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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鬼媒婆,专门给人看阴婚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我爸总说,一等先生算天事,二等先生算人事,三等先生算鬼事。每次这么说完后,我爸都要叹息着对我讲一句,妮儿,苦了你,是爸没出息,让你小小年纪就当了鬼婆。
我叫杜雨,今年二十六岁。高三毕业那年做了村里的鬼婆,到如今正好是第八个年头。
鬼婆是我们村里的土话,是鬼媒婆的意思。为鬼做媒,操办冥婚的全都是鬼婆。和白事先生风水师一样,能做鬼婆的祖上多少都有点渊源。干这一行的,基本都有一个特别玄而又玄的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编的,但不管怎么样,听起来都牛逼闪闪很唬人。家门口不打上哪个哪个道长多少代徒子徒孙,都不好意思开门接客人。
说来寒碜,我家祖上没有代代相传的奇书,我也没生在坟地或是扒过谁家祖坟。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有着烦恼,有着梦想,有着喜欢或不喜欢的人,有着期待等待的心事……我能成为鬼婆,完全是个意外。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能跟我妈同桌打牌的,多数也不是什么好人。和我妈一起打牌的一个老太太听说了我的事儿,立马塞给我妈五百苦钱。念叨着说要和我妈做亲家,一定让我妈收下。面对意外之财,我妈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也没问老太太别的,她乐呵呵的直接就把钱揣兜里了。
这事儿我妈没和任何人说,还是一个月后老太太带人找上门来我和我爸才知道的。老太太姓邓,她的子女是隔壁村有名的村霸。因为在自己村牌品不好,她才总到我们村来玩。邓老太太有个孙子,二十三岁那年骑摩托车撞死了,死的时候还是单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们当地有个习俗,未婚死亡的男女都不能入祖坟,所以她一直惦记着给孙子说一门亲事。
听三婶说我病的快要不行了,邓老太太就抢先和我妈定了亲。给完我妈五百块钱后,她喜滋滋的回家去等着我死了。没想到我命大没死了,清醒过来就没什么事儿了,可邓老太太却不干了。一个月后带着一帮人抬了口大红棺材到我家,撂下一句“你家闺女不死也得死”,然后就不肯走了。
我爸老实的路人皆知,到了四十多岁才娶到我妈,平时邻居欺负到家门口都不敢说什么,那次他是真的火儿了,抄起铁锹就跑出去跟邓老太太家拼命,还把我妈也臭骂了一顿。
不过再怎么说我爸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终究是势单力薄没什么效果,反而被邓老太太的恶霸儿女给围起来打,门牙都被打豁了两颗。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心远钟疏 2018-06-19 22:23:54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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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司徒瑞瑶 2018-06-19 20:32:45
什么时候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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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为了保住我的命,我爸想尽了各种办法。但邓老太太一家敢上门抢人,同样是做好了准备的。只要警察一来,老太太就满街撒泼打滚儿喊“警察杀人了”。她的年纪大了,也没警察敢动她。走走过场,说服教育一番,警察便离开了。
我们村里冥婚成风,这是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陋俗,关于抢婚的事情大家早就习以为常。现在想想村民的麻木和看热闹,反而比邓老太太一家还要可怕。那段日子里,我根本不敢出门,也不敢去见人。走在街上我仿佛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兴趣盎然的猜着我什么时候会死。
我妈不出去打牌了,我爸天天在家抹眼泪。见人他就不停的问,问谁能救救我女儿。邓老太太的儿女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恶霸亡命徒,村里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哪个敢去惹?有些人还跑到我家劝我爸看开点,毕竟男方家给的彩礼多。一般冥婚的女尸保存完好的,能卖二十多万。男方家愿意出到四十万,就算活人娶亲都没这么高的彩礼呢!这门亲事倒是也不亏。
“滚滚滚!你们哪个说的是人话?”听到诸如此类的“劝告”,我爸每次都气的大发雷霆,“谁要敢动我家妮儿的命,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他们拼了!她邓老太太能撞棺材,我就不会撞?干脆都不要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可能是被我爸的父爱感动了,也可能是出于对刚成年我的同情。村里有一个人人敬畏的鬼婆马姑给我爸出了个主意,让我拜她为师,也做个鬼婆。
虽然老话总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好像促成一段婚姻的功德很大,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自古媒婆的命都不好,为他人说了太多的姻缘,自身的运气福气是会散掉的。鬼婆差不多也是如此,给鬼做的阴婚多了,自己就不能嫁人了。阴鬼不能进阳宅,鬼婆不能做人,妻,活人的死人的都不行。邓老太太家忌讳这些,要是知道我做了鬼婆,他们家也就不再闹了。
对于马姑的提议,我爸原本是坚决反对的。可邓老太太的儿女闹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有一次趁着我爸不在家,更是直接把我抢了去。四五个大汉把我装进棺材就往村外抬,等到了村外就要将我直接钉在邓老太太孙子的棺材里一起下葬。
幸好马姑一直留意着我家的动静,装我的棺材刚抬到她家门口,就被她给拦了下来。
那些大汉中有两个家里是马姑给做的冥婚,对马姑十分的尊敬。被马姑骂了几句,他们只好乖乖放人。
见我从棺材里钻出来,我爸吓的腿都软了。我当时倒是没怎么太害怕,我爸却完全动不了了,他是靠村民给抬回家来的。看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爸不得不含泪应允。带齐了礼物去到马姑家,求着马姑收了我当徒弟。
就这样,十八岁的我搬到了马姑的大瓦房里,成了她的徒弟,当了一名鬼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村里的人都穷,男的多数去外打工挖黑窑,我爸年轻的时候也去挖过。经常就能听说黑窑塌了埋了人,很多年轻轻的就死在了煤窑里。父母亲人不忍心儿子在阴间孤苦伶仃的,砸锅卖铁也要办冥婚。市场大了,需求多了,鬼婆的素质就良莠不齐了。
很多鬼婆为了赚钱,会怂恿家属办冥婚。故意说些冤鬼回家闹宅的话,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不知道从哪儿弄出具女尸,高价卖给男方,说什么双方已经情投意合,你想不娶都不行。
马姑和其他鬼婆不一样,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可能就是因为马姑比其他鬼婆有良心。马姑收我当徒弟的第一天就告诉我,她说:“妮儿,国家都倡导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了,我们做鬼婆的也不能昧良心。要是人家男娃女娃没看对眼,我们还硬要把他们埋在一起,这一埋可就是天长地久,那我们才是作孽哩!”
“马姑,可是他们要怎么看对眼啊!”我不是特别明白,“他们都死了,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看没看对眼呢?”
马姑笑笑没吭声,我搬到她家的第三天,她给了我回答。
我挺喜欢马姑的,她长相和善,话也不多。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日常生活中我完全看不出她是做死人姻缘的。那些冥婚用的东西,平时都被她锁在家里的地下室。怕引起我的反感,她从来都没主动提起过。
可我对冥婚倒是挺好奇的,毕竟从小到大听的多了,却还没参与过。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马姑知道我的心思,有客人来的时候她特意把我留在了房间里。让我在旁边端茶倒水,顺便学习旁听。
我遇到的第一个客人是对老夫妻,穿戴都算不错,不是本村人。听说马姑做冥婚比较厉害,所以特意赶来的。进屋后就拿出了儿子的照片和生辰八字,放在桌上推到了马姑的面前。
马姑看了一眼,问:“有相中的人家了么?”
听到马姑的话,老夫妻犹豫了一下。大娘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姑娘的照片和八字,跟着推到了马姑的面前。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伙子单眼皮,梳着寸头。坐在花园的花坛旁,笑的很是开心。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小伙子叫张亮。姑娘二十出头,花容月貌,照片摆在一起,两人还是很相配的。
我感到有些可惜,要是两人还活着多好。要是都活着,那一定是桩很好的姻缘。
可是马姑却不像我那般想,她在两张照片之间看了看,冷声说:“你们二位要是不想说实话,那就请回吧!这种不明不白的生意,我马姑不会做的。”
“马姑啊!你一定得帮帮我们啊!”张亮的老母亲大哭道,“我们找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适合的姑娘婚配……这次一定要让亮亮完婚啊!不然我是死都闭不上眼睛的!”
马姑叹了口气,问:“这姑娘的尸体,你们花多少钱买的?”
因为冥婚在这面儿太盛行了,围绕着冥婚形成了一系列的产业线。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马姑叹了口气,她夹起桌上的姑娘照片,说,“你买到的尸骨,根本不是这个姑娘的。我能从照片上看到这个姑娘的气息,她还是活人。”
“怎么可能呢!”张亮的老父亲情绪激动的说,“我们见到了这个姑娘的哥哥啊!还有他们,他们……”
“妮儿。”马姑转头对我说,“告诉他们,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你不用怕,看到什么照直说就行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一时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是真的看到了,被马姑一问,我都有点担心是自己看错了。看到张亮父母迫切的眼神,我有些不忍的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
没错,虽然看的并不真切,但我隐约能感到老年人的气息。只是一闪而过,我却还是捕捉到了。
没想到马姑肯定了我的说法:“你们买的尸骨是盗墓的偷来的,是个寿终正寝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怨气很大,直接把香烛推断了。”
“会不会是你的香不结实?”张亮的老母亲还在自欺欺人,“可能你看错了呢?你怎么就能确定……”
“买来的尸骨你们放在院子里了吧?”马姑直接说,“院子的大水缸里?”
这下张亮的父母不说话了,他们老两口坐在椅子上开始擦眼泪。可怜天下父母心,任谁看了都会不舍。
“回去吧!”马姑又说了一遍,“回去找个好点的地方,把人家老太太埋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老太太的岁数和你们差不多,比你们小不了几岁……你们总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再被人从地里挖出来,卖给什么人冥婚吧?”
马姑看向了张亮的老父亲:“你希望你的婆娘有这样的下场吗?”
即便再不甘心,张亮的父母还是走了。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可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和马姑吃早饭时却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张亮父母。
张亮父母上的是社会新闻,当时这件案子在我们这儿还挺轰动的。他们老两口假装晕倒,哄骗一个好心的小姑娘送他们回家,结果到了家中他们就把小姑娘给杀了。不知道把小姑娘的尸体藏在了哪里,警察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直到他们老两口被判刑,小姑娘的尸体也还是没找到。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久久都没回过来神。虽然他们老两口没有说杀人动机,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个姑娘是被他们杀掉给自己儿子冥婚了。
在这件事儿没发生前,我对做鬼媒婆还是挺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就算邓老太太家的子女抓住我,把我丢进了棺材里,我也没觉得太害怕。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吧,觉得自己毕竟是个活人,他们能怎么样呢?他们杀人是要犯法的,他们总不会不怕犯法吧?不怕死吧?
十八岁的我还是太年轻了,想象不出人能坏成什么样子。在见识过张亮父母做的事情后,我整个人生观念好像都颠覆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我成宿成宿的做噩梦,不是梦到邓老太太的儿女破门而入来抓我,就是梦到自己被活埋在土里。夜里能有好几次,我都是自己把自己憋醒的。
精神折磨的太厉害,我瘦了一大圈。马姑看我这样,她也不再和我说冥婚的事儿了。每次有客人来,她都把屋门关上。我不敢再好信儿过去看,只是藏在屋里睡大觉。
就这么过了一年,一切还算是相安无事。
一年后的某天晚上,马姑说要出去。我以为她是像往常那样去看冥婚,因为有些尸骨是不适合见阳光的,偶尔她会跟着家属到墓地,所以我也没太多问。可那天晚上不知怎么了,在马姑走了后,我突然想到地下室看看……马姑没有带她的红布包。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开着家里的灯等了一晚上,可马姑一直没回来。
第二天的早上,有村民发现了马姑在村口的尸体。她右手的手指全都被斩断了,腹部被刺了好几刀,肠子流了满地,失血过多而死。
村里太穷,街上连路灯都少,更别说是监控。警察查查问问许久,始终没什么线索。最后让我把尸体接回去安顿,就算了事儿了。
马姑没有亲人,没有子女,她早些年和村支书说过要把遗产捐给村里修路,马姑下葬后,村支书特别通知我三日内要从马姑家搬出去。
其实我从没想过贪图马姑的财产,能让我回家我就挺高兴的了。只是临走前我寻思带走马姑的红布包,算是留个念想。在马姑死后,我第一次仔细的看了看地下室。除了红布包外,架子上还有一个类似的白包。我也没打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直接全都打包进行李带回家了。
毕业一年来发生的事儿,对我来说像是做梦一样。我不愿再想起梦中发生的事儿,准备放下家乡的一切,到大城市去打工。可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发生了一件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
因为这件事儿,我不得不做回鬼媒婆。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在我买好车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有一伙儿人冲到了我家。我连和我爸交代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二话不说把我抢了去,将我和行李丢在车上,全都一起带走了。
“你们是谁?”我的眼睛被蒙上了,连抓我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你们要带我去哪儿?你们是邓老太太找来的吗?”
我能想到会这么做的只有邓老太太一家,可不管我问什么,对方始终一声不吭。汽车开出了村子,开向了更远的地方。整整开了一夜的时间,天微微亮时汽车才在某个城镇的一栋小楼前停下了。
我从车里被带到了楼里,直接送到了二楼。楼里臭烘烘的,味道又怪又难闻。有人塞了一个凉包子给我,我却没敢吃。把包子握在手里,我抖着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一路上我想了挺多的,从绑架妇女到贩卖人口,几乎全都想了一遍。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猜的没有一个是对的。有个男的笑了笑,说:“你真不知道我们是谁?你不是马姑的徒弟吗?”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点点头。男人又笑了笑,说:“你难道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男人就说了这么两句话,我却还是怕的发抖。这次男人不笑了,他提醒说:“你师父是个老顽固,你别和她学。”
马姑是怎么死的,抓我的男人为何这么说,我全都一无所知。我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他们推进了房里,见到了一个被称作三哥的头头。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和邓老太太耍无赖的村霸儿女不一样,三哥三十九岁,浑身煞气腾腾。身材健壮,国字脸,眼睛不大,脸上留着胡茬。我进屋的时候他坐在床边上数钱,见我进来他也没停下,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坐吧!”
我刚迈进去,房门就被关上了。看着床上坐着的三哥,我走路腿都是抖的。
明明只有四五米的距离,我仿佛走了半个小时。一屁股坐在离三哥最远的椅子,我手软脚软的再站不起来。
等到三哥数好了钱,他抬头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一下,他说:“我又不吃人,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没有吭声,他也没说什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我知道马姑有个徒弟,但没想到岁数这么小……你今年多大?成年了么?”
“十九了。”
三哥抱着胳膊看我,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原来成年了,那你看着真挺小的。”
“你为什么抓我来。”我尽量保持镇定,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懦弱,“你到底想干什么。”
三哥轻哼了一声,他这才止住笑容:“你师父对你真不错,看来她什么都没有跟你说……既然你是鬼媒婆,那你至少听过我的名字吧?我是沈三军。”
我还是摇摇头,三哥有些不敢相信:“干这一行的居然有人没听过我,还真是稀奇……我是牵婚人。”
他话说的好听,什么牵婚人,说白了就是尸体贩子。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盗墓挖尸,从中赚取高额利润的中间人,就是他所谓的牵婚人。
三哥的疑心很重,对我试探了一番后,他才信我完全不知情。一边解开我手上绑着的绳索,他一边说:“行,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以后就跟着哥,哥带你赚大钱。”
手上的捆绑一被解开,我紧绷了整夜的神经终于崩溃了。我捂住脸嚎啕大哭,拒绝着说:“我不想挣钱,我只想回家。”
看我哭哭啼啼的,三哥很是不耐烦。丢了一把刀子和一叠钱到我面前,他冷硬的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自己选吧!”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刚才男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估计三哥曾经也给过马姑同样的选择,只是马姑没有受他的强迫罢了。
马姑的后事是我办的,她的尸体被法医解剖过,在药水里泡的太久,下葬时的样子恐怖极了。
所以就算我知道三哥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可我还是不敢拒绝。我没有马姑那么勇敢无畏看透生死,我哭着拿过了那沓钱。
三哥摸摸我的脑袋,我憎恨至极却没敢反对,对此他很是满意,说:“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在楼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楼里那莫名其妙的味道,就是尸臭味儿。整栋小楼都是三哥的,他们夜里盗完尸体都会背到这里来。盗来的尸体像是货物一样杂乱无章的堆在地下室,等找好买家再想办法送走。
和一般的牵婚人不一样,按照三哥的话说,他是非常有“职业理想”的。他不想一辈子只做个偷偷摸摸的盗尸贼,他要做一整条龙的生意。从挖找尸体,到婚配尸体,再到操办婚事……除了鬼媒婆,其他的都不用太多的技术含量,非常的简单好上手。
三哥看好的,就是马姑的声誉和口碑。马姑虽然死了,可还有我这个徒弟能够宣传利用。抓我来的第二日,三哥就让我去给上门的买家进行冥婚婚配。我说我不会,三哥手下的人直接用刀推着我到桌前。
“我是真的不会。”我只见马姑给配婚过一次,一年过去了,我连具体流程都记不太清楚了,“我才拜师没多久,马姑还没来得及教我呢,她就死了。你不信去我们村问问,我没有说谎。”
三哥才不管那些,钱送到了门口,他哪里肯放过:“不管你是求神也好,求鬼也好,你不能把这笔生意搞砸了,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杀了卖出去……给我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三哥找了一管胶水塞给我:“让你写个八字推个香,能他妈的有多难?实在不行,你就把香给我粘桌子上。只要它不倒,我们就有钱赚。”
“这怎么行呢!”我连连闪躲,“这不是骗人的么!”
三哥就坐在我身后拿刀抵着我的腰,他说:“骗人又怎么样?冥婚这种东西,不就是骗人的么?”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没让我和任何医护人员接触,他直接带我进了陈图南医生的诊室。
陈图南比我大五岁,医科学院毕业后就来了青木镇医院。在老旧的青木镇医院里,陈图南看起来格外的年轻有为受欢迎。我和三哥到的时候,他诊室里围了不少女护士。三哥夹着个小包先进去,他黑着脸把护士全都赶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陈图南,并不知道他和三哥的关系。我只记得那天青木镇的天气格外的好,下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映亮了镇医院破旧的墙壁。陈图南穿着整洁的白大褂,带着斯斯文文的眼镜。他就坐在阳光里对着我笑,嗓音温和的问:“有什么事儿吗?”
“看病。”三哥把夹着的小包随意的丢到桌上,他大咧咧的坐在诊疗床上,“你给她看看,她被打了。”
陈图南手里转着的钢笔停了一下,他又问:“是你打的吗?”
“怎么可能呢?”三哥咧嘴笑笑,“这是我的宝贝,我哪儿舍得打。”
听到三哥的话,我厌恶的皱了皱眉。陈图南捕捉到了我的表情,他体贴的说:“要不你先出去等吧!我给她检查一下,你在这儿不太方便。”
陈图南的话很客气,他有意同三哥划清界限。三哥那么精明,他哪里会不明白?不但没有照陈图南的话做,三哥故意的问:“孙城不能生育,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不是太了解。”陈图南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我面前,温和的对我说,“你被打哪里了?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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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从我被三哥抓到,大概能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里,陈图南是第一个关心我感受的人。他的语调不高,语气还挺温柔的。听完他的话,我马上就哭了。
不是害怕,不是担心,我是觉得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陈图南不太清楚我和三哥的关系,看我突然哭了,他还以为是我伤的严重:“你哪里疼?你告诉我……你说不清楚,我也没法给你看啊!”
“脑袋。”三哥指了指我说,“她后脑被打了。”
陈图南比三哥高,可三哥要比他壮,所以他们两个站一起,陈图南看着要瘦弱些。陈图南不像三哥那么粗鲁,我哭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三哥等的有些不耐烦,他嚷嚷着说:“哭什么哭?他妈的快点看完还得回去呢!擦,我让你别哭了!”
说着话,三哥就要动手来打我。可他的巴掌没等落下来,就被陈图南拦住了。看三哥不甘心的还要举拳头,陈图南指了指墙角:“你可别在我们医院里惹事儿,现在医院都装监控了,有什么事儿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三哥瞥了眼墙角,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显然他对监控也比较顾忌,话虽说的不好听,但他没再动手。
在三哥的监视下,陈图南给我检查了伤处。后脑勺肿的挺厉害,好在没有破口。给我开了些外用药和口服药,陈图南便让我们回去了。
临走前,陈图南给了我一个棒棒糖。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我犹豫着没敢接,偷偷看了三哥一眼。三哥好像有点儿不太敢得罪陈图南,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杜雨,你看我干什么?既然是陈医生给你的,那你就接着吧!”
我木讷的道了谢,陈图南嘱咐说:“七天后记得要来复诊一下。”
“七天后还要来?”三哥不是特别高兴,“她命硬的很,应该不用了。”
我感觉陈图南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他说:“还是要来看看的,免得有炎症。”
三哥撇撇嘴,他推了我一把:“走了,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我一直看着手里的棒棒糖。趁我不注意,三哥一把将棒棒糖抢了去。胡乱的撕掉包装纸,他将棒棒糖塞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医生最花心了,就会和护士胡搞乱搞。整这些没用的,天天骗小姑娘。”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话从三哥嘴里讲出来,我觉得就是对陈图南的一种玷污,“陈医生一看就不是那种人!”
三哥眯起眼睛看我,看我发火他似乎觉得很是有趣:“我说错了吗?这才认识几分钟,你就开始为他说话了?要是和他呆上一天,你不得连自己的裤子都管不住了?”
我懒得和三哥多说,索性默不作声。可连我沉默的权利都要剥夺,三哥不停的激怒我:“杜雨,你不知道?这种乡镇医生,桃花最旺了。镇里很多男人都去外地打工,一年两年都不回来。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剩下一帮如/饥/似/渴的女人怎么办呢?陈医生年轻英俊,体力又好……估计在镇子里,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下?”我被三哥逼的快要发疯,“我昨天刚看你……看你埋了个人!我现在想休息休息!可以吗?”
三哥哈哈大笑,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继续说:“我说的孙城你见过吧?他也在我那儿工作,前一阵刚查出不孕不育。为了要个孩子,他准备找陈医生借/种……”
“这怎么可能?”我对孙城有些印象,他是个特别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怎么能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三哥耸耸肩,说:“有什么不愿意的。陈医生长的比他好,人又聪明,还是个大学生,陈医生的孩子,肯定特别的优秀……养别人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总比断了香火强。”
哎,这就是封建愚昧的不好。因为无知,有时候人会做很多超乎想象的事儿。
“也是。”我忍不住讽刺几句,“干这么缺德的行当,保不齐就断子绝孙了。”
三哥不信报应那一套,他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伸手把我搂在怀里,他笑的阴狠:“怕什么?哥就算断子绝孙,不也有你陪着我呢吗?放心,吃你的棒棒糖,哥一定还你……晚上就还。”
看着三哥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见我如此,三哥笑意更盛。
就算三哥嘴上不愿承认,可之前被砸的两下也还是让他非常记忆犹新。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为了自己不受报应的伤害,三哥想出了别的办法和我好……他让我,用嘴。
三哥不仅多疑,而且占有欲很强。尤其在白天见过我看陈图南医生的眼神后,三哥怎么也不肯放过我。他对我从来没有男欢女爱的亲近感,倒像是某种仪式。
只要仪式完成了,我这个鬼媒婆就跑不掉了,永永远远的属于他了。
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三哥完成“仪式”后的表情,他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抽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我,他餍足的吐着烟圈:“别人都说鬼媒婆睡不得,我沈三军就偏不信那个邪。不能睡我也睡了,我还怕鬼不成?”
没有回答他的话,我靠在一旁闭上眼装睡。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我相信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能看到沈三军罪有应得。哪怕是为了等那一天,我也不能死。
我爸总说我倔的很,一旦认定了的事儿,再苦再难我都不会放弃。就因为心中的这个信念,我忍受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那天晚上我甚至做了个美梦,我梦到沈三军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他最终自食恶果……不过,这终究是场梦罢了。
第二天早起,我不但忍受着头疼,忍受着嘴里的恶心,还要忍受着小楼里其他男人异样的眼神。
为了自己的威信,三哥才不会把话说清楚。小楼里的男人都以为我屈从了,他们以为我委身给了三哥。不再相信睡鬼媒婆受报应的那一套,有几个男人开始对我不规矩的动手动脚。
楼主:我是喜爷  时间:2019-01-30 22:33:35
他们不敢当着三哥的面,背地里一个个却大胆的很。
我试着反抗,可反抗几乎没什么用。那些男人知道我只是虚张声势,动作也就越来越过分。我犹豫着想告诉三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忘了我许久的老天爷终于帮了我一把。
小楼里调/戏过我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儿。不是从楼梯摔下摔断了腿,就是被花盆砸到脑袋开了瓢。有一个最严重的在河边游泳淹死了,听说尸体被捞上来时小腿上都是指甲印。
参加过葬礼的人都说,他是被水鬼拉下河,做了替身了。
没人敢告诉三哥这些男人出事前都调/戏过我,他们只是抱怨说我是鬼媒婆,阴气太重,会克男人。
三哥再不信命,小楼里的人不停出事儿,他也难免疑心。而且这些男人和他出生入死多年,挖尸的活都要靠男人们去做,三哥怎么也要收买人心,做做样子。
当天参加完葬礼回来,三哥把我拉出去一顿好打。打完直接把我丢回了地下室,他让我自生自灭了。
或许三哥说的没错,我的命确实很硬。在地下室苟延残喘了几天,我还是没死了。我晕了过去,醒来后人已经到了镇医院。睁开眼就见陈图南站在我的病床前,我还以为自己去了天堂:“陈医生,我是不是死了?”
病房里还有外人在,怕我多说话,一旁的三哥赶紧把话接了过去:“杜雨,你病糊涂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就敢乱讲?”。

楼主:我是喜爷

字数:250000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6-20 02:30:53

更新时间:2019-01-30 22: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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