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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读闲扯《金瓶梅》(第八十回)

楼主:洗闲阁  时间:2019-01-30 23:45:10



随读闲扯《金瓶梅》(第八十回)

回目:潘金莲售色赴东床 李娇儿盗财归丽院


小说从这一回开始,如果说此前是“放笔”阶段,现在则转入了“收笔”阶段,少了细节上的铺排,整体节奏加快了。

依照小说创作原则,除了法国“新小说”流派的极端例外,很难想象没有一个主人公的长篇小说。西门庆是《金瓶梅》全书的结构性主要人物,既然在第七十九回就死了,也完全可以就此结束全书,留下诸多人物的未来之谜,让读者自己去想象。但古典小说讲究大团圆,事无巨细都要既有来处,又要有归宿,于是,便让现代读者感觉总有点画蛇添足,情节和书写也似乎掉链子,少了此前的生动有趣。虽然如此,后面整整二十回目,毕竟依然是兰陵笑笑生的大手笔,书中那些鲜活的人物,一点也没有随着西门庆的死而暗淡光彩,反而有了更多的不确定,这种不确定在不同性格的推动下,便产生了各种各样令人震撼的命运结局,给予读者更深刻和丰富的生活与人生启迪。

话说西门庆死后,依照丧葬礼仪的安排,首七那日由报恩寺的十六位僧人做水陆道场。应伯爵那日也约会了“十兄弟”组织中的谢希大、花子由、祝实念、孙天化、常峙节、白赉光等七个屌丝兄弟,对众人说:大官人与你我相交一场,当时也曾吃过他的、用过他的、使过他的、借过他的,今日死了,莫非大家都推不知道了?他就到五阎王跟前也不饶你我这等算计,我寻思不若各出一钱银子,办一桌祭礼,买一幅轴子,再求水先生(不出场却入木三分的水秀才)作一篇祭文,祭奠时少不的还讨回七分银子一条孝绢来。依我人生经验,想来云理守、吴典恩都已经是官场中人,再羞与这伙屌丝为伍。又或者,正因为穷,这七个兄弟反而多了一份真性情,而当官的云某、吴某已经堕落成势利小人,连西门庆的葬礼都不再理会。同时,正如张竹坡在回前评点中所说,这也是兰陵笑笑生大师手笔的有意安排,“抽出云理守留至一百回结照二捣鬼,完‘热结冷遇’之案。”“再于其中出脱吴典恩另结……今添一花子由作七人,是明明冷结子虚,文字参差之妙如此。”也就是为了在情节与结构上有波澜回旋,错落有致的奇观。应伯爵这话说得有点重,众人只得都说好,当下凑出银子,交与伯爵。水秀才平时就知道西门庆这伙人乃小人之朋,不通文墨,于是暗含讥刺作就一篇祭文。众人来到西门大院拜祭西门庆,伯爵领头上了香,浇了奠酒,也不知祭文里的滋味,只顾把祝文一通宣念完毕。书中录有原文,将西门庆往昔作恶淫乱都作了讽刺,文字甚是刻薄,如“常济人以点水,恒助人以精光。……逢药而举,遇阴伏降。锦裆队中居住,齐腰库里收藏。……受恩小子,常在胯下随帮……”等等。陈敬济应该约懂笔墨之意,只是在如此庄重场合,又遇的是一帮社会混混,即使专心听了几分,也不敢稍有乱动,还得佯装着依次下来还礼,请众人去卷棚内三汤五割海吃了一顿。

妓院中人都是有奶便是娘,李家虔婆也听说西门庆死了,“铺谋定计”——心中盘衡一番,在那日备了一张祭桌,使李桂卿、李桂姐俩坐轿来上纸吊问。月娘坐月子不出房,都交由李娇儿、孟玉楼在上房厅堂管待客人,俩妓女抽空悄悄向姑姑李娇儿交待虔婆之意,说人已是死了,你我院中人守不了这贞节,自古千里长棚,也没个不散的筵席,不拘什么时候,少不的离他家门,如果手里能弄到东西,悄悄教李铭拿回家去防后。李娇儿听记在心,由此便生出拐财远遁的邪念。这是兰陵笑笑生对社会与人心堕落的深刻洞察,既有讽刺批判,又体现了一种对现实的绝望之悲。屋漏偏逢连夜雨,牛鬼蛇神纷纷走出洞来。那日王六儿亦备了一张祭桌来,在灵前祭祀完毕,却半日不见一个主人出来陪侍。原因不难猜测,西门庆死后,月娘便牵怒在淫妇王六儿身上,把侄儿王经立马打发回家,即使这次王六儿来祭奠,也没人敢进去告知吴月娘。吴大舅不知道这一层,支使同样不明就理的来安儿到月娘房里报告。月娘心中的愤恨还没消,听罢,怒骂道:甚么韩大婶、毬大婶,贼狗攮的养汉淫妇,把人家弄的家败人亡,还来上甚么毬纸。来安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回到灵前,吴大舅问了半日,才答说“娘稍出四马儿来了”。稍出四马儿是古代繁体字“罵”人的意思,大舅连忙进去问妹子怎么回事,说明厉害关系,“自古人恶礼不恶,他男子汉领着咱偌多的本钱,你如何这等待人?好名儿难得,快休如此……叫人説你不是。”吴月娘对本钱和名声都很在意,听哥这等说,才不再言语。良久,孟玉楼出来向王六儿还了礼,陪在灵前吃了一钟茶。王六儿也不自在,随即告辞去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妓女李桂卿、李桂姐、吴银儿都在上房,听吴月娘大骂韩道国老婆淫妇长淫妇短,“砍一株损百枝”,就多心坐不住,月娘再三挽留,方才只是姐姐桂卿先回家,桂姐和银姐儿留了下来。到晚夕,僧人散去,许多街坊、伙计、主管,以及乔大户、吴大舅等约二十余旧友,都在大卷棚内摆设酒席伴宿,又有诸般鼓乐戏文上演,亦今人所谓“喜丧”,直到三更才散去。这一伴宿和“喜丧”的热闹,是《金瓶梅》极力描写的市井生活,又被民间继承下来,至今在全国许多地方丧葬风俗中可见,甚至“喜丧”的场景变得更加恶俗,脱衣舞、钢管舞、色情说唱等低劣节目多有爆光。



陈敬济出身官宦之家,遭逢家难逃入老丈人家,犹如入赘女婿,一直被西门庆压榨。如今西门庆已死,便重燃起与潘金莲的旧情欲火,有些得意忘形,无一日不和金莲打情骂俏。也是天假其便,潘金莲趁这日散场的混乱,捏了敬济一把,约往敬济房间,两个终于奸耍成事。从此,这二人由名义上的母子变为实实在在的情人,奸情不断——这是后话,先打住。话说第二天,又有许多亲眷旧朋来祭祀,由吴大舅、二舅与甘伙计陪侍,请到卷棚招待,李铭、吴惠弹唱节目。郑爱月迟来上纸吊孝,月娘俱令玉楼打发了孝裙束腰,爱月在后边看见了桂姐和银姐,埋怨两个不早对他说,“我若知道爹没了,有个不来的?你每好人儿,就不会我会儿去。”又对月娘生了孩子表示祝贺,“娘一喜一忧。惜乎爹只是去世太早了些儿。你老人家有了主儿,也不愁。”月娘留坐至晚方散。这些细节貌似琐碎,却是小说生动反映市井人情的有趣特色,对形成《金瓶梅》小说的艺术风格至关重要。

到二月初三日,西门庆的祭祀进入二七期,这次是由玉皇庙吴道官率领十六道士念经做法事。衙门中何千户领头,约会了刘薛二内相、周守备、荆统制、张团练、云指挥等武官,合着来上坛祭,月娘这里请了乔大户、吴大舅、应伯爵来陪侍,又有李铭、吴惠两小优儿弹唱,卷棚内管待。到晚夕,念经送亡,月娘分付把李瓶儿灵床和影像抬出去,一把火烧了,将瓶儿的箱笼都搬到自己上房内堆放。月娘又把如意儿和迎春收在自己后边答应,绣春与李娇儿使唤,将瓶儿房门一把锁锁了。由是,李瓶儿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终于烟消云散,让人感慨人生之虚幻。评点者张竹坡称月娘久想瓶儿财产,今日方遂其意,多少太过刻薄吴月娘,反说明月娘有先见之明,不然早晚会被家贼所偷。同时,李铭日日假装在孝堂帮忙,实际暗暗与李娇儿偷转财物送回家,一些不正常现象只瞒过月娘一人,何况吴二舅和李娇儿有首尾——又一个惊天阴谋,谁敢道个不字。

到初九日念了三七经,月娘终于出了暗房(产房),四七就没有念经,已是显得冷落。十二日,陈敬济去西门庆坟头破土,到二十日,早早发引,而送殡队伍终不似李瓶儿葬礼时稠密,许多人情都成了过往云烟。棺材出门,请了报恩寺僧官念偈文起棺,陈敬济摔破纸盆,合家大小孝眷放声号哭。吴月娘坐魂轿,后面众堂客上轿围棺材行走,径出南门外五里原祖茔安厝。然后陈敬济备了一匹尺头,请云指挥点神主,阴阳师徐先生安排下葬,众孝眷掩土。放眼山头祭桌,可怜仅只有吴大舅、乔大户、何千户、沈姨夫、韩姨夫与众伙计共五六处而已,与李瓶儿死后的豪华葬礼形成“彼热此冷”(书中评点)对比,道尽人世炎凉冷暖。阴阳师洒扫毕,打发众亲戚出山门,吴月娘还得在此伴灵守孝。又一日,月娘暖墓回来,便打发在此答应的那些排军节级,各回衙门办差去了。至五七日,月娘请来薛姑子、王姑子、大师父等十二尼僧,在家诵经礼忏,超度夫主升天,另有吴大妗子并吴舜臣媳妇房中相伴。兰陵笑笑生细细写下西门庆的葬礼过程,写下吴月娘一天天的忙碌,看似日子没有什么惊涛骇浪,却已经开始呈现出荒寒败落的生活景象。

李娇儿那边更有了行动。就在出殡之时,李桂卿和李桂姐在山头,对李娇儿悄悄传达了李家老虔婆的最新指示,说是摸量你手中也没甚么细软,又没儿女,还守甚么,教你借故吵闹一场,寻机离开。同时透露,应二哥昨日来说,大街坊张二官府愿破五百两金银,娶你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你我院中人家,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不可错过了时光。”兰陵笑笑生厚黑妓女圈还用上了对仗句,也算是可人。不想过了五七日,机会就来了,用书中话说,“因风吹火,用力不多。”这天,潘金莲对孙雪娥说(这二人平时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怀疑是潘金莲有意想让没脑子的孙雪娥挑事),出殡那日在坟上看见李娇儿与吴二舅在花园小房内说悄悄话,春梅还在孝堂中亲眼所见李娇儿在帐子后递了一包东西给李铭,塞在腰里转了家去。不想这些话就让月娘知道了,怎么个知道法,书中写“嚷的”,想来就是孙雪娥中了潘金莲的离间之计。月娘把吴二舅骂了一顿,赶到铺子里做买卖,再不许进后边来。又分付守门的平安,不许李铭再来往。这下就引起李娇儿恼羞成怒,寻着机会闹事。一日,月娘在上房和大妗子吃茶,请了孟玉楼,没有请他,便借故大闹大嚷,还拍着西门庆灵床啼哭叫嚎,到半夜三更,更在房中要上吊,丫头们只好赶来报与当家主人吴月娘。李娇儿的整个演出可谓行云流水,生动逼真得相当专业,可以想象半辈子妓女行的历练没有白费。当然,说明白点,这也是欺负如今吴月娘的软弱,要是在西门庆生前,可能小命都不保。人生就是如此,此一时彼一时,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月娘见识过潘金莲的一二次要死要活的嚷闹,那时候不心慌,因为有西门庆在,天掉下来他都能顶住。可现在,月娘慌了,只得与吴大舅计议,又将李家老虔婆请来,说明打发他归回妓院。虔婆得理不饶人,道:我家人在你这里做小伏低,顶缸受气,哪能就这样容易打发,须得几十两遮羞钱。妓女不就是裸身买卖吗,何来遮羞钱,兰陵笑笑生真是脑洞大开,借此对妓院进行了讽刺。吴大舅虽然居着官,却与西门庆相差十万八千里,胆小怕事,由着老虔婆欺负月娘,讨价还价半日,叫月娘把李娇儿房中衣服、首饰、箱笼、床帐、家活尽数都与他带走。不想月娘与李娇儿又为元宵、绣春两个丫头争执不休,一个生死要,一个死活不给。最后关键时刻,月娘一句话把老虔婆吓住了,说他“买良为娼”,这要到衙门打官司,几乎是死罪,虔婆再不敢说话,笑吟吟拜辞了月娘,让李娇儿坐轿往家去了。这个结局可谓月娘全输,让读者不平,兰陵笑笑生难得主持公正,这时也变成一个愤青,特别跳出来冷嘲热讽了一番。这一段李娇儿盗财归丽院的情节,堪比潘金莲售色赴东床,拉开了西门大院终场大戏的序幕。



吴月娘大哭了一场,至于心中触动到哪一个痛点,谁也不知,人生有许多痛苦无法言说,只能自己承担。众人都在一旁解劝,潘金莲也道:“姐姐,罢,休烦恼了。常言道‘娶淫妇,养海青,食水不到想海东’。这个都是他当初干的营生,今日教大姐姐这等惹气。”海青是一种来自海东的雕类猛禽,一旦猎获食物,就迅速飞回老巢,金莲引用的这个俚语,意思是娶淫妇犹如养海青,养不家。说实话,无论兰陵笑笑生写下潘金莲这些话,是基于什么写实原则,但我终究感觉,背后似乎藏着潘金莲的幸灾乐祸,犹如在背后突然向吴月娘的最疼处刺来一刀。

家里如是乱着,平安忽然来报巡盐蔡老爹来访,不知老爹没了,我相告后要来灵前拜拜。月娘安排陈敬济出去接见,不一时,敬济穿上孝衣出去,后边收拾停当,请蔡御史进来参拜西门庆灵位。月娘穿一身重孝服,出来回礼。二人实在没有什么话说,蔡御史就叫夫人回房,又向敬济说:昔时曾在府中相扰,如今差满回京,敬来拜谢拜谢,不期然作了故人,不知得了甚么病症?敬济不好多说什么,只简单回答是痰火之疾,蔡御史感慨:可伤!可伤!随即唤家人取出两匹杭州绢、一双绒袜、四尾白鲞、四罐蜜饯,说这些微礼,权作奠仪。这些都是日常之物,不犯朝廷规禁,符合御史身份。又拿出五十两一封银子,说是曾贷过西门老先生厚惠,现在积了些俸资奉偿,以全终始之交。西门庆当初奉送蔡御史100两银子,本没有让他还的意思,这在西门庆临死,向陈敬济嘱托多笔债权的时候并没提及可证,如今蔡御史自己承认借了50两,打了对折,可能也是实在有困难。兰陵笑笑生一向对知识分子没有好感,即使对蔡御史,笔下亦多有嘲讽,如今又写蔡御史这一义举,实为翻案文章,反映了人性的多重面相,衬托了西门庆身边众多的市侩投机之人,将人物形象复杂化了。蔡御史吃了茶,也不消坐,就此起身上轿去了。吴月娘看着五十两银子,百感交集,想起西门庆在时,像这些官员怎肯就空放去了,又不知吃酒到多晚,今日西门庆伸了脚,空有家私,眼睁睁就无人陪侍。人生一世,犹似草木一秋,却又因情相牵,这一段月娘心思,读来很有代入感,让人不由心生悲凉。

话说李娇儿回到妓院家,应伯爵打听得知,报与张二官知道,张二官就拿着五两银子到妓院,与娇儿勾宿了一夜。想来李娇儿依然是漂亮的,教张二官迷得神魂颠倒。其实张二官比西门庆还小一岁,属兔,只三十二岁,而李娇儿已是三十四岁妇人,虔婆只说了二十八岁,教伯爵瞒着,让张二官使了三百两银子娶到家,如此前说,做了二房娘子,与书中诸多人物比较,结局还不算太差。另外,祝实念、孙寡嘴依旧投靠在王三官那儿,也依然来李家妓院行走,与挂姐打得火热。

如今,应伯爵暂时别无去处发挥他的马屁功夫,参加了李三、黄四的团伙,借了徐内相五千两银子,张二官也出了五千两,做成东平府这批古器生意,逐日在大院内摆弄宝鞍大马等宝物。张二官见西门庆已死,又打点上千两金银,往东京寻了枢密院郑皇亲人情,对堂上朱太尉讨提刑所西门庆原职。又在家中收拾买花园,盖房子,犹似西门庆再生。更让人无语的是,应伯爵无日不去趋奉,把西门庆家大小事尽告诉给二官,特别推荐潘金莲如何生的上画儿般标致,棋琴歌赋无不通晓,写一笔好字,弹一手好琵琶,今年不上三十岁,说的张二官心中火动,巴不得就要了他。二官问伯爵:莫非是当初卖炊饼的武大郎老婆?这问得有点冷幽默的味道,伯爵说:就是他,被他占来家中,今也有五六年光景,不知他嫁人不嫁。二官便叫伯爵打听着,待有嫁人消息,你就来告诉我,等我娶了罢。伯爵说娶过他来,强似娶个唱的,当时西门庆为娶他不知费了许多心,大抵物各有主,你如今有了这般势耀,不得此女貌同享荣华,枉自有许多富贵,我叫来爵儿密密打听,但有嫁人的风缝儿,凭我甜言美语,打动他春心,你用几百两银子,娶到家中尽你受用便了。兰陵笑笑生最后用一段文字,貌似义愤填膺,对应伯爵这种背信弃义行为进行了批评,“看官听说,但凡世上帮闲子弟,极是势利小人。当初西门庆待应伯爵如胶,赛过同胞弟兄,那一日不吃他的,穿他的,受用他的。身死未几,骨肉尚热,便做出许多不义之事。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兰陵笑笑生的这番道德谴责多少违背了当初创作的客观中立,更与后来情节发展相冲突,显得幼稚可笑:其一,应伯爵是市井俗人,不能用道德君子之高论要求他,即便从道德上论,也不能要求潘金莲受活寡,应伯爵从中取利,反显出一份思想解放的进步;其二,从后来潘金莲被吴月娘所逼,出走王婆家,再被武松骗杀,反证这场应伯爵设计嫁给张二官的可能,虽然读者失去了为武大报仇雪恨的痛快感,但从潘金莲角度,却不失为一种完美结局,也更应该是生活的常态。但是,这一切,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楼主:洗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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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闲闲书话

发表时间:2019-01-29 06:47:59

更新时间:2019-01-30 23: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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