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真的写不了H，我特别羞耻，可能是因为没有经验，但是没经验的姐妹那么多都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就写不下去！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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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世了一个姑娘

十．独一


从杭州回雨村的时候吴邪开了车，他们走的晚，到福州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小长假。


满世界都是人，吴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家宾馆，不过只剩下了一间家庭房。吴邪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身后的张起灵和王胖子。张起灵不表态，王胖子说都可以，但是他要单独一张床。


“说的谁跟你睡能挤的下一样。”吴邪损了他一句，就把三个人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那就家庭房。”


快捷宾馆的条件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差，这几天天气热了起来，王胖子出汗量大，就先去洗澡，吴邪把洗漱用品丢在桌子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这个时间正是新闻联播，他看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喊王胖子：“你能不能快点？”


王胖子在浴室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穿着大裤衩拎着毛巾红光满面的跑了出来：
“操，热水器不太好使，烫他妈死我了。”


他一个平时恨不得拿凉水冲头的糙汉，第一次在洗完澡之后浑身看起来都带着那么点白里透红。吴邪进去试了一下水温，的确有点烫，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打电话让前台来看一下吧。”


王胖子就拎着半截电话线冲他挥了挥：“坏的。”


他们住的楼层高，上下楼一趟就算是坐电梯也得折腾几分钟，吴邪不是个特别洁癖的人，他昨天洗过澡，今天就有些犯懒：“那我就算了，一会冲下头，小哥呢？洗不洗？”


张起灵坐在床上发呆，听见吴邪的声音，就回头看他，吴邪站在卫生间门口冲他扬了扬洗漱用品：“水有点烫，你来看看，要是不想洗就冲冲头早点睡。”


张起灵穿着拖鞋有些踢踢踏踏的进了卫生间，吴邪将洗漱用品放在水池前然后冲了一把脸：“水温行吗？”
张起灵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脱衣服，吴邪用毛巾囫囵擦了一下脸，出去给他带上了门。

王胖子刚洗完澡，镜子上还带着些未散尽的水雾。张起灵脱下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打开了莲蓬头。

水滴飞溅在身上的触觉有些刺痛，但完全在忍受范围内。是有一点烫，他想着，然后不由自主看向了镜子中的模糊的轮廓。

肩头脖颈胸口，依旧是普通的苍白——
而那片纹身，也依旧没有出现。

他垂下眼睫，有水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他站了片刻，准备结束掉自己毫无意义的实验。

的确是很烫。

他的体温比普通人低，长久的站在热水下，滋味并不好受。或许更多是心因，他是个很少会有情感波动的人，这种难受他说不清来自何处，也许是别人，也许是自己。

自己。

他抬手关上水龙头，门外便适时响起了敲门声：“小哥你好了吗？帮我看一下我手机是不是在卫生间里。”

是吴邪。他扫了一眼洗漱台，吴邪的手机反扣在边缘，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有几通王胖子的未接电话，应该刚才打的，只是他没有听见。

他拧开门，默不作声的将手机递了出去，吴邪接过去一边擦了擦屏幕上的水一边问：
“你怎么了？”

张起灵有些诧异的看他，吴邪就道：“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手机铃声。”
“抱歉。”张起灵回答：

“我没听见。”

吴邪的表情有点啼笑皆非，他有些莫名道：“平白无故的，你和我道什么歉啊，把手机落浴室也不是你的问题，你今天……”

“你们俩墨迹啥呢，天真你还打不打扑克了，现在正好，二缺一，我说你——”

“不打了，睡觉。”吴邪提高了声音截断了王胖子的话，然后对张起灵轻声道：
“先擦干头发，我出去等你。”

十一．人情

他和张起灵并肩躺在大床上，两人间隔着半臂的距离。王胖子的呼噜声电钻一样在旁边响的很有节奏感，吴邪将眼睛睁开又闭上，然后又睁开。他身边的人几乎悄无声息，但是吴邪知道他没有睡。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在王胖子的呼噜声间奏空荡终于将自己的手臂逾越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个安全距离。他能感受到他身边的人轻微的动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就也刚好看见这个人看着自己。

“小哥，”他用气音做了一个口型：“我不困。”

张起灵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等他的下文。吴邪的口型停顿了片刻，他才又道：

“你靠过来一点。”

张起灵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顺从的靠过去了一些。男人都是领地动物，这种过从亲近的距离对于两个人来讲都有些压迫感，吴邪转过身将手搭向他的肩膀，然后让自己完全侧过身面对他。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张起灵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吴邪就有些怵，但还是没把自己的手拿开：
“你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要揍我。”

张起灵就又眨了眨眼睛，也和他一样，做了一个很轻的口型。
“不会。”

吴邪就有些绷不住表情的捂了一下脸，哭笑不得道：“这个对话太严肃，真的好没氛围。”

张起灵依旧沉默，但是将视线从他的脸往下偏移了几分。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就有些柔和，但活的久了的人，不动声色是刻在骨子里的，吴邪的装腔作势，也还是带了几分孩子气。

他把自己藏的太久了。吴邪想，一个人的自我感知力究竟低到什么程度，才能出现这种状态呢。

他在因为一件事情难过，又或者已经难过了很久。但他感受不到。所以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和情绪，叫做难过。
吴邪的确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所以在张起灵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能感觉到张起灵的不对。

他太惶惑，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道歉毫无意义，所以也没有能力去掩盖这种在无意识下暴露出的，一瞬间的脆弱。

“在离我近一点。”吴邪在他耳边低语，张起灵抬起眼，安静的看着他。

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有些尴尬。吴邪想了想，他的要求恐怕也有点太强人所难。反正不会被揍，他也不要脸。他在心里给自己压了一口底气，然后才有些僵硬的，贴到了张起灵身边。

他将自己搭在张起灵手臂上的胳膊向虚空中伸展开，然后很轻的做出了一个收拢的动作。

他完成了一个拥抱——在深夜里——同一张床上——和张起灵。

吴邪其实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一些太过粗糙的感情张起灵能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只能用一种最柔软的方式，去接近他。

他有些紧张，所以并不能感受到怀抱里张起灵的状态。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们之间永远有着层层看不见的隔阂。就算曾经他对张起灵还算坦率——但如今，也有了和对方永不能开口的秘密。

他们的关系太笼统又太复杂，风平浪静而又波涛汹涌。其实维持这样一段关系很累又很难，但有些人的出现就会是人生中最精彩又不能舍弃一部分，他一直明白，他离不开的。

甚至他的父母——都从未在他人生中扮演过这样重要的角色：作为他的精神归处，作为他一路向前的所有寄托。

他想，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就什么都不怕，永远都可以回家。

十二．摧折

“睡吧。”
窗外有月光，落在床头带着朦胧的边缘。张起灵睁着眼睛，他盯着吴邪发丝后的那一小块冷清的光斑，然后顺着光斑，望向窗外。
那一夜的月亮其实并不圆，但天气清朗。城市的夜晚已经很难有这样黑的夜空，他想。人生总会有缺憾的。
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就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想要的东西越多，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他一直都信命。
吴邪的手臂在他的后背上的某一点停留了良久，才开始很轻的拍了拍。
他闭上眼睛，然后伸出手，在虚空中停顿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环抱住了一些，他从未奢望的东西。

第二天起的最早的是王胖子。张起灵被他开窗的声音惊醒了一瞬，他朦胧的看着王胖子正把整张脸缩在窗缝里点打火机，天刚蒙蒙亮的泛起一片白，他已经很久没有度过这样昂长又安宁夜晚。他睡的很沉，朦朦胧胧清醒，又慢慢跌入黑暗。
就像是一个在清晨梦与梦的间隙间的一线光中又跌回梦境的普通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乍亮，吴邪半睡半醒的一只手杵在枕头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起来了，胖子带了早饭。”
王胖子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的茶案响起：“今儿五一，咱得早点走，要不然堵在高速上，咱今晚也到不了家。”
他们三个收拾的有些匆忙，等吴邪一路冲到车门口的时候脸上还在滴水，张起灵弯腰在副驾驶上抽出了两张面巾纸递给他，吴邪囫囵的擦了擦，就看王胖子径直打开了车后座。
张起灵退出副驾驶座站在王胖子旁边，吴邪在车前拧钥匙，就道：“干嘛啊？”
王胖子缩了缩头向张起灵比了一个回去的姿势：“今天起早了，我在后头补个觉，小哥先去前面坐着，等天真开累了在让他叫我。”
吴邪挂上档摇起车窗：“也行，”然后他又问：“小哥你困不困，困你也睡一会。”
张起灵摇头，吴邪就叮嘱他将安全带系好。
王胖子的呼噜声响的很快，吴邪将高德地图的语音调到最低，外面的天气很好，只是有些热。
他们的空调气温高高低低的调试了几轮，在最后太阳落山前，终于回到了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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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了……没弃楼，本文文档完结，不会坑

开始复更，我出院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只剩下几包霍秀秀来过年的时候买的火鸡面，这种甜滋滋的辣他们都不太受得住，也就没人吃。
吴邪将调料包扔在垃圾桶，然后烧开水打进去了几个荷包蛋。邻居大妈的菜园子郁郁葱葱，王胖子在后院收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没空手。

他将几把小白菜扔在案头，又将另一只手里的几个黄瓜扔在了菜盆里：“今晚先对付着吃一口，咱们俩月没回来，明天得去镇上买点东西。”

吴邪应了一句，开始下面。他的厨艺一般，除了几个拿手菜外其余时候多是以做熟为主，王胖子在旁边清汤寡水看的有点惨不忍睹，在面条半生不熟的时候终于拍开了吴邪准备大展身手：“我说你做饭能不能认真一点。”

吴邪从善如流的退到旁边，他看王胖子将面条捞出来用凉水过了一遍，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荷包蛋留给小哥吧，他吃的淡。”

王胖子唔了一声，就开始打鸡蛋，吴邪帮他在冰箱里拿豆瓣酱，然后又把黄瓜给他切好码在菜板上，用手上的水弹了一下王胖子，道：

“我出去帮小哥换床单，你快点啊，都饿了。”

王胖子炒菜的声音大，叮叮当当的吴邪就只听清楚了那句滚蛋，他在客厅擦了擦手，就看张起灵刚从王胖子的房间出来，手里拎着刚换洗下来的床单。

吴邪走的他旁边接过去，然后去卫生间转了一圈：
“今晚快停水了，明天洗吧。”

卫生间不大，中间堆了三个人的床单就更显得局促，洗衣机里也塞不下，吴邪就把床单往墙角踹了踹：“先出去准备吃饭。”

王胖子是个生活气息非常强的人，空了几个月的房子他一进来就都是活气，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自己阳气如日中天，活到八十八都照样生龙活虎。

“那您还真有志气。”吴邪夹了一筷子黄瓜丝放在碗里：“是还想再战三十年呗？”

“切。”王胖子吧嗒嘴：“人生如此多娇，胖爷我还想向天再借五百年呢，那你说这是你想啥就是啥的事儿吗？”他夹了一大口面条，和着鸡蛋酱，吃的啧啧香：

“咱得能活一天乐一天，你说是不，小哥？”

张起灵对他被王胖子莫名其妙点名强制拉入话题的做法早已经见怪不怪，他将荷包蛋夹了一个放在王胖子碗里，王胖子就嘴上讨嫌了一句：“真乖。”

吴邪抬了抬眼皮，放下手机损了他一句：
“小哥是想堵上你的嘴，让你赶紧吃饭。”

王胖子满脸无所谓的咬了一口荷包蛋。吴邪说话一向不讨人嫌，可能是和张起灵呆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年岁渐长，损人的时候大多也是一副心平气和架势，看起来和他那几个叔叔都不像。

他看着吴邪，就想到了早上，也想到前些时候在杭州的夜晚。
他想着他们三个，又想了想吴邪，坐在他们身边一直安静的张起灵。

好歹也算是年过花甲，如果说是没什么人生感慨也不太可能。活到了一定年纪的人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一想生死，想一想半辈子祸福相依后的晚年，和谁也看不透的未来。

我去色达看天葬了 十日后恢复更新

L。

后天恢复更新。

具荷拉去世

十三．来处

时间过的也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六月，雨村潮湿闷热，王胖子呆的烦躁，天天念着要回北京。吴邪在微信上默不作声的给他发过去了一条北京15日天气预报，王胖子刚一点开，就蔫了。
“我觉得这雨村还挺凉快，你看看这有山有水……去他 娘 的，”王胖子喘了一口气摇着蒲扇瘫在躺椅上：“我想吃西瓜。”
吴邪躺在另一张椅子上冲他往屋里一指：“冰箱里，第二层，给我留一半。”
“那你去拿。”王胖子的蒲扇摇的飞快，吴邪头也不抬的骂了一句：“我又不吃。”
王胖子在躺椅上动了动：“那我一口也不给你留。”
吴邪就从躺椅上坐起来看了他一眼：
“操 你 妈。”
“您去。”王胖子用手往天上一指，就听吴邪在旁边躺椅上慢慢腾腾的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进了屋，王胖子将蒲扇往脸上一盖：“记得切块啊，好拿！”

张起灵回来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吴邪看他进院子的时候抬了一下眼，然后往旁边的椅子上踹了一脚：“回来了，去做饭。”
王胖子不情不愿的把蒲扇从脸上挪下来，拉长了声音问：“都要吃啥？”
“我要喝粥，”吴邪抱着手机瘫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刷朋友圈：“剩下你随意。”
王胖子打了一个哈欠，又去问张起灵，张起灵正站在水井旁边冲头，被王胖子一问，也回答喝粥。
“行，你俩还真省事。”王胖子慢悠悠的踱回屋里，吴邪就也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屋里开着空调气温倒还好，只是湿气重，潮的恨不得随处都能捏出水。
张起灵进屋的时候身上带着寒气，井水很凉，吴邪抬手将冷气关了，卧倒在沙发上啃苹果：
“今天还挺早。”
张起灵嗯了一声，绕过他身后去卫生间擦头发。吴邪没抬头。
他犹豫了好一会，看着张起灵的背影进了卫生间的门，才打开了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提醒。
16通未接电话。
来电人，黎簇。
他一通都没接。
吴邪盯着卫生间虚掩着的门看了很久，然后终于点进了黎簇的个人信息。
拉黑，删除。
他想。
老子就他 妈 这么有觉悟。
既然决定装死，那就谁也别想把他叫醒。
曾经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告诉过他一句话：
说是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他信。
他这辈子信过的东西不算多，但是每一件，他都准备信到底。

晚饭进行的一如往常，王胖子被气温打压的蔫声蔫气，氛围就更加沉闷。饭后王胖子终于醒了醒神，说要出去溜溜食。吴邪负责在家洗碗，张起灵就在客厅拖地。
他心不在焉的将最后一双筷子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然后才甩着手上的水回了客厅，他抬手在门口摸了个空，张起灵不在屋子里，他就左右找了一下手机，发现手机正安安静静的摆在茶几上。
他不是放厨房门口的花架上了吗？
他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睡的迷糊了。
屋里没有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吴邪点开手机屏幕，发现自己又多了几通陌生来电。
还真 他 妈 的阴魂不散。他骂了一句，刚准备去换一张手机卡，随手往上一划，就发现未接来电上面还有一条短信。
他的手瞬时一顿。
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
“鬼玺。”
吴邪拿着手机的手几乎是在抖，他知道黎簇如果不是被他逼的没办法绝对不可能这么言辞利落，这个小 王 八 蛋 是因为他变的这么疯魔，疯魔到让他这辈子都难跟黎簇彻彻底底的划清界限。
他攥着手机前院后院的转了两三圈，近乎三十度的气温里，他居然在冒冷汗。等他在确认这座房子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以后，他用几乎将手机屏幕摁碎的力气拨通了电话。
电话瞬间接通，吴邪连口气都没喘，张嘴就骂：
“你 他 妈 的有种在作一次我就把你爹从坟里 刨 出来挫骨扬灰，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干出来！”
“诶呦。”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懒散又轻快，这出现的声音太熟悉，但也太不合时宜。这道声音将吴邪劈的空档，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那边的声音就悠悠道：
“这一个月没见，小三爷的火气怎么就这么大？”

十四．归路


“黑瞎子。”
吴邪喘匀了一口气：“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黑瞎子在电话另一头优哉游哉的吹了一声口哨，反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现在谁能把你气成这样，这仇结的都快要刨祖坟了，哑巴张和王胖子不管吗？”
“你别管。”吴邪的脑子飞速转了一下，他沉下声音：“这手机号到底是谁的？”
黑瞎子听出来了吴邪像是要来真的，也收敛了语气，他慢悠悠道：“你师弟的小号，这两天你师傅手机欠费，就随手拿他手机发了条信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告诉我这条信息什么意思你——”
“不是你让黎簇来问我青铜树在现世还能和什么起反应？怎么，你这是受什么刺激……”
“你等一下，”吴邪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让黎簇去问你问题了？”
“哟。”黑瞎子的声音也静了一下：“那这就有意思了，这小鸭梨前段时间拿着一截青铜树枝过来找我，说是你因为哑巴张和张家的缘故不好出面，我寻思这问题也无关大雅，跟他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怎么，看来你这是……”
“你被诓了。”这个王 八 犊 子果然手里没清理干净。吴邪压下心底的那口恶气：
“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轻信外人了？”
“外人？”黑瞎子的声音往上一扬：“这小鸭梨不是我徒孙吗？这么多年你一直带着他，我也以为他和苏万对咱们也差不多——”黑瞎子说到这的时候音调猛然一转：
“吴邪。”
他的声音一顿：
“是谁让你连黎簇都能容不下了？”
吴邪的呼吸被他这句话问的落了半拍：
“黎簇和你说了什么？”
黑瞎子在电话另一侧的声音，就突然安静了。
吴邪闭了闭眼睛：
“我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瞎子。看在我的份上，你咽到肚子里，一辈子别跟别人提。他想要鬼玺，我给他。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吴邪跟黎簇这个人再无关联，他下半辈子的生死祸福，都与我无关。”
黑瞎子听到这的时候，才开始笑：
“你果然有事儿，”
他似笑非笑的呵了一声：
“我就是诈一诈你，黎簇他，什么也没提。”
……
“——你 他 妈 没病吧？黑瞎子？！”
吴邪攥紧了手机，长时间压抑在心底的慌张和愤怒在一瞬间都绷到了一个极限，他几乎歇斯底里：
“玩我你有意思？你有没有完？我告诉你这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黎簇我会处理，跟你没关系！”
“吴邪。”
黑瞎子打断他：
“你得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两个，没人能比我了解你。”
黑瞎子的声音依旧不徐不缓，他慢慢道：“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
“你慌了。”

吴邪摁断了电话。
他浑身都在颤抖，在一件事情由简单慢慢变复杂的基础上，因为他的怯懦，他所谓的信任和自欺欺人，和他对黎簇的不负责任，让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糟。
他就是不敢面对现实而已。
他算头脑清醒，也算机关算尽，但他一切的理性只要在缠绕上张起灵后就会变得一团乱麻。他突然发现他居然什么也做不了，也突然发现，他从来都没有那样害怕会伤害到一个人。
有太多人的人生因他而改变，但这个唯一不会被改变的人，却是他最没有办法碰触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也知道，现在纠结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已经因为他不清不楚的判断力，使自己太被动了。
吴邪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揉了揉脸，然后捂住了眼睛，又睁开。
及时止损。
他大概的捋顺了一下思路。黑瞎子不是多事的人，他会插手一定会有自己的道理。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牵挂，若如果要硬说他能有什么介怀的问题，也只能是他的过去。
黎簇和他的思维方式很像，他如果要查什么事情，那几分真几分假完全是看人下菜碟。张起灵和黑瞎子交集颇深，所以有些东西他可能会作为诱饵点到为止让黑瞎子提起兴趣，但有些东西他一定不敢说，因为黎簇不敢真和他撕破脸。
但依照黑瞎子对他的了解，就算是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刚才那通电话打完，大概也会猜出了个大概。
不过黑瞎子他并不太担心，他和张起灵的私交一向在他了解范围外，张起灵曾经能对他有所托付，就说明两个人交集不浅。
黑瞎子不可能会害他。
想通了这一点，吴邪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一大块。他就又想了想，然后转身，去了书房的保险柜。
那保险柜已经被他尘封很多年，不过好在密码锁还算是灵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保险柜密码输入，弹开。然后动作很慢的，取出了鬼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