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段子
（14/1/2017）


臣：燒羊架。
細：（甜笑）我二。
臣：（奸笑）什麼時候造個三出來？
细：（白眼）乾脆一來就四吧。
臣：（懷疑聽不清臉）嗯？
细：（抱手）反正你得三想四，長痛不如短痛。
臣：（笑）這可不行，一次生那麼多個很危險的。
細：（驚）古曉臣你到底想生多少個啊？
臣：（湊近）所以還是一晚一晚來吧。

——我是一條分界線——

無題段子
（17/1/2017）


一天，古曉臣在計劃著向林小小求婚，卻不知道她的意願，於是去了試探一下。
古晓臣：（试探性）林小小，你愿意跟我姓吗？
林小小：不，我姓伍。
古晓臣：？？？？？
事后古晓臣不断在想自己多了哪个情敌，却想不到到底是谁，总不可能是伍哥吧。
丁子峰明明姓丁啊？他什么时候改姓了？？？
難得終於追到手了，還以為馬上就能收復，為什麼突然又跑出來一個情敵了？憑什麼林小小要跟那個伍先生姓也不要跟自己姓？等等，那個林小小該不會是一腳踏兩船吧？除了我以外她還能嫁給誰？他如此認真對待與她的感情，沒想到就這麼被辜負了？？？
终于，古晓臣憋不住去问林小小一个清楚明白。
古晓臣：（生气）林小小，你今天要給我交代清楚。到底哪个男人姓伍？你为什么宁愿选他不选我？把他叫出来，我要正面怼他！
林小小：（疑惑）啊？（半秒后反应过来）你在说我要姓伍那件事？（狂笑）哈哈哈哈，那不是你冠我的姓嘛。
古晓臣：？？？我又不姓伍？
林小小：你以前不是喊我伍小姐吗？五点九啊。哈哈哈哈哈哈...
古晓臣：（无奈）......
这个故事教训我们，不要乱给别人起名，尤其是你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是你未来老婆的情况下。

——我是一條分界線——

《一些“我愛你”》
（18/1/2017）


我是林小小。
不，現在是古林小小了。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懷疑過古曉臣對我的愛。雖然他從來不會親口對我說“我愛你”，也從來不會特地跑去做點什麼傻事來證明對我的愛，也只有偶爾才搞搞浪漫那些事，但是他愛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其實我們都這個年紀了，不會像年少輕狂的男女那樣愛到你死我活，不會轟轟烈烈，也不會幼稚地死纏爛打。加上他是個特別有責任感的男人，有時候真的很難分辨，他的行為到底是出於愛，還是處於負責任。
我不會強迫他在情人節的時候送我玫瑰，不會強迫他對我山盟海誓，不會強迫他證明對我的愛，反之亦然。我們之間的感情，用細水長流來形容比較適合吧。
硬要說他如何愛我的話......
還記得新婚之時，他決定帶著我滿世界跑去追夢。有一次，我們接下來要遠赴英國，本來懷著滿滿的期待，到了起程前一天，我卻因為重感冒而倒下了。本來就知道他一直很期待這次的英國之旅，我便勸他獨自前往，但是他卻特地留下來，等我痊愈。到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守在我的床邊，雖然那時他已經睡著了。
在那之後呢，還有一次，我本來正在打印菜譜。他走過來電腦這邊，讓我退下先給他打印文件。我在他的身後默默看著他的舉動，從取紙、設定、到打印，竟然發現他開始利用廢紙了，還會雙面打印。我問他，你不是一向不環保嗎？他回答我，說不想我再夢到被樹妖追。哈哈，有時候他真的特別傻。
古曉臣，他是個走路特別快的人。雖然他不是那種會用手的溫度暖住你的人，不過自從我習慣挽著他的手臂走路以後，他總會悄悄地放慢腳步，好讓我跟得上他的步伐。
不僅如此，我是個不太喜歡飯後洗碗的人，這是我朋友都知道的事。但他竟然為了能在萍姐放假的日子都吃得上我做的羊架，而自動請纓要給我洗碗。當然，不久以後，他就開始跟他的姨媽談判，讓她每天都上來幫忙洗碗了。
現在他每天上班的時候，中午也會偷偷溜過來伍茶室，就是為了吃午飯的時候還能見我一面。
明明他不是個特別喜歡小孩子的人，卻因為知道我喜歡，而問我要不要領養一個。
自從我告訴他熬夜不是好習慣以後，他就乖乖地戒掉了這幾十年來不變的惡習。
還沒算上呢，當初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為了聽到我的聲音，特地走了兩個小時給我打一通電話。
雖然他笨手笨腳的總是弄痛我，但每當我抱怨幹了一天的活很疲勞時，他都會自動自覺地給我按摩按摩。當然，接下來有沒有不安分的舉動就不得而知了......
又比如說，我幾個月前路過首飾店覺得很漂亮的一雙耳環，他雖然嘴上說著不明白我們女人為什麼總是癡迷閃閃發亮的東西，卻把它作為新年禮物送給我了。
最重要的是，當他心情特別差地回到家時，他永遠只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而不會對我亂發脾氣。起初我以為他不肯與我分憂，便闖進了他的私人空間；後來他告訴我，他的所有煩憂都不想帶回家中，不想傳染給我。自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在他悶著自己的時候打擾他了。
古曉臣，他是個特別喜歡耍小計謀的聰明男人。但是他對我耍的計謀，除了是為了吃豆腐以外，全都是為了我的好。
萍姐說，古sir說，古曉臣從來沒有對過別的女人如此好，那是專屬於我的一份體貼。
就如我所說的，我們不會特地去做些什麼來證明對對方的愛。這些的全部全部，都是出於愛，而非丈夫的責任。
沒有一件事是讓我特別感覺到他有多愛我的，因為在每一件事上，他都讓我感覺到他很愛我。
雖然他只會對我說“燒羊架”，但每當他為我做了一件事，我都好像聽見了一句“我愛你”。
阿虹和孻叔總是說，我老是為古曉臣付出，而古曉臣從來沒為我做過什麼，哈哈，那當然不是。因為真正的愛，不從言語表達，也無需證明，而是滲透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只有真正被愛的那個人才能領會到當中的心意。
女人總是怕男人有朝一日移情別戀，將本來屬於自己的那份關懷轉移給了別人。但我相信，我愛古曉臣，因此我傾慕他，欣賞他的才華，好比愛迪生，好比雨果，好比高迪；而他愛我，也因此而為我著想。對於女人而言，體貼是天性；但一個男人微不足道、甚至是充滿瑕疵的笨拙體貼，卻是像一個女人的傾慕一樣，是專一的，是獨特的。
愛情，無需待剝奪對方所擁有的一切、只剩下一顆赤誠真心時才可見，因為愛一個人無法掩飾，即使擁有再多，也總會悄悄流露。
就好像，一些體貼的日常，一句“燒羊架”。

——我是一條分界線——

《Feel My Acutality Now》
（23/1/2017）


「所謂的信任是，我給你一把槍，假使你用它對準我的胸口，然後槍鳴響了，我也會覺得是那把槍走火了。」

自從林小小嫁給古曉臣以後，她總是偶然間會想到一些問題。雖然不至困擾，卻令她有耐人尋味的感覺。
她尚記得古曉臣第一次吻她那時，她就曾懷疑過從一開始古曉臣就有意無意接近她，是否對她有意思。那時招偉一口否定了「肢體接觸」代表了辦公室戀情的暗示，令她半信半疑；如今回想起來，古曉臣一早便刻意製造肢體接觸的機會，早在升降機中獨處時便與她碰肩，出言似簡單卻其實內含心機，實在是充滿了嫌疑。在與古曉臣正式開始以後，他也總是有意無意地透露著，他從一開始便對她有感覺了。
但是，這一切又矛盾得很。假設他初遇自己時便一見鍾情，那後來又為什麼要懷疑自己出賣機密，甚至威迫她到崩潰，要轉到雲飛飛的部門下？難道是古曉臣的公私分明之心，令他不但不敢偏私自己，甚至還矯枉過正？抑或是他滿滿的責任心，令他不敢隨意向自己表達心跡？
不，都不是。即使他經常公私分明到令別人難堪，她仍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那次他一點都不冷靜，甚至有意氣用事的味道，實在一點都不「分明」。再來若然是責任心，他就更應該細心思量，而並非衝動行事去懷疑傷害。
說到「意氣用事」和「懷疑」，她又再想起了古曉臣和雲飛飛的往事，雖然她並不大喜歡想他和他的前任的愛情。但是，想想他每每給出這種抗拒、自我防衛的架勢時，好像都是懷疑論的心在作崇。
在懷疑自己嗎？那傢伙。
想起來，在阿爹拉阿哥寄回來的片段中，古曉臣也曾經說過，他沒意想到，來自另一個世界、截然不同的她，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是因為她和他天央之別的行事作風和心思，令他不敢相信這樣的她竟然臨到了他的世界中嗎？
這個古曉臣......真是傻啊。
看著他閃身經過自己的身邊，林小小又開始好奇現在他的腦子裡又裝著些什麼想法。
「有什麼好笑的嗎？」古曉臣皺起眉頭問道時，林小小才意識到她的嘴角邊翹起了一絲的微笑。
「沒有。」林小小趕緊答道，想收起笑意，卻越發越濃。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古曉臣追窮不捨地問道。
「沒有呀，懷疑論的古先生。」林笑笑莞爾一笑，耐不住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踏上前，環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擁抱，格外溫暖，使人安心，好像冬日的一杯溫熱又窩心的巧克力，又好像暴雨天的一處屋簷。良久的醞釀，她又說：「我是真的，阿臣。我就在這裡。」
在她無比貼近的胸口前，一股充滿了生命力的搏動在感染著他。她的心跳是多麼的真實，活靈活現，就此活生生地呈現於他的眼前。她不僅僅人在這裡，心也在這裡，無比的真實，毫不虛假。
「阿臣，愛是不能被證明的，但是能感受得到。」林小小感到被擁抱得緊緊的，便繼續說。恐怕這是一個懷疑論者對她最大的信任了吧。不僅她的心在跳，連他的心臟也在響應，好像一部和音，又好像一聲回音。
「我知道。」他訝異卻又感動林小小能猜出他的心思意念，這次卻毫不懷疑她是否被有用心，抑或是從何得知的，甚至沒有要把她推開的自我防衛意識。曾經傷害過她後，他有想過，帶著茉莉花香味的是真實的她；後來又想，會做羊架的便是真實的她。現在他覺得，任何的她的模樣都是真實的，愛他的她最真實。
因為這顆心，觸手可及。
林小小，你討厭被背叛、被利用，我又何嘗不是？但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利用了我，我也只會認為，你是被迫的，有苦衷的，我會想要解救你，我仍然會如此愛你。

——我是一條分界線——

《麻鷹與母雞的故事》
與搭檔@WingWatery合寫
（25/1/2017）


「阿細，再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夜闌人靜時，古曉臣和林小小又一次排排坐在了床頭，開始了他們最近有點密集的談心時間。自從古曉臣經歷過上次停電一事後，他越來越好奇林小小的往事了，尤其是她口中那段所謂「不太愉快的童年」。據說，林小小的孩童時期比現在還要膽小，也長著一副不怎麼惹人憐愛的容貌，更不懂得如何與別的小孩子相處，因此總是孤獨一人。
「那你想聽什麼？」林小小饒有趣味地側過首，好像一位在等待孩子點故事的母親。對她而言，自己的故事從來都不重要，她告訴古曉臣並沒有期望得到什麼同情，她只是知道古曉臣單純想聽。一向不習慣述說自己往事的她，好像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會說故事了。
「就講講你小時候在南山邨的事好了。那時候你有朋友了吧？」古曉臣粗略想了想，問道。
「好啊。」林小小淺笑著點了點頭，擺弄了一下身後的枕頭，挪挪身子，好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好像要開始講一個長長的故事一樣。「那個時候我已經學會交朋友了，尤其喜歡保護人。喜歡當保護人的角色，正正就是從玩麻鷹捉雞仔時開始的。」
「麻鷹捉雞仔？我說你喜歡當母雞的那次？」古曉臣回憶起上次她護著他的下屬時被他諷刺的那句話，現在想想，她的確就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嗯哼。」林小小又再點了點頭。「自從體驗過母雞能保護小雞的感覺後，我就覺得好像找到了真我一樣，因為那時大家都很愛保護自己的母雞。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覺得扮演保護人的角色可以受人歡迎。」
「所以你就培養了護短的習慣？」古曉臣挑眉推測道。見林小小點首讚同，他又繼續問：「你就一直無風無浪地一直當母雞的角色？」
「也不是......有一天我在跟一群朋友玩耍時，來了幾個陌生的小孩子，說要加入我們一起玩。另外幾個人還好，其中有個男孩當了麻鷹，特別會抓人，還老針對我...... 」林小小有點艱難地回憶著，一邊說一邊稍作停頓。「他最後說了一句特別難聽的話，把我惹哭了。」
「什麼話？」古曉臣一蹙眉，這個故事怎麼聽起來有點熟悉......
「他說我醜。」林小小猶豫半刻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也不管古曉臣會不會笑那時的她幼稚，就撅了噘嘴。
不對啊，這個故事，他真的在哪裡聽過......

話說在四十年前的南山邨，有一位叫做林小小的小女孩和她的親人住在那裡。由於她的長相不出眾，沒有漂亮可愛的臉蛋，不怎麼討成年人的喜愛，也在同齡人中不怎麼起眼，因此別的孩子拿到糖果時，她都只能默默站在一旁替別人感到高興。不過你問她，她想要收到糖果嗎？那是當然的，有哪個小孩子不喜歡糖果。
後來，她喜歡和住在左鄰右里的小孩子們一起去玩耍。起初，她仍然是個默默融在人群中的不起眼存在；到了後來，他們一起玩麻鷹捉雞仔時，卻發現林小小特別有當母雞保護小雞的天份。把大家從麻鷹手中解救出來的她，開始被人視為英雄，還有些小孩子偶爾把糖果分給她。為此，她越來越自豪扮演著這個角色，也越來越擅長保護小雞。
直到有一天，幾個陌生的小孩子闖進了她的領域之中。
「你們是誰呀？」林小小咧著一個甜甜的微笑，踏上前微帶羞澀地問道。眼前是幾個跟自己年齡相若的男孩子，其中一個好像比自己年長高大一點。
「我們是他爸爸的朋友的兒子，今天過來玩耍。你們在玩什麼？」其中一個男孩子問道。
「麻鷹捉雞仔！」在林小小的身後，有幾個小孩子大聲嚷道，大概是在為著有新玩伴而興奮不已。
「我要當麻鷹！」話音剛落，那個比林小小稍為年長高大的男生突然大喊道，還裝胸作勢要開始抓人。隨著四周響起一片分不清是出於雀躍還是害怕的尖叫，所有街坊孩子們都自然地躲到了林小小的身後，她就像被欽點一樣當上了母雞，身後還有一大堆的小雞等著自己保護。
面對眼前這個有點陌生的男孩，林小小有點怯懦，尤其是在對方比自己高大的情況之下。本來一份自信滿滿的工作，一瞬間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加上眼前的人技巧熟練地東奔西跑，不斷在擾亂她的思緒，根本無法好好擋下他的進攻。真是個棘手的敵人啊，林小小咬緊牙關想著。
她的體力始終是不及他的好。在勢均力敵的幾次攻防之下，林小小來回跑了許多轉，已經筋疲力盡了。趁著她喘氣的一刻，那男孩向前一躍身，便觸碰到她嘗試保護在身後的小孩子。之後他還想要順勢再往內跑，一口氣把所有小雞都抓了，不過林小小及時費盡力氣把他推開了，立即重新架起防衛架勢。
他似乎有一瞬間露出了一個有點訝異的神情，沒想到眼前一個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孩竟然還有此等力氣和勇氣反抗。而林小小則看著他臉上意味不明的輕笑，有點吃力地等待他的進攻，變得時刻都很緊張，還怒瞪著他。
「哈哈！我最喜歡當麻鷹了，我要把所有小雞都抓光！」他目中無人地仰頭大笑一聲，出乎意料地，這次他的目光竟然不是落在小雞身上，而是落在站於前排的母雞身上，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次的異常。林小小看著他那自大得昂首挺胸的模樣，心裡很不是味兒，一直怒視著他。當他看見這副怪可憐又可笑的模樣時，又忍不住挑釁起來：「我要是再能抓到五隻小雞就算我贏！母雞也得當我的晚餐！」說罷，他還拍了拍肚子，做出一副飢餓要獵食的模樣。
在林小小身後的小孩子們又是一陣騷動，又是尖叫又是亂跑。林小小徹底慌亂陣腳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在意這次的輸贏，明明平日是個特別隨性的孩子。看著那個得意洋洋的男孩，她不斷告訴自己，要贏，要贏。可惜事與願違，她越是不忿，就越無法集中，好像是中了對方的激將法計謀一樣，狀態每況愈下。看著一個一個小孩接二連三地被抓走，林小小越發越委屈，甚至已經不想玩了。奇怪，明明只是玩個遊戲而已，為什麼委屈得像被欺凌了一樣......
最終，對面的男孩把五隻小雞都抓到手了。林小小氣餒地跌坐在地上，身邊的小孩子們卻仍然不知輸贏得失地歡快亂蹦亂跳，絲毫沒有注意到傷感的她。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自己唯一擅長的事了，為什麼還是失敗了......她到底還有什麼閃光點？有什麼能夠吸引別人成為她的朋友的長處？現在她連唯一能幫上忙的事都失敗了，還有誰會願意把糖果分給她......
都怪那個男孩，嗚。
「喂！母雞！你怎麼哭了？」諷刺的是，眾人之中唯獨注意到她的，就只有那個將她擊潰的男孩。他神氣滿滿地插著腰走過來，站在她面前時是多麼的高大，影子落在她的身上，變得更具威懾了。「不是吧？才輸了就哭？愛哭鬼！哈哈！」
「我沒有哭！當了晚餐就當了晚餐，輸了就輸了，媽媽說過遊戲有輸有贏，這很公平！」乖巧的林小小謹記父母的教導，每次遊戲必定有輸贏，願賭服輸，這才是公正，於是便鼓起勇氣站起來反駁道。
「晚餐？」男孩看著眼前的女孩淚眼汪汪的，鼓起兩腮，撅著小嘴，還委屈地把眉頭都擰作一團了，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雖然她的相貌是不出眾，但是反應卻可愛得很。哦，不提他也想不起來，剛剛說好母雞也得當晚餐啊。不過她這麼好玩，怎麼捨得吃掉？不欺負她到哭，他就不叫古曉臣了！「你長得這麼醜，我才不要這麼醜的晚餐！」
林小小本來還想反駁點什麼，可是喉嚨卻不爭氣地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哽咽了一會兒，感覺眼前朦朧一片，終於一滴淚水兜不住奪眶而出。這淚一流，她就耐不住要放聲大哭。她一邊搓揉雙眼，一邊擦拭著淚水，想要堅強去止住哭泣，淚水卻不受控制地不斷湧出。至於那個欺負她的男孩，看見她哭得稀里嘩啦，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四周的小孩也早已散去，剩下她一人渾渾噩噩地度過一個天昏地暗的黃昏。
憑什麼啊，憑什麼......我那麼用心遵守遊戲規則希望達到公平，上天卻總是對我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我永遠沒有閃光點呢......

「...... 」聽完故事的古曉臣，竟然長久地愣住了。這不正是他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還特別頑皮四處欺負人時的一次經歷嘛？原來他們不僅僅在二十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四十年前也......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古曉臣？你不會是睜著眼睡著了吧？」林小小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發現他竟然十年難得一次地呆住了，驚訝之餘又是擔心。
「沒有。沒什麼。」古曉臣回過神來，故意裝作風平浪靜。這種給她的童年帶來長久心理陰影的事，竟然還是他幹的，要是讓她知道還得了......不行，一定要瞞住。最多以後多點補償她唄。
「嘿？古曉臣？」林小小又不大滿意地喚了他一聲。
「嗯......？」古曉臣這才發現他剛剛又愣住了。一扭頭，只見林小小皺著眉打量著自己，緊接著她的表情好像有了點微妙的變化，再變成了頓悟的模樣......
「哦！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男孩？」林小小的臉色像風雲色變一樣，馬上就板起臉來，手指直指著他，好像要控訴他一樣。
「不是，當然不是我。」古曉臣一個浮誇的表情，想要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然而他卻忘了，眼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林小小。
「你還說不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古曉臣！」林小小生氣地皺著眉，有一瞬間甚至給他一個錯覺，眼前的她與四十年前時的模樣根本沒有改變過。
「......我那個時候不懂事，真的不是有意的。」古曉臣感覺自己百辭莫辯，只能趕緊用言語補救，低下頭來乖乖認錯。
「哼！你今晚出去睡！」林小小一股悶氣就要湧上心頭，撿起背後的枕頭就是一頓打，直要把他擊退至門外。「明晚也是！後晚也是！」
「別這樣啊老婆，老婆......燒...... 」話還沒結束，他眼前的房門就被狠狠關上了。連羊架都還沒吃到，就被請了個閉門羹。無奈之下，古曉臣只能怪自己四十年前太頑皮，簡直到了不可饒恕的地步。
你瞧瞧你，古曉臣，為什麼非要作死？現在報應來了，以前欺負的女孩成了現在的老婆。你是不是活該？
唉，今晚只好睡客廳吧。不過他真的不禁好奇，這四十年以來，林小小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為什麼從那麼普通平庸的長相，長成了今天亭亭玉立的女人？

第二天早晨，古曉臣一大早便醒過來了。除了因為內疚和後悔以外，還是因為客廳睡得他渾身不適，腰酸背痛。古曉臣看了一眼時鐘，距離林小小慣常的起床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於是為了將功補過，便自動自覺去廚房裡給她準備一頓早飯。
早飯做好了，人也醒了，只見她紅腫著一雙眼睛，緩緩地從睡房裡走了出來。睜開眼睛，見到古曉臣，既是警惕又是敵視般盯著他，一邊與他保持距離，一邊走到了餐桌旁。
「老婆，我錯了，燒羊架。」古曉臣低聲下氣地懇求道。在他娶林小小以前，他真沒意想到自己會有這麼說話的時候。
「...... 」眼前的女人扁了扁嘴，什麼都沒說。比起昨天那副要宰人的架勢，現在反而顯得有點柔弱了，而且還寫了滿臉委屈，叫人好不心疼。看著她紅紅的眼睛，估計昨晚也是在徹夜飲泣，又是委屈又是難受吧，真是可憐。
「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老婆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古曉臣見她沒反應，便再加把勁認錯。「我小時候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眼前是世間絕世的美女。」
「說什麼，我明明沒那麼好看。我只是個長得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林小小別過了臉，紅腫的眼睛好像馬上又要溢出眼淚一樣，卻乾澀地哭不出來，只能在胸口悶著一腔的難受。看到她這副模樣的古曉臣，突然好像明白了，林小小不是在打鬧，也不是在刷花槍那麼簡單，而是真真正正的，被觸碰到了一處埋藏已久的心傷。
古曉臣啊，你說你怎麼辦。小時候的古曉臣，你怎麼這麼笨？這麼蠢？
他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遍，看著眼前的人，想要上前安慰又感覺不是。傷害到她的是他，想要安慰她的也是他。這麼尷尬的情況，叫人怎麼得了？「不是，我說真的，我老婆長得很美。這是真話。」
「明明你之前才說我醜。」林小小死心不息地再一次強調，卻一點都不「強”，而是弱弱地嘟囔起來。古曉臣知道，當平日胸襟廣闊還寬容的林小小表露出如此計較又懦弱的一面，那她是真的很難受了。
「其實我真的沒覺得你醜，是因為你的反應很好玩才這麼說的。」古曉臣卻沒想到一句話禍害了她整個童年，感覺把自己罵完再罵都不能洗乾淨自己了。「我說真的，你很好看。」
「......真的嗎。」林小小撅起了嘴巴，小聲半信半疑地問道，還瞥了他一眼。
「非要我把你當晚餐才信嗎？」古曉臣的語氣漸漸變得有點寵溺了，好像他還在哄當年那個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女孩一樣。
「這不還是你佔便宜！」林小小一抿唇，裝腔要打他一下。吸了吸鼻子，冷靜下來，她終於把情緒控制住了。這時的她，卻看見他正在竊笑，嘴角的一邊悄悄翹起。「笑什麼，不許笑！很喜歡看我哭咯！」
「沒有，想把你當晚餐而已。」古曉臣的笑意越發越濃烈，看著眼前那人饒有趣味的反應，感覺小男孩喜歡欺負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了。細思之下，他竟然發現，他對她的欺負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
難道說......小時候的古曉臣，已經喜歡小時候那個毫無閃光點的林小小？
這樣一說，林小小，你明明從一開始就是我眼中最閃亮的那個人啊。
「你要補償我。」她帶著委屈的聲線如此要求道。
「好，你想我怎麼補償？」
「給我買一堆糖果。」
「沒問題。」
林小小啊，其實你的光芒一點都不黯淡。我的鷹眼，在十萬八千里以外就看到了你這一丁點的光芒，多想專門滑翔過這十萬八千里，就是為了捕獵你一個。

——以下為故事延伸——


是夜，離開了白霧繚繞的浴室走到睡房，林小小能感受到絲絲的暖意正流失到微冷的空氣中。快步走前想要披上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先一步看見的就是那個乘她洗澡潛進臥室的男人。想到小時候難過自卑了好一段時間，林小小就堅決了就算他燒一整個羊圈的羊架都不能輕易讓他回房的心。
「古廳長，你⋯⋯」
林小小才剛開口，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的古曉臣馬上就掀起了被子，映入眼簾的畫面令她不自知地瞪大雙眸，成功中斷了她把他趕回沙發睡去的話。
棉被下露出的是鋪滿了各式糖果的雙人床。
七彩繽紛的糖果幾乎要把床的表面全覆蓋上了，有的糖紙簡約，有的則被玻璃紙裹上，綻放著耀目的光彩，一閃一閃。有常見的，有珍稀的，還有孩童時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糖果，五花八門。
不知道這是否也算古曉臣對構圖追求的一種，眼前所展現的不是萬聖節時哇鬼提籃中的隨意堆放，而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悅目擺設。
「古生，你把床弄成這樣，我要怎麼睡？」多虧了古曉臣熱愛搞各種意義上的驚喜，林小小很迅速地就把愉悅的情緒壓下，一臉淡定地問那個勝券在握的男人。
「是你早上說給你買一堆糖果就原諒我的。」古曉臣自覺今早她的氣已經消了大半，現在理應差不多原諒年幼時不知好歹亂說話的那個古曉臣了吧？
「那個只是補償。」別過頭不去看那些繽紛，林小小回過神步向自己原本的目標。
「如果再加上這個呢？」被林小小毫無波瀾的反應打亂了計劃的古曉臣趕緊從床角旁拿出橙金色長方盒。
「又是酒心巧克力？古生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把外套穿好的林小小瞄了盒子一眼，拉了拉衣袖，抿緊了唇不讓笑靨蹦出。
「關鍵是你喜歡。來，吃一顆別生氣了？」麻利地揭蓋拿糖丟下盒，古曉臣跨步到林小小身旁把巧克力送到了她嘴邊。
「我已經刷了牙，不吃了。」林小小撇過頭，半嬌半嗔地拒絕。
這還聽不出來林小小不過是佯怒古曉臣的厚黑學大概可以去重修了。隨手把巧克力丟進口中，伸手先是搭上她的肩再一把將人攬進懷中，徑直往後倒在床上，漠視四飛的糖果在她耳畔沉聲道：「我這麼認真補償我老婆她都不接受，她是不是想我『拋個身出嚟還』呢？」
帶着淡淡酒氣的可可氣息輕拂過她的臉龐，林小小臉頰發熱地從懷抱掙脫出來，看到那些被擠壓到地上的糖果心裏又不禁失笑：「你看你買了這麼多糖果哪能吃得完？派都派不完吧？誰會要這麼一個發傻的人。」
「這麼傻的一個人要孤苦伶仃地睡沙發，是不是太可憐了？」古曉臣接過話茬又把話題拐回去，順道把人扭正面對自己。
「你弄得滿床都是糖果要怎樣睡？你不想把床回復原狀的話就出去等我自己來好了。」林小小邊說着邊準備把人撐起來。
「我來我來。不過在睡前我們是不是該先聊一下？」雖然說也沒花他多久時間，可林小小是不是也該表示下自己滿意了氣消了不追究了呢？不然隔天又挖出別的蠢事時⋯⋯
古曉臣是不是對自己的過去好奇過頭了啊？還是都把這當晚安故事了……「又是我說嗎？今天換你說一下⋯⋯嗯⋯⋯像你這樣的孩子王小時候會被欺負過嗎？」
發現到話題朝完全不一樣的方向發展，古曉臣確定自己是白擔心了。看着林小小用指尖輕輕撥弄的士多啤梨糖，他還真回憶起那個野蠻頑童少有地覺得委屈的場面。

因為家住美孚跟荔園離得近，週末閒時古家都會去逛逛玩玩，讓兩個男孩發洩下過剩的精力。某次忘了是因為什麼緣故只有父子三人行，於是古媽媽給古曉臣塞了一褲袋的士多啤梨糖果，叮囑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做個稱職的哥哥。而亦因為太熟悉這裏了，古力行也由得兩個兒子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活動就可以了，不必一直跟在他身旁。

「哥，我也想吃。」看見哥哥糖果嚼得津津有味，古曉陽不由得也想要嚐上一顆。
「你自己不是也有嗎？縮手，別拿我的。」兇了伸手就想拿糖的弟弟一句，古曉臣把手插進褲袋摸了摸。咦，只吃剩一顆了？那絕對要留下來等回家再吃。大不了等等再問媽媽拿一顆給弟弟吧。嗯這是什麼動物來的？有點像鱷魚有好像有點不一樣……揚子鱷？叫「亞細」？什麼啊一點都不威武，還是去看黑豹好了。
「你的跟我的味道又不一樣！我想吃士多啤梨味的！」古曉陽掏出自己的糖果盯了好一會再次提出要求。
「我都說不給你了。喂！你耍賴！古曉陽！把糖還給我！」冷不防的古曉陽直接從褲袋的糖紙堆中挖出了最後的那顆士多啤梨糖果，古曉臣馬上就想要搶回來。
「不還！我要吃！」
「喂！」
在人潮之中，兩個小男孩的打鬧除了驚擾到一些途人外也不算是什麼，大家都只皺眉避過就算了。年紀較小的古曉陽也更矮小靈活點，左穿右插地躲着古曉臣的追趕。到了最後古曉陽還真是成功地逃開了，失去了弟弟蹤影的古曉臣頓時也慌了。
「喂！細佬！古曉陽！我的糖給你了，你快出來！」古曉臣一邊到處尋找弟弟，一邊大聲叫喊，但找了好一會都一無所獲。

「臣仔，我說過多少次當哥哥的就該讓弟弟？」古力行鐵青了臉地瞪着兒子。
「我就只剩最後……」
「還要駁嘴是嗎？」古力行的臉色更難看了。
「明明是他搶了我的糖才跑了去不見了的！」才被罵了句就乖乖閉嘴的就不是古曉臣了。
「你給我再說一次？」若不是在大街上，招呼到古曉臣身上的就不只是責備了。
「那是真的啊！我就算有錯……也不全是我的錯！」不認錯地又再頂回去，古曉臣開始覺得有點委屈。憑什麼每次錯的都是他？每次被罵的都是他？又不只是他犯錯了。為什麼？
「爸爸，對不起。」一聲道歉突然自二人身旁傳來。
「知道回來了嗎？到處亂跑很好玩？」氣上心頭的古力行也沒放過一開口就是道歉的小兒子。
「我知道錯了。不過……」
「不過什麼？你也要學你哥哥嗎？」古力行火大地罵道。
「我剛才是遇到了個也跟家人失散了的女孩，陪她一起找家人才走遠了。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古曉陽垂下頭，不安地向父親解釋。
「你才多大？下次遇到這種事找大人幫忙知道嗎？」古力行瞧着古曉陽這良好的認錯態度，火氣漸斂。
「知道了。」古曉陽趕忙點頭。
「糖果呢？」古力行瞄了大兒子一眼又再問道。
「啊？」終於鬆了口氣的古曉陽沒反應過來。
「你搶了哥哥的糖果呢？」古力行耐着性子重覆一次。
「給了那個妹妹了。我看她哭得很慘所以……」
「下次不許再搶哥哥的東西了知道嗎？他有這麼多都不給你是他不對，你可以跟我說，可是不能用搶的。明白了嗎？」知道用處得宜，古力行也沒再責怪古曉陽，嘗試用教誨的方式讓他明白到自己錯在哪了。至於另一個⋯⋯唉，回去等老婆搞定。

「真的是想象不到罵人的古sir啊……」林小小不太能把君子一樣的古力行聯繫上那個罵着牛脾氣的兒子的形象上。
「我爸以前非常兇，我才真的是想象不到他會有變得這麼和氣的一天。」古曉臣也沒想象過自己會有不再永遠板着臉會誇人的一天。
「不過你說的這件事……我好像有過類似的經歷……」拈起一直就在食指前的士多啤梨糖，一些回憶在林小小腦海中閃現。其實，她最愛手中這個牌子的士多啤梨糖，以至於看見滿床的糖果還是下意識最先把它撿拾起來，大概也是因為回憶的味道。
「你跟林以默嗎？」看她這性子應該沒少被林以默搶東西吧。
「我才沒你這麼無聊。如果孻叔想吃糖給他不就性了。我是在說跟家人走失了的事。」

在當年娛樂不算多的年代，荔園可說是不少小孩嚮往的地方。在某個週末，林家雙親沒能敵過兩個小孩的纏功，把他們帶到這天堂一般的樂園去了。在四周遊覽完畢後，因為林小小膽怯的緣故，刺激性高一點的機動設施都不敢玩，最後只好由林爸爸陪着自己弟弟去玩了。
「阿細，媽咪和你去買東西給爸爸他們喝好不好？」林媽媽牽起女兒的小手問道。
「好！孻叔要汽水，爸爸要⋯⋯」
看着林小小認真地數着指頭想要買些什麼給家人，林媽媽笑着問道：「那你自己呢？」
「我想喝果汁可以嗎？」想到媽媽說口渴時喝水比較好，林小小不太確定地提問。
「好。那等等買東西的時候，你試試自己說想買什麼好不好？」對於乖巧過頭自信不足的女兒，林媽媽換着法子讓她多表現自己。
「好⋯⋯好吧。」林小小似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回道。
「那我們走吧？」林媽媽輕拉那軟乎乎的手示意。

一直緊緊握住媽媽的手的林小小，因為人潮間突然的騷動被撞個正著，脫手被人群推着走了一小段路後，終於站定時任她在怎麼努力踮腳看都沒能找到母親的身影。
「不⋯⋯不好意思⋯⋯我⋯⋯」
「我想問⋯⋯」
「呃，不⋯⋯我⋯⋯」
「媽媽你在哪⋯⋯媽⋯⋯」
「我想問你有見過一個高我一點點，黑黑的男生嗎？」就在林小小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途人，快要哭出來時，突然有人向她搭話了。
「沒⋯⋯沒有。」林小小忍住了哭意，望向那個跟她差不多高的男孩。
「哦，謝謝。」得不到答案的男孩轉身就想走。
「等等⋯⋯我想問⋯⋯」
「怎麼了？」在林小小以為他不會聽見時，對方回過了頭問。
「我想問你有見過我媽媽嗎？我⋯⋯我本來是跟她一起去買飲料的，可是她不見了⋯⋯」說着說着林小小又開始因為慌亂而想哭了。
「來，這個請你吃。」一顆粉紅色包裝的糖果躺了在男孩的掌心出現在她眼前。想來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樣應對哭鼻子的女娃所以才割愛的吧。
甜甜的士多啤梨味自口中擴散開來，神奇地安撫到了林小小徬徨的心情。

「之後他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找到了媽媽才離開。用現在的叫法這種大概就是暖男吧。」林小小為着這又一場的緣分總結。也不知道世事是否總是如此巧合，這一次得到糖果和幫助，正正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互相幫忙的美好，而下決心要重新振作的。某種意義上，古曉陽算是替古曉臣還了個債吧。不過她才不會告訴古曉臣，讓他自己慢慢內疚去。
「哦？你喜歡暖男嗎？」如果真有這麼剛巧，那糖果倒是被搶得不冤。
「誰都喜歡吧。」林小小斜睨了古曉臣一眼續道：「我之後有再特意去荔園找那個人好又溫柔的小哥哥道謝的。不過可惜都沒碰見他。」
「你只是把記憶美化了太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印象。」雖然是這樣說，但古曉臣忍不住好奇了下：「那你小時候對我的印象是什麼？」
「你嗎？」林小小低頭憋着笑意數落道：「一個比我高大，很黑還特別兇的⋯⋯討厭鬼。」
「討厭鬼嗎？」古曉臣挑眉重覆了一次這個標籤，再一次把人摟進懷中：「古太，有沒有人跟你講過在床上亂刺激你老公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特別是當他發現自己四十年前就這麼有眼光的時候。」
古曉臣一邊調戲着不管經過了多少遍還是會變得臉紅耳熱的女人，一邊調整着位置想一個反身把人壓在床中央。
「哎！」大計進行到到一半時古曉臣發現被硬物硌得背部生疼。不得已下由得馬上就要到口的獵物逃開，反手摸索着罪魁禍首。
——先前被無情地扔到床上的巧克力盒。
「我現在先出去喝水，如果等等回來還是這個樣子沒辦法正常睡覺，你就繼續當廳長去。」成功逃脫的林小小語畢就趕忙離開了房間到客廳去了。
結果這些糖果什麼作用都沒起到過⋯⋯白喝了瓶醋還連半點甜頭都沒嚐到。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還有很多很多頓晚飯沒吃，他也絕對會吃到比這裏還要多的糖果。

——我是一條分界線——

《蜜月蜜夜》
備註：R15，略污
（26/1/2017）

給手機像素不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