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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君出品】汤谷遗秘(小三爷第一人称,仿原著,黑花暧昧)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一楼度娘。
这里是眯眼君。


○此文为小三爷第一人称视角,仿原作作品。
○黑花暧昧向。
○中长篇,二十章到二十五章左右。
○寒假更新时间多,开学之后进度就会拖慢。
○若有人物崩坏剧情BUG请见谅。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眯眼君出品】汤谷遗秘

序.
小花和黑眼镜


自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很久,我才去北京看了一趟小花。
我本意就是想关了铺子去北京玩一趟,顺便给王盟放放假,那小子说要回老家很久了,赶着暑假西湖边上人多我一直没答应,现在入秋了,想着北京也凉快下来,索性也就给咱俩都行个方便。
我到了北京先去潘家园儿跑了一趟,是想看看胖子的店怎么样了,我最后一次联系巴乃那边只知道胖子的病好像好的差不多,倒是没说人有没有回来,所以心想着怎么也要去胖子的地盘看看,就先去找了他家的铺子,还真把我吓了一跳,瞧着胖子平时二五郎当的,铺子倒是铺的很大,至少是我那小铺子的两倍大,里头的东西就我看来真假对半,档次算的了中上。

我到店里的时候正赶上一对夫妻进来,男的女的都穿的挺洋气,而那店里的伙计明显认识他俩,叫了句胡哥杨姐就把两人迎进里头去了,我心想这铺子不该是胖子的么,就忍不住多嘴一问,才知道胖子留在巴乃之后这铺子都由他的好兄弟管着,也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个男的,刚带着老婆从美国回来,是胖子的莫逆之交,当年两人在潘家园儿一起爬摸滚打,最后那个姓胡的跟着女人出国了,胖子就留在北京用两人一起弄出的钱开了个铺子。
我一听这情况也就放心一点儿了,以前一直以为胖子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现在看来还有个靠谱的兄弟能替他看着铺子,这么一来至少他人回来了也不至于连个能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我在胖子那儿呆了大半天,下午直奔着小花的盘口就去了,最后一次跟小花联系已经是大半年前,那个时候他正忙的冒烟儿,电话里头我说什么他都嗯嗯啊啊就过去了,我那时候想着大概是霍家那边的烂摊子还没完全收拾好,也就没想着再和他联系打扰他。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北京的情况跟杭州也差不多,暑假刚过,盘口里头都没什么人,我一进去就见他翘个腿坐着玩手机,人像是瘦了一点儿,但总体来说也没太大差别。

“你干脆娶个手机得了,天天看着也不嫌烦”,我径直走到他面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他一愣抬头见是我,马上就笑了:“你他娘还知道来北京,我还以为你死在杭州了。”
他盘口里的伙计都看着脸生,也都不怎么认识我,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我看,小花摆摆手叫人都到前头盯着,自己站起来给我上了杯茶:“来北京怎么也不说一声?搞的跟雷子来突击盘查似得。”
“也就是忽然来劲儿了”,我正渴的慌,接了茶就灌了两口,“顺便给我那个不靠谱的伙计放个短假。”

小花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我正想再问问他秀秀怎么样,就听到外头一阵挺熟悉的笑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黑眼镜,笑嘻嘻的像是刚从外头回来,见了我也有点儿吃惊:“哎这不是小三爷?可真是好久不见。”
自青海之后我的确就再没见过这个家伙,时隔这么长时间也没怎么变,照旧带着那个大镜片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他好像对小花这儿很熟,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在我旁边坐下了。
我一看这架势心想着难不成黑眼镜现在给小花干活了?嘴里也就随便问道:“你俩怎么搞在一起了?”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结果黑眼镜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连小花脸色都变得有点儿古怪,看着我道:“他现在给我当伙计。”
我心想着果然是这样,黑眼镜却笑的停不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点低,最后连茶杯都拿不住了,我还在莫名其妙他在笑什么,小花已经冷冷的来了句:“下午把光头那儿的事儿结了。”
黑眼镜这才勉强止住笑,问道:“老样子,清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小花点点头:“捏了七寸子弄清了,别受了腥了。”
我一下子听的跟天书似的,黑眼镜却已经站起身,掏了兜里的烟点上,又问道:“就光头一个?”
小花摇头:“载个,一个都不能扯活了。”

我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说的是黑话,虽然说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但是跑黑道的为了掩人耳目多多少少都还是会说一点儿,我在杭州接触的少,只能勉强听懂扯活是跑了的意思,其他的就完全没有思路了。
另外两个人看出来我听不懂,也没多解释,黑眼镜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咱们晚上再来叙叙旧”,叼着烟就出去了,我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就听小花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俩还认得。”

“孽缘,以前下斗碰到过”,我见黑眼镜已经走了,又忍不住问了一遍:“我还以为他只单干,怎么现在成了你的伙计了?”
小花的表情一下子有变得有点儿古怪,但很快就又笑起来,给我杯子里添了点热水:“也是孽缘,上次跟着你下斗回来,我把身边的人手都换了次血,身手差的不知道变通的都换了,发现怎么都缺个给钱就能不用命的疯子,黑瞎子就送上门了。”
“送上门?”我听着有些不解,小花看着我笑答道:“说起来有点儿复杂,与其说他送上门,不如说小爷我差点儿把他送上黄泉路,不过他这种跟哑巴张似的怪物的确很少见,所以最后还是留着了。”

听到哑巴张三个字我心里登时难受了一下,但这种情绪经历的多了,也很快就能平复,又问道:“你们俩刚刚在说什么?听着是黑话?”
小花大笑了两声:“你没在这种圈子里头长大,听不懂也很正常,说句实话,刚刚我和黑瞎子就是为了让你听不懂才特意挑着黑话说的。”
我一听顿时有点儿恼火,但想想小花说的也没错,毕竟我现在已经脱离这个圈子,也没什么必要听懂这些东西,小花说的应该和我无关,多半是些解家的机密,我知道也对自己没好处,便作罢道:“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知道,你这盘口的事儿什么时候完?咱俩晚上喝一杯去?”
“你没以前那么倔了,上次见你你还是一副什么都要跟人死磕的德行”,小花有点儿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但这表情也是一纵即逝,他看了眼钟:“等到五点半吧,五点半黑瞎子那儿也差不多完事儿,到时候盘口这摊子事儿才算清了。”

听到小花又提了一遍黑瞎子我心里不经有点儿称奇,就我对小花的了解,他对人戒心很强,没见着他对哪个伙计特别信任和器重,现在黑眼镜像是在解家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这似乎有点儿超出我对小花的认识。
不过我也没往后细想,毕竟这是小花的事儿,他是解家的少东家,谁跟他瞎掺和解家的事儿估计他都得翻脸,我也不例外,所以便也把这事儿放到脑后没再想过,直到几个月之后我在杭州再见到他俩,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第一章:故人


杭州的春天还真暖和不到哪儿去。
看着灿烂的阳光实际上根本顶不上什么用,一阵风吹过就能冻到骨子里去,王盟叫了整个冬天的冷,最后吵得我都受不了,终于在上个月给他买了个暖气片子在店里搁着,平时烤烤手还算不错。
就这么个天,西湖边上踏青的不少,愿意逛古董店的就没多少了,一个星期能来个把主顾就算好的,更多时候都是守着个空铺子,王盟挨不住的窝在暖气片子旁边打瞌睡,我时不时去找隔壁的杀盘象棋。

这天是个周四,隔壁老板带着老婆出去玩了,我也闲着没事儿,索性把王盟遣到后头点仓库去了,自己扯了个报纸在躺椅上看,正翻到娱乐版,就听门口有个挺熟悉的声音问道:“你这铺子还没倒呐?”
我把报纸放下一看,才发现来的竟然是小花,呢子大衣里头套着粉红衬衫,正捡起门口的瓷瓶打量,见我注意到他,笑道:“就这种东西骗骗小孩还行,你还真敢摆在前头卖。”
我心想这不是屁话,要是平时上门的都跟他眼睛一样毒,那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站起身就把他手里的瓷瓶抢回来:“你还别说,就这破烂玩意儿进价还两百呢,知道你这方面牛逼,别显摆了成不。”

小花也不跟我客气,脱了大衣大咧咧的就坐太师椅上头了:“就那瓶子还进价两百?我看料子就值五十,下次招子放亮点儿,下了这么多次斗还叫人诓。”
这瓷瓶的事儿也不是小花第一个跟我说了,连我自己都记不得这东西究竟在店里摆了多长时间了,一开始刚开店的时候脑子呆,进了很多水货,后来全堆在仓库里卖不掉,也只能一点点甩出来放在前头特价卖,就盼着来个老外不懂行情给诓的能全买下来。
所以小花说的我是半句顶不了嘴,只能翻了个白眼把瓶子给放回去,说道:“别废话了,你大老远的从北京赶过来应该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的铺子有没有倒闭吧?说吧有什么事儿,刚巧也没个客人,我听着。”

小花正用脚把暖气片子够过来暖手,闻言道:“你别急,还要等个人。”
我心里正奇怪还有个人是谁, 就见一个人打外面探进头来, 脸上带着墨镜冲我笑道:“小三爷,花爷在这儿吧。”

这张脸简直是不能再好认了,我看着黑眼镜一下就想起几个月之前我在北京看到他在小花的宅子里,心里暗暗奇怪这两人的关系,以前和小花下斗的时候就发现,他习惯性的自己处理事情,平时对待伙计也绝不会特别器重信任某一个,现在却和黑眼镜单独出行来我这儿,难不成已经把黑眼镜当成心腹了?
黑眼镜也是个自来熟的人,上来先给我递了一根烟,自顾自的就在店里头转了一圈,然后也到暖气片旁边伸手烤着,说道:“杭州比北京还冷嘛,小三爷你这店里也不装个靠谱点儿的暖气?”

我心想这人难道才知道南方的供暖不如北方,但和黑眼镜也没熟络成这样,嘴上也就没贫,看向小花问道:“你要等的人来了,就别吊我胃口了。”
小花明显暖和的缓过劲来,原本给冻的发白的脸有了点儿血色,抬头对黑眼镜说道:“你来说吧。”
黑眼镜闻言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U盘,用下巴指了指我放在柜台上的笔记本:“资料比较多,小三爷得借你的电脑用用。”

我心里头给勾的越来越好奇,拿了电脑过来插了黑眼镜的U盘,只见他点开几张图,指着问我道:“小三爷你知道东王公么?”
东王公我倒是还听说过一点,在中国的神话里什么都好像非要搞出来一对似的,东王公本身就是和西王母对应的人物,有人说他是太阳神的象征,反正就是什么说法都有,最后也搞不清楚哪个是真的。
不过黑眼镜打开的几张图倒是都跟东王公没什么关系,我看了看都跟风景图似得,最后一张是三星堆出土的扶桑树,也就是所谓的太阳树。

我心想这不会就是来跟我科普知识的吧,就听黑眼镜说道:“前些日子我和花爷查到点有趣的东西,小三爷你还记得我们去过格尔木的西王母古城吧,在古人口中,如果想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必须要先见金母,再见木公,金母就是西王母,而木公指的就是东王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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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我也有点儿印象,以前为了开店,看了很多以前的古籍,其中有提到西王母和东王公共理二气而孕育天地,初次成仙,就要“著青裙,入天门,揖金母,拜木公”,于是说道:“难不成又是长生的事情?这次换成东王公的墓了?”

一直没说话的小花答道:“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墓,在中国古代的祭祀说法里头,长者女性是祭祀活人的祭主,你们在格尔木看到的那种罐子,应该也就是西王母的一种祭祀方法,它该是长生的第一步,也就是杀生,而想要真正长生不老,还得通过木公——我叫人去探过,山东的尧王城遗址附近该有个大斗,传言东王公身居东方,现今看来极有可能就在山东附近,所以初步猜测那儿有可能是东王公的陵寝。”

我听着这话势头就不对,如果是之前小哥和胖子都还在,我还有那个劲头追着长生的事情跑,现在这两人都不在了,我便一点想下斗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吃着老本在我的小铺子里安分守己过日子,便说道:“你们俩可别坑我了,之前在巴乃我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帮着小哥查他的身世,现在他人都不在了,我也不会再追着这种事儿死磕了。”

听了我的话,小花和黑眼镜也都没露出什么太惊讶的神情,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样,小花站起身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之前的事儿,但现在要是不弄清楚,再过个十几年你想起来非后悔的想掐死自己不可,我们也不逼你,东西留在这儿,你要是有兴趣就给我电话。”

说完小花冲黑眼镜点点头,两人竟就这么走了,我看着还插在电脑里的U盘一下子心如乱麻,这不他娘玩我么,小花知道我的性子,虽然说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没有那么倔,也没那么喜欢追根问底了,但是现在东西往面前一撂,我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知道这跟之前所有一切的联系。

所以我还是把U盘里的所有东西都细细看了一遍,里头存的资料无非都是些西王母和东王公的史料,但对应着我以前见到的那些斗里的诡异之事,竟然都解释的通,甚至还能串在一起,包括我在长白山见到的那种九天玄女娘娘,鸟身人面,竟也能和守护东方太阳神木的句芒挂上等号,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在蛇沼鬼城云顶天宫里未解的那些秘密,说不定都能在东王公的陵寝里找到答案。

我把所有东西看完之后发了很久的呆,想到之前的那些出生入死,每次都是差一点就把小命丢在里头,我实在不愿意再去涉足这样的事情,但是正像小花说的那样,十几年之后,我说不定会悔青肠子。
所以最后我想了又想,还是先把王盟打发回家,又给小花去了个电话,而他似乎也猜到我会放不下,在电话里头笑道:“比我想的还要快点,还以为你要用一天时间。”

之前下过几次斗我也算是对流程清楚了很多,所以也没多绕弯子,上来就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几号动身?”
小花在电话里头笑了两声,好像对着身后说了句“你赶紧替他把名报了”,这才答道:“这次可不能再叫你跟个青头一样的跟去,下面两个月,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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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准备


我给小花去过电话的第二天,黑眼镜和小花就又来了一趟店里,王盟那小子一看到黑眼镜就跟见了鬼一样,我这才想起来他跟我说过,之前被黑眼镜硬拉着去了一趟广西,他后来差点辞职也是这个原因,于是索性给他放了三天的假,反正这么个天也没客人,白养着他还得付工资,他倒也乐意,屁颠屁颠就走了。

王盟走了之后小花对我说:“你在伙计面前还挺威风嘛,还算是留着狗五爷的血。”
我心想这关血统屁事,小花也是从小在老九门被洗脑长大的,白白撑了这么多年的解家绕来绕去的就是脱不开九门的身份,口中答道:“哪能跟你比啊,瞧着你平时使唤伙计跟个老佛爷似的,一副要人死就不得不从的架势,我在王盟那小子面前就算是个爷,他要辞职老子照样还得给他加工资。”
小花给我逗乐了,但也没再接话茬,转头对黑眼镜说:“把东西给他吧,马上有他忙的。”

我这才想起来小花在电话里跟我说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道指什么,心里正好奇的慌就见黑眼镜掏出一叠纸搁在我面前,笑嘻嘻道:“小三爷,我看你还是再给你的小伙计加点儿工资吧,马上这两个月你是没时间呆在店里的。”
黑眼镜这人只要一笑,我就想起来他在斗里面对大把粽子还能笑哈哈的说顶不住了,所以下意识的觉得这人底子深的很,不怎么敢跟他瞎扯,也就没说话单单接过东西,一看竟然全都是些报名的表格,有个四五份,都是健身会馆的短期训练项目,什么格斗散打之类的,看的我直发愣。
小花见我傻着不说话,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这些都是基础,还有些高级点的我和瞎子会亲自来教你,都是保命用的,不会教你随便交代在下头。”

我心想就这还基础?这是要把人往武林高手那方面培养吧,敢情要是这些都搞利索了,我也别开古董店了,专职去开个武馆得了,口中答道:“这些东西光靠两个月不可能的吧,你们直接给我个痛快得了,别叫我在那种地儿给膀大腰圆的教练给揍死了,还没下斗就折在健身会馆。”
黑眼镜和小花听了我的话都笑了,黑眼镜上来捏了捏我的胳膊,笑道:“小三爷你这就是缺乏锻炼,等在那种地儿给揍多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放心,你要是给揍死了,后事花爷都给你置办好,我到时候绕着西湖给你嚎一圈的丧,一声不带歇的。”

这下小花笑的更厉害了,我没好气的把胳膊抽回来,说:“你们就坑我吧,真不知道你俩这么牛逼,下个油斗还非叫着我,是嫌麻烦少要叫我添点乐子助兴?”
我这话一说出来,小花和黑眼镜都看向我,就好像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我给看的莫名其妙,疑道:“难不成我说对了?”
黑眼镜笑道:“哪能啊,真叫助兴还非得挑着吴家的独苗,你要是折了那吴家二叔不要拆了解家?花爷这不是顶着压力在帮你到底嘛,之前那么多的地方不能白跑,说不定小三爷想知道的那些在东王公这儿就都能搞明白,谁去都不如自己跑一趟瞅瞅。”

这话说的玄乎的很,黑眼镜表现的简直就跟解家的代言人一样,或者说完全在替小花说话,我心里再度好奇起小花和黑眼镜的关系,对小花道:“你这伙计忠心耿耿的才该加工资了吧,得,我都想好要去玩儿命了,这火里水里的不都得走,这两个月练下来保不定我也弄出一身肌肉,给你们瞧瞧什么叫东方施瓦辛格。”

小花给我说的哈哈大笑:“现在可别太乐观了,我是没练过这些,你可以问问瞎子他练了多久,怎么到现在连半个施瓦辛格都还没练出来呢。”
我心里暗想黑眼镜果然不太像小花的伙计,就听黑眼镜笑道:“本来这肉就是越练越像精瘦肉,练出一身肌肉也可能是虚的,要是这练利索了那身子都是实的,小三爷你看看花爷,瞧着身子板儿倍儿细溜,真叫你背你就该虚了,反正我抱着是手抖。”

这下我差点儿没咬到舌头,什么叫做我抱着手抖,难不成黑眼镜抱过小花?我又一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张家古楼里我还背过小哥呢,都是男人在斗里难免受伤了要有个扶持,真不知道我自己脑子是怎么了,老往龌龊的方面想。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黑眼镜和小花把健身会所的时间表给了我,算下来一个星期没一天能休息的,每天从早到晚给排的满满的,难得周二和周四下午有半天能歇歇,他俩还跟我来句这两天是留给他们俩单独辅导我的,教些在斗里的生存技巧之类。

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没再有过这么满的时间表,但心里想着懒散惯了,趁着年轻这么来一次也不错,更何况钱还全是小花出,不去白不去,第一个星期就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先是体能,然后是散打,近身格斗,还有柔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撑下来的,第一天回家在出租车上就睡死了,脑子发昏的付了钱回家还是倒床就睡,连澡都顾不上洗。
懒了这么几年,我骨头都硬了,动作很难到位,体能训练也是要了我的命,但给教练一骂反而勾出了我的倔性子,心想你就一小破教练,在这耀武扬威的,下了斗见了粽子不照样吓的尿裤子,爷什么斗都过来了,血尸禁婆都还不够小爷看的,能在这儿叫你看笑话么?

就这么咬牙撑着,我把第一个月熬了过来,铺子就交给王盟了,他小子也巴不得我不在店里,天天开着小金杯当私车乐呵的很,我也没功夫去店里看他,因为时间给排的太满,每天吃顿闲饭的时间都得靠挤,网也没法上,晚上回了家最多洗个澡就得睡,要不第二天早上的体能训练一定撑不下来。
小花和黑眼镜也没想到我能把他们给我报的项目都坚持下来,每周二见了黑眼镜他就来捏我胳膊上的肌肉,一开始还笑我是特意绷给他看,后来就不说了,大概是真的有了点儿成效,我自己也能看出身上那些松肉慢慢得给收紧。

所以到了第二个月,健身会馆的训练还在继续,周二周四下午的讲课就变成了近身实战,也不知道小花从哪儿找来的地方,在杭州市郊弄了整一套荒废的厂房,黑眼镜教我用枪,小花则教我些近身格斗的技巧,两人教的东西都跟会馆里有明显的不同,大多数时候都不是让你赢,而是教你怎么活下来。

我毕竟不是从小就练这些东西长大,大部分时候都是让这两人打着玩,黑眼镜看着不正经,用起枪却是一点不含糊,只要是射程之内,他很少会失手,他对我说虽然枪的主要威力在子弹,但在斗里即便是没有弹夹的空枪也可以当做武器,我第一次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马上笑嘻嘻的一枪托砸过来,直接砸的我眼前一黑,脑门上青了一大块好几天才下去。
小花练得东西对我来说太难了,缩骨还有他那种看起来牛逼哄哄的飞檐走壁,都不是常人能在一个月之内掌握的技巧,他和我都很明白这点,所以小花更多时候都在教我如何不硬碰硬的逃脱或者制胜,他的身子很软,轻轻巧巧的就能避开攻击,我甚至开玩笑说他用身子拧个麻花都没问题,结果他就真差点儿把我的胳膊弄成麻花了。

第二个月比第一个月要好过很多,至少我在身体上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训练,所以慢慢的也能跟上节奏了,到了去健身会馆的最后一天,我洗澡的时候称了称,自己竟然瘦了有接近十斤,整个人看起来利索了很多,身上不少地方绷紧时候都能看出肌肉的形状,这让我还蛮欣慰。
小花和黑眼镜那边,我在黑眼镜的帮助下对大部分的常用枪都有所熟悉,虽然谈不上枪法好,但按照黑眼镜的说法,就是不至于胡乱开枪伤到自己人或者自己,至于小花,我在后一个月充分认识到黑眼镜说的,虽然看上去他纤瘦的很,但拳头和身子板都练得实在,每次被他揍都比在健身会馆里被揍还要疼,到了最后我勉强能避开他的攻击,而他对我说,这大概就是不会随便死在斗里的水平了。


【TBC】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第二章. 二叔


要去山东的这件事情,我原以为我把消息都掐死了,却没想到在出发前还是出了岔子,就在我做最后打包的时候,二叔找上门来。

从小到大我对二叔的印象就只有精明二字,比起三叔,二叔的性子要内敛的多,喜欢的东西也是,下棋喝茶之类,从小我和二叔下棋就没赢过,每次都给杀的不剩几个子,二叔才慢悠悠的将了人的军,再抿上一口龙井,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也就因为这样,我和二叔并没有那么亲近,心中对他的敬是有的,但是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当成三叔那样,况且现在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平时偶尔回去看看爸妈,见二叔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之前倒斗的几次,就再也没有碰上面了。

所以二叔走进店里的时候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没叫我,拿起上次小花看过的瓶子打量着,说道:“下了不少地,也没见你捞出什么东西,店里卖的还净是这些市场货?”
我一听这个声音才想起来要叫二叔,急忙迎上去答道:“二叔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二叔把瓶子放下看了我一眼,笑道:“你爸妈都以为你手机停机了,两个月都不给家里去电话,你妈那爱操心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大哥都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之前我下地的事情不止二叔和三叔,爸妈那边也是知道一点的,从巴乃回来后我和他们好好谈过一次,家里的态度很明确,都是不希望我折腾这些勾搭,但是爸妈都知道我性子倔,也就没有把话说死,现在一想,这两个月因为日程排的太满都没来得及给家里去个电话,更别说现在又要瞒着他们去下地,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俩老一定是最伤心的人。

我心里觉得二叔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要去山东,但是又要下地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想叫家里知道,所以嘴上只能敷衍道:“现在店里不是旺季,我这两个月就报了几个健身班玩玩,天天累得要死,也就没顾着和家里联系,爸妈那边也没给我来电话,我还以为他们不怎么担心。”
二叔挑了椅子坐下,先叫我把店门关了,我立马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现在也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回来问道:“二叔你这是...?”

小时候我就见过二叔生过一次气,现在想起来大约是我三叔下斗被二叔抓个正着,就跟我现在的情况一样,虽然我爸没让我看,但是我还是偷着看到二叔狠狠给了三叔两个耳光,那个时候三叔还年轻,性子正是冲,却被我二叔扇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叫我很吃惊。
现在二叔看我的神情远没有小时候那次可怕,但是仍然很有魄力,他也没怎么跟我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你又要去下地了?”
我心想果然是瞒不过二叔,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渠道知道的,但是现在他提起来,就说明他肯定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口中答道:“...要去趟山东,还有些想查的事情。”

二叔叹口气,口中说了句就知道:“都过去快一年了,怎么你还纠缠在这种事情里,你可以放心,我还没跟大哥大嫂那儿说,怕他们知道又担心。”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我心中顿时松下一口气,有些感激,但也觉得抱歉,便开口道:“谢谢你二叔...爸妈也都上年纪了,这些事情我本就不太想他们知道。”

二叔看着我,我总有种他随时会起身扇我耳光的感觉,但是他却没有,只是口气淡淡说道:“我也明白,经历过之前那些事情,没那么容易就放下,以前老三跟你一样,家里不让他去下地他偏要乱来,结果...唉,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没想着拦你,你的脾气从小就倔,我知道我劝了也没用,所以就是来给你提个醒。”
我听到二叔的叹气,心里知道家里的很多事都是二叔和三叔在担着,当年爷爷做的安排牺牲了他们俩,这些年苦不能言,大约是从来没见过二叔这样,所以我也有些心软,说道:“二叔你放心吧,我这两个月都在好好做准备,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二叔闻言却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跟你去的人...小邪,你知道解子是个怎样的人么?”
听到解子两个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霍老太就是这么叫小花的,难不成二叔是觉得小花有问题才特意来给我来提个醒?我想了想答道:“也算是认识了有段时间了吧,小时候又一起玩过,之前他还帮过我,给我做过三叔的面具,应该信得过。”
二叔听了我的回答眉头就跟着皱起来,说道:“解家做事向来利索,解子这当家的做的,外头都说他做事狠,下了斗就不认人,小邪,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解子非要来找你下地?”
我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但黑眼镜给我的答案听起来就不靠谱,所以就摇了摇头,二叔接着说道:“你手上是不是有哑巴张给你的鬼玺?”
我愣了一下,心想二叔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瞒他的必要,就点点头道:“他去长白山的时候给我的,说十年之后可以拿着这东西开门换他。”

二叔皱眉道:“这枚鬼玺应该在霍老太那儿,本来如果哑巴张不出现,那么霍老太就会把它交给解子,偏偏中间出了那种变数...小邪,解子找你下斗绝对有他的原因,我看多半就是冲着这鬼玺来的,解子不会跟吴家撕破脸,所以不会明着要,但是他大可通过这样的机会把他要的弄到手,记着我的话,比起东西,永远都是你的命重要。”

小哥在消失之前的确说过这枚鬼玺是霍老太给他的,我不知道二叔是怎么知道原委的,大约是他虽然这么些年经营茶楼,暗地里却还是没有断掉和九门的联系,而二叔说的也合情合理,要说我也没什么身手,小花找上我下斗肯定是有所图的,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这个圈子里几乎不存在不功利的事情,想来想去,我身上值得小花觊觎的,也只有鬼玺了。

见我陷入了沉思,二叔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如果解子要的是鬼玺,他多半会叫你带着,你也没必要拒绝,毕竟只要不撕破脸,一切就都有转机,小邪你脑子很机灵,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完二叔说的我只感到心头一阵暖意,毕竟是自家人,二叔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我冲二叔笑道:“我知道,这次也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又想要去寻根究底了,二叔你放心,我是不会为了那么个物件儿不要命的。”
二叔闻言皱眉,说道:“什么自作孽不可活,瞎说什么,你可别叫我不好交代,大哥大嫂那边,还都等着你回去吃顿饭呢。”

送走了二叔,我一个人想了很多,的确,小花和黑眼镜不像小哥和胖子,也不能说不值得信赖,但是肯定不是能托命的人,小花如果真的是冲着鬼玺来的,他愿意这么大动干戈的让我跟着去,说明他还想和我好好说,要不直接叫人来抢不就行了,就冲着这点,就说明小花还是有那么点顺便帮我的意思。

想明白了这些,我又给二叔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帮我弄到点儿必要的装备,二叔也没多问,就说下午会叫人把东西送过来。
我心里想着如果小花和黑眼镜真信不过,那么我就得做好一个人在斗里的准备,这次亏了他们俩,我的身手也算是练出来一点,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翘辫子了。

而小花后来也给我来了电话,开头问了些准备的怎么样的话,我随便敷衍了两句,果然就听到说道:“这次的事儿可能得用到鬼玺,你把东西带着吧,以防万一。”

我说了句知道了,小花好像还有点儿惊讶,沉默了一下才叫我好好休息,只是他那边才刚挂了,我就看到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提着个黑色的大袋子,问道:“小三爷?”
我心想这大概就是二叔叫来送东西的了,却见他把东西放下,冲我笑了笑:“我叫海青东,你叫我东子就行了,二爷说这次叫我陪着一起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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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动身


东子的个头不大,戴眼镜,看起来甚至有点儿斯文,他说他在二叔的茶楼里当跑腿的,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更像个老师,还是幼教那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体力活的人,不知道二叔让他跟我去究竟是要帮我什么。

大概是看穿我的想法,东子对我笑道:“小三爷你别看我这样,在碰见二爷之前也没干过什么正经活儿,那时候老婆带着儿子跟人跑了,我又没工作,一咬牙也就什么都干,结果碰到二爷,要不是他,我现在已经被人砍死了。”
说着他撩起有点儿长的头发,我马上看到他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现在用头发盖住了,所以看不太出来,他看我有点儿吃惊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在二爷的茶楼里做事儿,当然那只是明面上的事情,背地里干的活儿杂的很,下地也不是第一次。”

我点点头,虽然早知道二叔暗中操盘了很多三叔的生意,但是二叔的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如果说三叔精,那二叔就是人精中的黑山老妖,看人的眼光很毒,能在他茶楼里干事儿的应该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便开口道;“二叔也是放心不下我才叫你来,不过这次你也不用太照着我,我也算不上青头了,不会当个拖油瓶的。”
东子闻言笑道:“二爷也说小三爷现在的身手不会是问题,就是叫我多看着点儿其他跟着去的,别叫人害了小三爷,毕竟干这行的没几个心不黑。”

我心想二叔果然还是信不过小花,我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一起跟着去的还有个黑眼镜,要是知道了只怕就不止叫东子一个过来了,不过我转念一想,虽然二叔叫东子来是信得过他,但人心叵测,对着二叔忠心耿耿也不一定就对我一样,这人不像潘子,就算对他,我可能也得留两分的心。
二叔给我带的装备远不止我要的那些,我翻着包里的东西一边觉得欣喜,一边也佩服二叔背地里的路子广手段多,这些精良的装备竟然能在一个下午就弄到手送过来,可见平时下地的勾当一定干的不少,这些不过是储备货罢了。

“等等,你买了车票么?我们明天就走了,他们说当天买票是不可能的。”打包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去山东的大巴票可不像去那些偏远的山区,紧俏的很,小花那边根本不知道东子这人会出现,所以多半只买了三张票。
我原本也奇怪为什么小花不直接开车去,小花奇奇怪怪的说了句太显眼怕被人跟着,我想细问他也不说什么,最后还是黑眼镜跟我说的,就说最近解家也不知道和哪家结了梁子,下地老碰着碍事儿的,这次去东王公的斗是个大活儿,小花怎么都不想叫人搭了方便车。

东子正在店里随便看着东西,听了我的话答道:“小三爷你不用担心这个,明天我肯定有办法跟你上同一辆车的。”
我听着他的口气肯定的很,心想难不成二叔把明儿个的车都包下来了,东子当司机不成?但是这么一想又觉得太扯,二叔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知道小花定的是哪辆大巴的票。

后来我又和东子聊了一会儿,他问我明天跟着去的另外两个是谁,我说一个是解家的当家的,外头都叫他解语花,另外一个下地还带着个大墨镜,外号叫黑瞎子,现在当解家的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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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啊了一声,我有些奇怪他的反应,他这才说道:“我以前跟黑瞎子一起下过地,那家伙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跟匹独狼似的,没个上家,凶斗也敢单干,现在倒是做了解家的伙计,真不知道解语花是砸了多少钱才能把这人圈住。”

我心想小花也不缺这个钱,之前他跟我提过他差点儿把黑眼镜送上黄泉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二叔也说小花做事狠,但是我却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事儿才能叫小花对人下杀手,难不成黑眼镜真对小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后来东子又跟我聊了些细碎的下地的事情,到了五点多我请他去旁边馄饨摊吃了碗馄饨,东子这人跟二叔一个性子,内敛又很有规矩,辣油和醋都分开倒,一点儿不乱,他说这是在二叔茶楼里头养成的习惯,茶归茶,冰糖归冰糖,什么东西都要理得有条不紊的才好给客人上茶,我听着也有道理,心想着不愧是我二叔教出来的人。
吃完饭我把东子送走,又给王盟打了个电话叮嘱了几句,我一说自己要出远门他也知道我的意思,前头都一直嗯嗯啊啊的应付,到了最后才说了句“老板你自己当心点儿”,我心想着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也就答应他这段时间小金杯随便他开,不过油钱他自己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段时间没下过地了,我本来想早点睡,最后却还是失眠了,起来一看钟才十点不到,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先给巴乃那边打了个电话,还好阿贵还没睡,我又问了些胖子的近况,他就说胖子已经有点儿闲不住想回北京了,我听得心中大喜,嘱咐他要是胖子回来千万要联系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上次从巴乃回来之后,我就经常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大概是这几年经历的一切太过刺激,所以在梦里都是下地,闷油瓶胖子还有潘子都在,闹来闹去的杀粽子,梦太真,以致于每次我醒过来,都觉得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这些人也都还在,但只要脑子一清醒过来,就会觉得难过到骨子里,有几次忍不住就掉下泪来。
我想来想去还是睡不着,最后一个人到客厅里,给好久没贡过香的观音上了两柱香,一柱给潘子,一柱给闷油瓶,这两个人都从不同程度上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我上香是为什么,大概也是怕万一自己折在斗里,那最后至少有人替他们祈福过。
干完这些事情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知道必须要睡了,下地之前趁着还能睡个好觉就得好好利用,于是逼着自己在床上闭着眼睛躺着,最后也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我和黑眼镜还有小花按照约定的时间在车站碰头,东子已经到了,我把他介绍给另外两个人,他们俩也没太多惊讶,黑眼镜对东子的脸还有点印象,问了名字之后发现以前是合作过几次,也就当个老相识了。

到了上车的时间,我心里还在惦记着东子的车票,所以忍不住问他:“你的票呢?”
东子不慌不忙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忽然就把手上的包放下,叫我帮他看下,人绕到了人群的外头去。
我心里奇怪他要干什么,就见他装作慌张的又挤进来,就好像是去上了个厕所急急忙忙回来检票一样,一下就撞到了一个农民工的肩膀,然后不住说着对不起,满脸歉意的走回了我们这儿。

和我一样在看的黑眼镜哈了一声,我莫名其妙,东子也不说什么,提了包就往车上走,我跟在他后头看见他竟然亮出一张票来,心想难不成这是刚刚他从那个农民工身上偷来的,又回头看看那个被撞的人,他因为东西太多还在等着司机开行李舱放东西,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异样来。
上了车东子挑了个后排的座位,我坐在他旁边,黑眼镜和小花坐在我们前头,而车子不一会儿就上满了,我隔着玻璃看到刚刚那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外头翻着票,但是身上哪里都没有,司机上来点了一遍人也没有空位,最后任凭那个人叫骂还是准点开了车。

等到车子开出了车站,我这才轻声问道:“东子,你的那张票是不是...”
东子笑道:“不是说了么,在跟了二爷之前我也是什么活儿都做,这种都是小事,更大的事儿都犯过。”

我心想敢情还是个资深的扒手,刚刚东子的速度很快,我压根儿就没看出来他是什么时候掏的那人的票,就问道:“你是因为知道他东西多没法很快上车所以才挑的他?”
东子点点头:“以前还掏火车票,那种更麻烦,因为实名制还得连着身份证一起弄来,就得挑着那种带公文包的,什么东西都往包里揣,顺着还能捞不少票子。”

我这下才算知道二叔为什么要派东子来,这人的确是不简单,心里头却也谈不上踏实,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把眼睛一闭靠在车窗上补起觉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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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变数


在车上我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却一下被旁边的东子顶了一肘子,顿时醒了一大半,头昏脑胀的问道:“到了?”
东子没回答我,暗暗抓住我的手,我感到他塞过来一小团东西,摸起来像是纸团,心里明白是出了什么问题,便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悄悄把纸团展开一角看了,上头的字迹很潦草:我们被人跟了,人就在车上,到连云港就下。

我心想这样还能被人跟,跟小花过不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再看前面的小花和黑眼镜却都十分淡定,黑眼镜靠着椅背也不知道在不在睡觉,小花醒着,多半又在玩手机。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大巴在连云港下了高速,停在县城里,小花把黑眼镜推醒,我们几个就下了车,而车上除了我们四个还下了三个男的,东子趁着他们还在拿东西,用下巴指了其中的一个,用口型说道:“就是他。”

我也不知道东子是怎么看出来的,一看小花也在看同样一个人,心想自己果然还嫩了一点儿,在车上基本都在睡,也不会注意身边的人有什么动静。
因为没有行李放在行李舱里,我们四个按理说可以马上就走,小花却像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到一边的小卖部去买了一张连云港市的地图,我心里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也就只能耐心等着,小花却还不慌不忙的问了去城里的路,这才回来。
这个时候那个东子说的人已经拿好了行李,我转头刚好对上他看过来,他马上就别开了眼神,这下连我心里都确定这人有问题,小花拿地图看了看:“问过了,这儿也打不到车,去城里还得找黑车。”

然后小花若无其事的提着东西就往县城的土路里头拐,我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跟着走了,就听到从旁边走过去的黑眼镜轻轻说了句:“马上堵住他。”
我不知道他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东子说的,想着这是要堵谁呢,东子却马上弯下腰去对我说:“小三爷你先走吧,我鞋带散了,马上就来。”

我一看他的动作,哪是系鞋带,根本就是在解鞋带,下地穿的这种靴子的鞋带细,平时系上的时候就跟打死结一样的紧,哪能轻易散开,可这么一回头,我也正巧看到刚刚那个人在土路外的民房旁边露了一下脑袋,心中马上知道黑眼镜是叫我们堵住后头那个人,刚刚小花拖延时间也是为了等那人跟上来。
明白过来之后我也就没顾着等东子,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但前头的小花和黑眼镜却走的很快,出了土路往右边一拐人就没了,我心中正奇怪,却马上听到身后一阵动静,回头就见那个人跑进了土路,手上的东西都丢了,而黑眼镜跟在后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手上竟然还拿着枪。

这条土路被夹在两旁的民房之间,没有岔路,那人一路跑过来也没看见旁边有地方可以拐,只好破罐破摔的往我和东子这边冲,我见他手上有刀,急忙叫了一声:“东子,后头!”
东子也不要我提醒,起身就是一个扫腿,那个人跑的太急,即使避开了还是踉跄了一下,却也趁势反手一刀扎向东子,东子倒也不含糊,抓了人腕子躲开刀锋,一脚就蹬上人小腹,动作非常利索,一下子就把对方踢的弯下了腰。

我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以前看过三叔手下的那些伙计,除了潘子,其他也没几个能打的,真不敢想象二叔茶楼里的都是些怎样的人,说不定一个打扫卫生的拉出来都是黑带。

黑眼镜紧跟着追上来,见东子已经把人制服了,笑着说了句“哥们儿不赖嘛”,随即踢开匕齤首,一把把那人扯起来按在墙上,枪口抵着人的下巴:“谁叫你来的?”
黑眼镜很喜欢笑,即使在这种时候还笑嘻嘻的,我前后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就算是在县城,这儿也离连云港市区不远了,算不上那么偏僻,在这种地方明着拿枪无疑太冒险了。

那个人被枪口逼得一动都不能动,满头大汗,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东西,刚刚提着黑眼镜装备绕回来的小花捏住他的脸看了看:“只有半截舌头,是个哑巴。”
黑眼镜啧了一声,也跟着看了那人的嘴,说道:“新割的,不是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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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有点儿恶心起来,小花在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一部手机,打开看了一下马上说道:“已经没了,他删了。”
我知道小花查的是短信,却也插不上嘴,就听黑眼镜问道:“怎么办,花爷,留着还是...?”
小花不耐烦的摆摆手,连话都没说,黑眼镜会意的收了枪,我还以为他这是要放人,却见他掰住人的脑袋使劲一扭,那人立马就软软的瘫下来。

我给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敢在这种地方要人命,但很快就泰然接受了,下过这么多次斗,我要是给抓进去也够枪毙好几次了,围观一场谋杀案跟那个比也就是个零头。

“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个尸体,总不能扔在这儿吧。”我忍不住问道,毕竟这是个大县城,在这儿弄出人命来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小花看了我一眼,好笑似的答道:“你还打算背着这尸体走?还是咱们给他风光大葬了?”
我给说的没了词,东子对我说道:“小三爷你不用担心,就是因为这是大县城,人群流通很大,每天在这儿下大巴的人也很多,大巴又不像火车有实名制,很难查到人的,而且如果这人也是个干黑活的,能不能查到他的户口都难说。”
我心想也是,而正在尸体上摸东西的黑眼镜笑道:“这家伙身上也没个身齤份证明,死在这种地方谁来认尸?”

这么一说我也没了顾虑,又问道:“刚刚你们怎么看出来他有问题的?”
小花见黑眼镜已经处理完,对我说道:“这个等会儿再说,虽然查起来难,要是给人抓个正着就麻烦了,咱们总不能站在尸体旁边当现行犯。”

我点点头,我们几个就趁着没人快速走出了土路,到了大路上,东子才对我说:“小三爷你在车上一直在睡,所以没注意到,那个人经常朝我们这儿张望,肯定就有问题,花爷和黑爷应该注意到的更早,所以花爷打了短信叫我注意点儿,我在后排看的很清楚。”
东子在这方面是个老江湖,所以上车之后也没放下警惕心,我这么一想就忽然明白为什么东子刚才要系鞋带,因为黑眼镜的那句话,他肯定马上就明白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假意系鞋带让我先走,其实就是为了在那人跑过来的时候,他能挡在前头。

之后我们就打了辆去市区的黑车,要价很狠,上来就要两百,我心想又不是长途这不是明摆着抢钱么,小花却也不在乎这个钱,给了两张老毛就叫人把我们送到连云港汽车站。
县城的黑车也不知道平时都是用来干什么的,里头一股子的鱼腥味,我开了窗子也被熏得够呛,小花皱着眉头,脸色有点发白,大概是有点晕车了,我想想也是,按照解家这大款的架势,平时坐的还不都是悍马路虎,虽然下斗之后的环境艰苦,但至少在交通工具上头绝对不会难为当家的坐这种破车。

黑眼镜倒是一点事情没有,还拿了瓶水给小花,笑道:“花爷忍忍吧,还好早上咱也没吃什么,要吐也没得吐。”
小花拧开矿泉水灌了两口,说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早上在酒店那么磨蹭了?”
黑眼镜笑着没回答,问司机道:“师傅,您瞧着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到?”
大概是没怎么碰到过这么好宰的主顾,司机对我们几个很热情,答道:”没多久喽,最多二十分钟,汽车站地方也偏,不到城里就不会堵,好开。”

我心想二十分钟也是要人命,本来想着来胶东半岛附近还能尝尝海鲜,这车里的鱼腥味却让我恶心的半点儿胃口都没了,现在就想吃点儿清口的东西,但眼下身上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只能就着窗口吹风强压着反胃。
东子大概是看出我不舒服,在旁边又一茬没一茬的跟我说着话分散注意力,我想到之前他为了保护我特意做的打算,心中有点感激,也就跟他聊的挺起劲,正说到二叔茶馆里的规矩,就看到一辆警车亮着头灯打旁边飞驰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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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门口村


一看到警车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听到司机奇道:“这倒是稀罕了,平时倒是没见过什么警车。”
我心想肯定是刚刚那人的尸体已经被人发现了,心中七上八下的,黑眼镜和小花对视一眼,黑眼镜紧接着对司机道:“师傅劳烦您稍微快点儿,咱们都指望着赶上车呢。”
司机哪会知道我们这是赶着逃命,马上就挂了个档,说道:“反正这儿电子警齤察也少,就当给几位行个方便呗。”

车开出了村上了绕城公路,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黑眼镜像是看出我紧张,给我递了根烟,笑道:“压压惊。”
我一下就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在格尔木,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脾气也不如那时候冲了,只是推开了烟,答道:“不抽了,本来就闷,没看着花爷已经不舒服了?”

这个花爷一出口我总觉得有点儿别扭,但是叫小花就更不对劲,所以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小花看了我一眼:“你就别硬撑说我了,你自己脸色也差得跟粽子一样。”
我心想能说点儿吉利点儿的么,我这是印堂发黑还是面有凶兆啊?但这么一瞎想我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也就没再跟他们扯,把注意力移到窗外看风景去了。

连云港不是省会城市,所以大巴的票也没那么难买,我们买了去日照的车票,小花说日照那边的租车行已经联系好了,人会在汽车站附近等着,为了避免再叫人跟上,我们就不在日照过夜,到了就直接动身去四门口村。
我在去日照的大巴上没敢再睡,一直在考虑着跟小花过不去的会是谁,按照解家在外头的名声,一般二般的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不成霍老太一死外头都不把九门当回事了?我想到这儿的时候忽然有种很悲哀的感觉,可能是自己骨子里也留着九门的血,追根到底还是仰仗着他们的,现在那个时代过去了,一下就有种时过境迁的苍凉感。

到日照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五点,小花带我们找到了接应的人,租的是辆悍马H1,我心想又不是去格尔木那种荒漠,进了山区就算是悍马也开不进去,何必要租这么好的车?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鄙视的表情做的太明显了,东子对我说道:“到了那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想想要是万一给弄出山火来,开辆好车还好躲雷子。”
我这么一想也对,我第一次跟着三叔去鲁王宫就差点儿闹得烧了半个山头,那次还算好的没给人抓着,事有万一,备着总是好的。

GPS上去四门口村不过四十来分钟,我们赶到那儿一看,是个很大的村子,人也不少,村子正后头就是很大的山脉,如果那儿埋着东王公的陵寝,那四门口村就是正巧坐落在坟堆口上头。

我们先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在楼下的小饭馆里头随便整了两个菜吃,因为沿海,即便是小地方海产也还是不少,不过我们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弄了点普通的土豆丝什么的,小花现在想起来早上那黑车都直皱眉,骂道:“拉人和拉鱼的也他娘能用一辆车。”
黑眼镜一听就笑了:“花爷你还别说,平时说不定还用来运大粪去浇田呢。”

这么一说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赶紧摆摆手叫他别说了:“这不还在吃饭呢,能他娘说点儿下饭的么?”
黑眼镜笑嘻嘻的没再胡扯,我们就把这顿饭对付过去,又说了一下第二天出发的时间,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和东子一间,因为身上一股早上那车里的鱼腥味,就都先冲了把澡,东子看着挺斯文,衣服脱掉之后身上也是一堆疤,我看的有点儿发愣,东子笑笑说:“以前胡来惯了,打不过就拿刀砍,有好几次都差点儿给砍没了膀子。”
说着他给我看他的胳膊,上头好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看着就不难想象那个时候给砍的有多深,我忍不住问道:“今天我看你打的不错啊,怎么以前给人砍成这样?”
东子摇摇头:“给人打怕了自己也就学会了,你别看我这样,在老婆还在的时候可是个坐公室的,刚上道的时候只有给人打的份,干那种活儿钱拿得多,一进医院马上就没了,所以永远没个头,直到我碰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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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二叔那种眼光极毒的人,大概一眼就看出东子是个亡命徒,所以救他回来也是有目的的,而东子继续说道:“帮二爷干事之后虽然也还是少不了打打杀杀的,但是二爷从来不叫我们这些伙计自己垫去医院的钱,所有的他都给报了,所以在茶楼里干活的都非常信得过二爷,愿意帮他做事。”

听到这儿我也有点儿佩服起二叔的手段,看起来东子对二叔的忠心绝不比潘子对我三叔的少,加上早上他挡在我前头的事情,我对他的戒心也放下了一些,说道:“我下次可得去二叔的茶馆里坐坐,在杭州一直都没功夫去一趟。”
东子把上身的衣服穿上,笑答道:“二爷这次嘱咐我千万要护好你,小三爷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让你好好的回到杭州,再去二爷的茶馆里喝上一壶龙井。”

我和东子又说了会儿话,时间也还早,东子说要查一下明天的装备,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就去门口想抽根烟,却发现已经有个人叼着烟站在那儿了,一看却是黑眼镜。
黑眼镜湿着头发,也像是刚洗完澡,看到我笑道:“小三爷这也是出来散步的?”
我摇摇头点上烟:“太早了哪能睡得着,下来抽根烟解闷的。”
“小三爷抽中南海啊,味道太淡了吧”,黑眼镜看了我的烟盒笑笑,“下地别抽这么空的,到时候想来根烟提神都没用。”
我心想这还有规矩的?口中答道:“以前抽八喜,不过已经停产了,市面上的都卖空了,家里头一提我抽烟就啰嗦,索性就抽点儿淡的。”

黑眼镜听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刚刚花爷叫我下来打听打听,我就随便问了问,底下那大婶神神叨叨的,你猜她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黑眼镜就接着说道:“她说村里有传言,村子旁边就是个大坟头,里头埋着神仙,但是仙躯不能被埋进凡土,所以这一片的土地都是不被庇佑的,这个四门口村的名字虽然是被传下来的,但是很多人都说这是为了不让外乡人住进来,所以取得“死门口”的谐音。”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算是什么迷信?仙躯不能给埋进凡土这种说法,明显就是古时候的阶级不平等导致的,东王公多半也跟西王母一样,不过就是个东方的土霸,死了以后后人把他的形象神化了,最后闹出这样的传言。

黑眼镜见我脸上就挂着不信的表情,笑着把烟头掐了,说道:“到哪儿都有这样的说法,信一半就好了,至少那说明咱们要找的那位就躺在里头,我看着花爷也差不多洗好了,我回去的晚了又得吵到他,小三爷咱们明儿个见。”
我心道解家难不成有当家的洗澡伙计不许在房间这种规矩么?而且黑眼镜看着也不像这么会体恤人的,居然还知道不要吵到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解家之后给洗了脑,总觉得跟我那时候在格尔木见他,不一样了很多。

山东的天气跟杭州还有点不一样,因为沿海,所以一入夜就很冷,我在门口又抽了两根烟就觉得有点冷飕飕的,最后还是回房睡去了,一看钟才不过九点。

这一晚上我睡得不错,比起酒店,招待所里的床垫很硬,不容易腰疼,反倒让我睡了个好觉,早上我和东子又最后把东西清了一遍,就去楼下见小花和黑眼镜了。
小花很贴心的买了饼子当早饭,他在很多时候都非常细心,就像当时去长白山他会给我准备衣服一样,我嚼着饼子刚一出门,嘴里的饼子就差点儿没下来,黑眼镜走过来拍拍我:“咱们是没翻黄历啊,刚刚老板娘说,这大雾两三个月才能赶上一次,咱们可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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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雾中的怪事


这场雾来的莫名其妙,我放眼望过去,村子里还算好,村外的山头已经被完全笼在白雾当中,只能大概看到一个轮廓而已。
我心想这也太他娘倒霉了吧,又问黑眼镜道:“有说一般会下多长时间的雾么?”
黑眼镜摇摇头:“老板娘说至少得四五天,也不知道雾是从哪儿来的,蹊跷的很,村里都说源头在山里,但是也找不到。”

我用手捻了捻,有点潮,说明这的确是单纯的雾气而已,不会是什么山瘴,否则这么多年山下的人早就该死绝了,便听黑眼镜又说:“刚刚老板娘还说了件怪事,小三爷你要听?”
“别绕弯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怕。”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黑眼镜看着远处快不见的山脉说道:“村里说,这雾里是有什么东西的,好天的时候看不见,就只有在这种雾天被人撞见过,都说是长脸的蛇,就在山上的林子里飞。”

这听着就不靠谱,我在心中想象了一下蛇长脸,忽然就想到很久以前听到的一个关于蛇和大象的荤段子,结果搞得差点没笑出来,在心里也就没把它当做一回事,转头问小花道:“那我们今天还进山?”
小花和东子正把装备往车上搬,听到我的话答道:“去山上有条大路,车能开也不险,我们到时候是往下挖,不在地面上停留问题不大的。”

我倒是没想到小花会这么说,记得小花是那种绝不会冒风险的人,原以为在大雾天他会选择留守,却没想到他也很心急,想来也是因为之前被人跟了,也不知道行踪被透到了什么地步,再拖延说不定等我们下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我们整装了一下,还是准点从招待所走了,因为能见度差,车行的速度很慢,不过因为大雾,出来的村民也没几个,我们一路开到进山的大路都没见到几个人,黑眼镜说村子里关于这雾有很多传言,大多数人觉得不吉利,加上有人说雾里有怪物,在这种天也就一般不怎么出门。
越往山里走,雾就越大,所幸路还是清楚的,东子开车又谨慎,虽然慢是慢了点,但一路也没有提心吊胆,小花用GPS定位,跟我们说地方不远,之前叫人来探过,给过大致的点,到时候我们顺着那一带稍微找找就行了。
我心想最后这点功夫也没我什么事情,还不如趁着神经还松着眯一会儿,于是便靠着车窗准备打个盹儿,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忽然觉得路一边的雾“动”了一下。

说动可能有点不太准确,看上去就像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雾里游走,我再定睛去看已经没了,车也在不断向前动着,所以也没给我再看的机会。
我给这动静弄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对其他三人说道:“外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黑眼镜笑道:“难不成小三爷你看见长脸的蛇了?”
给刚刚那下子搞的,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外,但外头除了被白雾罩着的草丛灌木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一下我都觉得是自己眼花,答道:“没看出来是不是蛇,就是觉得...不好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雾里。”

就在这时候小花的GPS发出一声提示,他看了下说道:“大路就只能走到这儿了,接下来大概有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的路得靠走的,我们有GPS应该不会迷路。”
我心里头还在琢磨着刚刚看到的东西,于是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眼花,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如果是以前,胖子在这种时候一定会调侃两句,跟他扯会儿蛋我心中的疑虑就会被打消很多,但现在胖子不在,也就没人能帮我排压了,见其他三个人都在各自收拾着装备,我一下就觉得这次下斗会跟以往的那些完全不一样,很多事情,都必须要我自己来了。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按照GPS的指示往丛林深处走,雾非常大,可见度差到了极点,小花让我们走的靠拢点,免得谁脱了队都不知道。
走在这种雾里的感觉很可怕,我的神经一直是绷紧的,要不是还有三个人在旁边,我一定受不了在这种地方一直走下去,小花不停的查看GPS确定我们没有走偏,然而雾气太重,不说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有点潮,GPS的屏幕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小花示意我们停一下,从包里拿出防水袋放定位仪以防万一。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我趁着这点功夫长出口气,一路上没有胖子安静的要命,我差点给憋死,东子在一边下了眼镜擦拭上头的水雾,我一看他在擦眼镜,马上想到转头去看黑眼镜,却见他不为所动的在看小花摆弄GPS,我心想难不成那副眼镜真是高科技不成?还带防水的吗?
我看了黑眼镜一会儿,见他一直不下眼镜也就没了兴趣,但就在我转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黑眼镜正上方的树干上有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脸五官俱全,看上去目光呆滞,加上藏在雾里,一下就把我吓懵了,我指着那东西,又不敢扬声喊黑眼镜和小花,只能压着嗓子叫东子,而东子一抬眼就看见了,也是愣在那儿,但很快掏出手电冲黑眼镜那边闪了几下灯。
这种长短长的亮灯就是警示,黑眼镜和小花马上就反应过来,各自掏出家伙,而在手电光灯下我终于有点看清,在他们头顶上的那并不是张脸,只不过是条盘在树上的蛇,背鳞上的图案非常类似人脸,颜色又醒目,在大雾中乍一看就像张人脸附在树干上。

一般的蛇都是瞎子,只能感知热量,不知道是不是手电光带动了空气里细微的变化,树干上的那张脸忽然向上升了一些,黑眼镜和小花离得近,大概是能听见那蛇往树上窜的声音,都猛地回身拿枪指着树干,而我这时候才发现,就在这分秒之间,那张脸不见了。
按理说如果那蛇游上树了,我们该能听见树上有动静,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刚刚那是什么?”小花退到我们这边问道。
我也正没头绪,却陡然听到一边的东子叫了一声,而我一转头就见一条黑色的大蛇缠在他的腰上,而那张蛇鳞上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在格尔木我对蛇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有,真他娘是冤家路窄。

东子离我很近,那蛇的尾巴一下就抽打在我的脚踝上,疼的要命,一看才发现那蛇身上竟然还有背鳍,鳞片也并不光滑,像是刨子一样能轻易的刮下人一层皮来。
我这么一想东子给这蛇缠上一定是痛苦万分,但他却愣是一声都没吭,没被绞住的那只手闪电似的对着蛇头插下去,一把就扯出了那蛇的眼珠,只听那东西发出一声非常奇怪的叫声,极快的从东子身上抽身而去,一下竟又没了踪影。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东西根本不是蛇,就像村子里说的那样,这玩意儿是会飞的,而它的工作原理跟云顶天宫的那些鸟差不多,飞的时候看不见,只有停下来的时候才他娘是能看见的!
这么一想我马上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天下妖怪一家亲,这蛇搞不好也是吃人的,要是不止一条就麻烦了,于是我一把搀起东子,他身上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蛇身上的粘液还是血,对其他两个人叫道:“赶紧走,这东西飞起来是看不见的!”

这儿只有我一个人去过云顶天宫,看过那些九天玄女娘娘的原型,所以解释起来很麻烦,小花和黑眼镜都是聪明人,早就看出来事情有异,也就没多问拿起装备就往林子深处跑,我和东子跟在后头,大概是草木皆兵,周围的雾气看起来都似乎不太对劲,灌木丛和枯树枝丫沙沙作响,听起来就像有很多刚刚那玩意儿在跟着我们一样。

我紧跟着小花的背包,这里雾太大,一旦跟丢了就非常麻烦,小花似乎还跟着GPS,在前头叫道:“没多远了,卫星地图上前头有山洞可以避一避。”
我脚踝刚才也不知道给开了多大的口子,跑起来都要咬着牙,刚想开口叫他跑慢点,就猛的觉得腰上一疼,人跟着就扑倒在地,而我一抬头,面前就是那张惨白的脸,在黑色的蛇鳞上几乎就要跃动出来。


【TBC】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第八章. 应龙


我看着蛇鳞上那张脸连大气都不敢出,它保持着完全静止的状态背朝我,尾巴和身子卷在我的腰上,就这么僵持着。
我心想难不成就是要给我欣赏它背后的脸不成?这张脸虽然远看了渗人,但是凑近了看毕竟是长在鳞片上头,也就不怎么像一张脸了,就像你盯着一个字使劲瞧,很快就会觉得你不认识这个字了一样。

这种情况尴尬至极,小花他们似乎没发现我落队,而我手边最近的武器别在腿上,我既不能呼救也不能自救,就只能对着那张脸大眼瞪小眼。
经历了这么多次下斗,我也明白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无非就是等一个时机,就像东子刚才那样,直接废掉它的招子然后趁机脱身,虽然这个过程非常难熬,这东西的鳞片太硬了,戳在腰上就像睡在钉板上一样,非常疼,我冷汗直冒,却还是不能动一下。

我原以为这东西就是把我当做一个热源,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身边的雾中似乎有影子穿梭而过,紧接着另一条黑蛇就出现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个头看着比绑住我的这条大一倍,我心里叫苦不迭,难怪不急着下嘴,原来是在等着母蛇过来借花献佛,这下可真是大条了。
蛇的攻击速度很快,虽然现在两条蛇都是静止不动的,但是它们一旦动起来我可能一下就没命了,更何况都没法躲,它们只要稍微一动弹,马上就会在空气中消失无踪,就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在哪里。

我心想都到这地步了,再他娘等下去真是黄花菜都凉了,于是马上伸手去够匕首,而我一动,腰上立刻一阵勒紧,随着它勒紧的动作,绑住我的整条蛇都不见了踪影,只有腰间不断加大的绞力还有蛇信子的声音提醒我这玩意儿就在身边。
幸运的是我的手还是空着的,一下就握住了匕首,只是我的情况比刚刚东子遭遇的还要糟糕,东子挑准了一个蛇静止的时机挖了蛇的眼珠,但我现在根本看不见我身上这条蛇在哪里,而余光一瞥另外一条母蛇也不见了,知道要死要活就看现在,于是当机立断的斜了匕首一刀狠狠扎向腰。

这动作看起来非常像是自杀,但是只有我知道蛇的身子是缠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我感到刀尖撞在鳞片上心顿时就凉了,这东西的鳞片太他娘硬了,匕首撞在上头就像滑在铁板上一样,毫无效果,于此同时我听到蛇信子的声音猛然变大,知道它正一口咬上来,但丝毫挪不开身子,只能闭目等死。
但老天爷比我想的要厚道,就在一股腥风拂面的时候,不远处的枪跟着响起来,子弹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去,我一下就被蛇血浇了一脸。

那东西发出一声叫声,马上松开了我的腰,我心想再不跑就他娘歇菜了,撒开了丫子就往外跑,只听东子在旁边叫道:“小三爷小心左边,还有一条过来了!”
我也听到左边有动静,马上甩了包向前做了个滚翻,只觉得那条母蛇的尾巴像是刀片一样抽过我的脸颊,但所幸没有正面撞上,我一瞄回来的只有黑眼镜和东子,黑眼镜手上提着M16,对着我身后的那片地区乱扫,我心里一想这小子他娘刚刚也看不见蛇在哪儿,又这么大雾,多半那一枪是蒙的,我差点儿就叫他一枪爆头了。

不过黑眼镜这么乱来倒也有乱来的好处,乱枪当中似乎两条蛇都挂了彩,血洒的满地都是,也方便了我们确定它们在哪儿,越到后来黑眼镜开枪就越有准头,两条蛇被射中后不断发出奇怪的惨叫,很快就停止了对我们的追击,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射中了背鳍,其中一条很明显飞不起来,拖着长长的血迹往林子深处钻去。
我心里奇怪它们要去哪儿,就见小花从一边的灌木丛绕过来,对我们急道:“快走,我刚刚点了火把蛇引过去,这种雾天那点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它们会追着热源跑。”

我这才明白小花是去干这个事情,也难怪花的时间长,这种大雾天气要点火太难了,但是只要创造出一个比我们几个要暖和的热源,蛇就应该会跟过去,所以即使火堆熄灭了我们也有时间,于是我提起刚才被我甩落的包就跟着他们三个往林子深处跑,果然没跑多久就看到山壁上有一条裂缝,只有一人宽,也不知道里头有多深。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东子停下来喘着气对我说:“刚刚我们刚找到这儿,就发现你不见了,花爷马上说你可能是被刚刚那东西缠上了,然后就叫我们两个回去拖延时间,他去点火。”
我点点头,喘的说不上来话,刚刚那十几分钟我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想起来脑子都是空白的,想想要是那条蛇早一点扑上来,又或者东子和黑眼镜晚到一会,我现在大概就已经交代在那儿了。

小花看着GPS眉头紧紧皱着,说道:”很奇怪,地图上山洞的位置好像跟我们这个有点偏差,但是那些东西还在周围活动,我们还是趁早找个地方先避一下比较好。”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这种鬼天气能见度本来就差,能早点找到地方下到陵寝就好办,在那些东西的活动区乱晃简直就是当活靶子。

黑眼镜率先拿了狼眼往裂缝里头走,东子说他在外头等一下,万一是死路或者有什么问题也好留个人救场,我和小花便跟着走进去,因为潮,山缝里有不少虫子都因为我们的惊动而到处乱爬,一开始的路很窄,我心里想着要是胖子来这儿一定会大骂我们不齤厚道,选这么不待见胖人的路,其实就算是我们三个,也只有下了背包提在手上一点点蹭,才终于通过了最窄的一段,再往里头走,竟一下子就开阔起来。

我看着有路可走,便朝着裂缝外头喊了声东子,虽然感觉走了很久,但其实的路没多远,很快就听到东子应了我一声,而就在我等在裂缝前头的时候,黑眼镜忽然拍拍我,凑过来对我低声说:“小三爷你可得小心点身边人,刚刚你这伙计差点没拖延了救你的时间。”

我心里头一惊,而黑眼镜丢下这一句就笑笑走开了,我心中却已经乱成一片,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东子已经是十分信任,但黑眼镜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刚刚他们赶过来之前东子曾经故意拖延过?如果他知道我身上有鬼玺,那么会不会想借机叫我送了命,这样就能以吴家所有物的名义把东西带走?最关键的是,黑眼镜说的,信得过么?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十分可怕,而东子也恰巧穿过裂缝,看见我愣在那儿问道:“小三爷,你怎么了?”
我看他脸上表情一如往常,也就按捺住心头的猜测笑道:“没什么,还在想刚刚那玩意儿是什么,以前下地看到过挺类似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
小花闻言走过来问道:“你刚刚说这东西飞起来是看不见的?”
我点点头答道:“之前跟着陈皮阿四去长白山的时候看到过差不多的东西,不过那个是鸟,只要一飞起来就看不见,只有停下来不动的时候才能看到长什么样,我看外头这东西也差不多,只要一动马上就没影了。”

“我看那东西的原形也挺神。”黑眼镜看着山洞的洞壁忽然说道,我也有点好奇的走过去看,发现山洞上头竟又不少黑色的画,都是寥寥几笔,但却是形象生动,其中一幅上头有条龙在呼云唤雨,背后也有个人脸的图案,我一看不禁奇道:“难不成外头那玩意儿就是应龙么?传说应龙兴云作雨,有翼能飞。”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乍一眼看竟然觉得是蛇,这龙也未免长的太过磕碜了,但一想,经过这么多代的繁衍,留下的后代还是这种大小,那说明之前这玩意儿可能真大的跟龙一样,古时候人觉得它只在雾中现形便觉得它能呼风唤雨,更别说背上还天生人面,在古时候自然就会显得神异。

可我转念一想,这么一个破山洞里头怎么会留着以前的壁画,难不成我们鬼使神差的碰上了东王公陵寝的遗迹?我把这个想法一说,小花只说有这个可能,这个山洞后头还有很长一段不知道通向那里,但在继续往下走之前,我们还是最好把伤员处理一下。
接着小花把手电光打向我,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腰上的衣服早就裂开,下头的皮肤一片血肉模糊,里头还插着两三片黑色的鳞片。


【TBC】

楼主:眯眯眼别闹  时间:2019-02-16 20:00:49

第九章. 东王公的遗产


我一低头就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腰上的伤这么严重,因为之前一直疲于逃命,也没顾着看身上,现在看来我被那东西绞住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被撕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没觉得疼,甚至连皮肤暴露在外都没觉得冷。
东子一看我的伤眉头就皱了起来,二话没说就开始掏敷料绷带,我借着手电光才发现他腰上的衣服也被扯出了好几条大口子,但却没什么皮肉伤,顿时觉得这也忒偏心了,凭什么都被缠上,待遇就这么不一样,难不成我上辈子真的是个杀蛇专业户?这辈子碰到的蛇都要跟老子过不去。

“小三爷你挺行啊”,黑眼镜看着我的伤笑道,“受这种皮肉伤眼睛都没眨一下,要不是花爷刚巧打了灯,还真看不出你挂了彩。”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虽然这次我的身手好了,但不代表我就真刀枪不入,我清楚的记得,被怪蛇的尾巴抽到脚踝的时候,还疼的钻心,以致于我后来跑的很艰难掉队,没道理腰上受了这么大的伤自己却毫无察觉,难不成我是伤到神经失去痛觉了?

东子让我坐下,先简单给伤口做了一下消毒把血都洗掉,拔掉里头插着的东西,那怪蛇的鳞片就像是一片片锋利的铁片,掉在地上都清脆作响,直到他给我上绷带,我才真的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真的是毫无感觉,就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
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小花却把水递了过来,说道:“脸上也洗洗,弄的满脸是血,看的怪渗人的。”

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之前自己还能感到疼痛,而为什么后来自己又感觉不到了,说到底还是那蛇血有问题,黑眼镜蒙的一枪叫我被蛇血淋了一脸,慌乱之中大概也弄进了嘴里,难道说那东西的血是天然的麻醉剂?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麻齤醉药是华佗用的“麻沸散”,不过后来配方已经完全失传了,传说麻沸散是以酒冲服,就能叫人失去知觉,现在看来传说中应龙的血起到的正是这个功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吃进去的不多,它并未叫我完全昏过去,只是麻痹了身体大部分知觉,反倒帮我免除了受伤的疼痛。

我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一副惊讶的神情,东子想了下说道:“小三爷说的没错,我被那东西勒住的时候也是疼的要命,小三爷虽然受的都是皮肉伤,但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那蛇血潜移默化的帮着做了局部麻醉。”
黑眼镜一听就乐了:“这不是赚了,拿出去显摆显摆也算的上现代医学的奇迹,口服麻齤醉药可不常见,咱们一会儿出去多宰几条放放血说不定本儿就赚回来了。”

我心想他是没被蛇缠过不知道那滋味儿,说道:“得了,咱们倒斗碰到的多少东西拿到现代生物学家哪儿都是一奇迹,咱哥几个不如折腾一动物园,里头净搁些禁婆海猴子血尸什么的,到时候一张门票两百保证有人掏票子来看,瞧瞧多新鲜啊,尸体还能走路,光是脑袋还能长头发呢,这不比去外头宰那些飞起来就看不见的玩意儿靠谱的多?”
我的话立马就把其他三个人抖乐了,小花拍拍我笑道:“不错不错,看你这精神头好的很,说明这蛇血跟鸡血也没差多少啊,把你都折腾亢奋了,也成,马上要再碰到那东西送上门来,咱们就宰一条放血带着,谁带了伤就干两口,比什么都他娘管用。”

就这样扯皮扯了一会儿,大家都休息够了,才准备继续往下走,我在这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件事儿,问东子道:“刚才你怎么一下就挑准那东西的眼珠挖出来了?那玩意儿太不给我面子,缠在我身上就净他娘乱动。”
东子闻言笑道:“也多半是个巧合,缠上我那条身上都黏糊糊的,像是要脱皮了虚弱的很,单纯就把我当做个热源想盘在上头不动,所以我逮准机会才下的手。”
我一想也对,之后我把东子扶起来的时候也没细看,就记得他身上全是粘液,原来是那蛇身上分泌出来的,这样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碰不上要蜕皮的,反倒撞上两条饿着的肚子的。

这个山洞虽然像是天然形成的,但是却充满了各种后天人为的元素,墙上壁画说的事情,都来自于一个十分古老的时代,我们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应龙只是其中所描述的一种异兽而已,还有很多其他的,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凭着样子去猜测。


楼主:眯眯眼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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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黑花

发表时间:2013-01-07 15:27:00

更新时间:2019-02-16 20: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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