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帮忙的古晓臣，听到手机响，来客厅查看消息，是一封邮件。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好听到林以默的那句话。

他放下手机，又跑回厨房。

“有事？”

“没有，不妨事的。”

“他们在聊什么，好像很热闹。”林小小又问。

“林以邦又在追问当初他为什么剪掉小宇宙的头发了。”

“他这次答了？”

“没有，不过小宇宙这次帮他回答了。”

“是什么？”

“是没原因，没理由，没为什么。”

“这么奇怪。”

古晓臣看她，“其实很简单，他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小宇宙她也接受这件事，没觉得不行，不舒服。是旁边的人反应太大了。所以，这件事林以默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懂就是懂，不懂关你们什么事啊。只要小宇宙明白，这件事就足够了。”

林小小听他说完，想了好一会儿，“你好像还挺了解林以默的……”

“不是好像，是我真的明白他。”

“好吧，那为什么林以默要剪掉小宇宙的头发呢？你那么明白他，把答案告诉我吧。我也很想知道。”林小小像个孩子一样的眨眨眼，问他。

他很无奈的看着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哪有，我想知道啊。”

“嗯……因为……他想那么做……”他起初说的很慢，随后又流利了起来，“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一样。”

“你当时真的是想留下我，打算折磨我报仇的吧？”

“我像是那种人吗？”他表情怪怪的。

“那怎么说的准，你那么凶。”

他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你在我身边，至于留下来以后会怎样，我完全没想过。也想不出来。”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林小小有点走神，伸手去端汤锅，一不留神被烫了一下，她那句“哎呀”刚一出口，手已经被古晓臣握住了。

“烫伤了？要不要抹药？”他仔细的看了又看。

岳小恒刚好来问要不要帮忙，一眼就看到厨房里两个人手握在一起，她转身就走：“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直走回客厅，坐下。

林以邦见她回来的这么快，很奇怪：“不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不需要，我还是不要添乱的好。”她笑嘻嘻的。

林以邦很了解她，于是凑了过来，偷偷问她：“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就你知道的多。”她小声的和他说。“也没什么，就是手拉手而已……”

“这样啊。”林以邦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林以默咳了几声：“林以邦你注意一下，不要教坏小朋友。”

小志和冰冰对视了一眼，又快速的分开。

“哼，只会说我……”他不服气。

林小小看着古晓臣反复的检查她的手，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他紧张的样子。

突然说：“其实，我知道……”

他没抬头，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知道什么？”

她没回答，他见她手没事，这才望向她。

“我知道林以默为什么要剪小宇宙的头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下我……我都知道。”

“哦？”他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很爱你。”

她突然说了这一句出来，古晓臣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楞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过情话了？

林小小对他的爱，相濡以沫，就在一汤一饭里。

他对林小小的爱，朝夕相伴，就在默默照顾里。

爱，可以是无声陪伴的。
爱，也可以是大声的告白。

【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本来就是打算晚上练个字，继续完成我的表情包大业的。

结果跃小恒那个家伙突然说想催我更文。

每次她提这种要求我都没办法拒绝，我是欠她的吗？

然后我就更了一部分。

刚刚小宇宙说文中的古晓臣竟然不记得萍姐是他阿姨这件事，我才发现，我竟然完全没想这个关系啊。我脑子里她就是端着豆腐花的萍姐啊。

算了，就到这里，不更了。

自己配图

【白天和夜晚】
又是两点睡的，早晨起来再回头看晚上更的文，突然觉得自己过于感性了。


也许夜晚总是会让人脆弱，没法子克制感情。


早晨的时候，听到了黄小琥的《伴》，这歌我很久前就很喜欢了。现在听到，忽然觉得这歌就是送他们这几位老人家的（笑）。
==============================
如果 命运可以订做
如果 有另一次选择
我想我 还是会 把手让你紧握
快乐地陪你去坎坷
就算 你有天变落魄
就算 你老得不能动
我想我 还是会 挽着你看日落
你的心疼在泪光中
嘴巴上 彼此嫌麻烦
眼神中 关怀那么满
没说爱 却早已认定一辈子的伴
在人前 从来不浪漫
在心中 却总为对方打算
最懂的人最暖的伴
就算 我以后变罗嗦
就算 我老了有病痛
我想你 还是会 照顾我到最后
隐藏脆弱不眠不休
嘴巴上 彼此嫌麻烦
眼神中 关怀那么满
没说爱 却早已认定一辈子的伴
在人前 从来不浪漫
在心中 却总为对方打算
最懂的人最暖的伴
嘴巴上 彼此嫌麻烦
眼神中 关怀那么满
没说爱 却早已认定一辈子的伴
在人前 从来不浪漫
在心中 却总为对方打算
最懂的人最暖的伴
没有辛酸 没有遗憾
什么是陪伴 什么是心安
你是答案
================================
恨不得一夜白头，能和你相伴。


这是我此刻唯一想要说的一句话。


今天的文，会怎样？我还不知道。就让我再做一会儿林以默吧。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古晓臣转过头，不让她看到他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可以了吗？”

“准备开饭吧。”她说。

古晓臣站在厨房门口，招呼客厅里的几位：“开饭啦。”

岳小恒站起身，“我来帮忙。”

林以邦不放心：“慢点，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行啦，真啰嗦。”她头都不回。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小志和冰冰的表情一直处于失控状态：“这么快，这么多，而且一看就很好吃。古爷爷，林奶奶，你们是魔法师吗？”

古晓臣举了举手：“不关我事，我只是稍微配合一下而已。”

更惊讶了：“太厉害了。”目光中满是钦佩。

林小小笑眯眯的“洗过手了？快坐下吃吧。”

大家坐了下来，“吃饭”，“吃饭”的声音响了很久。

客厅里复古的老式挂表当当的敲了八下。

夜晚，来临了。

小志和冰冰起初还有些拘谨，可是，才几分钟而已，他们两个竟然都停了下来，不吃了。

因为他们看到的情况是，这几位老人家，旁若无人一般的互相夹菜，好像这么过分秀恩爱也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小志忍不住了，他偷偷问冰冰：“呃，你家里吃饭也这样吗？”

冰冰摇摇头：“没有……”

“那他们……”

“他们应该平时就是这样的……”冰冰很肯定。毕竟，把这件事做到这么自然，显然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这是下午冰冰离席之后第一次和小志说话。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拉近了。

肖渔舟用碗接住了林以默夹过来的茄子。眼睛却看着小志和冰冰，“怎么不吃？”

肖渔舟的话音未落，几个人一起望向了两个小朋友。

“不和胃口吗？”林小小有点担心。

“不是，不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用客气，吃吧。哦，我的汤，我现在去端。”林小小刚想起身，被古晓臣按住了，“我去吧，你手还疼不疼？”

“你手伤了吗？”岳小恒也担心起来。

“烫了一下，没事。”

“哦，原来是有人大惊小怪心疼老婆啊。”岳小恒突然想起刚才在厨房看到的那一幕了。

“怪不得呢。”她说。

林以邦听她说，很好奇，“什么怪不得？”

“秘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她不说，却很得意。

古晓臣端着汤锅回来，“什么天机？”

“就是不能说的那种事喽。”

林小小拿起汤勺，问冰冰，“盛一碗花生红枣鸡脚汤给你啊。”

冰冰还没说话，小志急急忙忙的说，“谢谢奶奶，冰冰对花生敏感，不能喝的。”

半天没说话的林以默突然说了一句：“还可以。”

林以邦又一次疑惑了：“怎么你们今天说话都怪怪的。什么‘怪不得’，又是什么‘还可以’啊？解释一下不行吗？”

肖渔舟笑了：“小恒的天机我不动，但是以默的我懂。”

“是什么？”林以邦沉不住气。

肖渔舟把茄子放进嘴里，慢慢的吃掉，看着林以邦着急，眼见他要不耐烦了，才说：“‘还可以’的意思就是小志知道冰冰对花生敏感，说明他很留意她，很关心她，很不错。”

小志和冰冰涨红了脸。

肖渔舟转过头问林以默，“我说的对不对？”

林以默没回答，又夹了一块西蓝花给她。

林以邦懂了，却不肯放过他：“你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啊，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叫以默了。”

可他刚得意了一下，岳小恒就帮林以默报了仇了，“人家小宇宙都能懂林以默的‘天机’，为什么我的‘天机’你就参不透呢？”

林以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坑里，“因为……因为老婆大人的‘天机’如同浩瀚宇宙，实在太过辽阔，我参不透也是正常的。”

古晓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那两个愣了好久的两个小朋友说：“你们就当看不到好了，赶紧吃吧，都要凉了。”

林小小也说：“吃吧，吃吧。”

这一顿饭才又勉强的继续了下去。

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儿，冰冰说太晚了，要回去了。林小小没有挽留，只是叮嘱小志把冰冰送回去，还很细心的留了电话给她，说到家了，一定打个电话来告诉一声。

冰冰再三表示感谢，并说改天一定会再来的。

出门的时候，岳小恒拍了拍小志：“路上小心啊。”

“谢谢奶奶，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因为有点偏，路上没什么人，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一辆计程车。

上了车，说了地址以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司机有点奇怪，可也见怪不怪了，他拧开了收音机，里面在放一首老歌……

“爱就好像昙花儿一现，稍纵就会消失不见。幸福在一线之间，有苦涩才有甘甜……”

晚风吹动，凉凉的……

厨房还没完全清理干净。林小小刚想继续，就被古晓臣拉住了：“你手刚才烫了，别做了……”

“可是……”

“走啦。”

肖渔舟笑着催她：“走吧，我来就好了。”

正说着，就听到哗啦一声，一个杯子刚好砸在地上。岳小恒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

肖渔舟又气又笑：“小恒你再这样，这套杯子也用不了几天。”

岳小恒很郁闷：“谁知道怎么回事。”

肖渔舟递了扫把给她：“弄干净地面，其他的不用你了。”

“我可以啊。”岳小恒对于这样的安排很不满意。

“林以邦，把你老婆从厨房带走……”肖渔舟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林以邦答应的快，行动却慢。

前几天一直阴天，他的腿又开始疼了。年轻时候在海上时间太久，所以关节不太好。

岳小恒看他走路姿势就知道他的腿疼又发作了。“你别动，坐好了，我清理了就过去。”语气凶巴巴的。

他却完全不在意：“好。我不动。”

古晓臣带林小小去清理烫伤。

林以默和肖渔舟配合默契在清理厨房。

林以邦等岳小恒收拾残局。

房间里没了说话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冰冰应该到家了吧。”肖渔舟突然问旁边的林以默。

“嗯。”

“那你觉得他们……”肖渔舟的话已经出口了，可又忍住了，她笑着摇摇头，“你怎么会理会这种问题，我真是不该问。”


年轻的时候，林以默是个极热闹的人，人群中总是他最耀眼，年纪大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难怪林以邦说他的名字没取错。


和肖渔舟在一起，两个人聊的东西很少，更多时候都是默默的，两个人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没一句话，搞得岳小恒总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非要说话的吗？我不觉得怎样啊。”她曾经很奇怪的反问。


“没有，没有，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对此，岳小恒是服气的。


林以默很默契的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不慌不忙的说：“他们自己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去考虑好了。这个也没得教。”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电话声响，然后林小小的声音传了过来：“已经到家了？那就好。”

听到冰冰已经到家，几位全都放心了。


林以邦见岳小恒已经打扫完地面，就问她：“要不要出去吃豆腐花？”


岳小恒吓一跳，“刚吃过饭啊。”


“吃甜品又不是为了饱。我突然很想吃啊。”看到还在客厅的古晓臣，“要不要吃？”还不等他回答，马上就又加了一句，“哦，我忘记了，你不吃豆腐花的。”


古晓臣装作没听到，拉着林小小去处理烫伤的手指。林小小表情微妙，跟着他走。


到了卧室，古晓臣让林小小坐下，然后去翻医药箱，找出了酒精，棉花和一根针。他拉着她的手指看，果然，一个很大的水泡。


他给针消了毒，和她说：“忍一下。”挑开了水泡，又用棉花处理过。等了一会儿，又反复检查，确定没事了，才放开她的手指。去收拾药箱。

“这两天你注意点。”他还是不放心。


“你真夸张，哪有那么严重。”她却不以为然。


“你听不听？”他黑着脸的样子，和三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对于她来说，无论他什么样子，她都是有办法的。


她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豆腐花呢？”


他不答。


她接着说：“豆腐花含有丰富的铁、钙、磷、镁，还有大量矿物质以及微量元素……”


古晓臣真的拿她没办法，可还是在硬撑：“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啊，豆腐花不含胆固醇，所以高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症的人也完全可以食用……”她专业的简直不像话。


古晓臣受够了，他突然坐了过来，一把把她搂住，便亲了过去。


林小小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一时竟然没有防备。那感觉，好像很久之前有过……


良久，他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豆腐花，我只喜欢吃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