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就不打孩子了吧。
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从军】（1）
很多年之后，贵翼才真正理解了，父亲所说的“不可兼得”的含义。
他终究是和方一凡错步而过，一诀永别。
从结果上看，少年时代的烦忧和甜蜜都微末得不值一提。然而，于贵翼而言，或许正是因为在少年时代得到过纯粹的、无私的、毫无保留的爱，当他日后奋不顾身、牺牲一切的时候，才更加明白，自己所为的、所图的、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像他一样，在少年时得到爱，也在长大成人后，学会守护。
所以他甘愿以性命相搏，护卫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他甘愿将热血泼洒在疆场上；他也甘愿隐姓埋名、功成身退。
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贵翼渐渐理解了时代的残酷和国家的命运，在面对文学、历史和哲学著作的时候，他常恨自己所学无用，不能救国救民。
但他毕竟做不到完全的忤逆，于是他坚持完成父亲所期许的学业，才去了军校。
——贵翼的家书——
“父亲大人膝下
“敬禀者
“昨奉训谕，藉悉大人玉体康健，百凡顺遂，堪慰孺慕。男诸事安，勿念。
“今我国家危难，生民倒悬。男幸家庭荫庇，就学海外，安享太平，每自省之，惭愧无地。去岁以来，男以课毕余暇研读欧洲诸国战史，深感今日世界大势，国族盛衰，立于军事，遂有入军校、习军事之念。
“今男大学课业将毕，得美西点军校录取，不日将转入新学，归期顺延。
“男虽自作主张，然明达如大人，必定欣然准允。
“男不日迁居，新址另附。
“男翼跪禀”
——瞎写的——
贵闻珽看着短短的信，和一张穿戴整齐的毕业照，不由叹气。
明达，呵！
这信算着日程寄出，贵闻珽收到的时候，贵翼已经在军校注册入学了。
他就是不明达，也来不及反驳了不是？
——
强行更新，勤劳勇敢的人设不崩！
大家新春愉快，心想事成！

那个，想问下大家，贵老爹给军门打电话说要来上海那段是哪集呀

去看了！交际花明堂实力抢镜哈哈哈哈哈哈！

【从军】（2）
民国十八年，贵翼学成归国，陆军部、空军总局和国民政府的邀约争先恐后地送到上海的港口。
贵翼笑眯眯地收下：“诸公抬爱，贵翼感激不尽。只是，贵翼负笈海外，一去数载，思乡甚切。今学成归来，自当先拜见父母。况且，父母在堂，这事业，贵翼也不敢自作主张。待贵翼禀明父母，再做决断，可好？”
他把孝道抬出来，别人自然也不敢强求。
贵翼推脱应酬，马不停蹄地回了苏州。他确实也想家了。
贵闻珽自然也是想念儿子的，但他要拿着为父的架子，不可表现得过于急切。
所以他收了贵翼从上海发来的电报，也起居如常，不过当天用过早饭，便没有去书房，与夫人一起坐在正堂，单等儿子回家。
贵翼步履匆匆，像少年时代无数次放学回家一样，跨进家门。
他没想到，父母会这样郑重其事地等他回家。在他的记忆中，这是父亲迎候贵客才有的待遇。
“父亲，母亲，翼儿回来了。”贵翼一进门就双膝跪下，以头触地。
贵闻珽双手紧紧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才能克制住不起身去扶儿子。
老夫人却不管这套了，两步便走上前，搀起儿子，仔细端详。
贵翼就着母亲直起身来，但没有就站起来，而是顺从地仰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与母亲相拥。
贵闻珽在一旁看着，心中颇不是滋味，可转念细想，又觉得自己好没有道理。
老夫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心肝宝贝地念叨了好一通，才松开手，让贵翼站起来，退后一步，仔细打量。
贵翼离家时尚是少年，过去七八年的光阴，加上读了军校的训练，身量比当年挺拔结实多了，脸上也褪去了少年时的温顺乖巧，而更多些英挺利落之气。
总体上，变化是向着好的方向。但看在老母亲眼里，便不只是这良好的结果，而是过程中的种种磨难，竟落下泪来。
贵翼自小最怕母亲垂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告罪：“翼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在贵翼求助的目光下，贵闻珽终于出手：“你母亲累了，你送她回去休息吧，等下来书房，我同你有话说。”
贵翼的母亲是很传统的女性，听闻丈夫找儿子有事，便也不再放任情绪：“不用，我自己回去，你们父子说正事吧。”

【从军】（3）
贵闻珽当然没什么真的事要说，但贵翼有。
多年未见，贵翼还是习惯在贵闻珽面前站着回话。
当年他站着比父亲坐着高不了多少，如今人高马大的，往贵闻珽的书桌前一戳，竟然有些挡着光线。
“这次回国，有何打算啊？”贵闻珽随意地问。
“昨日刚到上海，就收到三份邀请。”贵翼认真地答，“陆（）军（）部，航（）空局，国民政府交通部。”
贵闻珽有些意外。毕竟这不是他当年留洋归国的年代了，如今留洋的人数之多，远非当年可比，所以相应的，留洋回来的人，也就没那么金贵了。况且如今在欧美诸国取得博士学位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他看自家儿子是人中龙凤，但作为三十年前就留法取得博士学位的人，他不能不承认，自家儿子的学历，其实算不上出挑啊。
贵闻珽想保有一个开明的长辈应有的态度，先问问儿子的看法。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便转了调：“绍成近日来过，说你回来后。务必知会他一声。”

“绍成？”贵翼颇费回忆，才想起那是方一凡的表兄。
他初到美国时，因着方一凡的关系，还时常与江绍成有所往来，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疏离了。等到他去读了军校，一般的社会关系就更少。便是方一凡回国前，他拼着被关禁闭的处罚跑去找人，也因过于匆忙而没有提及江绍成。如今听父亲的意思，倒似江绍成已经回国了？
贵闻珽补充道：“你不是也收到航（）空局的邀约了嘛？——他好像现在是空（）军了。”
“嗯？”贵翼惊讶，“他现在苏州？”
贵闻珽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他好像是回来探亲，说是——本月十号，哦，就是明天，离开。”
换句话说，江绍成现在还在。
“江家表兄现在何处？”贵翼一面接过信封，迅速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一面急急地问。
“自然是住在方家。”贵闻珽说。“不若你今日便去——”
话没说完，贵翼便道：“多谢父亲体恤，翼儿晚些再来请安。”
说罢，便大步而出，直奔方家。
——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从军】（4）
“你的差事定了吗？”江绍成一见贵翼，劈头就问。
贵翼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还，还没。”
“那就好，那就好……”江绍成搓着手来回踱步，在贵翼面前站住，一字一句：“去航空局吧！”
航空局？
实话实说，目前这三个选择里，贵翼唯一没考虑过的，就是航空局了。
陆军部的职务是他所学所长，交通是国家实业建设的命脉和根基，也是战时运力的基本保障，平心而论，这两个选择他都很心动，唯有这个航空局——中国的陆军都没有完全现代化，航空局也不过是刚刚成立的机构，别说他不是空军出身，就便他是个神勇无敌的战斗机飞行员，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航空工业基础的国家，他又能怎么样呢？
虽说大丈夫立身处世，当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但他贵翼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此乱世，奋不顾身的理想主义，与脚踏实地的务实态度如鸟之两翼，缺一不可翱翔长空。
贵翼脸上的犹豫和迟疑，江绍成看得清楚。他也不转弯子：“陆军部被黄埔系牢牢掌握，交通部在政学系手里，你，师出何门？根基几何？去了能做什么事？”
“那航空局就能独善其身了？”贵翼很快切入了江绍成的思路。
“先、入、为、主。”江绍成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贵翼明白了：“好，我去航空局。”
第二个星期，贵翼到航空局报到的时候，在局长办公室里又见到了江绍成。
“江——”他想叫“江兄”来着，想想身份场景，改成了“局长！”
“贵翼呀！”江绍成站起来，绕到办公桌前，双手拍拍贵翼的胳膊，“欢迎加入航空局。”
贵翼的脸色都变了，这个人怎么看上去像个骗子啊！
贵翼生气得很。虽然他承认江绍成是有理有据地说服了他的，但他不能接受江绍成的那一点“有所保留”。
江绍成当然感受到了他这个新任拍档的不合作态度。一个月的时间，他是酒也喝了，饭也请了，歉也道了，礼也赔了，贵翼却还是一副人憎狗嫌的样子。
机构草创，工作千头万绪，江绍成也压力很大啊！坑蒙拐骗把贵翼找来是给他帮忙的，可不是添堵的！
贵翼又一次无故告假之后，江绍成决定下猛药，治沉疴。

【从军】（5）
“请假？”江绍成眯着眼睛看着来报告的秘书，“谁准的假？！”
他平素很少这样严厉，秘书下意识站得更直了些。
江绍成看着手下噤若寒蝉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了。话说回来，以贵翼那个倔脾气，肯着人传个话就不错了，还管他准不准？
他收敛了兴趣，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派一队宪兵，去官邸把贵副局长给我押来——送禁闭室。”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秘书脚跟一碰，大声道，转身咔咔咔地出去了。
江绍成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又扔下。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清晨的波折并没有影响江绍成一天的忙碌，等他合上最后一份文件，窗外已经是黑天了。
江绍成按铃叫秘书进来。
平时他加班会事先看看工作内容，没什么需要手下的事就让秘书处散了。今日也不知是忙得忘了，还是挟着火气要趁机整顿一下散漫的工作作风。长官的灯还亮着，秘书处没一个人敢走。听见铃响，一分钟到位。
江绍成问：“贵副局长呢？”
“报告，贵副局长在禁闭室！”
哦？效率不错啊。江绍成心想。
“他上午在家？”
“是的！宪兵到的时候贵副局长还在……休息。”秘书终究不敢把从床上拎出贵翼的事直接说出来。
可他不说，江绍成却未必不知，他毕竟担心：“他真病了？”
“关入禁闭室前军医做过例行检查，贵副局长身体无恙。”
江绍成站起来，边穿外套边吩咐：“明天一早再让军医看看，没事就给他换重禁闭。”
“是！”
重禁闭是比一般的禁闭更严重的惩罚，被罚重禁闭的人，不给卧具，不给食物，每天只给少量的食盐和饮水。这种严厉的惩罚当然不能持续太久，如果时间长，则每三天改一天为轻禁闭。
江绍成坐进车里，看了眼禁闭室的方向——不信治不了他。
贵翼从小金樽玉贵地养大，读书习武勤苦些是一码事，但这食不果腹寝无被褥的日子，他是真没过过。
一天还能勉强忍着，两天就有点扛不住了，到了第三天，饥肠辘辘的贵翼别说站着，坐都坐不直了，抱着隐隐作痛的胃蜷缩在墙角，难受极了。
——
今天的军门是小可怜儿

emmm，今晚【从军】这节会写完，然后这篇文的进程就压倒性过半了。
就还蛮希望收到点评论和回复的，拜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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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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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我要开始放飞了！
————
【从军】（6）
江绍成存心治他，足足关了他一星期的重禁闭，才在最后一天傍晚亲自去禁闭室看他。
七天里，贵翼就中间吃了一天饱饭，不是，他那天也没吃饱，只能算没饿着！整个人瘦了两圈。澡也没洗，胡子也没刮，整个人落拓得惨不忍睹，和平素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军官判若两人。
实话说，江绍成也不落忍，但他有原则底线。贵翼是才华横溢，能力超群，但毕竟年轻，成长过程一帆风顺，没经过什么风雨磨砺，很多时候过于情绪化。被他三言两语忽悠来航空局如是，来了又迟迟不进入工作角色亦如是。若是太平盛世，他们都不用承担民族兴亡的责任，贵翼尽可以任性，尽可以挥洒他的才情。只是，情势所迫，他得帮贵翼快速成长起来，为国效力。
禁闭室的门开了。
贵翼抬起头，发出一声虚弱的：“局长。”
江绍成面无表情：“立正。”
贵翼反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挺直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摆，稳住，立正，用尽全力：“是！”
“很好，”江绍成说，“转过去，撑着墙。”
贵翼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拎着一条武装带。
他害怕了。
以他现在的体力，站直已经用尽全力了，挨打，他真怕自己扛不住。
但经过一星期的重禁闭，贵翼已经领教了军法的严峻，绝不敢违背江绍成的任何命令。
“是。”他绝望地应了声，转身，撑着墙站好。
江绍成见他乖觉，疑心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贵翼的聪慧超过他的预料。
但话已出口，此时收回，无异于功亏一篑。箭已上弦戏已开锣，只有唱到底了。
“你知错了吗？”江绍成握紧了武装带。
“是，我知错了。”颤抖的声音。
重重的一下，打得贵翼脚下趔趄，差点扑到墙上。
“那就认罚。”江绍成言简意赅，说着又是重重的一下。
“是——！”一声哀嚎。
“三十下，报数。”江绍成的声音像平时一样和风细雨，在贵翼听来，却无异于残忍的判决。
两下已经打得他快要站不住了，三十下，他今天还有命走出这间禁闭室吗？按捺住恐惧，把求饶的话咽回去，贵翼沉声：“是！”
很好。
江绍成抬起武装带，一板一眼地敲落，比刚才的两下明显收了力。
贵翼忍得艰难，却也将将能忍得住，一板一眼地报数。

【从军】（7）
三十下皮带挨完，贵翼是真的站不住了，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但江绍成还在跟前，他也不敢过于随意。
江绍成推后一步，打量了一下贵翼，差不多了：“跟我走，你的禁闭结束了。”说完，就当先一步出了禁闭室。
贵翼是真不想跟他走，可他不敢：“是！”
江绍成明知道贵翼身上的伤，却丝毫不体恤他，步子迈得极大，脚下生风。
贵翼强忍着疼，努力跟上江绍成。
江绍成没回办公室，直接带着贵翼上了自己的车。
打了好几棒子，该给个甜枣了。
江绍成半搀半抱地把贵翼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去了厨房，砂锅上煨着咸蛋粥，江绍成盛了一碗，端给贵翼：“慢点喝。”
“谢谢！”贵翼闻着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看着江绍成舀了一小匙送进自己嘴里，眼睛都直了。
好在江绍成只是试试温度，就递给他了。
贵翼饿极了，一连喝了三碗粥。江绍成实在怕他一下子吃太多，撑坏了胃，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再吃了，轰了他去洗澡。
贵翼胃里有了粮食，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便觉得身上难受，顺从地去整理内务。
这一澡洗了挺长时间，出来的时候贵翼才发现自己没有替换的衣服。好在江绍成体贴，留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在浴室门口。
贵翼收拾利落了，循着灯光摸进江绍成的书房。
“局长。”贵翼站在门口。换下军装，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气质温顺乖巧。
江绍成招手：“过来，坐。”
江绍成的书房里有一组皮沙发，作会客之用。
他本是好意，却不想贵翼此时根本坐不下。
贵翼为难：“局长，我还是站着吧。”
江绍成一笑：“随你。”
他双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看着贵翼：“我仔细考虑过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确实不宜开展工作……”
贵翼急急插言：“不不，我干……”
江绍成挑了挑眉毛：“你现在愿意干了？”
“是！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不行，”江绍成断然否决，“我觉得你现在还不适合——你不是老说自己不是空军出身嘛，明天去航校报到，跟飞行学员一起训练。”
他看了一眼贵翼的表情：“这是命令。”
“是！”贵翼立正，大声说。

【从军】（8）
江绍成真的是个老狐狸。
他把贵翼领回家，又让贵翼去洗澡，为的扣下贵翼的军装——主要是表明军衔的领章。
第二天一早，贵翼只好穿着勤务兵送来的学员制服，去航校报到了。
临行前，江绍成笑眯眯地嘱咐：“一个月后，我要看你关于制空权的报告。”
贵翼就知道，江绍成不是真的让他去学空军的。当然，一个月后交不出报告的后果，他聪明地没问。
事实上，一个月后，贵翼回来交报告的时候，又被关了两天重禁闭。
放出来的时候，江绍成说：“下个月重来，另加一份中国空军建设方案。”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贵翼却只能立正敬礼：“是！”
下个月，是两天重禁闭，外加五十下武装带。
“下个月——”江绍成铁面无情。
贵翼真怕他把已有的两份报告重来，更怕他再加上一份什么。
果然，“再加一份航空局的三年计划”。
“是！”贵翼真想死了算了。
江绍成真下得去手，舍得去本。
贵翼这样的人，被他要到航空局来，出于外界不明的原因，扔在航校，一扔就是五个月。
这样，贵翼到航空局报到半年后，终于恢复了工作。此时的他，已经对空军战略战术和发展趋势了如指掌，是真正可以应付航空局一应工作的副局长了。
春节前，江绍成带着他去国防部汇报工作。贵翼就此在国防部崭露头角，受到上层关注。
民国二十二年，航空局改组，贵翼调任江浙军务督办，半年后，贵翼通过关系，把江绍成调作自己的参谋长。
正式的欢迎仪式后，贵翼拉着江绍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贵翼激动得语无伦次：“绍成同志。”
“贵翼同志。”江绍成冷静多了，“组织上让我转告你，你从现在起进入休眠状态，不得参与任何情报传递和行动任务。”
他双目灼灼，仿佛审视，又仿佛逼迫。
“是！”贵翼立正敬礼。
——
【本章完】

下章是【信仰】，如果我想出梗的话就明天，想不出的话就……emmm，再说

【信仰】（1）
贵翼奉命沉睡之后，生活中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很难说清楚，那种缺失的东西，是他经手传递情报真的发挥了什么作用而带来的成就感，还是仅仅是做地下工作时那种“不可告人”的紧张刺激的心理体验。
总之，不管那究竟是什么，现在，此刻，江浙军务督办贵翼都只能踏踏实实做他的军阀，还得对别人奉上的“军门”的高帽子欣然笑纳。
对贵翼来说，出任江浙军务督办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终于当上主官了——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顶头上司管着了。
当家做主的感觉就是好啊！
不仅不用每天早晚点卯，随时响应长官的要求，而且还可以经常回家待着——反正不在战时，军中无大事，日常公文他在家也能处理，甚至还能抽出空来去陪妹妹看画展。
江绍成的到来，让贵翼的更好更加舒适惬意。军中有了一个完全可靠的人，他待在家的时间就更长了。
以江绍成的资历和能力，独当一面绰绰有余，调任贵翼的参谋长，大部分是出于维持组织关系的需要。
一个单位不需要两名主官，贵翼很清楚这一点。
在这个关系里，跟他比起来，当然是江绍成更委屈一些。所以他情愿回避，将军中事务尽数托付江绍成：“参谋长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贵翼已经在下属中建立了绝对的威权，他的话自然没人敢质疑，会议室里整齐划一的一声：“是！”
“请参谋长讲话。”贵翼带头鼓掌。
江绍成就温和多了。他年纪稍长，举止斯文，不像贵翼那么锋芒毕露，咄咄逼人，有忠厚长者之风。
一番精诚团结、尽忠党国的老生常谈，竟让他说得入情入理。
话毕，刚才还有所忌惮的人，竟都发自内心地鼓起掌来。
江绍成看得分明。
简短的会议结束，贵翼亲自陪着江绍成去认办公室、巡视军营，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一番做派。
短短半天的工夫，上上下下都免不了议论，新来的参谋长与贵军门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心人甚至已经打听出了，参谋长曾经是军门的上级。
啧！消息一传开，立时便有了新的猜测，在这种乾坤反转微妙的关系下，军门这番格外的礼遇，怕不是刻意为之？

有敏感词，懒得查了，直接发图。

所以你们看不到这层？

好的，楼主今天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