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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深宫囚bY衔烛错问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21-03-09 16:41:58
腹黑外冷内骚美强惨攻X高冷傲娇大美人受
夜琼光幼时家破人亡,被静安侯府收养,多年的养育之恩,竹马之情,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可后来他才知道,当年害他全族的就是安景歇的父亲,夜琼光恨透了静安侯一家,于是在将他们全族杀光流放之后,将安景歇锁进了深宫折罪……
在经历了如此巨变,饱受身心折磨后的小侯爷,长发逐渐化为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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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21-03-09 16:41:58
第一章
皇宫内殿的地牢中,阴暗潮湿,墙壁上到处都是青苔与浸漏的污水。
偌大的地牢正中,就只囚着一名长发曳地的美人。
特制的金锁细链繁琐复杂的缠在他的四肢躯干上,使其只能维持一个身体倾前,双臂张大后拧的姿势。
从上方狭小缝隙中透来的光照到他身上,安景歇瑟瑟睁开眼,这是他每日唯一能短暂感受到光的时间,对囚在这黑暗中将近一个月的他而言,显得这般弥足珍贵。
正当他享受着这转瞬即逝的温柔光亮时,地牢的门突然打开,大量的光涌现进来,安景歇的眼睛被刺痛了。
一道身影逆着光朝他走来,视线模糊间对方已经大步昂扬的来到了自己面前,捏起他的下颔,声音轻挑:“安景歇,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上了。”
安景歇抬不起头,身形轻轻颤抖着,脆弱的仿佛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雀儿。
由于太久没有说话,他原本柔和好听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破风般隆隆而断续道:“夜琼…光……”
“怎样?这段时间一个人过的可舒坦?”夜琼光捏着那张出尘绝艳的脸,冷笑一声道:“一月不见,你这张脸也没什么变化,好像还更白了些?”
安景歇嗔恨的瞟了他一眼,随即合上眼。
“你既然还是这样的话,就继续一个人待着吧。上次是一个月,这次就是二个月,你说好不好?”夜琼光轻飘飘的说完,便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转身要走。
安景歇一下子惊恐急切的睁开眼,近乎绝望道:“不要!不要走……”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再也熬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死也会疯的。
夜琼光故意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听到对方微弱的抽泣声才堪堪停住脚步,又折了回去。
“怎么?小侯爷肯认错了?”
他捧起安景歇哭泣的脸,手指按在对方毫无血色缺水干裂的唇瓣上,轻轻抚了一下。
安景歇一声不吭的看着他,泪珠子一串串的淌下来,换个人来看见这副美人垂泪的情景也定然会心生怜悯,可夜琼光已经不会再吃他这套了。
曾经的他只要看到对方露出一点难过委屈的表情,就会立即抽剑去为人打报不平。可自从知道了当年之事后,他见到静安侯府中任何一人的脸都只会觉得恶心可恨。
“我何错之有?”安景歇质问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微颤抖。
“呵,何错之有?”夜琼光一把掐住对方纤细的脖颈,冷声道:“我幼时家破人亡,全族遭人迫害流放,你以为是谁的错?”
安景歇痛苦的“啊”了一声,咬牙不吭气。
“是你爹当年贪功,把我父亲的战功抢去按在自己头上,又污告父亲通敌叛国,才换来了你们全族的富贵荣华!”夜琼光恨的切齿,手上又添了几分力气:“你说你错在何处?”
安景歇被掐的断气濒死,闻言眸子微微睁开,眼中多了几分震惊酸涩。
在对方快要昏死的最后一刻,夜琼光终于找回了理智,松开了手。
“咳咳咳……这些,我不知道……”安景歇剧烈的咳嗽一阵,内心五味杂陈。
“你知道我在战场上那么多年,起兵谋反,为的是什么吗?”夜琼光阴冷一笑,勾唇道:“就是为了当上皇帝,好来找你们全家寻仇。”
“那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一起杀了?”安景歇痛苦的垂下头,呢喃道:“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
他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了,只是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嘶声问着。
夜琼光还可以恨,可以怨,但他呢?被屠尽了全家,也只是父亲造下的孽罢了,他没有任何立场可以去责怪遭受了同样经历的夜琼光残忍,而他自己夺了本该属于对方的位置那么多年,也并非是无辜……
夜琼光见状也终究是被他弄得心生不忍了,现在的自己有多恨安景歇,曾经就有多爱他。所以才会唯独把对方留下来,不舍得杀死。
“罢了,今日暂且先饶过你。”他说罢,便命人将对方从金链上解下来,再无半分力气支撑身体的安景歇软倒在他怀里,经受多日的非人折磨,原本就纤弱的身子更是轻减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安景歇,夜琼光心里却生不出半点复仇的快意,反而隐隐的有点心疼。
安景歇颤抖痛哭,整个人可怜的像是只遭人遗弃的小猫儿,夜琼光将他抱在怀里,一时甚至有些后悔将真相告诉对方。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21-03-09 16:41:58
第二章
在夜琼光将人带回了寝殿没多久后,天色突然转阴,不一会儿便降下了大雨。
守殿的宫人们纷纷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方才,他们亲眼目睹了从来不让任何人踏入寝殿半步的陛下,竟然怀抱着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进了寝宫,甚至还唤来了太医前来问诊。
而且这人还是从地牢带回来的,听说是陛下前些日子刚刚处决的静安侯府家的小侯爷,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他怎么样?”
看着床上瑟瑟缩成一团的安景歇,夜琼光不禁皱眉问道。
太医垂首立在一旁,恭敬道:“回陛下,这位公子身体亏空严重,再加上多日维持同一姿势导致四肢关节磨损,需要用药加之静养一段时间,方可痊愈。”
夜琼光“嗯”了一声,点点头:“下去开方子罢。”
“是……”太医刚要告退,却又折返回来,犹豫道:“臣还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
夜琼光道:“讲。”
太医拱身道:“这位公子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恐是受了些刺:激,臣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还请您多加注意一些才是……”
“知道了,朕尽量不去刺:激他。”夜琼光挥挥手,命人下去。
太医这才终于退下,心道,这传闻中大凶大恶的新帝倒也不似那般可怖,也算是个好说话的了。
待殿里的宫人散尽,夜琼光坐到榻沿,伸手扒开了对方埋头的锦被,安景歇满脸泪痕显然已经昏睡过去,眉头紧紧蹙着,连梦里也不安实。
夜琼光帮他撩开了被泪水粘在脸上的一缕长发,这一撩倒不要紧,他突然发现对方耳后的一束发竟是花白了,禁不住吓了一跳,连忙又将那太医找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察看过后,道:“大抵是心乏难持所致,是心疾。还有就是吃食上短缺,身子虚空,两者皆有干系。”
说了半天,到头来还是要静养。
夜琼光知道人性命无忧便安心了,至于发色只有一小缕应当无碍……吧。
……
另一边,安景歇还在做着那一日夜琼光率兵破门而入的噩梦,就在自己面前,对方一剑砍下了他父亲的头颅,混着鲜血与尘灰的脑袋一路滚到他脚下,灰白空洞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他。
安景歇在梦里所有的情绪都很淡了,可夜琼光执剑的身影却仍使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悸可怕,他想要逃离,却像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只能看着对方剑尖滴血的一步步朝他走来。
“安景歇,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夜琼光话音刚落,他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
睁开眼望着头顶明晃晃的繁华床帐,与身上压着的锦被,安景歇发觉自己竟是离开了地牢,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正当这时,他忽然扭头一看,梦里提剑杀他全家的主人公就坐在床边,吓得连忙缩回被窝里,身子颤抖着发出低沉的抽泣声。
夜琼光见他刚睡醒就哭,心有不忍的叹息一声,合上手里的卷宗,道:“你怎么了?”
从前的安景歇虽然也有些娇气软弱,但绝不会像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和个小姑娘似的……
安景歇不理他,只管自己哭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恐惧伤心。
夜琼光都被他哭怕了,刚才还说好不刺:激对方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没干就莫名其妙的将人惹成这样了。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21-03-09 16:41:58
第三章
夜琼光无奈的拍了拍人身上,没成想对方哭的更厉害了。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上去一把将被子掀开,扯着人头发道:“你哭成这个模样,是想让我心疼你么?”
安景歇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怕,几乎有了阴影,一刻不停的往后退,本就单薄的身子蜷缩起来便更显得清瘦可怜。
他被拽着头发更加惊惧,挣动之下不惧扯落了好几根,夜琼光不得不松手,任由对方飞快的躲进了床角,抱着膝头瑟瑟发抖。
“安景歇!”
他气的忍不住吼了一声,吓得人顿时颤动了下。
碰不得,吼不得,不知道的还当他供了个祖宗!
夜琼光无可奈何,一怒之下愤然……转身离宫。
惹不起,他难道还躲不起?!
于是他前脚刚迈出殿门,下一刻就有人来禀告说“齐恭王来访,正在御书房等他”。
齐恭王李长渊是与他多年同盟的共谋,也是他起兵造反成功的一大助力,与他算是同党。
夜琼光虽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冒雨进宫所为何事,却也去见了。
一进书房,一团绿色的东西就像个球似的朝他滚来。
“琼光,我来见你啦!”
开春的季节,李长渊裹着厚重的裘袍,俊美的脸上却还是一片惨白。他幼时被兄长推落寒潭,自此便开始格外畏寒,一年四季手都是冰凉的。
“雨天湿冷,你跑来做什么?”夜琼光记挂着他怕冷,便命人续上热茶,又将室内的窗户关好。
对他付与真心的人很少,李长渊算一个,他便也以真心回报。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来玩玩。”李长渊捧着杯子暖手,不禁舒服的叹喟一声,见对方挑了下眉似乎有些不快,才正经解释道:“你刚登基事情多,我便替你将朝堂上那些反对声音清理了一下,这不才刚忙活完。”
“辛苦了。”夜琼光道。
李长渊看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道:“怎么,谁招你不高兴了?”
夜琼光看他一眼,便将安景歇的事与他说了。这件事李长渊本就知情,因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那你还是心疼他呀。”李长渊笑了一下:“毕竟是京城公子首席安大美人嘛,搁谁也不舍得。”
夜琼光不赞同道:“我又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才……”
李长渊点点头,笑的像只狐狸:“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他嘛,那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但是仇人的儿子也算半个仇人,所以你才拿不准,是不是?”
夜琼光这才勉强点了头:“我只是说与你听,不需要什么见解。”
安景歇的事情,就是再纠结矛盾,他也要自己取舍清楚才是。因为只有自己做的决定,他才不会后悔。
只是不管如何决择,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李长渊是知道他脾气的,便索性也不在这方面多话。
两人之后又闲扯了一阵,谈了些政事,李长渊便要回去了。
临走前,夜琼光突然站在门口道:“长渊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件事,关于安景歇的……”
待对方说罢后,李长渊站在伞下笑着点头道:“好,你方才说的我会尽力去查。只是你小心,别折在他身上了。”
夜琼光合了合眼,没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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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到殿里,安景歇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但好歹没在哭了。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琼光见他这副样子就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命人端来了晚膳,热气腾腾的摆了一桌子,饭菜的香气四溢弥漫,勾的人受不了。
安景歇那一个月以来,每日都只有半碗米汤吊着命,嗅到饭香眼睛都直了,抑制不住满脸渴求的望向桌上。
“饿了,想吃?”夜琼光夹了一筷子安景歇最喜欢的鱼,在空中晃了晃。
安景歇也目不转睛的跟着晃。
夜琼光慢条斯理的将鱼肉缓缓卷进嘴里,恶劣的斜视着对方,道:“好啊,求我就给你吃。”
安景歇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却还是忍不住的偷瞥。
那个总是很温柔,会保护他,冲他笑的琼光已经不在了,如今变得只会欺负他而已……
等不到对方的请求,夜琼光也不着急,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吃着,感觉到饱了便让人将剩菜撤下去倒掉。
安景歇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腹中却已经响的很厉害了,但还是不愿为了一口吃食而低头。
“饭不吃没关系,还有别的给你。”夜琼光刚刚说罢,便有人送上一碗粽黑的汤药。
他将药端到床前,递过去道:“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安景歇平时最讨厌吃药,每次必须要吃的时候,夜琼光都会准备蜜饯给他喝完之后吃。
他接过药碗,空了许久的胃更加难受了,他干脆闭紧眼睛,将药汤一饮而尽。
这药比想象中的还苦,难喝的他直反胃。
这时,夜琼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颗蜜饯果子,笑道:“求我的话,这个给你吃。”
安景歇嘴唇张了张,又很快合上了。
他现在不光嘴里苦,连心都是苦的。
“我不吃,你拿开……”
“让你求我一下就这么难?”夜琼光无奈叹了口气,将蜜饯塞进他嘴里,轻骂道:“傻子,自讨苦吃。”
安景歇怔了一下,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只可惜,终究是物是人非。
“你沾不得荤腥,我叫人熬了粥。”夜琼光将准备好的鱼片粥端过来,舀起勺子喂了人一口。
安景歇含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泪珠再一次滚落。
“别哭了,你眼泪流不完么?”夜琼光皱眉拿袖子替他擦了,威胁道:“再哭就不喂你了,男子汉大丈夫,老是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
安景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泪窝子比从前浅了不少,动不动就哭,他克制住想流泪的冲动,勉强止住了眼泪。
他试着够了一下碗,红着脸道:“我,我自己吃……”
夜琼光打落他的手,不耐烦的又向前喂了一勺,道:“你手握的住勺子么?还逞强。”
安景歇讷讷的缩回手,只得任由对方一勺一勺的将粥喂给自己。
粥的味道很鲜香,鱼肉也很滑嫩,不知不觉间一整碗下肚,安景歇原本麻木冰冷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些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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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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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琼光见他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揪着的心也不禁放下了一点。结果余光一瞥,却突然发现对方鬓边的那丛白发又增多了不少。
他一惊,伸手过去拨弄了几下,这才发觉对方连脑后也生出了一些。
安景歇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人突然接近吓了一跳,正想往后退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别动。”夜琼光面色凝重道,他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对方的头发很可能会全白,那样的话万一被人看到,说不准会惹出什么乱子。
以宫里以讹传讹的能力及传播速度,把安景歇说成是祸世的妖怪都不是没有可能……
“你不许出去,知道吗?”
安景歇看着他,一声不吭。
“我是认真的。”夜琼光道:“你要是不听话,我便只能再将你锁起来。”
安景歇一颤,想到那一月暗无天日的生活,就忍不住的感到心悸。
“你要是乖一些,日子就不会太难过。”夜琼光握着他的手,看着那上面青紫红肿的锁痕,不由得皱了皱眉,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碟药膏:“疼么?嘶,别乱动。”
安景歇抗拒的动作一顿,泛红的眼睛眨了眨,转而警惕的望向他。
夜琼光知道他最怕疼,那些淤伤狰狞的盘踞在白皙如玉的腕子上,仿佛是很严重的伤势,他下手时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能听到从上方传来的微弱抽气声。
“另一只手也给我,这只先晾着。”
安景歇抽回手,犹豫了一下又听话的将另一只递了过去。
夜琼光如法炮制的将右手的伤处也处理好,这才抬头道:“还有别的地方么?”
安景歇垂着脑袋蔫蔫的摇头。
“衣裳脱了。”夜琼光平静的看着他,眼神好像在说“你不动手,我就亲自帮你”。
安景歇难为情的不肯照做,他这么多年还从没在对方面前坦露过身体,那时关系亲密的时候都没做过的事,放到现在又怎么可能好意思……
“又不是女子,这么磨磨蹭蹭的干嘛?”夜琼光在沙场争战多年,最受不了这种温吞性子,不耐烦的上去就要把人扒了。
安景歇惊叫了一声,眼睁睁的让对方将身上半截里衣都扯了下来,白腻清瘦的身子就这么暴露在人眼前。他连忙拉扯住下落的衣裳,又羞又恼的横了对方一眼,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你干什么呀……”
夜琼光也被那身细腻白肉晃了一下,语气不禁放软了些,不自然道:“帮你上药,要不……你自己来?”
安景歇嘴唇抖了抖,伸手将药盒接了过来,感觉到对方直勾勾的视线,便微微转过身,纤纤玉指点了一下药膏往自己的身上抹去。
夜琼光看着那只手轻柔的在内衫里划动,目光就像锁死了一般挪不动分毫,听着对方时不时轻泄的痛吟,心里就仿佛被猫爪子挠着一般,冲动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于是趁着理智尚存连忙将头偏转,本以为只要不去看上半身就没事,谁知视线刚落到对方蜷缩着的玉足上时,一抹红瞬间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烫的火热。
那足腕子上系着的,正是他入伍那年赠予对方的红珊瑚链子,没想到安景歇这么多年竟还一直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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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说为什么没有反应,原来是因为他被封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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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之后一连数日,安景歇都再没见过夜琼光的面。
听外面守殿的宫人们偶尔细碎的交谈,他知道是因为新帝刚刚登基,有很多事务要忙的缘故。
可隐隐之中,他又觉得对方刻意回避不愿见他。
不管是哪一种,他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整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觉养伤,实在清闲的很。
可生活的再惬意也改变不了他是被囚锁在宫里的这一事实,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宫殿之中,门口有按时换岗的宫人不说,连窗户下面都安排了守卫看着。
每当他想要到窗边透透气,都会有一名侍卫凭空出现,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
安景歇因此常常感到不自在,被这样限制自由,就好像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鸟,虽然锦衣玉食,不愁生计,却始终过的心里难安。
他不想逃,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安身的地方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到外面的院子里待一会儿也好。
春雨过后,宫里所有的花儿都开了,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看的人简直心痒难耐。
安景歇终于耐忍不住,走到门口在门上轻轻敲了敲,外面立马传来一个小宫人的声音,脆生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安景歇知道如果老实说自己想要出去看看,对方一定不会允许,于是他故意压低了嗓子,咳嗽了一阵道:“我不大舒服,你可不可以替我唤太医来?”
小宫人是新来的,也从老师傅哪儿听说了殿里的这位可不一般,要好生伺候着万万不能出了差错,当下闻言连忙将看守的事交给了守门的另一个,马不停蹄的就跑去请太医了。
支开一个还容易些,另一个就要费些心思了,安景歇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对面赶紧迎上来道:“您再撑着些,太医一会儿就来了!”
“我,我快不行了,你……快替我多叫些人来。”安景歇痛苦的捂着胸口,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成功使另一名小宫人以为他真的病入膏肓,吓得慌慌张张的就去喊人了。
待门口的人都被他支开后,安景歇这才将手从胸前放下,四下张望了一圈,便很快的躲进旁边的小径里消失了。
……
“你说人不见了?”
夜琼光正在御书房里与李长渊商谈政事,闻言立即皱紧了眉:“不是让你们看紧了么?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
那个去请太医的小宫人头都叩的流血了,颤颤巍巍的将刚才安景歇如何支走他们的事情说了,生怕陛下一个不高兴砍了他的脑袋。
夜琼光一身玄黑朝服还未来得及换,本来就已经被成堆的政务搞的焦头烂额,这下脑子里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李长渊在旁边笑眯眯的哄他:“别急别急,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出宫去,慢慢找就是了。”
夜琼光看他一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气:“走吧,去寻他。”
所幸,两人刚出御书房不久,就有影卫前来禀报说是人已经找到了,此时正在后花园。
“你瞧,就说没必要着急嘛,这不一下子就找到了?”李长渊笑着拍了拍他肩头,拢了下裘袍的毛领,眉眼轻挑道:“走,正好带我看看你那美若天仙的心上人。”
夜琼光皱眉道:“不许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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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之前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话的。”
夜琼光虽然于心不忍,但他不想安景歇再被那么多人看见,他妄想对方的眼睛里可以永远只映出自己一个人。
他伸出手想去安抚一下安景歇,对方却突然哭叫着躲开他的手,抱着身子在角落里蜷成一团。
夜琼光顿时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冲冠的怒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浓重的酸涩与心疼。
他终究还是不忍看到对方这个样子。
“景歇,安景歇……”
安景歇单薄瘦弱的身子又哭又抖,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了。
夜琼光忍无可忍的爬到床上去,将人一把搂进怀里,轻声拍哄道:“别哭了,别哭了,我帮你取下来行吗?”
安景歇还是哭,但声音却轻了一些,梨花带雨的样子好像一只红眼的兔子。
夜琼光认命的将还没戴热乎的金链再次解了下来,丢到一边,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你别哭了。”
他真的很不会哄人,语气生硬的仿佛是陈述句,安景歇哭过之后身子软的好像没了骨头,他摸着自己的脚腕,越摸越委屈,却没力气再哭了。
夜琼光搂着怀里柔弱的小东西,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人再给惹哭。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对方发了疯一样的哭叫,想必是那一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给人留下了阴影,也难怪,小时候的安景歇就一直怕黑,每晚睡觉都要在床头留一盏小灯。
他明明那么怕黑,自己却生生将人关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整整一月,在安景歇的心里自己应该比恶鬼还要残忍可怕吧……
夜琼光愧疚不安的僵直了身子,突然不知该怎么再去面对他。
安景歇萎靡不振的搭着眼睑,一只手突然扒上对方绣着龙纹的玄色朝袖,拨开袖子露出里面蜜色匀称的小臂,张口就咬了上去。
夜琼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口惊了一下,却忍着没动,皱眉道:“小心点,别崩到牙。”
安景歇闻言气的更加用力的咬他,感觉快咬出血了就再换一处咬,就这么在对方手臂上一连印了七八个牙印,才勉强泄愤松了口。
夜琼光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轻声道:“还生气么?”
安景歇气鼓鼓的哼唧了两声,又伸手扒住对方的肩膀,凑到人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嘶,别,这里会被看见的。”夜琼光嘴上是这么说,但动作却没一点阻止的意思,反而还纵容的护住他的腰。
他皮糙肉厚不怕咬,就怕安景歇身娇肉贵的,一个不留神再把自己伤着。
夜琼光点了下对方红通通的鼻尖,问道:“你想怎样?嗯?”
“我要出去……不要关着。”安景歇微微抽泣着,又开始自暴自弃道:“你不然杀了我,否则就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你未免也太任性了。”夜琼光挑起他发间的一缕白,垂眸道:“你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安景歇显然也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发色的变化,他不如对方想的多,闻言只是奇怪道:“这样怎么了?”
夜琼光叹气道:“发色反常,前朝皇帝的一任面首也出现过。他以舞伎身份被献入宫,因受过一段时间的盛宠后又遭冷落,长发一夜雪白。你猜他被人说成是什么?”
安景歇打了个寒颤,瑟瑟道:“什么?”
“被狐妖附体之人,是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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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你骗我……”
夜琼光替他擦了擦眼泪,淡淡道:“我骗你做什么?再说我何时骗过你?”
安景歇沉默了,这么多年夜琼光的确是没对他撒过谎。
“罢了,老待在屋子里也的确不好,大不了后宫日后不许人谈闲话就是了,违者重罚。”夜琼光向来雷厉风行,刚想到就去拟旨了。
安景歇嘴巴张了张,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自己不是夜琼光的仇人么?为什么对方要为了自己费这么大的心思?
他在对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半个时辰后,夜琼光再回到寝宫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在被子里蜷成一小团,可爱柔软的像只小猫。
他一时看愣了神,后来还是被前来禀报的宫人叫的反应过来,特意步到殿外问:“什么事?”
宫人道:“禀陛下,齐恭王命奴婢传话说,孟将军来了,两人正在御书房等您。”
“嗯,好。”
夜琼光微微颔首,便移步去了御书房找两人。
……
“非颜,你喜不喜欢吃这个?可甜了,我可喜欢了!”
夜琼光刚一进门,就看到李长渊正捏着一块梅花糕往人嘴里怼。孟非颜红着脸,一副想躲又躲不掉的样子,最终只好被迫含了一嘴的糕点,表情看上去已经快不行了。
他见到夜琼光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起身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拱手道:“臣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夜琼光点了点一旁的位子,特块选了个离李长渊远些的,此举立即获得了一道感激的视线。
但李长渊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端起点心碟就施施然起身落到了对方旁边。
“再吃两块?我喂你。”
孟非颜欲哭无泪。
他原先本是夜琼光的副将,后来起义回京时,与齐恭王意外见了一面后就彻底被缠上了,对方非说他儿时跌落寒潭时,自己救过他一命。
虽说真的有这回事,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这个人不善言辞,完全受不了王爷的过份热情。
原本他一直刻意躲着还好,结果今日有政事要参见陛下,没想到就倒霉撞上了,唉……
“王爷,当着圣驾前,不可如此。”
李长渊毫不收敛,不在意道:“你家陛下哪儿有那么小气,对吧,琼光?”
“咳,你们待会儿再朝闹,先谈正事。”夜琼光见他那老实人下属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有意再救他一回。
果然此言一出,李长渊便安分多了,孟非颜感恩戴德的看着他,差点就要哭了。
夜琼光叹了口气,道:“今早刚得到的消息,说是有外族使者来访,人马已经到了关口。非颜,我让你来,就是要你安排好人,看着他们的动向,有什么问题立即向我禀报。”
孟非颜点头应道:“是,臣回去就办。”
“另外就是听说他们同行似乎还带了一位王子,不知有什么目的,最好能先打探一下。”夜琼光敲了敲桌案,又道:“我才刚刚上位,周边番邦小国恐怕都要来探探虚实,难免会有什么小动作,我不大放心。”
“陛下交与臣办就是了,结果不会让您失望的。”孟非颜自信而坚定道。
夜琼光勾唇笑了一下:“我知你可靠,此事其实传信过去也并非不可,只是担心路上可能会出变故。毕竟,眼下时局尚且不稳,务必处处小心。”
孟非颜眼神发亮的看着他:“是,臣谨记。”
一旁看孟非颜看入迷的李长渊不禁出声喃喃道:“啊,认真的男子,果然最俊朗了。”
孟非颜吓得一激灵,又向夜琼光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夜琼光:“……你多少收敛一点。”
这个样子,别说孟非颜了,他看着都害怕。

楼主:明夜无华  时间:2021-03-09 16:41:58
第十一章
孟非颜逃也似的告辞以后,李长渊也跟着跑了。
夜琼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这个时候回去为时尚早,干脆又执起笔对着成山的奏折批批划划起来。
这一忙,直到日落西沉,他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那么高的一摞奏折卷宗已经办完了大半,但只要明天一到,就又会送来这么多。
当皇帝可比当将军累多了。
夜琼光放下笔,按了按额角,吐出一口浊气。
他先前那段时间的确是有躲着安景歇的意思,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公务实在太多,他从早到晚一直做都做不完。自己的许多个日夜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累了就眯一会儿,醒来继续干,多余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啊……”夜琼光缓缓伸了个腰,身子乏累的不行。
候在旁边的小太监替他续茶,见状小心翼翼的提议道:“陛下,容奴婢多一句嘴,您这些日子操劳太过,若是想要解解乏,奴婢这儿倒有个好去处。”
夜琼光瞟了他一眼,尾音微翘:“嗯?”
小太监身子酥了半边,连忙道:“奴婢听宫里的老人说,承泽殿那边前些年开了一眼天然汤池,据说是龙脉,泡上一阵别提多解乏了。”
“哦,热汤啊,的确好久没洗过了。”夜琼光撑起身子,又赏了他个眼神,道:“知道了。”
回寝宫的路上,夜琼光一直心心念念着汤池,进门见到安景歇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泡汤么?”
安景歇手里端着汤碗,愣住了。
“什么?”
夜琼光给他解释一番后,安景歇突然沉吟不语。
他多日以来都是在桶子里沐浴的,从前在家时还有一个专门为他开辟的浴池,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十分怀念的。
夜琼光见他似乎是在犹豫,于是道:“你若不愿,我便自己去了。”
原本,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顺便问了人一嘴而已。
安景歇一怔,连忙道:“啊,我要去的。”
“嗯,先吃饭。”夜琼光说罢,举箸动筷。
……
两人到了小宫人所言之地,果然正如对方所说,此处是一眼天然的温汤,就在承泽殿前庭。池边四周围了一圈灯火,暖色的火光投入水面,折射出粼粼波光。
水面上丝丝冒着雾气,皆氤氲在潭水周围,仿佛仙境瑶池一般。
夜琼光还站在原地,就见对方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解起衣裳,失去遮挡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与雪色的发近乎融为一体,可谓美不胜收。
京华公子榜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任夜琼光看了那么多年,也始终会不自觉的被人牵动目光。
“呼……水好热。”安景歇还穿着亵裤,正坐在池边尝试着将脚尖放入水中,足尖一点一点的,连带着鲜红的珊瑚脚链也随之摇曳忽闪。
夜琼光不知是不是被水雾蒸着了,双颊红的不正常,他偏过头躲闪着目光,径直走到另一边一下子就把自己泡了进去。
他皮糙肉厚不怕烫,整个人就只有一头长发还飘浮在水面上,仿佛一团漆黑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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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安景歇坐在池边疑惑的看着他,同时还很佩服对方居然可以在这么热的水里屏息闭气。
他半个脚掌被水烫的透红,细皮嫩肉的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儿来。
待适应的差不多,他缓慢的浸到水里,身子都舒服的一颤。
此时此刻,他不禁有些恍惚,什么痛苦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自从被关到地牢的那一刻起,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更没想到那么恨他的夜琼光居然会带他来一起泡汤,分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安景歇干脆放弃思考了。
他很愚钝,很多的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一直以来全靠着自己身边的人才得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使现在的日子不允许他再像原来那样不动脑子,但归根结底也还是机灵不到哪儿去。
他摸出带来的皂片盒,将皂片沾水后抹在白巾上,仔细的擦洗起身体。
过了一会儿,安景歇偶然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道:“呀,你怎么流血了?”
夜琼光抹了抹鼻子,默默的背过身去,声音闷嗡道:“没什么。”
“是不是水太热了,你……”他正要说“你要不要上去待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在关心对方,到嘴的话瞬间消声。
夜琼光应该是不屑自己关心的,他何必多嘴呢?
安景歇想着又继续擦洗起来,他和夜琼光现在是互相的仇家,理应该相互仇视才对。
可他又恨不起来,对人的感觉就只剩下了恐惧,这样大概也够了。
这时夜琼光突然朝他走过来,安景歇下意识僵直了身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走越近,几乎凑到了自己身边。
“你,你要……”
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对方却只是侧身从他旁边取走了皂片。
安景歇的脸顿时红了。
自己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他一时忍不住目光散乱,余光一瞥正巧窥见对方胸口偏一点的地方竟然有一口十分狰狞的伤疤,十字状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你那个……是怎么弄的?”
夜琼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他不在意的抚了下那块吓人的疤痕,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沙哑道:“这个啊,两年前打仗被人一箭从马上射下来了,幸好没伤到心口,勉强捡了条命回来……啊,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该让你看见的。”
他说罢正要转身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却被人一把拉去。回过头去,只见安景歇低头问道:“你八年来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夜琼光愣了一下,实话实说:“一开始的确,后来还好,打仗哪有不吃苦的?”
“那你……”安景歇嘴唇抖了抖:“你是为了报复我家,所以才去参军的么?”
夜琼光垂了垂眼:“不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安景歇怔问:“那你为什么?”
“为了你。”夜琼光直直的看着他:“当时我总是在想,要是我有能力保护你该多好……”
安景歇呆呆地望着他,眼眶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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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疼痛的折磨还在持续,沈兰卿脸色煞白,口中不住的哼吟。
陈缘将那些针一一拔出来,见脓血都流尽了,又伸手去挤。
沈兰卿痛呼一声,下意识抬起另一只腿,一脚踹在对方胸前,将人踢倒在地。
陈缘并没在意,又重新爬起来继续。
沈兰卿歉疚的看了看他,眼睛都疼红了一圈,看上去格外惹人垂怜。
过了不知多久,陈缘才终于将他的腿医治好,白衣被大片的血迹沾脏,神情却淡然自若。
“这样就可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公子好好休养。”
沈兰卿虚脱的伏在床上,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此时克制不住的打着摆子,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陈缘见他这样于心不忍道:“沈公子这样下去怕是要生病的,不嫌弃的话,要不要我帮忙换件衣服?”
沈兰卿浑身软的动弹不得,听到对方这么说,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来,公子抬个手。”
陈缘行云流水一般替人解了衣裳,又用湿巾擦了擦对方背上的冷汗。沈兰卿瘫软的半搭在他肩上,鼻息之间萦绕着对方身上好闻的草药香,莫名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正当沈兰卿浑浑噩噩快要真的睡着时,陈缘便帮他换好了衣裳,又将人扶直侧躺在床上,声音轻柔道:“沈公子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扰了。”
沈兰卿半搭着眼,犹豫片刻,突然叫住对方道:“我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陈缘怔了一下,又返回来,认真的介绍:“在下姓陈,单字一个缘,是这间六方医馆的大夫。”
“陈先生……”沈兰卿念了一句,他常年不出王府,根本不知道外面何时多了一间名为六方的医馆。
但看陈先生的医术与店里的装潢,应当是在城里很出名才是。
又闲扯了几句,沈兰卿眨了眨眼,目送着对方离开。
他方才打听了大概的诊金,不出所料,自己身上的银两加在一起都不够。
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要沦落到红馆去了……
沈兰卿在床上愁的辗转反侧,他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又把头埋了进去,嘴里发出阵阵的吭气声。
“公子,吃药了。”
乌柳端着药托出现在门口,便看到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沈兰卿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从床上爬起来,见到对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更是愈发不好意思。
他的里衣经方才那一滚难免有些凌乱,领口大开着露出整片雪色的胸膛。
乌柳放下手上的托盘,自然的上前去帮他重新整理了衣裳,又擦了擦人额前的薄汗。沈兰卿扬起脸看着他,犹豫道:“乌柳你不必再如此侍候我了。”
乌柳一怔,茫然问道:“公子不要我了么?”
“怎么会?”沈兰卿抬手摸摸他的头,目光柔和道:“离了王府你我便不再是主仆了,你若想有个依托,唤我一声兄长便是。”
“兄长?”乌柳神情暗了暗,低声道:“可我只想做公子的侍从,不行么?”

楼主:明夜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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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21-02-09 11:21:00

更新时间:2021-03-09 16:4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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