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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二)
山羊胡子看到我们停车,显得有点兴奋,他把那张污秽的脸贴向车窗,两片胡子像雨刮一样在玻璃上拭擦着,“咿咿呀呀”地嚷个不停,我真恨不得Karen刚才方向盘一扭,把这丫卷进车底。
很不情愿地摇下车窗,山羊胡子看到我先是一愣,或许他想不到车里头坐着的是中国人,但当他看到车内是两对俊男俏女时,脸上的惊愕神色瞬间消失,并挤出滑稽而丑陋的笑容,操着沙哑的越南口音,用怪味的英语问道:“Hay,buddy,terrible day,isn’t it?”
我竟然能听得懂,但当时还不怎样会说,迟疑好一会,幸好镇定下来的Karen马上接道:“Yuk,I think so,what’s wrong with your car?”
本来山羊胡子看到我不会英语,脸上又带过一丝不安,但当他看到美丽而前卫的Karen,那一丝不安的神色稍纵即逝,随即摊了摊手说道:“Flat tire,it sucks,spare tire is damaged too,your car seems the same model, do you mind lending yours?”(爆胎了,真倒霉,备用胎也损坏了,你的车好像和我的同一型号,介意把你的备用胎借给我吗?)
Karen向我看了一眼,我轻轻点头同意,示意她见机行事。
“Thirty bucks,okay?”Karen的脑子转得还真快,装着开个价钱。
“Twenty!”山羊胡子饶有兴致地还着价。
“Twenty eight。”
“Twenty five。”
“No,at least twenty seven。”Karen还真会演戏。
“Deal。”山羊胡子却也高兴,估计他并不在意价钱的多少,纯粹是逗美女多聊几句。

我和中怪推开车门跳到路边,车外,真的很冷,风很大,夹杂着厚厚的雪花,嘴一张,风就灌进喉咙,连说话也显得有点吃力。浓雾之中,可以看到悬崖边有两个人影若隐若现,从两个忽明忽暗的红点推测,两人在那边抽烟。可以判断,他们至少有三人,至于他们车上还有没有人,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中怪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靠近他们的车子瞧瞧,他则带着山羊胡子,到Karen的吉普后面取备用胎。
我走近越南人的吉普,装着查看他们漏光气的车胎,趁山羊胡子没留意,我把脸贴向车窗,真担心车内的人发现我这张英武的中国人面孔。幸好,车内没有人,只是凌乱地丢放着乱七八槽的衣服、食物和箱子,从他们车内东西的摆设,我可以断定,他们这台车就坐着这三人。
我顺道再搜索四周,虽然风雪大,雾气重,但看情形,附近并没有其他车辆,看来这台跟在后头的车子掉了队,前面的越南人也没发现,而这三人并没有什么通讯工具可以通知前面的人,只好呆在这儿等待救援,怪不得刚才山羊胡子看到我们那么兴奋——这样的天气有汽车路过,而且还是同一型号的,真比中彩票还难。
我扮作帮中怪卸下后备胎,趁机把观察到的情况通知中怪,我俩都在盘算着,怎样才能同时击倒这三个越南人。现在这三人分成两组,相距就十米左右,虽然大雾的能见度就五六米,相互之间只能隐约看到轮廓,但若果处理不当,声响还是可以惊动到另一组人。以越南人的凶悍,若不能攻其不备,要消灭他们,还真有不少难度。
正当我思考之中,身后开来一辆车子,“吡吡”地响着鞍,从浓雾中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李氏兄弟的那台破道奇。
越南人警觉地望向驶来的车子,令我和中怪都有点不安,如果老怪他们停车,一下子多了四个中国壮汉,那么肯定会让越南人怀疑。我连忙跑去通知Karen,把车往路边靠,把大路让出来。中怪打着手势,指挥老怪的车继续前行。老怪是何等精明,车子根本没有慢下来,只当过路,继续前进。
山羊胡子以为老怪响鞍只是要我们让道,于是放下心来,把备用胎推向他的吉普。我估摸着,要么这山羊胡子在三个越南人中地位最低,粗重活儿都由他来干,要么另外两人只是过过烟瘾,过一会就会过来帮忙。倘若是后一种情况,那动手就得赶快,要不三个越南人聚在一起,动起手来相当麻烦。

中怪向我连使眼色,看来我们的意见一致,趁着另外两个家伙仍在那边,我俩得马上动手。我摸着衣袋,右边,放着那把阴森森的黑星,但开枪并不是最佳的选择,枪声肯定会惊动那边两个越南佬,而且公路另一边就是高大的雪山,我有点担心枪声会引起雪崩。老实说,自小在南方长大的我很少接触雪,听战友说过雪崩的利害,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点毛。
在我左边的衣袋,藏着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这几天我不时拿出来把玩,确是一把好刀。我把刀握在手中,随时可以亮出刀锋,看来,今天将是它的“开光”之日。
山羊胡子找出修车工具,卖力卸着那只呛了气的轮胎,中怪在他身边看着,指指点点,吸引山羊胡子的注意,同时也挡住悬崖边那两个越南人的视线,令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形。
万事俱备,该我出手了。风雪中我艰难地迈着步子,悄悄靠向山羊胡子的背后,从口袋中摸出瑞士军刀,拨开刀锋,寒光逼人。老实说,此刻我就站在山羊胡子的后面,要从他背后捅一刀那是最容易不过,但我却没有选择这样做,一来,山羊胡子穿着厚厚的外套,而瑞士军刀刀锋并不长,一刀下去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给结果。二来这样出刀,说不定这家伙来一声死前长啸,那极有可能会惊动另外两人。还有一点,就是“督人背脊擦人擦”这两件事为我小虎所不齿,我绝不会做。
犹豫片刻,正好山羊胡子蹲下身摘除轮胎上的螺帽,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可错过?一步踏上前,我右手如饿虎出笼,一把捉住山羊胡子那蓬松的头发,猛力往后一扯,在他惊愕间正要怒吼之际,左手的瑞士军刀经已出手,锋利的刀锋像闪电般在山羊胡子那干瘦的脖子上狠狠一抹,刹那间,热腾腾的鲜血从他那开裂的脖子上涌喷出来,飞溅到中怪的裤子上。山羊胡子的那声怒吼,由于气管的断裂,终归未能叫出口,只在断开的气管上冒起几个大泡泡,这几个血泡,似乎在诉说着人间的不幸,诉说着世态的炎凉。
我死死地按住山羊胡子的头,中怪一脚踩着山羊胡子的肩胛,让他脖子对着雪地慢慢放血,开始时山羊胡子还能猛力挣扎几下,但没多久,他抽搐几下后就蜷跪地上,僵硬着一动不动,那姿势,如同初生婴儿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怎样的姿势到来这世界,又怎样的姿势匆匆离去,尤如白走一遭,或许,“两脚一伸”死法将是山羊胡子来世的追求。
地上的鲜血,在寒风中迅速凝固着,山羊胡子僵硬地蜷跪地上,像是为他一生的罪恶忏悔,程万里兄弟在九泉之下应该得以安息。中怪看着我微微点头,其表情似乎是对山羊胡子的死法相当满意。

雪,下得更大了,透过浓雾向路边山崖看去,那两个人影还在,风声传来他俩聊天的声音,是低沉的越南话,听着就感到恶心。
中怪靠过来对我耳语几句,他的意思是首先接近目标,伺机而动,但若果他们警觉,我们就得直接硬吃。我想想也是,现在那两人就在山崖边,要同时偷袭几乎不太可能,看来这趟或许要冒着雪崩的危险。
我把瑞士军刀在山羊胡子的大衣上拭擦几下,心想,或许这就叫作“血债血偿”。扣上寒气逼人的刀锋,我把瑞士军刀放回口袋,和中怪一前一后,艰难地向山崖边走去。
山崖边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越南人,警惕地看着我俩。
“Hi,cold,here,right?”略懂几句英语的中怪满脸笑容地和对方打着招呼,那两个越南人显然不太懂英语,傻乎乎地点着头,一面戒心。
“We,come to help you,your man,there,change tire!”中怪向那边指了指,浓雾中,山羊胡子那蒙眬的身影,依然跪在轮胎边,被寒风吹拂着,好像在动,看着真有几分在卖力装卸轮胎的样子。
“Tire?Yes,tire。”两个越南人终于听明白什么是“tire”,高兴地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他们的警惕随之放松。
中怪看到越南人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于是在大衣中摸索着,这个动作却令到两个越南人大为紧张,矮个子的手明显要摸进口袋。我在一边死死地盯着,估计那里九成藏着家伙。
当越南人看到中怪从口袋中摸出来的是包“万宝路”,脸上紧张的神经再次放松。中怪自已首先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再递了根给我,然后向越南人举了举烟盒:“Hi,Marlboro,you,try?”
两个越南人乐呵呵地凑过来,一人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中,高个越南鬼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我们几个连忙围在一起,叼着烟把头凑到一块,准备点燃手中的香烟,我知道,此刻,将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三)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此刻,我很清楚我要饰演的是职业杀手角色。杀手,需要的是心狠手辣;职业杀手,则必须沉着冷静、心狠手辣。
我、中怪以及两个越南鬼子叼着香烟把头凑到一块,高个越南佬在他那金属打火机上一按,红红的火苗立即跃起,映红四人的脸。我用余光给中怪闪过一个诡异的眼神,那,是我要动手的信号。
我的左手,已经摸出那把瑞士军刀,冰冷的刀锋弹射出来,闪着寒光随时准备舐血。两个越南人似乎被中怪友善的笑容迷惑,并没有发觉异样,叼着香烟对着火苗用力地吸着。突然间,“噗”的一声,矮个子像打了个哆嗦,全身猛地一震,口角立即滑落一行鲜血——在他心脏位置上,插着我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我的左手,仍然握在刀柄上,青筋暴起,充满力量。
矮个子不解地盯着我,像在询问“为什么?”,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那根刚点燃的香烟,徐徐掉到雪地上,迅速被飘下的雪花掩埋。
我用坚定的眼神回敬矮子,像是给予他肯定的答复,同时,左手松了松,然后猛力往上一紧,我要让矮子彻底明白到:我这一刀,不是无意之举,我这一刀,就是要索取你的性命!
一切,仅发生在瞬间,与此同时,中怪也动手了,第一拳,重重打在高佬肚子上,打得他连退两步,干咳几声,但由于身上披着厚厚的衣服,高佬看来并没受伤。这家伙或许也是行伍出身,反应奇快,一手就伸进衣袋摸索,连傻子也知道他在摸枪。
中怪不敢迟疑,如狼似虎的一个飞扑,把高佬推倒地上,扭成一团,只见他一手死死地按住高佬伸进口袋中的手,另一手挥舞重拳,没头没脑劈打着,浓雾之中我也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拳。
而矮子直到此刻才明白到自己被捅了一刀,他一拳向我打来,另一只手同样往口袋里摸索。我一手捉住他的拳头,同时狠狠地扭动着那把瑞士军刀,让刀锋在他体内充分搅动。矮子的表情随着刀锋的转动而不断扭曲着,凄惨的叫声终于没法忍住,“啊、啊、啊!”地咧叫几声,带着血水自口中迸发出来。
搅动几下后,我猛力一抽,把瑞士军刀自矮子衣服中拉出来,刀锋上,还滴着矮子的鲜血,让人不寒而栗。随着刀锋的抽离,矮子被我捉住的拳头明显卸了力,他胸口上的衣服迅速染红。忽然间,矮子双膝一软,跪倒地上,若不是我还拉着他的手,他很可能将直接趴下。然而,矮子的头依然昂着,那双眼睛睁得老大,恶毒地盯着我,似乎要记下我英武的容貌。
扔下矮子的手,我向中怪那边望去,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蹲在那边,对着身下的人,像砍柴般挥着手中的武器,浓雾中也看不清那人是谁。我心中一凉,迅速摸出黑星,慌慌张张冲过去一看,心中悬着的大石随即落下。只见中怪正抡着那柄换轮胎的把手,对着高佬的脑门狠狠地敲击,看来高佬的头骨早已破碎,整个相貌完全变了形,一颗眼珠子被血丝缠着,挂在血淋淋的鼻梁上。
“中怪,省点力吧,这家伙完了。”我看了一会,双指夹下嘴角的香烟,忍不住劝道。
中怪这才停手,慢慢站起,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泪光,长叹一声道:“我答应过战友们,有朝一日为他们报仇。想不到会在今天,会在这里,我实现我的承诺。小虎,你是我的见证人。”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点点头,大口地吸着香烟。中怪再次抽出一根“万宝路”,和我对着烟嘴吸了几口,把香烟点燃。
风,依旧呼呼地吹,雪,依旧簌簌地飘,雪地上,躺着一人,蜷跪着两人,僵硬着,无声无息。两个汉子站崖边上,吐着烟雾,看着白茫茫的大地。两个人都没有吱声,只是用心去感受一切,是喜悦?是悲伤?是茫然?谁也不清楚。
没玩几天的瑞士军刀,在今天,终于见血了。小虎,在今天,这个风雪连天的日子,这个雾气浓重、不知其名的雪山上,你,又出手了。生命,是如此脆弱,如此无奈;今天你结果他,那明天呢?因由为何?动机为何?目的又是为何?究竟是谁,赋予我生存权?究竟是谁,赋予我剥夺他人的生存权?
我那夹着香烟的手指不经意地抖动着,烟头的红光在风雪中像萤火虫,一跃一跃。或许,这里,太冷。

袅袅的烟头几乎烧焦手指,才把思绪万千的我拉回到现实世界,使劲地甩掉手中的烟头,我看着中怪说道:“收拾一下马上要继续上路,老怪他们还等着呢。”
“嗯……”中怪同样如梦初醒,自言自语地吟了句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唏嘘过后,我和中怪搜索越南人的车子,除了找到几份地图和几盒子弹之外,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我俩从三个越南人身上各搜到一把黑星,想不到他们用的竟同是Made in China的武器,一并收缴的还有从他们身上摸出的几百元现金。
我和中怪把三个越南佬抬进他们的车子,想不到才一会儿功夫,三个尸体已经有点僵硬,车外的温度估计低于零下三十度,这种天气,多少让人有点凄凉的感觉。
中怪发动他们的车子,小心翼翼地开到悬崖边,然后和我合力把车推向悬崖。从悬崖传来的声响判断,这个悬崖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深,只希望大雪下个不停,把三个越南人的尸体长埋于此。
拍打着车窗上的积雪,想不到就一会工夫,雪花已经在车窗上堆了厚厚的一层。车上两个可人儿打开车门,接过几盒战利品,沉甸甸的都是子弹,我也不清楚刚才车外的血腥战斗她俩看到多少,但既然没问,我当然不会多作解释。
车外,中怪正准备抱起备用胎挂回车背,就在这时,我从倒后镜中看到路上射来模糊的灯光,后面,驶来一辆车,车顶隐约闪着红光,“是警车!”当我逐渐看清那车子的轮廓时,几乎从座位中弹起,口中哆嗦着叫道。
我们身上,有五把枪,几百发子弹,雪地上,仔细点还可以察看到血迹——再凶的敌人我也不怕,但碰上警察,我就成了软茄子,尤其是鬼佬警察,一想到过关时的遭遇,我就心里发毛,双手抖个不停。
那辆警车在我的车后靠着路边停下,从倒后镜可以看到,警车上跳下一个高大肥胖的西人,一套深蓝色的警服,显得格外威武。我心想,怎么国外的警察都这个体形?像黑熊,说他虎背熊腰再贴切不过了。警车上,依稀可以看到还坐着一个警察,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加拿大警察的办事方式,在没弄清情形时,通常留一个警察在车内,随时准备应变。
车外的胖警察走向中怪说着什么,估计中怪也听不懂,此刻,该是两个女生的show time了。Susana和Karen打开车门,走向胖警。从倒后镜中隐约看到,起初那胖警看到有人跳出车外时吓了一跳,气氛有点紧张,但当他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东方美女时,当即满脸笑容,也不知道他们叽里咕噜聊个啥,不一会,胖警就跑回他的车子,取过一袋东西塞到两个美女手中。他那两只眼珠子在风雪中依然反着精光,贪婪地看了两个美女好一会,才悻悻地返回警车,继续前行。
看着他们走远,中怪连忙把备用胎装好,大家返回车上,Susana把那胖警送的东西打开,原来是几包饼干和巧克力,看来美女就有这个好处,除了枪,那胖警什么都肯奉上。
Karen发动车子,前轮打滑好几下才慢慢走上正道,车上,Karen告诉我,刚才那两个是山上的巡警,主要负责这一带的安全,刚才他们看到我们的车靠在路边,于是例行问问我们的车子是否有毛病,是否需要帮忙。Susana告诉巡警只是车胎出了毛病,问题不大,已经换上备用胎,可以继续上路。那胖警被美女电得有点晕眩,还屁颠颠地抱来一大包食物,并叮嘱我们赶快上路,再晚点儿天黑了要走出山谷相当困难。

Karen小心地开着车子,在盘山公路上慢慢前行,感觉在走下坡路了。浓雾,渐渐退去,能见度开始好转。回过气的中怪低声对我说,刚才还真把他吓坏了,幸好用备用胎遮挡地上山羊胡子的一大摊血迹……
我心想,或许我真是福将,一切均可逢凶化吉,我期望我这种福气能一直延续下去,给我,及我身边的亲朋好友带来好运。
在盘山公路中不停地绕着圈,大约晚上七八点,才走出山谷,此刻,天色已一片漆黑,虽然没有山谷中的浓雾,但风雪依旧,能见度依然不远。
车子约莫又开了半小时,路边的灯光开始多了起来,前面,应该是一个小镇,我正要提醒Karen开慢点儿,或许老怪他们就在这小镇等我们,但话还没说出口,Karen已指着前方的路边,开心叫道:“虎哥,你看,老怪他们的车。”
Karen边说边把车停在那台破道奇后,我跳下车,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道奇旁边敲着车窗。车窗徐徐摇下,车内四个猛男原来正在用餐,陈宇一边咬着手中的面包,一边看着我问道:“怎么样?”
我微微点点头,反问道:“怎么样?”
“都进里面了。”陈宇向前指了指。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大约四十米远的地方,立着一块霓红灯箱,上面闪着斗大的几个英文字母“MOTEL”。两车越南人,今晚将在那里歇脚。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四)
“小虎,你看怎样?”小李子递来一片面包,还夹着午餐肉,分外香。
我接过咬了两口,边吃边说:“味道不错,好吃,好吃。”
“傻小子,我问这个吗?呵呵,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行动方案?”小李子笑呵呵说道。
“我能有什么行动方案?先填饱肚子,一切听你们的。”

“我认为不如现在就冲进旅店,直接把他们给一窝端了最省事,缩在这里冷冰冰的不是办法。”老李吞咽着面包,一边抢着狠狠说道。
“这办法是省事,我相信要把越南人端掉并不难,但这样做惊动太大,我们不容易全身而退,老李,你想想,如果惊动了加拿大警方,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逃出去相当困难。以我认为,不如今晚我们也一同入住这家旅店,伺机行动。”老怪想一会,说出他的见解。
“嗯,这个建议不错。”陈宇首先表态。
“我也同意,”小李子举了举手,“进去洗个热水澡最实际。”
“见步行步也好,能全身而退最为重要。”老李也同意了。
他们瞧着我,想看看我还有什么意见,我却突然指着前方叫道:“看那边,出来的好像是越南人的八座Van,看来要转向我们这边,大家注意隐蔽!”说完我连忙跑回Karen的吉普,吩咐他们隐藏在车厢里。

那辆枣红色的道奇Van,急匆匆地从我们身边驶过,并没有留意路边停着两台坐满人的车子,我再次跑到陈宇车旁和老怪几个商量。
以老怪的观察,刚才那台红Van上好像坐着两人,大家推断,这两人在夜间往原路开,极有可能是因为等了半天也等不到第三辆车的同伴,于是派人往回路找寻。
我于是把刚才与中怪怎样对付三个越南人,以及最后现场清理的方式告诉老怪他们几个,他们听了大呼过瘾。能为战友程万里报仇,大家都相当高兴。
“那么说,他们即使把车开回温哥华,也找不着那台吉普了?哈哈。”老李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我估计他们开不到山谷就会返回,时间不会太久,我们得尽快进入旅店休整,再设计行动方案。”陈宇看了看表说道。
“这样吧,小宇,一会你带队到旅店入住,我和小虎在外面等着,一旦那两个越南人回来,我和小虎设法先把他们给灭掉。至于旅店内的越南人,大家再想想办法,尽可能今晚把活给干了。”老怪沉思着说。

“好,你是头儿,你说了算,咱们马上行动。”说完,小李子把余下的面包全塞进嘴里。
我连忙退回Karen的吉普,指示Karen跟着老怪的车子驶进那家Motel的停车场。这样的冰雪天气,客人并不算太多,但或许附近别无分店,过路的客人只有选择在这里歇脚,所以偌大的停车场中,也停放着二十多台车子。那辆缺了一只倒后镜的凌志也在其中,显得特别扎眼。
我把计划简单地和中怪几个说了遍,让他们跟着陈宇到旅店入住,可是Karen却不愿意离开我,宁愿陪我在车里埋伏。小女生决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不过老实说,我倒是觉得由她来陪我,比老怪要强。
Susana会说英语,由她和中怪、陈宇、李氏兄弟走向Motel的大堂,我、老怪及Karen则缩在Karen的吉普里埋伏着,等待越南人那台红van返回。
没一会,小李子端来三杯热腾腾的咖啡,并留下212匙牌一个,他告诉我们,已经开了两个房间,212和213。而根据刚才Susana和大堂小姐的对话,估计越南人开了三个房间,分别是205、206和207。
小李子返回旅店,我、Karen和老怪则缩在车子里。老怪瞪着他那灯笼一样的眼睛,自个儿在前座放哨,我和Karen在后座,做着丰盛的“野餐”,可口的面包,热腾腾的咖啡,香味扑鼻。小美女认真吃着我夹的三文治,样子是那么可爱、那么清纯。看着老怪好像没注意,我轻轻抱着Karen,吻向她的香唇。
我俩用嘴互相喂食,真有无限情趣。人生,刚才还在你死我活地搏斗,此刻,却是情意绵绵的景象。人,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只有珍惜此刻,珍惜眼前人……
晚餐过后,我在后座抱着Karen。为免被怀疑,我们没开引擎,车内没暖气补充,显得格外寒冷。我把Karen紧紧抱在怀中,用我的体温,为Karen输送温暖。
大地,一片宁静,停车场上,静静地摆放着二十多台汽车,动的,只有三颗心,一辆吉普上的三颗心,心跳声响彻耳边。

“Tiger man,I am so happy today。”Karen看着我的眼睛,打破宁静。
“Why?”我看着怀中青春美丽的Karen问道。
但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道:“Tiger man,do you like to listen to my new poem?”
“Of course。”我发现我的英语水平随着和Karen在一起的时间增加而大为增长。
Karen微笑看着我,低声轻吟她的诗,原来是英文诗篇:
“At such a deep night
It’s you sitting by my side
Your lover appears in your crystal eyes
I think the same as mine

You are so cool
Makes me dream of you
You are so rude
Looks like a wild bull
You are so stronger
I call the man, Tiger

I am eager to be a bird
Soar with you in the sky
I want to be your girl
Stay with you in all of my life
It’s a wonderful world
I’ll keep all in my mind”
以我当时的英语水平,一次当然听不明白,于是一句一句地请教Karen,小女生红着脸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看着她有点害羞的脸,我真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问过Karen几个英文单词,我也来接几句中(粤语)西(英语)合璧的诗:

“A girl named Karen
她是我生命中的女神
She seems to be my sun
仍伴着一份纯真
She brings me with fun
但要知道:伴虎如伴君”
Karen浅浅地笑了,也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合上双眼,美美地睡了。我轻轻地抚着她那一头秀发,心中感慨万千,我想我前世一定积了不少阴德,于是在今世得以回报。人生,有过此刻足矣……

老怪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让我从陶醉中苏醒,我不清楚我睡了多久,睁开眼时看到一辆车在我们前面驶过,正是那台枣红色的Van。那台车就停在我们右边隔两台车的位置上,我轻轻地放下Karen,从衣袋中摸出那把瑞士军刀,跟着老怪身后,以车身作掩护,迅速而无声无息地向那台枣红色的Van靠近。
红Van已停泊好,关上引擎,熄灭大灯,前座两门同时推开,分别跳下两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俩用鸭子叫声一般的越南话喃喃地讨论着什么,全然没觉察到两个幽灵般的身影已躲到他们车子后面。
老怪回头看着我,手指指了几下,示意我对付左边一个,右边那个,当然留给他自己。老怪还在嘴唇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意思是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免得惊动旅店内的人,虽然停车场离旅店还有好一段距离,加上风大,声音要传过去并不容易,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还是谨慎点为好。
两个越南人关好车门,往旅店方向走去,老怪和我一左一右,猫着腰踮着脚跟,像影子一样,慢慢靠向两人。我的左手,紧握着军刀,刀锋,经已出鞘,夺命的寒光在黑夜里显得尤其凌厉,阴森恐怖。
悄然急行几步,目标离我仅一米之遥,老怪向我点点头,示意可以动手。我连忙一个飞身,像野豹扑向它的猎物,右手一手猛扯前面那越南人的头发,左手的军刀,狠狠插入那人的脖子,然后奋力向前一挑,那人的手还来不及举起,喉咙已像花洒一样,鲜血喷射出来。我已有过一次经验,可谓熟能生巧,右手用力一压,把那越南人压翻地上,断裂的喉咙对着雪地,像屠牛一样慢慢放血。
这会子,我才腾出空来察看老怪那边的情况。却见老怪已背着他的猎物向我走来,那人四肢完全垂下,已没有生命的迹象,不知道老怪用什么手段,无声无息间已结果那越南人的性命,而且兵不血刃。
老怪看到我这边血淋淋的,摇了摇头说道:“小虎,哪学来的?弄得脏兮兮的。”
“小时候看老爸杀猪,就这样子。”我边拭擦刀锋上的血迹边笑道。

“唉,快点儿清理一下,别弄得到处是血。尽快把他拉到他们的车里放好,我们得进旅店了……他妈的,冻死了。”
那越南人抽搐几下后,再也一动不动,我把他的大衣脱下,包在他的脖子上,而后从附近捧了些白雪,铺在染血的红雪上,忙乎好一会,老怪过来和我一道合力把这条断喉的咸鱼抱到他们那台枣红色的八座Van后座,再用车上的毯子盖起来,车门一拉,老怪把车门锁上。
老怪办事还真细心,离开前再次检查现场,仔细清理后,才和我一道返回Karen的吉普,这趟,又收缴了两支手枪和几盒子弹,老怪还从越南佬身上摸到一个钥牌,上面印着207,看来Susana的情报没错,估计越南人订下的就是205、206和207三个房间。
Karen仍在车中熟睡,我下了狠心才把她弄醒,Karen满脸睡意地问我事情是否办妥,我轻轻地点点头,在她红润的脸蛋上轻轻一吻。

拿着钥牌,我们走进旅店,偌大的大堂,却只有一个女侍应,或许西人根本不会辨别黄种人,她只看看我们出示的钥牌,就笑着点头,大概以为我们是刚才外出的越南人。
进入212的房间,李氏兄弟、陈宇都在,中怪和Susana在213休息,我把半梦半醒的Karen抱到213房间。开了一天的车,小美女已经相当劳累,安顿好Karen后我才返回212开会,老怪已把刚才完成任务的过程向陈宇几个作了简单的汇报。
此刻,又到了对付余下越南人的时候了……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五)
这家旅店的房间似乎统一样式,没有客厅,进门后两边分别是狭窄的厨房和厕所,两米长的走道连着睡房,里面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一张茶几,一个电视柜,一张书桌,还有两张twin size床,床头各有一个小地柜。床与床之间有条半米宽的间隔。几个大男人在间隔两边对坐,吞云吐雾,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估计越南人等半天后,发现派出去的人仍未返回,肯定会起疑心,说不定马上赶路逃跑。”大家沉默良久,陈宇首先发言。
“那我们现在就攻进去啰!”老李洗了个热水澡,头发湿漉漉的,却是斗志昂扬。
“我看也只有这么办,消灭了越南人,咱们马上赶路,有多远跑多远,警察来了准找不着咱们。”小李子接着说。
“现在主要问题是冰天雪地路难行,咱们的车子既跑不快也走不远。”陈宇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口烟。
老怪看了看手表,缓缓说道:“现在还不到十点,我想越南人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起疑心,以我猜测,一个小时内他们发现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估计还会再派人出去找。这样的天气车子抛锚最平常不过,我们可以再试一把守株待兔。”
“我同意老怪的想法。”我首先表态,对于老怪,我已开始有点神服。
“那万一他们不再派人外出呢?”小李子吸了口烟,凝望着老怪问道。
“无论他们派不派人外出,今晚咱们都得攻进去,只不过倘若他们再派人到外面,咱们可以逐一击溃,省得他们集中一起,攻击起来有难度。这样吧,陈宇和老李,你俩一会到外面负责伏击,这是他们那辆红Van的车匙,”老怪把钥匙抛给陈宇,“那台车还在停车场,呆会儿你俩先把那台红Van开到旅店外面,别让出来的越南人瞧着,然后你把咱们的车停到那台凌志附近,等待伏击,现在他们只剩下这台凌志,要外出,肯定冲着这车。”
“明白。”陈宇和老李显得格外精神。
“现在差不多十点,如果十一点钟还没有越南人外出,你俩就回来,咱们马上实施下一步行动。”老怪再次看了看表吩咐道。
“明白。”
“外面冷,穿多点衣服,行动小心点儿,越南人警觉性很高。”
“放心啰,老怪,我们还是新兵么,呵呵。”老李红光满脸,洗了个热水澡确是不同。
“李大哥,接着!”我摸出瑞士军刀,抛给老李,“这家伙见血封喉,好用着呢。”
“呵,果然是好家伙,小虎,哪弄的?不如送我吧,过两个月就是俺生日了。”老李摸着军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不成,我要用它切水果呢。”我呵呵笑道。
“就知道你小气,玩两天再还你啰。小宇,咱俩走吧,可别让越南佬给逃了。”
“嗯,老怪,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陈宇和老李穿上厚厚的外套,冲了一壶热茶。
“陈宇,现场收拾得干净点儿。”老怪再交代一句。
随着一声“明白”,陈宇两人已走出门口,房间内,就剩下小李子、老怪和我。三人倚在床上抽闷烟,一切恢复宁静。楼上的脚步声、隔壁的电视声清晰可闻,但我们这里却格外安静,大家都在思考着下一步将如何展开行动。
“看来,这次得让女同胞出马了。”又是老怪率先开腔。
“哦?愿闻其详。”小李子挺了挺身。
“让Susana扮作服务员,敲开越南人的房门,我们在门外埋伏,一旦越南人开门,咱们就冲进去,你们看这样行不?”
“但是越南人开了三个房间,也不知他们怎样分配,倘若我们伏击其中一个房间时,其余房间的越南人冲出来接应,那场面就不好控制了。”我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道。
“刚才我搜索越南人那台八座红Van,从车内座位放置的物件判断,这车顶多就四个人,八座Van也那么稀稀拉拉的,估计凌志上也不会挤满员,满打满算也是四个人,现在已消灭两个,也就是说他们顶多只剩下六个人。”老怪掰着手指说道。
“现在再等等陈宇他们的结果,倘若能再灭掉一两个最好不过,我估摸他们三个房间,至少一个空置,是预留给吉普的同伴的,而余下的房间,平均也就三个人,要是陈宇能灭掉一两个,那即使他们各房间互相接应,人不多,我想还是有办法处理的。”老怪自言自语地说着,像在说给我们听,也像是自己在思考。
“老怪,想那么多干嘛,我看呀,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听话的就让他死得舒舒服服,不听话就没他好果子吃。”小李子一边在床沿上摁熄烟头,一边狠狠说道。
“呵呵,说得好。小李子,你到外面找找,找套适合Susana的服务员衣服,可别让人发现了。”老怪吩咐道。
“我办事,你放心。”小李子终于接到任务,高兴得屁颠屁颠地奔向门口。

一切安排妥当,终于缓过一口气,紧张一天,我也有点儿累,但一想到呆会又要战斗,却哪睡得着?真羡慕中怪,竟抱着Susana蒙头大睡,似乎对我抱着Karen进房间也全然不觉,阶级警觉性可不是一般的差,看来,女人有时候真会误事……
“小虎,想什么呢?”老怪半合着眼,叹了口气问道。
“没,没什么……你呢?”
“我呀……突然想到部队的生活,当年,一帮战友热火朝天赶到战场上,也像今天一样,一天到晚忙着收拾越南鬼子,唉,要不是当时上面命令撤退,真他妈的想把整个越南翻个底朝天。”
“老怪,你就好啦,可以上前线,我在战场上一直呆在大后方,还死了几个兄弟,一想起来就心伤。”
“我好?不撤退才叫好,老子打生打死才打到河内,一声命令却要撤退,好几个兄弟就是在撤退途中阵亡的。整个儿撤退乱糟糟,最后回到中国境内时,我只抢到两只大铁锅。唉……几个好兄弟的性命,只换回两只铁锅,这真是造物弄人。唉,小虎,我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或者将来某天,我们终会变成大铁锅……”
老怪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让我反复自问:小虎,你究竟在做啥?在为谁卖命?人生,总是不断在做着并非自愿的事情,相当可悲,然而,最为可悲的却是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何在!
烟圈,在口中打着转,然后向天花袅袅升去,我的思绪,如烟圈一样,逐渐扩散,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一支烟还没烧完,小李子已返回房间,“这里三款,肯定有款适合Susana那魔鬼身材。”这小子果然“唐雎不辱使命”,一次偷来几件女服务员的工作服,原来小李子钻到旅店的洗衣房,在那顺手牵羊。看那size,有几分像门口大堂那鬼婆的身型,小李子还故意把衣服捂在鼻子上深深一吸,作了个夸张的陶醉表情,让房间内凝重的气氛得以舒缓。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实在郁闷,我也憋不住,到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热水冲走了我的烦恼,也带走了我的疲倦,当我抹着头发走出浴室时,陈宇和老李已经回来了。
老李把瑞士军刀向我抛来,一边笑道:“什么见血封喉?简直像是帮人家搔痒,还你!早知道带两块砖头更省事。”
我一手接过刀,才发现刀柄上有点粘粘糊糊的,竟然全是血迹,我抱怨道:“李大哥,用完也得洗洗呀,脏兮兮的……”
“洗?就让它带点血,这样的它才更有血性,呵呵。”
我没理他,自个儿清洗着我心爱的军刀,边竖着耳朵听陈宇作“工作汇报”。
果然不出老怪所料,过了十点半,两个越南人就风风火火奔向那台凌志越野车,早已埋伏附近的陈宇和老李,迅速靠近猎物,在越南人将要上车的一刻,他俩一右一左同时出击,老李从背后连捅越南人数十刀,再捅前胸,把那越南佬连衣带皮带肉捅个稀巴烂,折腾好半天才让那越南人安定下来。
陈宇却没动刀子,他利用车上尾箱那条废弃的“过江龙”,一把圈住对方的喉咙,然后一手肘顶着他的脖子,一手死死地索紧绳子两端,借着车门卡稳,足足两分钟,对方才停止挣扎,猛力抽搐好几下,那越南人才告终结。
陈宇和老李把那辆红Van开回来,再添置两条大咸鱼,按老怪指示认真清理过现场才赶回来,回到房间正好十一点。一小时之内再灭掉两个越南佬,大家都很兴奋,但心中清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除了例牌黑星之外,陈宇还从这两个越南人身上摸到两个房门匙牌,一个和老怪搜到的一样,207,而另一个是206。
时间,指向十一点半。再晚点,旅店的住客可能要上床睡觉,整幢大楼就会安静下来,那将会给行动带来更多不便。
事不宜迟,我马上赶到隔壁拍醒中怪、Susana和Karen,一起到212开会。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六)
六男二女八个中国人,神色凝重,在洛基山脉以东一百多公里外一个小镇旅店房间里,围成一小圈低声讨论。
此刻,我们手上有206和207两个房间的匙牌,可以尝试偷偷开门摸进去,问题是倘若房门内挂上内扣锁,那该怎么办?要从门缝中把内扣锁挑开,难度极高,而且很有可能惊动房间内的越南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商量好一会,最后决定,首先尝试用匙牌开门,若发现门内挂着内扣锁,则立即停止行动,改用第二方案。
所谓第二方案,正是老怪所提出的,由Susana充当服务员,扮作为房间送开水,骗开越南人的房门,让设伏在门口的兄弟立即冲进去把越南人制伏。
中怪一听要让Susana冒险,当即表示反对。经过全体同志的耐心批评和教育,以及大伙发誓全力保护Susana的人身安全,再加上Susana也主动请缨,中怪才勉强同意。
然而Karen提出,倘若走道上有闭路电视的话,这次行动极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一点连老怪也没想到,大家同赞Karen想得周道,令小女生沾沾自喜。于是,我和Karen挽着手,扮作不经意的情侣,在走道上巡视好几圈,最终断定,这家小镇旅店的走道内并无摄像头。
越南人住的是205、206和207三个房间,205与207相邻,206则在走道另一边。经过商议,大伙决定同时对付206、207的越南人,让他们无法首尾呼应,但若发现门内扣锁,证明房间内有人,则立即取消行动,改为第二方案。至于没有钥牌的205房间,只能留到最后,要进入205,只有采取第二方案。
行动前的准备工作还包括收拾好所有行李,然后扔到窗外,中怪和小李子这晚还没到户外活动过,于是被安排到外面把行李拉上车,再把敌我双方所有车辆预热五分钟,以确保倘若行动失败,大家能在第一时间开车逃离。

差不多十二点,中怪和小李子完成准备任务匆匆归来,两人吐着白气,眉梢上沾满雪花。此刻,外面又下起鹅毛大雪,这,就是加拿大的冬天。
一切就绪,大家马上按计划分头行动。
Karen负责在楼梯口看风,拿着一张旅游指南扮作研读,一旦有人经过,她就会截住询问,让大伙有足够的时间到走火通道隐蔽。
Susana被安排在走道尽头的走火门附近看风,只有实施第二方案时,她才会真正出场。老怪、小李子和我负责攻击206房间,陈宇、中怪和老李负责207,两边同时行动,这样可以互相照应,避免受到敌人突然袭击。
老怪捏着匙牌,小心翼翼地插入匙眼内,这是一种磁性的门锁,个中原理我们自然不懂,但只要门锁上红灯变绿,房门就可以推开。
我和小李子一左一右闪在老怪身边,手中,都握着把黑星,保险,均已打开,大家蓄势待发。
老怪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地推开房门,大约露出一指间隙时,老怪用脚尖轻轻地把门顶着,然后从门缝中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检查一遍,随后向我和小李子点点头,示意房门没扣内锁,可以进入。
老怪一点点地推开门,小李子和我紧跟老怪身后,偷偷摸进房间。进房前,我回头一瞥,靠,对面房间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陈宇他们三人早已无声无息地突入207。
走在最后的我轻轻把门带上,房间内原来亮着灯,虽然感觉有点昏暗。老怪停在走道中打着手势,我和小李子马上会意,分别搜了搜厨房和厕所,其实也不用搜,巴掌大的地方,看一眼就清楚,没有人。
各房间的格局都一样,两米长的走道尽头就是卧房,我和小李子跟着老怪,慢慢闪进去。
卧房里,同样是一张书桌两把沙发一张茶几一个电视柜还有两张大床,一览无遗。一张床上凌乱地摆放着两个旅行包,而另一张床上,却躺着一个人,隆起的棉被下,只伸着一个头,一个脸黄骨瘦的男人的头。那人一脸憔悴,眼眶下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若不是棉被微微的起伏,还真以为他是个死人。显然,我们三人紧张兮兮地举着黑森森的黑星对着这只剩半条人命的越南人,显得有点大惊小怪。
老怪和我垂下枪,在房间中简单搜索一下,确保没有其他人。小李子则举枪走近那睡梦中的越南人,一手猛地掀起他身上的棉被,那越南人的身躯立即暴露眼前。只见他右臂上、腹部两边、左大腿、右小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从绷带渗出的血迹判断,估计是枪伤,他吃的子弹还真不少,没把血流干,也算是一个奇迹。
棉被被掀起,那越南人竟然全然不觉,依旧沉睡中,估计他正处于昏迷状态。小李子看了看老怪,像在询问如何处治这个只得半条人命的越南人。
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这是自小党对我们的教育。更何况从这人身上的枪伤判断,他极有可能是在平安夜的行动中被击伤的,换言之,他肯定是越南帮派分子,而且很可能是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敌对阶级分子。对于这样的人,还须谈仁慈吗?
老怪看了看床上的枕头,向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完事后和小虎一道在这里搜索一下,我到207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一会在这集中,准备拿下最后一个房间。”
说罢,老怪匆匆离去。小李子收起手枪,拾起床上一个枕头,死死地压在那骷髅一样的面孔上,那瘦弱的越南人并没有多少挣扎,紧绷的手脚一软,就匆匆结束痛苦的一生,对于他来说,死,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搜索床上两个旅行包,找了半天,全是日常用品和药物,没啥特别的,而小李子却突然叫道:“小虎,来看这个。”
小李子手上,掰着一个钱包,钱包内,夹着一张相片,相片中,三个人正开心地笑着,一个是床上那骷髅,想不到他原来也有几分英气,另一个是个鬼婆,鼻高嘴大,但也相当标致,而两人一起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的相貌,我一看就觉得很眼熟,俨然就是中怪的Joyce。
“想不到这瘦子有个这样漂亮的鬼婆,真他妈的浪费。”小李子把钱包递给我,我假意瞧了瞧,趁小李子不在意,随手拽到口袋里。
想不到这细小的动作还是逃不过小李子的眼睛,他指着我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小虎你有了Karen,还好这个,呵呵。”
我也不清楚他想说啥,继续在房间中搜索。我拉开衣柜,柜下面摆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我连忙招呼小李子一道,把两个箱子打开。这下,还真发现了宝藏。
沉甸甸的大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四把56式冲锋枪,全部产自中国,另外,还装着八大盒360装的子弹以及二十多个82式的中国手雷,这个大皮箱,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也怪不得越南人那么嚣张,火力确是非一般的强大。
另一个小皮箱内,放着的却是二十多包白色粉末,虽然我从没有接触过毒品,但直觉告诉我,这二十多袋用厚实的透明塑料袋包着的,绝对不会是面粉。小李子看到这一箱子白粉,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虎哥,这下子咱们发大财啰……”
还没说完,老怪就带着兄弟们进来了。大伙看到这两个箱子,都是一脸的惊噩表情,倒是两个女生,被床上摊直的骷髅木乃伊吓得差点儿尖叫起来。
老怪叮嘱大家先不要急着庆功,得马上开会小结刚才行动的情况,并讨论下一个目标,准备对付对面房间的敌人。
小李子简单讲述我们这边的情况后,陈宇也汇报他们那边的行动经过。刚才,陈宇几个进入207出奇地顺利,房间内只摆放着一对拖鞋和一个放着个人用品的背囊,一番搜索后,啥都没找到,正当陈宇准备拉队支援老怪时,却隐约听到隔壁的205房间传来女人呻吟声。
陈宇几个连忙贴耳墙壁聆听,那种呻吟声以及有节奏的拍击声立即传入耳际。中怪对这种声音最熟悉不过了,而按老李的原话——“和前几天楼上传来的声音一个模样”,不用说,隔壁的越南人忙着搞生产运动,浪声此起彼伏,好像还不止两人。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现在正是实施第二方案的最佳时机,一来这个时间点大多数旅客还在看电视,大楼内杂音多,行动时的异响不易被觉察;二来206、207的房间已经清理,不用担心越南人互相接应;三来205的越南人正在兴头上,精神分散,警觉性不高。
方案定下,大家马上行动。Karen仍然在楼梯口看风,兄弟们则分别闪在205房门两边,Susana,穿着绷紧的服务员工作服,提着两个暖水瓶,轻轻敲响205的房间大门……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七)

好一会,门内传来一把凶狠的男人声,带有浓重的越南口音:“What’s that?”
Susana果然是见惯大场面,表现出非凡的镇定,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应道:“Excuse me,I’m Loretta,hotel attendant。”(对不起,我是Loretta,旅店的服务员。)
“Hotel attendant?I’ve never made any order。What’s up,en?”房间里的声音依然恶狠狠。(旅店的服务员?我并没有要求任何服务。有什么事,嗯?)
“Sorry to disturb you,I just provide boiled water as the tap water isn’t clear enough for drinking recently。”(对不起,打搅你了,因为最近自来水不干净,故提供开水饮用。)
“Darn it!”房间里的越南口音恶狠狠骂道,脚步声向门边靠近,到了门口处停了好一会,估计是从猫眼中观察门外的情况,接着是内锁的解扣声,木门被慢慢打开。
“Oh……”Susana不知看到什么,竟轻轻哼了一声,而这一声,却让闪在一边的中怪大为紧张,没等老怪指示,他已举着手中的黑星,立即跃起,闪到Susana身前,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开门的越南人。
我和这边的老怪、老李,以及中怪那边的陈宇、小李子一道,跟着也闪到门前,六把手枪,同时指向同一目标。
门内站着的这个越南人瞪大双眼,高举双手,其表情是真正的目瞪口呆。这个胖乎乎的越南人,身上竟是一丝不挂,那条有点像烧焦的香肠上,还戴着一个避孕套,估计由于惊吓,它正在不断地垂头丧气。
老怪没理他,带着老李马上往里冲,我和小李子、陈宇连忙紧跟后面,撇下中怪和Susana在门口处看管胖子。大家都清楚,倘若房间内的越南人警觉高,门外这异样的声响,极有可能让他们有所准备,因此,谁能把握好时间,谁就能占有战斗的主动权。
却见老怪举着枪,半蹲着一马当先冲到房间内,跟随后面是老李、我、小李子和陈宇。大家像饿猫一样,警惕而勇猛地冲进卧房,当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时,大家都笑了,悬着的心终于得以释放。
房间内,床头柜被移到一边,两张twin size的大床并在一起,连成一张super king size大床,床上,凌乱的棉被,缠着两条白蛇一样的女人,两个女人相貌妩媚动人,只是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有点狼狈,从棉被露出的女人肢体判断,两个女人此刻应该是一丝不挂,有半个圆润的屁股更是暴露在空气之中,让房间里充满喜气洋洋的气氛。
两个女人五官的轮廓告诉我们,她俩是正宗的越南胚子,两人半眯眼睛看着五把黑森森的枪口,却一点也不显得恐惧,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过度,还是仍未从刚才的人肉大战中回过神来,她们的眼神有点迷离,两颊绯红,像是喝醉酒,又像是处在半梦半醒的游离状态之中,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两个越南女人的神态很像艳照门中原本穿着制服而后又一件件脱掉的张柏芝,而且胸脯更为火爆,该有毛的地方也比张小姐要dense得多。
两个越南艳女居然能临危不惧?老实说,即使是我也难以做到这一点。但很快,一切就有了答案——只见茶几上铺着一张白纸,丢弃着几支半截吸管,四周残留着一点白色粉末。不用问,床上这两个女人,之所以带着那种似梦迷离的眼神,全因迷醉于毒品的极乐世界之中。

想不到局势这么快就明朗,原以为或会有一番激战,结果却是兵不血刃。按刚才中怪窃听判断,这房间应该不止两人,但想不到竟是越南人在玩“一王二后”的游戏,呆会,这个风流“皇帝”将要变成风流鬼。
老怪用枪指着胖子,把他拉到房间里,并吩咐中怪带两个女生返回212休息。
中怪离开后,老怪盯着那胖子,细细打量,看得那胖子双腿发抖,那条恶心的焦肠也随之颤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怪收起黑星,慢慢走到胖子身边,在他那肥厚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像是老猫逮住老鼠,玩弄自己的猎物。我心道,想不到老怪也好这一手,而且还爱挑好肉的……
我和陈宇傻傻地看着老怪,看他玩什么把戏;李氏兄弟却紧盯床上两个还在自我陶醉的尤物,两眼放光,涎垂欲滴。
却见老怪绕到胖子身后,两手摸到胖子的脖子上,轻轻上下搓动,然后滑到胖子下巴处,动作相当温柔……但那胖子显然未能完全接受老怪的“癖好”,五官绷得老紧,上身完全僵硬,鸡皮暴起。
突然间,老怪一手托着胖子的下巴向左猛力一推,另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向右猛压,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老怪紧接着抱住胖子的头向右下方狠狠一拉,只听到清脆的“叩”一声,胖子那脑袋立即拖沓下来,整个人一软,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地上。老怪的一整套动作既迅猛又有劲度,绝不拖泥带水,我们几个都不自觉地摸着脖子,连吞口水——妈的,尽管不见血,但感觉特别恐怖。
“看到吗?这样既干净又利落……死胖子,一身油,呀,油腻腻的……我去洗洗手,对了,我已示范了,小虎!老李!两个女人交给你俩啰,别再搞得脏兮兮的。”老怪一边把手上的油抹在书桌上,一边吩咐道。
“没问题,”老李拍着心口说道,“但这两个女人,直接杀掉不解狠,不如让咱哥们先解解渴。”
“啥?”陈宇看着老李问道。
“解渴呀!老怪快去洗手,等你一起上。”老李笑着说。
老怪盯着老李好一会,叹了口气道:“我累了,不来了,我到对面房间等你们吧。”
“我也累了,你们来吧。”陈宇接着道。
我此刻终于明白老李所谓“解渴”的意思,笑道:“老李,你就不怕染病呀?”
“唉,为了祖国人民,为了打击敌人凶残的气焰,个人的牺牲算得上什么呢?”老李大义凛然说道,而后还补充一句,“小虎,你也走吧,免得把病传给Karen。”
“关Karen啥事?”我边走边道,料不到这句话却惹来大家呵呵大笑。
我跟着老怪、陈宇离开,老怪关门前抛下一句:“老李、小李子,给你俩一小时够吧?可别误了正事,嗬?”

和陈宇、老怪来到206房间。老怪洗过手后,马上清点两箱宝贝。
大皮箱里,四把56式冲锋枪,全是新鲜货,似乎连准星也没调校,八盒子弹,差不多三千发,清一色7.62毫米的,全是56式枪弹。另外还有二十四个82式手雷,估计我们平安夜受袭时,越南人扔的就是这玩意。整个箱子装得满满的,相当重,这些弹药,足够武装一个班。我们三个看着这批战利品,禁不住都咧着嘴笑起来。
另一个小箱子里,放着的是二十八包白色粉末,老怪在缉私队偶尔也碰到这东西,但并不熟悉,反而陈宇在香港几年,接触过几单毒品交易,对白粉也有些许认识。
陈宇拿起其中一包,在灯光下看了半天,又用刀尖从袋子里挑出丁点儿放在舌头上尝了尝,然后一脸兴奋:“老怪,小虎,咱们发大财了。”
“怎么说呢?”我和老怪凑过去问道。
“虽然我不太懂,但多多少少也会点道儿,从成色和味道判断,这是四号、甚至是五号白粉儿。”
“什么四号五号的?”我不解地问道。
“小虎,一看你就知道是门外汉,海洛因知道不?毒品的一种,通常分为五号,数字越大的,纯度越高,纯海洛因是纯白色的,你看这白粉,够白了吧。而且刚才我舔过,没啥特别味道,估计纯度很高。白粉的纯度越高,掺杂的杂质越少,价钱越贵,尽管我不是行家,但约莫估算,这里每包超过一斤重,如果纯度真的很高,那么在香港每包可以卖上万港币,你说,那咱们是不是发了财?”陈宇兴奋地说。
“宝贝,确是宝贝,先收起来吧。只是一天没找到买主,这箱东西就不能算是宝贝,带在身边恐成祸害。”老怪把白粉放回箱子,小心地合上。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李氏兄弟还没有出来,206中的一张床上还躺着条“木乃伊”,让人无法静心在这房间中休息。陈宇提议到207躺一躺,让这晚绷紧的神经舒缓一下,我和老怪点头赞成。
躺在207的大床上,可以隐约听到隔壁激烈的战斗声,越南女人一波又一波的浪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欢笑,夹杂着空虚,夹杂着惨烈,可以想象到,李氏兄弟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祖国荣辱确实费尽功夫。但当我想到一会儿他们两兄弟将要用老怪的招数对付两个越南女人之时,刚才胖子那恶心的死相立即浮现眼前,让我多少有点心神不定。或许上天注定,一个人一生的行乐总会有一个配额,而这晚,两个女人将把她们的额度耗尽,完成她们一生最后、最凄美的爱……
心情跌宕的我,耳边,响起黄凯芹的《缱绻》:

为何似梦、似诗、似谜?
为何如狂、如痴、如伪?
为何这样,又那样,难估计?
今生回归,焉知来世?
问问为何任相思白费?
为何任美丽流逝……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千里追歼(八)
夜已深,但旅店内却并不宁静,木质框架的楼房就有这个弊端,隔音效果不佳,共振作用却又相当明显。差不多凌晨两点钟,大楼仿佛有点颤抖,此刻,才是西人情侣们作战的经典时段,西方人绝对不会像东方人那样低调而内敛,他们张扬的个性,在这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要尽告天下人,他们,才是世间上最快乐的人,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威猛的人……一时之间,皮鞭声、拍打声、摇床声、叫床声此起彼伏,互相较劲。相比之下,李氏兄弟干得相当幽雅而文静,绝对算不上夸张,甚至还让人觉得有点儿小家。
然而,207的房间内却格外宁静,三个男人半倚床头,手上捏着香烟,半合着眼,烟圈一个接一个向天花升腾,令房间中烟雾弥漫。三个男人的思想此刻像在翻江倒海,满怀心事……
“嗨,你俩想什么呢?”憋了半天,陈宇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
“嗯……我在想,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的该死?”我虽然在Karen的印象中是这么的cool又那么的rude,但问心,我的cool只针对敌人。
“唧唧,唉,我也说不清楚,老怪,你是头儿,来说两句。”陈宇吐了个很大的烟圈。
“咳咳……你俩说说看,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啥?”老怪没答陈宇的话,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兄弟朋友?”我答道。
“……”
“不会是金钱财富吧?”陈宇见老怪没答我的话,来了个反问。
“你俩呀,要动动脑子啰——你俩想想,如果那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唯一的,那能叫作最重要么?咳咳……我以为,一个人一生中命只有一条,所以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呵,有道理。”我和陈宇不禁点头称许。
“所以呀,任何威胁到自己性命的隐患,都得立即清除,明白么?”老怪语重心长说道。
“那当然,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得杀掉呢?”我又问道。
“小虎,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你好好想想,倘若她们不死,那我们的行踪就有可能被加拿大警方知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今天的事情全给挖出来,这就是对我们性命的威胁,凡是威胁到我们性命的隐患,咱们就得清除干净,不管他是越南人还是北美人。即使刚才有其他住客突然闯出来看到我们的行动,那他也得死,明白么?”老怪说得斩钉截铁。
这下子,我终于弄明白老怪“性命论”的真正含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确很在理,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性命关头,绝对犹豫不得。然而,我们的性命确实重要,但那两个越南女呢,她俩的性命难道不重要?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老怪的答案。
“唉……作为堂堂男子汉,我们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许都是在争名逐利。所谓名呀,无非是名誉和权位,而所谓利,包括金钱和女人,这四样宝贝,概括所有男人一生的追求,”老怪一边吸烟,一边自言自语,“唉,咱们也未能脱俗,始终离不开这四大追求。然而最可悲的是,直到今天,我们不但未能在这四大追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仍在为最低的标准而努力……”
老怪的话充满沧桑,耐人寻味。我反省自己,不但喜欢着好几个女人,而且老幻想发大财,虽说不上逐利的典范,但也跳不出这个圈子。然而,对于男人的梦想与追求,隐约中我感觉到老怪的概括仍有疏漏,可是一时半刻之间,我却未能从缭乱的思绪中把它逮出来。至于老怪所说的最低标准,指的应该是生存,此刻,我们像是走钢丝,任何疏忽大意,极有可能导致性命不保,那就更谈不上什么争名逐利。
我自认喜欢女人和金钱,但不知老怪心中追求着什么?陈宇心中,又在追求着什么?那一刻,大家都没再吱声,房间里再次沉默,只有袅袅的烟圈。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老怪长长畅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我想好了,一会咱们把所有越南人的尸骸从窗口扔出去,全部拉到那台红Van上掩盖起来,明天一大早咱们分两批离开,一批人退掉我们那两个房间,另一批人替越南人退掉这边三个房间,反正前台的鬼婆也分不清亚洲人的面孔,咱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撤离。”
老怪实在太有才了,这个方法几乎是天衣无缝,只是那胖子体型硕大,如何做到从二楼窗台扔到楼下而无声无息?还真考功夫。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用床单编成绳子绑着胖子的手吊下去,并安排两个人到楼下接应,尽量做到安静不扰人。
两点多,李氏兄弟终于办完事,他俩兴高采烈地拉我们到205房间,说是有令人振奋的发现。两人满脸渗透着兴奋的神采,看来,适当的运动确实对人体有不少好处,令人感觉勃勃生机,精神焕发。
老李把他从衣柜里找到的一个旅行包往床上倒个干净,哗噻,原来除了上面盖着的几件衣物之外,包里竟藏着二十多扎美元,而且全是百元大钞,粗略一算,约莫二十多万。大伙儿喜上眉梢,这趟任务还真没白干,二十多万美金,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比起那箱白粉儿和军火要强得多,让人心里老踏实的。估计这死胖子在越南帮中至少是个小头目,身上竟带有这么多现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让我们兄弟给缴获,甚至还包括他带的两个越南妞。
我们对整个205房间再一次地毯式搜索,生怕错过任何宝物,直至确认房间内再也找不出什么宝贝,大伙才停下手来。陈宇把老怪建议的行动方案告诉李氏兄弟,他俩连称妙计,于是趁着大楼还有点地动山摇,李氏兄弟立即溜到大楼外接应,我和老怪、陈宇一道,把两男两女的尸体吊到楼下。
风雪中,胖子和两个越南女人光着身子,歪着脖子,垂着半根舌头,显得阴森恐怖,再加上一个精瘦的木乃伊,被两个身穿厚厚棉袄的东北大汉,一个接一个地拖到红Van上。雪地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宛如一条死亡通道。细算一下,那台倒霉的红Van上,竟堆放着八条越南人的尸骸,那绝对够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灵车。
屋外,北风呼呼,风雪依然,我,躺在温暖的房间中,敌不过浓浓的倦意,终于,在这难忘的风雪之夜,坠入梦乡之中……

还在梦中的我被陈宇拍醒,我看了看我那只名贵的TUDOR,还不到六点,屋外,依然一团漆黑,但我们,却要上路。按计划,大伙分组清理每一个房间,做到没带走旅店的任何物件,也没留下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以免节外生枝。
清理完毕,老怪安排大家分成两组,中怪、Susana、李氏兄弟负责退掉我们订下的两个房间,老怪、我、Karen和陈宇负责退掉越南人的三个房间,两组分别有个擅长英语的美女,令到整个退房过程显得相当顺利。
一晚的艰苦作战,收获还真不少,除了一箱军火、一箱白粉、二十多万美金之外,还有两台车子,一台缺了右边倒后镜的凌志越野车,起码有九成新,按Karen估计,至少值3万加币;还有一台七成新的道奇八座van,外加车上八条越南“咸鱼”。大家经过简单的商讨,决定所有车子都征用上,一台也不能丢弃,因为华埠总商会为我们大圈兵团提供的车子并不多,而且都老得掉牙,相比之下,越南人这两台车子无论是年份和性能,都比商会的车子要好得多,留着总有用处。当然了,车上八条“咸鱼”则完全是废品,大伙决定,到卡加里的沿途找地方把“咸鱼”弃掉。
商量好一会,决定Karen和我驾驶吉普作引路先锋,中怪和Susana驾驶破道奇小车跟在后面,李氏兄弟负责红van灵车排在第三,老怪和陈宇驾驶凌志越野车垫后,一行车队,向卡加里进发。
老李被安排驾驶灵车,连叹倒霉,还叨唠着早知如此,昨晚就手下留情,留个越南美女在车上解解闷,现在,两个美女冻得比石头还硬,真他妈的人间一大浪费……

通向卡加里的公路,要穿过洛基山脉,沿路白雪皑皑,如同白色的童话世界,令污秽的心灵得以洗涤,世间上,原来还有如此纯洁的地方。但是,作为引路者,我和Karen还要负责搜寻抛尸的地方。
然而,要么是积雪太多,导致路边的山沟倾斜度不够,即使抛尸也抛不完,极易被经过的车辆发现;要么环境实在太过纯洁,令人不忍心让越南人的尸骸污染如此神圣而美丽的地方。因此翻过好几座山,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悬崖式的山涧。
老怪的车守在后头几百米处,我和Karen则守在公路前方,李氏兄弟和中怪三人,合力把八个僵硬的越南人,逐一抛到山涧里,让他们“托体同山阿”……
我和Karen顶着风雪,挽着手,站在公路边,远远看着小李子他们忙乎着。天,突然间下起大雪,花瓣般的雪花迎风飘舞,如同一个个白衣天使降落人间。放眼远方,眺望连绵的雪山,情不自禁中,脑海里呈现出伟人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思绪万千,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我迎风屹立。然而,经历过二十多个春秋的我,却依然一无所有,除了身边伴着的美女。
数风流人物?何时才能数到我?人生,过得传奇精彩又奈何,到头来倘若依然一无所有,那种感觉如同在人间白走一遭。
人生,路漫漫,之后的路,我该怎样走?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一、挥兵爱蒙顿(一)
下午,天空中出现久违了的太阳,和暖的阳光伴着我们这支车队进入风景如画的班芙镇。卸掉八条“越南咸鱼”之后,我们众人都一身轻松,大伙有说有笑,在这群山环抱的小镇里,吃了顿可口的西餐。
我和Karen要了一块三成熟的四磅黑椒牛扒,两人分着吃,餐刀下切时,牛肉中还渗出鲜血,加上西人特有的香料,再配以当地酿制的葡萄酒,极之野味。倚在温暖的木头房子里,看着屋外皑皑的白雪,和我的小美人一道美滋滋地分享可口的美食,那一刻,真想长留于此,或许,这才是人生所求。
边吃边聊中,大伙商量着战利品的处置方案。那箱的军火,自然要上交给陈明宇;两台车,李氏兄弟极喜欢那台凌志越野,那就留给他兄弟俩,而那台红Van,总感觉是台灵车,大伙对它多少都有点忌讳,加上陈明宇一组十个人,才一台轿车一台八座Van,坐得也太挤了,这台红Van,理应留给他们;二十多万美元,是战利品中的最大亮点,经过一番争论,大伙最终同意把钱交由陈明宇处理,但建议最好仅在小分队内部瓜分,没必要扯到整个大圈作战军团,虽然二十多万是个不少的数目,但人数一多,就得分薄,毕竟,这是咱们用血汗和胆识争取回来的,在咱们内部消化也是理所当然;至于那二十多包白粉,大伙一致认为还是咱们自己藏着,由老怪保管,一来这东西并不是现钱,不能拿来直接分掉,二来也不是每一个战友都认同这东西,一旦通了天,难免又有一番争拗,不如咱们先留着,看看若有路数就出掉,当作额外奖金,如果实在找不到买家,就全部扔掉,免得害人,权当做善事。
整个餐会讨论热烈,幸好餐馆内只有我们这一桌食客,餐店老板不断向我们侧目,但老李并不理会,操着他那特有的大嗓门热烈地争论着,反正餐馆店员全是西人,也不用担心他们偷听我们争论的内容。
午餐过后,大伙并不急着赶路,据Karen估计,从班芙到卡加里,不超过四个小时的路程,难得来到闻名加国的小镇,我们总得放松心情,劳逸结合。
班芙小镇真的很小,人口仅有几千,一条精巧玲珑的主干道,两边尽是典雅別致木屋,而每一家屋子造型各异,如同一件件艺术珍品,让人目不暇接。镇内有溪道,本应小桥流水,可惜天气严寒,早已结冰,尤如一条银白的蟒蛇,迂回于小镇之中。
大伙儿嘻嘻哈哈走进小镇唯一的的博物馆,馆内的图片告诉我们,班芙镇的秀色绝不止于其自然景物,而且更有一代佳人的明艳足迹——闻名全球的好莱坞影星玛丽莲?梦露曾在班芙镇拍摄著名的电影《大江东去》,其中的插曲更是梦露演唱过的唯一一首电影插曲。在小镇博物馆里听着梦露三十多年前的歌声,流连于她当年电影的拍摄场地——一处气势磅礴的瀑布,看着已结成冰条的银花,可以想像盛夏那情景,必定是飞流直下,群山掩映……恍然间这一切让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人生,不论在哪里,我们只能是匆匆过客,不同的是某些人或事,如同梦露的歌声一样可以长驻于时空之中。而我们则如同雪中的脚印,如烟似雾,不会有人知晓。一阵风,一场雪,我们的足迹均会被抹去,或许若干年后,连我们自己也记不清楚,我们是否曾经在这里流连。
班芙镇附近,屹立着著名的硫磺山,山顶海拔2700多米,与对面海拔近3000米,如锯牙般的嶙峋险峰相对而立。隆冬的阳光,如同昙花一现,转眼间已云蒸霞蔚,雾锁山间。
我们六男二女,冒着严寒沿着山间的小路拾级而上,山腰上,静躺着著名的路易斯湖,湖面,经已结冰,如同一面大镜,倒影着连绵的雪山和蔚蓝的天空。站在湖边,静观如画美景,从身后环抱着迷人的Karen,深呼吸着她发梢散发的阵阵幽香,我那污秽的心灵,得以充分的洗涤。
“Tiger man,could you make a poem for me?”Karen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柔顺的头发随风飞舞。
轻抚着Karen的发浪,遥看群山环抱的湖面,一时间灵感涌现,借着风韵,我不紧不慢诵读出心中的诗篇:

“踏着皑皑的白雪
留下行行的足迹
来到静静的湖边
遥望茫茫的雪山

聆听呼呼的风韵
远眺密密的森林
呼吸幽幽的松香
感受暖暖的阳光

怀着沉沉的心情
烧着团团的火焰
作着甜甜的美梦
靠近柔柔的你

撩拨长长的秀发
移动颤颤的双手
拥抱软软的身躯
深吻润滑的香唇

享受默默的世界
忘却郁郁的生活
拉着纤纤的玉手
眺望蓝蓝的天空

怀着恋恋的心情
离别寂寂的湖边
回首长长的道路
落下绵绵的眼泪
滴落茫茫的大地
渗入皑皑的白雪”

我用低沉的声线,默默诵读那一刻的心情,Karen埋首我的胸怀,陶醉于那一刻的浪漫,我拥着怀中的小美人,期盼着能把那一刻的景物,那一刻的心情,印记脑中,永远永远铭记心中……

在风景如画的班芙镇,该浪漫的浪漫,该游玩的游玩,大半天后,大伙儿才回到现实之中,约莫傍晚九点钟,车队终于到达卡加里。老怪打通陈明宇留下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陈明宇焦急的声音,他们众兄弟,已经在卡加里等了我们整整一天。
按照陈明宇所给的地址,我们没多久就找到大部队落脚的Motel,两队战友会师,格外欣喜,虽然分开不到两天,但我们的感觉,却恍如隔世。
陈明宇告诉我们,昨天刚到步,杨大帝就改变作战方案,决定继续北上。根据他所掌握的线报,越南人的主力大部分已退却到爱蒙顿,计划在那边休整一段时间再作反扑。杨大帝的设想是,趁着现在越南人伤员多,阵脚未稳,先来个突然袭击,希望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其他两个分队的战友已于今早启程,陈明宇打电话到温哥华,从肥妈口中得知我们昨天十点钟多才出发,估计我们路上多住了一晚,于是留在卡加里等我们的到来。

吃着热腾腾的晚饭,我们把昨晚追歼越南人的经过简单向战友们汇报,当然,那箱白粉以及李氏兄弟冒着有可能染病的危险而痛击越南女人的事情并不在汇报之列,众战友聚精会神,听得如痴如醉,既妒忌我们的战果,也为我们消灭越南人而感到骄傲,几个战友更是摩拳擦掌,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对于战利品的分配,陈明宇及众兄弟认为,那是我们几个用血汗打拼回来的,就我们几个分享算了。但我们都不同意,最后经过一番讨论,采用一个折中的方案,陈明宇等十多个战友,每人分五千美元,我们老怪这边,包括两位巾帼英雄,每人分两万美元,余下一万多美元,将作为我们组内的共同基金,由陈明宇掌管。议毕,马上把钱进行分配,每人都拽着一叠厚厚的美元,大家笑逐颜开,欢乐声吵成一片。
而那一箱武器,以及缴获的数支五四式手枪,均由陈明宇保管,留待急用。其实大家对华人社团提供的武器颇有微词,有些兄弟来北美作战快半年了,伴在身边的一直是那把黑星手枪,与火力强大的亚洲帮派相比,实在软弱得可怜。而事实上,华人帮会并不是没有火力强大的武器,偶尔大型战斗中也会调几把步枪出来,但战事一旦结束,就以种种理由收缴回去。根据事后调查,个别战友的伤亡,就与其自身火力的弱势有关。这一箱军火虽然不多,但无疑是雪中送炭,怎么说都得收起来,留等有需要的日子。
至于车子,就按我们早前的商议,把那台红Van移交给陈明宇分队,他们十个大男人只有一台轿车一台Van,实在坐得太挤,多了这台红Van,路途上宽松不少。但当然,我们并没有告诉陈明宇等兄弟们,这台红Van,曾经塞满“越南咸鱼”。
在卡加里当晚,大家都很兴奋,然而经过昨晚一整夜的行动,也确实劳累,大伙各自拽着分到的美金,躺在床上,作着甜甜的美梦……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组两个车队分别北上,向爱蒙顿进发。
在加拿大,爱蒙顿差不多可以算是纬度最北的一个大城市,同时也是阿伯特省的首府,离卡加里约莫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然而,经过几个月的大雪,沿途盖着厚厚的雪堆,尽管公路上铲过雪、撒过盐,但路上的车依然走得小心翼翼,路边,每隔一段路总可以看到汽车抛锚,这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让我们走了将近八个小时,当到达爱蒙顿时,天色已经入夜。
我们分队被安排在一家华人的房子中休整,房子的主人姓刘,单名一个粤字,揭阳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操一口流利的粤语,待人相当热情,得知我们晚上到达,一早已让家人准备丰盛的晚餐,为我们接风洗尘。由于刘粤的年纪比我们大了一截,我们均称他刘叔。
刘叔来加拿大二十多年了,住过不少城市,后来选择在爱蒙顿定居。我问他为何选择这冰天雪地的城市居住,刘叔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唉,总不能让环境适应人,只能是人去适应环境,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一、挥兵爱蒙顿(二)(1)

曾听过一句广告语:“有路必有丰田车”,借用一下就是“炊烟之处必有华人”,想不到在冰天雪地的爱蒙顿,竟然也有唐人街,而且聚居着不少华人,只是这儿华人的势力,在这大半年中,被后起之秀越南帮侵蚀着,几乎到了被迫迁徙的地步。
刘叔有三个子女,女儿刚嫁到美国,两个儿子分别在维多利亚和多伦多读书,仅留下二老住在爱蒙顿,经营着唐人街的参茸店。爱蒙顿的唐人街由本地华人社团操控,一向祥和平静,虽然说不上生意兴隆,但至少也能维持稳定,华人在这里可以安居乐业。然而最近这半年,以越南帮为首的亚洲帮派,开始进入爱蒙顿的华人势力范围,并与当地的华人社团发生多次流血冲突。经过多轮混战,华人社团最终败走麦城,整个爱蒙顿“沦陷”,唐人街的商户被迫向越南帮缴纳保护费,而且越南人对华人极尽欺凌,华人商户所交缴的费用极其沉重,不少商户被欺诈得无以为继,只能变卖商铺,逃离爱蒙顿。
以刘叔的原话所述,倘若越南人在爱蒙顿呆上两三年,那么这里的华人商户就基本流失干净,唐人街最终也得改名为越南街。
因此,这次听说温哥华的华人社团不但把越南人赶出温哥华,而且还派遣大圈精英追击逃至爱蒙顿的越南人,整个爱蒙顿的华人圈子都异常兴奋,当地很多的华人社团成员及商户,都无条件提供各种便利,希望温哥华的大圈兵团能帮助他们把越南人赶跑。
由于同声同气,我和刘叔夫妇谈得很投契,一直聊到深夜,而其他兄弟则围在一起看录像。刘叔家里有不少港台录像带,虽然说的多是粤语,但带有字幕,剧情既生鬼又有趣,兄弟们看得睡意全无。
借着中怪到饭厅过烟瘾的机会,我把那拽在裤袋里一整晚的钱包递给中怪,钱包里,夹着那张三人照片,一个粗眉大眼越南人,一个美丽的鬼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Baby。
中怪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婴儿:“哪来的?”
“昨晚那个木乃伊身上找到的啰。”
“还有谁看过?”
“小李子。”
中怪没再说什么,两下子就把相片撕个粉碎,扔进红红的壁炉中,而后若无其事地搜了搜那个干瘪的钱包,里头,仅有几十元加币和一个电话本。电话本内写的都是越南字,从number的个数来看,似乎并非加国的电话号码,估计应该是越南电话,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钱包内层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却是号码和英文,我马上招呼Karen过来鉴别,Karen一看就说这是个地址,一个爱蒙顿的地址。
一听到是爱蒙顿的地址,我们马上把刘叔扯过来询问,看看这地址究竟什么名堂。刘叔拿着地址看了看,脸上呈现出疑惑的神情,并招呼刘婶过来一同讨论,从他们对话中感觉到,这个地址他们好像有点熟悉。
“小虎,这个地址离我们这仅几个街区,印象中好像是大麻诚的屋子。”刘叔拿着地图边看边说。
“大麻诚?”
“嗯,大麻诚在爱蒙顿住了十多年,在华人社团中地位资深,在唐人街有好几个铺面,但他主要财路是种植大麻,然后卖给当地的黑帮。地狱天使,听说过吗?可以说是加拿大最大的黑帮,大麻诚种植的大麻,主要就是供给地狱天使。他种的大麻数量多,品质好,因而得名。”
“哦?这地址是大麻诚的家?”
“呵呵,狡兔三窟听过没有?大麻诚的物业何止一处呢,不过,几个月前,越南人来到爱蒙顿作威作福,弄得大麻诚没好日子过,据说他已返回香港,他的物业怎样处理我也不太清楚。但从这个地址来看,应该是大麻诚五六年前买下的物业,我们夫妇还去过好几趟呢。”刘叔看了看刘婶点头说道。
我把刘叔的话向老怪他们翻译一遍,老怪推断极有可能是越南人通过武力把大麻诚赶走并占有其物业,这个地址,估计是越南人其中一个据点,而在路上被我们歼灭的越南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到这个据点接头。
事不宜迟,当晚,我们就把这个信息通知陈明宇,让他转告杨大帝,尽快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兄弟们看影片直到眼皮打架才想起睡觉,刘叔把他儿女们的房间全部让出来充当客房,刚好每两人一个房间,这趟轮到陈宇倒楣,要和老怪同房,度过他难忘的一个晚上。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一、挥兵爱蒙顿(二)(2)

第二天中午,接到陈明宇的电话,通知下午到新城区的一个货仓集会,讨论爱蒙顿的行动。吃过午餐,留下两个女同志帮刘叔夫妇收拾“战场”,我们六员干将驾着两台车子直奔集会的货仓。沿路尽是白茫茫一片,这里的房子虽然都是“人”字形的屋顶用以卸雪,但每家房子的顶盖上,依然铺着六七十厘米的厚雪,蔚为壮观。
货仓内,早已集合着四五十人,尽是大圈的兄弟,早来的已经在爱蒙顿住了三晚,为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现在大圈的兄弟除了几个因为车子在路上抛锚之外,基本都到达爱蒙顿,于是杨大帝召集三组全体成员开一个动员大会,准备这两天对越南人进行全面打击。
意气风发的杨大帝站在货箱上,操着特有的大嗓门,向大伙发话。首先,他对战友们北上的迅速表示赞扬,在这种铺天大雪的天气里,大部队基本在两天内从温哥华赶到爱蒙顿,行程一千五百多公里,实属不易。
接着,杨大帝继续给大家打气。据线报,越南人在温哥华最后几次围歼中伤亡要比原来估计的严重,这趟他们甚至不敢在卡加里驻留而直接北逃到爱蒙顿,正是害怕我们大圈兵团跟踪追击,然而,估计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从温哥华追到爱蒙顿,而且有当地华人配合搜集情报,一旦信息汇总,将马上对越南人来一个猛然突袭,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被打垮。
爱蒙顿华人商会会长阮汉杰也在会上发话,内容和刘叔所说的大同小异,主要讲述越南人于半年前侵蚀爱蒙顿华人的社区,与当地华人社团进行了好几场厮杀,由于组织上的松散以及武器上的落后,华人社团节节败退,唐人街被越南人接管,华人各团体组织基本上分崩离析,当地华人受尽越南人的凌辱,很多华人被逼搬迁。这趟,本地华人终于盼到来自温哥华的大圈兵团,大家都渴望闻名卑诗的大圈兵团在阿省也同样能建奇功。本地华人将全力配合,共同努力击退越南人,重夺唐人街……
最后,杨大帝通知大家,这两天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打草惊蛇,估计行动将会在这两晚进行,三个小组的组长留下开会,讨论具体的行动分工。

我们原本计划今天会后到爱蒙顿的唐人街走走,但既然杨大帝要求我们不要随意走动,加上室外气温仅有零下34度,冷得鼻涕都会结冰,大伙只有缩回刘叔的大屋里,围在一起打扑克,刘大婶还教会我们玩“拖拉机”,一直血战到傍晚。
饭后,陈明宇打来电话,安排任务。经过开会讨论及情报综合,杨大帝和本地华人帮派的头领一致同意明晚对越南帮各个据点进行突袭,陈明宇这组安排攻击两个越南人据点,其中一个正是昨晚我们汇报的地址。杨大帝的行动相当迅速,一接到这个信息,马上通过本地的华人团体进行实地侦缉,并确定该地址最近几个月来确有不明身份的越南人进出,显然是他们的据点之一。由于该地址离刘叔家不远,任务自然分配给我们这个小分队,由老怪作总指挥。
按计划,明晚凌晨一点发动攻击,杨大帝估计越南人还没有意识到大圈军团已经进驻爱蒙顿,加上越南人的武器装备占有优势,故要求我们的攻击以偷袭为主,尽量不要强攻。
在爱蒙顿又度过一个酷冷的晚上,一早起来,老怪就扯着刘叔,要求到实地踩点,我也被带上充当翻译。
这天,外面又下起雪,细细的雪粉不大,但很密。大地披着厚厚的一件白衣裳,很多松树都被雪块压得弯下腰,偶尔堆起的雪块从枝头落下,哗哗的一片,像瀑布一样,极其壮观。
路上根本没有行人,皮肤暴露室外干冷的空气中,不出一分钟就会冻得发痛,耳朵、鼻子像会被冻得掉下来一样。我和老怪、刘叔赶快跳上车,打开车内的暖气,好一会才回来神来——爱蒙顿就是这样,一年中有七个月处在白茫茫的世界当中,最冷的日子低于零下四十度,令我这个南方人真正体会到严寒的可怕。
大麻诚的那幢房子果然离刘叔家很近,开车还不到三分钟。我们的车子不敢在那房子附近停留,仅是匆匆路过,然后转到后巷走了一遭。由于四处都堆满路面清整的积雪,很难对房子进行仔细的观察,但老怪依然能够作出大致上的判断:这房子比较新,很结实;房子与邻居家很近,附近住着的多为西人;房子的烟囱热气腾腾,可以断定这房子里肯定住着人;从门口几台车子顶盖上积雪的厚度分析,屋内的人不少,而且最近活动频繁。
回到刘叔家,老怪组织大伙开会,讨论晚上的行动。
老李主张强攻,趁着天黑,几枪就可以打掉门锁强行攻入,直接把越南人歼灭屋内,倘若担心我们的火力不够,还可以借用存放在陈明宇那边的“私家军火”,足可以把一屋子越南人一窝端掉。
中怪则认为采用偷袭的方式为佳,偷偷打开房屋大门,摸到屋内给越南人来个措手不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但大伙均认为两个方案互有长短:强攻的确可以速战速决,显示我们的实力,但惊动太大,尤其左邻右舍都是西人,听到枪声极有可能马上报警,以加拿大警察的反应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会有警员到来,扣去逃离现场的时间,攻击越南人的行动只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加上我们跛脚的火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实属困难。
而中怪的方案主要问题在于如何才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房子的大门,虽然越南人未必估计到我们的进攻,但最近风头火势,相信越南人也会加强保安,房子的大门肯定不会仅是一把锁,或许还会装有多把内锁,要无声无息打开这道门,还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小李子建议,是不是可以参考那夜在旅馆一样施放“美人计”呢?他的话一出口,就惹来大伙的嘻笑,此一时彼一时,处在不同的环境中岂可延用同一计谋?那时凌晨一点钟,黑压压,冷冰冰,难道还会送外卖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都挖空心思,突然,坐在一边的刘叔一拍大腿叫道:“嘿,我有个主意,大家看看行不行?”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一、挥兵爱蒙顿(三)
大伙凑到一块盯着刘叔,等着他的锦囊妙计。
“这办法行不行得通我不敢包,大家先跟我到后门去瞧瞧。”刘叔边说边动身走向后门,大伙犹疑地跟在他身后,一面茫然,不知道刘叔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叔来到后门处,指着木门下方说道:“你们瞧,这是什么?”
我翻译一遍,大伙盯着木门下方一块方板,那方板和木门本身应为一体,不留心看还真没在意,方板约莫七八寸高,十来寸长的样子,距离地面约五寸。
“这是狗门啦。”站在我身边的Karen冲口而出,“刘叔,你是想通过狗门爬进大麻诚的房子。”
“嗯,如果我没记错,大麻诚那幢房子的土库门口也有这样一个狗门,而且并不显眼,运气好的话,越南人没留意它,咱们就可以从狗门中爬进土库,给越南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狗门这么小,能爬过去吗?”小李子蹲到地上比划着,看样子,以他的小个,尚难说能不能通过,更别说其他战友了。
这下刘叔也泄了气,看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大家正在两难之间,身边的Karen却自动请缨:“Tiger man,let’s me try!”
“你?”
“嗯,怎么了?这里要数我的身材最苗条,我不行难道你们行?”
“唉,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还是少掺和……”我不无担心地说。
这句话却惹来中怪的侧目,我吐了吐舌头,而Karen没理我,径直走到后门,伏在地上,双肩首先从狗门中伸过去,而后小心翼翼地侧着头往外钻,嗬,刚好,擦着耳朵过去了。
看来,能不能通过狗门主要还是看头和肩能不能通过,原本我还担心Karen那对大乳房会不会卡在门框上,结果我的担心完全多余,想必女人的乳房弹力十足,能大能小,只是Karen的牛仔裤头有点儿卡,Karen嚷着让我把她的牛仔裤脱掉。
看到小美女的屁股卡在狗洞上的样子十分可爱,而且我也不大愿意让女友的小底裤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果Karen嚷了好一会我才动手把她的牛仔裤扒掉。小美女撅着她那粉红色的小内裤,扭动几下子,没一会就钻到门外。
刘叔马上开门,让冒着寒气的Karen赶紧返回屋子。小美女面对众人,尽管只穿着小内裤,却一点也不觉得腼腆,蹦蹦跳跳地高兴说道:“看,虎哥,这办法能行!”看着她那天真可爱的样子,众人呵呵大笑。

根据刘叔的经验,房门上装狗门,通常就是这个标准,能通过他家的,那么就能通过其他的,看来这个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除非越南人把大麻诚家地库的狗门封死,否则以Karen的身段钻进去问题应该不大。
尽管如此,我多少还有点担心,害怕发生意外,因而准备功夫尽力做足。外面天气这么冷,即使钻门仅是片刻,但也要准意保温,尽管内心处也有不想让大伙再次分享小美女那小屁屁的想法,但主要仍是对Karen的关心,于是我让刘婶找几条比较贴身的薄绵裤,又让小女生实操好几趟,直到她驾轻就熟,穿过狗门耗时不到四十秒为止。
一切准备就绪,晚饭后,大伙早早休息,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起来。Susana跟刘婶留守大本营,其余七男一女,分乘两台车,慢慢驶向大麻诚那幢住宅。为避免惊动越南人,我们在后巷巷口处就把车停下,一行人如同夜猫一样,鬼鬼祟祟闪在后巷的围栏下,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向目标大屋的后院。
这晚,天气晴朗,月明星稀,但阴冷的风依旧,令人巴不得连眼睛也包裹起来。Karen穿着厚厚的外套跟在我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没到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冷着。
大伙在大麻诚的后院中隐蔽,我和Karen、老怪、刘叔四个人,慢慢靠向土库的大门。还好,二楼有个大露台,建在土库门口之上,把雪全挡在上面,要不,这趟任务得重新策划。
我亮着手电,向土库木门下方照去,若果不是一早已知道这里会有个狗门,一时之间还真难把它找出来,整个门都是一样的颜色,只在狗门处有条暗黑的缝隙。
正如刘叔所料,狗门已被冰雪冻住。那是因为室内的温度高,令到外面飘来的雪粉或湿冷空气在门缝处融解为水滴,水滴再次被室外的冷空气冷却凝结,日复一日,逐渐把门缝给冻死。
这冻实的冰,即使用锤子敲,也未必能敲破,但刘叔对如何破冰满有经验,早已带上一瓶开水。借着月色,我对了对手表,大约十二点五十分,时间刚刚好。我向刘叔做了个手势,刘叔马上打开瓶盖,把开水全浇到门缝上,没一会,门缝的坚冰就被融化,老怪轻轻推了推狗门,那木板随即摆动,屋内暖气涌喷出来,冒着白烟。看来,越南人果然没有察觉到这狗门,没把它封堵。
老怪伏着身子,从狗门向土库内张望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有动静,才挥手示意行动。Karen连忙脱下大衣、外裤,身手敏捷地钻向狗门,但想不到刘婶的贴身棉裤对Karen来说依旧显得宽松,她的屁股又卡在狗门上。
小美女不敢声张,不停扭着屁股,努力往内钻,然而棉裤老是卡在狗门的门框中。我就跟在Karen身后,帮她往狗门中塞,可是如何努力也没法把包着棉裤的屁股塞进去——这小美女的屁股真翘,我心中默默道。
这趟是真正的行动,不能有半点闪失,我不再犹豫,干脆把Karen的棉裤扒下来。或许小美女一心只想顺利通过狗门,棉裤里头竟然连小底裤也没穿,光滑的屁屁,又圆又大,加上几道门框留下的红印,极度性感,豁然显露在老怪和刘叔的眼皮底下,吓得我连忙关上手电——唉,这趟我可亏大了。
在光滑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我帮助Karen摆正姿势,没两下就把她推了进去,并把电筒、裤子从狗门中塞进土库。好一会,门内传来轻轻的开锁声,一把、两把、三把,果然,越南人加了内锁栓,而且至少有三把锁!
门被推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感觉无限温暖。老怪闪了闪手电,示意后院隐蔽的兄弟们跟上,大伙进入土库,第一时间都脱下身上的大衣——这地库他妈的真热,简直像个烤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像是温哥华那晚任务中打死鬼婆夺走女婴那大屋的感觉一样。看来陈宇也意识到这一点,看着我点点头,而后摸到土库的一个房间门口,示意大家不要作声,并贴耳房门听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人后,轻轻推门,即时,强烈的光线从门缝中迸射出来,并带着热腾腾的空气。
正如我所料,房间里摆满花盆,一个挨着一个,每个花盆中都长有绿苗,一时间也不弄不清是什么植物,房间上搭有棚架,上面横七竖八地挂着一盏盏射灯,像是一个个小太阳,散发着光和热。
兄弟几个看得有点茫然,弄不清楚这是啥玩意,但Karen却在我耳边轻轻叫道:“Tiger man,大麻呢!”
我心中一动,呵呵,就是啰,大麻诚嘛,我早就应该想到,身后的刘叔向着Karen微笑着轻轻点头。
地库有三个房间,基本都一样,只是每个房间的植株高度不同,看来处在不同的生长期,三个房间中的大麻加起来,起码有四五百株。射灯发出炽热光芒,弄得整个地库像桑拿室一样,热浪腾腾。
简单搜过地库,除了花盆、肥料和园林工具外,并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沿楼梯摸到一楼,一道紧锁的木门挡在入口,但这种室内门锁对我们根本不起作用,小李子鼓捣两下,就把门锁打开。
轻轻推开木门,大厅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大家屏着呼吸细听一会,原来是电视声音,还伴着音乐。
老怪用手势分配大伙散开隐蔽,而后慢慢向大厅推进。中怪和老李冲在最前方,我和Karen殿后,躲在开放式厨房的大柱后向大厅张望。
却见老李和中怪已经闪到大厅的沙发后,而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正吃着东西,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压根儿没意识到这个房子里已经闯进八个不速之客。
老李向中怪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跃起,一个箍颈,一个封喉,沙发那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何事,老李一个手肘已狠狠击在那人的后脑上,那人头一歪,倒在沙发上。
老怪连忙指挥大伙在一楼搜索,一楼的书房、饭厅、客厅、起居室、杂物房、厨房、厕所全搜过一遍,除了起居室中那个被老李重击的人之外,竟然没再发现其他生物。
我这才留意到那人竟然长着天生的卷发,一副厚嘴唇,每个鼻孔比我两个加起来还要大,皮肤像染过墨水,黑得发光发亮,比Karen那古铜色的肌肤还要黑得多。
这张脸,一看就知道是个黑人,而且还是个黑人女人,她胸前的圆领很低,两个排球般的炭黑乳房挤在一起,形成一条渗人的深沟,两个黑球体一会充气,一会放气,可以断定她仅是晕厥。
陈宇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大扎绷带,几下子把那又黑又胖的女人扎个严实,一块烂布全塞到那张厚嘴中,让她动弹不得。
楼下一切就绪,老怪留下刘叔和Karen看守那黑女人,其余战友握着黑星,向二楼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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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挥兵爱蒙顿(四)
我们六人都是行伍出生的干将,可以说是身经百战,根本不需叮嘱,只要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已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二楼,就四个房间,中怪镇守楼梯口,其余兄弟各自散开到各个房间。李氏兄弟一贯一体行动,两人向最远的房间摸去。我跟着他俩一路,抄向靠近楼梯口的房门,老怪和陈宇则摸向走道另一头的两个房间。为免打草惊蛇,大家早已默契,等到各人都到达各个房间门口,才一并出击。
“隆”的一声,各个房门同时被我们撞开,我手握黑星,打开保险,指向房间内。
房间并不大,亮着暗黄的地灯,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人,昏暗的灯光下一时之间还没看清楚他的相貌,甚至说不上他是白人、黑人还是越南人。我心中暗道:管你是什么人,乖乖给老子别动,敢动就没好果子吃。
那家伙或许被撞门声所惊醒,转过身来,我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朝他面门狠狠踹了一脚,床上那家伙“啊”的怪叫一声,竟像晕厥过去。我不敢大意,举起枪托再朝那人额头上猛敲一下,那家伙沉闷地 “嗯”了一 声,整个人垂下头瘫软在床上。
“他妈的,给老子装死?幸好补你一枪托。”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撕开床单,想用碎布条捆绑这家伙的手手脚脚,谁知掀开被子摸了半天,才发觉这厮只有一只左手,右手早已齐肩截断。
“妈的逼,一只手怎么绑?还要给老子出难题是不?”我一边叨唠一边把他的脚捆起来,嘴巴也用碎布堵上,正要发愁怎样处理他的独臂时,隔壁却传来猛烈的打斗声。
“奶奶的,决不能让李氏兄弟再次为国作出无谓的牺牲……”我边叨唠边向隔壁冲去,门外差点撞到一并冲来的中怪身上。
当我和中怪冲到李氏兄弟的房间时,却见房间里躺着一人,手脚被扎得严严实实,而李氏兄弟则在床边,一个勒颈,一个叉腰肌,死死地按住地上另一个男人。
“你他妈的,给老子装逼?”老李发着狠,扣住那人的手,猛力一扭,“咯”的一声,痛得那男人怪叫起来。
原来,李氏兄弟攻击的房间中刚好有两人,被李氏兄弟突袭后,一个晕倒地上,而另一个竟然装死,当李氏兄弟捆绑另一人时,装死的家伙突然跃起,向床上扑去,幸好老李反应快,一个翻身死死抱着那人的裤头向地上拖,小李子也跟上拽着那人的脖子,三人扭成一团。
混乱中小李子接连几下老怪式的扭头,却始终扭不断那人的颈骨,反而吃了那人几拳,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才知道,这家伙并不是泛泛之辈。幸好,老李一招叉腰肌,把这男人死死叉在地上,就在我和中怪赶到之际,发狠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扭,两个河南猛将终于把这个牛高马大的越南佬降服。
小李子在床上搜了搜,好家伙,枕头底下一把上了膛的自动步枪,还有一个国产82式手雷,妈的,真凶险。
看到他们有惊无险,我抹着汗舒了口气,连忙赶回我负责的房间,才到门口,却见独臂已爬到床边,那只独臂已伸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当时我整个背脊渗出冷汗,倒不是怕他摸枪,摸到枪还要向我瞄准,我的应对时间还很充分。我担心的是他摸手雷,如果独臂不要命,拉下手雷同归于尽,说不定连隔壁的兄弟都会祸及。
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三步夹两步就冲过去,一脚狠狠踹在抽屉上,独臂的手当即被抽屉夹着,痛得 “哇哇”地大叫。我一个重拳重击他脸上,然后一手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直到他青筋暴起,满脸紫红,手臂明显软垂下来。我这才收起踩在抽屉上的脚,小心地把独臂的手从抽屉中拉出来,好家伙,原来他已摸到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你妈的,想毙老子?”我啐了一口,看来,这家伙虽然独臂,但却绝不能掉以轻心,独臂也得绑上。
我把独臂的手拉到他裤裆处,连手带腰捆了好几个圈,直至扎扎实实为止。我一向善待残疾人,即使敌人也不例外,既然独臂爱摸枪,我就成全他,让他摸自己的鸟枪,好让他临死前再爽几把,这样死得也痛快……
绑了独臂,我把他一把拉下床,拖到房外。借着走道的灯光细看,独肩长着一副越南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果然没抓错人。
老怪、陈明宇、李氏兄弟每人拖着一只死猪走出房间,除了李氏兄弟拖着的两只较为生猛之外,其余三只都是病猪,老怪那只缺了条小腿,陈宇那只缠着一头绷带,一副蠢蠢欲死的样子。
五只死猪被五花大绑拖到楼下,集中看守,老怪带队再到楼上作地毯式搜索,搜了半天,终于有点收获,估计李氏兄弟收拾的两人是这房子的保安,从他们的房间中找到两把黑星,两把步枪。那两把步枪似乎是欧洲货,造型古怪,一时半刻也说不清它的型号。房间里还有六大盒子弹,两打手雷。幸好我们偷袭,倘若强攻,让这些手雷炸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整幢房子搜过一遍后,开始对战俘进行审讯,然而无论对越南猪怎样折磨,也没搞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帮越南佬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竟然没有一个会说中文。最后,只剩下那个黑鬼婆。
“老李,这鬼婆还是由你来审吧。”我在一边嘿笑着。
“啫,我又不会英语。”
“可以用鸟语呀。”我一脸坏笑。
“鸟语?……”老李不解地看着我,发现我的视线正盯着他的裤裆,当即领悟过来,一掌向我挥来,“看我不揪你……”
玩笑过后,要对黑鬼婆进行审讯,而能和黑鬼婆流利沟通的,只有Karen,于是我和Karen负责把那个已经吓得像筛子般的黑鬼婆拉到杂物房——刚才所有“刑讯”都在这杂物房中进行,几把小铁锤凌乱扔在地上,还带着一地的血迹。
“小美女,你告诉她,不用怕,咱们是好人。”为了免得这鬼婆知道Karen的名字,我用“小美女”代替,还满顺口的。
Karen在一边翻译着,那鬼婆狐疑地看着我们。
“你会越南话吗?可以当我们的翻译吗?”我问道。
“她说她不会,只会英语和西班牙语。”Karen和黑鬼婆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才翻译一句。
“告诉她,我们是越南警察,现在正在跨境追捕一个越南抢劫、强奸、贩毒团伙,刚才捉到的都是这个团伙的成员。”
“虎哥,我们是越南警察,那刚才问她当翻译干嘛?越南警察也不会越南话?这说不过去呀。”还是Karen细心,马上给我指正。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我笑着拍拍脑袋,“就说我们是国际刑警好了。”
那鬼婆一面茫然,也不懂我们在说啥,没一会就老老实实招供了。原来,她是以三十元一晚被雇来服侍这屋子里的伤病员的,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主要负责屋里伤病员夜间吃药呀、换药呀、上厕所呀等等,早上七点会有几个亚洲人接班。这份工是朋友介绍她的,今晚是她第五晚上班,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确定这女人没使诈,于是结束审讯。这黑鬼婆既没有什么资讯,也没多少姿色,根本入不了李氏兄弟的法眼,更谈不上让他俩作出牺牲。这女人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值得我们留意——早上七点有越南人换班,咱们可以潜伏在屋子里,来个守株待兔。
计划定好后,大家只有留在房子中呆等,这时候,还不到凌晨三点,大伙无聊之下,只有围着闲聊。趁着有空,陈宇忙问刘叔刚才地库里那一株株植物是怎么回事?值得耗费那么多电来种植那些植物?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那些植物就是大麻,可以提炼为大麻烟等软性毒品。加拿大法律严禁种植大麻,加上加国的气候,本来就不适合大麻这种亚热带作物的生长,但高额的利润,却让人们铤而走险,采用在室内种植大麻的方法,这样一来比较秘密,不容易被发现;二来室内可以保温,种植过程不受天气影响。一株大麻成品,市面上卖几百加币,这么高的利润令不少人趋之若鹜,大麻诚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大麻屋有很多家,遍布爱蒙顿,但越南人来了之后,给他很大的打击……老实说,在家中种植大麻越来越困难,皇家骑警越来越聪明,不断监测住户的用电量,一旦发现可疑马上切查,所以大麻屋近来有所减少,即使有,绝大部分都是想办法偷电或自己发电的……”
刘叔知道的还真不少,详细地为我们解答各种疑问。原来,上次在温哥华那房子的地库中,我们见到的那些美丽花朵是罂粟花,可以提炼成鸦片,价值比大麻要高,但由于生长周期比较长,生长条件要求高,风险大,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少人种植。
大伙无话找话,一直聊到清晨六点多,屋外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老怪部署分工,让大家隐伏好,静待换班的越南人送上门来……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一、挥兵爱蒙顿(五)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客厅的大钟很快指向七点,貌似平静的大屋内,埋伏着七男一女,静待越南人上钩。
楼下杂物房里,横七竖八躺着五个越南男人和一个黑人女人,全部被绑得像只裹蒸粽一样,甚至连放个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当中只有独臂得到优待,他那唯一的手随时可以逗逗鸟儿,让他在痛苦中自得其乐。
大伙紧张地等到七点半,大屋外依然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我和Karen把黑鬼婆拉到地库,耀武扬威地拿着铁锤威吓了好一会,但那鬼婆仍然颤颤地发誓着没说大话。
等到八点,大家已显得极不耐烦,然而大麻诚这所大屋的电话早被破坏掉,无法与外界联系,无奈之下,老怪吩咐刘叔和陈宇、李氏兄弟先回家,拨个电话给陈明宇,看看他们的行动进展如何,另外咨询一下这边的战俘将如何处理。
老怪、中怪以及我和Karen则继续留守大屋,现在没Karen还真难成事,我们几个猛男虽然凶猛,但在北美基本属于文盲,语言文字不通,很难与不懂汉语的人沟通。
约莫又等了一个小时,天开始微亮,老怪突然捅了我一下,使我从打盹中惊醒,往窗外望去,只见一台八座Van正停到前院走道上。我正要摸出黑星准备迎战,却发觉那台红Van特眼熟,一看车牌,正是那台“灵车”。
红Van上跳下两人,一看身形,就知道是陈明宇手下的两名辽籍猛将:袁松枝和黄凤敖,我们连忙打开大门迎接。
“老怪,你们辛苦了。大宇哥吩咐我和枝哥过来拉战俘,他让我告诉你们,不必伏击了,经过昨晚的战事,爱蒙顿的越南人已经望风而逃,估计你们等不到越南人啦。”黄凤敖进门看到老怪,亲切地握了握手说道。
“嗯,想来也是。昨晚各处战事打得怎样?我们这里的电话打不通,一时没法和大伙联络。”老怪问道。
袁松枝把门关上,然后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昨晚的战况:
今早凌晨一点,他们由陈明宇带队,攻击东区一幢三层柏文大楼,根据杨大帝的资料,该柏文二楼整层及楼下三个单元均聚集着越南帮派分子,估计有三十到六十人之众。然而,一点钟刚到,陈明宇正下令从前后门两面突袭时,越南帮成员的车队就从柏文大楼内的车库中冲出来,与设伏在车库外的战友撞个正着,于是双方人马展开激烈的火拼。战斗伊始,由于陈明宇众兄弟暗中埋伏,做好准备,所以占有一定优势,打死打伤好几个越南人,然而随着越南人不断涌出,火力也比我方猛烈得多,没多久陈明宇众兄弟被打得抬不起头,不得不边打边退。幸好越南人像有任务在身,也不恋战,汽车一台一台往外开,很快撤个干净,陈明宇众兄弟也在警察到达前全部撤回住处。值得庆幸的是,兄弟手足一个也没有少,只有几个擦伤撞伤,均属皮外伤,问题不大。
陈明宇回到住处不久,接到杨大帝来电,终于明白这晚战事出现意外的因由。原来王军道带队攻击的同样是东区的一幢柏文大楼,并且是越南人在爱蒙顿的总部,守卫相对森严。当王军道一队到达指定地点部署进攻时,却被警觉的越南人察觉,被逼提前十来分钟开始进攻。睡梦中的越南人开始时被打得头晕脑涨,死伤惨重,但当他们清醒后,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强大的火力,终于稳住阵脚,双方进入胶着状态,一点十五分左右,战事正酣,外围突然冲来好几台车,满载越南援军,战事的平衡点马上向越南人倾斜,但王军道等战士们众志成城,凭着良好的军事素质,在大楼附近和敌人周旋。
一点半左右,外围警车声大作,围攻的越南人开始有组织地撤退,王军道众兄弟马上带上伤员沿着一早准备好的撤离路线突围而出,当车队退回住地检查时才发现,全队二十人,阵亡一人,重伤两人,失踪两人,另外还有五六人属于轻伤。虽然据线报越南人在这次战役中损失要惨重得多,但这样的结果也只能算是惨胜。
根据这一连串的事件分析,陈明宇估计他所攻击的柏文大楼内的越南人之所以突然外逃,极其可能是接到电话前去支援附近被攻击的同伙,而王军道那边的越南援军,正是从陈明宇大楼那边调遣过去的。
至于郑海成一队的战事,听说进展得比较顺利,主要因为攻击区属于华人聚集的城区,大量原华人帮派成员加入到战事中,引军指路,配合大圈军把越南人打得抱头鼠窜……
“杨大帝吩咐,把捉到的越南人拉到他那里统一处理,咱们拉了人得马上走,听说今天整个爱蒙顿的皇家骑警严阵以待,正在彻查昨晚的事。呵呵,不过杨大帝让我们放心,他说华人商会已打通一切关节,只要咱们小心行事就没多大问题。”袁松枝说完,跟着我们到杂物房提取战俘。
“这个女人不是越南人,要不把她放了吧。”我问道。
“呵呵,小虎,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还不够?” 黄凤敖拍着我的肩膀呵呵大笑。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我故作生气,“咱们总不能滥杀无辜吧?”
“行行行,小虎你说了算——呵!还是个黑妞呢,可惜呀,长得太丑啰……”黄凤敖边笑着边和我们把五只越南粽子拉到车上,门一拉,扬长而去。
我和Karen解掉黑鬼婆的绳索,告诉她犯罪分子已经全部逮捕,即日提解出境,并叮嘱她不要再为不明身份的人工作……那黑鬼婆一听这句,竟机灵地要我们出示工作证件,气得我把黑星从口袋中摸出来,往桌面狠狠一拍,怒道:“这就是我的证件!”
那黑鬼婆这才知趣地老实起来,频频点头,唯唯诺诺。我再次叮嘱她要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才把她放走。我们几个随即带上收缴的战利品,匆匆返回刘叔的大屋。
回到刘叔家,老怪马上和陈明宇通电话,把情况再次简报,陈明宇告诉我们几则信息。好消息是失踪的两个战友已通过当地的华人送回驻地,完好无缺,坏消息是其中一个重伤的战友抢救无效,已匆匆离开我们。陈明宇叮嘱我们,这两天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出门,等风声过后再另行通知下一步的行动。
经过艰苦的一晚行动,大家都显得很劳累,各自回房休息。

我抱着我的小美人,躺在床上,盯着窗外飘动的雪粉,感悟这一夜的紧张气氛——若果李氏兄弟一时大意没能制伏那个越南悍匪,让他摸到床上的手雷,又或者我回到房间的时间晚了十几秒,让独臂摸到手枪,那现在的我是不是还能抱着我的小美人在床上温馨共眠呢?看来,做任何事情,还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加谨慎,任何细小的错误,都有可能令人悔恨终身——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整整两天,大伙都缩在屋子里,打打扑克,看看录像,也难得逍遥,有电话就是方便,足不出户,各方面的消息却已经逐渐清晰明了,那夜的行动虽然我们大圈兵团也有一定的损失,但越南人的伤亡却比我们惨重得多。一方面由于我们得到当地华人的全力支持,情报信息相当准确;二来我们采用突袭的方式,部署得当;三来不少越南人刚好撞到皇家骑警的枪口上,在与警方的对峙中也有不少伤亡。据说警方的线报来自于当地华人,似乎是一招借刀杀人,但传闻爱蒙顿的骑警对本地越南帮的肆虐也颇有微词,正好借势打击。
经此一役,爱蒙顿的越南人像是销声匿迹,可靠的消息是越南帮大部队已放弃爱蒙顿,全军溃逃到卡加里。唐人街再次回归华人帮会的怀抱,这两天整个唐人街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不少商户张灯结彩,准备过上一个开开心心的肥年。
第二天傍晚,陈明宇来电,通知杨大帝发来的最新指示,明天大部队向卡加里进发,追击逃窜的敌人,并约定后天一早,大伙在卡加里的一个杂货仓集合开会,讨论行动的具体内容。
在刘叔家住了好几天,从刘叔处了解到不少当地华人的生活状况,也看了不少港台影片,打了好几场拖拉机,好吃好住,临别一刻依依不舍。离别时,刘叔包了两千加币给我们作路费,老怪死活不肯收,吃住已经麻烦人家,还要拿钱?
然而刘叔却说道:“你们收下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你们把越南人赶跑了,对我们就有大恩。老实告诉你们,单是大麻诚地库那些宝贝,我至少分得一万几千,这两千路费是你们应得的,你们不收我心里不安呀。”
看着刘叔那诚恳的模样,老怪只得把钱收下,大伙告别刘叔夫妇,驱车南下。
这天,没有下雪,少有的出现艳阳,满世界的白雪反照阳光,让大地显得璀璨夺目。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一)
卡加里是个石油城,城区附近布满油井,但绝大部分是油沙,相对于当时的油价,并没有开采价值,故当年的卡加里只是一个小镇,人口相当稀少,与当今不可同日而语。
卡加里也有唐人街,属小规模的,仅仅几个街区,唐人街的灯柱同样刷成红色,乍眼看去像回到温哥华一般,颇添一份亲切感。我们和陈明宇两队人马都租住在唐人街附近一所旅店。天寒地冻,旅店几乎没有什么生意,哪想到突然来了十多个东方人,一下子订下七八个房间,店主当即喜上眉梢,忙里忙外。
在旅店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大伙开着长长的车队,到达指定的杂货仓集合,各队的战友也陆陆续续到来。
那天到会的除了杨大帝之外,还有不少加国华人帮派的头领,有的认识,但大部分都是生脸孔,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这商会那商会的会长。
主持大会的是一个叫“冯洪”或“冯雄”的华人总商会理事,他首先发起为爱蒙顿牺牲的战友默哀。低头哀思中,我默默为离去的两位战友祈祷,希望他们一路走好。人生,就是这么脆弱,今天是他们,明天又将会是谁?幸好战事将要结束,相信大家对这种玩命的游戏早已厌倦。
冯理事操着“大声公”,满口台山式普通话,天南地北赞扬我们的表现,我没听懂多少,一会想着我的小公主,一会想到小仪和四姐,思想老开小差,正当我脑中回想着几天来在刘叔家看过的影片,研究着新的招式时,仓库里突然人声鼎沸,众战友像炸开了锅,激烈地讨论起来。
声音最大之一当然要数老李了:“什么?还要去多伦多?什么玩意?去他妈的!”
黄凤敖也大声嚷着:“老子要回温哥华,不去什么多伦多!……”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那个冯理事虽然手持“大声公”,并调到最大音量,可是任他叫破了喉咙,也没能听到他在嚷啥。
“怎么了?刚才在打盹,没听到他说啥呢?”我问身边的小李子。
“他的台山话我也听不大懂,似乎说卡加里的越南人都跑了,这里的战事不战而胜,下一步要让我们拉大队到多伦多,把那边的唐人街一并解放。”
“啥?多伦多?啥地方?”
小李子摇着头,看来也不清楚,我俩转身请教身后的陈宇。
“多伦多呀,加拿大东部最大的城市呗,离这远着啰。广州知道不?这里到多伦多,比广州到北京还要远一倍呐。”陈宇叹着气说道。
“不是开玩笑吧,中国不是除苏维埃之外的第二大国吗?资本主义国家的疆土还会有比中国大的?”我大声反问。
“傻冒,你可别听老毛瞎吹,没准那排名没算资本主义国家。”小李子呵呵笑道。
“这个咱们先不要争,不过,不是说清理掉阿省的越南人咱们就完工了吗?怎么还要打?这还有完没完?”我有点愤怒。
“就是就是,我们哪也不想去,给钱,闪人!”老李伸过头来加上一嘴。
战友们在大厅中你一言我一语,但没有一个赞成到多伦多。冯理事站在货架上,没有好气,只有干瞪眼。好一会,熟口熟面的谢会长走上前台打圆场,大伙见到老熟人,也给个面子安静下来,瞧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战友们,你们辛苦了,对你们艰辛的付出,我们商会心中有数,然而,尽管加西这边大城市的越南人已清理干净,但加东,尤其是多伦多,那边的越南人依然相当猖獗,那边的华人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难道我们忍心……
“放你妈的狗屁,啥也别说,先给钱!没有钱,老子哪也不想去!”不知哪个带头大声嚷着,打断了谢会长的长篇大论,这下,商会的人没辙了,这会开不成了。
老实说,大伙这回真是不想干了。兄弟不断伤亡,任务却一个接一个,而承诺的钱始终没到手,战友们虽然大部分是粗人,但却不是傻子,在部队里洗过脑兴许会被忽悠,但在这人人平等的西方世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管你是商会会长还是国会会长,有钱有商量,没钱就骂娘,这绝不是通过某几人的几句话就能左右的。
群情汹涌,俨然成了雇佣兵与华人商会之间的劳资纠纷,资方一直以资金正在筹备中为藉口,克扣着工资,却不停地要求劳方卖命,另劳方却一次又一次相信资方的承诺,并要求资方加码,初具西方国家工会组织的雏形。两方各执一词,难以达成一致意见,最后,大会决定,大圈军团派代表和商会开会讨论双方的合作细节,现在人山人海般的谩骂,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明宇、王军道、郑海成、刘军、刘玉英等各组的领队作为大圈军团的代表和华人商会的理事们,一同驱车到附近的饭店开会商榷,其余兄弟们各自散伙找节目。在薪金没有落实前,别说要到多伦多追歼越南人,即使越南人就在眼皮底下,如果他们不挑衅,大圈兵也绝不动手。命,只有一条,要卖也要卖个好价钱。
老实说,户外冰天雪地的,不能久留,大伙基本上呆在旅店,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也难得轻松一回。傍晚,陈明宇返回旅店,向大家公布谈判的结果。经过双方激烈的磋商,商会决定把每位大圈战士的奖金翻一倍,每人可得十万美元,前提是把加拿大各大城市的越南帮全部清除;而在战斗中阵亡或重伤的战士,每人发放二十万美元抚恤金,阵亡的战士由战友把钱带回给家乡的亲人;受伤的战友马上送返回温哥华养伤,伤势好转后可以任其选择留在加国或立即返国,返国费用由商会支出;由于筹集资金仍有困难,原大圈代表要求每人首先发放三万美元奖金的方案难以实现,商会现时只能给每位战士发放五千美元,余下的将在多伦多筹集发放。
这样的结果差强人意,但能有一批现金到手,不少战友都没多少异议,老实说,陈明宇的整个战队现时每人手头上都捏着不少现金,尤其我们老怪的这一支分队。五千美元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我们已有两万多美元在手,其实也不太在乎那五千美元。然而,其他两组的成员或许想法不同,能有五千美元垫垫口袋,心里感觉会踏实点儿。
各分组成员对商谈结果比较满意,唯一要补充的是,商会应提供更强大的武器。几次行动都因为火力处于弱势而吃了不少亏,若果真如传闻所说,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聚居的越南帮分子数量也是最多的话,那么强大的火力将是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
商会最终采纳我们的意见,同意马上调度大型武器到多伦多,并立即筹措资金,于第二天下午,向每位大圈成员派发了五千美元。然而两个女生却没分到一分一毫,只是由于我们已瓜分了战利品,手头上拽着不少美元,故也不想与商会计较。
大伙点过钞票后,喜上眉梢,总算有点工作的热情。商会要求大家做好启程前的准备工作,从卡加里到多伦多,行程差不多四千公里,沿途还要经过不少雪山,地势险恶,说不定还会碰上逃窜的越南人,准备功夫不能不做得充分点。该换的轮胎全部更换,太旧的车干脆整台换掉,御寒衣物、干粮食品、汽油电池什么的都要一一准备。
第二天,重伤的战友开始启程返回温哥华养伤,我和中怪力劝两个女生和伤员一同返温,一来华人商会并没给她俩任何报酬,没有必要跟着我们卖命;二来前路茫茫,也不清楚会有多少凶险等着我们——战争是残酷的,女人,最好还是远离。然而,两个女生却倔强地要求一同前往多伦多,我和中怪既感动,亦无奈,事实上也舍不得分开。
如火如荼准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各小组成员的车队分别向多伦多进发,由于人多车多,整个行军以两到三台车作行动单元,互相照应,并留下多伦多的通讯电话,每天通报情况。各单元独自行军,到达后自行联络,整个行程估计十天到十五天,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时间相当宽松。
一月中旬的加国,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汽车开出城镇,满眼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开车的一定要戴上墨镜或雪镜,否则极容易得雪盲症。
陈明宇依然把我们的战队划分为两个支队,老怪、陈宇、李氏兄弟开着那台凌志越野,我和Karen、中怪、Susana则坐着Karen的吉普,原本李氏兄弟的那台破道奇因为太旧,担心路上出问题,被逼弃置在卡城。
两台都是四驱车,一前一后,奔走在一号高速公路上——一号公路,横跨整个加拿大,是加国的大动脉,时速设计基本是一百公里,Karen告诉我,夏天天气好时,上一百公里绝对没问题,但现在这种冰雪天气,能开到八十就相当不错。
路上,走走停停,基本选择小镇的Motel落脚,反正时间充裕,大家也不急着赶路。Karen从未试过这么远途的自驾游,显得特别兴奋,每每经过大山大岭,她都要驶出公路,停泊悬崖边,倚在我怀里,与我共赏冰天雪地的雄壮山色。
顶着风雪,揽着美人,此情此景,让满怀唏嘘的我不禁感叹出心中的诗篇,一首《雪中晴》油然而生:

白雪飘飘
寒风啸啸
浪子雄心枭枭

屹立巅峰
俯瞰群山
英雄无畏险关

怀中美人
小鸟依人
小虎倍添精神

然身在异国
心系故乡
两眉挂满风霜

父母兄弟
小仪四姐
小虎叩问安康

须待何日
功成利就
安可衣锦还乡?

寒风依旧
飘雪依然
不禁泪撒他乡……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二)
多伦多市,原名约克市,常年雾大,故又被称为雾都。多伦多位于安大略省南部接近美国边境处,和大温一样,由众多小城市组合成一个大多地区,人口上百万,在当时是加拿大中除蒙特利尔之外的最大城市。
多伦多的唐人街与温哥华有所不同,并不集中一处,而是以市中心东区和西区两个唐人街为主,另外还有周边几处。单论华人的人口,多伦多绝对要比温哥华多,早期离乡背井到加拿大寻找新生活的华人,绝大部分聚居在多伦多,而且多在唐人街或其附近营生,造就这里唐人街的规模相当大。但近几年,来自香港的移民逐渐增多,他们大部分聚居在大温的列治文市,让列治文有“小香港”之称,这令人有一种错觉,以为温市的华人要比多市还要多。
我们两台车经过十多天休休闲闲的行程,终于到达多伦多指定的接洽地点,陈明宇他们比我们早两天到达,我们这一组差不多二十人,全部安排于市中心外围唐人街附近一所小旅店住宿,据陈明宇了解,大圈部队基本到达,全部分散住在市中心外围,整装待发,只要命令一到,就开始进攻市中心被越南人占据的唐人街。
然而,在多伦多平平无奇地等了三天,华人商会仅是指示我们注意深居简出,却并没有下达准备战斗的命令,据他们所述,现在还处于资料搜集的阶段,还没到进攻的时刻,让我们耐心候命。

那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昨晚和小美女忙乎到大半夜,体力显然有点虚脱,正要昏头大睡补充能量,蒙眬间,听到有人拍门,竟是中怪。他兴冲冲地问我和Karen,想不想到外面活动活动?老实说,在旅店中呆着的确无聊,虽然可以玩玩“人叠人”的游戏,但久了也很辛苦。然而外面冰天雪地的,流点口水也要在嘴边结个冰块,这样的活动也玩不出什么花式,想必也是件无聊事。
于是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外,玩啥子呢?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不适合我,还是你和Susana姐姐慢慢玩吧。”
“谁和你堆雪人、打雪仗呀?——Susana以前有个师姐移民到加拿大,就住在大多地区一个叫米西索加市的地方,昨晚联系好了,今天咱们就去拜访,考虑到Karen对这里的路比较熟悉,想让她带带路。咳……小虎,你去不去倒是无所谓。”呵,中怪竟然用激将法。
“我不去,Karen去也没用,没我的翻译,你和她只能是鸡同鸭讲!”
“嘿,少担心吧你,Susana会英文呢,你不去拉倒。”
“去呀,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没我能成吗?”我拉起睡梦中的Karen,把中怪的事向她说一遍,小美女爽快地答应着,爬起床来准备出发。

米西索加市离我们的住处其实并不太远,但路上铺着昨晚刚下的一场新雪,走起来坑坑洼洼的,加上雾有点大,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Susana拽着的地址。她的师姐叫“Angela”,比Susana大六七年,从出道到移民前一直在陈叔的演艺团当配角。她移民到加拿大已经五年了,基本在米西索加市落地生根,前几年还曾寄些钱给团里的朋友,只是后来联系逐渐减少。
在Susana印象中,Angela来到加拿大不久,就嫁给当地一个台湾移民,并顺利拿到绿卡,后来她一直帮老公打理生意,忙得不亦乐乎,还曾写信劝说Susana,有机会到加拿大就投奔她。
Angela那幢房子的外表与附近几个街区的房子相比并不显得突出,但占地却特别大,感觉是连续的两块地合并在一起,建成这幢其貌不扬,但面积极大的房子。
我和Karen、中怪、Susana四人站在略带破旧的大门前按下门铃,等了将近五分钟,大门才被打开,呼呼的寒风,已把我们几个冻得直打哆嗦。
开门的是个神高神大的亚洲男人,仅穿着一件白背心和一条运动短裤,一身的肌肉像汉堡包一样鼓起来,一直连到颈肌上,这使他的头显得特别小,感觉有点滑稽。这种身材,似曾相识,我的大脑立即不停地搜索着,终于,我想起来了,那晚在布吉陈叔的夜总会上,那个精力无限的肌肉男与眼前这亚洲男人几乎一个模样,只是眼前这个头形太小,没有肌肉男那般英气。
进屋后其实只是一个门前过渡大厅,约三十来方的样子,摆放着几个大鞋柜,上面整齐地放着十多双皮鞋。然而,每双皮鞋大小不一,让我有点疑惑:Angela今天的客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们每人换上一双洁净的白拖鞋,并把厚厚外套脱下,挂到墙边一个个大型衣架上,那儿,早已挂着十多套大衣,西服、毛衣、绒套,应有尽有。看到我们准备妥当,猛男这才推开内门,领着我们走进房间之中。
房间内,一股暖融融、带着阵阵清香的气体迎面扑来,有说不尽的舒服,而门内的一切,更是让我们目瞪口呆。
从外面观察,这房子即便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的历史,看上去有点破败,还真担心它会被大雪压垮。然而,房子的内部,却是极度时尚和气派:一个上百平方的大舞厅,铺着油光反照的木地板,倒映着舞池上方吊着的五个巨型华丽的灯饰,是那种国内五星级酒店大堂才吊挂的灯饰。舞池四周围着七八张或长或短的咖啡色真皮沙发,让人感觉宽大、柔软,舒服。大厅的墙壁上还插着各种动物头像标本,鹿头、马头、熊头……一个个栩栩如生,虎视眈眈。
大厅的一头有一张长长的吧台,前面摆放着十来张高脚吧椅,吧台后是个大酒橱,陈列着我并不知名的各种洋酒。而大厅的另一头,却竖着一排金属围栏,围栏的另一边,竟是一个约十米乘十米的室内泳池,洁净的池水一眼可以看到池底,铺着的花砖上刻满洁白而典雅的西式图案。
室内夸张而富有时尚感的装潢,并不是令我口瞪目呆而且显得有点失态的原因,强烈地吸引着我眼球的是大厅里的人,那六七个身材绝对惹火,令人血脉扩张的女人——其中三个明显是亚洲人,还有两个白人,一个黑人,至于一个红红黑黑的,搞不清楚是黑人养白了还是白人晒黑了,但身材却清一色的火爆。
那些女人有的半躺在沙发上看杂志,有的坐在吧椅上吸烟,身上的衣服设计得相当别致,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也若隐若现,轻纱般的衣服,让她们有一种朦胧美,再配以她们精彩各异的撩人姿势,简直教我鼻血几乎脱腔而出。
而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其中一个白人少女,竟穿着“皇帝的新衣”在泳池中畅游,还示威式地用仰式在我眼皮底下游过来,而后又游去,两个充满气的排球在水中浮浮沉沉,激起一泛泛的涟漪。还有她那神秘的小密宗在水中若隐若现,害得我的一双明眸忙得不知该先看哪儿。而这个白妞终于为我解开心中多年的一大谜团——啊,原来竟是金色的,那么神秘,那么美丽。
饱览身材,我才抽空留意她们的相貌,虽然没有她们身材那么出众,但却也相当妩媚动人,每当和我的眼神接触时,她们都报以神秘的微笑,我的心脏被撩拨的一痒一痒的,恨不得掏出来搔它几下子。
“Follow me,please。”猛男在前面引路,催促我们跟上,但我依旧有点傻气地回应着美女们的微笑,直到身边的Karen拉了我一把。
“这房子设计得真别致,好大,好屋。”我看着有点生气的小美女,窘窘地不知所云,Karen没理我,与中怪、Susana一道,跟在猛男身后——女人就是这样,越美丽越小气,我只是看看嘛,连想都没想,更不要说做点什么了,怎么就生气了?
来到走道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前,猛男停住脚步,轻轻地敲着门,想不到肌肉要爆炸的人,还可以做出那么轻柔的敲门动作。房间内传来一把低沉而难听的女人声:“Wait for a moment,please。”之后,就安静下来,但Susana满脸的欣喜,或许,她已认出房间里面的正是她师姐。
在房门外干等着,我的视线老斜向大厅那边,希望再瞧瞧那几个尤物,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我的眼睛也有不受大脑控制的时候。
过了良久,门开了,一个穿着华丽的高大女人,伴着一个亚洲胖男走出房间,那女人四十来岁的模样,身材很不错,但相貌显得有点衰老,而且一开口就是鹅公喉,让我浑身不自在。
“吴老板, Jenny已经在楼上等你了,去吧,玩得尽兴呵!”Angela笑着用国语对胖男说道。
“呵呵,好说好说,你这里的场我一定要捧的……”胖男在Angela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向我们几个微微一笑,独自走向走道旁的楼梯,登上二楼。
“骆丹娜?”Angela这才朝着Susana高兴地叫起来,Susana兴奋地向Angela扑去,两人拥在一起,喜极而泣。良久,她俩才开口用泰文叽里咕噜地聊起来——久别重逢于异乡,也怪不得她们如此兴奋。
Susana把我们几个介绍给Angela,Angela热情地把我们引领到她那宽闯而奢华的办公室,并在酒架上选了支洋酒,为我们各斟了一杯。酒渗入口中,一股浓烈的酒香在口腔中酝酿着,“好酒,好酒!”我和中怪不约而同赞道。
宽阔的办公室内所有窗户都挂着厚厚的窗帘布,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但办公室内柔柔的灯光却恰到好处,让整个房间里笼罩着暖洋洋的气氛。华丽的大吊灯下,摆设着一圈沙发,中间一张玻璃方桌,很有现代气息。
我们坐到沙发上,围着方桌一边品酒,一边听着两姐妹聚旧,偶尔插几句闲话,也乐得逍遥。
五个人,却说着四种语言,Susana和Angela以泰语为主,只是偶尔说说英语,那只有Karen能听得懂,但说到国语时,轮到我和中怪能明白,当Angela知道我和Karen还会粤语时,偶尔还和我们聊几句粤语,整个见面会显得奇怪而有趣,但事实上,除了Susana,其他人大多搞不清楚Angela所说的经历,直到回去的路上,才问清楚所以然来。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三)(1)

无论哪一个人,即使再平凡,他的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精彩的故事。况且Angela的一生绝不平凡,她的故事如果发掘出来,一定又是一部异彩纷呈的小说,可惜我听不懂泰语,只能从Susana转述中,拼凑出点点滴滴。
原来,大约在五年前,Angela终于在陈叔那儿赎了身,并存了点积蓄,于是通过道上的朋友,偷渡到加拿大,并在多伦多遇到杨文斌——她后来的丈夫。
杨文斌,来自台湾的移民,其时是台湾“竹联帮”小头目,移民到北美的目的,正是要在这边开疆辟土,拓展帮会的业务。然而,由于语言、风俗以及与本地华人的信仰不同等问题,业务进展一直很缓慢,与Angela的结合,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也是看中她不但懂泰语,还会英语、法语、国语、粤语,并善于与人沟通这一大优点。事实上,杨文斌在台湾早已有好几头家。
婚后,Angela慢慢接手杨文斌在北美的生意,具体经营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为色情业,二是毒品,三是走私。由于Angela既有心计,又有手段,相当得力,而杨文斌又要经常往返于台湾与北美之间,呆在加国的时间并不多,因此,没多久就把北美的生意交由Angela管理,而Angela也不负所托,生意搞得有声有色,业务蒸蒸日上。
然而,大约一年前,杨文斌回台湾后,就再也没回来,Angela四处打探消息,根据传闻,杨在台湾的一次帮派冲突中被仇家捅成重伤,生死未卜,杨的好几个手下也一同遇难。
雾水丈夫没了,但生活还需继续,Angela一人扛起杨文斌留在加国的全盘生意,继续她的黑道大姐生活。
但女流终归是女流,在属下中的威望以及控制局面的能力始终有限,几个月后,管理走私生意的几个马仔首先自立门户,与Angela分道扬镳,现在毒品生意方面也面临相似的问题,各方利益正在较劲,而Angela亦无余暇顾及,只能得过且过。幸好身边还有几个杨以前培养的得力干将比较忠心,一直维系着局面。
杨文斌留下的这幢大屋,是当地具有一定知名度的私人按摩会所,此业务仍牢牢地掌控在Angela手中,成为她主要的财源之一,同时也是她心中占有最大比重的事业。

Susana和Angela其实并非在陈叔的团队里认识的,在Susana加入陈叔的艺团时,Angela已经来到北美。事实上,她俩是艺校的校友,由于两人都懂国语,所以走得较近,虽然年龄上相差一截,但Angela一直给予Susana姐姐般的关怀,让这个曾经动过自杀念头的孩子重新走回生活的道路,因此,Susana一直惦记着这位师姐,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
闲聊中,Angela问起我们的情况,尽管我不知道Susana怎么说的,但从Angela看着我们那惊噩的眼神中可以判断,Susana把我们身上的故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Angela。看来大家的故事都是充满坎坷,各有各精彩,各有各辛酸。
人与人之间能敞开心扉说话,那就是朋友,虽然又是泰文又是英文我们没听懂多少,但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信任。Angela还邀请我们一同参观她的 “王国”,果然是高档前卫,极尽奢华,让我们大开眼界。
楼下除了舞厅、酒吧、办公室、保安监听室及泳池之外,还有一个影视厅,宽大的投影电视外加八个环绕音箱,想必相当震撼。地下还有一层,是美女们和保安员的休息间,还有厨房、酒窖、洗衣房、餐厅、健身房等设施。
而楼上,则是一个个独立套房,共计二十多个,都是客人们的仙乐天地。
Angela打开其中一个房间让我们参观,哗,里面同样让人倒吸凉气。一张厚厚的圆型大水床,直径将近两米,松松软软的床单,厚厚的大枕头,布置得相当温馨;墙上吊着皮鞭、铁链、手镣、脚镣等各式用具,单是皮鞭就有十多款,长短粗细应有尽有,旁边的钢架上还摆放着形形式式的各款面具,令人目不暇接;一个大衣橱里,挂着几排衣服,我随意翻了翻,丝绸的、棉布的、皮革的,花样百出,不少如同比基尼般的服式,三角裤竟是开裆的,有些T-Back,后面仅是根尾指般的细线,倘若穿在美女身上,只要她的屁股一翘,要不流鼻血,那还真需要坚贞的马列信仰和极高的政治觉悟;衣橱里还有各式颜色不同的丝袜及各款带着浓烈野性的高筒靴,令人心似平原放马,浮想联翩。
墙身上还内陷一个酒柜,排列着各种洋酒和高脚杯,想得相当周到。酒柜旁还有个玻璃饰物架,上面陈列着不少叫不出名字的物品,但那些物品的形状一目了然,连傻子也可以想像它们应该用在人体的哪个部位。各式物品千奇百怪,造型乖巧,看得我们面红耳赤。
房间的一边是一道玻璃墙,把浴室隔开,厚实而洁净的玻璃,让整个浴室一览无遗。浴室内最吸引眼球的是一个约三平方米的大型浴缸,浴缸四侧有十几个喷头,俨然是个按摩浴池。 想像一下,若能偕同一只“波斯猫”在池中鸳鸯戏水,碧波荡漾,把酒蜜谈,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莫说被修甲刀指着,即使是黑星顶着脑门,也值得掷下那几把臭钱,尽情被服务一番。(想远了,呵呵)

“顶楼还有四个总统套房,只是现在有客人,不便参观,下次有机会再带大家观摩。”Angela笑容可恭地说着。
“可惜,可惜呀……”我心中暗暗惋惜。
午间,Angela留下我们到下层的餐厅吃了顿很地道的泰国餐,酸酸甜甜泰式饭菜,味道自成一派。
Angela还是个颇有心得的品酒师,她倒了几杯洋酒让我们一一品尝,而后解释每种洋酒的历史、出处和特点,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我没听懂多少,但酒却没少喝,感觉上比国内的高档白酒更具酒香。
席间,Angela问及Susana今后有何打算,是否想过留下来两姐妹一同打拼,但Susana似乎对Angela的女王式生活兴趣不大,她更倾向于和中怪一起过着浪子般的生活。Susana沉思半晌,谢过Angela的一番好意,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和中怪回国找寻其父母以还心愿……人各有志,Angela也不勉强。
临别时,Angela叮嘱我们千万小心,做任何事都要防着点,在北美呆久了的华人,大都成了人精。她还让Susana有空来她这儿聚聚,两姐妹多聊聊……可惜Angela没有邀请我,我对她楼上那几个总统套房总有点念念不忘。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各位看官:

昨天更新无原被删,今天补登,再次被删,再补登并于此立字为据:更新至

十二、进军多伦多(三)(2)

如再无故丢失,那是天涯的问题,本人已尽力。


Healsonye
Jan 14,2015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三)(2)

回去的路上,车由我来开,不胜酒力的Karen半带醉意,和Susana一道斜歪在后座,幸好我的记忆力强,免强能记住来路。
“小虎呀,刚才你也太猴急了吧,Karen就在身边,你还敢思想越轨?”看来中怪也有点醉意,向后瞟了瞟两个半睡状态的女生,而后凑到我耳边嘿嘿地笑道。
“啥子呀?你不要乱说,我小虎是那样的人么?”
“呵呵,还抵赖?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你了,这方面,我可是专家。”
我一听“专家”两个字,又好气又好笑,让我想起“中怪”这个外号的由来。大凡大陆的所谓“专家”,都是些专门搞怪的行家,他们琢磨出来的结论常常有悖常理,他们说七十码,那事实上可能只有十七码,他们说欺实马,那可能是在草泥马,总之中国的专家搞怪异常,让人哭笑不得,恨不得人人都草蹋马。(又说远了,呵呵)
面对中怪这样的专家,我只有辩解道:“去,去,去,室内设计,懂不?是那屋子里的设计吸引着我。设计!明白么?唉,和你多说没用,啥叫设计你也不懂。”
“呵,还设计呢,看设计会看得口张得老大,口水也渗到嘴角?”中怪看我不认账,故意把声调调得老高。
我吓得向后看了看,还好,Karen还在迷离中,我一掌把中怪推开:“去你的,别乱……”那个“叫”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前面泊在小路边的一辆小车突然起步驶出马路,离我就六、七米距离。
“妈的逼,怎么开车的,连灯也不打……”我一边臭骂着,一边紧急刹车。
以平时的估计,我以这样的车速,又有这样的距离,加上对方的车也朝同一方向运动,我是有足够的时间把车慢下来,然而,可能是刹车皮被雪粘着,也可能是地面结冰,再加上我刚才与中怪说笑分了神,一时反应慢了半拍,我们的吉普不断往前冲,终于在前面那台车的屁股后重重地吻了一下——“扑”的一声,所有人都向前冲了一下,车子才停下来。
其实这一下撞击并不严重,至少两个女生依然半梦半醒,没有投诉。但前面那台克莱斯勒却已停下,司机位的门被推开,一个头上扎着几圈白布,满脸落腮胡子的黄种人走下车来,看了看被撞得掉了漆变了形的护杠`,而后向我走来,气势汹汹地叽里咕噜的骂着什么。
两个女生在睡觉,我和中怪又不会英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车也撞了,大家都有点错,要骂就骂个够吧,我和中怪懒得下车吃风。我摸出香烟,和中怪一人叼着一口,打开丁点车窗透透风,抖抖烟灰,休休闲闲地看着这怪人的表演。
白头巾骂了一会,看到我和中怪叼着烟,笑咪咪地看着他,火气更盛了,一步冲到我们的吉普旁,大力拍打着我们的车头盖,指着我叽里哇啦的嚷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骂就骂呗,反正老子听不懂,不怪你,可别拍咱们的车呀,看他拍得起劲,口沫横飞的样子,我的肝火来了,推门跳下车,学着他的样子臭骂起来:“你妈的不要以为缠了一头绷带我就怕你,信不信老子拔光你的胡子?恶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没教养的还是头一回碰着,你听好了,虽然老子不懂你说啥,但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就可以乱放屁,你再骂信不信我揪你……嗨,你再拍我的车我可真要揪你了,别怪老子没事先提醒你……”
我俩一个操中文,一个操着不知是不是英文的英文对骂着,嗓门各有千秋。大胡子看到说不过我,火气继续升温,一拳重重地打在我的车头盖上,飞起阵阵雪花,车盖像被他打得凹了个洞。
我无名火起三千丈,借着酒劲,对着他面门一拳飞去,“啪”的一下,击中他鼻梁,两行鼻血即时飞流直下三千尺。
大胡子一见血,疯了,冲过来向我拳打脚踢,由于大家都穿着厚厚实实,动作相当不利落,想躲,但反应总是慢半拍,让他打中好几拳,幸好被身上厚厚的“护甲”卸了力。
力战中,大胡子的车门打开,跳下两个更大的胡子,三个巨须男向我围攻过来,本来在车上看热闹的中怪,当即脱下大衣前来助战,二对三,打得不亦乐乎。
我们这边人数上不占优,但却有技术上的优势,我和中怪都明白,大家穿得臃肿,拳头落在身上没什么效力,所以我俩的拳风都向着巨须男的面门招呼,加上他们的脸庞特别大,打一个中一个,绝没旁落,没一会那司机首先被打得捂着脸退下火线,竟撇下两个牛高马大的巨须男,一溜烟跑进前方路旁的大屋。
剩下的两个大胡子并非泛泛之辈,出拳满有力度,只是灵巧性比较差,尤其是头部,不知道是不是与他们那层厚厚的白头巾有关,朝他们脸部出击的拳头,基本上都可以得分,甚至打得我的手骨生痛。没多久,两个巨须男便成了中国国宝的模样,两行鼻血在胡子上结成冰柱,相当狰狞恐怖。
两个被征服的巨须男倒在路边的雪堆上喘着粗气,我和中怪也气喘吁吁,相视而笑,只见中怪挂着一行鼻血,左边面上红红肿肿,而我也下巴生痛,估计比中怪英俊不了多少。
“一早就警告你们别惹老子,可你们就是不信邪?”我朝那两个巨须男的屁股踹了一脚,向中怪使了个眼色,正准备上车离开,突然间,前方喊声四起,二十多个手持铁棍大刀的人从路边大房子中冲出来,几乎每个人头上都绷着白布,来势汹汹,杀声震天,而刚才溜走的司机正在其中。这乌龟,原来去搬救兵。
车,距离我和中怪三、四米远,但车头还啃在对方的车尾上,小路又狭窄,两边停泊着不少车辆,加上路面积雪多,即使我们能跳上车倒后撤,也未必能冲出这段小路,况且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让我们跳上车再启动车子。
前方一大帮绷带男操着武器逐渐向我们靠近,倘若肉搏战,单凭我和中怪两个基本没取胜的可能,别无选择之下,我只有从大衣中一手摸出亲密战友——那把油亮的黑星,指向冲来的绷带男,中怪也扑向车门抽出大衣内的手枪,拉开保险……


另:天涯不就是怕IS吗?我不怕,我是理查。你删我贴,这一章我耗上了。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四)
“通通的给我Don’t move!!”我朝冲过来的绷带男怒吼一声,双手举枪,指向前方,中怪也同时抬起手中的黑星,好让他们前前后后一大堆人瞧个清楚。老实说,他们一大帮人如果猛冲过来,我和中怪即使打尽弹匣里的子弹,也未必能击倒他们当中的一半,而战事一旦发生,则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这边很难获得取胜机会,即使想逃也逃不掉,车厢内还有我和中怪的女人。
手中的枪,只是起到威吓作用。寒风雾气中,我感觉骑虎难下,只能默默祈祷:千万别逼我开枪。
一群绷带跑到距离我和中怪五六米的位置时,看清楚我们手中的黑星,终于停下脚步。他们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的,似乎等待着命令,是打是撤,正在犹豫之中。可惜我不懂英文,否则这时一定绕动诸葛之舌,表明立场,言明利弊,化干戈为玉帛,争取和气收场。
寒风大雾中,我和中怪与绷带男们僵持着,我用坚定不屈的眼神暗示绷带男,你们胆敢过来,我就开枪;一捆捆绷带之下,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向我扫来,也像在暗示着,你有本事就开枪,惹毛了我们绝没有好下场!——于是乎,双方的眼神像透过浓雾,在空气中迸发火花,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互相间你来我往,眉来眼去,试探着各自的底线。
好一会,绷带中一把雄壮的声音叫了一句不知是不是英文的英文,其余众人立即举着手中的武器呼叫起来,一时间群情汹涌,似乎只要有人敢首先冲锋,其他人就会一涌而上——形势异常紧急。
看来不吓住这帮家伙,他们迟早会拥上来,一旦开战,对我和中怪极之不利,我小虎什么危难没遇过?要栽也总不能栽在一堆绷带之下……想及此,我把枪口瞄准前面那台克莱斯勒的后背玻璃,狠扣扳机。
“呯”的一声,如雷贯耳,接着是“哗哗”的玻璃碎裂声,黑星的攻击距离虽然不远,但近距离却是威力无比,单是声音,也极具相当的震慑力。然而,那台克莱斯勒的后背玻璃却完好无损,碎掉的却是它的侧门玻璃。
“我草!”我怒骂一句,声音比黑星还大,全场都盯着我,甚至连中怪也投来疑惑的眼神,他自上而下打量我,脸上像画着无数问号:小虎,发什么神经,开枪就开枪,还要“草”对方草得如此震撼,你不会是把自己打着了吧?
我看着既紧张,又愤怒的绷带男,心中轻轻叹道:唉,你们都错怪我了,我不是草你们,我只是草我手中的黑星,自从周伯手中接过这把黑星以来,我已开枪无数,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把黑星竟然毫无准星。一刹那,让我回想起为何被越南人追击时我明明瞄着司机位,却打在右边倒后镜上;在法式餐馆近距离开枪,但越南人却没能一枪毙命,竟然还要补枪;甚至到那夜在温哥华的大麻屋内,那床上的鬼婆的冤魂,是不是和我这把黑星有关呢——冥冥之中,一切似乎尽是天意,天意难违啊……
联想到今天,饺子有问题,大米有问题,玩具有问题,奶粉有问题,啥都有问题……其实通通算不上问题。奶奶的,想当年关切到人民子弟兵性命、代表国家的尊严、用以保卫疆土国界、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黑星也有问题——相比之下,现在一大堆所谓的问题还值得小题大做么?
当我正在诅咒这把劣质国货时,绷带堆里再次有人妖言惑众,叽里咕噜地嚷着什么,虽然我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但从一众绷带男的反应来看,显然有人在绷带堆中蛊惑人心,前面的几个绷带男被怂恿着跃跃欲试,向我和中怪步步逼近。
我向中怪瞧了瞧,中怪点点头,示意这回别无选择,不得不杀鸡儆猴,尽力吓退这堆绷带。我俩于是平举黑星,弹匣中的子弹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突然,我和中怪身后传来汽车急停声,那几个逼近的绷带男同时停住脚步,盯着我俩的后方,似乎在琢磨我们这边是不是有援军杀到。
中怪依然举着枪指向绷带男,我则闪到中怪身后,与中怪背靠背,形成互相掩护的阵型,只见后面停着的是台极之高档的加长林肯车,车刚停下,司机就跳下车来。这司机是个牛高马大的白种人,穿着一套全白的西服,他看也没看我们一眼,急匆匆地向车后小跑过去,原来是忙着开车门。
侧门一开,伸出一只油亮的高档皮鞋,之后是套黑西服,宽大的黑西服下,包着一个亚洲胖男。一瞥到这胖男,我心中就感到事情必有转机,这胖男在若干小时前和我们碰过一面,印象中他还冲着我们来了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他的到来,对我们来说,绝不会是坏事。
“吴老板……”我终于想起他的名字,他正是我们在Angela办公室门口见过一面的胖男。我看着他,报以蒙娜丽莎式的微笑,藉此传递彼此间信任。
吴老板向我摆了摆手,没理会我,和司机一前一后径直向绷带堆走去,距离前方几个绷带男约两米远的地方,吴老板停下脚步,然后,操着中气十足的音调,向绷带堆叽哩喳啦地吆喝起来。
半晌,绷带堆里走出一个大胡子,和吴老板叽里咕噜地攀谈起来,从大胡子的神情看来,他对吴老板极之尊重,有如信徒碰到教主一般。
他们谈了约莫五分钟,大胡子一声吆喝,几个绷带男立即扔下手中的武器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和中怪警惕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绝不敢有半点放松。还好,几个绷带男并不是冲我们而来,他们一部分过来扶起地上两个依然喘着粗气的鼻血大胡子,另一人则钻进他们那台克莱斯勒,发动几下,而后把车开走。
没一会,其他绷带男也一个跟一个向前方的大屋退去,一场几乎要燃点的战火,几下子就让吴老板化解于无形,看来这吴老板和他的块头一样,分量不轻。
“吴老板为我们化解这场危机,我代兄弟先谢过……”看来中怪也认出这个胖子,他抱拳向吴老板道谢,却被吴老板的话打断。
“你们不是当地人吧?”
“嗯……”
“刚才那是穆斯林,最好少惹——你们是Angela的朋友吧?这趟算是给她的面子,走吧!”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跳上车,司机把门一关,看也没看我们一眼,立即启动车子,在雪道中滑行,扬长而去。
“呵,这胖子架子倒不少,奶奶的……”
“小虎,走吧。”中怪拉着我上车。车上,两个女生都醒了,惊恐地询问刚才发生什么事,好像有枪声。
“小事情,摆平啦,都是中怪啰,刚才我开车他捣乱,害得撞了车,不过不用担心,只是护杠磨花了,漆漆没事,”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叨唠,“只是前面那车子走出几个大胡子,以为咱们中国人好欺负,结果让我和中怪给收拾掉,他们还不服气,把全家老呀少呀的都拉过来要打群架,我怕伤着人,所以开枪吓唬他们,哪知……”
“小虎,不用叨啰,女人们都睡了。”中怪无精打彩地说道。
我扭头一看,呵,Karen和Susana早已在后座东倒西歪,看来Angela的酒还挺带劲。
这天回到旅店,我们没一会都瘫在床上,大伙并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然而,谁也没想到,正是今天这个吴老板,后来改变了我们的命运——或许这就是命数。

接连几天,又是闷在旅店中,众战友百无聊赖,忙着四处打探消息,根据大家掌握的情报,这段日子整个多伦多的唐人街都处在乌云密布之中,华人社团和越南帮互相斗法,暗中较劲,搜刮着对方的情报,加上多伦多的皇家骑警也收到风声,证实多路华人帮会成员云集到多伦多,准备和此处盘踞的越南人决一死战。战事一开,必定风声鹤唳,鸡犬不宁,于是警方这段日子如临大敌,在市中心,尤其是唐人街附近加强戒备,进入多伦多的外地车辆也经常被截停抽查,嗅觉灵敏的市民都感受到这份山雨欲来的气氛。
我们一众均被要求留在旅店中,一来最近警方对亚洲面孔特别敏感,二来越南人各路探子也纷纷出洞,监视着华人社团的动向,为免多生枝节,没事大伙都不得到户面走动。
我们只有呆在旅店中等消息,消息的来源不少来自于旅店的老板娘。此店的老板名叫梁永潮,是早期偷渡过来的潮汕人,时任潮汕同乡会理事长,在大多华人社区颇有几分影响力,他平常专注于同乡会的会务,这个旅店就交由他的老婆——梁方芳打理。
梁方芳皮肤保养得极好,看样子3十出头,身材很不错,穿着特性感,无论什么服饰,多多少少都要挤出半条乳沟,三分之一的奶子总是暴露在眼皮底下,加上她说话带几分风骚,老在呵气,对战友来说和她聊天不愧是种人间享受,所以大伙有事没事老爱围着她“芳姐”长“芳姐”短地问个不停,梁方芳却没啥关子,总是把老公的枕边风和战友共同分享。
据芳姐介绍,上几天华人社团的一批军火在进入大多地区时被警方截获,所以一时乱了方寸,战事被逼延期。现在社团正想办法从美国拉军火过来,但由于皇家骑警最近查得特别严,看来这条路子进军火也非易事。至于越南人那边,也是调动频繁,据闻越南帮从蒙特利尔那边调来三十多个精英骨干,大部分都是打过越战的老兵,现在唐人街已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
芳姐说得很玄乎,令战友们无暇顾及她那对呼之欲出的奶子——这场战斗,将会如何血雨腥风?又将会如何收场呢?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好比芳姐那道乳沟,那么深,那么深……
楼主:healsonye  时间:2021-03-25 11:50:48
十二、进军多伦多(五)(2)

“哗”的一声,我满口的咖啡喷了一地,全场却哄笑起来,竟是一片叫好声,老李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做了个“怀抱美人舔乌龟”的动作,庸俗不堪……唉,好好的一首打油诗,就这样给老李糟蹋了,大伙毫无品位地嘿嘿哈哈,我只有庸雅自赏,如此这般,一晃又是好几天。
大伙每天依旧缩在旅店中等消息,虽然华人社团并没有任何指示,但此时各种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信息的主要来源当属独领风骚的芳姐。大家像众星捧月一般把那道乳沟围得严严实实,一边等着她走光,一边聆听芳姐带来的各种小道消息。
据闻,这段时间华人社团和越南帮开始坐到一块议和了,经过加西几个月的混战,越南人终于明白和中国军人打仗,他们还显得有点嫩,武器、勇气都有了,但却缺乏中国军人那种素质,如果在多伦多继续硬拼,那只有重蹈覆辙,像加西那边一样死路一条。于是,越南人通过加拿大最大的黑帮——地狱天使作为中间人,联系华人社团的帮会头目,进行紧急的磋商,希望通过和谈,解决两帮派大半年来的纷争。
而此时的华人帮会,也有议和的意向,一方面地狱天使作为中间人,面子始终要给的,其时地狱天使是加国的地头蛇,涉足到各个行业,帮众十几万人,华人帮会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虽然华人帮会自大圈雇佣兵的加盟后牛气冲天,但他们对地狱天使还是相当忌惮。
另一方面,华人帮会的军火也接济不上,几次计划调动军火进入大多地区,可惜均功败垂成,火力上比越南人差一大截,真的打起来武器上要吃不少亏。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不可不提——大多地区的皇家骑警已经留意到亚洲几个帮会间的纷争,他们并不想在眼皮底下发生严重的暴力事件,为了平息这场纷争,警方对双方施加强大的压力,这也促成双方坐到一起,商谈和解的方案。
这样的和谈,无非和街市买菜一样,双方讨价还价。其实此时双方都不想打,除了上述因素之外,还因为春节即将来临,大家都想安安稳稳地过上一个春节。战争,对双方来说只是手段,目的是寻求新的平衡点,实质上其作用与和谈并无区别。

一天傍晚,中怪神秘兮兮地把我和老怪拉到他的房间,Susana随手把门关上,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六包白色粉末。这六包东西似曾相识,我疑惑地看着中怪问道:“怎么把老怪房间的白粉偷出来了?”
“像老怪的吗?你看成色,和我们那些不同。”中怪抽出两包分别递给我和老怪。
“嗯,的确不一样,颜色有点偏黄……哪来的?”老怪仔细观察一会问道。
“是我师姐让我带的,帮她带到温哥华,交到买家手上。”Susana在一旁接道。
“啥?你们今天是去Angela那呀?怎么不捎上我呀?还是兄弟吗?”一想到Angela那幢如幻似梦的大屋,我急了,腮腺分泌出大量酸酸甜甜的唾液,连说话声也略带磁性,骂起中怪来显得柔性十足。
“怪我?是Karen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小虎,上次你那猴急的样子,Karen妹妹早留意到了,你还是自我反省一下吧。”中怪笑咪咪地拍着我的肩。
“你你你……”我气得面红耳绿,一句话也接不上来,中怪没理我,转头把我们上次到Angela家的所见所闻简略地和老怪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今天趁着没事,我和Susana又应约到了Angela家,这六包东西,是她让我们帮她带到温哥华的,我们只需把货安全交到买家手上即可。呐,这是三千加币的酬劳。”中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嗯,既然是Susana的朋友,又是你们帮的忙,钱嘛,你们自个儿收好。中怪,你告诉我这事,意思是不是想探探这个买家,看他是否有意收购咱们那二十多包东西?”老怪拿着手中那包白粉,边看边问道。
“呵,就知道老怪一点就明,你看这事行不行得通?”
老怪咪着眼睛想了一会,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不直接卖给Angela呢?这样似乎更加保险。”
“这一点早问过了,Angela表示现在毒品一块她已没有多少话事权,倘若由她来接收我们的货,恐怕会节外生枝。至于与买家直接联系,倒是Angela的提议,她认为这个买家相当保险,而且出的价钱会更为公道。”
“嗯……”老怪又思量一番,也不知他在想啥,过了半晌,老怪抬头盯着Susana问道:“你那朋友信得过吗?”
“绝对没问题,师姐是我在泰国最要好的朋友。”
“好吧,这事儿先这样定了,交货时咱们一起去会会那买家。”
……
密会的其他内容我没多留意,心中一直对没能再次到Angela的大宅游觅一番耿耿于怀,一想到那金黄色的小密宗,脑海里就呈现出波澜壮阔的场景,一阵骚动,如堕云雾之中。唉,想不到我的小美人竟然为这样的小事吃醋,我只是看看想想嘛,难道这也犯法?

楼主:healsonye

字数:1002436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14-11-01 11:11:00

更新时间:2021-03-25 11:5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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