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了！有人么

十四、
郑恺尽力把事情能够往自己可控的方向去想，可是内心的恐惧还是如潮水般涌来。没有退路，前进不了，他很讨厌被眼前的男人掌控地死死的感觉。
“勾着我的胳膊。”黑豹在他耳边说。
车子在一间废弃的仓库外停下，郑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微微抬头瞪向黑豹，没有一点要就范的样子。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黑豹故意俯身贴近郑恺，威胁道。
郑恺不甘地咬着下唇，非常不温顺地把手滑进他的腋下。然后把头别向别处。
“啧，性子可真烈。”黑豹也不恼，相反他的好奇心正一点一点被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激发起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捏住郑恺的下巴，强迫他把头转回自己这里，动作还算轻柔。
“只要你待会乖乖听我的话，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黑豹彻底把唇靠近郑恺的耳廓，语气暧昧地说，唇间流出的气流让郑恺忍不住颤栗。
这句话可以说是给了郑恺接着忍下去的理由。
嘈杂的呼喊声渐行渐强，却在他们真正踏进后瞬间冻结。郑恺闭着双眼，感受着头顶上的白炽灯光隔着眼皮传来的光感。
只要忍过今晚就好，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会忍。只要能让他以后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跟邓超。
可是刚睁开眼邓超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就算只是在角落，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心跳的频率骤然上升，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果然在哪里都能看见你，是因为太想你了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郑恺现在觉得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事情在与自己的心愿背道而驰。
“你跟我开玩笑呢？C区老大什么时候成你情人了？”玄旭走进他们。上下仔细瞧了瞧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郑恺。
“他竟然是郑恺？！你确定？！”
“我艹好漂亮！真想一口吞了他！”
“妈蛋怎么可以啊，老子要把他抢过来！！”
……

人群中纷繁的议论声一下一下地刺激着邓超的神经。这时李晨和杜淳艰难地挪步到邓超身旁想拉他起来离开这个已经跟他们没关系的地方，但是邓超执拗地不动，甚至都不愿意站起来，就着跪着的姿势注视着郑恺。
“这不是特地过来通知你们了嘛。”黑豹说地相当自然，“今儿个这里怎么这么热闹？难道都提前知道我找到真爱特地过来庆贺的？”
“噗哈哈哈。”玄旭一下子笑出来，“我真服了你了黑豹，厚脸皮的毛病几年了也不改一改，这么炫耀就不怕你的小美人给人盯上了？”
玄旭再次眯眼看着郑恺，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不过以前没看出来啊……郑恺？”
“还真是美得让人心动啊。”他慢慢靠近，一时间被面前这张面孔给迷住了，一种异样的念头在心里滋生。手竞不受控制地抬起就要抚上郑恺的脸颊。
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被黑豹一把抓住手腕：“你在说你自己呢吧？我的人你也敢碰？”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占有欲，好像郑恺真是他什么人似的。
“呵。”被黑豹这么一警醒，玄旭沉溺的思绪被拉回，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内心再不甘他也无法承认自己没黑豹强的事实。
这时黑豹却不想再理玄旭了，他转头看向邓超：“不过来叙叙旧么？”
终于刚才一直僵硬的邓超终于动了一下，他有些机械的看向郑恺，后者还是没反应。
“嘿，我说low货，黑豹叫你过来你没听见么？”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边上的人也跟着起哄。
李晨和杜淳真是想冲上去，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懂为什么邓超要继续呆在这儿，而且居然自己爬起来，真的就往黑豹那里走了！他们疑惑地看着邓超慢慢走过去的身影，也不知道该拉还是不该拉。

就这样，在场的人吓的吓，逃的逃，伤的伤，终于在邓超解决了最后一个之后，整个仓库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个被打得起不来的人嗷嗷直叫唤。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还是最强的！！！”杜淳一记仰天长啸，跑过去跟李晨两人欢呼。
可是李晨却紧张地盯着邓超，他好像并没有反败为胜的开心，虚脱地坐在地上，眼神比之前的要柔和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到底怎么了？”杜淳不解。
李晨摇摇头。这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跟郑恺那小子有点关系。他们看着那个郑恺拖着有些伤了的腿移到他身边。
“邓超……”郑恺轻轻喊了声他。
他木纳地抬起头，眼里又映出这张在今晚显得分外漂亮的脸。
“你……没事吧？”郑恺看着邓超脸上的乌青块，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于是伸手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而后邓超突然抓住郑恺的手腕，什么也没说地拉着他就走，留下李晨和杜淳还在云里雾里。
郑恺被重重地推到门上，接着邓超就压了上来。他喘着粗气，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疼惜。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邓超低呓着，“为什么还跟那些人有往来？！”他怒吼了出来
郑恺看着这样的邓超，连忙解释道：“不是，你听我说……”
“如果我不在的话……”邓超抓着郑恺的手腕把他死死按在门上，“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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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大得有些不正常。
离郑恺被急救过来已经快一天了，邓超还是坐在医院病房外的座椅上发呆。
他怎么了？他昨天晚上到底对郑恺做了什么？！邓超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好像可以想象到郑恺再看到自己时惊慌的表情，或是厌恶的表情，更甚的话打自己一顿也说不定。
邓超懊恼地将自己的拳头又一次砸在墙上，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他还是决定进去。
颤抖着双手握住门把手，邓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了门，犹豫地抬头看见郑恺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把脸深深地埋在腿间。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就算床很大也不愿意安心地把自己舒展开。
邓超的心被紧紧揪起来。他还是很犹豫地走到床边，手抬起放下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伸向郑恺的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郑恺感觉到后立刻警觉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邓超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看到自己没有大叫或是害怕。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
“……饿吗……”邓超嗓子发干，好不容易发出点声音。他不敢看郑恺的眼睛，他怕了，怕他好不容易向自己打开的心门要合上了。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你别生气……”郑恺拉住就要走的邓超。
不是应该讨厌我了才对嘛么？怎么会还来安慰我呢？邓超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郑恺慢慢拉坐在床上，然后整个被抱住。
他把脑袋搁在邓超肩膀上，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腰，他身上的冰冷邓超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
“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就是别不要我。”郑恺略显虚弱的声音一点不落地钻进耳朵。
时间仿佛冻结了一般，只剩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在跳动。
邓超啊，郑恺的世界就只有你了，你怎么能忘。

好像还是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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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姓名。”


“……郑恺。”他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


“出生年月。”


“……86年4月17日。”脑海中又闪现这熟悉的场景，他还是任命地接受了这种熟悉感。


对面那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短短的一秒，连手中在本子上记录的钢笔都没有停下来过。然后他又在电脑里输入了些什么，只看见他放下手中的笔开始不断滚动鼠标。


“你有前科啊。”警察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勒索小学生，偷窃便利店，这次是抢劫单身女路人的包……你很缺钱么？”


警察看向郑恺，觉得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不应该是罪犯的身份。而郑恺的眼睛只是稍稍张开了了一条缝，眼里透着掩盖不住的不善，并且一点也没有要回答他的样子。


“算了。”警察也识相地收回了目光，他不该对一个犯罪嫌疑人好奇太多，”鉴于你是未成年人，不用受到刑事责罚，不过在这儿呆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听到这里，郑恺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不再去管对面那个警察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抬头看向这个狭小审问室的唯一光源，刺眼的白炽灯光照的他双眼刺痛连带这脑袋也放空了。


“郑恺？”突然门口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郑恺惊得睁开了眼。


“袁警官。”


郑恺根本顾不上看对面那个警察对门口那个人的恭敬行礼，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慢慢走近自己，脸上带着笑意。郑恺刚才才放松的心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应该没忘记我以前说的话吧？”尽管他一如既往的笑，但两道剑眉实在是不能让那张脸看上去温柔。


郑恺默默盯着他胸前别着的铭牌咽了口口水，上面写着”警官 袁弘”。郑恺真的没想到在这里的警局也能看见他。


“看来是没忘。”他说，好像知道郑恺在想什么，“最近换工作单位，就到这里来了。”


接着他挥手示意那个警察出去，然后坐到郑恺对面的那个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身体稍稍前倾饶有兴味地看着郑恺。
“现在就来兑现诺言吧？”


郑恺看着那人作死的神态，脏话在嘴里轮了好几个来回还是没敢说出口，最终只能无奈又气愤地吹起额前的刘海。


※


考场上，邓超几乎每写几笔就得看看那个空着的位子。虽说这只是个小小的期末考试对郑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他答应过自己会来的。脑子一瞬间乱得看不进题目，邓超甩甩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他就真的只是不想来考试而已。


考完试早早就放了学，邓超途经一个地方就四处望望，一直到家也没看见郑恺。上楼发现门是开着的，心里突然一阵欣喜，可走近一看这门是被踹烂的。邓超有些慌张地推开门进去，只见黑豹带着两个下手正大摇大摆地坐在他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黑豹看见邓超后慢悠悠关了电视，站起来说：”你可终于回来了啊。”那口气像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


邓超可没心情陪他玩儿角色扮演，唯一能让他放心的是郑恺肯定没在家。


他直逼主题：”你到底想怎样。”然后把书包往边上一丢，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


“别这么冲动嘛哥们儿。”黑豹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扁，他走到邓超跟前抬手捏捏他的肩示意他放松，“你身手可屌了，我们可打不过你。”


随后黑豹充满挑逗性地逼近邓超，近到邓超都可以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我的目的很简单。郑恺和钱，你选一个？”黑豹语气和神情都很平和，却给人一种窒息感。


可邓超当然是不会有一丝畏惧的，他甚至又主动上前，眼里好似含着火：”别再想打他主意。”


黑豹好像料到邓超会这么说，他勾起嘴角:“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总得满足我另一样吧？”


“我现在暂时没那么多钱，你放心，以后一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邓超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事实。


“哈哈哈哈哈哈。”黑豹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是失败了啊，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邓超眉头微皱，搞不清黑豹话里的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黑豹笑够后看到邓超的表情，“你的小爱人现在估计在被看守所里的叔叔们逗着玩儿呢，你要不要去观摩观摩？”

可是要到哪里筹钱，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出现的时候邓超就有了答案。不管想不想，他已经踏上了那辆驶往“家”的汽车。


邓超在车上想了无数遍自己待会儿该怎么说。一定要放低姿态，尽量不要吵架，这些规则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可邓超还是觉得做不到。没关系，我一定要做到的，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还怎么跟为了我去犯罪的你比。


精心准备好的话语在见到开门人的那一刹那全部崩塌，随着一声甜腻的“那位？”，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啊，是小超回来了啊。”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不尴尬，她特别自然得扭头冲屋里喊，“老公，小超回来了！”


这时候邓至臻刚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好，让他进来吧。”


邓超是被这个女人拉着胳膊领进屋的，好像自己就像刚刚放学回家的儿子，被妈妈给亲切的迎进门。这也太荒谬了，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这突如其来的家的温暖。


“喏，这是你徐阿姨，刚好他烧了几个菜，你也尝一尝。”邓至臻像是刻意表现出父亲的样子，但还是掩盖不住神情上的疏远和尴尬。


邓超比较好奇的是邓至臻现在这副样子，满头大汗，袖子卷得很高，明显也帮着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的样子。邓至臻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帮过妈妈做过饭。想到这里，邓超禁不住冷笑了出来。


“来来来，你那么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吃一点啊。“徐蓉岚脱下身上的围裙，把邓超拉到了饭桌边，然后忙着去拿碗筷了。


这女人是在跟他装傻还是故意在邓至臻面前表现？邓超有些不知所云，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是那么碍眼，尽管她要比自己的妈妈年轻美丽好几倍。但他现在没心思去跟徐蓉岚斗智斗勇，先说正事要紧。


“爸，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跟你说。“碗筷刚摆好，邓超也没要吃的样子，立马就直奔主题。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邓至臻打断了邓超想往下说的念头，他咽了口口水只好作罢。


想着就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干不是个办法，邓超勉强自己动筷把自己融入进这怪异的氛围中。也不知道谁给了徐蓉岚这么大胆子，她是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发飙所以才坐在自己旁边还给自己夹菜的么？邓超深呼一口气，选择无视她。


“哎呀，这菜烧的太咸了，快别吃了老公。“徐蓉岚轻呼一声。


说实话她的厨艺真的不咋地，亏上次韦雪妮还说她菜烧的不错。邓超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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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手机出问题了，存档没了所以慢了，亲们久等了

十六、


接下来的时间里，邓超听了一个故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竟然无比认真地听完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也去了哦。“徐蓉岚突然说，然后以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你果然很厉害嘛，最后翻盘的时候帅爆了呢。”




邓超听得越加云里雾里。视野里，徐蓉岚仿佛没了之前乖巧贤良的模样，她一手搭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无聊的敲打着桌面，鲜红的指甲触碰在大理石材质的桌子上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把她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冷艳。




“你是谁？“




邓超危险地眯起双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直觉告诉他，徐蓉岚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妇人。




徐蓉岚轻轻勾起嘴角:“这可是你求我告诉你的哦。”
※




徐蓉岚说钱最快只能在明天中午打到他卡里，邓超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一起来就直奔取款机，看到屏幕上那一串数字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容不得他再多想什么，邓超立刻去了看守所交了保释金。徐蓉岚真有本事，给的钱交了保释金还剩下那么多，邓超准备再拿这些钱去还给黑豹。




但在这之前总得跟郑恺说些什么。其实从那次强上了郑恺之后，两个人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尴尬，身体接触变得少了很多，并且邓超要睡沙发郑恺也不会撒娇拦着他了。而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自责的郑恺一出看守所就低着头一言不发，搞得邓超想跟他说些什么也不好意思说了。




只到两个人到了家楼下也没蹦出一个字儿来。




“先上去吧，我待会儿就回来。“邓超终于开口。




“嗯。”郑恺还是低着头当鸵鸟，眼神飘上来看了他一眼又马上飘下去，闷闷地回了一句就上楼去了。




黑豹在拿到钱后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怎么，你也去抢银行了？”




“啧，真聪明，竟然猜对了。”这回轮到邓超嚣张了，“到时候警察叔叔来抓我的问我要赃款的时候，可能也要找一下你。”




邓超特别语重心长地劝诫黑豹：“把你当哥们儿才告诉你的，我看你还是先把逃跑路线确定一下，别到时候还让警察叔叔知道你还干高利贷。”




“你！“黑豹给气得呲牙咧嘴地瞪着邓超，拳头也忍不住想上来可到最后还是放下了。




“哼。”邓超轻蔑的笑了一下，一个潇洒的转身，走了。
“对了。“邓超出门口之前突然停住，”你知道徐蓉岚么？“




黑豹还在气头上呢，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就勉为其难地回想了一下。




“徐蓉岚？你是说那个二十年前称霸各区的女流氓？她不是早隐退了么，你问这干嘛？”




“啊……是这样啊。”邓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她昨天说的，都不是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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