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彼岸有妳（GL）

這部是我第一次公開的原創GL，長度大約一萬字，不長，請大家多多支持～
（一天一篇，總共十篇

＃以下正文
「啊糟糕，來不及了....」蘇綺快步走進校門口。到底為何我要來這鬼地方教書？
「...妳、還好嗎？」突然，有個女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走到她面前。
「呃，我是新來的老師...請問二年六班的教室....」不得已之下，蘇綺只好厚著臉皮問。
「原來妳就是那個『遲到超久的新老師』啊。我找妳好久了。」女人微瞇起眼，那樣的表情讓她不禁覺得，這女人不好惹。
「對、對不起...那個，桃園離這裡真的、有點距離...」蘇綺結結巴巴地說。該死的我居然還狡辯！
「開玩笑的，我也住桃園啊。而且學校那麼大，妳找得到教室才奇怪。」女人突然微微一笑。這一笑，讓蘇綺覺得這女人的難親近氣質頓時煙消雲散，心跳更是漏了一拍。她們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
「嗯，到啦。」她停在一間教室門前，「我先進去和他們說一下。...真是的，幹嘛叫一個音樂老師接待新來的老師啊…」還一邊低聲咕噥著。
「是可薇欸！」
「這節調成音樂課了嗎！？」
「我還以為是自習課欸老師~」
學生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喔，你們真的很吵欸。我才不想連續八節都看到你們這些人。」她看了看蘇綺，「這是你們的新老師。」
「我是你們的新任班導，教數學。」蘇綺微微點頭，並將自己的名字寫在黑板上。當蘇綺走上臺時，底下瞬間陷入一片寧靜。她只好暗自祈禱這不是自己會不受歡迎的徵兆。
「那我先走了，你們，安份點。」那個老師看看蘇綺，便要走出教室。
「穆可薇！...不，可薇老師....」底下忽然有個男生大叫，隨即在一片大笑聲中漲紅了臉。
「怎樣？拜託不要想我好嗎。」她回道，隨即走出教室。等等我剛剛是看到她翻白眼嗎！
而她，知道了她的名字。穆可薇。

「可薇老師？妳怎麼....會在這裡？」蘇綺看著那抹修長優雅的熟悉身影，不禁驚呼道。
「咦，是蘇綺啊。」穆可薇看清來人後，便掛起了令人心醉的淺笑：「我說過，我住在桃園吧？」
「好像有....但妳看起來，坐在這邊很久了呢。」像是在等著誰。蘇綺極力按捺著想問更多問題的慾望。
「...喔，我是在等——男朋友。」說到「男朋友」三個字，穆可薇的眼神便沒來由地一黯，但又立即恢復原狀。她探頭看了看，「啊，他來了。」
「那...明天見。」蘇綺說。
「嗯。對了，別叫我老師，妳又不是我的學生。」穆可薇拋給她最後一句話，輕哂著走向門口。
剎那間，蘇綺竟看得有些失神。
原來....她有男朋友了啊。也是，那麼漂亮的人，沒結婚就已經很奇怪了吧。
蘇綺走出小七，突然覺得自己很難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常常踏入這間超商。刻意忽視著心裡湧出的那番酸澀，騎上自己的機車。
一回到家，蘇綺立刻無力地倒在床上。

「鈴鈴鈴鈴！」之後是一陣惱人的電話聲。
「...喂？」蘇綺皺著眉。是哪個不識相的在這時候打電話？
「呃、是....是蘇綺學妹嗎？」電話那頭的熟悉嗓音，讓蘇綺的眉頭忍不住舒展開來。
「函霆學長。」
「真的是妳！太好了，我本來還以為妳一定會換號碼！」話筒傳來的聲音帶著毫無保留的驚喜。
他果然還是沒變，想哭就哭，像笑就笑，一點也不懂得假裝。
不過，或許也是因為這樣，蘇綺那時才會為他如此牽掛吧。
「嗯，我爸媽把房子留給我，所以畢業後還是暫居這裡。」蘇綺說。
是的，她從不懷疑自己是個念舊的人。所以說，這段對話大抵上她是帶著非常愉快的心情。
「對了，學妹。」
「嗯？」
「這個週末，妳願意當一朵玫瑰，和蝴蝶一起逃離這世界嗎？」函霆語帶笑意。
「我....只是朵紙玫瑰，當不成真正的玫瑰。」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蘇綺微怔。
「那也沒關係，當不成玫瑰，就當百合吧。」笑意更甚。
「...那、好吧。」
明天，又是星期一了呢....
又可以見到她了。

「好，那大家下課吧。有任何問題的話，再過來找老師。」
「謝謝老師！」大家齊聲說著。下課後，蘇綺還留在教室，解答同學的各種疑難雜症。
「這一題的話，就是設x為...」
「欸、啟奕恩！」孫之澈推推振筆疾書的啟奕恩，「你是真的喜歡音樂老師啊？」
雖然他們的音量不算小，但由於下課時間人聲嘈雜，所以大多數人也沒特別注意到這兩人的對話。
但，蘇綺可不一樣。她豎起了耳朵，凝神傾聽。
「嗯，對啊。」啟奕恩一副「你問的是廢話嗎」的表情。蘇綺的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可是...可是她是老師欸！」孫之澈瞪大眼說。
「那又怎樣？是學生就沒有喜歡別人的權利嗎？」
「話也不是這麼說....但你....她...」
「反正，我今天中午是非去找她不可。」啟奕恩的眼神裡透出滿滿倔強。
「老師？」站在講台邊問問題的學生說。
「啊，抱、抱歉。」蘇綺回過神來，繼續解題。

「呀——」
音樂教室的門被打開了。
「啟奕恩，有什麼事嗎？」穆可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老師、我可以...在這裡吃午餐嗎？」啟奕恩小聲道。
「喔，我想應該....可以吧。」穆可薇心不在焉地滑著手機。
「這邊不是只有老師在用嗎？」
「對啊。但我今天不會在這裡吃飯。」
「老、老師...」啟奕恩欲言又止。
「看在你是小老師的份上，我就把教室借你用吧。」穆可薇邊說邊走向門口。
但，啟奕恩伸手攔住了她。
「老師！妳、妳為什麼....總是在逃避....」
「看不出來嗎？」穆可薇悠悠的退開，「你一點自覺也沒有？」
「我....」
「我就挑明了說吧。你很幼稚。」
啟奕恩說不出話，只是把頭低了低。
「但同時，也很勇敢。」穆可薇說，「這樣的勇敢，我學不來，也不想擁有。」
穆可薇繞過他，走出音樂教室。該死的被別人看到我飯碗保得住才有鬼！
穆可薇撫著胸口走下樓，卻差點撞上直衝過來的人「蘇綺？妳...這麼急著要去哪？」
「我....我想找妳呀...那個、啟奕恩是不是....去了音樂教室？」

「妳說啟奕恩？哦....有啊。」穆可薇帶著她，走進一間義式餐館。
「那、那他....有說什麼嗎？」
「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觸碰到蘇綺探詢的眼神，穆可薇竟不敢直視她。
「..就、告白吧。」穆可薇只好揚起一個毫無溫度的笑。
兩人找到位子後雙雙坐下。
蘇綺斂下眼眸，不再搭話。
「可薇妳怎麼可以....」過了一會，蘇綺還是忍不住說，「妳不是有男友嗎...」
「妳道德觀念很重喔，蘇綺。」她雖然還是笑著，卻微微透出一股寒氣。
「這才、這才不是....」而她只覺眼眶一熱。如果道德觀念重，我就不會喜歡上妳了啊...蘇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那妳又是在意誰呢？」
「我、我是啟奕恩的老師啊…」
「真的只是因為他？」
「…對不起。」蘇綺驀地站起身，「是我多管閒事。」
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穆可薇看著對面空了的椅子，不禁苦笑起來。
就連自己，好像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要讓她難過？
為什麼要故意忽視她眼底的那抹悲傷....
或許、只是自己想刻意掩飾自己在乎蘇綺眼裡的淚水。
或許、只是自己想刻意掩飾自己的心暗暗揪了一下。
蘇綺.....是個溫柔的人呢。
溫柔的令人心疼。

「函霆....學長。」
「學妹，真的好久不見了！」函霆雀躍地向她跑了過來，「最近還好嗎？」
蘇綺忍不住笑出聲，眼底卻又不知怎的蒙上一層水霧。
「妳、妳怎麼了？誰欺負妳？」一見蘇綺哭，他便手忙腳亂地想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過得很糟嗎？心情不好嗎？妳別哭....」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蘇綺輕輕擋開他的手，但卻再也說不下去。
她哭得泣不成聲。
「對不起....但今天....先這樣好嗎？」
「學妹，妳是真不想見我....是不是？」函霆苦笑，掩蓋不了眉宇間的無奈和憂愁。
「不是...但你....」
「我是認真的想和妳復合！」
蘇綺抬頭對上函霆的視線。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猛地吻了她。
「函霆！你...你不可以...」她立刻推開函霆，又驚又怒到說不出話。
「有什麼不可以？妳心裡不會有別人吧，妳一定還愛著我....我只是想讓妳回憶啊…」
「是啊，回憶。那些事已經成為回憶了。」
「……」
「如果我還愛你，我會推開你嗎...我會哭嗎....」蘇綺揉著額角，低下頭不願再看他一眼。
蘇綺一坐上機車，眼淚又立刻潰堤。
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慘了，滿腦子都是她、心裡也塞滿了她。
不想再把擁抱浪費給除了她以外的人。
什麼時候，能驕傲地大聲告訴妳？
/
「您撥打的電話無回應，請稍候再撥....」穆可薇煩躁地放下話筒。那個傻瓜是在騎車嗎？
至於穆可薇是怎麼得到她的電話號碼的？
很簡單，去學校網站上很像變態的查一查就行了。想到這，穆可薇就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麼！
她嘆口氣，又繼續撥電話去了。

「When it all falls down When it all falls down …」又誰啊？蘇綺不甘不願的接起電話，「喂....?」
「喂，是蘇綺嗎。」
「可薇....有什麼事嗎？」蘇綺忍不住笑了，也忍不住鼻酸。哪有人不講名字的啊？
「妳現在到小七來一下，好嗎？」
「太好了。」
「…什麼？」穆可薇一愣。
「妳沒有丟下我。真是太好了。」
/

「可薇、妳怎麼會來找我？」蘇綺用她生平最快的速度飛進小七。
「我就....突然想。」穆可薇轉轉眼珠，似是有些心虛，「會...很奇怪嗎？」
「不會！完全不會！」蘇綺克制著來自全身想要擁住眼前人的衝動。天啊這人會不會太可愛！誰敢說會？誰！
「那個...呃、啟奕恩...他沒和我告白，只是差點、而已。」
「嗯。」
「是我...拒絕的。」
「嗯。」
「…別擔心。」
「嗯。」
「妳...妳還生氣啊...」她說，「不然...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我相信妳呀。」蘇綺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滑了下來。
穆可薇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站著。過了一會，她開口：「妳今天，有和喜歡的人見面嗎？」
「本來不會見的，但今天...是見到了。」
「那就好啦。」穆可薇一笑。
「可是...可是那個人並不知道我喜歡她。」
「他一定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
「那、那如果，」蘇綺不禁脫口而出，「那個人是妳呢？妳還是會這麼覺得嗎？」
「會啊。」她微笑，「如果是的話，我真幸運。」
「我是女生。」
「所以妳在乎的是性別？」
「嗯...如果說...」
「那我的答案是，愛從來不分性別。」
蘇綺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妳別哭...、」她這才慌張起來，只好笨拙地摸摸蘇綺的頭，「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啊、是啊...。」蘇綺抹抹眼角。
「先回家吧。」她說，「我看著妳回去。」

沒想到，蘇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輕抱了一下穆可薇，「明天見。」她揚起笑，隨即轉身步入月明星稀的暮色之中。
「蘇綺....」突然，有點想要掉淚。夏末初秋的晚風吹拂著，那個女人依稀殘留著的餘溫及甜香還久久不散。
而穆可薇只覺得她的背影襯出了濃濃的孤獨和悲傷。
她想念她溫暖的擁抱、不捨她哀傷的表情、喜歡她安靜的微笑。
想接回她折斷的翅膀、為她擦去頰上的淚水，就算用盡畢生的幸運，也在所不惜。
她...愛她。真的好愛、好愛...
但...能嗎？
她能愛蘇綺嗎？兩人既是同性、又是老師，如果被同學、家長發現了，那兩人又該何去何從？
….說到底，還是在意著別人眼光的啊...穆可薇暗自嘆著氣。
還有...唉，阻礙真是太多了，此時此刻，穆可薇憎恨起自己是她的同事。

「...蘇綺？」穆可薇打開音樂教室的門。
「...嗨。」看起來正在猶豫著什麼的她看見穆可薇，扯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怎麼啦？」
「沒、沒事...我走——」
「等等。」穆可薇一把抓回那個想落荒而逃的人，忽然什麼都明白了，「妳進來吧。」
「最近狀況都還好嗎？妳的六班。」
「很好啊。至少沒有突發告白事件。」
「好。」穆可薇聽出她的意有所指，不禁失笑，「不過，沒想到妳會那麼在意。」
「妳確定妳還要繼續這個話題？」蘇綺挑起眉。
「好好，不繼續。我備課。」
接下來是一陣沈默。蘇綺轉頭，看著認真工作的穆可薇，俗話說認真的女人最美，她的穆可薇可真是沈魚落雁、閉月羞花...我怎麼突然花癡起來了啦！
夕陽西下，穆可薇還在奮鬥著，可旁邊的人兒卻早已趴在桌上夢周公去了。穆可薇看也不看一眼，右手放下筆，把手覆在蘇綺臉上，不讓陽光在她臉上肆虐，左手則抄起筆來寫。
不久，蘇綺微微睜開眼：「...妳不是左撇子吧？」
穆可薇淺淺一笑，並不搭話。
「看妳這樣。」蘇綺拉著她的手，把紙拿起來，不禁一怔：「會不會太漂亮？」
穆可薇拿回紙，又用右手寫一行字。
「雙手並用！？好帥喔！好方便喔！妳教我好不好！」
「這是天生的。」她又笑。
蘇綺眉頭微皺，又看了看那行字，不禁嘴角上揚：「妳才不是在備課！」
「誰叫妳那麼好騙。」
「我...」蘇綺望著她，忽然開不了口。好想...就這麼留在她身旁。
而那行字寫著：「每天都來好嗎。」
「…才不要。」
「為什麼？」
「我要妳....想念我。」
「妳在暗示什麼？」穆可薇一笑。
「我哪有。」她低下頭，卻覺得心裡甜甜的。
「有一種悲傷，是笑著與你分開思念卻背對背張望，剩下絕望，剩下合照一張...」這時，穆可薇的手機鈴聲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喂？…我在備課啊。」
蘇綺的視線涼涼地劃過穆可薇。她促狹地笑了起來。
「快好了啦。噢，好。」她放下手機。
「妳謊倒是撒得很順口。」
「哎，這是非常時刻嘛。....要走了嗎？」穆可薇問著。
「我能說不？」
「不行啊。」她笑了起來，然後溫柔地摸摸她的頭。「我看著妳走。」
又是這樣。她意味深長地看穆可薇一眼，掉頭離去。
什麼時候，我能追上妳的腳步，和妳並肩而行？
我盼的，是和妳一起，而不是要妳在後頭，凝視著我。

「....我要辭職。」蘇綺經過教務處，正好聽到這句話。她偷偷向裡面瞄了一眼，看到的卻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穆可薇。
蘇綺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離開？
是因為自己嗎？
太明顯了。她發現了她異樣的心思。
是自己，逼她不得不走。
果然....都是自作多情。穆可薇....她才不會接受一個女人。
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蘇綺？」
她抬頭，卻是看到她班上的數學小老師。是啊，怎可能會是她？
「老師，妳還好嗎？」小老師怯怯地問。
「我沒事，打哈欠罷了。」她半是漫不經心，半是自嘲地一笑，抬手把眼眶裡的淚抹去，「這些先拿去吧。」
學生走後，蘇綺再度看著自己的手。她很清楚，這是對她的在乎。
她想留住穆可薇。
拜託，再讓我任性一次、再最後一次就好了....不親口聽到妳拒絕，我絕不會放棄。
殊不知，人永遠學不會滿足。

「咦，鎖住了....」蘇綺轉動著喇叭鎖，最後卻無力地把手放下。
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見自己了....
「...蘇綺？」穆可薇的聲音冷不防的從背後傳來，「妳怎麼....會在這裡。」
她沒有說話。
「…妳知道這裡為什麼要鎖起來嗎？」蘇綺似乎聽到她嘆了一口氣。
「因為....因為妳....要離開了。」她脫口而出，「是嗎？」
「蘇綺。」
她扶住門，咬緊唇不發一語。
為什麼，光是聽到她唸出自己的名字，就讓自己忍不住想哭。
為什麼，自己這麼容易為她動心，即使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為什麼，不管怎麼努力都成為不了她最在乎的人。
為什麼.....這麼多個為什麼，拼湊不出妳離開的原因。
「蘇綺。」穆可薇又再度出聲。
她拚命忍住淚水，不可以！穆可薇這傢伙，不值得為她.....深呼吸幾口，忽地轉過身，扯了個大大的笑容：「妳——」
「怎麼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僅此一句帶有些許戲謔意味的話語，卻讓蘇綺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所有情緒，再度潰堤，「....不要，離開....拜託妳。」
果然，在對上眼的那一瞬，便是永恆的羈絆。
看來，是離不開了。再也。
「…妳會在乎嗎。」
「比妳所想的還要在乎！」
一陣令人難受的靜默。
良久，穆可薇深吸一口氣：「蘇綺，我要離開。」
「可是我喜歡妳！」
這句話同時出自兩人口中。她們驚訝的望著對方。
「…妳...可妳....不是，有男朋友嗎....」蘇綺結結巴巴地問。
「男友可以分，但妳....」穆可薇一把抱住蘇綺，「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