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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凤九】转载《凤羽花事(东华凤九)》作者:月笼寒香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墨渊苦笑,“是啊,拜凤九所赐,我们夫妻俩现在是无家可归。”
“这倒是稀奇事。”白真觉得这事很有趣,“小九,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凤九笑得很得意,“有欠就要有还,如果不是在这儿换,便是在那儿还。折颜,这道理好像还是你告诉我的。”当初胭脂出借翼族至宝——离玉魂,为的是给少绾治伤,如今让他在胭脂和子阑的事情上推上一把,这很公平啊。她舒服地躺在东华盘坐着的膝上,美目微阖。
折颜点点头,“我是说过。”而且。他也和白真、白浅说过同样的话。
“九儿,我记得你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东华对这句话的印象很是深刻。
“是吗?”凤九张开眼睛,笑嘻嘻的,“我那时候,其实就是想缠着你。可是你好狠心,索性把我丢在太晨宫外,不闻也不问。”她埋怨道。
东华不置可否地挑眉,别有玄机地说:“可是,你也没有打退堂鼓啊。”
这时候,凤九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笑得眉眼弯弯,“我知道了,这叫欲擒故纵。”
“你来了也好,等会讲到小五在昆仑虚拜师学艺,刚好可以由你来讲。”折颜不想打扰那对已经开始浓情蜜意的夫妇,他看向墨渊,如此说道。
“等你们讲到十七来北荒,怕是我已经回到昆仑虚了。”墨渊觉得没什么可能。
“那这样,你难得来一趟,干脆就从小五拜师学艺那一段说起。”折颜看向阿离,“至于你娘小时候的事情,日后再说,如何?”
“也好。”谁小时候都会有许多糗事的,所以他还是更想知道娘亲拜师时候的事。
“对了,阿离是应该叫墨渊师公呢?还是应该叫大伯啊?”凤九插话进来。这辈分可是变得越来越乱了,她在心底暗笑。
“好像都可以啊。”少绾想了想,觉得两种叫法都没错,只是似乎差的有点多。
“叫大伯吧。”墨渊摸了下阿离的头,“这样亲一些。”
“大伯,大伯母。”阿离乖巧地称呼着二人。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此时,凤九捧着一面小镜子,神色变得很激动,“来了!来了!”
胭脂一身凡间的打扮,黄棕外衫,内搭青绿长裙,她牵着一个年纪与阿离差不多的小孩,小女孩穿得是粉色襦裙,外搭一件深红短罩衫,显得很是水灵。
白衣男子正在昆仑虚门前来回的转悠着,想要等墨渊回来。可是墨渊没等到,倒是让他等来了在他心中占据了半壁江山的女子。看见熟悉的容颜,子阑一怔,“你……怎么来了?”
胭脂凝视他许久,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带她来拜见她的救命恩人。”她轻轻推了一下小女孩,“快去,叩见这位子阑上仙的救命之恩。”
离应懂事地走到子阑跟前,然后跪下行礼,“多谢上仙昔日救命之恩。”
凤九看着镜中的一幕,对这称呼有些不满,“还喊什么上仙啊,直接叫爹啊!”离应的性命是用胭脂的满身修为以及子阑的一半仙力救下的,就算是离应喊他一声爹,那也是无可厚非。
东华稍微整理了一下凤九耳边的碎发,他看着爱妻,唇角微勾。
子阑立刻将孩子扶起来,“快起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略有不解,“她……不该是个男孩吗?我那时候,一直听玄女叫她儿子。我以为……”
胭脂上前几步,她轻按离应的双肩,笑着解释他此刻的疑惑,“不,她是个女孩子。可能是因为玄女太想要个儿子去继承二哥的翼君之位,才会这么叫她的吧。”
子阑忍不住感叹,“玄女这一生,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胭脂笑而不语,静静地凝望着他。二人对视良久,“这几年,你都在昆仑虚吗?”
子阑的眼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是,一直在,没离开过。”
“我听说,你师父回来了。他可曾责怪过你,为我翼族炼丹?”胭脂轻声询问。
子阑摇头,微笑着说:“不曾。”事实上,他已有三万年未见着他师父了。
胭脂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那你的师兄弟们,有因为我的事为难过你吗?”
“从未有过。”子阑深深地看着她。
“如此,我便放心了,告辞。”胭脂朝子阑颔首,凝视了他一阵后,终于转身离开。
“等等。”子阑伸出手,仿佛想拉住她,可终究还是放下。
胭脂回身,灿亮的双眸中已有了泪意。她看着他,明眸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子阑狠下心,装作不经意地说:“此处毕竟是我昆仑虚,日后,你不要再来了,也莫要……再来寻我。”
“好。”胭脂云淡风轻地一笑,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她俯下身,动作显然有些僵硬,“告辞。”
子阑默然无语地看着她远去,俊秀的脸上有着挣扎的痕迹。
而胭脂,在转身的那一刻,积聚在眼眶里的晶莹泪水,潸然而下。
“这算什么?”凤九的表情很错愕,她翻了个身,不可置信地看向东华,“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为何这两个人要弄得这么复杂?”胭脂早就知道子阑是在无妄海守墓,却还是迎合子阑的意思,故作不知,这也就罢了,她答应不再去寻他又是什么意思啊?
“九儿,别激动。”东华轻拍她,柔声安抚道。
凤九做了好几个吐纳,可还是平复不了渐渐涌上心头的怒意,“这子阑怎么比他师父还要难搞啊!”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墨渊正说到白浅化名司音,在生辰那日被瑶光捉去,在水牢中受折磨的事。听到凤九的抱怨,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十六是怎么了?
“怎么了?”或许是心有灵犀,少绾向二人走近,询问已是怒气冲冲的凤九。
凤九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少绾,怎么说你也是子阑的师母,而胭脂,也是于你有恩。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啊?”少绾一呆。她应该要有什么表示?她试探地看向胸有成竹的凤九,“你是不是……已有了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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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阑烟水渺无涯。
秦源望断,碧云暮合,难忘仙家。


“姑姑,你哭,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方才那位叫子阑的叔叔?”小女孩看着胭脂泪流满面,心中满是不解,“如果舍不得的话,姑姑何必要答应他?”她不是一直都想见子阑上仙的吗?还没遇见凤九姨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地带她来此,期冀能与他见上一面,可每一回都是败兴而归。
相貌姣好的女子终于停下脚步,她随意地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斑驳泪痕。胭脂蹲下身子,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应儿,你年纪还小,不会懂的。”
“应儿确实是不懂。姑姑总是教导应儿要诚实不欺,可是方才姑姑和子阑上仙为何都说了谎话?子阑上仙这几万年根本就没在昆仑虚,我们不是早就从昆仑虚弟子的口中知道了吗?”
“说谎是不好,可是在这世上,有些事情却也只能用谎言来补缀。”胭脂的声音显得十分缥缈,一如高山上的薄薄雾霭,如怨似叹。
“就像我们明明不是凡人,但是为了能在凡间生活,就得隐瞒自己的法术一样。”离应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早熟。
胭脂欣慰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她站起身来,盈盈目光望向昆仑虚那座宏伟山门。过了好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我们走吧。”胭脂牵起小女孩的手,离开了这座山。
傍晚时分,在山门前苦候的子阑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墨渊以及少绾。
“师父、师母。”守在门口的弟子恭敬地唤道。
随后,子阑也跟着向二人作揖,“子阑见过师父、师母。”
“你就是子阑啊。”少绾打量着白衣男子,打趣道:“此前常听你师父提起你,却总是无缘一见,如今总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子阑惭愧,之前子阑一直守在无妄海,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
“十六,你就留在昆仑虚吧。你在无妄海待了三万年,不论是为了什么目的,也已经够了。”墨渊语重心长地说道。
子阑跪下,“是弟子不肖,枉顾昆仑虚与翼族的恩怨,为翼族之人炼丹。”
“翼族?昆仑虚和翼族有恩怨吗?”少绾的眼中闪着不解。
“那都是前尘往事了。”墨渊将跪着的徒弟扶起来,“为师以前就说过,成仙者需心怀天下、慈悲为怀。救人一命本没有过错,你何必画地为牢?”从凤九还有弟子的口中得知子阑去无妄海的原因,他这师父,当得也实在是不尽责啊,“再者,天族、翼族早已恩怨尽消,重归于好。”
“对啊,据说当年胭脂出事的时候,还是你师父带人去帮忙的呢。”少绾状若无意地说道,灵秀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什么?”子阑闻言一惊。这三万年里,胭脂竟还曾出过什么不测?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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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见他这样,心下了然。
“你不知道吗?也难怪,你那时候已经在无妄海了。”少绾看向墨渊,“至于这经过详情还得问你师父,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只见少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离应被翼族乱党挟持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之中。
“进去说话吧。”墨渊沉声说。
没过多久,子阑的二师兄便将当初翼族之乱给讲了个一清二楚。这时候,昆仑虚来了两位贵客。
“帝君和帝后怎么来了?十七和夜华又出了什么事吗?”墨渊问。
“他们此刻都在桃林,能有什么事?”凤九没好气地说。
“是关押犯人的天牢出事了。”东华表明来意,神色略微凝重。
“天牢?”闻言,墨渊的神态也严肃起来。
凤九蹙眉,“幸好发现得早,大多数犯人都已经追回。只是翼族的那几个,像是消失了一样,派出去的天兵天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翼族……”墨渊沉吟半晌。
“更糟糕的是,我去凡间,也没见到胭脂和应儿,只看见保护他们的翼族侍卫倒地不醒。当初这些乱党就想置胭脂于死地,如今……”凤九欲言又止,越想越担心。
“胭脂不见了?”这下子,子阑终于沉不住气了。
“是啊,她与应儿此刻都是下落不明,这四海八荒,要如何寻起呢?”凤九十分苦恼。
“我有办法找到她。”子阑取下腰间的莹绿玉佩。
“翼玉。”东华认出了此玉是翼族血脉的信物。一旦靠近,便会发亮。“那正好,我们此次前来,就是要让你找人办妥此事的。墨渊,就让你这弟子去寻翼君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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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棠梨叶落胭脂色,无言谁会凭阑意


“胭脂!”看见蜷缩在大石边上的身影,子阑急忙跑了过去,他扶起胭脂,心焦地唤着她的名,一遍又一遍。
女子睫毛轻颤,尔后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子阑…我这是…死了吗?”胭脂笑得凄艳,若是死了能见到他也倒是件好事。
“你胡说什么?胭脂,你还活着。”子阑蹙眉,她的身子怎么这么冰?
胭脂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过来,她无力地推了子阑一把,“你快走。”
子阑听着胭脂的脉音,眉头皱得更紧,“为何你的脉象如此紊乱?”
“不要管我,你快走。”胭脂坚持道,不愿他身处险境。
子阑更加坚持,“我不会走。而且,我这次本就是来寻你的。”
“你来……寻我?”胭脂一愣。
“帝君和帝后来到昆仑虚,说天牢出了事,当初想要谋害你的乱党消失无踪,而你也和离应也均是下落不明。”
“原来如此。”胭脂看向他腰间闪着光芒的玉佩,神色黯然,“是凤九让你来寻我的吧。”她曾经和凤九提过,她将翼玉赠予他作信物的事情。
“不用谁吩咐,我也会来寻你。”子阑紧紧拥住她,心中盈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快离开这里,趁没被发现,快点离开。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你……”喉间蓦地涌上一股腥甜,接着,一道血丝自胭脂的嘴角蜿蜒而下。
子阑一慌,立刻为她施法治疗,“胭脂,你怎么了?”
山洞走近一个年老的女人,“哟,老婆子来离开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又来了一个?难不成是你的老相好?”
胭脂急忙挡在子阑身前,举止间尽是维护之意,“你要杀的人是我,不要牵连无辜。”
青柳嗤笑一声,“爱情的力量果真是伟大啊!你服下了我的□□,此刻本该是剧痛难当的,可你却还能有力气保护你身后的小子。”
“是你给胭脂下了毒?”子阑眼神凌厉,想要出手,却因为胭脂的情况不妙而硬生生忍了下来。胭脂中的毒很奇怪,他并没有办法将之解去,更何况离应的状况他也不甚清楚。
“没错,这一大一小,只能活一个,若不是胭脂没了性命,那便是离应亡命。是胭脂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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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阑定定地看着青柳,面无惧色,“如果我两个都要救呢?”
“都要救?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当初她兄长昏庸无道,见玄女生下的是死胎,便不分青红皂白斩了翼界巫医,怎么着……也应该一命抵一命才是。”青柳看向子阑,眼神中染上几分兴味,“还是说,你愿意替胭脂死?”
“好。”子阑没有二话地答应下来。
青柳仔细思考起来,随后笑了,“这也不错,让胭脂尝尝失去至爱之人的滋味,比让她就这么死了更有意义。”
“不可以!”胭脂摇头,可是一股剧痛袭上心头,她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胭脂!”子阑急忙揽住她,他急切地看向青柳,不愿心爱之人继续受苦,“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但是,你也得解了胭脂身上的毒。”
胭脂虚弱地摇头,两行清泪滑下脸庞,“不可以…子阑…”
“那我就成全你。”青柳手指一弹,一颗艳红色的□□出现在子阑的手中。
只见子阑毫不犹豫地便将掌心的丹丸吞服了下去,他坚定地向青柳伸出手,“解药!”
青柳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丢给子阑,她凉凉地开口,“这便是解药。年轻人,你若是想反悔,其实也还来得及。”
“放心,我不会后悔。子阑只希望,在我死后,前辈能遵守诺言。”子阑定定地说道。
“好,随你。”青柳走了出去,“在你气绝之前,我会让你看见这两人安然无恙地离开。”
“胭脂,张开嘴。”子阑将瓶口凑近胭脂的唇边,他怀中的女子虽然惨白着脸,可还是紧抿着双唇,丝毫不想配合。
子阑一笑,将药水悉数倒入口中。随后,他低下头,撬开她的唇,将解药一丝不差地渡给她。
胭脂一惊,可是被接连袭来的苦痛折磨得气虚体弱的她只能被动地服下。胭脂看着他,泪水流了满腮,她悲着嗓,“为什么?”
“胭脂,我喜欢你。”子阑微笑着,仿佛还是当年围着她转的那个小捕快。
泪水流得愈发汹涌,身上的痛楚已然消失,可心上的刺痛却越发剧烈,“你为什么要来?你好好地待在无妄海不行吗?”她欠他的,早已经还不清了,如今他……
“你明知我是在无妄海,为何不戳穿我?”子阑笑着问,“我能不能假设,你也有点喜欢我?比你当初喜欢的那个人……还要再喜欢一点?”此时,鲜红的血丝溢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胭脂抱着他哭喊道,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对他说出这句深藏心中的话,可为何……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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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走到洞外,向站在外头的二人行礼,“一切都按娘娘的意思处理妥当了。”
“青柳,你这药能管用吗?”凤九迟疑地问道。
青柳想了想,保守地回答:“应该是没问题的。”子阑只是失去了半生修为,再加上他在无妄海守墓,也可以算作是静心休养,恢复起来应当要比胭脂顺利上许多才是。
原来,那所谓的□□非但不会致人于死,反而有助于子阑和胭脂恢复修为。
“也是,胭脂的功力能够恢复三成也是拜你的药所赐。”凤九点头,不疑有他。她之前在胭脂身上试过一次,效果显著得很,“那我们走啦,下面就都交给你啦,你可千万别露馅了。”凤九嘱咐道。
“娘娘尽管放心。今日恰好是是魔界庆典的第一天,若是帝君与帝后娘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看一看。”青柳建议着,胭脂和子阑服药不久,还需受些折磨,这段时间,她打算带着离应那丫头四处逛逛。
“庆典?”凤九的声音稍稍拔高,晶灿的眸子默默看向东华,“都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还没见识过魔界的庆典呢,也不知道和青丘的庆典相不相似。”说起来,她对这魔界的印象,也就是之前陪着少绾和墨渊来的那一次,虽然夺昼和阴容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那个魔君如苏,倒是挺正派的,想必这西荒在他的治理下,应是不错。
看出了凤九的跃跃欲试,东华淡淡地说:“那就去看看。”反正他们二人闲得很,近来也没有朝会之类的俗务缠身,权当是四处走走了。
“嗯。”凤九笑靥如花,很是满意现下二人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月上柳梢,入了夜的西荒或许是因为庆典的缘故,灯火遍布,人来人往。
红衣女子挽着蓝衣男子的臂弯,额间一抹红钿,衬得她美艳不可方物,惹得过往之人纷纷驻足、甚至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
高大的男子虽是面色清冷,注视着身旁女子的黑眸却始终柔情满溢,再加上他玉树临风的模样,亦是牵动了不少待嫁女儿的芳心。
凤九驻足在糖画铺前,金黄色的糖浆随着作画人的意愿落在板上,勾勒出一副漂亮的图画,甜香浓郁,须臾片刻,冷却的糖凝固,精致糖画便定了型。
作画人拿起那根竹签,随意地插放在一旁,接着再做另一个。台子上已经摆了许多成品,龙飞凤舞、花鸟虫鱼,皆是惟妙惟肖。
只见纤细白净的手指轻巧地捏起其中一支,“我要这个。”仔细一看,凤九手中的糖画,描绘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狐,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东华笑了笑,付钱给卖糖人。她这算是吃自己吗?
凤九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咬下一块,不意咬得用力了些,整条尾巴都叫她弄了下来,她叼着大半片糖,模样有些滑稽。她想要用手掰下一半,却被擒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她随即诧异地看向东华。这样她要怎么吃?
东华眼底含笑,他低下头,分去了那块糖片的一半,与此同时,他的唇有意无意地碰上了她的。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拿着竹签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唇,倾城的脸蛋漫上瑰丽的红霞,凤九害羞地觑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笑着看她。她垂下头,心中暗恼,真是的,吃个糖也能这么…调情。含在口中的糖微微化了开来,很甜蜜。
又过了好一会儿,凤九才想起将口中化得差不多的糖给嚼碎,她眼睛一亮,糖画用的是冰糖,清甜中还带着些独特的花香,显然还参杂了些新鲜的花蜜,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东华明知故问。
“当然是说这糖啊。”凤九的脸还是红扑扑的,灿若玫瑰,娇艳欲滴得让人想一亲芳泽。
东华俯下身,在她唇边轻声说道:“比起这只狐狸,我更想吃你,九儿。”下一刻,温凉的唇覆上。
柳树下,一双人影紧紧依偎,繁星璀璨的夜幕上,炫目的烟火绚烂地迸开。集市的嘈杂人声仿佛都已远去,万籁此俱寂。
那支糖画,吃了很久,很久。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翌日,凤九从客栈小二的口中得知,魔界庆典会持续半个月。这旬日之中,唯独这第二天,是有主题的,那便是女儿家求姻缘。
“那岂不是就如同凡间的女儿节?”凤九问道,只不过凡间女子数个月的初七皆可乞巧,而西荒将之归到一天罢了。
店小二解释起来:“这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咱们这儿的求姻缘,是女子求亲,若是二人看对了眼,便直接成亲的。”
“这倒有趣。”凤九觉得新奇。这和青丘的“你情我愿,便在一处”的风俗,颇有几分相似。
“夫人若是感兴趣,可以去情人坡看看。”店小二说完,便去忙活了。
“对了,我记得你曾说过。姑姑嫁入九重天的时候,你会到青丘去迎亲,可是真的?”在上一世,她姑姑与夜华大婚的时候,她已经在为飞升上神闭关了,所以不清楚那一日的情景如何。再者,就算是还没有闭关,她也未必会与他相见就是了,她怕瞒不住自己的心绪。
“不错。”东华看着她,眸光深沉。那日他与夜华去到东荒迎亲,却得知她正在闭关,心底失望难以言喻,可却又为她感到欣喜,着实是百感交集。
“之前在太晨宫端茶送水的时候,我时常会想,若是你带人去青丘迎亲,那会是怎样一番场景,而我,又会在什么位置做上什么事?可谁曾想,那一天竟叫我糊里糊涂地给错过了。”凤九也是感慨万千,她竟然错过了她姑姑大婚的时候。
凤九出关的那一日,在她还因为上神劫而奄奄一息的时候,确实体会了一把少绾自万年沉睡中苏醒的情绪。经由迷谷的口中,她才知道,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都以为已经魂飞魄散、必死无疑的夜华苏醒了,没过多久,便继任了天君之位,而她那伤情远走的姑姑已然是九重天的天后。不过有的事,纵使她飞升上神,也仍然未有变化,她还是……不敢见他。
凤九用左手支着下颚,静静地凝视着他,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怎么了?”东华柔声问道。
凤九还是笑,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抚向他英气逼人的脸庞,“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可是清晨醒来,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要见到你的脸。”怎么都看不腻呢?
东华好以整暇地挑眉,颇有几分自负,“是吗?为夫深感荣幸。”
凤九站起来,然后挨着东华坐下,她抱住他的腰杆,脑袋爱娇地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东华,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也爱你,九儿。”东华揽住她,话语中满是宠溺的意味,他拿过她的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乖,把剩下的粥喝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便是心上人的甜言蜜语,凤九也不外乎是。只见她笑眯了眼,如两弯漂亮的新月。瞧见喂过来的粥,凤九乖乖张嘴,原本淡而无味的清粥变得愈加清冽甘甜,“我要吃那个!”她指着桌上的一碟小菜,得寸进尺地要求道,然后又抱住了他,很显然,就是不想自己动手。
东华无声微笑,依言喂她。这般体贴入微的照拂,羡煞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想到一个曾经在我另外一篇同人文用过,但是又被弃掉的梗,弃用的原因不是因为觉得不好,而是和文中的人设不符,个人觉得还搞笑的,应该会用在下一章,这里就先卖个关子。
咱们周日再见。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庆典是从日落开始的,夕阳西下,魔界子民便开始在四处张灯结彩。等到夜幕降临,便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颇有几分凡间元宵灯会的样子。
夫妻俩挽着手,来到情人坡。未嫁的妙龄女子如同彩蝶,在山坡上翩翩起舞。女子看中心仪男子的表现就是为他舞上一段,若刚好这男子也看上了芳心已许的女子,便会取过女子手中的花枝,为她簪入发间,此举多少有点束发结簪为人妇的意味在。
瞧见不少女子眼睛发亮地望过来,凤九生了警觉心,急忙在她们围过来之前,拉着东华离开了,“那个……我们还是不要来捣乱了吧。”眼角余光瞥见她们脸上的失望神色,天下男子何其多,我夫君你们就别肖想了,凤九偷偷做了个鬼脸。
东华被凤九拉着走,眼底盈满了笑意,“想到要去哪儿了吗?”
“先离开这里再说。”凤九只想着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人沿着长街散着步,来到一处装饰得气派的宅邸前。众多女子以舞姿争奇斗艳,都快赶上情人坡上的盛景了。门前坐着一个年轻人,身后站着七八个家仆,左右各有一名侍女,负责端茶、摇扇。看着阵仗,似乎是个富家子弟。长得还算端正,但是眼神太过轻佻,显得轻浮放浪,凤九暗想。
“那个……穿蓝衣服的。”懒洋洋的年轻公子哥发了话,被点中的女子大喜过望,接着她款款走至他身前,每一步都千娇百媚。只见男人从案几上拿起一枝花,随意地插入蓝衣女子的发间,然后继续在人群中物色起下一个。
凤九蹙眉,不满这人的态度与作为,“这是在选妃吗?”好好的求偶风俗,怎么就被扭曲成这般了?这人也太不把女儿家的心思当一回事了。
这时候,男子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东华身边的倾世之貌,虽然是站在暗处,可那让人惊为天人的模样硬生生地让周遭的昏暗都明媚了。相形之下,那些载歌载舞的女子们都显得逊色,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忙走到凤九的面前,“这位姑娘,可否愿意嫁入我府中?”走近一看,更美三分,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年轻人的眼中流露出垂涎之色。
“公子抬爱,妾身早已嫁为人妇。”凤九冷冷地瞪了这人一眼,脸色几分鄙夷。
年轻人更是沉醉,美人发怒,也是风情。“原来是夫人,失敬失敬。”男人看了看东华,觉得他面孔生得很,在西荒,但凡是叫得上名号的贵胄他都见过,这人如此面生,想必不是什么人物。看着东华不怒自威的模样,他暗想这人只是徒有气势罢了,不足为惧,“如夫人这般的绝代佳人,若是嫁入寻常百姓家,当真是明珠暗投,着实令人惋惜,夫人何不…弃暗投明?”
凤九挑眉,神态和东华如出一辙。只见她柔柔地看向东华,故作惊乍地叹了一声,“哎呀!妾身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在这四海八荒,还有谁能比夫君更‘明’?”
东华含着笑,看着妻子的眸光更柔,“走吧。”
“你们……”公子哥的家世在西荒十分显赫,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冷遇?他当下便气得跳脚,吩咐手下拦住这二人。
长袖翻飞间,那些家仆纷纷倒下。那男子就是再没见过场面,这一下,也明白了这个高大寡言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能惹得起的角色,只得害怕地噤声。他面带惋惜地看着不断远去的红色倩影,随后他回到位子上,惆怅地挑拣起那些正向他大献殷勤的姑娘们。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方才那人,心思倒是不坏,就是蠢了点。”凤九皱着鼻子,评价起来,“我问你,你们男人左拥右抱,真的会比较开心吗?”无论是凡间,还是九重天,又或是南荒的大紫明宫,男人似乎就应该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可是在青丘,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像是她外公、爹还有诸位成了亲的叔伯也都是只娶一妻的呀。凤九不明白。
“我不知道。”东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
闻言,凤九看着他,抿着嘴笑得很乐,“嗯……改天去问问连宋那个花花公子。”这天宫的三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怕,他也未必能回答你。”东华说得意味深长,“九儿,我觉得这其中缘由,你不需要去明白。”
心中才生起的疑惑立刻被满腔喜悦给冲到了九霄云外,凤九浅笑吟吟,她明白,这是他的承诺。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夫妻二人来到一处茶楼。置身其中,清沁的茶香四溢,周遭的摆设也甚为雅致。大堂的北面有着一处并不高的台,四散在两边的乐伎或拨动着丝弦,或吹笛,合奏着悠扬的乐音,赏心又悦目。
虽是客似云来,馆内却不嘈杂,“真是奇怪…怎么来喝茶的大都是男的?”凤九望了望四周,除了正在台上演奏的乐女,她只看到寥落的几个女子,心下隐约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或许,都去情人坡了吧。”东华悠然地拿起茶碗,吹了吹浮在上头的茶叶。
“也是。”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女儿节,待嫁女子确实不该来此处虚度光阴。
乐声骤停,旋即,茶客们轻轻的谈话声也都停了下来。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台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凤九被这鸦雀无声的情景弄得有些紧张,是有……什么表演吗?
抚琴的女子素手微抬,拨下了第一个婉转的音节,跟着,其他的乐器如筝、笛、琵琶,也一个接一个地加入其中。这时候,一名傅粉施朱的女子从帘幕后缓缓现身,皓齿星眸,素白轻纱随着莲步轻移而微扬,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娇水媚。
“原来,这些人都是来看这位姑娘的啊。”凤九恍然大悟,她笑着感叹,这女子的舞姿着实不错。
蓦地,舞女展颜一笑,随后她跟着乐声,有节奏地步下寥寥的几个台阶。所有人都张望着她的动向,“你说,绛雪姑娘会择谁为婿?”邻桌茶客的对话声传来。
“择婿?”凤九眉头微蹙,心中不安起来。
果不其然!被人唤作绛雪的女子在凤九这一桌停下了舞步,她含羞带怯地凝睇着东华,显然是看上了他。
茶楼里响起一片男客的叹息声,他们自知敌不过绛雪选中的男子。明明身边已有倾世佳人相伴,又能得到才貌双全的绛雪姑娘青睐,真是让人眼红不已啊。
凤九扯出一抹自认友善的微笑,“绛雪姑娘,不好意思,这位已经名草有主了,姑娘还是另择良婿吧。”
“没错。”东华唇角微勾,名草有主?他看着凤九,有些兴味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我不介意。”绛雪不以为意,不变初衷。只见她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东华,完全没把一旁的凤九放在眼里。
可是我介意啊!凤九简直气炸了。可是还不待她开口,绛雪拍了拍手,台上的乐声便变得急促起来。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绛雪随着欢快的音节翩然起舞,纤腰款摆,水蛇般的身段婀娜多姿,妩媚迷人的模样,不知看酥了多少茶客的心。繁弦奏渌水,长袖转回鸾,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眸一个劲儿地往东华的身上飘。
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对自家夫君搔首弄姿,凤九气得快喷火了,可是这么离开又实在有失风度。忽然间,她怒极反笑,仿佛已有了什么主意。
凤九看着绛雪,清冷的眸光冰寒胜雪。不放弃是吧,好啊,那就按你们西荒的风俗来,本姑娘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东华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眼前起舞的女子不存在一般。他不动声色地饮着茶,将凤九不服输的样子尽览无余,幽深眼底闪过几丝笑意,或许,还有几分期待。
凤九站直身子,丹色衣袖轻扬,手中便多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颜色如烈焰般明艳,与她一身的水红衣裙相得益彰。
凤九扬起一抹微笑,将纤细花枝送到嘴边,红唇微启,贝齿轻咬绿枝。她星眸微嗔,如水中望月,云边探竹。狐族女子本就天生魅惑,而九尾狐一族的女眷在百媚丛生中,又少有地带着几许明媚的天真,顾盼生辉间,便已撩人心怀。红袖翩跹迤逦至,纤步凌波行若止。
绛雪一惊,急忙收摄心神,专心迎战。她轻盈一跳,旋身之时,头上的金步摇与翠色的玉石轻轻相碰,鸣声清脆。回裾转袖若飞雪,素纱带起香风阵阵。明眸转盼,绛雪看着面前似无所觉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此时,乐声变得更加轻快,凤九嘴角微扬,鞋尖轻点地面,旋转起舞的同时,也将绛雪逼到了一旁,腰间的铃铛敲出悦耳的乐音。想要投怀送抱?休想!秀足回莲破浪,翻飞的赤红衣裙一如燃烧着的炙热火焰。
琴声、琵琶声渐渐变得婉转。对这乐曲熟悉无比的绛雪看准时机,想要再度抢回原来的好位置,为的是不让凤九专美于前。随着乐声,女子莲步轻移,想不动声色地将凤九挤开。
奈何凤九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回身举步,展颜一笑,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纤纤微抬素白柔荑,袖口顺滑而下,露出一截皓腕。袅袅轻折杨柳腰,身段似水,弱骨纤形。
不知何时,绛雪已经停了舞蹈,原本的孤傲姣丽的脸上满是颓败之色。她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输了,因为艳光四射的凤九已然夺去了所有看客的目光,更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有过丝毫停留。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凤九身上所穿虽还是那袭明红衣裙,可举手投足流露的姿韵却完全不复方才的热烈。冷香鬓影,清寒如绝世而居的空谷幽兰,仿佛就在下一刻,她便要乘风而去。
东华眼光一沉,攫住凤九纤白的手腕,微微使劲,便是温香软玉盈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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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一惊,尔后向他粲然一笑,眉目微敛、盈盈惺惺之态,可谓是桃羞李让。
取过她轻咬着的玫瑰花枝,东华轻轻一折,随后不失轻柔地将之簪入她如云的发间。
偌大的茶楼里,只余丝竹婉转,琴声悠扬。不知是谁长呼了一口气,众人才如梦初醒,方才他们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在场的茶客纷纷起立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不仅盖住了乐音,也引来了外头路人的惊讶目光。
面对如此情景,凤九反而有些羞赧。经过这一舞,她此刻气息不稳,尚有些喘。东华帮她理了理鬓边微乱的碎发,也为她擦去了额上的薄汗几许。随后,二人化作一阵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桌案上的茶碗,还飘着清冽的香。
二人姿势未变,已经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妾身表现得如何?”凤九侧过身,勾着他的颈项,巧笑嫣然地询问。
“很好。”东华夸奖道,“只不过,让这么别的男人见到了你如此风情的一面,为夫有些醋。”他挑了挑眉,略有不满。
“我可是从头至尾都没看过别人。”凤九急急澄清,自始至终,她只想勾引他一人。
“我知道。”可是没道理平白无故地就便宜了别的男人,所以他带着她离开,不想她被那些人倾慕的目光所淹没,她的风情唯他能独享,仔细想想,他也挺像个守财奴,东华在心中自嘲着。“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此事。”他本以为,凤九会怒气冲冲地拉着他离开,可谁知最后还是他带着她离开。
凤九稍微活动几下手腕,“太久没跳,手脚都有些生了。好在,那个叫绛雪的,她的舞艺也不怎么样。怎么?有没有觉得,为妻还是挺多才多艺的?”
“是有些惊奇。”东华挑眉。
凤九一笑,如实道来:“说起来,我这点小本领还是拜我姑姑所赐。从四叔口中得知我降生的时候,她还在昆仑虚学艺。从那时候起,她就担心这名字会影响我的姻缘,忧心我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
“哦?此话怎讲?”东华语气微讶。
“奶奶取名的时候,想得很简单,额间的凤羽花再加上出生在九月,便凑成凤九这二字,大家也觉得没问题。可姑姑却不这么想,说凤飞九天,听起来太强势了些。”谁知,她嫁给了他,倒还真应了凤飞九天这四个字。
东华轻笑,“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倘若我今日斗不过那绛雪,你会如何?”凤九突发奇想地问道。
东华好以整暇地反问:“你希望我如何?”
“若是你还选我,未免有点走后门的嫌疑。可你若是择了绛雪,我会生气。”
“哦?仅仅是生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东华不以为然。
“当然不止了!还有家法处置。”凤九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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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他们家有这个吗?男人的神情变得有些玩味,“什么家法?”
“我还没想好。你问得这么详细,该不会真的打算弃了我、择绛雪吧。”凤九神色落寞,闷闷不乐起来。到了这时候还讲什么公平啊,当然是应该选她这个妻子啊,她郁闷地想着。
东华没做辩解,只是凉凉地说道:“等你把这家法想出来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为了知晓这个答案,凤九竟还真的用心思考了起来。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嗯……我会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三天三夜不能下床。”那些戏本子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而且凡间也说,所谓夫妻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东华叹了口气,当真是啼笑皆非,“九儿,这句话应该由男人来说。”
“为什么?”凤九歪着头。虽然,那些个戏本子里也确实都是让男角来说的。
东华的目光深浓起来,嗓音也变得暗哑,“你觉得,那个下不了床的人,会是谁?”
按照经验来看…好像是她。凤九没有吭声,只是觉得空气燥热了起来,她用手扇了扇风,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她挪了挪身子,想要从他腿上下去。
“九儿,你方才的那个问题,我不会选你。”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公布答案。
“什么?”凤九不满地回身,“为什么?”她皱着眉,执意要个说法。
“因为我很想试试,你说的那个家法。”东华不仅说得暧昧,就连目光也是暧昧无比。
凤九红了脸,有点结巴,“我…我随便说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九儿,现在再改主意已经来不及了。”东华笑得极度邪魅。
她夫君真的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凤九觑着他,如此想着。她忍不住幻想起来他不着寸缕,被缚在床上任她宰割的模样,一股热气冲上头顶,哎呀,不能再想了,再想她要喷鼻血了。滚烫的热度落在手背上,她低下头,愣住。她真的……流鼻血了。
凤九真的很懵,她竟然…怔忡间,无瑕的手背上又烙上几滴温热,一瞬间,她恍若置身于梦中。这应该是梦吧,她忍不住怀疑起来。
怀中人儿突然沉静,再加上空气中隐隐漫着血的气味,东华眉头一皱,当他瞧见她手背上的血迹时,心中倏地一震,他急忙握住她的手,向来沉着的声音难得染上几许焦急,“九儿!你…”他把她僵硬得如木头一般的身子掰过来,终于发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深沉眼眸中闪过一抹讶色,接着浮上越来越多的笑意。
凤九还是呆呆傻傻的,两泓红泉如两道溪流,蜿蜒而下,样子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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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唇角勾起,一手捏住她秀挺的鼻梁,微微施力,另一手执着素色的巾帕将她鼻下还有手上的鲜血一一拭去。
空气的流失,让凤九的胸口有些闷疼,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吸了口气,也总算回了神。这时候,东华恰好将她手上的红痕拭去,他一言不发,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凤九的脸烧红起来,当下甚有些手足无措,“哎呀…”她忍不住叹了一声,娇软女声中有着些懊恼,但更多的,还是羞窘。
凤九的情况虽说是有所改善,可当东华略微松开手,还是有出血的迹象,他挑了下眉,柔声诱哄:“九儿,自己捏着。”
凤九乖乖照办,静静地看着东华变出又一条通体雪白的绢帕,然后将之撕成规整的条状。撕得好整齐!她在心中暗暗赞叹,眼中流露出对他的崇拜。
东华睨了她一眼,脸上笑意更深,他先是将撕碎的布料对折、拧成细细的麻花状,用以堵住她的鼻子。
两条红红的小溪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露在外头一小截的白绢,略有狼狈而又惹人怜爱。
“九儿。”凤九微微一颤,东华正附在她耳边,呵出的气息撩拨着她的感官,“没想到,九儿如此期待与我…”男人欲言又止,声音里满是促狭。
“你…你胡说…”凤九气弱地反驳,自知没什么说服力。脑海中再次浮现方才的荒唐画面,鼻腔又是一暖,她欲盖弥彰地捂着自个儿的鼻子,“哎哟”了一声。
见她这般,低沉的笑声自喉间滚出,此举自是惹来了佳人的不满,只见凤九半恼怒半娇嗔地瞪了东华一眼。
凤九努力地平心静气,然后她闷闷地开口,“你先出去,我要冷静一会儿。”当真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凤九从他腿上站起来,窘迫地将红透的脸埋在双手掌心,不敢再看他。
东华了然地看着她,“九儿,你该不会…想要偷偷溜走吧。”
“怎么可能?”凤九捂着脸,讶异地反问,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她在心中庆幸,还好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东华注视凤九许久,无声地笑了笑,便顺着她的意,径自出去了。
怎么可能…不溜走?见东华带上门,凤九默默在心中将那句话补充完整。
过了一会儿,闭合的门扉悄悄开了条缝,凤九做贼一样地探头探脑张望着,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红丽影夺门而出。
东华抱着手臂,缓缓自暗处走出,俊朗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走近房间,桌案上,覆着一张纸,他执起洁白的宣纸,朗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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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44章开头,被吞了,只好发截图大家将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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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更新的已经全部搬完
下次作者更新47章我会尽快搬来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她这是在哪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让凤九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静谧的黑暗中只有她沉重的喘息声,四面八方仿佛有着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九儿!”男声穿过层层迷雾,终于唤醒正身处梦靥之中的凤九。
凤九睁开眼,虽然看不真切,可还是一把抱住了东华。
温暖的手掌抚上凤九因冷汗而微凉的额际,“做噩梦了?”
“嗯。”凤九点点头,心有余悸,“在一个好黑好黑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
“别怕,有我在。”东华心疼地拥住凤九的身子,轻拍她的背。
凤九靠在他胸前,轻轻应了一声,其实已经觉得好多了。
东华则是眉头微皱,状若深思,凤九会做噩梦绝非偶然,他心中隐隐不安,“九儿,这几日你就乖乖待在宫里,别再出去乱跑了。”
“不过是个梦……再说,谁乱跑了,还不是因为你……”凤九不满地窃窃私语,接着,她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的,便娇蛮地扭过脸去,然而圈抱着他的手倒是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
“还在生气?”东华刮了刮她的鼻尖,被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逗得很乐。
凤九仰起脖子,张开嘴,咬住东华的手指想要以此泄愤,可却在关键时候犹疑了起来,她悄悄抬眼,见他还是温和的笑着,就好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娃娃一般,她恼怒地松口,然后不情不愿地将脸转向另一侧,“哼!”
“可我却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九儿,莫非是,你觉得我还不够爱你?”散发着热度的手掌不规矩地游移到纤细的颈子,粉颈上人为的点点痕迹依旧十分清晰。
凤九原本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享受着他轻柔的抚触,闻言,猫儿炸了毛,一把火轰得烧上那张花颜月貌,“才不是这个,你……”他又曲解她的意思!
“那就是身子不舒服了。这也好办,明日我带你去灵宝天尊那里,在天泉里泡上一会儿就是了。”
“哪有人这样的?”凤九嗔道。上清境的天泉是出了名的疗伤圣地,那里是这样用的?若是主人问起来,难道要如实说是因为闺房之事吗?怎么说得出口啊?
“这有什么?”东华满满的不以为然。
凤九一时无言,她在东华的怀里蹭了几蹭,舒服地窝着,“而且,也不是因为这个……是你每次都挖坑给我跳……”
“哦?此话怎讲?”东华饶有兴趣地问。
菱唇撅得老高,“你心知肚明。”
“这可冤枉了。事是你‘亲口’做的,话也是你亲口说的,怎么就成了我给你设下圈套了?”
“问题是,明明你都知道……”
“我看你挺开心的。更何况,你也没问不是吗?”东华若有其事地解释道。
“哼!”强词夺理!
东华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化去她心中残余着的浅淡不安。
呼吸间盈满让她心安的气息,睡意翩然袭来,凤九安然地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东华垂下眼眸,神色宠溺。他看向屏风上挂着的衣物,眼光在铃铛上稍作停留,微抬手,灿烂光芒从指尖射向铜铃,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凤九掀开碗盖,浅尝后,神色微讶,“阳羡雪芽?今日的茶倒是有些意趣,就是这味道稍嫌重了些。”
“什么?”玄霜的神情更为讶异,她泡的明明是……
“怎么了?”凤九稍稍抬眼。
“奴婢下次会泡淡一些。”
远处一个人影逐渐放大,原来是一个穿着喜庆的老人家走了过来,只见他向坐着的凤九躬身作揖,“不知娘娘请小仙来是所为何事?”
“请坐。我今日对一件事情有些好奇,便想着要问问月老。”
“娘娘但说无妨。”
凤九微笑,她看向身侧的侍女,轻声吩咐,“玄霜,去取些清茶点心来,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玄霜旋即领了吩咐下去。
“这仙娥……”看着远去的身影,月老若有所觉地皱起了眉。
“月老真不愧是掌管人间姻缘的神仙,一看便知端倪。”凤九赞叹,“我要问的便是她的姻缘,我察觉她红鸾星动,正想牵个红线,可细算之下……”
月老明言:“此女姻缘确实在凡间。娘娘近日……小心为上。”
凤九一愣,“此话怎讲?”为何这月老突然要她小心?
“此女会被贬下凡间,必然是犯了什么错事。而她现在又恰好是在娘娘身边伺候着,娘娘不可不防。”月老语重心长地劝谏。
“我知道了。”凤九微笑。
没一会儿,玄霜便端着茶盘回来了。
“说起来,在成玉还没成仙的时候,她和连宋的红线是你给牵上的吧。”凤九看过命簿,也问过司命,可司命也说了,三殿下的凡间情缘并非出自他的笔墨,可想而知,那便是这月老的手笔了。
“咳咳……没错。”月老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捋捋花白的稀疏胡子,“原本呢是单纯想让三殿下吃些苦头,让他尝尝单相思是什么滋味,却没想到这红线阴差阳错地越缠越紧。”到最后,他就是想解都解不开了。
凤九来了兴趣,“怎么?三殿下是招你还是惹你了?害得你要如此整治他?”
“想必娘娘也听说过,三殿下早前是见花就采,就连下凡前还不忘调戏仙娥,害得我殿中仙娥纷纷相思成疾,以致我姻缘殿事务均无人打理。”真是一把辛酸泪,想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辛辛苦苦地抹地、擦烛台,哎……
凤九笑出声,“原来如此。”
“我姑姑被封住神识,化身凡人素素的时候,她的姻缘是不是也归你管?”
“这倒不是。姑姑与太子殿下的红线是自己连上的?”
“自己连上的?是因为三生缘定?”
“也许吧。说起来,帝君下凡之后,他与娘娘你的红线也是如此。”
“连上了?”凤九一惊。那时候,三生石未变,东华和她理应是与任何人都无情缘牵扯的。
“照理说,应该是连不上的,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连上的也不是往生的那位凡间女子,而是那时身为青丘帝姬的娘娘。”
凤九喃喃自语,“怎么会……”
“情之为物,本就是妙不可言的存在。天命本就无法束缚人心,更别提是像帝君这般的尊神,若是心存执念,即便是下凡历劫,也是洗不清的。”月老笑呵呵地说道。
凤九微微失神,而后浅笑吟吟,她侧身看向那名仙娥,“玄霜,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怎么样的?”
玄霜一惊,“啊?这……”
“别多想,你如实说就是了,兴许本宫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凤九别有玄机地说着。
“像娘娘和帝君一般的恩爱两不疑,便已足矣。”玄霜缓缓说出内心所想。
“倘若……对方是个凡人呢?”比起天上神仙,凡人的寿命真是渺沧海之一粟。
“即便只有数十载也无妨,我可以等,等这人轮回转世,便可再续情缘。然而话虽是这么说,只怕玄霜未必有找到命中良人的福气。”玄霜突然有些感叹,缘分一事,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你倒看得透彻。”凤九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肯定道:“放心,你绝对是有这福气的。”
“承娘娘吉言。”玄霜温婉地笑了。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送走月老之后,凤九又坐了一会儿,随着玉盘里的糕点被清得一干二净,无聊的情绪便冒了出来。见玄霜要再去膳房拿份点心过来,凤九急忙叫住她,“不用了,玄霜,随我出去走走吧。”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红狐静静地趴在紫衫男子的腿上,九条尾巴晃啊晃的,好不春风得意。虽然伤处还是很疼,可是它可以被照顾了呀。
男人一边帮红狐上药,一边轻斥,“我不是说过,让你乖乖待着的吗?”
九尾一顿,慢慢放了下来。只见小狐狸垂下脑袋,讨好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乞求他的原谅。
东华睨了它一眼,取了一条干净的白布,不失轻柔地帮它裹在伤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或者我该把你送去药王那里,我也能有几日的清闲。”
事关自己的福祉,红狐的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它半支起身子,在他身上挠啊挠的,红色眸子水润润的,凤九坚决抗议:“我不要!我不要!”
“怎么?现在想留在宫里了?”东华讥诮着。那是谁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出去自找苦吃的?
“我错了嘛。”红狐的头颅默默往东华的掌心偎了偎。咦?怎么突然有点昏昏沉沉的?凤九心中疑惑,随后它抬头望向他,该不会……
东华听见了凤九此刻的心声,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不过这样的反应让凤九更慌,它极力抓住最后的几丝清醒,咬住了一大片紫色的衣袖。哼!休想甩掉它!最后的最后,红狐的眼前被大片大片的黑暗所取代。
东华低着头,唇角微扬,有规律地轻拍着红狐,眼底满满的宠溺,“也不怕睡得难受。”虽然凤九一直是不声不响的,可毕竟是从高处跌下去,皮肉之苦总是免不了,于是他便索性在伤药里添了些静心安眠的药材,好让她把这最疼的几个时辰先睡过去。待她醒来,药效发挥作用,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没多久,司命从殿外走来,他向着东华作了一个揖,“帝君,人已经交由普化天尊处的人审问了。”
“可有什么结果?”东华轻抚着赤色的狐毛,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也奇怪,那侍女一直缄口不言。”司命对此也是万分疑惑。一般人不都会极力澄清,表明自己的清白吗?可这仙娥偏偏反其道而行,就是什么都不说。
东华还是平平淡淡的,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情况,“你带句话给普化天尊,就说,日落之前,我要个答案。”
“是,帝君,小仙这就去传话。”
“另外,锁妖塔是个好去处。”东华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只见司命恭敬地躬身之后,转身离去。

楼主:敏敏的珠花  时间:2021-04-20 15:42:09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狐的小耳朵颤了一颤,熟悉的味道让它嗅了嗅,数条漂亮的尾巴心花怒放地摇着。好一会儿,凤九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书房之内只有她一人…哦不,是一狐。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抓着的紫衣,想必是东华走时不愿吵醒它,索性就脱下来了。
红狐轻巧地一跃,跳到了地上,臀部只传来了微微的痛感。“这是……过了多久呀?”它仰着头,望着略沉的天,不知今夕是何夕。
“娘娘。”凤九在走廊上踱步之时,几名仙娥经过,急忙向它行跪拜大礼。
“帝君此刻在何处?”红狐单刀直入。
“回禀娘娘,帝君在清微殿。”
“好的,我知道了。”凤九不动声色地按捺住心中窃喜,佯装淡定地往清微殿走去,只不过步伐微妙地快了起来。
离清微殿还有十余步的时候,就有湿润的水汽从里面飘散出来。红狐吞了口口水,只见它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进入殿内,再小心翼翼地靠近温热汤池的边缘,然后趁着某人不备,跳了进去。
糟了!当红狐身体急速下落的时候,它的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它闭上眼,准备迎接再次袭来的苦痛。
此时,正假寐的男子迅速睁开眼,及时接住红狐,止下它的跌势。“明明都吃过一次苦头了,怎么还不长记性?”东华摇了摇头,状若无奈。
凤九缓缓睁开晶亮的红眸,确实有些心虚,皆因它一时欢喜过头,以至于忘记此事。这事它理亏,它转了转眼珠,决定转移话题,“哼!你把我丢在书房里不闻不问!”凤九可怜兮兮地控诉,真是我见犹怜。它现在好歹是个重病在身的伤患诶,他就这样把它丢在那里,也不怕它出什么事!
东华睨了一眼正努力在他身上揩油的所谓“重病缠身”的伤患,凉凉地说:“你在太晨宫,能出什么事?”
凤九未听出他话中的玄机,只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殊不知,恰好中了某人的下怀。“谁说的,前几日在花林摘花的时候,我就差点……”意识过来的红狐急忙住口。
“哦?原来有人知情不报。”东华并无惊讶,仿佛早已知悉此事。
“你知道?”凤九微讶,“玄霜呢?她现在怎么样?”
“那个随你几天的仙娥?锁妖塔。”指掌轻轻碰触它已褪不少红肿的伤处,见它毫无所觉,东华稍稍安下心来。
“锁妖塔?”妖王被杀的消息一直是封锁着的,所以提及锁妖塔,仙家们依旧认为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这么说,他是有意放它一条生路咯,“你知道我的意图?”
“我以为,你自有分寸。”东华挑眉。
凤九乖乖认错,“是我大意了。”下一刻,它讨好地瞅着东华,红眸里闪着几许兴奋,“我帮你擦背。”
东华定定地看着红狐,“你见过谁沐浴是干着洗的吗?”他抱着它,走上台阶,离开了浴池。拜它所赐,他可以直接穿衣服了。
凤九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温热的浴水因为避水发簪的关系,都被隔开了好几尺的距离。东华虽然是立在池中,肌理分明的身上却是滴水不沾。只是它现在法力暂失,没法变回人形取下发簪。凤九无声地叹了口气。
“觉得很可惜?”

楼主:敏敏的珠花

字数:248844

帖子分类:东华凤九

发表时间:2017-03-15 22:28:00

更新时间:2021-04-20 15: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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