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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无水楼】一语成谶(原著风,接盗八,小虐,篇幅不定,he)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关于剧情:看完盗八和沙海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在吴邪黑化之前有小哥的陪伴,吴邪 的情况是不是就会好很多,一时冲动就写下了这个文,这个文没什么大纲可言, 但楼主都在尽力颠覆很多俗套剧情,让文更有看点,此文目测应该会下斗,但不要对斗抱有任何希望!楼主毕竟历史废斗废,主要还是以地面上 的生活为主,不敢说居家,只能说地面上的生活,楼主第一次写瓶邪文,如果哪 里写崩了,哪个字哪个词哪个句子写崩了求尽情指出,楼主一定会尽力改进。
关于瓶邪:全篇保证不虐,怕失忆梗的孩子别跑!楼主保证小哥失忆是为了卖萌为了吃吴邪 豆腐!!而且会很快以光速恢复记忆!
关于黑花:目测不会有感情戏,顶多一起下斗的时候秀秀恩爱亮瞎眼,而且戏份极少,喜欢瓶邪only的孩子也可以放心食用。
关于胖子:云彩不会复活了目测,但不忍心让胖子孤独一生,还是会娶个姑娘的。
关于原创人物:这个不用担心人物都是些打酱油的。
关于解密:还是会有,但绝逼是伪解密。
关于更新:正文不更就会修改,更新时间不定
关于存稿:没有这种习惯(其实是懒死了)
此次的目标就是从小透明变成大透明!!!最好变半透明!!求亲们把意见和崩了的地方尽情砸过来吧!!!(你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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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无水楼求不水,水的删帖抱歉!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另:看过又忘了的亲再看一遍无妨,会增加剧情,甚至情节也有可能会有很大改动,最后,谢谢支持~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三章:符号
在我看到那个符号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我压根没有想到,居然误打误撞进了闷油瓶曾经到过的地方。傻逼了几秒钟,不禁在心里大骂道:娘的!早知道这样就能知道闷油瓶的线索老子还白废了这么多事!
闷油瓶刚走那会儿我也不是没企图去他走过的地方看看,希望找到什么方法能把这死闷油瓶子从青铜门后边拖出来。
千辛万苦找到了几个,得了些线索,但始终无法把这些碎片串联起来,做的好像都只是徒劳无功。
知道了很多事情,只是我要的答案始终没有,我越来越疲累,开始怀疑我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后来我就不找他了,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意义。一件事如果不做就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意义。找闷油瓶这件事我做了,但毫无用处,只是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而已。我清楚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我决定让自己变得能有资本去守住想要保护的东西,这样比起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得多。
如果闷油瓶真的再也出不来了,我想,他耗费这么大的力气,绝对不会想看到我一直在这个漩涡里,他想看到的,是我永远远离这些事情,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四肢并用的爬了过去,凑到那个符号跟前。我知道他不希望我继续追寻,但我宁愿溺死在这淌浑水里,也不想放弃闷油瓶。没有线索我不会再去费尽心机找,有线索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符号是一个引路的标记,我在蛇沼鬼城中看见过类似的。
看着这个符号,伸手慢慢沿着符号划了一圈,像是看见了刻下这个符号的那人,指尖稳稳地捏着刀,一分多的力气都不出,一笔一笔地刻下这个符号。
突然又回到了闷油瓶刚进青铜门那阵,心里有着一个特别坚定的信念,但对所有事情又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打算去这个地方看看,别留下什么遗憾。但闷油瓶去的地方多半凶险得要命,我要是挂在那儿了多不值得,怎么说我也得交待好后事才行。还得叫上些得力的伙计,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来。
这狗屁命运难得给你个公平的选择权,好不容易有了这种选择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打定了主意,我就原地坐了下来,靠着石壁点了根烟,活神仙似的抽起来。
松子的办事效率挺高,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我听见树林里传来松子的怒骂声时,慢腾腾地把拿烟的一只手伸出洞口,松子带来的大部队里有眼力好的也有嗅觉好的伙计,他们靠着那根烟升起的烟雾找到了我。
松子看到我的那一秒钟,瞬间就傻了眼,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悠闲。
我笑了笑,冲他挥了挥手。
松子下一秒就回了神,脸上的表情透着不解,结结巴巴地问:“佛爷,您这是……?”
我拣着要点大致跟他复述了一遍。松子呆呆地看着我,被我绕得没溜过弯来。我笑着摇摇头,暗叹松子虽然有很多能用的地方,但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下一刻,他就气得直跳脚,张口就骂:“鬼子程这鸟人!看老子回去不剁了他!奶奶的!”
我道:“急屁,我们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是那鸟人干的,明着收拾他了他能倒打一耙。但这老家伙迟早得玩儿完。”
松子顿了顿,试探着问:“佛爷您有打算了?”
我盯着他,没说话。
松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人在人际交往上却精得很,立刻明白自己问太多了,马上接着说:“我需要做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开口说:“他怎么给我使的绊子,就怎么还回去,我有办法掏空他的势力,让这死老头永远闭嘴。”
商量完鬼子程的事儿,松子上来架起我,领着一行人,就往外走。伙计们一个跟着一个,一条龙似的在密林里穿梭,脚步声杂乱,估计起码带了十多号人。仔细一扫,都是道上有点名声的角色。
松子带这么多人,估计是出于防范,但阵势未免太显眼了些。
走着走着,松子又想起了什么,说:“佛爷,今儿有个胖子冲到盘口来,非吵着要见您,我没让那些伙计告诉他您在哪,他死赖着不走,就只好给请到了屋子里,您看这……”
我一听就乐了,这他娘的不是胖子吗?这厮终于舍得出山了来找我了?
我摆摆手,为了胖子的安全,特地隐藏了他跟我的关系,只道:“不碍事,好好伺候这位爷,马上带我去见他。”
松子领了命,给所有年过了半截又被喊出来的伙计发了红包,就让他们回去了。之后我们就坐上了车,一路狂飙到了堂口。
堂口的设计参照着西泠印社那间古董店,古色古香,门,窗,墙都是檀香木做的,散发一股脑儿宁神的香味。
我慢悠悠下了车,踏进门里。
刚进门就见胖子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是你二大爷的样子坐在屋子左侧的椅子上抬着茶碗狂灌,旁边站着一个模样清秀但脸色铁青的小姑娘。
胖子经过巴乃的艰苦生活的洗礼,黑了不少,瘦了一圈,但整个人精神气一分不少。
这几年间变化的东西实在太多,突然见到往日熟悉的人,我感到一阵欣喜。
“什么风把胖爷给吹这儿来了?”我向着胖子走过去问。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五章:空油瓶
在距离我藏身那个洞口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一个伙计在地上看见几滴血迹。
地上的一滴滴血迹在草丛里基本连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向我躲的那个山洞延伸。暗红色的血迹和枯枝败叶在一个地方,很难发现。我光记挂着闷油瓶子,没注意到。
我看着血迹,心一下就给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该不会是闷油瓶的血吧!?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敢再往下想,平复了下狂跳的心脏,沿着血迹就走了过去。提醒了伙计们提防被人暗算。
我走得很快,没几步路就站在了山洞前,果然,血迹最多的地方是那个山洞。山洞背光,里面很黑,从洞口看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山洞里,正微微颤抖,右手暴露在稍微明亮的地方,食指和中指奇长。
是闷油瓶!
这个认知在一瞬间带出了我所有的情绪,愤怒,欣喜,疑惑,最多的还是担心和难以置信,我强压下所有情绪,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这是一个我做的梦,下一秒我就会从床上坐起来,而闷油瓶还苦逼地在长白山当张门卫,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我更怕的是,这人不是闷油瓶,而是别人设计的局。
对于闷油瓶,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为什么期限没到就出来了?出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怎么流这么多血?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这些问题跟闷油瓶的安全比起来一文不值,我最担心的,还是闷油瓶为什么在发抖?什么玩意儿能让斗下一哥打颤?
闷油瓶出现发抖的状况只有一次,就是在蛇沼鬼城,闷油瓶进了陨玉出来了也是神智不清浑身打颤。我心里一慌。
慢慢蹲下身,留下一小段能够避开攻击的距离,身后的伙计也纷纷掏出了家伙,严阵以待。
我安抚性的轻轻抬手靠近他。一来是为了确认是不是闷油瓶,二来是怕刺激到他。
闷油瓶抖得更加厉害,吃力地动了动,勉强躲开了我的手。微微露出脸庞,仍然是记忆里那张脸,只是沾了些血迹,熟悉感铺天盖地的朝我涌来。
这是闷油瓶。
一个人能改变他的容貌,甚至改变身份,但他身上的感觉是不会变的。
我悬着的心“呯—”一声落了地,碎成了片。
看这样子,难不成这苦逼真的又失忆了!?闷油瓶彻底成了空油瓶!?
联想起上次闷油瓶失忆的情景,强行压制的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顿时失控,猛地伸出手想抓住闷油瓶,大喊了一声:“小哥!”
一身伤的闷油瓶想躲,没能躲开,被我抓住后开始无力地挣扎起来。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这时候闷油瓶应该恢复了些神智,但整个人还处于混沌状态,不过上次要好些,谁拉他他就跟谁走,不像这一次,见人就躲。
近距离打量闷油瓶,他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半张脸,还是穿着那年上山的黑色卫衣,只不过衣服破破烂烂,染满了血。
我再仔细看了看那些伤,立马整个人就炸了。
这些伤他娘的全部是人为的:刀伤,枪伤,细小的划伤,个个伤口都皮开肉绽。但这些伤口又有仔细处理的痕迹。
我说他娘的这次失忆的闷油瓶怎么那么怕人!原来是有人趁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给人伤了他!
我无法得知这些伤的具体来源,更无法得知是谁这么好心给他处理了伤口。恼火得不行,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恨不得把伤了闷油瓶的鸟人揪出来,再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切下来喂狗,张嘴就朝身后的人吼道:“都他娘的给我滚去找是谁把小哥搞成这鬼样子的!老子非毙了这鸟人不可!”
后来我回忆起我这时候的情况,才突然明白,我从这个时候起,对闷油瓶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弟了。
伙计明显被我的怒火吓得不知所措,一时间没人说话。
几秒钟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在周围寻找痕迹。
我站起身来,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脑子才冷静下来,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我面前。
闷油瓶失忆了又被人伤过,不信任我,不肯跟我走,我要怎么把他带走?
强来肯定不行,如果闷油瓶被强行拖走,本来就失忆还处于混沌状态,再受刺激,指不定以后得个自闭症。
但不走也不行,我不清楚闷油瓶的伤有多重,耽搁了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得想办法得到闷油瓶的信任才行。
我蹲在洞口,为了避免刺激闷油瓶就和他隔了一段距离,死死地盯着他想办法。
没多久,我就想出一个能让闷油瓶暂时信任我的办法。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六章:带他回家
现在我本人是没法儿得到他的信任的,只能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给他一样他熟悉的东西,换取他暂时的信任。这个办法我并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有作用,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想了想,我有的,闷油瓶也很熟悉的东西无非只有两件,鬼玺和黑金古刀。
前些年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又去了蛇沼鬼城,还带回了黑金古刀,而我无意中从一个地下拍卖会见到了它。那时候我直接点了天灯把黑金古刀买了下来,黑金古刀的价被一群王八羔子炒得贼高,我坐在椅子上听着价格蹭蹭往上涨,差点儿吐了血,暗暗问候这群人的祖宗。但闷油瓶的东西不管多贵我都得把它收回来。后来我打算连同黑金匕首一起送给闷油瓶当出山贺礼。这回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鬼玺这玩意儿太神秘,牵扯的东西也太多,不能给人轻易碰到,我又怕闷油瓶出问题,不敢走开,只好选用黑金古刀。这把刀好歹以前是闷油瓶的好搭档,他不至于什么感觉都没有。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去拿鬼玺。
我打电话让王盟把黑金古刀送过来,不理会他的莫名其妙,只让他送就是。
打完了电话,我才重新打坐在原地,看着瑟瑟发抖的闷油瓶发呆。
能看到倒斗一哥抖成这样,我还真是此生荣幸,虽然我宁愿不要这该死的荣幸。
闷油瓶就是一苦逼,前半生颠沛流离每天呆在鬼门关附近,只为找一个谜底,结果一失忆,大半辈子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是真想给他一个家。也不后悔追着他跑着那么些年,你说如果我不追着他跑,这货恐怕早就挂在蛇沼鬼城或者张家古楼了。
以他失忆了后那乖的要命,谁拉就跟谁走的样子,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我能不追着他跑?
我越想越觉得爽快,好像那么多年的追寻总算找到了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干脆把自己归为了圣母玛利亚。
没多久王盟就把黑金古刀送来了,那古刀的重量让他抬得够呛,也难为他了。
我没让这小子掺和这些破事,给他加了工资让他留在了我那小古董店里,也算是对以前的生活的一个念想。
王盟气喘吁吁地把黑金古刀扛到了我跟前,叫了我一声:
“吴老板。”
我听见这个称呼顿时哭笑不得,我还在古董店里泡着的时候王盟一直叫我老板,现在我也成了别人嘴里喊的“吴小佛爷”,连王盟都开始因为这个身份怵我,不得已在“老板”前边加了个“吴”,也再不敢跟我随便插科打诨。
我正想着,突然身边的闷油瓶动了动,把头从膝盖上抬了起来,转向我,死死地盯着。
我被他盯得直发毛,手脚都没处放,心说这丫受了什么刺激了。
被他盯了半天,他没别的多余动作,倒是我给他盯明白了,心里一阵激动。
这死闷油瓶子还记得我!对我的名字还有反应!
趁热打铁,我接过王盟带来的黑金古刀,慢慢立在他眼前。一阵紧张,心说这刀死沉死沉的,又死贵死贵的,你可得给我点儿反应,让我带你回家。
闷油瓶又保持原来的姿势呆了很久,才把目光转向地上立着的黑金古刀。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期望从里面找出些神采。
闷油瓶又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费力地提起黑金古刀,把刀抱在了怀里。
我心里一喜,松了口气,朝闷油瓶伸出了手。
闷油瓶仍然呆呆的,不理我,但没再发抖,我心说有效果,革命善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闷油瓶既然对我的名字有反应,说不定我叫叫他他还能多给我点儿信任。
想着,我就轻声叫他:“小哥?小哥?我是吴邪。”
叫了好几次,每次提到吴邪和小哥两个称呼,闷油瓶的眼睛里就会浮现出神采。
我见有效果,大喜过望,又朝闷油瓶伸了伸手,闷油瓶看了看我,把手伸出来,握住了我的手,缓缓起身。
我拉了闷油瓶一把,闷油瓶踉跄了几下才好不容易站稳。
我看着闷油瓶成了拖油瓶,突然感觉特别辛酸。
他这样的人,就算成了拖油瓶,我也得好好照顾他,他以前只能叫生存,但我想告诉他,什么叫做生活。
牵着走的不太稳的闷油瓶,我带他回了家。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九章:人皮面具
也不知道这医院是怎么想的,说闷油瓶需要回家养精蓄力,非让我提着一大包药把闷油瓶带回了家。
看着医生一脸严肃正经的在处方上乱七八糟开了一堆药给我,看得我一阵肉疼,不由心说这医生闷黑了,恐怕什么贵的药都给我开了一遍,就差没写春药进去。我又想起以前说要给闷油瓶吃西班牙大苍蝇的事儿,差点笑出了声。
提着一兜药,我带着闷油瓶去了车上,让伙计开车走人。其它伙计都已经回了堂口,就剩下开车的那个伙计。
我上车前不经意的偷瞄了开车的伙计一眼,确认是自家堂口信得过的伙计后,才带着闷油瓶上了车。
林子里耍我的那人还没动手,只能一直警惕着。在这条道上混,不多想想,多小心,那不出半月就得被人做了。
我被那些老狐狸做了没关系,关键是闷油瓶不能陪我就这么窝囊死了。
路上开车的伙计按照惯例问了我一句:“佛爷,这位小哥是让他住哪家酒店?”
我道:“酒店是人住的吗?把姑爷送我家。”说完,我才突然意识到,最后一句话不太对劲,本想说这位姑爷,结果脑子一下短了路说成了姑爷。我顿时特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那伙计一时半会儿脑子也卡在了“把姑爷送我家”上,没接上话,脸上的表情极其怪异。
闷油瓶也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出现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被他看的尴尬,有一种大学时跟人打赌输了被迫跟暗恋的女生告白,但被人看了一眼直接无视的感觉。
我心知冒犯闷油瓶了,在心里大呼小哥您大人有大量别拧我脖子,这只是说错话!
转头又对上了前排伙计的眼神,心说完了,我的清白全毁了,还拉上了闷油瓶。也不能解释,解释了只能越描越黑。现在不出几个小时道上就能传遍同一个消息:吴家小佛爷是个兔爷儿,还把道上赫赫有名的哑巴张给包养了。
我清楚对那群老狐狸来说第一个消息还不够入他们的耳朵的,但第二个消息一定会被他们盯上。
他们盯的不是消息,而是我和闷油瓶的关系,换句话来说,他们是要想办法从我这把闷油瓶这棵摇钱树栽到自家地里去,然后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但我不可能让闷油瓶因为这群人的一己之私去下地。
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到了家门口,我叹口气心道只能再作打算了,就下了车,带着闷油瓶进了家门。
一路上闷油瓶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我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小哥真不好意思我刚说错话了。”
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不对,显得很生分,也像是想隐瞒结果说漏了嘴事后道歉一样,只得补充道:“就口误了。”
闷油瓶低头看着我扭锁推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答话。
这人就这脾性,本也没指望他能回答。领他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了,开了灯。
转身想招呼闷油瓶坐好,结果看见他还傻站在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头发挡了光,半张脸埋在阴影里,轻抿着嘴唇,看不清眼神,整个人说不出的落寞无助,像是游离在人群中的孤魂野鬼。
我联想到他遇见我之前一直是这样的生活状态,心里的某个角一下就被揪了起来,疼的我直发慌,连忙叫了他一声:“小哥!”就朝他走过去。
他听见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突然快步朝我走来。我被他身上爆发出的困兽在临死前绝望挣扎的气息给震慑住,开始本能的畏惧,一步一步往后退,想要躲起来,心说难道闷油瓶在车上忍很久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他就想把我先奸再杀,再奸再杀?
闷油瓶见我怕的直往后退,身上的绝望暴戾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不少,停在了原地,墨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盯得我直发毛。
我忽然想起医生跟我说过,闷油瓶刚失忆,对周遭的事物都很陌生,需要人安抚情绪。又想了想我躲他的举动,明白了我这个举动伤害到了刚失忆,精神上几乎是不堪一击的闷油瓶。
心下了然,我连连暗骂自己,怕个屁!这么多年的历练算是白练了!
我稳下心神,抬腿就朝闷油瓶走过去,对他说:“小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走到离他还有点距离的地方时,他突然一步跨过来,伸手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就往他怀里带,我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被他抱了个满怀。
闷油瓶的手臂像两根铁棍一样死死的箍着我的腰,几乎要把我的腰勒断,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头发轻扫着我的耳朵,扫的我耳朵犯痒,他身上的气息跟想象中一样清冽,全扑进我的鼻子里。
我心里大惊,在我印象里,闷油瓶是个绝对不会主动和别人发生亲密肢体接触的人,更别提抱谁,想想都惊悚。但现在,他抱人了,抱的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我这个糙老爷们。
我一下觉得脑子不够用,又模糊想起之前闷油瓶失忆的情况,突然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
闷油瓶失忆了又没什么精神支柱,缺乏安全感,就本能的向我这个唯一一个他稍微相信的人寻求安全感。
换句话说,我是一只母鸡,闷油瓶就是刚出生的小鸡,小鸡受了伤,自然找他妈妈去了。我这只母鸡看来做的不称职。
我心里直乐,就想安慰安慰闷油瓶。我基本自小没安慰过谁,这时候也无从下手起来,犹豫了半天,只能用手反抱住他,另一只手象征性的轻拍闷油瓶的背以示安慰。
闷油瓶又抱了会儿,就松开了手,站在我面前,低垂着眉眼,突然开口叫我:“吴邪。”
语气一如往昔一样熟悉,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没人在闷油瓶面前提过我的名字,他怎么知道?
就问他:“你的记忆恢复了?”
闷油瓶完全恢复了之前淡然的气场,他答道:“没有。只记得名字。”
我被他蒙头破了一盆凉水,一边遗憾他什么都没记起来,一边暗爽我的名字能是他记起来的东西之一。
闷油瓶这人,实在是让人琢磨不清,你完全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更别提要去猜测他记了得些什么。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又安慰道:“小哥你别急,慢慢想,这种事情急不来。”
闷油瓶抬眼看着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这句话。闷油瓶又问了一句:
“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一下子愣住了,想回答兄弟,但心里总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在作祟,让我没法儿坦坦荡荡跟他说我们是兄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铁哥们。
我还在不停纠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他似乎不打算等我回答,又接连着问了另一个让我脸色大变的问题:
“为什么戴着人皮面具?”
如果有面镜子,我一定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由纠结瞬间变得凶神恶煞。
我浑身冰冷,像掉进了冰窖子里一样。我以为闷油瓶失忆了不记得了,就不会发现端倪。
回想起在车上他认真看我的眼神,原来是在确认我到底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我攥紧了拳头,强行定下慌乱的心神,捏了捏眉心,苦笑道:“小哥你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这人皮面具了。你直接这么说出来,不怕我有所企图害你?”
闷油瓶的目光还是波澜不惊,他没多少犹豫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你不会害我。”
我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他噤了声,不愿意多做解释。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叹了口气,对闷油瓶说:“唉,我是不会害你,至于我脸上的人皮面具,我会跟你解释原因。”
我让闷油瓶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犹豫了一下,就开始慢慢告诉他原委。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十一章:哭
我和闷油瓶躺在一张床上,我半坐在床上,闷油瓶侧躺着,以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刚刚抬电话的手。我被他盯的有些受不了,问他:“怎么了?”
闷油瓶闻言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冰冷缓缓融化,重归淡漠,才对我道:“只是想起了关于这个人的事。”他停了停,又对我说:“别相信他。”
我一时失笑,对闷油瓶道:“我们有共同利益的时候,我会相信他。”
这条道上,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而小花,也是我能无条件相信的几个人之一。但对现在的闷油瓶,我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让他短时间内信任小花。
而小花是解家的当家,他永远为解家首当考虑,利益至上,因此这条理由足够闷油瓶暂时相信这个人。
闷油瓶忽然低声道:“吴邪,别逃避。”
我一呆,瞬间就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
我想,闷油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不管他失忆了没有,还是离开了多久,都是如此。
这么久以来,没人替我扛过什么事,或者说,没人认为我不应该扛这些事。
我也被逼得没办法,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扛。因为没人会再像闷油瓶和胖子那样,即使赔上自己的命也要替我杀出一条生路。
我只能靠自己,但有些天生的性格总是改不了的。我遇到跟亲近的人有关的事的时候,就无法冷静,因为这个毛病,已经害死了不少人。
我不能看着他们因为我的判断失误而死,只能用了一个办法,转移注意力。
遇见亲近的人碰上不管多危险的事,我都会强压下情绪,逼着自己考虑其他无关的事,等情绪淡了一些,不影响我的理智思考后,我才会重新去考虑那件事。
这样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成功率却远远比我慌张处理时大得多,久而久之,我也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这种方法看起来是对我的一种折磨,但实际上,这种方法是由于我的逃避心理才迫不得已想出的,也是最有效的。
没接到闷油瓶那些日子,我还是不舍得一些东西,对自身的完全改变一直抱有逃避心理,念着以前的生活狠不下心逼自己彻底改变,又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才搞出了这个不三不四的方法。
我不由自嘲,心说这方法可得折我不少寿,也好在我得到了长生,折了也没关系,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双赢了。
到底还是给这死瓶子看出来了,也难怪,虽然这瓶子失忆了,但毕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经验还是在的。
“小哥你上辈子一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都给你看出来了。”我对闷油瓶道,然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狠狠把心理涌起的慌乱强压下去,接着道:“小哥,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联想着小花那莫名其妙的一句“吴小佛爷不怕电话给监听了?”,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东西,后悔的情绪一瞬间让我想立马滚去跳西湖。
小花的话有用的就是“监听”两个字,最近,胖子也跟我提过监听这事,但现在很多事情尚不明确,我唯一看出的,就只有胖子这边。
设局的这个人很聪明,懂得利用我常年积累的经验来下套。
他打电话用闷油瓶引胖子从巴乃出来,然后趁机杀了阿贵一家。他知道我会想到放火烧闷油瓶的家的事,然后联想到阿贵,自以为识破了他的诡计。
但又放不下闷油瓶,就会让胖子回来看看,结果胖子回去的路上,这个人就趁机把胖子劫了。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要大费周折而不直接烧阿贵家活捉胖子,我想,或许是因为当年那个塌肩膀自称“张起灵”的鬼影。
我不清楚闷油瓶当年到底有没有杀了这个人,闷油瓶现在失忆,也无法核对。
这个鬼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在保护阿贵一家。设计害我们的人大概只能一口气端掉阿贵和鬼影,对胖子的战斗力不是很了解没有把握,只好等他落了单再活捉。这个解释是唯一站得住脚的说法,这也符合设局的人的谨慎的个性。
小花为什么知道胖子跟我提的监听的事,还真是匪夷所思,不过解当家留些手段或者有那么个人在我盘口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他也被扯进了这个局里,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掺合进来的。北京潘家园出了什么事我尚且没想清楚。
不管有多少事不明白,我预感到这又是另一场博弈,而我在彻底被卷入之前,都必须动手先清理自家门户,以防以后外忧内患。
我大致向闷油瓶说了他有记忆之前的事,想点根烟,又想到这是卧室,抽了烟睡觉一大股子烟味,只好作罢,又说:
“小哥你也猜到些东西了吧。”
闷油瓶轻轻“嗯”了一声,突然蹭过来,伸手往我脖子上捏了一下,让我别慌。
我出了一身冷汗,又像回到了以前案板上的鱼肉的日子,心里重新泛起迷茫。
我这个岁数实际上已经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但重新被卷入局里时,我才明白我这些年的历练都算个屁。这会儿被闷油瓶这么一捏,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闷油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刚对他说“以后的日子再难还有我陪着你过”,而他用行动告诉我“别慌,以后的路一起走”。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力量,暖暖的,疲惫感瞬间就被这股暖流冲淡了不少,让我没心没肺的觉得踏实。
我从来没怕过路远,路险,我怕的是路上走着走着操蛋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却再不能回头。
人生不算长,要是一路走来能获得另一个人的陪伴,那是何其有幸的事。
小花只说让我别出去,并没有说不能让人进来。
我拍了拍闷油瓶,冲他笑了笑,说:“睡吧,明天把鬼子程弄过来。”闷油瓶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透着让人心安的光芒,我听见他轻声对我说:
“谢谢。你没有变。”
那一晚我揪着闷油瓶的衣领哭得很惨,我不知道涌上来的情绪是什么,但它强烈到足够让我落泪。
毕竟年纪大了,我也懂得了人该珍惜什么,不该放弃什么,更明白了什么叫做有始有终。
只是对于闷油瓶的事,我永远没办法停下来,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最重要的人,更是我命里的劫。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为他的事杀了不知多少人,我学会算计别人,学会不动声色,身上老狐狸的气质越来越多,身边的人都认为我变了,只有闷油瓶知道,我什么都没变。
闷油瓶明白我的累,明白我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明白我脸上这层面具的意义,这样也就够了。
当我耳朵里塞满了“你变了”这句话之后,也就不再计较,不再愤怒自己的命运,但我仍希望有个人能明白我的想法,希望有个人能在我累的爬不起来的时候拉我一把。
我曾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没那个福气听到有人对我说你没变。
几年的心酸劳累都在瞬间找到了一个去处。
遇见张起灵,对我来说,是了却了此生的唯一遗憾,我不后悔,但也不庆幸。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十二章:鬼影人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头晕脑胀了半天,才注意到自己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睡了一晚上。
昨晚揪着闷油瓶不知哭了多久,不单脸给丢了个干净,眼睛也哭肿了。哭累了,迷迷糊糊洗了把脸,倒床上就睡死了,也没顾得上管闷油瓶。
我发誓我很多年没掉过眼泪珠子了,都忘记了昨天晚上是怎么哭得那么厉害的。哭的时候很清楚是因为什么,哭完了,也忘干净了。
在床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我愣是尴尬得说不出一句话,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想起了昨晚夜里闷油瓶那双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意味看着我拉着他哭惨了的眼睛,也洋洋得意起来,能见着闷油瓶这个样子,我算是赚到了。
这么想着,我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明白闷油瓶被人强拽着当鼻涕布使也是头一遭。想缓和下气氛,就道:“小哥,你下次得安慰安慰我,不然我下次哭昏过去。”
这话我真只是开个玩笑,要闷油瓶像知心大哥哥一样安慰我,那模样想想都瘆得慌。
没想到闷油瓶竟然认真地思考了这句话,然后严肃地回答:“我不会。”
这回换我傻眼了,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他以前过的什么生活我不是不知道,但说了就完全是在戳他痛处。
我心里暗骂自己干嘛没事非去招惹闷油瓶,真是自作自受。闷油瓶也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坐直身子,波澜不惊地对我道:“吴邪,我想起了一件事。”
听完前半句我还在诧异闷油瓶今儿瓶盖怎么自己开了,后半句一出我才明白,这小子是因为他想起来的事儿是不得不说的,他才跟我说,不然他就算全想起来了他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最后得到的结论还是这闷油瓶子欠抽了,瓶盖也该换个新的了,旧的锈了卡死在瓶口那儿了。
我冲闷油瓶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闷油瓶又接着说道:
“我确实杀了鬼影人。”
我听得不知所云,问:“没了?”
闷油瓶顶着一脸面瘫语气都没什么起伏的回答:“嗯。”
我腹诽道恐怕不是没有了,是你不乐意告诉我你知道的其它事儿吧?
仔细一想闷油瓶的话,我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如果鬼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在巴乃的人是谁!?
所有事情都开始变得匪夷所思。
我完全不明白设局的人在想什么,他设置这个局是想除掉我还是另有目的?
他用心良心设计了这么一出大戏,总不会是用来逗我玩的,要真是这样,那这人肯定是“恶搞吴邪培训班”的第一名。我心说这培训班最近不会是在考试吧,不然我怎么总被人耍着玩。
我揉揉太阳穴不禁骂道最近的破事儿真他娘的多!就翻身下了床,洗漱去了。在我一边刷牙一边想怎么对付鬼子程的时候,闷油瓶也进来了,我这才想起我没准备牙刷给他。
这个结论一出来,我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昨晚闷油瓶怎么不跟我说他没牙刷?那他昨晚怎么刷的牙?
我刷着牙含糊不清地问闷油瓶:“小哥,你昨晚没牙刷怎么不跟我说?你昨晚怎么刷的牙?”
闷油瓶站在我旁边,摇了摇头,我心说你这摇头是几个意思,又追问了他一句:“你没刷牙?”闷油瓶懒洋洋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一晚上没睡,眼周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我乍一看像眼影涂废了没擦干净一样,一阵恶寒,跟看见千年粽子涂了眼影似的,真要老命了。以前在墓里都只顾着逃命了,都没仔细看过这闷油瓶子熬夜后什么样。
到最后,我追着他问了半天他也没回答,只好悻悻作罢,叼着牙刷刨出一副新的洗漱用具给他。
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又问起这事,死缠烂打了闷油瓶半天,他才极不情愿地开口告诉我他那晚上用我的牙刷刷的牙,我一听,立马恨得牙痒痒。用我牙刷刷牙也算间接性打啵儿了,我是不会介意,但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啊!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这闷油瓶子我自己还不知道,这算个什么事儿。
给了闷油瓶洗漱用具,闷油瓶也站在我旁边刷牙,那场景诡异的要命。
两个大男人站在一个卫生间里面对镜子刷牙,我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年前我半夜睡不着开电视看的时候,就在某个肥皂剧里看过这个场景,一男一女站在镜子面前从镜子里看着对方刷牙,气氛那叫一个温馨。现在轮到我刷牙结果对象换成了个糙老爷们,立马以后和媳妇一起这么刷牙的念头就给打消了。
洗漱完,我跟闷油瓶招呼了一声,就进厨房弄早点,也将就打电话通知了鬼子程来跟我好好“嗑唠嗑唠”,鬼子程也知道我找他干嘛,爽快的答应了。
我站在厨房里,不知道做什么给闷油瓶吃。说实话闷油瓶挺好养活的,我做成毒药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吃完。人也不挑嘴,什么都吃,我心说要是我媳妇以后也这么好养活多好。
我从冰箱里挑了几样比较补的食材做了饭,一边做我又一边打电话给盘口的伙计,让他带一部分伙计守在我家附近,再派一队伙计守在离前一队伙计稍远的地方。这样做能很有效果地避免我的伙计被人监视了。
随后又通知了在鬼子程那边当卧底的伙计让他见到鬼子程有什么异动就立刻向我报告。
把一切布置好后,早点也弄出来了,但事实证明不能在做东西的时候打电话,否则会把荷包蛋煎糊了,好在我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住好说歹说也会做做菜自己吃,怎么说也练出了些水平,才避免了荷包蛋全焦了的命运。
吃早点的时候,我想把那个没煎糊的荷包蛋给闷油瓶,没想到这小子还不领情,不理我苦口婆心的劝非不跟我换,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把有点糊的荷包蛋吃了下去。
那场面意外的安宁美好,大约是气氛太好,闷油瓶这座千年冰山也受了影响,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地温柔,我也突发奇想起来。
要是能就这么过下去,多好。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十三章:换药
吃完了早餐,我在水池里放了水,把碗往里一摞,就打算下午再洗。
最近犯懒惯了,基本吃桶装泡面,热水一烧,再往上面一浇就能对付完一顿饭,特别快捷简单。
可闷油瓶回来了,还带了一身伤,我总不能也拉着他一起吃泡面,那他身子得更虚了。
小花又说过暂时不要出去,所以不能出外买,叫外卖的话总是不安全的。思来想去,只得亲自下厨。
要是胖子来,我估计我也没那么好的精神伺候他,还是两桶泡面轻松解决,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少一顿也不至于变成瘦子。
实际上我一直觉得特奇怪,闷油瓶这身体素质必须要大量的营养物质来维持,他下斗吃压缩饼干地面上也只盯着眼前一盘菜吃,营养怎么够?
但眼前的事实告诉我,闷油瓶就是个人类中的新物种,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想完,转身又招呼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折腾碗的闷油瓶子去换药,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客厅。
我顺道提起那兜药,倒了杯水,跟在闷油瓶身后就走回了客厅。
我让他坐在沙发上,就拿着药盒一个一个研究,看着药盒上的说明,觉得都是没有必要的药品,最后只选择了安神药让闷油瓶吃了下去。
随后指挥闷油瓶脱了上衣让我上药的时候,他摇头拒绝了,淡淡开口:“不用,我自己来。”
闷油瓶这人就这性子,像神一样,你可怜他都觉得是在玷污他。从我跟他认识到现在,周遭的人都把他当作一个不败的神来对待,包括我,而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人,也会疼,也会有喜怒哀乐。
我也清楚闷油瓶自力更生的心思,但又实在放心不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我帮他涂背上的伤其它他自己来的协议。
说是讨价还价,其实也就是我一个人不停地降低条件闷油瓶从头到尾都用沉默表示抗议的过程而已。到了最后,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点头,然后接受谈判条件。
我帮闷油瓶把身上的纱布拆了个干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闷油瓶子身上的伤一个晚上竟好了一半,昨晚上还是血淋淋的,现在伤口都结了痂,好了大半。
再次赞叹一句小哥牛逼后,左手举着药瓶子,右手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上药。在斗下我就给他包扎过伤口,这回也算是做回了老本行。
闷油瓶背上隐隐约约有着不少没好全的伤印子,有些伤太深,留下了很浅的疤痕。
不知道闷油瓶究竟下了多少个斗,去过多少个凶险的地方,才能留下这么一身“光辉历史”,说不定全国的斗都被这人全部下了一遍。
我身上也有伤,一些是斗里带出来的,一些是人为砍的,但没有闷油瓶身上这么多。
我看着闷油瓶,心说以他这伤的恢复速度,不出几天就能只留个印子。
一边涂药,我一边对闷油瓶道:“小哥,等会儿有个人要来。”
闷油瓶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就看他点了点头。这点头代表了很多层意思,一来代表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二来代表他同意帮我。
我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己的事还得借你的面子用,原本你可以不管的,真是谢谢了,小哥。”
闷油瓶的身子明显地一僵,他静了静,回答:“我跟你是一样的。”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奇怪道,一样?什么一样?随后我才理解过来了,不由连连失笑。
闷油瓶跟我的心是一样,我也可以不管他的事过自己的生活,但我没有放手,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我突然理解了他的心情,没想到有一天我和他的角色也能互换。
我没再多说,涂完了他背上的伤,我就将药瓶子递给他,让他自己解决其他伤口。
闷油瓶自己动手开始涂其他的伤口,我坐在一边看着他涂。他也不介意我看着,自顾自地该怎么弄怎么弄。
闷油瓶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这时候脱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的肌肉,身上又留着不少伤,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顿时就不一样了。
平常是一副挺瘦弱的模样,现在浑身都带上了一股狠劲。不过这几年我见过的身上煞气太重的人也多,倒不是很惊讶。
闷油瓶在道上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清楚他身上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一面。
也幸亏我当初没见过,才去跟他套近乎,知道他这人骨子里还是很惜命很重情义的,说矫情些,就是他还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想想还挺高兴,他在我眼里不会只是个身手奇好,闷得要命的移动盗墓机器。
闷油瓶涂了药,我就进屋找出一件新的蓝帽衫丢给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别喜欢帽衫,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是一身蓝帽衫或者黑帽衫。
有一天我路过一个服装店,看到这帽衫跟闷油瓶身上的是同一个款式,神使鬼差就买了下来,带回家来也不知放哪儿,只好把它塞衣柜里了,这回闷油瓶回来了,也算物尽其用。
闷油瓶穿上了帽衫,看着他的动作我都替他疼,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动作小点儿,伤口又裂开了不好办。”
闷油瓶没说话,放轻了动作穿好帽衫瞟了我一眼。身上的伤一遮,闷油瓶又立马变回了文弱书生样,毫不起眼。
我估摸着鬼子程应该到了,就朝窗外打了一个手势提醒附近的伙计。
这个动作一举多得,我一打手势,给自己的伙计们提了一个醒,如果对方也派了人守在我家附近想做了我,这个手势一打,大多数人都会心里没底,等于是直接卸下了对方伙计的心防。
倘若对方沉不住气因为我的这个手势动了手,那么我守在后面的伙计就会马上做了这伙人,我也能名正言顺地把想做了我的人反做了。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我的伙计也在远处朝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鬼子程已经来了。为了防止对方的人起疑没再回应,坐回了位子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更是一场豪赌,但我没有输的权利,我必须赢,因为筹码是我的兄弟——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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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楼主又脑残了,前面写过的枪伤请无视,改为淤青。枪伤进医院是要被带去公安局的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前面修改了一个小细节,由原来的 闷油瓶无安全感抱吴邪 改为 闷油瓶为确认吴邪脸上的人皮面具抱吴邪。
小细节不影响阅读,不要打楼主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小说明〕标题上那个h是he不是那个h真的不是相信我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注明〕前面的章节有写到水下开车门,先前窗子是开着的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三十二章:新式戒烟法
偷来的烟盒还捏在我手里。我看着我手里的烟盒,干巴巴地笑了笑,没话说了。闷油瓶重新把目光移到了我脸上,静了半天,才问了一句:“想抽烟?”
我被烟瘾搅得乱麻麻的脑子被这么一激,终于走顺畅了。回想了我刚才的举动,冒了一身冷汗。听了闷油瓶的问话,我觉得自己今天算是栽了。他没再追问,看了我一会儿。我浑身别扭,一老爷们被用这种姿势压着,我难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在闷油瓶的注视下想这些,有种毒害良家妇女的罪恶感,虽然说这闷油瓶子说不准懂得比我还多。
我刚想起身,闷油瓶就把身子往下压了压,脸凑近了些,跟我鼻尖抵着鼻尖。我被他的动作吓傻了,大脑都没转过弯来。闷油瓶看我没反抗,把嘴唇贴了上来。我整个人瞬间就炸了,木板一样绷直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感觉到闷油瓶动作缓慢的亲我。我紧张得要命。
谁都没敢再往下做,我跟闷油瓶就这么贴着嘴巴。到最后还是我憋不住气,推了一把闷油瓶,闷油瓶才支起上身,继续盯着我瞧。我缓了几口气,问:“你干嘛?”闷油瓶想都不想就答:“帮你转移注意力。” 这死瓶子早就察觉到我烟瘾犯了,算计好了就等我上钩。闷油瓶就是闷油瓶,想跟我亲热都不会直说,非要搞出些麻烦事来。我特别开心闷油瓶能变得多了些人味。我没点破,心里甜滋滋的,也知道他能变成现在这样不容易。不过这方法还真有用,刚一激动,我都忘了烟瘾这回事,心理也舒畅了不少。 我抬起上半身,用一只手的手肘勾住闷油瓶的脖子,把他往下按了些,他由着我被我按下来,我把脑袋凑了过去,反咬了一口他的嘴巴,立马放开。现在不成,我还没准备好,再说几天后要下斗,按我俩这架势干柴烈火一烧一会儿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了,还怎么下斗。 闷油瓶被我咬得愣了一下,在黑暗里的眼睛越发亮起来,带着些形容不上来的意味,我从没见过的眼神。我心叫不好,放开手,对他道:“小哥,睡吧。”说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床位,竖直耳朵听闷油瓶那边的动静,结果什么也没听到。
没了心里那股燥性,我迷迷糊糊想着以后绝不对闷油瓶的警觉性抱侥幸心理了,就睡了过去。
后来,我跟闷油瓶之间就形成一种奇怪的默契,我要是想跟他亲热了,就说我想抽烟,闷油瓶眼睛里就会带上一道柔和的光,走过来搂着我就亲。再往后即使我彻底戒了烟,还是会这么说,他还是会那么做。
第二天一早,闷油瓶把我叫醒了,我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竟不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匆匆忙忙,都没来记得见其他人一面,就又坐上车,继续往前开。我离开前仔细地找过一遍,丝毫没有关于这个地方叫什么的线索,又不可能当着设局的人派来的伙计的面找人问,只好作了罢。 我离开的时候,整个镇子里诡异的安静与萧条,好像昨天的热闹全部是假的,整个镇子的出现完全是为了钳制住我们不让我们知道这是哪一样。让我联想起鬼街。我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吉子喊上了车,离开了。
中途下车休息的时候,我刚走出门就被胖子一脸猥琐地调戏说:“你跟小哥可得节制点,天真你一下斗就被粽子追,没体力又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跑!”我一听就知道死胖子想哪儿去了,道:“别老把人想的跟你一样猥琐。” 胖子哼了一声道:“别装了你们那动静大得,胖爷我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我奇怪了,心说胖子说的应该是木板床的声音,这么点声音胖子能听到那我们这边怎么听不到胖子的声音?我刚想问,吉子就说休息时间到了让我们快上车。我见不方便,就打算着等会儿问,没想到这一拖我就给忘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拖,再一忘,直接把小花推进了另一个更险恶的阴谋里。
刚上车我瞥见吉子的目光在车前镜上挂的毫不起眼的香囊上偷看了几眼,就明白了之前迷晕我们的恐怕就是这东西散发出的气味。这些司机怕是早就吃了什么药才没给迷晕了。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心说我怎么能给你们再迷晕一回,要是你们趁我们晕过去的时候把我们谁随便一个的内脏给掏了怎么行。 我对吉子道:“吉子,药就不用下了吧。”吉子浑身一震,他的表情怪异起来,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况没有任何经验。我慢慢把手放到了防身用的匕首上,偷眼看闷油瓶,发现他处于死角里的那只手靠近了些驾驶座,也做好了防止吉子想跟我们搏命的准备。
现在不比踩在实地上,我如果在实地上那我还能勉强制住吉子,更别提现在还加了一个闷油瓶,但现在是在车上,又是吉子开车,他方向盘一打我们都得玩完,我赌不起。所以现在假如吉子发难闷油瓶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做了这人,否则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四十四章:荡涯
我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悬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几乎是90度垂直,深不见底的,离这里大约能并排十辆左右解放卡车放的地方,有一个位置稍低的山洞,应该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 我大致估计了一下,这个悬崖不用绳子是过不去的,我道:“我们没有绳子,怎么过去?”说完就看了眼他的脸,又想起刚刚他吸我后脖子,哦不,他帮我吸毒液的事,脸上又是一烫,赶忙想别开头不敢再看他的脸,心说完了,这事儿非得成老子一辈子的阴影了。
闷油瓶脸上的面具已经破开不少,他用手在脖颈处摸了摸,直接把一张面具揭了下来。面具是临时性的,并没有太麻烦。我心知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带人皮面具,他戴面具的理由应该是要瞒过那群人,人皮面具又是只要破了就没法再用的东西,现在要是没有了等会儿不好交代,就算让他和张海客换回来,稍微有点眼力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时我忽然看见,闷油瓶露出的那张万年面瘫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表情: 他微微勾了勾嘴唇,然后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闷油瓶居然破天荒的笑了!虽然只是很浅的笑,但我知道这有多难得。他以前笑的时候总是给我留下些很不好的印象,让我更希望他能不在那些情况下时像平常人一样笑一回,不指望仰天大笑,如果是仰天大笑那我估计会被吓得两腿一蹬。
我的心情难以言喻,把尴尬全扔到脑后,就这么坐在原地保持同一个姿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闷油瓶的脸看。笑起来的闷油瓶身上多了种活起来的感觉,不会像以前那样总有种飘忽不现实的感觉,加上他那幅好皮相,简直能迷倒一片小姑娘。我只恨身边那个相机一类的物件,没法照下来。
那笑容很快就不见了,闷油瓶又恢复了他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像刚刚那笑不是他做出的表情一样,但我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笑了。
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他笑的原因,立马有一种心事被戳破的慌张感,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就换来闷油瓶一笑还是很值得的,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那面具不戴了?”我问。闷油瓶移到洞口边看了看外边,静了很久才意味深长的答说:“不会再有机会看见他们了。”我还想追问,他一摆手示意我别再往下问了,我只能闭了嘴。
闷油瓶没再理会我,转身从他背包里不知哪个角落突然拽出一捆绳子来递给我,我还沉浸在他那一笑里,看见绳子愣了会儿奇道:“你怎么有绳子?我们没有准备这东西。”闷油瓶大概是心情特别好,回答说:“张海客的。” 闷油瓶又观察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也看了看。悬崖峭壁上有一棵松树,应该能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闷油瓶是想借这棵松树荡过去。我又注意到他的绳子其实是一个小型的飞虎爪,突然觉得又被人蒙了,他带的装备都是用得到的,肯定是谁或者他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闷油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飞虎爪,掂了掂稳了下劲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对面扔去。看他的样子没使多大力,实际上这么长的距离扔东西过去是很难的。爪子稳稳当当的飞过去挂在松树上,因为惯性又在树干上缠了几圈,他拉了几下确认安全后就准备荡过去探路,开始在他自己的腰上拴简易的安全绳。
我看他那架势是要自己先过去了,虽然担心但没阻止,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都是他先过去安全系数要大得多,起码他过去了有个什么妖魔鬼怪还能挡一会儿,我要先过去就恐怕直接被生吞了惨叫的时间都不一定有。 一支烟的功夫他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他要先过去了,我忍不住提醒道:“有什么情况给我说一声,我在这边也好支援。”他点点头,把黑金古刀放下,选择轻装上阵的拿了把枪和匕首,一手抓住绳子,脚在洞口一蹬,手上使力毫不犹豫就跳出去了。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从这边就靠一根绳子拉着荡过去。那绳子是上次在秦岭用过的同款,但愿质量过关,这么细一根看着还没一根粗麻绳有安全感。
闷油瓶快到对面的时候,我的左眼皮跳了跳,心里突然一紧,顿时就觉得有地方不对。我张嘴就朝闷油瓶喊:“小哥!”他马上就有了反应。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四十五章:坠崖
说时迟那时快,闷油瓶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硬生生借着一只手拉着绳索的力量就把上半身蜷缩起来,另一手握住匕首用力捏了捏匕首手柄。
闷油瓶发现的东西也察觉到有东西接近,猛地向后动了一下,我这才看出来,这居然是条跟秦岭中的烛九阴有得一拼的巨蛇,我没法说出它是什么品种。 它身上的颜色跟岩石的颜色极像,距离一远,看上去就是一整块突起的岩石,很难发现。我刚才之所以觉得不太对,就是因为这条蛇悄然无声的挪动了一些位置,我常年训练出的观察力给我立马拉响了警报,闷油瓶也是如此。
那蛇居然稳稳当当地附在几乎完全陡峭的岩壁上,朝闷油瓶做出了攻击的姿势。蛇的攻击速度普遍比人的反应快,但闷油瓶从小应该训练过反应能力,说不定能挡住。我的手心被冷汗浸湿,冰凉彻骨,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条巨蛇一准备好,就发动了攻击,巨大的头部变成一道残影朝闷油瓶咬去,与此同时闷油瓶尽可能的蜷起身体,抓着绳子的那只手也猛地用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上弹去,蛇头没隔多长距离从闷油瓶脚底掠过。闷油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击蛇的头部激怒蛇,他没有能一次把蛇干掉的把握。
在蛇的身体收不住势头往前冲的时候,闷油瓶也趁机借着惯性到了悬崖对面。那条蛇马上就发现了我,停下后阴森森的眼珠子直盯着我看。巨蛇的身体太过庞大,导致它没法到我这边来。我被它盯的寒毛一根根立起一动不敢动,用余光观察着闷油瓶那边的情况。 由于之前的缠斗方向已经偏离,闷油瓶无法直接到达刚才我们准备去的洞穴中,他扭动腰部转了方向,伸直腿在岩壁上连蹬几次缓住了势头。
这条蛇放弃了我,转头又去找闷油瓶。我握紧手里的枪瞄准蛇头,念叨着阿弥陀佛,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结果那条蛇跟成了精似的头部往旁边一偏,躲过了子弹,子弹越过蛇打在了离闷油瓶不远的岩壁上。那条蛇连头都没回一刻不停的朝闷油瓶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闷油瓶早借刚才的空当做好了准备,踩着岩壁往前一跃又用腰部的力量往空中一窜整个人打直身体横在空中躲过蛇头,同时握着匕首的手往瞄准了往身下一划,直戳向蛇的眼睛。
我心知自己不能再这么显眼的站在这里,蹲下身往旁边一滚,俯趴在地上,重新瞄准,另一只手也握住另一把枪瞄准离闷油瓶稍远的距离,因为怕误伤闷油瓶没有开枪。等我做完这一串动作,闷油瓶为了配合我开枪已经扯着绳子返回较远的岩壁上,蛇的一只眼被闷油瓶用刀捅了个稀巴烂,鲜血直流正痛苦的不断扭动着身子,时不时撞在岩壁上撞下不少碎石往涯底滚落而去。 我趁机瞄准连开几枪,蛇动的太厉害我的枪法也不是很扎实,一枪打偏了另外几枪全打在蛇的身体上,后座力震的手有些发麻。那蛇猛地挺直了下身体,彻底被激怒,再不顾疼痛,抬着血淋淋的蛇头再次朝闷油瓶扑去。 我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抓准了时机扣动了另一把瞄准那段距离的枪的扳机,这一次打中了蛇眼睛下面几公分的地方。蛇的身体在空中顿了一下,突然发现绳子才是闷油瓶的弱点,转了方向血口大张朝绳子咬过去。我心叫不好,可不能出声分散闷油瓶注意力,咬紧牙关把喊他的冲动死憋了回去。
闷油瓶反应远比我快,手上早换好了刀,甚至点好了一包不知哪来的炸药拎在手里。他在岩壁上借着冲里直直往上跑了几步,跟蛇头一样的高度时把炸药包甩在了蛇嘴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蛇的动作丝毫未停,照着绳子就咬了下去,牙齿锋利得超出了我的想像,那绳子应声而断,闷油瓶失去了借力点朝下掉,连看一眼我这边的时候都没有。 电视剧里经常演男女主角一起坠崖还在坠崖途中拥抱接吻甚至说话,其实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一张嘴灌进的就是烈风,声音都发不出,强烈的失重感也会彻底抽空你的力气。我眼睁睁看着闷油瓶下落,心里涌起让我窒息的绝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地上蹿起来,大脑还在一片空白时嘴上就撕心裂肺的吼出了声:“小哥!”
我完全丧失了理智,朝洞口冲过去想给闷油瓶当陪葬,但老天也不让我如愿,蛇嘴里的炸药爆炸了,带出一片漫天的火光,强劲的起浪直接把闷油瓶彻底推出了我的视线,我愣愣的看着闷油瓶消失的方向,毫无知觉地任气浪打上胸膛,把我推的向后飞出去,摔在泥地上。 胸前火辣辣的疼痛,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肋骨上也传来钻心的疼,估摸着是断了,但我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眼前晃动的都是闷油瓶坠下悬崖的那一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死了,神佛一样的闷油瓶最终死在了悬崖下,我却连他的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四十六章:黑影
这一念头不断在我大脑里循环反复着提醒我这一事实。我反而有了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不相信。我自己一个人在道上摸打滚爬了这么几年,成了一方地头蛇,早就戒了不肯相信一件事的心理,比如再不期待三叔还活着,潘子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
不对一件事抱有期望,就是最大限度宽恕了自己。但这一刻我又有了多年前还是胖子口中的天真的时候的不敢相信的感觉。对于我来说相信闷油瓶死了就跟要相信地球马上要毁灭一样荒唐,我能接受我看到的不一定是我看到的,甚至接受地球不存在这一事实,但我不能接受地球马上要毁灭人类马上要完蛋。
人很多时候能否接受一件事,在于阅历和接受能力,但也在于这件事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巨大影响。
我觉得心里某种东西分崩离析,说不出来是什么,让我有一种浓烈的万念俱灰的感觉,我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很想歇斯底里,但又什么都不想干。心口顿顿地疼,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越涌越高,却始终发泄不出来,全部变成不可思议的平静,很矛盾。
闷油瓶,他刚才还站在这里,还对我笑了一下,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山洞里,没有害怕,有的是空前绝后的孤独感,迫使我极度想马上见到闷油瓶,然后抱着他。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下去,否则真的会崩溃,死在这座山上。我拼命压制着心底汹涌的情绪转移注意力,最后都总是没法自控的想到闷油瓶身上去。我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还没死,我必须去救他。 念了很长时间我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一些,身体上铺天盖地的疼痛感清晰起来。一口血涌上来,嗓子一甜,我仰面躺着吐不出来,一缩肚子又带动那根肋骨上的伤,疼的要命,喘个气都疼的不行。 我一边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冲出去了现在带了一身伤已经差不多是自身难保了救人基本不可能,一边庆幸这么近的距离我居然没给冲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
我的情况很糟糕。我勉强伸手忍着疼轻轻放在左胸那根肋骨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确认了这根骨头确实是断了。这麻烦的很,我要是动狠了指不准这骨头戳进肺里去,那我铁定是得交代在这里了,还得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十几分钟才能死,而且现在是躺着坐着站着都疼。 我又摸了摸其他地方,还好只有一些皮外伤。期间我牵动肋骨疼的要死还不能动,几乎憋出内伤来。我不知道我的内脏受伤情况,现在感觉还凑合,最好没事,有事我也只能死前念阿弥陀佛了连给闷油瓶留几句遗言的时间恐怕都不够。
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再供我天马行空半天了,多一秒对于闷油瓶来说都可能决定着生死。我曾见过小花躺在地上不动,单靠肌肉像蛇一样速度极快的在地上爬行,但我还没他那能耐,只好笨拙的曲起两条腿一前一后的在地面上蹬着尽量让上半身平移,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身子转了方向到了洞口。地上的小石头特别多,在我背部划了无数个血口子,我敢说我背后一定血肉模糊的。
当我看到洞口那一秒,突然就有了信心,相信闷油瓶还活着,相信我能救出他来,相信我们几个人都会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里。
我挪到了洞口,把头伸出洞口尝试往下看,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天真了,视线范围内看到的地方完全无用。我注意到对面的墙壁上一大团一大团的血印子,应该是那条巨蛇的,我都没看见它被炸到哪儿去了,要是没死,吊在我头上我就该隔屁了。
我勉强换了动作,几次牵扯到伤处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强行转过了身,这才看到悬崖底下的景象。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下面模糊不清的有一件跟闷油瓶的衣服同色的布挂在那里,距离很远看不清细节。 我看了看挂着衣服的小树,马上知道这只是一块衣料,因为那树根本支撑不了东西,细细短短的。我心里一喜,心道这回知道闷油瓶的下落点了好办多了。
我还没高兴完,就察觉到那衣服下面的雾气里黑了一块,起初还以为是看错了,又看了几眼后才确信那里确实有个东西在很快的靠近,而且,块头不小,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暗骂难不成真给老子说中了那条蛇还没死打算来寻仇来了!?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通知:
一语成谶无水楼已完结,修改已经完毕,共48章,谢谢亲们的支持,第二部言语道断将会在开始更新后在下一楼[指只看楼主中的下一楼]放出链接,当然现在还没开始更新...
另:现在开始对插楼进行全部清理,被删帖的亲求谅解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通知2:
番外篇...不打算修改了,某些番外崩的太厉害,而且多是h梗...无水楼中就不放出了,以免和谐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瓶邪】【原创】言语道断[一语成谶第二部](尽力原著风 接盗八 he)http://tieba.baidu.com/p/3917115917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时间:2021-03-07 20:10:58
第二部链接已经放出,如果链接被吞麻烦告诉一下楼主

楼主:罂粟miss幽冥瑞

字数:22049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4-07-04 09:51:00

更新时间:2021-03-07 20: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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