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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牧藤】片羽byGlistarAntinous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18:22 对手

面对这一次的诉讼,牧的心情简直就是在坐云宵飞车。

牧是办刑事案件的专家。藤真偶尔会调笑他,说他长得太正义了,干不得坏事,所以经手的案子总是在伸张正义。因此,当他这一回意外被委托了一宗无关犯罪或正义的遗产继承民事大案时,情绪实在坏到极点。

牧毕业以后进事务所,在幸子前辈手下待了一年。前半年里还办过民事或是一些小诉讼,不过自从发现牧黑下脸后额外的震慑功能,她就再也没让牧碰过刑事以外的案子——她说,牧比很多检察官还要适合当检察官——总有大概六、七年了。

可想而知,牧对这一次的工作,心里有多少不乐意。

不过,心情极坏的牧,竟然在一审的法庭中发现惊喜:对方的律师是认识已久却多年未见的故人。他想,这大概是迫於无奈接下案子的额外收获吧。即使对方是熟人,他还是没有丝毫松懈——事实上,面对这位熟人,他反而绷紧了神经,使出全力应对法庭上的硬仗,彷佛重回十多年前那个单纯的战场,不过现在两人争取的东西从个人(或所属团体)的荣誉,转变成委托人的利益,多少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唏嘘。

一审胜诉以后,牧就私下邀请了对方律师一同晚餐。不像藤真和老师之间符合年龄及身份地位的相聚,牧和故人反而选择了十多年前的两人就可以负担起的日本料理小馆聚餐。大概两人不约而同地缅怀起过去了吧。

他远远地就看到聚餐对象出现在门口,於是向对方招手。对方在十年如一日的黑框眼镜之下礼貌地笑,然后向他的方向走来。

牧这时候才忽然发现了自己打从重逢以来就觉得对方不对劲的原因。走往他的餐桌、身高将近两公尺,长相斯文,立下神奈川软性中锋典型的人,当年与牧的见面一直都隐在藤真的身后;右前侧一步少了藤真,他的锋芒才渐渐显露。

「花形。」

牧起身和对方握手。花形回握以后,在牧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服务生过来了,两人点完餐以后,开始聊起了天。「阿牧,过得还不错吧!」

「在接到这个案子以前,过得是满好的。花形君怎麼样?」

「也很不错的,女儿都两岁了。」

「啊,藤真好像有跟我提过。」牧笑了,那一次翔阳聚会回到家,藤真现宝一般地把花形女儿的相片秀给牧看,那个纯粹的笑容让牧的心里整整温暖了一个礼拜。不过…「话说回来,你怎麼关心起我来了?我以为翔阳的每一个人开口第一句话都会跟我问藤真好不好呢!」

「喔?你倒是说说有谁这麼问过你?」

花形的问题刚出口,两人的晚餐就送了上来,然后在两人的对话过程中不知不觉被消灭。

牧帮两人倒了热茶。「还要开车,就不喝酒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为了安全。」花形谢过了牧,开始动筷子。

牧想了一下,才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经你这麼一说,我倒是真的没有碰到过翔阳的人,你是第一个。以为你们会跟我问藤真,大概是以前的印象所致吧!」

花形摘下因为热汤而起雾的眼镜,拿了纸巾擦拭。「翔阳队聚每年都办的,大家的生活都还算能够即时更新。」

「那藤真不跟你们提我吗?」牧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提啊,但我不怎麼相信他。」

花形意味深长地望著牧。牧皱起眉头,「这可不像当年的黄金搭挡会说的话啊!」

看到牧严肃的模样,花形不由得笑出声来。「这话就只有当年的黄金搭挡会说。阿牧,藤真是个多麼鬼灵精怪的角色,你还不知道吗?他吃不了亏的,我们这些老同学可一点都不担心他。反倒是你,我们怎麼问,藤真都说很好很好,於是被我们列为需要关心对象了。」

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什麼?」

「我们担心你被他欺负啊。」

花形促狭的笑,引得牧太阳穴边的血管一抽一抽的。他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从以前就误解了这个「藤真背后的男人」,还是在黄金搭挡分离以后花形遭遇了什麼打击导致个性的重大转变。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啊,但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阿牧你过得不错的。真不愧是神奈川高中篮球界的帝王牧,到了律师界仍然保持著至尊不坠的地位啊。」花形的发言内容带有浓浓的挖苦,不过他的眼神和语气冲淡了话语中的辛辣,嘴边的笑容也让这句貌似无礼的评论,多了一分熟人之间表达亲近的玩笑意味。

牧只是笑笑,「花形君也很厉害,看来对民事诉讼相当擅长呢。」

「见笑了,维生的工具而已。」花形喝了口茶,然后忽然有感而发,「如果当年他的念头转了个方向,说不定今天和你针锋相对的人就不是我了。你们在法庭上的对决应该也会很精彩吧!」

牧愣了一秒,「你说谁?」

花形放下茶杯,「还会有谁?当然是翔阳之光藤真健司。」

接下来,花形换掉了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牧,你知道藤真原本推上的是东大法律系吗?

牧,你知道藤真对家里坚持对艺术更有兴趣,所以放弃了法律系,用第二次的考试考进艺术系吗?

牧,你知道藤真家本来是不准藤真读艺术的吗?

牧,你知道藤真为了跟家里妥协,还得选一个「正经」的双主修吗?

牧,你知道法律系的主任知道藤真必须双主修,还特别再问过他的意愿,可是他最后选了政治吗?

牧,你知道我问他为什麼不去法律系的时候他对我说什麼吗?

「他笑著说,『花形,你看过法律系的新生名单就知道了。』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你在东大法律。」牧每听一句,牙关就咬紧一些。花形继续说著,「再跟藤真联络的时候,他说,争了三年,够了,没必要把翔阳和海南的争霸继续下去。『算了,久了我也想换个对手玩玩。老面孔看了会腻的。』那一次聚会是高野请的客,他做清酒生意非常成功。藤真小口啜著大吟酿,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们笑,『再说,有些人只当对手太可惜了。』」

开车回家的时候,牧只觉得脑袋嗡嗡响,胸口憋得难受。他彷佛听见,藤真轻轻地说著:

社会是另外一种赛场,没有绝对的规则、没有所谓的平等,更没有理所当然的公平。球赛是团体运动,在社会上滚爬却始终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那晚的风没有把海洋的气息吹向我,却把我的呼吸送给了海洋。我想著,在这样的风向之下,我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负面的情绪,以免对海洋造成环境污染。

此时波塞顿坐在我的身旁,沐浴著皎洁的月光。

我远眺著海中央那座不亮的灯塔。骄傲让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疲惫。我想,如果他懂得什麼叫作识相,从我变得和现在的海水一样颜色的眼瞳,理应看得出来我不想谈。在一个没有对手的赛场,我很孤独。

把车停到车库里,站到家门口的时候,从侧面玻璃望著室内暖黄的灯光和藤真的剪影,牧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孤坐在海边的少年。(请参见《每个句子都是为你》,〈海岸〉)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我很喜欢这篇啊~~~~~~~~~~~~~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早起了啊,十一点没到就起来了啊!
我们在QQ上聊了一会儿啊。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03:30 我们

牧一点也没有睡著。

藤真的鼻息在他耳边渐渐稳定下来。他手心里握著藤真那只小一些,却比他能做更多事的左手,一起搁在自己的腰上。交扣的手指被藤真包在手心里,腰间也因藤真的手臂而温暖。

他想起了在东大的时候。

大一时,牧的寝室在藤真寝室的正下方。刚开学不久,新鲜人活动一大堆,牧虽然知道藤真也读东大,却还没有时间跟他联络;原本以为艺术系的寝室在别栋宿舍,发现藤真就住在楼上也是很意外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寝室里的大家实在被楼上吵得受不了,於是推派了牧作为正义使者,上楼骂人。上去以后,牧才发现楼上的宿区简直就是不夜城,人声鼎沸得一点也不像半夜一点多。怪不得他们正上方那间寝室在蹦跳胡闹的过程中,丝毫没有因为左右邻居抱怨而收敛的迹象。

当他黑下脸来敲了那间吵闹寝室的门,前来应门的人却令他严肃得媲美舍监的表情当场瓦解。

「藤真?」

「阿牧?」

眼前那欢欣畅快却又优雅从容的笑,不是他的老对手,翔阳学生教练藤真健司还能是谁?

「怎麼会是你?」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要不要进来坐坐?」

藤真还笑著,正要从门口让开,牧这时想起自己上来的目的,即时开了口。「不了,藤真。我是代表楼下寝室上来告诉你们闹得太吵的。」

「楼下是法律系?」藤真的大眼睛又瞪大了零点几公分,「真是抱歉,我们系上有个展演,大家忙著准备忘了时间。」

藤真回头对里面的其中一个室友说莲见我们吵到人了,并且向牧的方向示意。他的室友马上向里面喊著停停停,班代说我们太吵了,然后跟牧说声抱歉,借道出去帮忙提醒其他寝室。

「谢谢你。」

「别谢我,吵到你们我很抱歉呢。」藤真停了一下,灵动的双眼扫视穿著睡衣的牧,「好久不见了呢。要不要去天台?」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寝室的冰箱里有啤酒喔。」

牧笑了,「不是还有展演?你离开没关系吗?」

「我是负责人,排练过程中不太有事,就等著验收而已。一句话,去不去?」

后来想想,牧才发现,对於藤真故作挑衅的笑容,自己从来就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点了点头,回房换了裤子加了外套,和藤真在天台会合。谈笑之间,就像半年前两人打完球坐在球场上,聊著夏天的全国大赛、翔阳三年级预备全数参加的冬季选拔赛,还有两人对於未来的志向那般。

「阿牧,周末一起回去吧?」

「好。」

「周五晚上,我在侧门等你。」

两人乾杯。堆在身边的啤酒罐加起来有四个。

然后周五的晚上七点,牧依约到侧门时,见到的是双腿跨著机车,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藤真。他打开面罩,把挂在握把上的另一顶全罩式安全帽递给牧,「阿牧,你知道军礼的由来吗?」

「嗯?」牧戴上安全帽的同时,出声表示疑问。

藤真又把面罩罩下,然后用右手缓缓打开,手掌停在眉间,「中古世纪的骑士在战场上,对友军打开面罩,『我是朋友,我不会伤害你。』」

牧学著他把面罩打开,「当那麼久对手,你忽然这样表示,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藤真转身拍拍后座,「我这是在向你保证,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牧那时心里还觉得奇怪,不懂藤真的用意。不过藤真一发动车子,他就懂了。牧身体的惯性赶不上瞬息加速的机车,还好他反应够快,即时拉住了藤真结实精瘦的腰。

在车站停车场里,牧脱下安全帽喘著大气,像是刚打过一场激烈的球赛一样。「以后我来骑车!」

藤真边脱安全帽边大笑,「阿牧,你的脸忽然白了不少啊。」

他当时简直想要把眼前这飙车的家伙那刺眼的笑容撕个粉碎。「你以为是在球场上快攻啊?骑那麼快出事怎麼办?」

对方只是耸耸肩,「我自己骑的时候从来也没出过事。还是阿牧你觉得你会害我出事呢?」

牧没好气地把安全帽塞到藤真怀里,转身先走了。藤真不久以后追了上来,嘴里还笑闹著说自己帮阿牧找到了最快速的美白方法。

是了,从自己气愤地说出「以后我来骑车」开始,牧就已经隐约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像是对手也不像是朋友的感觉了。不然,天台上的啤酒会后,也只约了这一次一起回神奈川,他怎麼能那麼肯定还有「下次」让他骑车载他呢?

藤真搁在他腰间的手臂的存在又鲜明了起来。牧回忆起,真正听见自己的心因为动情而些微裂开的声音那瞬间,正是藤真第一次在后座把手放到他腰际的时候。

作出那句宣言以后,牧果真骑车载过藤真很多回。藤真的手一直都是抓在后座的把手上,直到两人在校队比赛结束以后一起去的那一次庆功宴。

那场赛前牧拉伤了肩部肌肉,於是藤真打了全场。那一次的对手很难缠,藤真带著球队努力以技巧取胜。赢球以后藤真在浴室里冲了好久还没出来,於是队友们把地点告诉牧,让他等会儿带藤真一起过去。

出了浴室的藤真没说什麼话,收拾好东西就和牧一起出去。接过安全帽戴上,藤真在后座坐下以后,难得地把头搁在牧的颈背之交。「阿牧,我好累。到了叫我。」然后,他的双手伸入牧的大外套下摆,在外套里面环上牧的腰。

牧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然后他罩下安全帽的面罩,把藤真的手往自己身上围紧了些。「那你抓紧了。」

不过大二以后藤真就开车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让藤真在后座抱住自己的腰。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美好的感觉,是建立在他所不知道的,藤真单方面的牺牲上吗?是藤真的那一「转念」,赋予他们现在的生活可能性。而在花形说出来以前,自己竟是完全一无所知?

牧知道,如果当初藤真读了法律系,两人的关系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最了解对方的对手、处处互相切磋的朋友,大概又会有法律系双雄之类的称号被冠在两人身上,然后也许就这样了,毕业以后,不论是不是进了同一间事务所,两人都会继续保持著竞争的状态。依据多年来身为对手、知己和情人的了解,牧完全可以想见,藤真在法律界,会是个多麼优秀的人才。就是因为这样的了解,明白了藤真的选择以后,才会更加歉疚。

看著墙壁渐渐亮起来,一夜无眠的牧,叹了一口气。「健司,你还为了『我们』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这是最新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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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9 值得

天刚开始亮的时候,藤真就醒了。他没有动,只是维持著稳定的呼吸,思考著该怎麼与牧「好好谈谈」。

他感到手掌被再次握紧,手臂下牧的肌肉又开始僵硬起来。然后他听见了牧深呼吸以后的叹息,还有随之吐出的问题。「健司,你还为了『我们』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藤真才警觉到,这个傻瓜十之八九钻了一晚上的牛角尖。他嘴边浮现一抹无奈却又疼惜的笑,轻声回答,「没有了,绅一。剩下的,都是你做的。」

牧僵了一下,「醒了?」

「怀里抱了个硬梆梆的大个儿,实在是睡不了多久啊。」藤真笑著说,动动交扣的指头按摩牧的手指,「你这个样子我怎麼睡好呢?」

「健司……」

「别,」藤真阻止牧继续说下去,也阻止他转向自己,「绅一,你听我说。」他把原本贴在身边的右手从牧的颈子下面伸出去,用双手拥著困扰歉疚的情人。「我不知道花形是怎麼跟你说我作的决定,但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姓藤真,对藤真家来说没有无谓牺牲这回事。我有我的理由。」

牧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的肩膀往下移,避免压著藤真的手。「你是因为我在,所以不读法的。」

「我是。我不想再被你压著打。」藤真含笑地说。

牧没有回话。他轻轻推开藤真放在腰际的手,掀了被子,缓缓坐起。藤真半个身子还裹在棉被里,半撑起上身,望著坐起身来的牧。牧回头,双眼并不因为一夜无眠而疲惫,反而炯炯有神。

「会这样逃避的人不是藤真健司。虽然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不会知道,但是在一起那麼久,这一点认识我还是有的。」

牧的双眸让藤真的脑袋空了两秒。就是那一双眼睛呀,自信霸气浑然天成。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想要看看,这双王者的眼睛除了睥睨群雄以外的其他色彩,才决心率先退出战局,换一种距离来面对彼此。於是他跨出了那一步。然而从「可能」变成「真实」,从「牧」变成「绅一」,这可不是他自己能够跨越的距离。

所以,这样的心情也应该要让他知道吧?毕竟,「我们」,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藤真闭上双眼,然后笑了,笑得很庆幸、很安慰。在背光的清晨里,他的身体轮廓非常柔和,但是当他再一次睁眼,眼里的光华却比阳光更加灿烂耀眼。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逃避的人。但我是自私的人。下决定的时候还没有『我们』,我是为我自己而选的。我把自己从你的对手的位置上撤下来,因为我实在太想要知道,不是对手、不是队长、不是必须打倒对象的你,究竟是什麼样子。」他坐起来,仰角十度的视线里是牧严肃的神情。「确实,法律这条路我可以走得四平八稳甚至光辉眩目,这点看你的成就就知道了。你也明白,在这方面我们其实很像。你有多擅长,我就有多擅长。」

牧正想说些什麼,藤真却伸出左手食指压住了他的嘴唇。「但是我不想做我擅长做的事啊。我选的是我想要的事。」

偏过头,牧躲开藤真的手指。「你每次听我说判例、流连在我的书房里翻那些法律书籍的时候,不后悔自己错过的东西吗?」

「我为什麼要后悔呢?」

藤真皱眉,把手收回来,叉在胸前,声音里却还是带著温暖的笑意。他心想,真是头牛啊,非逼我把潜台词说出来不可吗?

「健司,你真的计算过自己原本可以有多少成就吗?你真的明白自己放弃的是什麼吗?」

「难道我现在就一事无成了?」藤真觉得好笑,「绅一弟弟,我记得我挣得好像不比你少喔?」

「那不是重点!」

「那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啊!」藤真凑过去,双手捧著牧的脸,几乎鼻尖碰鼻尖地对牧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用一件我擅长的事和稳当的未来,换取一个我适合的职业和这些年来你眼里流露过的温柔,」藤真的语气比平常更坚定了百倍,「非常值得。」

牧僵硬的身体澈底放松了。他的前额靠上藤真的,双手环上藤真的腰。藤真也把手掌从牧的双颊上移开,手臂架在牧的肩膀上。

「谢谢你,藤真健司。因为你,我们才有可能。」

「我也要谢谢你,牧绅一。因为有你有我,才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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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上课以前忽然大爆发。
没检查没校稿,大家先看看吧......
有需要的话等我下课回来再修.....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小熠要我替她谢谢大家。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治愈啊!大爱>3<
有更新啦,周末转。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片羽〉番外小系列——吉光(上)

上了大学以后,篮球的战场其实只比以往要开阔一点点。至少对於牧和藤真这种沙场老将来说是如此。

多年驰骋球场,而且多次晋级全国级别的赛事,上两届下两届的篮球好手都算是同一个世代的球员,一定曾经有过或是合作或是对抗的关系,也差不多全都彼此认识。不知道是谁说过的,只要都还有在打球,不管分隔了多远,总有一天会重逢的。

神奈川后卫双璧大学以后的相遇比任何人都快,在球场上的重逢也比任何人都来得戏剧化。

进了东大以后在系上做的第一件事——牧和藤真不约而同地——就是加入篮球系队。不论是艺术系还是法律系,有在关心高中联赛的系队学长们自然对高中篮球界的两大明星欢迎不已,并且各自窃喜,想著本届系际杯冠军非本系莫属。

就在这样的期待之下,宿舍事件之后一个礼拜,两人在系际杯决赛的赛场上相逢了。

那天体育馆里挤满了人,全校系队的现任队员毕业学长、关注系际杯的同学朋友、纯粹爱看球赛的路人啦啦队。大家都期待著,以优秀后卫作为特产的神奈川,产出的两位菁英,会怎麼在东大的系际杯上延续双璧间的争霸。

比赛自然是精彩绝伦。面对牧如帝王一般霸气的存在,藤真拔扈地视若无物;面对藤真飞扬巧妙的球技,牧沉稳扎实得无懈可击。没有海南大附属,也没有翔阳,两人的对决更纯粹了。不过有趣的是,场上打球的两个焦点人物,最熟悉的竟然不是队友,而是身在敌队中的彼此;两人都带著骄傲的眼神和挑衅的微笑,然而大军压境般的攻击和算计精细的抢分,动作却像排练好的双人舞般莫名协调。

最后还是法律系赢了,赢在他们系上的球员素质本来就比较好。

两队握手时,牧伸出手,笑著说,「藤真,你又进步了。」

藤真一把握上牧的手,笑得很耀眼,「是呀,下一次,你们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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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系际杯结束,校队就开始到各系去招新。牧和藤真都接到了现任队长永山裕的特别邀请函。

那一周回神奈川的车上,他们并肩而坐。牧手上拿著两人的邀请函比对内容,藤真转过身子面向窗户,举起相机隔著玻璃往外拍。

「你会去吧?」

也许高中时代的牧不会问这个问题。当年他所见的藤真,夸张一点说,简直就是为了打球而存在的。每一次球赛都像是燃烧生命一般尽其所能在打,不论被赢了多少次,坚定的身影总是在他背后穷追不舍。

然而大学以后,牧认识了另一个藤真。这个藤真离开了球场,不像身为教练时冷静自制,不像身为球员时热火朝天。这个藤真内涵深刻,喜欢阅读、辩才无碍,而且著迷於使用各种型式的媒介进行创作。往后,牧还会发现藤真对哲学和美学那份不亚於篮球的热忱,并且在生日时收到一本傅柯谈监狱的作品,作为来自藤真的礼物。不过那是后来的事了。

「当然会。」藤真一面调整焦距一面回答。接著他按下了快门。「啊,我拍了一张你的好照片。记得提醒我加洗一张给你。」

再回到学校以后,系际杯时身为敌手的两位王牌,在校队里成为合作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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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队里现在的当家中锋石川雅志和队长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同时也是两年前的翔阳队长。面对这位以体育特长生身份保送东大的学长,藤真敛去了所有锐气,变成礼貌安静的、安份听话的新进学弟。

翔阳是一个讲究辈份的传统私立学校,在篮球队里学长学弟制度也相当严谨,队史上只破例出现过一个一年级的正选先发球员藤真健司。虽然后来藤真曾经身兼队长和教练,石川学长的「队长身份」在他心中还是根深柢固。另一方面,当年的全国大赛,石川带领的翔阳被迫提早离开赛场,藤真视其为自己的责任,於是对学长多多少少抱有一些歉疚。

不过,藤真的收敛仅限於对学长的态度方面。在练习时、在球场上,他并没有因此让牧比较轻松。

相对地,牧没有遇到学长。以前的海南球员大都进入各地的体大,或是直升海南大学,在牧之前到东大读书的和他相差了有六届,自然是遇不到了。不可否认,在这方面,他在校队里的压力是比藤真小的。

校队的球经是经济系大二的学姐早园赖子。同时身为学生会学术组长的她,事务处理能力很强,是个干练的马尾女孩。众所周知,队长永山追她整整追了两年。有人问过她队长到底哪里不够好,她一甩自己的马尾,回答说她看不上成绩比自己差的男人。这句话逼得永山发愤图强,每天在图书馆蹲到深夜十二点,专业科目从原本的吊车尾到每次考试都在全班前五名,然后终於在上个学期末功德圆满,牵到心上人的手,感动得落下男儿泪,在球队中传为佳话。

这件事,新进的牧和藤真当然听说过。於是,日后两人谈天想起温泉事件时,印象自然无比深刻。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度娘 啊,你真是越来越傲娇了,哼唧~~~~~~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队里唯一的女性早园住的是一间双人房(渡假民宿没有单人房),正好和小企业主管的房间接攘。藤真隐约觉得这有点不安全,委婉地请石川向早园转告自己的想法,学姐却只是笑笑说没有关系。

然而,事情就在第二天晚上发生了。

下午球队在附近那间高中的体育馆里借用场地打练习赛。晚上大家去洗完一趟温泉以后,就穿著浴衣到餐厅里和邻居们一同享用民宿准备的大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顿晚餐自然少不了饮酒之乐。酒过三巡以后,身为总经理的企业小开三原,隔著早园和藤真,一面笑著给牧斟酒,一面说,老师带学生出来训练真是太辛苦了,来喝来喝!

牧黑著脸接下了酒。藤真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很没形象地把手里的苹果汁——他在一开始就婉拒了上班族姐姐递到面前的酒,礼貌地笑说要在球队里负责保持清醒,所以只喝苹果汁——洒了一桌。就在藤真忙著动手清理自己造成的残局时,他忽然注意到坐在自己右侧的早园脸色不对。当他再仔细一看,发现早园另一边的三原,竟然把左手巴在她的大腿上,并且正要从浴衣的开襟处往里面伸去!

藤真霍地站起身,把早园从座位上猛然拉开、挡到自己背后,并且对著色狼大喝,「你的手在做什麼!?」

被藤真这麼一吼,在场所有人的酒都醒了大半。

「怎麼回事?」河中开口问道。

「教练,我看到三原先生的手在桌下非礼早园学姐!」

藤真的声音因为愤怒所以有点发抖。队上的其他人一听到他的话,全都不满地起立了,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篮球员让餐厅的空间忽然变得很小。三原公司的其他人看到这个情况,便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三原身上的时候,悄悄地离开现场。

「早园,这是真的吗?」一边问,座位远在桌子另一端的河中也站了起来,往他们的方向移动。

早园不必回答,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已经说明了一切。

藤真把发抖的早园护在怀里,站在他旁边的牧,一方面从另外一侧护著早园,一方面散发出威吓的气场,等待著小开的说法。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醉酒壮胆,还是此人天性无耻,三原竟然还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说,「大家都成年人了嘛!小女生也没有拒绝啊,你们在那里穷紧张!」

藤真忽然很想吐。这种下流的人,刚才大家竟然还和他把酒言欢,想来就令他胃部一阵翻搅。其他人也气疯了。光是这样对待平常的女同学就已经不可原谅了,何况早园还是队长的女朋友!石川高声怒骂对方不要脸,嗓音里透出无法替好友保护女友的自责;现场逐渐发展成包围三原的态势,眼看著就要开打了。

「学长们,」这一声不是河中,反而是牧开口了。他的声音严肃到压抑住了众人高张的情绪。「我们和三原先生是不一样的。请自重。」

河中这时已经走到藤真的身前面对著三原。他高了三原一个头,强壮的体魄和牧是同一型的,在这麼近的距离之下,充份表现了压迫感。他眼神犀利、语气强硬地对小开说,「三原先生,您对我的学生动手,这是对我极其不尊重的行为。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出了这个餐厅,我会好好管教我的学生,也请您自尊自重…」

藤真搂著早园回她的房间,河中的话到后半部时已经听不见了。外表看来十分强势的早园,现在却完全失去了平常的气势,直到回到房里都还在发抖。藤真带她到床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但是她的双手抖得很厉害,根本拿不住。他於是单膝跪在她面前,用自己的手掌包覆住女孩冰凉颤栗的双手,稳住纸杯,望著她的发顶,语气坚定地安慰她。

「学姐,不要害怕,你没事了。」

女孩猛地抬头,对上藤真温柔的双眸以后,眼泪才终於滑了下来。她挣开了藤真的手,从床边往下扑到藤真的怀里,抓住他的衣襟,伏在他的肩窝上大哭。纸杯掉在一旁,水泼洒在地上,沾湿了藤真著地的膝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收拢手臂环抱早园。对藤真来说,现在早园已经不是平日那个干练的球经学姐了,她只是一个被色狼吓坏了的女孩。他轻拍女孩的背,在她耳边柔声道,没事了,不要害怕,没事了,你很安全。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早园肩背的抽动趋缓,大概情绪渐渐平复了。不久,她放开藤真的衣服,藤真也放开了她。她抬起还噙著泪的双眼望著藤真,哑哑地说,「藤真,谢谢你。」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片羽〉番外小系列——吉光(下)

晚餐不欢而散。

虽然已经是队里最资浅的队员之一,牧还是有从海南带来的,某种身为负责人的自觉。於是他在餐厅里留到了最后才走。当三原摇摇晃晃地离开餐厅时,有些想要寻衅的学长看到牧还在,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得悻悻然回房间。

牧终於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穿著浴衣的女子踏进了餐厅。看到牧她并没有惊慌,反而好像本来就是要来找他似地,从容向他走来。这就让完全意料之外的牧感到有点失措了。不过他强自镇定,望著那一步一步接近他的女子。

「您是东大的…牧君吧?」女子浅笑著与牧说话,不过她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我是三原企业的富山。今晚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我代表公司向您们道歉。」

女子鞠躬以后,牧控制著自己以冷静的语调回应,「如果这是三原先生的请托,请您转告他,让他以实际的尊重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那麼如果这是我个人的致意呢,牧君?」女子的眼里蒙上一片凄凉,但随即又被一阵漠然给掩盖过去。「请代我向那位女同学致意,并且请多留意她的安全,不要让她落单。」

牧的脑袋一下就转了过来。她一定有过类似的经历吧,那种凄凉和现在的警告,都是同病相怜的表现。非礼於她的,也是那个无耻之徒吗?

他深深望著眼前这名女子,「富山小姐,您…」原本想问,但是话到此处,牧却不得不打住了。对於如此探究对方的隐私——而且还可能是她极为受伤的一段往事——他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多年以后的他,是必须每天处理受害人情绪,并且有逻辑地整理证词的刑事律师,但是现在他还只是东大法律系一年级的学生,才刚进入法学院一个学期,距离培养出职业能力还有颇长的一些时日。

「牧君,其实只要是三原企业里的同事,都会对你们提出一样的建议。」

「为什麼你们不揭发他呢,这不是犯法的行为吗?」虽然富山没有明说,但是牧从她的神情确信自己的臆测真实发生过。

「工作是为了要讨生活。在告发他之前,想这麼做的人就会被他开除了。再说,真要闹上法庭,我们也没有那麼多钱打官司。」

「那你们就什麼都不做了?」牧已经顾不得问题会不会失礼了。他眼里容不下三原这种利用职权侵犯别人的败类。

「我们学会了保护自己。」富山坚定地说。然而她的态度并不能掩饰她对现况的无奈。「牧君,刚才说过的话,请您不要忘记了。保护好你们的同学。」

牧点点头。然后他严肃地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富山小姐,如果有了百分之百胜诉的把握,您愿意出庭作证吗?」

「牧君指的是今晚的事?」

「不止。还有那些发生在你们公司里的事。」牧想了一下措辞,然后对富山说,「身为法律系的学生,我想查这个案子。社会不应该纵容三原这种人。」

富山抓起旁边柜台上放的笔和一张餐巾纸,写下了一个号码。「如果真的可以,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再一次向牧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牧在回房会经过的走廊上,遇到陪著早园打电话的藤真。藤真在距离早园有两公尺的地方靠墙站著,礼貌地给了早园讲电话的空间,却又警醒地帮她注意著四周。

「学姐还好吗?」

见到来人是牧,藤真的肩膀才松下来一些。「情绪缓过来了,正在打电话给队长呢。」

「我刚刚知道了一些事情…」

牧严肃地把富山的话转告藤真。后者把手叉在胸前,一边听一边思考。等牧说完,他开口问,「阿牧,你介意和学长们挤一挤吗?」

牧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换房间?」

「是的。」藤真会心地笑,「学姐的房间地理环境不好。相较之下,我们的房间在球队活动区的中央地带,比较安全。如果教练同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跟她换房间。教练可以睡那间双人房,我可以去石川学长房里打地铺…」

「我…」牧也思考著,「我也许可以找松江学长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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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这一场练习赛里,河中让一年级对抗二、三年级联队。藤真和牧打双控卫,充份利用了两人多年以来的默契。牧在前方领导著一次一次的猛烈进攻,藤真在后头眼观四面精心布局。除了两人心中偶尔因为同队而产生的违和感以外,一年级队运作起来得心应手,和学长们打了个平分。河中觉得集训有成,值得鼓励,於是提早放人。

大家一面喘气一面收拾东西,赶著回民宿冲澡。藤真收好了东西,却被迫对牧交出了自己的相机,背著两个人的球包,一面抬手擦汗,一面埋怨自己发什麼疯,在打双控卫的比赛上跟牧赌谁的得分高。为了大局著想,负责分球的他不可能只顾个人得分、一直跑到前面,结果当然是带领进攻多的牧有比较多抢分的机会。所以难得失策的藤真,只好愿赌服输,替牧背球包回民宿,还要让他拍照存证。

看到藤真背了两个球包的副队长觉得很奇怪,於是在牧还笨手笨脚地调整镜头焦距时开口问了。藤真不愿解释自己思虑欠详,只是笑笑说没事。不过爱护学弟的石川倒是在一旁冷笑,「松江,咱们的牧学弟面子大得很。藤真还在翔阳的时候,不论大小球赛,比完以后,连他自己的球包我们都没让他背过呢。」

通常这种时候,早园就会出现,说一些「石川不要搞翔阳小团体」、「藤真愿赌服输」之类的话,也只有她能巧妙地调和化解这种气氛。可是现在没听到她的声音。在尴尬之余,大家也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早园学姐呢?」藤真率先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她先走了,也没有人有印象她是什麼时候离开的。

「今天晚上,是不是吃烧烤?」牧把相机挂到脖子上,冒出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藤真马上抓住了重点。

学姐一定先回民宿去确认晚餐的事了!她离开多久了?三原企业的人今天的行程是什麼?她落单了吗?有可能遇到三原吗?

「糟糕!」他丢下两个球包,拔腿就往民宿方向跑去。

如果说藤真的第一反应是火箭般地冲出,牧的第一反应就像是有条绳子绑在他和藤真的腰上一样,下一步就跟著一起追了过去。打完比赛累是累,但对危机的预感刺激了两人的肾上腺,竟让他们的速度比起场上快攻丝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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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熠帅,我爱你~~~~~~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情人及快乐!
好久没有转载了。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03:35 契合

跨下机车,藤真难得主动牵著牧的手,一起上楼。打开家门,藤真就拉著牧进去。

他双眼含笑,故意望著牧,迷人的声音却对里面喊著,「绅一,我回来了!」

手里还牵著呢,牧当然知道这一声不是在叫他,望著藤真的眼神无奈中竟然带著点认真的醋意,更让藤真觉得有趣。

「小猫来以前,从来也没听过你这样叫我、告诉我你回来了。」

藤真的笑容深深的,牵著牧的手握得紧紧的。「因为绅一喜欢来接我呀。」从牧的表情,藤真看出多年的知己不是当假的,牧确实听得出他的每一句未竟之言。他出门的时候,牧喜欢去当车夫。当牧去接他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回家,所以他根本不用对谁宣告到家。现在,猫儿只要听见藤真回家就会跳出来,也是个喜欢来「接他」的绅一。

「绅一,」藤真再叫了一次。猫儿大概睡著没听见。「我回来了!」

「喵——」

这一次,小绅一用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紧紧望著藤真,从房里踏著小碎步迎了上来,快要走到两人跟前时才伸了个懒腰,小小的脚掌转向碰了碰牧的裤脚,然后直起身子把牧的牛仔裤当猫抓板似地抓了几下。藤真笑看牧一把抓起猫儿,轻轻抱在怀里,却故作凶狠地说,「讲过多少次了,猫抓板在房间里,不要抓我裤子!」

「他喜欢你才抓你呢。你们这几个月感情不是很好吗?」藤真笑著从牧怀里接过猫儿,抱到厨房去餵晚餐。

牧把两人刚进门时脱下的外套挂到门后的衣架上,走到音响前,播放瘦皮猴的老歌,关了大灯,却打开旁边的彩色灯管,让整个家弥漫一种慵懒性感的爵士气氛,接著转身进房去。

藤真听见他开衣柜的声音,仍然陪著小绅一。这小家伙个性其实黏人得很,也不知道是像谁,吃东西一定要人陪著,吃到一半人想走,还会回头用很失望的眼神望你。藤真宠溺地抚著猫儿背后的毛,直到他吃完以后满足地舔舔嘴唇,同时房里传来浴室的关门声,他才摸摸小绅一的头,起身走进房间。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进房、把房门关上,拿了浴巾、褪下一身厚重的衣裳,藤真轻手轻脚地开了浴室的门,进去。浴室里满满的雾气。牧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闭著眼睛,整个人浸在里面,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藤真进去。

藤真的双眼沾上了氤氲水气。这是新年的第一天。浴缸里躺著的是与他分享爱情,愿意感受、理解他的孤独的伴侣。他的轮廓也许因为蒸气而朦胧,但当他睁开双眼,眼神却穿过了重重迷雾,直直地找到了藤真,果真如同海上的灯塔。



楼主:猫是懒死的  时间:2021-05-07 20:06:36
两人的视线保持著交接。藤真慢慢靠近,抬脚跨进浴缸,伏上了牧宽阔的胸膛,开始在牧露出水面的每一吋肌肤印下深吻。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微颤的眼睑,左眼角下的泪痣,挺直的鼻梁。颧骨,脸颊,嘴唇,下巴。耳后发际,喉间突起,颈边动脉。锁骨,左肩。右肩,胸膛。怎麼吻都觉得不够。想要透过此般深吻在恋人的皮下注射自己真切的柔情,唇舌和肌肤之间的触感是最诱惑的沉醉。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藤真在水中跨坐上牧的大腿。两股欲望在股间短兵相接,欲望主人贴合的上身摩擦之间点燃了火焰,水温也跟著上升。



楼主:猫是懒死的

字数:35357

帖子分类:牧藤

发表时间:2011-10-03 01:10:00

更新时间:2021-05-07 20: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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