在一直监测，所以才给我打电话。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辛苦，又是多么负责。
16:50。将近4点时，一个男人来电话（这次是市内电话），问我是否去过高风险地区，我再次说没有。他又问我是否去过阿城，这更是没谱的事，我有几十年没去过那个地方了。然后他说要来调查，因为大数据显示我去过，我说你们一定搞错了，为了表示不可能去过阿城，我说我是作家，一直在翻译写作，平时从不出屋，更不会出远门，只是前年去扬州给孩子们讲过课，不信你去网上查我的笔名肖毛（那两个字怎么写？那个人问了半天，说有时间会去网上看看），就可以看到我翻译的好多书。可是不管怎样，他还是说要来我家调查，我说那你就来吧。他问我的住处，看起来连我家的街道名都不熟悉。
我等了快四十分钟，也没有人来，只好打电话，接电话的却啥也不知道。我说不是你们说要来调查吗？那个人问我是否去过阿城，然后……总之，他说反正是大数据，是哈尔滨方面提供的，他们是阿城公安局的，既然我没去过就算了，也不必派人过来。如果这么容易就算了，刚才他们为啥说要来？如果一定要来，现在怎么又不用了？我还是觉得遇到了骗子：21日，我去陌生的银行存款扫码，犯罪分子弄到了我的手机号；今天上午，他们派个女人给我打电话，看能不能骗到什么情况，结果骗到了我的手机号、身份证号和住址；下次，他们又派个男人给我打电话，继续探我的口风。可是，他们听说我是搞翻译的，经过团伙内部商量，最终决定不去骗我，因为他们清楚，在当下的中国，翻译文学作品还不如上街讨饭，既然我以此为业，肯定穷得叮当响，万一上门抢劫，看到我家除了破书就是猫，一阵心酸，说不定还会哭着送给我几千块，那不是赔了吗？所以我又打电话去问时，他的同伙趁机说不过去了，然後叹息着放下了电话。
总之，如果他们真是公安局的，那么我对他们的认真工作表示敬佩；如果他们真是犯罪团伙，我希望他们从此干些堂堂正正的事，不要再去忽悠别人，至少也不能去骗好人的钱，而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够继续被他们忽悠了，因为凡事不过三，我不可能再次上当——如果他们想读什么书，或者家里的孩子需要读书，倒是可以与我联系，我会热情推荐真正的好书，以便你们陶冶情操，学习知识，获得快乐。真的，相信我。最后预祝你们新年快乐，不管你们是公安局的，还是想要避免公安局注意的。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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